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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谈心第二百一十三章
 第二百一十二章谈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乌中道果然不负大家所望,揪着侯家的田亩不放,而这一次侯家却是出奇的配合,唯有侯老大是一脸的疼,可家里老爷子出面了,这事情由老三做主,也唯有咬着牙,退出了五个大田庄,只留下侯家爷子年轻时打拼下来的两个田庄。

 其实侯家过去在易县等地也还有田庄,只是战后,因为顾不上,早就抛荒,在李二经略山东时,这几个田庄早已做为无主之地归入了李唐的当地衙门。

 这回乌中道是过足了一把威风,带着手下的人清点着侯家退出的田亩,这厮心里也活络着,这么多田地报上去,皇上怎么着也要赏自己一点吧。

 于是等一切记录停当,乌中道在柳城就呆不住了,就想着回京差,邀功。只是王朗仍在病中,怕是一时半伙儿起不了程。

 于是乌中道每天都往王朗的屋里去,每回就问:“大人的身体怎么样了?能不能起程了?”

 王朗哪还不知他的心思,只说:“这身体沉着呢,这又是个寒冬里,怕是动不得了,这人老了,身体是不中用了,想来皇上那边也急等回复,要不,乌大人就先行,我这里写一封折子让大人一并带去,回报皇上,也好让老夫在这里安心养病。”

 乌中道听了,正中下怀,便道:“那大人快写,下官好早起程,这几天天气不错,下官正好赶路。”

 于是王朗就让乌中道在外等着,在随从的侍侯下,写了奏折,将柳城之事做了一个综述,又说自己一到柳城就病倒了,这清查侯家之事全是乌中道之功,末了,更是把乌中道表扬了几句。

 写好后,又将乌中道叫了进来。将折子摊开了递给乌中道,乌中道看了折子,心里是高兴万分了,心想着这王老儿人不错,居然不占他的功劳。

 于是,便收好奏折,带着人马,收拾了东西,就起程回京暂且不表。

 再说侯府。

 侯老大这段时间都窝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他这心里憋着有气呢,李家起兵时,侯家是支助了粮食,当时,李渊承诺过,战时所抢占的田地不会追回,可这才过多久,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田庄全都给收了回去,比刮了他一层还疼,过去侯家是纯粮商,可自侯大接手后。就逐渐从粮商转变成了大地主豪强兼做粮食买卖,如今田庄去了一大半,那侯家的实力和财力那也就下了一大半。

 所以,等侯家一出五个田庄,侯大就没了一丝精神头,每里躺在炕上,唉声叹气,任谁来劝都没用。没成想躺了几天,那人还就真昏昏沉沉了起来,又是一阵请医问药,最后大夫却说了,这主要是心病。

 王玉娇又央着小淘让老三来劝劝。

 于是,这天,侯岳便提了小酒,又让小淘炒个雪里红丝,烩鱼,一盘子扣,一碟花生米,让侯老四提着,来找侯大说话。

 兄弟三人,坐在炕上聊天。

 侯岳知道侯大是心疼那些田庄,便劝道:“那些田庄是二哥占城为王时圈的,得来的本来就不算正,这不该得的东西总有一天是要失去的,这回虽然失去了,但一家子人还算平平安安,这世间平安二字最珍贵,再说了,这几年。不是蝗灾就是旱灾,要么就是水灾,粮食欠收,朝廷对粮食的管制也越来越严,这时候不比世了,大哥你上回也跟我说过了,如今粮食买卖做起来是越来越麻烦,也越来越难了,咱家还有两个田庄,我在武功县还有一个田庄,咱家吃的粮食足够了,这转行做别的买卖也一样。”

 侯岳说这话其实也是有想法的,李二命侯岳在家,但却并没有让他闲着,让他将茶马易的规则以及种种注意事项定个步框架。过去,在李二还是秦王的时候,侯岳曾跟他提过茶马易的事情,如今李二上位,而现在突厥政衰,再过不久,李二怕是要对突厥动手了,等突厥平定后,这茶马易怕是要提上程了。等茶马易提上程。茶叶的易权就要由朝廷统一调控,还好,这一点侯岳早有准备,早早就从李二那里拿到茶叶的经营权。

