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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与爱情
 晚上和室友谈到三。室友说三死后有人去三和荷西生活过的地方考证,邻居们却说三和荷西经常吵架争执。他们的感情并沒有三所写的那样美好且不染烟尘。室友感慨良久说三其实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论是生活还是感情。

 关于三我了解的并不多,只读过她的撒哈拉沙漠和梦里花落知多少。文字清淡如水。依如她人。对于她的感情世界我倒沒有多少了解。我一直喜爱清伶的张爱玲和她的小说。里面如沉香屑一样的人物让我看到了时光的糜烂,人与人关系的冷漠和薄涼。这些都让让我身心深陷其中罢不能。再也无法分出感情去爱同样美丽的三。就像恋爱,我总是执着地对某一个人付出,虽然结果会是心恨不得如痱粉般灰飞烟灭,却一如既往。

 朋友米兰曾经非常喜爱三, 她说那是和她爱情有关联的人。那是她和男友的红娘。只能说曾经,那是因为从学校走出社会后她的生活她的感情世界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不知道现在她还喜爱这个淡如兰的女孩不。

 米兰是我大学时的好友。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我就不得不接受三和荷西还有他们的爱情。

 米兰说你不知道我和傻汶就是因为都是三的忠实fans而走到一起的。那时候天蓝草碧云白风清啊。我们去教堂私订终身。然后爬上山坡大喊蓝天啊白云啊我爱你,傻汶啊我爱你,米兰我愛你…喊得我们嗓子都沙哑了。山一戶农家很不道德地放出一条不知是狼还是狗的凶猛动物,吓得傻汶拉着我就猛往山下跑。我们就这样恋爱了。

 在国庆时遇到了从北京來的傻汶。那是一个帅气而阳光的男孩。很大很和善的眼睛。笑的时候有一口雪白的牙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忍不住问他平时用什么牌子的牙膏和睫膏。米兰挽着傻文的手臂甜甜地说玫猪你看我的荷西多帅气。

 因为认识了米兰和傻汶,也被迫去喜爱三和荷西,就像被米兰强迫去喜爱傻汶一样。米兰說玫猪你看我的荷西多有才化多优秀啊,能弹一手好吉他,能给我写优美的情诗。最主要的是虽贵为校草时刻受花痴们的攻击却对我们的爱情忠诚对平凡的我一往情深。所以这样的男人你必须喜爱,不过只要偷偷地喜爱就好了。

 大学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郑钧那首《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还在细胞里辗转反侧。自己曾经暗自发誓为了不辜负朋友给予我才女的称号我要当作家。就是天天在家动动手指敲敲键盘就有票子飞来解決温问题的那种职业。可是在实现梦想之前我还得从家里奔到红色或绿色或红白相间的铁皮的如长龙般的交通工具里面去,这些交通工具载着许多像我这样谋生计求生存的人轰隆轰隆地穿越各个城市的心脏,或停或留,或上或下。我在芸芸众生里看到许多时光收縮的影子。这些影子在红的绿的紫的蓝的霓虹灯下重叠着或明或暗的寂寞,沉甸甸地影着子们挣扎的灵魂。

 我身边多的是像我这样辛苦奔波四处谋生计的男男女女。从佛山到东莞,从广州到福建再回东莞。只为谋取一份工作喂活自己的胃。心中那个能躲在家里敲打键盘就能賺钱的热望在逆境中越磨越暗淡。幻起幻灭,华丽和荒芜纠结。曾经恬美的幻想在这个城市所带來的失望和望的冲击下矛盾重生。

 某天接到米兰的电话。她说玫猪我和傻汶分手了。我有新男友了。玫猪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啊。我家人不同意我和傻汶在一起。傻汶买不起房子。玫猪我觉得工作很累压力很大。我不想过这种生活了,真的。我看见同事因为和老公为了房贷为了孩子的粉钱吵得要死,我就怕,她们也是读书时的恋人。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我和傻汶的将来。我现在的男友很有钱对我父母也很孝顺,对我也不错。玫猪我決定堕落了。

 我在米兰細細碎碎的絮叨中沉沉的睡去,因为那天厂里出貨我们业务组加班忙得头晕脑。在梦中我看见傻汶哀伤的眼神如漫天繁星般闪烁,他说玫猪啊,荷西会走的,三也会走的…对着那双哀伤的眼眸我无言以对。

 几天后我收到傻汶寄來的包裹,里面是一本安妮宝贝的小说《彼岸花》。傻汶来电话说玫猪我在书店看到这本书就想起跟虫你。你的网名不就是叫彼岸花吗?所以就买下给你寄來了。我很想说拜托这些书我高中就读完了。再说现在工作啊加班啊劳动啊哪有时间去读这些慢自杀的文字。可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谢谢二字。

 傻汶在那边沉默半天说你也知道我和米兰分手了吧?

 我用浓重的鼻音发出一个模糊的“嗯!”字。然后又是一阵沉默。我从来就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就像我从來不知道如何诉说自己的委屈一样。我的人生都属于沉默或模糊或敷衍状态。实在需要应付各种接踵而来的面孔时,我就嘻哈应对。我很想说点什么来安慰这个感情受伤的大男孩。可是绞尽脑汁只是说了句傻汶啊你要节哀顺便啊。话一出口我悔恨得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电话那边噗嗤笑了。傻汶说如果时光可以倒我当初就追你了,你永远都是乐天派。我笑笑说那是,本姑娘可是女人中的极品。可惜男人大都用眼睛看女人,而不是用心。所以我单身了二十五年还在等待那个对我说我很特別的男人。

 傻汶声音又低沉下去,玫猪你很善良也很漂亮,你只是把自己给掩藏起來了。玫猪你一定会遇到给你足够幸福的男人。玫猪啊你千万別遇到像我这种沒能力的男人…

 一辆大卡车嚣张地呼啸而过。扬起无无数灰土直往我口鼻里面灌。我挂掉了电话。傻汶的声音被现实的喧囂代替。我立在栏杆上,三和菏西的影子还有米兰与傻汶的影子在漂流和人里重叠织,最后消失不見。突然觉得心脏像空去了似的在腔里无声地晃啊晃…看看灰蒙蒙的天,好像快要下雨了。我摸摸自己的脸颊,刺骨的冰涼。

 快要深冬了吧!我如是对自己说。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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