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做人何必这样，放着快
不去享受，讨老婆来紧张。”晚。跟张总桑拿结束一同躺在包厢里。门外钢琴演奏，美妙的旋律通过麦克风和有线喇叭传送进包厢，玫瑰灯布出朦胧的光，我们不想看电视，电视就不打开，喝了口橙汁，躺着
瞪，养神。张总忽然一声长叹。
我问：“怎么了？日子过的不顺心，很稀罕能听到你的叹息声。”
“阿聊，”张总将烟蒂抖落到烟灰缸里，接着说“告诉你，我还没有上过阿
，你相信不？”“不相信。呵呵！”
“不过，那是真的。”
“这就奇怪——猫不吃鱼的故事？我喜爱听。”
伴随着浓烟缭绕，张总慢慢地叙说，仿佛那烟头闪亮的红光可以点燃他的思绪：“她是我同乡，家里世代练武不种庄稼，那年头，结果是越练越穷。阿
小时候很上进，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上了初中就
不起学费，他老爹不想让她读书。她就自己跑来找我，你知道以我的岁数完全可以当她的叔叔，她说只要我肯供她读书要她做什么都行。当时我还年轻，又有点痞子气，胡乱说你做我老婆我就供你读书，一直供到你读完大学。没想到她一口承诺了。不过还懂讨价还价，要我供她读到研究生为止。我看她志向那么大，再说整个乡村几代没出个像样的读书人，怎么像话？趁自己那年来经商盲目闯
挣下一点钱，也想为家乡做点好事，就答应了。心存玩笑而已。更没想到这姑娘当真，一口气读进了大学。从那时起，我生意做特别顺，农村人讲究风水、
座，我看她鼻头好大，是越发财越喜爱她了。等她大学毕业，说想出国留学，我有点舍不得，但还是送她去了美国；以为她会一去不复还，又想到我们俩本来就不是同道上的人，也就不怎么心疼了——因为她有出息，应当让她拥有自己的生活。哪想到她会这么守信用，读完书还真回来了！看她知识越来越多，我心里是越发自卑、越不忍。有时狠心想碰她，竟发觉
痿不举。像我这样的乡巴老，能混上如今这人模猪样已经算很难得的了，哪种女人没见过？怎么一见她那东西就不行了。你说怪不怪？”我呵呵大笑，问：“你跟林瑶时会不会这样？”
“哼！一晚上三次没问题，只要第二天及时补补身子。”
“莫非她真的是母豹子，会吃人？”
“你不要胡说八道！”张总显然不愿意我贬低她。
“你好像爱上了她。”
“有点这么感觉。以前不会，这次见面，我死了。”
“那你跟她在一起时感觉舒服么？”
“不舒服，有点紧张。”
“做人何必这样，放着快
不去享受，讨老婆来紧张。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我一句，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们是两个道上的人，阿只是对你守信用，但她爱不爱你，你却是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最近她更荒唐了，睡觉时竟然不让我碰她，两人各拥被子，各睡各的。不知道她是不是嫌弃我不行了。”
“有这回事？莫非她学祝英台睡觉时在
中央放碗水？”“哪里是水？是电线，高
电线。一碰到便会被打得跳起来。可她说电
很低，打不死人。”“这么折腾你，你不会揍她。女人欠揍，有经验表明，新婚之夜狠狠揍她一次，她会一辈子听你的话！”
“去你的。再说，我根本打不过她。你知道她是练武世家，在美国又学了跆拳道和柔道。我打她，不被她打死才怪。”
“呵呵，那你就当找到了保镖，不是老婆就是了。”
“阿聊，你这是说到我心坎上去了。我也这么想过。就是有点遗憾。从昨天起，我搬到地毯上去睡觉，不跟她一同
。”“怕被电打？不会到另一间睡？”
“不！她是我老婆，我就要跟她同一房，哪怕不同
也甘愿。再说，跟她一起有安全感。你知道，我现在是大老板，想劫持我，大有人在。”“呵，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那你那些情人呢？不要了？”
