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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只能抿紧双滣
 “抱歉,”她说道,手下却十分麻利,哗啦啦几下拆卸了嵌入腹的圆匣,把火重新放回木匣,充满期待地看向枢密院丞“赵大人,这个怎样?方才这下仅是展示一番,用的木丸,我在琅山时已用火药匣试过,威力极佳!”

 “殿下!”有人把门撞开了。两名太子侍卫持剑立在门口,太子喝了一声无事退下,方才收了剑,关门退去。

 赵大人有点怔愣,看了看怒容未消的太子,最终还是开了口:“军械大臣不论怎么看,还是得穆平侯担任方能服众呀。”徐锦融满意了,等的就是这句话。

 “军械大臣只要管得住军械事务即可,会不会亲自造,有何要紧?”太子却不为所动。徐锦融不慌不忙:“军械事务我也已参与多年,不敢说尽善尽美,但也相差不算远。”

 “穆平侯年纪轻轻,为何非要任军械大臣一职?是一心为大昱社稷着想,还是要同你堂弟斗气心切?”徐锦融眼眶睁圆。

 她知道自己与那不争气堂弟不合之事,身边想必人尽皆知,不过太子当面拿出来说,还是出乎意料,声音稍弱:“二者皆有。”赵大人幽幽地叹了口气。

 而李尚书有打圆场的心,干咳一声要缓和下气氛,太子已冷哼一声,一把驳回:“军械大臣向来由老头子们担当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这般不知轻重,心不稳行事幼稚,如何担得!若这般委任,长远看来,必出事端。”徐锦融原地站立片刻。

 忽然刷的一下抄起木匣,要往外走:“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亲自面禀皇上,听他的意思!”

 李尚书面色变了。太子端坐席中不动,肩膀却已气到发抖。***病中的皇帝还是接见了徐锦融,但是皇上也并不应允军械大臣之职,说辞跟太子也几乎是一样样的。

 不过多少给她一点颜面,说除非有更合适的人能加以委任,否则在徐锦融能证明自己真正胜任之前,军械大臣之位会空缺,让她权且回府,等待赏赐,虽然失望。

 但是徐锦融也只好再想,怎样才能再让他们信服,次即在府中来一道圣旨,辞穆平侯犀角、绸缎,而出乎她意料的,还赐了她丹书铁券。

 平京今,有微微细雨。徐锦融从枢密院丞赵大人府中书房走出,心情比起前几,舒畅了不少。

 她跟赵大人商量了火制造和配备之事,因制造不易,且恐遇上膛或部件障碍而发生事故,目前只能在她的监管下小批量造并逐一测试。靖州铁矿品质极佳,宜造钢,适于用作火管。

 但此事机密,她每回往返靖州与平京时,可在路途中押运一小批钢材回平京,用于火制造。

 当年白头发北狄王以一己之力合起一支骁勇善战的部落联合大军,在大昱边土掳掠进犯,而大昱朝廷中枢空虚无力,败势昭然,当时的圣上也不得不再挣扎一番,把年过五旬的懿怀太子派去亲赴北境边关,给最后一道防线上的将士们鼓把劲,尽管其时朝中众臣心中暗想,此去与送死无异。

 而懿怀太子到了堰头城,对徐锦融之父徐鉴青眼相加,给他鼓捣的那些军械玩意儿调配了不少支援。

 后来,徐锦融与城头兵士一同用她改造好的徐鉴的火炮炸翻了北狄的战车,以致北狄王身死,北狄联军陷入混乱,局势扭转,也从此打开了她在大昱朝中一条几乎畅通无阻的路。

 但不多时后,一位北狄部落王以刚继位的不过十三岁的小北狄王的名义,重新在边境集结军队,重拾前北狄王的余威。

 那时候徐锦融尚未及笄,即同军械司的人和炼场的工匠们夜赶工,一天睡两个时辰不到,才尽力造出当时能造的最多的火炮,在堰头城城墙、前线战车上布好,做好击卷土重来的北狄军的准备,她想起来。

 当时自己不住,翻下城墙去追一队溃逃敌兵,被围突击之时心血上涌,首次出现失魂之症,着实离死不远。

 所幸贺昭带人追在后方,才回得到堰头城。前几病中的皇上语重心长的告诫回响在耳中,徐锦融掏出那只会随身携带、但常常许久都忘了碰的瓷瓶。这动不动容易上头的急脾气,是该

 她从瓶中倒出一把细小丸药,吃了下去,一个青衫人影徐徐走过府中,当下细雨绵绵,但沾衣不,此人撑一支青色油纸伞,黑发自脑后披下,衬得一身青衫和一张侧脸尤为秀白净。徐锦融不多看了两眼,却觉得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不由叫住了他。

 ***青年回过头,清俊面庞上一双秀目睁得很大:“你…你怎会在这里?”徐锦融总算想起来是在哪儿见过。

 原本并无其他的意思,但见他这般反应,不由刻意放缓了步子,不慌不忙,一步步朝正在掩饰无措的青年走去,那年刚从太学毕业,她刚刚跟另一个同窗白川智分开,在去兵部议事的路上,与贺昭并行。

 “白川智呢?好久不见他了。”徐锦融也不打算隐瞒:“不知道,有些天没跟他联系了。我们没在一块了。”“哦?”“说实话,真的累,”徐锦融想到那些哭泣和挽留“我现在只想干活,别的什么都没心思了。”说完话,一想大家都是同窗,还是少说这事…当!

 那是什么人?徐锦融收起缰绳,径直往路边一处走去。居然有人光天化之下,在街道旁向一位清秀小生强收保护费!

 后颈都气到发热,徐锦融驱马毫不犹豫直冲上去,正因收保护费被拒而怒要砸场的男子后知后觉扭头,大叫一声慌忙闪开,跌在地上,她收紧马缰,掉头回来,看着那个惊魂未定的青年:“你可有受伤?”

 “啊!”一声尖叫,倒地的男子被马踩到手背,连踢带打,把马吓到,随着几声气、几声来不及的阻拦和嘶啦啦的声响,青年干净整洁的字画摊很快变成一片狼藉。

 “你!”青年语带气愤,可是又不能指责她,只能抿紧双,生气地蹲下身收拾一地不规则的字画残片,手指关节都泛出青色。

 看贺昭已去处理那恶徒,徐锦融转向这个青年,但道了歉他也不怎么睬她,一副气鼓鼓自顾自收拾的模样,她于是帮他把还没被毁掉的字画都收起来。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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