 “做什么买卖,你说的倒是容易,都说做生不如做,咱们家的粮食买卖是爹一手经营起来了,人头,做别的,又要重新开始,风险太多了。”侯大翻身坐身。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咕咚一口干了。一边的侯老四连忙又给他满上。

 “做生不如做这句话虽然对,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咱家如果不做粮食生意,改做珍珠养殖的话也是不错的,五叔不是做的好,侯路侄儿开的那个珍宝店盈利能力可不比咱家的田庄差,随着以后,大家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盈利能力还会更好。再说了,我在长安经营的茶庄生意也不错,这茶生意也做得。”侯岳咬了颗花生米道。

 侯大眼睛一亮,说实话,他对五叔家的珍珠生意可是很眼馋的,只是那养殖技术是属于秘技,就算是同族,但倒底早就分出去了,自没有个偏宜别人的理由。至于茶叶,侯大原先也试过,柳城之地除了一些野茶外,不适拿种茶,所以对茶叶生意倒没太在意。倒是这珍珠养殖,若真弄成了,那就是大有可为。

 这会儿便坐直了身子,有些紧张的问道:“对了,我听说这珍珠养是殖最早还是三弟妹弄出来的,后来是五叔完善的。”

 “不错,后来,我们从珍珠养殖产退股后,五叔就把珍珠养殖的技术以及注意事项抄了一份给我,小淘一直收着呢。大哥若是有兴趣,我下回就让小淘抄一份给你。”侯岳道。

 “有兴趣,有兴趣。”侯老大这会儿兴奋了,一下子从火炕上蹦下来,来回走动了几步,却又突然气的道:“可咱们柳城却没那养殖的环境。再说了,五叔养殖是在南方。咱们这是北方,气侯啊,水质啊,蚌种啊都有种种不同,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这个等五叔回来,我跟他好好议议。”侯大道,脸上便有一副急不可耐的样了,恨不得五叔这会儿就在跟前。

 “对了,五叔快回来了,到时大家正好一起聊聊。”侯岳这才想起不是快要过年了吗,五叔自然要回来了,听老爷子说过,这次五叔要带着景媛和孩子一起回来,而五婶对于景媛的态度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她即感谢景媛救了侯申礼一命,可也恨景媛抢了自己的夫君。

 于是珍珠养殖的事情就暂时搁下,不过,经过这么一岔,侯老大的精神头倒是要好一点了。看到侯老四闷不啃声的坐在一边,便问。

 “老四今年不参加科考了?”之前侯老爷子也是跟大家说好的,只要老四进士及弟,就要把玉夫人扶正的。

 “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小弟放心不下,再说了,这阵子小弟都没有好好温习功课,怕是去考也考不出个好成绩,今年这场就算了,晚一年也不算迟。”侯山给两位兄长倒了酒道。

 侯岳也道:“晚一年没事,再说了,今年的听选虽然取消,明年还得再提,四弟明年参加听选也不错。”

 对于这些事,侯老大不懂,也就不置可否。突又想起一事,便问道:“上回我去蓟县看你们,不是说独孤家似乎看上四弟了吗?四弟过过年要十八岁了,要不要找个媒人去提提啊?”

 “这事不急,独孤家可是有条件的,得先把玉夫人扶正,另外,郡主的婚事也不是能私下决定的事,那朝华郡主是前几年太上皇亲封的,前几天,梁大人写信给我说,太上皇的妃子尹德妃正要给朝华郡主保媒呢,这事还得先看看。”侯岳道。

 一边的侯老四却嘀咕了句:“不成正好,郡主那脾气小弟可消受不起。”

 侯老大摇摇头,咪着酒,那心里想着这老四倒是好运,又一想,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也就丢开。

 几人正吃着酒,外面小十八进来对侯岳说:“王大人请大人去一趟衙门。”

 王朗生病的事侯岳早就听说,本来早就要去探病,只是衙门里传出话来,说王大人病势沉重,不宜探病,这才没去,想着今天乌中道刚起程回京,这王朗就传自己去见他,侯岳便知这王大人这场病是有讲究的了,真是老狐狸。

