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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花下之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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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来喽!”启贤拿了一摞信刚迈进教室就喊了一嗓子。许多同学闻听此言,满眼期待地瞅着那一摞信,有的都急不可奈地跑上去找自个儿的了。

 “今天我发扬助人为乐的风格。”章妙珍硬是抢过一些信。先大致翻翻以便做到心中有数,接着连说带笑地发起信来。

 “悦悦,太没礼貌了吧?”妙珍一本正经地教训我“我都把信送你手上了,咋连个‘谢谢’都不说?”她对此似极有意见“连秦智远那么不…啊,不,不拘小节的人都说‘谢谢’了,你难道说,还要在我们面前摆你班干部的架子?”

 “我看你是没得说了。”说罢,我低头看我的信,不去理她。

 我和妙珍是一个宿舍的,关系一直不错,许多人都觉得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但是,自从班主任委任我为组织委员,她对的态度就起了微妙的变化,动不动就要取笑我,可她的话又叫你没办法生气,否则会显得小题大做了。

 她倒也若无其事,哼唱着歌先行了一步。不过,马上就从外面跑了进来,头上身上挂了不少小水珠。外面,至上而下的雨滴在有条不紊地嘀嗒着。

 “这节体育课上不成喽!”启贤很是沮丧地说。引人注目的他使我猛然想起我的几位舍友对他的评价。妙珍曾将其中夸他的话总结为:沉默时的他深沉,说话时的他幽默,球场上的他身手不凡,时常表现得聪明过人。后来亦有人发表了更详尽的综合评述,因为太不简明扼要,我没记下多少。当然,我也有我的判断——他的快乐是看上去的快乐。我确信我看见过他眼里略过的忧伤,听别人说起过他对于烟酒的爱好,还见他恼恨恨地发过骇人的脾气。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我总把他的嗜好和他的烦恼联系在一起。并且特别杞人忧天地想知道,他能否在想不开的时候问问自己,用健康换取所谓平衡是否值得?

 在我们班,学习好的人里没有启贤,但他的聪明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使不少人头痛的数理化到他眼里,他常能轻轻松松地理出头绪,抓往关键,偶而还会平心静气的独立完成一回作业。当他在让人意想不到的时候说出叫人捉摸不透的话时;当他与同学高谈阔论,出言不俗时;当他面对一个具体问题想出别出心裁的好主意时;当他很与众不同的为人行事时;当他展现他毫无疑问的缺点时;当他莫明其妙地快乐或沉默时…我这个旁观者也不比当局者更明白“为什么”

 一念既已至此,便扭头看他此刻的表现。他这时正跟妙珍争抢一本小说:“我只看一节课,下了课马上还你,谁说话不算数谁是小狗。”

 “老师来啦。”智远像是存心吓唬他们地说。

 而体育老师居然顶了本书真来班里上课了。

 “大班长真的没说假话。”启贤长舒了一口气,为谁?

 “估摸的。”智远实事求是地说。

 “今天咱们上节室内课。”

 老师一来,班里自然安静多了,一双双眼睛十之八九在盯着老师看。“咱们来做个游戏吧。”这个主意不错。

 我们为已经想象到的轻松、愉快,兴致地瞧着老师,老师却是有成竹极沉稳的样子。不急不慢找来一笔,不急不慢翻出一张纸,再不急不慢地半俯身子趴在讲桌上写写划划。单把面不声不响留给我们,对于谜底,大家面面相觑不甚了了。

 还好,谜底很快得以揭晓。

 老师撂下笔,直起身子说:“我出了几道算术题,我念题你们计算,得出几,第几排的同学站起来。谁起得最慢谁出节目,全都反应慢了的一起出节目,你们同意吗?”玩就不用征求我们的意见了吧?

 “同意!”男生的嗓门常常高过女生,他们一异口同声显得女生全一言未发似的。

 “我举双手赞成。”启贤独树一帜地说,还煞有介事地将手臂坚放在桌上

 “启贤,你几天没洗手了?真好意思把手举那么高。”有如此轻松的气氛烘托,他怎么可能不被人打趣。

 “安静。”出来维持秩序的往往是老师“我只念一遍。”

 同学们急忙进入聚会神的状态,有守紧纸笔,准备计算的;有正襟危坐,目不转睛盯住老师的;有眼总观六路,耳总听八方的,思维倒是全紧紧跟随着老师念出的数字走:10+6-12+13+4-15。

 前面几个算得快的同学头都往后瞧,答案随即心照不宣地传将开去。只见大班长出乎许多人意料地成为第一名起立的同学,和他同排的,有的纹丝未动,有的受他影响犹豫不决。而他毫无疑问的痛快终于惑了更多人,有连忙向他学习的,也有赶紧再核对一下结果的,更有相互议论询问探讨的。

 大伙正疑惑不解呢,智远同学起什么立呀?六排的启贤等人站得尤为齐心。经过这一番折腾,他们才明白正确答案是六不是五。

 “班长,想唱歌也不能急成这样,你可害人没深浅。”启贤悄悄说道,引起笑声一片。

 “六排的同学请坐下。秦智远同学想出节目咱们当然得表示大力支持。”老师带头鼓掌。

 “我唱首歌吧,”待掌声稀落,也不扭捏什么,清清嗓子,智远唱道。“繁星动和你同路,从不相识开始心接近,默默以真挚待人。人生如梦朋友如雾,难得知心几经风暴,为着我不退半步正是你…”

 他唱得蛮不错,因此,下一轮的掌声就完全是自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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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可听好了。”老师用抑扬顿挫的声调念下一道题“8+9+10-7-6-6+1-6。”

 “3。”大家的目光陆续集中到我们三排,我们这一排只有妙珍反应慢了点,免不了该她出个节目。可是,她是那么活跃一个人,对她而言这算不得强人所难,很多时候,她甚至乐于表现自我。

 “大班长刚唱了那么好听一首歌,我就不献丑了。我说个脑筋急转弯。什么事只能一个人做,而且你不说,没人知道你做了什么?”

 “寻宝呗。有人略一思索给出了他的答案。”人一多,事儿就多,所以一个做最好。”他振振有词。

 “不对。”妙珍说。“我说的是,什么事只能一个人做。”她强调了“只能”

 “是不是藏金银财宝?这可只能一个人做。”

 大家都说他今儿个往钱眼儿钻呀。她只好把她的题目重说一遍“什么事只能一个人做,而且你不说,没人知道你做了什么?”

 “好同志,途知返吧,千万别钱长钱短了,小心掉钱眼儿里出不来。”

 “他那是故意起哄。”启贤说。“这件事一定不是人主观上可以决定做或不做的,你想找个搭档都不行。”

 “启贤,算你讲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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