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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年末
 第二百一十四章年末

 小淘回屋里,便觉做什么都没有心思。愣愣的坐在那里,到了傍晚,侯岳带着宝哥儿和小丑丫回来。

 “今天那戏法好看,也不知那汉子是怎么做到了,嘴里居然能出火来。”远远的,就听到小宝哥大着嚷门的声音。

 “还有那个油锅捞钱的把戏,也不知那人的手皮子是究竟是怎么练的,下了油锅居然一点也没烫伤?”这是侯老四的声音。

 “爸爸说了,那个油锅捞钱的把戏不稀奇,里面用的是醋。”小丑丫在一边慢声慢气的道。

 小淘从屋里出来,看到小宝哥,一身衣服都是泥,后襟还有一大块的水渍,一边的衣襟还别在里,头上的皮帽也歪戴着,那形象看着如同那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混混儿呢,便板了脸,没好气的道:“你们这是去赶集啊,我还以为是去遛马戏呢。”

 侯老四跟在侯岳几年,也把这个三嫂的脾气摸的透透的,心里想着。今儿个,不知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三嫂,便推说要去见玉夫人,快快的溜了。

 小宝哥见自家妈妈甩了脸,再一看自己的一身,便微微的缩了缩袋,看了一眼边上的爸爸,便连忙扯着狗儿,一溜烟的跑去找庆嫂,要热水洗澡去。

 而小丑丫,则悄悄的冲着自己个儿爸爸眨了眨眼,然后转去,去找小绿荷去。

 “你这是干什么,孩子们兴致的回来,却叫你兜头一盆冷水,没事学那门神,可是会吓块孩子的。”侯岳见屋里没人,便走到小淘身边,一伸手揽了她的肩。

 小淘好一阵没说话,也知今儿个自己发作的没来由,便将头靠在侯岳的肩上,才幽幽的道:“小绿荷的身世,今天叫德哥儿给说破了,这丫头,别看着平爱玩爱闹,其实十分的的感。”

 侯岳唬的一下站了起来,直嚷着要把德哥儿叫来训一顿。

 “你训他干什么。真说起来他也没说错。”小淘白了他一眼道。

 “你即知他没说错,那还在这里纠结个什么劲啊,咱们本着一颗真心疼小绿荷就是,这孩子虽说感,但我瞅着不是那软弱的,毕竟是你一手带大的,她那心还是向着你的。”侯岳劝解道,感情之前那火冒冒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小淘见侯岳说的有理,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这时,紫衣来唤,说是吃晚饭了。

 小淘便问:“去叫了小绿荷了吗?”

 “珠儿去了。”紫衣回到。

 于是一家人来都桌前,小淘见小绿荷还没到,便不准大家动筷子,过了一会儿,英姑母才牵着小绿荷回来,小绿荷看着小淘,先是小跑两步,又在小淘面前站住,张嘴叫,却不知该叫三婶还是叫妈妈。

 小淘不管那些,上前一步。牵了小绿荷坐在身边,神情同往日一样的嗔怪:“快来吃饭,妈妈为了等你,肚子可都饿扁了。”

 小绿荷没感觉自家妈妈跟往日有何不同,便小小的松了口气,这会儿,大半个身子都靠在小淘身上,本能的如往日般撒娇,可最终又止住,却是有规有矩的行了礼,小小声的道:“绿荷害妈妈饿肚子,对不起。”

 小淘心里直叹气,终归还是有些生分了,不过,小淘故作没发觉,仍是如往常般待小绿荷,小绿荷倒底是孩子,一会儿就放松了下来,又如同往常般有说有笑的,只是眉宇之间已不若往常般开朗。

 晚上,除了平日常吃的一些菜外,每人身前还有一小碗腊八粥。

 小淘这才想起来,不知不觉已是腊八了。

 “为什么这一天都要吃腊八粥?”小绿荷好奇的问。

 “我知道,腊八原是腊,原来是冬至后的第三个戌,后来,佛教传入我国,说是释迦牟尼就是在十二月初八之悟道成佛的,于是我国的信徒就把这是同腊结合起来。就成十二月初八这的腊八。”小宝哥在一旁卖弄着学识。

 说完还转头问侯岳:“爸爸,我说的对不对?”