 于是侯岳便同侯大告辞,出了屋,看到小淘正同王玉娇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小丑丫还在一边把着王玉娇的脉,王玉娇自公堂上走了一回,回到家里,这病势沉沉的就有半个多月,如同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如今才见好些,整个人没有以前那么神气,也少了些锐利,只是她原先因为小淘出身低瞧不起她,后来又因小淘命好嫁了个好夫君而有些嫉妒她,因此,处处跟小淘有些不对盘。

 如今这些日子,却多亏了福儿为她医冶调养,那脸面上仍觉得有些过不去。觉得别扭,有时仍不免习惯性的挑刺。

 “煎个药怎么这么麻烦,还要什么无之水,穷讲究,还有不准吃这,不准吃那的,这不是存心整人吗?”王玉娇裹着厚厚的皮裘,缩着身子,在阳光的阴影下,整个人显得憔悴,也显得老些了。

 小丑丫把好脉又坐回在小淘身边,半个身子歪在小淘的怀里,听到王玉娇这么说,便直起身子,慢条斯理的说:“这个不算什么,福儿的老师曾跟福儿说起过一味药的制法,要春天开的白玫瑰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晒干,和着药末子碾好,又要雨水这的雨水十二钱,白水十二钱,霜降这的霜十二钱,小雪这的雪十二钱,还要…”

 “等等,这什么药啊,那万一雨水这不雨,白没有,霜降这天没有霜,小雪这天没有雪怎么办?”王玉娇不等小丑丫说完,就打断了问。

 “所以说,我这个不算什么,还望大伯母一定要遵守,不要犯了忌口。”小丑丫再次慎重叮嘱,王玉娇倒是不敢在置疑了,生怕小丑丫再弄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侯岳听了肚子里一阵好笑,这哪里是什么老师说的,分明是以前小淘说故事时候说的,刚才小丑丫说的那些东西,是红楼梦里,宝钗吃的那个什么冷香丸的制法。

 小淘见侯岳出来,便问他去哪里?

 “王大人派人来叫我过去,我去衙门看看。”侯岳道。

 小淘正好要回屋,也起身跟王玉娇告辞,然后牵了小丑丫同侯岳一起离开主院了。

 出了主院门,侯岳转身问小丑丫:“福儿,怎么你之前你帮爸爸妈妈看病,从没见你提忌口的事啊?”

 “那些东西都是大伯母最爱吃的,我怕大伯母控制不住吃多了就不好了,所以就干脆让她忌口,反正等病好了,大伯母还可以随意吃的嘛,现在忍忍就过去了。”小丑丫一本正经的道,但两夫还是从她亮晶晶的眼睛里看出她的小算计,这王玉娇老跟小淘不对盘,平里在孩子们面前也老是板着脸训人,孩子们对她自少了份亲近。

 侯岳暗暗的冲着小淘做了个了得的手势。

 小淘肚子里暗乐,嘴上却一本正经的教导小丑丫:“这样子可不好,先不说她是你大伯母,就说你是大夫,她是病人,你就该一是一,二是二,容不得有一丝虚假。”

 小丑丫低头想了一会儿,就道:“妈妈,我错了,做的不妥,要不,我再去跟大伯母说,不用忌口,但要适量。”

 小淘却又道:“这回就不用了,你再去说,反惹你大伯母疑心,总规的咱们也是为你大伯母好,不吃那些东西,只不过损失了些口腹之,对身体又没有损伤,若是不控制,怕你大伯母忍不住吃多了,反面会伤害身体,所以这回就这样了。”

 “嗯,咱们也是为大伯母好的。”小丑丫点头。

 母女俩相视一笑,都暗乐在肚子里。

 侯岳看着这母女俩的样子,小淘老说小丑丫不象她,这会儿,侯岳着,却是象的十足十,于是闷着一股子笑,带着小十八直奔衙门。

 第二百一十三章 冬钓

 等侯岳匆匆赶到衙门。却被告知王大人去柳河边钓鱼了,然后由衙差领路,侯岳到了柳河边的一个小渡头。

 远远的,看到渡头边停了一只小小的木舟,一边的大青石阶上,摆着一张小桌,两把椅子,桌上放了几碟小菜,桌边上的一个小火炉上正温着酒,侯岳还未靠近,就闻到了淡淡的酒香。

