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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刚刚那个人到底是谁啊?”安萱惊魂未定的想搞清楚,虽然他一连串的坑诏作把她搞得头昏眼花,但她没忘记要追究。

 “债主。”晚风中,滕璎把她的头扳正,替她戴上安全帽。

 “哦!”难怪他要跑得那么快了。她连忙问道:“你欠了他多少钱?”

 “很多。”他敷衍的回答。

 “很多是多少?我还有一点存款可以用。”安萱盘算着可以解约她的邮政储蓄险替他还债,这样下次他就不必落荒而逃了,虽然储蓄险快到期,现在解约有点可惜,可是如果他以后出门不用再心惊胆跳,那也很值得。

 “你的意思是,让我还债?”滕璎深深的端详了她好一会儿。

 她居然对他这么好,根本不清楚他的来历,却一心为他着想…

 “对啊,这样你以后就不必再躲他了。”安萱笑了笑。

 看着她的笑眼,好半晌他才说道:“以后再说吧。”

 他跳上她摩托车后座,不知道怎么搞的,今晚他将双手围住她的身,圈得特别紧。

 滕璎没有直接接受她的一番好意,安萱也识相的闭起嘴巴。

 她怕他会觉得她太一相情愿了,昨天才发生关系,她已经想到一生一世,还想替他还债,他会不会觉得压力太大啊?

 唉,患得患失,她开始患得患失了,这是小说女主角爱上男主角后的症状,谁说小说都是骗人的?起码她觉得很真。

 “河诠饼耶!”

 路边卖河诠饼的摊子令安萱忍不住煞车。别说她刚刚根本没吃了,就算她很,她也要买,因为河诠饼是她的最爱!

 “十个,五个油,五个河诠。”

 滕璎一直注视着她喜孜孜的模样,不是珠宝,也不是钞票,但她对河诠饼出喜不自胜的神情,深深吸引住他。

 小Dior再度上路,在经过一间小巧的复合式茶坊前面时,安萱又不厌其烦的停了下来。

 “我要珍珠茶,你要不要?”虽然这家的珍珠茶很好喝,她也很想跟他一起分享,可是男生通常不会喜爱这种太女生的饮料。

 “好。”他的表情不置可否,但答案却叫她惊喜。

 “两杯!”对店员吩咐后,安萱转头絮絮对滕璎介绍道:“这家的珍珠煮得很Q,茶香浓,只要喝过的都会上瘾。”

 岸钱时,她注意到年轻纤细的女店员一直盯着滕璎看,漂亮的面孔上是大胆的注视,一副想把手机号码给他的样子。

 安萱连忙把摩托车骑走,心情也跟夜一样,漆黑一片,提不起劲来。

 她知道自己的外型不是很亮眼,顶多只能用可爱来形容,身材更是和波霸搭不上边,就连身高也没有,甚至连男生喜爱的长直发都与她无缘,她的头发只能无奈的翘来翘去。

 外面漂亮的女孩那么多,她好怕他会被别人给吸引,像刚刚那个店员,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还有张动人的瓜子脸,穿着紧身T恤的前偏偏又很有看头,如果她给滕璎手机号码,他会接受吗?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紧张兮兮的,可是她对他真的无法不在意,在经过昨夜以后,他对她而言,不可能是普通朋友了。

 他会对她认真吗?会负责吗?

 唉,唉,唉,她觉得自己已经陷得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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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十一点,安萱跪在垫上替洗好澡的滕璎按摩背部,她的鬈发用两支鲨鱼夹固定在后脑勺,姿势像个日本小女人,脸上任劳任怨的喜孜孜表情也像。

 她不觉得累,只觉得亲密,手指与他背的接触让她觉得旎,小套房里一片瞹昧的气氛。

 叮咚!突如其来的门铃声让安萱原本盈满幸福的心扎扎实实的一跳。

 平常她家根本没人来,现在也还没到缴房租的时间,不会是房东,那会是谁?

 真的是平常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她平常是没做什么亏心事啦,可是现在房间里有个滕璎,叫她不紧张也难。

 “你有访客。”滕璎看她迟迟不动,又一脸烦恼,推算着来者会是何人?

 “对…”

 挣扎过后,她忐忑的站起身,从门上的鱼眼看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阿杰!”安萱惊叫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打开房门。“你怎么满脸的伤?是谁打你的?告诉老姐,是谁打你?老姐去替你报仇!”

 安杰懒洋洋的看了激动中的老姐一眼。“老爸。”

 她傻眼了。“老,老爸打的?”

 这下总不能找他们老爸报仇吧?

 可是,怎么可能?从小到大,老爸都把阿杰这唯一的儿子当成宝,就算他不成材,也是疼得要命,怎么可能把他打得浑身是伤?

