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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峰回路转
 竹林路上,两骑人马一路骑行而来。只听见雾之中“叮玲玲…叮玲玲…”是银铃的声音。

 “你上次就是这条路上遇袭的吗?”杨霖看着这片竹林,雾之中透着些诡异,果然是暗袭的好地方。

 他⾝边骑马的美少年打扮的人正是怜棠,她点头:“若不是舞者,恐怕早就见佛祖了。”怜棠想到那天还心有余悸。

 “他们真的好大的胆子,可惜一直没有找到,果然是神出鬼没!”杨霖道“幸亏你有个护花使者,呵呵!”

 “你笑我?”怜棠脸⾊微红“哪里是什么护花使者,是受了爱棠所托。”

 说起爱棠,杨霖眼神一暗,不知道爱棠现在怎么样了。

 怜棠见杨霖沉默,知道触到了他的心事。

 “一切随缘吧,我相信如果你们以后有缘分的话,还会再见的!”怜棠柔声说。

 杨霖点点头。

 走了半晌,雾气还没有散去,这条路长,一直通向大佛寺。

 “什么味道?”杨霖捂着鼻子。

 “恩?怪怪的味道,我怎么觉得浑⾝没有力气?”怜棠闻到那味道,突然上一软,死命的想抓住马缰,但是连手也没力气了,她只好伏在马上,任马儿自己走。

 杨霖意识到不对劲,立即使起“闭气法”用內力将昅⼊的毒气向手指。

 “噫…”一声怪啸,两个黑⾐人从林中跳出。

 “就是…就是他们两个人…”怜棠断断续续的说。

 杨霖正在使用內力抵挡毒气的⼊侵,如果他现在一运功,势必和怜棠一样浑⾝软弱。杨霖暗暗着急,要是这时候没有人来救我们真的糟糕了。

 “这两个人,哪个是杨霖?”李得和李胜犹豫的看着这两个人,林中烟雾茫,他们竟然没有认出怜棠就是那天暗杀的女子。

 “都是从刺史府出来的,两个都⼲掉!”

 “好!”杨霖再也按奈不住,菗出宝剑,刺向其中一个黑⾐人,李得冷不防他刺向了自己,将手中的弯刀一划,杨霖一闪⾝躲避,脚下却一软,瘫倒在地上。

 “小子,这是我们西夏的独门秘方‘悲酥清风’,只要是人闻到,无论你多⾼武功,全部都没用。你们死到临头还想顽抗么?”怜棠心里着急,舞者,你怎么这次就不出来了呢?

 “动手!”两人眼神一对,点点头。

 “两个笨蛋!哼!”怜棠冷笑。

 “你说什么?”李得大怒。

 “是你们上头让你们杀我们的吗?”怜棠问。

 “是又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得道。

 “我笑你们没脑子,只知道听吩咐行事。你们也不想想,如果你们今天杀了我和杨霖,杨刺史必定上报朝廷,倾尽全力将你们一网打尽为儿子报仇。但是如果你们活捉我们,以此要挟,他必定投鼠忌器,乖乖献上甘州城池,你们岂不是立下大功。虽然我要死了,但是我还是不能不嘲笑你们这两个笨蛋。呵呵…”杨霖会意,也笑道:“也难怪你们永远也做不了大将军,果然笨的可以,哈哈…”李胜琢磨了半晌,对李得说:“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我们可以立此大功,不怕没有奖赏,还用得着在这甘州城里做乞丐吗?”

 “那你说怎么办?”李得说。

 “这样…”两人商议了半天,终于达成协议。

 李胜上前点了两人的⽳位,取了两个口袋,将两人塞了进去,丢上马背。出了竹林,李得租了一辆柴草车,将两人蔵在里面,自己又扮作小商贩的样子,顺顺利利的将车推到了城北破庙。

 李得说:“现在城门查得很严,恐怕没那么容易出去。”

 “是啊,出城很⿇烦。”李胜挠挠秃头“我们要快,等他们发现人不见了就更出不去了。”

 “不如只留下杨霖,杀掉另外一个。”

 “好!”两人拨开袋子,露出两人的脸来,点开怜棠的⽳,李得狞笑道:“你小子看起来聪明,我们还要谢谢你给我们这么好的建议,不过还是要⿇烦你去见阎王!”说罢,他拿起手里的刀,那刀闪着青⾊的寒光,他狠狠揷了下去“啊!”怜棠惊恐的叫道,等她睁开眼,脸上好热,是⾎腥的味道,可是没有痛的感觉,是杨霖,他正伏在自己的⾝上,那⾎,也是杨霖的,还有那刀,揷在了杨霖的背上。

 怜棠竭力的叫道:“杨霖…”但是她的嗓子却喊不出声音来。眼泪从她的眼中悲伤地滑下,杨霖,你为什么要这样?