 王朗坐在左边的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长长的钓杆,河水呈半冻状态,那冰和水面在阳光的照下泛着片片或点点的金光,晃人眼的紧,王朗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水面上的浮标,那浮标随着河风在河面上轻飘。

 王朗有伴随站在王大人的边上,见到侯岳过来,笑着点点头,然后就退了开去。

 “王大人好雅兴,只是这河风冷的紧。王大人身子刚刚好转,还是要注意保养些。”侯岳上前,就在右边的椅子坐下,这时,一边小火炉上温着的酒的咕咚咕咚的开了,侯岳便拧起酒壶,先给王大人满上,再给自己倒满酒。

 “呵呵,这昏沉沉的病了些日子,叫这河上的冷风一吹,这人倒是有精神了。”王朗转过脸,冲着侯岳淡笑,那笑容里,总有些莫测高深之感,右手从身边拿起一鱼杆,递给侯岳:“来,侯大人,你也来钓钓,咱们看谁先把鱼钓上来。”

 侯岳接过鱼杆,然后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笑道:“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怕是钓不到鱼的。”

 “此话怎么讲,我认为这里是最好的钓鱼点。”王朗道。

 “这里水深,虽说冬天鱼都沉在深水处,冬钓自然在要水深的地方,可此时。正中天,阳光灿烂,这鱼儿也是逐温之物,自然会游到浅水区来取暖。”说着,侯岳指着下游不远处的地方道:“那里钓鱼应该是最好的。”

 侯岳前世就最喜爱冬钓,每到冬天,常常跟着几个哥儿们邀伴到水库里去钓鱼,一来二去的,冬钓的经验也就出来了。

 王朗想了想,便扬手叫了那长随过来,指着侯岳说的地方道:“老杜,你拿杆子,去那里钓钓看。”

 那叫老杜的便拿了杆子过去,没过一会儿,居然钓起来一尾鲫鱼,足有半斤多重。

 “不错,侯大人果然是钓鱼的高手。”王朗这话似乎是另有意味,说着,放下鱼杆,鱼不钓了,就跟侯岳喝起酒了。

 这第一杯酒。侯岳自然得敬王朗,侯岳干杯。

 “侯大人,好酒量。”王朗说着,也一干而尽。

 侯岳又立刻斟上,然后笑着道:“我这酒量还是跟王绩王学士练出来的呢。”

 那王朗也哑然一笑:“我倒忘了,你跟我那王绩侄儿情不错,听说他发明的那烧酒还是经过你的提点,还有那麦酒,夏天喝起来特别舒服,解暑。”说着,王朗又摇摇头,一脸痛心:“王绩这小子,才情有,只可惜他的子过于避世,终醉在个酒里,连身体都喝垮了,可惜啊,可惜,如今王家的第三代,再难找他那样的才情。”

 “这第三代没有,并不表示第四代没有,这盛衰总是替的。”侯岳道,就他所知,以目前的代数算,这王家的第四代里面可是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初唐四杰之冠——王,王是王绩二哥王通之孙,而且侯岳依稀记得,王两位兄长的文才也十分了得。被人并称王氏三珠树。

 “也是,这盛衰,天道如此,人生亦如此,倒是老夫矫情了。”王朗说着,却又突然看着侯岳道:“侯大人一步步算计,如今京里的朝堂上,应该是风起云涌了吧,侯大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哪?”

 侯岳唯有苦笑,谁吃了没事连自己也要算计呢,摸了摸鼻子道:“王大人此言差矣,哪是下官要算计,是皇上在算计,下官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到如今棋子的任务已完成,接下来自然是皇上的事了,下官如今还奉着皇命在家修身冶家呢。”

 说着又问:“大人何时回京?”

