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日出·情感
我远远地走了,明知不会再来看你。但从袅袅的炊烟里、清晨的牧童晨笛中,我明知你会在东方初升红
时,在海角天涯的一颗被海水冲洗过无数次的圆滑的海石上,凄苦地站立着,红
每升到一寸,你会
出一滴粉红的泪滴。你虽然明白,它不会涮洗你相思的愁肠,但意念的脚步总是迫使你固执地站在这里,看海水发蓝的颜色。牧童婉转的笛声,总能
起你波澜的心绪,随大海的
涛奔波,牧羊点缀山峦如天边的云朵,总似你用泪水洗涤过纯洁的心灵,可怜的你哟,总没有谁为你空白的心地弥补。
自从邮车突突地哞叫,将你从幻梦中惊醒,你却意想到,我会躺在信笺上钻进信封从遥远的地方风尘仆仆地赶到你的身边,而事实又一次使你失望,你伸进邮箱的手颓丧地退出来,然后又伸进衣袋,掏出花手绢轻轻地拭去眼角噙满的泪水,你虽没有去尝这泪水的滋味,但你心里已明知它是苦的,如同黄连,而且又是淡的,淡得没有一丝食欲。从此你真的茶饭不思,天天拖着枯瘦的身架度到海边去观
出。你行动上是在观赏
出,但思想上并没有欣赏
出的风景。你是画家,但我从来没有看见你画过关于
出的水彩。你从
出的意境中远思飞扬,总认为我们彼此的感情就如旭
东升,既红又
,既大又逐渐升温。而处在地球南极的你和地球北极的我,总缺少强大的地球磁场力将我们吸引到地球的中心焚烧。可怜的海水哟,你
夜夜地奔
,也许是一场空梦魂牵。
如果真是如此,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在我远走的时刻,你那自心境升起的情感迫使你在我此刻之前最后一次凝重的回眸,那眼神里放出的光波足以将我融进苦涩的冷酒里并将我融化。你曾多次设下陷阱和埋伏,然而我一次也没有跌入你精心编织的情网中。因此,你在
记的记忆里,多次谩骂我、埋怨我,希望我即早“悬崖勒马”闯进你真正的生活。那一次在我俩对坐的宴桌上,你我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在此设宴,然而又不自觉地走到一起并且相对而坐。你倒下一杯葡萄酒,递在我的手中,你没有言语,但从你期待的目光中,我领略到你竭力希望我喝下这杯蕴藏意义深刻的红酒,哪怕只饮下极小极小的一口。当时的我真像热锅上的蚂蚁,额上不自然的汗水可足以见证!可是当时正值金秋啊,我惶惶不安了。但我为了不使你再次为我割舍肝肠和分离情感,我极豪放地一饮而尽,但我感觉很苦很辣,喉咙似烈火在煎。当我向你看时,你甜甜地笑了,可这笑没有声音,并且瞬间即逝,因为你已看出了我心灵之中不可掩饰的破绽———我只不过是唯命是从!
你已不是孩子,但你多次童贞般地数着天上的星星,并且仔细辨认着“牛郞织女”的方位。你认定一颗属于你自己,便将天河对岸的一颗无异地当作着我,我也不清楚那颗属于我的星是否真正清楚地看见你的面容,如有可能,我相信我也会“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可事实上我的眼睛已属于黑夜,因为黑夜给我带来了光明,哪怕你已保证能给我半个光明,但半个光明是不足以让我永久寻找黑暗的,因为我的身价就在于通融黑暗。
我无需再竭力搜索再现我们风韵的画展,其实这时又是旭
东升的时刻。我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也知道你又站在海面上观看
出并默默向我祈祷。此时,我没有更多的语言来劝慰你,我只好远远地还你一个祈祷:祝愿你将
出的画景作笔于你的手下,将以前的生活缩小在一个影集里作为我俩长生不老的追忆——陈列于世界少年爱情博览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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