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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点,礼服公司准时送来衣服、鞋子和所有的配件。

 打开盒子,妹疮马上被那件澄金色的长礼服给吓到了。

 她小心翼翼拎起这件价值不菲的衣服,这才想起这是今年GUCCI时装展上轴的那件礼服。

 望着这近百万、光灿夺目的礼服,妹疮实在猜不透这男人这么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炫耀,还是想收买她。

 换上礼服,她站在镜子前细细打量自己。那感的低设计,匀贴着她浑圆的脯,背部的V字剪裁,使那美丽的曲线引人遐思。一双镶着水晶的银色复古鞋,典雅细跟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一双丝质的白手套和钻石项链,使她的粉颈更加白皙透。

 她不敢相信,镜中那如月神黛安娜般美丽动人的女子会是自己。

 不过才见过两次面,这男人精准的眼光似乎已经将她看透。

 “唉呀,糟了。”

 发呆了一会儿,她突然瞥见头的钟,只剩下一个小时,而自己却连妆都还没开始化。

 她赶紧加坑诏作,赶在倪靖到来之前将一切打点妥当。

 六点,妹疮准时出现在饭店大厅。

 已经等候在那的倪靖,一望见她穿着他所选的礼服翩然而至,而且吸引无数人的注视时,他那男人的骄傲马上得到足。

 “你真美。”他走近她。

 妹疮身体僵直,将手交给他。

 “你很紧张。”倪靖握着她微颤的手道。

 “我很少参加这种宴会,真怕会丢你的脸。”

 倪靖在她耳边温柔的说:“我不怕,只要你放松,紧紧跟在我身边就行了。”

 “嗯。”他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妹疮安心不少。

 倪靖微笑的将她勾上自己的手臂,朝大门走去,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今晚…绝不让她逃出自己的视线之外。

 ********

 经过二十分钟的车程,车子驶进一扇两层楼高的黑色雕花大门。绕过圆形水池,司机将车停在一幢宫殿似的古典白色建筑前。

 倪靖揽着妹疮踏上铺着深红地毯的大理石阶。

 在他的紧拥下,妹疮慢慢褪去刚开始的惴惴不安,展现大方的姿态。

 她含笑回应所有注视的目光,加上流利的义大利语,很快就使她成为场中最闪亮的一颗星。

 “这根本是个正式的宴会,你干嘛骗我?”妹疮接过一杯酒,望着满屋子身穿华服的绅士淑女,低声抗议。

 “是什么场合不重要,因为无论到哪…你都是最美的女人。”

 “我不是跟你说这个…”

 妹疮转过头去想反驳,不料倪靖却突然托起她的下巴,大方地亲吻她的

 妹疮本来想张口抗议,却刚好给他更进一步的机会,他的舌尖像是沾了,带给她前所未有的甜蜜感受。

 一瞬间,妹疮只感觉头晕,险些站不稳。她紧抓着他前的衣衫,羞红着脸不敢抬头。

 倪靖用胜利者的目光盯着她,嘴角微笑。

 “你…别在这时候开玩笑,我不想引起误会。”

 “我就是要让全场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你胡说什么?我跟你…不可能的。”她使劲的推开他,往墙角的座位走去。

 两人这一分开,给了旁人接近的机会。倪靖被几个朋友给拦下,大家不但对刚刚那惊世的一吻感到好奇,更纷纷询问妹疮的来历。

 倪靖本来想敷衍两句就走人,没想到最后却罢不能,一说就说了将近半个小时,等他回神过来,才发现妹疮已经不在位子上。

 他毫不迟疑的结束话题,转身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最后终于在厅外的长廊将她寻获。

 “对不起。”他走上前,开始解释:“刚刚跟朋友多聊两句,所以…”

 “没关系,反正我只是陪你来。”

 她转过身来,用那被酒浸润,透着红赧的双颊望着他。

 “你醉了。”倪靖说。

 “我没醉。”她凑近他,顽皮的皱着鼻子说:“只是饿了。”

 “那我去拿点东西给你吃。”

 “不用了。”妹疮拉住他,视线远望大厅里穿梭的宾客。

 那华服、佳肴、美酒,还有满屋子鲜的花朵…这情景就像允聪和京霏订婚那晚一样热闹。

 “你怎么啦?”

 她转过头去,却分不清眼前男子究竟是谁,但那熟悉的声音却将她推进回忆里。

 她彷佛回到允聪和京霏订婚那一晚,人前强颜欢笑的自己,却在宴会接近结束时忍不住躲在外廊哭泣。她望着大厅,一直希望允聪能发现她失踪而来寻找,她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要将暗恋的心意对他坦白,但整晚…允聪的眼里只有京霏。

 这是她早就知道的结果,但真正面临时却无法承受。

 回想起那时的情景,妹疮鼻头一酸,眼眶不自觉的泛起泪水。

 “你到底怎么了?”倪靖不解她的悲伤,担心的轻抚她的脸颊问:“是不是空腹喝酒,胃不舒服了?”

 妹疮摇摇头,二话不说地张臂抱住他。

 “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

 “今晚…你一定很快乐。”

 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忧伤。倪靖忍不住心疼的‮摩抚‬她的发,轻哄着:“嗯,你不快乐吗?”