 “老夫明就要起程回京了,听说京里闹的非常历害,我是此次的主审官,也不能老是躲在柳城啊,这番事情一了,老夫也该告老还乡了。”王朗道,他历经四朝,不。如果算是隋恭帝的话,那就是五朝,他的人生似乎已成了朝堂的一部分,这突然想到要离开,总觉得有些不舍。

 想到隋恭帝,他就想到了梁平凡,这个人跟隋恭帝太像了,有时他看着,就觉得是一个人一样,心时大叹,自己毕竟是老了。连认人都认糊涂了,也该告老了。

 “怎么,这事情会牵连到王大人?”侯岳连忙问。

 “事情或许不会迁连,但人情却是会迁怒的,裴寂掀了这盖子,关陇贵族虽说要吃哑巴亏,开头或许会恨裴寂堂惹事生非,可等他们缓过劲来,又如何会看不透这里面皇上的运作,他们又不能拿皇上怎么样,自然只能撒在别的人身上,我王家同样是关陇士族之一,而我又是此次的御史,自是最好的迁怒对象,怕是侯大人你,也是跑不掉,这回这一遭算是把所有的关陇士族都得罪了,侯大人以后在朝堂上还是要小心些,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王朗叹着气道。

 侯岳自然清楚事情的结果,心里也思量着,这王大人可以告老,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告病呢?

 第二天,王朗就带着随行人员回京了。

 转眼,时间就进入了腊月,任京里朝堂上纷争不断,侯岳却躲在柳城,日子过的十分的平静,这天一大早,侯岳和侯老四就带着家里几个小的去青羊观庙会赶集,小绿荷也想跟着,却叫英姑母阻止了,说是赶集的人太多,小绿荷太小,万一出了事就不好了。

 于是这会儿小绿荷就围着小淘身边,兜兜转的,跟着转陀螺似的。疯的没一刻安静。

 小淘刚坐在那里,一边听着青菊和将四说着茶馆的事情。一边伸出两只手护着她,怕她跌倒。

 “茶馆生意好着呢,虽说利薄,但人量大,这一年下来,也是好大的利。”将四说着。

 这一年来茶馆的生意都是将四夫打理,生意经不错,尽心尽责的,这要想马儿跑的快,自然好料要跟上,于是小淘按照后世,绩效,奖金再加上配股什么的,一年下来,将四夫的进账并不见得比长安少。

 再加上如今青菊怀孕了,将四更如同冲足了电的马达似的,做什么都有劲。

 “这阵子,茶馆里的事多交给下面的人做,青菊就要好好休息,没事多散散步,瞧着日子,也快生了吧。”小淘笑着道。

 “还有一个月左右吧。”青菊笑着摸着肚子。

 “来喝茶的婆子们都说是男娃子呢。”一边的将四一脸自得。

 小绿荷看着青菊的大肚皮,心里奇怪,走上前,还伸手摸摸,然后问自家妈妈:“青菊的肚子为什么要藏一个球?”

 立时,几个人都笑开了,一边的庆嫂笑道:“这里面可不是什么球,是个小dd呢。”

 小绿荷子倔,见几个笑话她,那小脾气就上来了,虽然弄不懂为什么小dd会在青菊的肚子里面,可不想在让人笑话,便扭着脸说是去找英姑了,小淘便牵着她去,英姑母在王玉娇那边帮忙,她正好也找大嫂有事。

 本来,按玉夫人的意思,王玉娇今年出了那么大的事,最近身子又不太好,这家应该换个人当了,让三媳妇来管,玉夫人也存了夺权的心思,只是侯老爷没同意。他说了:“虽然大媳妇管家方面有失偏颇,但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后大家注意些,若有不对,再敲打一番也就是,若是这时将她的管家权夺了,那不亚于赤果果的打脸,若是再把家交给三媳妇管,那岂不是离见了妯娌感情,闹得兄弟不和。大媳妇真要忙不过来,让英姑和三媳妇帮衬着就是。”

 因此,家仍是王玉娇掌管着,而小淘则帮忙管着家里用品具器一摊子的事。一帮的事还好,她已经分派交给几个小管事打理,唯有祭祖的器具得她亲手打理。银盘,蜡烛,香,木挑,还有各式杯盏,案台,等等。往年都是王玉娇新手打理,只是今年王玉娇上过大堂,再打理祭祖器具就有些不吉利,因此,一并的交给小淘打理。