 “这种说法只是其一,你妈妈嘴里还有版本呢。”侯岳道,做了甩手掌柜,推给小淘。

 “我只知道,小时候,你们外祖母跟妈妈说的,以前哪,老百姓的日子过了十分的困苦,到了腊月初八这一天,家里的粮食都吃光了,于是七凑八凑的,就把这些剩的煮成了一锅,就成了腊八粥,这腊八之后,就再也没吃食了,许多人都饿死了,人们为了纪念这些饿死的人,就有了腊八节。”小淘道。

 侯家的孩子,虽说侯岳夫,一直想要穷养,但家底子在那里,又哪里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听自家妈妈说起这个传说。小宝哥便想到了石头集的人,那里侯老爷子带他去过几次,集上的人日子过的也十分的困苦,小宝哥初时雄心壮志,还到大伯的田庄上要了几个种庄稼的能手,指望着能在这块遍布石头的土地上种出粮食,却终归什么也没有改变,石头集的土地,根本就长不出粮食。这让他很是丧气了一阵子,这会儿听妈妈说起,古时人。腊八之后就要饿肚子,这会儿便想起了石头集上的人。便道:“那明天起,爸爸食邑内的集民会不会饿肚子?”

 一边的小丑丫听的深以为然,她前段时间施冻疮药的时候,也去过石头集,还给里面的一个老冶过风,便点头道:“要不,明天起,我们去石头集施粥吧。”

 小淘夫两俩想视一笑,孩子们能有如此心肠,其积极兴不宜打击,而小宝哥是长子,侯岳也想陪养他的办事能力,就让小宝哥明找庆叔,把施粥的事情落实。

 小宝哥自是高兴万分,很是觉得了一种被当成大人的感觉。

 随后,侯岳又道:“这施粥也只能解一时之急,最彻底的办法仍是要想办法给石头集的人弄条出路,爸爸以前教过你,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就是,等他们日子好过了,咱家也能多一笔收入。”小淘道,食邑内的税收是由侯岳这个男爵得的。

 小宝哥这会儿连吃饭的心情也没了,苦着一张脸,之前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后来,他还带着几个同学去石头集教大伙儿认字读书,可肚子都吃不的时候,谁能读得下书呢?

 “石头集里,除了石头,啥也没有。”小宝儿皱着眉头道。

 “那不是还有石头吗?”侯岳笑着道。

 “石头能干什么…”小宝哥嘀咕。

 “石头的用处可大,修桥铺路不要石头啊,石像石具不要石头啊,造房子打地基那也要石头。”小淘接了话头道,这地方可不是没人看中,听平凡说过,当初郭家可是看中这一片地。打算将这石头集买下来,好开石场的,只是当初一来,郭家财力有限,二来,他不负责石头集百姓的安置,平凡自然不可能卖给他,后来侯岳封了爵,平凡就将这一片地方和百姓全划归为侯岳的食邑,这样郭家想打主意都不可能了。

 “对啊,咱们可以开石场,我们学堂有个易水的同窗,他家也是开石场的,赚钱。”小宝哥惊喜的叫了起来,说着丢了饭碗就想往外跑,却叫小淘阻了:“这饭还没吃完,吃完饭再说,什么事都得一步一步的来,这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小宝哥唯有坐了下来,飞快的吃着饭,本着规矩,大家没吃好前,不能离席,可坐在那里股下跟长了针子似的,没个稳当。

 看着侯岳在一边气定神闲的吃着饭,这大的呢,养气功夫已十分老道了,小的却是如同刚炸了似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柳城冬天的晚上特别冷,收拾好一切,睡前,小淘照旧例行她往日的查房工作,看看几个孩子晚上的被子够不够,火炕热不热,等一切确认,这才回到屋里同侯岳坐被窝了。

 “对了,这都快过年,京城的事也该完结了吧?”小淘问。

 “没那么快,虽说有我打了头炮的,但李二遇到的阻力不会小,我估计着小刀的信应该快到了。”侯岳摸着下巴到。

 一宿无话,第二中午,渠少的车马行来人了,同行的还有一个通达商行的管事,这年末的了,通达商行要跟小淘算分红,同时也顺便带来了小刀的信,到了下午,大柱和侯贵也到了,送来了今年一年茶园的和茶叶的利钱,这厮如今做了爹,看着还憨实憨实的,据说被月香吃的死死的,月香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月香叫他往南,他绝不敢往北。

 侯岳常常私下里跟小淘说,这家伙才是真正的怕老婆。

 小淘斜了眼看他,回道:“人说,怕老婆的男人有福气。”

 “那是,那是。”侯岳自然是小淘怎么说怎么着。

 “去年,长安一带旱灾厉害,武功县田庄的收成不好,好多租子收不上来,侯二老爷做主,免去了五成,另五成分成五年,每年加一成偿还。”侯贵道。

 “成,我二叔说怎么就怎么了,来的时候,我就托他照顾田庄的,这些事他能做得了主。”小淘道,说着又指着远远站在园门边的狗儿道:“你快去跟狗儿聚聚吧,他可是想你想得紧呢。”

 侯贵便施礼下去,庆叔早就安排几人歇息之处不表。

 小淘拿着小刀的信回到屋里,心里想着侯子这家伙装神弄鬼的多了,倒是有些门道了,昨晚才说小刀的信该到了,这今天中午就到了,神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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