“不要了。送的送，派发的派发了。再做几笔走私生意，我想改
归正，经营正当行业。”“爱情的力量真大！”我感慨道。
“你笑话我？”
“没有。是真心实意。”
张总
着脸笑，又问：“最近她在你那里工作怎样？”“听说不错，很有头脑。最近招商引资，她引来了好几个外国投资商，说要利用穆洋溪得天独厚的水上资源和少数民族乡俗特点，开发什么‘水上楼兰’‘江渚晚汀’‘在水一方’等等景点，反正她名堂特别多！领导们都
高兴的，就是她目中无人，有时候让人接受不了。”“她真得长大了，翅膀硬了。”
“没向你要帮助？”
“没有。在美国时她就不向我要钱了，靠自己打工赚钱。”
“奇女！一身聚集农民、大学生、留洋生于一体。”
“呵呵，”张总咧嘴笑，豪
地说“你帮帮她，要资金通知我，不要让她知道，我要让她活得开心！”“我知道。那还用说。”我被他的真心感动。
张总又问：“海关那边的事情你做通了没有？”
“做通了。正副关长都是我的心腹。海关完全向你开放，只差没在出入关口挂上横幅——‘中国海关
您’了！”“阿聊，你还是这么逗。不过这事务必小心，特别用人。”
“我知道，选的人不会错，都是些要钱不要命或者好
没有
的家伙。高明么？”“高明！”
“说说你呢？准备的怎么样了？”
“国外方面已经联系好了。但国内的销路不见的好。”
“为什么？不是说那是朝阳行业么？”
“是这么回事。可是厦门有一家远华公司，是走私巨户，国内的销路几乎都被他们给包揽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傍远华做它的下手，要么我们改行走私小的，比如VCD、CD、摄像机等家用电器。赢利可能小些，但是销路有保障。”
“树大招风，远华这几年名声太响了，前途未必见好。所谓盛极必衰，
打出头鸟，中国历史历来如此。”“你总能分析到我的心坎上，跟你做朋友真够豪
！”“呵呵，我是有头脑的稻草人！”
“那就行动了。第一批货物大概两个月内会进来。”
“好的，我会跟公安局和海关通气。其它事情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了。”
正说着小姐进来问：“先生要不要做脚按？”张总说：“不做脚按，有没有特殊服务？”
“有。我去叫别的小姐来好么？”
“好。快去吧，越漂亮越年轻越好。丑的不要，两个。”
“好的。”
过一会就进来了两个，自报上艺名，一个叫纳兰飘雪，另一个叫欧
雨红。前一个清亮可爱，让我们就叫她小雪；后者风情婉转，自然叫她小红了。我历来就喜爱飘雪，就点了小雪，拖她进里间，没一会却听到外间传来的声音出奇
，哼哼呵呵的一点都不懂得掩饰。事毕，张总告诉我说：“好久没来这个，子弹的太多了，一下子打出来，人非常舒服。”因为他高兴，赏了她们每人一千，把小雪和小红高兴得一直央求我们以后再来。回家时已经下半夜，我躺在
上翻了翻“三讲”的文件，整理了下明天开会讲话的思路，情绪稍微表现得理智了些，但看着看着就想打瞌睡，只好拿起黄刊物《凤》看几眼，等睡意被兴奋打发走以后，再把文件看一遍，勉强将一定要记住的词汇记下来，大脑已经有一半开始做梦了。迷糊糊中关了灯，刚没入黑暗之中，忽然大脑因想起张总的提醒又兴奋起来。怎样对付鹏书记？怎么安
好海关人员，以便建立起一张万一被查而能够有效抵御的网？答案是无论怎么辗转反侧，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因为这张网终究是由人构成的，而人是最不确定的因素。历史无数次地证明，一项黑幕计划的成功与否直接决定于这些人的忠诚程度。所以，在制定计划中，你就得制定一把锁，让入网的人全都死心塌地、毫无退路。也因此，每个人不得不成为一个用生命做抵押的赌徒。而所有人的忠诚便来自对自己生命珍惜的结果。一旦有个链子
落，整个链条就面临着被抛弃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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