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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玩具(15)
 第十五章

 ——“人死留名、雁去留声,请市长考虑我这

 可怜的老头一片肺腑之言吧!”黄书记落泪。

 扶贫回来,地区有线电视播放了许多我的镜头,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坏消息,因为阿出现在我身边的机率太多,人们自然议论起她是谁?接着是她跟我什么关系?接着就有人传她是我的‮妇情‬。几位好朋友私下来密告,要我注意影响。我他妈的想骂人,但想想自己未必对她就一般,反正当官皮也当厚了,对这些空来风不以为意,再说即使有这么回事又怎样?通通是胡说八道!这年头谣言特别多,大家听都听厌烦了,酒饭足以后打牙契用,真正正派的有几个?大多人是反面材料正面来用。反腐败我们天天讲,报纸上力度天天加大,而龌龊并没绝,别说暗地、公开里都成正比发展。我便经常听底下人密告,说某某局长认了某发廊女做干女儿、某某跟某某有上关系、甚至某某厂长迫她的员工跟他发生关系等等。前番处理了个味厂厂长梁球寿,就是个离谱典型,把国营企业当作自己的家,整个厂的女人全给搞光,弄得民怨载道,竟然还有领导来这里为他说情,他自己也送钱来要我帮他,我说你是兽类,距离人太远了,这次我帮不了你,一帮你我肯定跟你同类!他二话没说,拿回钱就走。后来给他判刑了,也不知道他又走了谁的门路,氓罪只判了一年还缓刑两年。

 我自以为身正不怕影子歪,这下担心的是阿,受得住这风言风语么?当然还担心张总,怕在女人的身上坏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感情。不过事后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张总对我一如既往,阿对我反倒亲热,我只小心翼翼地应付。而不正常的却是尚英,下来勤快了,原本一个月只下来几天,我上去几天,这会子每个星期都下来一趟,表情怪怪的,事先也不通知我去接,谈话时就喜爱问些阿的事情,我怜惜起她,怕她误会,对她好点。好在张总常来请客,两家人在一起,还能坦然相对,过一阵,尚英渐渐放心,来的次数恢复了正常。

 张总和阿的事业都进行的很顺利,他们的事业也就是我的事业。一年后原地委书记调任,我接替他的位置。

 穆洋溪水电站第一台机组已经调试可以发电。中央、省、地、县领导来参加剪彩仪式。当水电站的闸门开放,奔腾的急一泻而出,那波澜壮阔的场面震撼人心,毕竟它包含着多少人十年的汗水!水花打出的雾气蒸腾而起,形成波澜开阔的烟幕,比自然瀑布更壮观。

 中央领导讲了话,省领导讲了话,我讲了话,工地代表讲了话,接着宣布仪式开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机组开动了,电闸拉上了,无数盏电灯辉耀人眼,在大白天里也奕奕生辉!夜晚,焰火在穆洋溪水电站的两岸升腾,中央歌舞慰问团的同志在岸边临时搭建的舞台上为两岸父老和建设者们献艺!大家沉浸在伟大的劳动结出丰硕的成果的喜悦之中。

 这时,我和岳父尚方正在新落成的穆洋溪宾馆里参加宴会,大家举杯共庆,他引领我与几位中央首长见面,我向他们汇报了本地区的自然条件和经济状况,并提出了以旅游业带动当地经济发展的构想,得到了他们的赞同。我借机发挥,希望中央和省领导能够安排解决本地区进出道路的问题。“要致富先修路”这是近年流行的口号,可是,我们地区跟省城唯一的联系还是一条****柏油路,而且盘山绕林,我们需要建设高速公路,要打隧道穿越五虎岭,要跟外面的世界联系!中央首长和省领导都赞许我的意见。我保证说,如果两年内国家能解决这方面资金,通过吸引民间资金和外商投资,我敢保证未来十年里,穆洋地区在旅游业带动下每年将有15%的经济增长速度,全区的贫解困工作才可能长足进步。首长说可以考虑给一些特殊政策,特事特办,但速度要快。我很高兴,说一定!

 一年后穆洋区撤地建市,地级市。我提拔做了市长。穆洋溪也要建市,是县级市。为了加快穆洋溪市的工业发展步伐,需要对人事进行优化整合。黄书记来找我,送来三十万,赶时髦说要当市长。我说:“老朋友了还来这一套,退回去。”考虑到他平庸无德难成大事,我又说:“你吃得消么,搞工业是实业,不是当官发话!”黄书记憨厚地笑着说:“我知道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可是,我听话,领导说什么,我能分毫不差地贯彻执行,这一点你是知道的。阿聊,让我再这样亲切的呼唤您好么?你想想,谁是你最可靠的朋友,谁是你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你指东我打西过么?没有!所以,我是你最值得信赖的部下!老部下!而要建成这工业城市,就意味着有更大的利益之争,没有久经您考验的干部,你可以一时冲动换些高学历的干部,但他们能保证像我这么忠诚于您么?!再说,我知识是缺少些,但并不碍事,你给我多配备几个德才兼备的干部不就成了?无德有才的也行,我照样可以将他们使用得团团转。你知道十年穆洋溪水电站建设,我负责地方征地拆迁工作,不是都安排得好好的吗?关键是用人和肯干!而我的优点就是懂得用人、工作肯干。最关键的是,我对你忠心!我快要退休了,衷心希望还能为国家、为您再发挥些余热。人死留名、雁去留声,请市长考虑我这可怜的老头一片肺腑之言吧!”