 “对啊。”安杰一副漫下在乎的口气。“小玉的父母知道她去堕胎,火大的跑去找老爸理论,老爸气得把我打了一顿给他们看,如何?报告完毕,我可以进去了吗?”

 说着,身着高校学生制服的长腿就要跨进去。

 “等、等一下!”安置慌慌张张的拦住弟弟。

 糟了,滕璎怎么办?要怎么跟阿杰解释她跟滕璎的关系?

 安杰耸耸眉心。“干么,你藏的那个男人还在啊?”他一把挥开她的阻拦,登堂入室。

 “你、你先等一下啦!”安萱做着于事无补的阻止,而他分明已经进屋了。

 室内,滕璎已起身,他坐在垫上,姿势像个武士,黑眸视着正在打量他的安杰。

 两个男人对看着,安杰没说什么,把看起来空空如也的书包往地上一甩,懒洋洋的坐进沙发里.

 “这就是你藏的男人啊,长得不赖嘛。”他眼睛看着滕璎,话是对安萱说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总算到了个男朋友,什么时候结婚啊?”

 她一张脸涨红了。“你别胡扯,我们、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说完,她心虚的看了滕璎一眼。他会不会不高兴她否认他们的关系啊?

 不过,滕璎的表情连变都没变,她实在看不出来他的想法。

 “是哦。”安杰嘲弄的扬起嘴角。“普通朋友会在深夜坐在你的上,还没穿上衣。”

 安置期期艾艾的想自圆其说,无奈不擅长说谎的她,连半个理由也想不出来。

 “这、这是有原因的啦…”

 正想掰个理由混过去,她的手机在紧张的气氛中响起,她慌忙接听,心里已有预感,会这么晚打电话给她,准没好事。

 “妈!”她听见电话那头的哭声。“你先别哭…我知道阿杰被老爸打了,放心,他没失踪,他人在我这里…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你好好跟老爸说说…好,我知道他要上学,我会劝他回家…好好…”把母亲安抚一阵,安萱像死了一,有气无力的看着姿态闲凉的弟弟。

 为什么这臭小子闯的祸要她来收拾?不但要赞助他钱,还要替他安慰伤心的双亲,他什么时候才会成一点啊?呼,长女真不好当…

 “两千。”在她数落的眼神中,安杰蓦然开口了,不过不是她预期中的歉意,而是令她一头雾水的两个字。

 安萱一愣。“什么?”

 “遮羞费啊。”他伸出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如果我把你跟男人同居的事告诉老爸老妈,你想他们会怎么样?”

 “你千万别说!”一颗心快飞出口了,她连忙从皮夹了两张千元大钞到弟弗手里。“钱已经给你了,你就当这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们已经做了吗?”安杰收下钞票,忽然掀了掀,不怀好意的轮看着他们。

 “没,当然没有!”答得飞快,安萱的喉头收紧了,几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跳出口。

 “当然有。”滕璎与她同时回答。

 听见她否认的答案,他顺手拿起头一小包面纸往她扔去,正中她的头。

 “没有?”他懒懒的扯动嘴角。“那我昨天晚上是抱着充气娃娃做的吗?”

 想笑又不太敢笑出声,安杰很识相的起身,闲闲的往门口踱去。“楼下有间网咖,我先闪人了,你们慢慢乔吧。”

 他前脚一走,安置马上用最低的姿态,忏悔的挨到滕璎的身边。“对不起啦,我只是怕我弟回去会讲话才一时情急说没有的,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其实她恨不得召告天下她和滕璎的关系,可是她又没有把握,自己真的能永远拥有他吗?

 “不准再否定我们的关系,不管任何时候。”

 滕璎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这时,她忽然觉得身边的滕璎有了她梦中滕璎的味道,那么专制的占有着她,感觉飘飘然的。

 “知道了,我知道了。”她快乐的攀住他的颈项。

 柔软的娇躯腻在怀中,滕璎忍不住安住安萱的,舌尖深深的探入她的齿之间,他健拔的身躯上她的,熟练的褪去她的衣物,双手火热的在她身上游移。

 安萱清了清喉咙,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我弟随时会回来耶…”她有点犹豫和不安,虽然其实她也想。

 “我知道。”他扬着嘴角笑了,出一边脸颊上的酒窝。“这样才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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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萱去上班了,小套房里,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氛。

 滕璎和安杰对坐着吃安萱准备的爱心早餐。

 安杰在沙发里窝了一夜,昨晚他从网咖回来,安萱和滕璎已经睡了,起居室和之间的拉帘拉了起来,里头静悄悄的,连点声嫌诩没有,他也就鼻子摸摸,自己往沙发一躺,一夜无梦,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起来。