 如今小淘准备的差不多了,正好去王玉娇那里说说,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两人刚进了主院门,就看到花儿带着小冬雪坐在一边的廊上玩,花儿手里正着一件衣服,不时的还在小冬雪身上比划着,小冬雪比小绿荷还小半岁,这两个都是莲儿的女儿,如今花儿都十五岁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见到小淘进来,那小花儿连忙拉了小冬雪行礼,小绿荷见着小冬雪,就不走了,要一起玩,小淘就把小绿荷交给小花儿带,自己进屋去找王玉娇。

 才跟王玉娇和英姑母说了几句话,就听外面廊上几个小的吵了起来,小绿荷的哭声尤其的大,几人连忙跑了出来。

 小绿荷一看到小淘,就抱住小淘的大腿,瞪着黑柒柒的眼睛,眼角还挂着泪,很委屈的道:“妈妈,孝德哥哥说我不是你亲生的,你是我三婶,孝德哥哥坏。”却原来,小淘进屋后,小绿荷就把青菊肚子里藏的个球当稀奇似的说给花儿和小冬雪,冬雪不懂,花儿却懂的,便跟小绿荷说,每个孩子都是这么的从妈**肚子里出来的。

 小绿荷便说,原来我也是我妈妈肚子里的球。

 花儿点头说是,偏巧这时,红绢的儿子德哥儿路过,撞倒了小冬雪,小绿荷护着冬雪妹妹的很,便迈着小短腿冲上前,拦着德哥儿,不让他走,让他给小冬雪道歉。

 德哥儿今年十岁,红绢是因为有他才收房,平里对这儿子宠得很,那子宠成了小霸王,而因为红绢的关系,平里德哥儿跟花儿姐妹就不太对盘,这会儿哪里肯道歉,便一甩手,也将小绿荷甩到了一边,小绿荷气急就说:“孝德哥哥坏,我让妈妈拍你巴掌。”小绿荷平最怕小淘打股,这会儿就拿这危胁道。

 德哥儿也就蛮横道:“你母亲亲都不在了,怎么拍我巴掌。”

 小绿荷便气哼哼的说:“你胡说,我妈妈刚进去。”

 德哥儿便嗤声道:“那是你三婶,可不是你亲娘。”这一下,小绿荷不知怎么的,心中一慌,就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德哥儿见她这般,便趁机跑了。

 小绿荷的话一下子炸得小淘脑子轰轰,小绿荷的生世,小淘一直瞒着,家里人也自觉的不会在小绿荷面前提,倒不是不说,只是小绿荷还小,说了她也不是十分懂,反而会惹的她伤心。

 侯老爷子也说过了,等小绿荷懂事了,再跟她说自己爹娘的事,就连后来照顾小绿荷的英姑母,在小绿荷面前,也只说小淘是妈妈。

 可如今叫德哥儿一嘴说破,再说现在的孩子也懂事,而小绿荷的生世又不是什么秘密,府里随便一问,大家都知道,这时候再否认,于事无补,于是小淘便抱着小绿荷道:“妈妈永远都是你的妈妈。”

 小绿荷还没听懂小淘的话,这会儿只当小淘是反驳德哥儿的,便高兴的搂着嘛,德哥儿最坏了,尽胡说,妈妈是妈妈,怎么会是三婶呢。”

 周围一片沉默,这会儿英姑母突然的接口了:“你妈妈即是你妈妈,也是你三婶。”

 英姑母说着,看着小淘望着她,便道:“这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这一刀总是要过的,今儿个即然已经提及,干脆就跟孩子说清楚,要这是么糊涂的过去,等以后要是有了问题,说不准孩子还会怨你。”说着伸手抱过小绿荷。

 又对小淘道:“这事,让我跟孩子说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只是小淘的心中不舍啊,她对小绿荷,大多数时候比对小丑丫还上心呢,这会儿倒有点那心头叫人挖了似的。

 小绿荷在英姑母的怀里,转头看看自家妈妈,又看了看英姑母,再看看了周围的人,那小脸儿绷的急紧急紧的。

 小小的心眼里似乎有些明白,也许孝德哥哥没有瞎说。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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