 一席话让听者热泪盈眶,我上前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呵,黄书记,瞧你怎么说话?阿聊以前得到过你的帮助,会忘记你的恩情么?你眼光独到,完全可以当市长而且应当兼任书记啊!握有实权,后我还有好多事需要仰仗你,怎么会遗落你呢!”

 黄书记感激涕淋,一脸的憨厚,告辞时我让他把钱带走,他哭丧着脸说:“你不收,我不放心。市长,你就…”瞧他那痛苦的样子,我与心不忍,笑了笑就收下了;目送他走,忽然又想起一件消闲礼物,叫他停下。他听话地等在门口,我回头到抽屉取出递给他,说:“国外朋友送的,新产品,回去试试。”黄书记咧着嘴笑,说:“跟着你真的跟对了,没有一个领导有您怎么厚爱下属的。”

 我笑着说:“用归用,不要弄出子来,到时候没人救你!”

 “瞧你说的,几十年过来的人啦,决不给领导抹黑!”

 我微笑的目送他下楼,心里还真感激跟随他的那些日子,没有那时的磨练,就没有今天的老成。

 早晨去张总办公室,秘书说他不在,我说有急事,不在也得打电话去把他叫回来,自己则先进他办公室里等。一进门却发现他在里边,有点受骗愤怒,可一看他脸,就觉得好笑,怒气也消了。他的两个黑眼圈像熊猫,嘴角青紫红肿像只贪吃挨打的小猪,他抬眼瞪我,一脸的狼狈相。我问:“你怎么了,谁敢把你打成这样?”他用铅笔敲着玻璃板,自嘲地说:“你一猜就知道,还有谁敢打老子?”我摇头。他说是阿。我感觉好笑,说:“大概你在外偷吃被她撞上了!”“是偷吃!不过不是外遇而是偷吃她。”张总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我有些诧异。“那不是天经地义?她没道理打你啊!”“她说只跟我签订婚约做名义上老婆,没说要让我睡她!”“荒唐透顶!”我说完,又好奇地问:“她不肯,你怎么能强迫得了她?”张总神态怪怪有点害羞的样子,说:“上次出国,一个朋友给了点西班牙苍蝇,说是非常好的催药,回家时正好有那么方面冲动,又怕她不肯,就用它泡了杯咖啡送到她桌面,也没叫她喝,随后她就喝了。我躺在沙发上悠闲等待,还假装热心看电视足球赛,她喊热,来客厅叫我,含情脉脉样,我自己也吃了点,俩人都特兴奋,做了,鲜血得到处都是。可是第二天清早,我还在做美梦,被她拖了起来,挨打了,还骂我是老氓、狼!你说这逗不逗?好像做这事全是我错。本以为她打几拳就算了,反过来还安慰她,结果又被用皮带了一顿,这不——”张总说着翻起背心,一条条乌紫的条痕清晰可见。我故意说:“阿也太不像话了,叫刘局长将她拘留起来,蹲一天小牢,看她还敢对你这么霸道不!”“呵呵,可能么?老公骗老婆不犯法,老婆打老公自然也不犯法。不过,她打完就哭着跑了,说再不回这个家了。你帮我劝劝她,让她莫要想不开!我也快老了,以前跟几个女人混在一起,也不见哪个给我生过半个儿子,一心对她好,原指望她给我生个高智商的,你看看,苦心成了这报应!”只见他背往后靠,触疼得立刻尖叫起来,又说:“皮这一点痛我不担心,担心她会不会想不通!这该死的西班牙金苍蝇!”说着就将脖子上的白金项链解下来送给我,项链底上有个很小的瓷瓶,告诉我用时只要用针头挑一丁点就行。我说:“要这干什么?不要!“他说:“放在你那里安全,你有老婆又有自制力,不像我,放在身上就老想用。”我想推辞,但好奇心起作用,还是将它收了下来,放进兜里,说:“你放心好了。阿不是个不懂事理的女孩,下午旅游局在她公司开年会,我碰到她好好跟她说说。”“你说我冤不冤?跟她同房睡了两年多,改归正尽量不再去碰其他的女人,她不让动,我动谁?你跟她旁敲侧击,我已经到达极限了,如果她再不就范,难保我不出去泡其他女人。”“呵呵。瞧你专一的样子的确心存爱情了。”又将最近上头的形势和风声跟他沟通了一下,要他暂时停止走私活动,等风头过去后再行动。张总点头。因为要开会,我就匆匆离开了他。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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