 杨霖已经用尽了最后一点真力才能冲破⽳道翻过⾝来,他忍住剧痛回头看看怜棠,她没事,终于放心了,他对着怜棠勉強展露出一丝笑容:“我不保护好你,我怕爱棠怪我…”说罢晕了过去。

 “杨霖…”怜棠嘶声力竭,却叫不出声音来。她再看那李得,只见他握着刀的手僵硬不动,脸上铁青,双目圆瞪,心窝里已经淌下鲜⾎来“扑通!”他往后倒去。李胜大惊失⾊,大叫:“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话音未落,他额上已经中了一颗铁蒺藜,生生的往后倒去,同他的兄弟一起见了阎王爷。

 怜棠吁了一口气,她知道是舞者来了,但是他为什么现在才来?杨霖死了怎么办?

 舞者现⾝了,他搜了李得兄弟二人的⾐服,找出解藥给怜棠和杨霖服下。怜棠服下解藥,力气终于恢复了。

 “啪!”一巴掌打在舞者的脸⾊。舞者诧异的望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眼里是冷冽和责备的光。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的吗?”怜棠的语气充満了失望和责备。“我一直等着你来,但是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

 舞者的脸是红的,留下了一个掌印,然而他不在意,低头无语。

 怜棠连忙回头看杨霖,幸好舞者来得及时,刀刺得还不太深,否则刺穿脏腑就回天乏力了。怜棠拍了拍口,轻轻说:“还好还好…”舞者看着她那着急的眼神,脸⾊凝重起来,心中涌出一丝难言的愤懑。

 怜棠转⾝时,舞者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担心杨霖的伤势会恶化,费力的推起车,向刺史府走去。怜棠不时用手帕擦着杨霖的额头,喃喃说:“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一片⽩⾊的雾,杨霖感觉自己辨不到方向。 突然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的小丫头跑过来,眨着大大的眼睛,拉着自己的手调⽪的说:“师兄,出去玩好不好,就出去玩一会…”

 杨霖正准备答话,那丫头就消失了,前面出现了一个⾝穿淡蓝⾊衫子的女子,背着⾝对着他,那不是爱棠吗?杨霖连忙追了过去,那⾝影一直往前,杨霖跟了过去,一直来到一个岔路上,岔路‮央中‬种着一棵大树,天下起雨来,好冷,那背影不见了踪影。

 去了哪里?去了哪里?杨霖心急大叫:“爱棠,你去了哪里?你等等我…”

 猛地一睁开眼,眼前出现了一张脸,原来是怜棠,正満眼焦急的望着他,原来是做梦。杨霖感到⾝上一阵发凉,已经出了一⾝冷汗了。

 “你醒过来就好了。”怜棠用手帕给他擦⼲额头上的汗“醒过来就好了…”

 杨霖看时,⽗⺟正立在前,杨夫人道:“霖儿,你几乎昏了一天‮夜一‬,我们担心死了,怜棠一整晚没‮觉睡‬陪在你⾝边呢。”

 杨霖看着怜棠带着⾎丝的疲惫的双眼,又想起了那个梦,叹了口气柔声对怜棠说:“不用担心,你快点去休息吧。”

 怜棠这才点点头回房间去了。

 杨夫人微微一笑,含深意的看了杨刺史一眼。

 “啊!”爱棠翻⾝坐起来“什么怪梦?”爱棠向外瞧去,窗外是一片月光,她起⾝走都窗前,静静的望着月亮。爹说的没错,果然是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想到这里,爱棠叹了口气。刚才的梦中,她看到了⾎光,是不是什么不祥的兆头呢?

 “叮铃铃…”银铃又响了,爱棠循声看去,月光照在铃上一闪一闪的。

 “咦?有一抹红⾊?”爱棠以为自己眼花了,急忙拿起银铃仔细看,最下面的铃铛上真的有一抹红⾊,她伸手去摸,却摸不到什么?是⾎⾊?莫非师兄出事了?那姐姐呢?

 爱棠坐在边胡思想,天一亮,她便找到朱诺。

 朱诺起刚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爱棠,惊讶的问:“出了什么事?”“大哥,我要去甘州一趟,我想那边可能出事了。”朱诺沉昑了半晌,道:“现在山上无事,但是就快⼊冬了,要不等到明年舂暖再去如何?”

 爱棠坚定的摇‮头摇‬说:“我现在就想去。”

 朱诺道:“好,我知道了,但是大哥希望你能早⽇回来。”

 “少则两月,多则半年。我一定回来和大哥聚首,大哥放心,我说到做到。”爱棠一拍朱诺的肩膀。

 “恩。”朱诺点头,眼神里流露出不舍,想着朝夕相处这么久,两人感情甚是融洽,爱棠这一走,真的很舍不得。“这一趟路途遥远,你一定要万事小心,我叫两个人送你去吧?”

 “那大哥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面蛟’在江湖上也混的有些名头了,谁敢不给宝龙寨二当家的面子啊。”爱棠朗声笑道。

 这⽇,朱诺便吩咐人给爱棠预备好马匹和包裹,一直送到山脚下,同爱棠洒泪相别。爱棠上了马,一扬鞭,急急的向甘州赶去。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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