 现在他嘴里咬着三明治,眼睛却一直打量着与他对坐的滕璎。

 嗯,这家伙的体格不错,从T恤就看得出来,以后他也要去健身房练这样的肌,那么无论是打架或泡妞就无往不利了。

 “肌不是用来打架,也不是用来泡妞的。”滕璎忽然抬眼看着他,那锐利的眸光把安杰吓了一跳。

 哇靠!这英俊的家伙会读心术啊?不然怎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喝完杯里的咖啡,滕璎出了微笑。“男子汉要有勇气面对自己闯的祸,没有女人会喜爱缩头乌,即使你是健美先生也一样。”说完起身。

 安杰眉头紧皱,本能的在心里问候滕璎家的祖宗十八代。

 妈的,明明知道他在教训自己,还拐了个弯间接骂他是乌,可是他却没话可以反驳。

 他是闯了祸,他是躲到老姐这里来,但那又怎么样?民法有规定不行吗?关这家伙什么鸟事啊?他凭什么训他?

 “楼下有座篮球场,敢不敢下来跟我较量?”懒洋洋倚在门边的滕璎,直接向他下战帖。

 心高气傲的安杰扬起眉毛。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他可是篮球队长耶,看他的厉害打他个落花水!

 滕璎咧嘴一笑。

 “输的人,任凭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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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

 安萱一下班就赶回家,为了弟弟,她还特地绕到屈臣氏一趟。

 那小子一闹起别扭,通常会长达一星期以上,有次他期考吊车尾,被他们老爸念了几句,不就跑来她这里窝,丢着学业,一窝十天耶,真是够幼稚了。

 所以这次她有备而来,替他准备了巾、牙刷和换洗衣物,随便他想窝多久,反正他住不惯台北,等老爸气消了,他应该就会乖乖回去了。

 “阿杰呢?”

 她问坐在沙发里的滕璎,小套房很小,一目了然,屋里没有其他踪影。臭小子不会又去挂网了吧?

 两千块耶,是她的血汗钱,她的青春耶,通通拿去贡献给线上游戏,想起来就叫她心痛。

 “回去了。”一边吃着零食,滕璎的视线不离电视萤幕,纵然那只是无聊的综艺节目。

 “真的吗?”安萱惊喜万分。“那小子总算成一点了,我得打个电话问问他平安到家了没。”

 她马上拨了家里号码,接电话的是安父。

 “爸!阿杰回去了吗…哦,到了啊,那好,你就不要再骂他了,小孩子不懂事…嗯嗯,你关节不舒服可能是骨质疏松啦,我再寄钙片回去,你要吃哦…好好,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自己…”

 结束温馨的通话,安萱一脸足,没注意到滕璎从头到尾一直在注视着她。

 虽然她在台北生活并不容易,不过她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父母养大她已经很卒苦了,她怎么可以让他们再为她牵挂呢?

 洗完澡后,她用冲茶器泡了壶绿茶,拿了本小说,挨到正在沙发里看恐怖片的滕璎身边,而他也自然而然的伸手拢住她的肩膀。

 他真的很喜爱看恐怖片耶,很不巧,那正好是她的死,可是她又不想一个人去睡觉,所以宁可一边听着森森的配乐,一边看她的罗曼史。

 “我今天又买河诠过了。”

 她把一袋河诠饼取出来与他分享,虽然知道男生大都不爱这类甜食,可是她还是想跟他一起吃。

 他不置可否的取出一个来,眼睛盯着白影来白影去的电视萤幕。

 安萱发现自己看不下去。这可是她平常最大的消遣耶,可是今天有他在身旁,她却无法专心。

 终于,她阖上了书,轻扬睫

 “你不是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吗,为什么还不用去上班?”

 她想和他聊天,闲话家常,分享彼此的一天,她还想对他有进一步的了解,不想只知道他叫滕璎,现在在失业中,刚找到工作,也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而已。

 他拢住她肩膀的那只手,手指轻碰了碰她的下巴。“我已经在工作了。”

 安萱一愣。“嗄?”

 什么工作啊?早上她去上班时,他还没起来,晚上她不管几点下班,他都在家里,什么工作这么弹

 他咧嘴一笑。“我上网工作。”

 安萱放心了。

 原来他从事的工作跟网路有关,难怪那天回来会看到他在使用她的电脑了,这消除了她所有的疑窦。

 夜渐深,靠着他舒适的肩头,她忍不住瞌睡虫的拜访,渐渐坠入梦乡。

 滕璎咕地一声关掉电视,将她抱上

 陌生的手机铃声响起,安萱迷糊糊的睁开惺忪睡眸。

 “谁啊?”

 那不是她的手机铃响,原来他有手机啊,她都不知道,明天一定要记得问他号码,这样才方便连络。

 滕璎看了看来电显示,不急着接起。“另一个债主。”

 那些人搞不定他,连家里都打来了…

 “哦,”安萱打了个细细的呵欠,真的好困哦。“明天快把债务还了吧。”

 她要记得去解储蓄险,要记得…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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