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反更多是恐惧
“胡闹。”温凉年冷冰冰地道“你跟来要做什么?”小柯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安,绞着衣角说“觉得姐姐很可怜,想跟姐姐玩。”温凉年扯了扯嘴角,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
娃子说可怜,她走回去,抛下一句“别出去了。”
“不出去玩吗?”“你太烦了,我不想出个门还要照顾你。”小柯委屈巴巴,但还是任由温凉年抓着他的手回屋去,并告诉她自己有间玩具房,想回房玩小玩具。
小柯的玩具房不大,收拾得还算干净,地上铺了软垫,采光也好,温凉年坐在垫子上看着他玩了一会儿,有点昏昏
睡,小柯便跑去找了一只大娃娃给她枕着头。
温凉年差不多小憩了十五分钟就醒了,一睁眼发现小柯也躺在她旁边,
着小肚子睡得
香,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睡颜半晌,站起身回房去。
路上碰见了徐桂兰,温凉年随口问她“那个姓陈的走了?”徐桂兰点头“刚刚借完厕所后,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别让他再进家门了。”温凉年道“他很危险。”“怎么会?”徐桂兰觉得很荒谬“这小伙子
好的,懂礼数,我们也认识他一阵子了,没干过什么坏事。”温凉年原本想直白地说这人是通缉犯,但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敷衍地说“那好吧,兴许是我错了。”
*下午,小柯午觉一醒就
着温凉年带她出门玩,说要去山上采野果抓虫子,可家里两老跑去跟别人串门子去了,梁明和徐桂兰又要出门一趟采买一些生活用品,没法陪着去。
“六点准时回来啊…别玩得太疯。”徐桂兰犹豫了一下就同意让温凉年带孩子出去玩,毕竟温凉年都快二十岁了,小柯也机灵懂事,不至于太担心。
温凉年原本懒得出门,但看见小柯抱起一筐小竹篮面
期待地望向她,想着反正自己也是闲着,牵着小柯出门去了。山间小路不算崎岖,不过走起来还是
耗费体力的一件事。小柯呼哧呼哧地爬着山,手心都是汗水。
而温凉年一直心情不大好,因为这趟回村她没带球鞋,只能挑双好走的平跟鞋陪小柯上山,可脚后跟仍是被磨得隐隐发疼,估计要起水泡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目的地,小柯立马像颗子弹一样冲过去采树莓,嘴里叨叨念着要给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姐姐吃,温凉年站在旁边看他摘果子,下意识要去掏烟盒时,才想到温平允老早没收了她的烟,让她好好治胃炎。
这让温凉年感到无比焦躁,心烦意
,正想叫小柯回家时,一扭头却发现小柯不见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一点声响都没有,肯定有鬼。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温凉年低头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要下山了,便径直往林子深处走,边走边扬声道“陈彪,绑走一个小孩儿可真是有骨气,不妨出来陪我聊聊贾川的死?”
陈彪是个忠心的,听到她提起死去的贾川肯定会心里膈应得要命,果然,这么一
,陈彪从不远处的
树干后方走了出来,他手上抱着嘴里被
着破布的小柯,看起来是被打晕了过去,白
的小脸还肿了一大块瘀伤,着实惨不忍睹。
“胆子不小啊…温小姐。”陈彪扔下手里的小孩儿,语气嘲讽道“你可真蠢,不知道这深山最适合毁尸灭迹吗?”
温凉年抱着双臂,笑着道“知道啊…我就无聊,想找刺
玩儿。”陈彪冷笑“找刺
玩儿?我待会就拿刀剖开你的肚子掏出内脏,让你眼睁睁看着我拿去喂这孩子吃,这样足够刺
吗?”
“这样啊。”温凉年的嗓音懒洋洋的“我还以为你想威胁我跟你做
呢。”陈彪见她纹风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神毫无半点惧
,心里越发愤怒。
伸出双手猛然掐住她的脖颈,咬牙切齿“你以为我会学不了教训上你的当?我永远不会忘记川哥是怎么死的,就是被你利用这个方法弄死的。
说起来我运气可真好,竟然能在你外婆家遇到你,哈!”温凉年被他一掐,呼息逐渐困难起来,脸颊也憋得满脸通红。
她却没有挣扎,握住他的手腕断断续续地笑着说“我已经、报警了…杀了我…你一定是、死刑!”陈彪狰狞发笑,掐得更狠“话这么多不就是怕了,你怕死!”
温凉年感觉自己的脑袋晕呼呼的,双眼发黑,连带五感都变得迟缓许多,可她此刻满脑子都是极端的念头,特别想知道当她的“家人们”看到她的尸体时会做何感想。估计没有人会为她哭泣,也没有人会为她伸张正义。
不可否认,她按着父亲的劝导回到这村里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她的抑郁症悄然发作,即便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情绪波动,可实际上她厌恶极了这里的一切,从头到尾都处在一种压抑负面的情绪里。
在看到陈彪出现的当下,温凉年反而觉得今天是个适合死亡的好日子,天时地利人和,还不用自己动手,只怕陈彪不敢杀她。
就觉得死在这里,狠狠恶心那些家人
好。意识朦胧间,温凉年听见陈彪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惨叫,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双手,她整个人莫名其妙
离了牵制,跌坐在地剧烈咳嗽出声,被剥夺的视觉也在血
流通后瞬间恢复,同时。
她注意到身旁多了一双军靴,合身干净的深
彩
漂亮地勾勒出男人修长笔直的长腿,手里还攥着一把带血的蝴蝶刀,几滴血珠沿着刀锋滚落在她的白色裙摆上,渗出鲜红的痕迹,惹得温凉年忍不住怔怔地抬起头来。
终于看清了来者的面庞。黑发男人的面容深邃凌厉,骨相棱角分明,是混血的英气长相,他的眉眼锋锐,那双漆黑的眼眸涌出深沉的冷意,浑身散发着一股曾在战争上浸染过烟硝与鲜血才有的气息,教人心里寒意顿生。温凉年颤抖着嘴
,喃喃念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谢征。”***当一个曾经喜爱过的男人出现在眼前时,温凉年的脑中一阵空白,心中无惊,却也无喜,反而更多的是恐惧,毕竟她曾经选择抛弃了良知,与过去的自己撇开关系。
而且现在小柯莫名其妙被卷了进来,是她作壁上观顺水推舟的结果,算是做了件坏事,也不知谢征看到这一幕会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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