 “你快乐…我就快乐了。”

 她突然收紧手臂,柔软身躯开始释放惑,倪靖将脸埋进她的发,嗅着花朵般的清香。他的在她颈后游移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搜寻到她的,延续刚刚的吻。

 倪靖轻咬她柔软的瓣,舌尖爱抚制造的神奇感受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他忍不住想一窥她身体里那极待开发的野,是多么令人疯狂。

 而向来矜持的妹疮,在酒的催化下只能依循本能回应。这种热情狂野的表现,是清醒的她绝对无法想象的。

 炽热的吻点燃倪靖沉寂许久的望,当感觉自己下腹开始有了反应,他马上结柬长吻,先扶妹疮坐下,然后站在一旁整理混乱的情绪。

 半晌,他低头看她,承认那个吻确实令他心动,也承认自己低估她潜藏的魅力。

 他要她!无法抑止的想马上拥有她!

 倪靖坐回她身边,再次捧起她的脸,一股男人最原始的求涌上心头,但妹疮依然沉浸在酒的晕眩中,用那毫无防备的眼眸望着他。

 “我…我头好晕。”

 妹疮抚着额头,不但对刚才的情演出全无记忆,甚至没察觉自己已经成为猎物了。

 “那我们走吧!”他揽上她的,准备扶她站起。

 “现在?”她皱眉,仰着脸茫茫然问:“那你朋友怎么办?”

 “别管他们了。”

 他轻捏她的鼻子,忍着拂过心头那股强占的悸动,搀着她,从侧门低调离开。

 ********

 “你觉得怎么样?”

 当车子抵达,‮腿双‬无力的妹疮几乎是倪靖抱下车的。

 进了电梯,妹疮虚软的依偎在他身上。当电梯门打开,倪靖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弯身将她一把抱起,大步的走向房间。

 妹疮乖乖的像只玩累的猫咪,安静的蜷在他怀里。

 走进房间,倪靖直接走到边,将她放在上。

 妹疮突然紧抓他的衣领不放“你要走了?”

 “不,我哪都不去。”

 倪靖坐上边,手从额头滑到了脸颊。“头还晕吗?”

 妹疮摇摇头,却畏惧的始终不肯松手。

 “我倒杯水给你。”

 他轻拍她的手,妹疮却摇头拒绝。

 “那…你想吃东西吗?我去…”

 “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留下来别走!”

 她似乎用尽最后的力气撑起身体,将双臂揽上他的脖子。

 倪靖一方面高兴,一方面却忍不住想:她是故意的吗?难道她真纯洁到浑然不知一个喝醉的女人躺在上,对男人说这样的话有多危险?

 还是她根本是在考验他呢?

 他突然上她,那巨大的力量连他自己都惊讶…他从不知道“渴望”可以使一个人如此疯狂且失去理性。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始终坚信原始望是可以被控制、管束的,所谓“失去控制”根本只是不负责任的推托之词。但现在抱着她、尝过她甜美的吻之后,他唯一在乎的只是何时能再进一步完全拥有她。

 “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但…我是真的喜爱你。”

 “为什么不可能?”倪靖将从她的间移到耳际,然后霸道的说:“我就是要你。”

 妹疮一听到这话,泪水突然决堤似的涌出。

 她望着那张令她心动的脸,终于在眼眸深处展现完全属于她的热情。

 倪靖不知她为何流泪,他心疼的一一吻去,慢慢体认到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联系着。

 倪靖温柔的吻持续没多久,高涨的求便让他无法再继续扮演绅士。

 他拉下她背后的拉炼,褪下衣衫,用温暖的慢慢软化她僵硬的身体。

 在晕黄的灯光下,近乎赤的她全身散发珍珠般的柔美光辉。

 他的滑过她颈部丝绒般光滑柔的肌肤,直达她的浑圆,当他含住那感的蓓蕾,妹疮忍不住发出叹息声。

 倪靖吻过,也拥有过无数的女人,却从没一个让他感觉如此神奇,他甚至愿意抛却一切,只要能跟她绵一夜。

 原始的望肆无忌惮的蔓延到下腹,他无法阻止狂妄的渴求直扑而来。而妹疮在一波波快的侵袭下,扭动着身躯,更让他失去所有理智。

 当倪靖用膝盖分开她的‮腿双‬,将自己置于其中,等着进入她的同时,却听到恍惚中的妹疮,耳语似的轻喊着:

 “允聪…”

 倪靖像是触电一样,马上停止动作。他知道那一定是那个跟他长得很像的男人,一股被羞辱的恼怒顿时侵蚀他的自尊。

 原来从她喝醉那一刻起,他已经是别人的替身!

 他穿好衣服,然后站起,回头瞥了一眼蜷缩在被褥之间,已经发出微弱鼾声的妹疮。为何眼中的她还是如此美丽?为何自己不能像对待其他女人一样,跟她玩一场游戏?为何…

 倪靖不想再为难自己,至少此时此刻他不要再想了。

 他转回头,在离开之前拉起被单,遮住那令人心动的体,然后踏着沉重的步子,退出房间。

 妹疮继续不断地喃喃自语:“允聪…祝福你…祝福…”

 ********

 清晨,威尼斯郊区的国家公墓有着一种奇异的静谧。

 倪靖捧着百合,踩着石头铺成的路径,朝母亲的墓走去。

 没多久,舅舅倪容也手捧白玫瑰来到。

 倪靖惊讶的问:“舅舅,你这趟到澳洲出差,不是少说也得半个月才回来?”

 他点点头,放下玫瑰,在墓前的草地坐下。“今天是你妈妈的忌,说什么我也得回来一趟。”

 “谢谢你。”倪靖跟着坐下“妈知道一定很高兴。”

 倪容看他一脸容光焕发,神情愉悦,顺口说道:“我在澳洲也看了新闻,你这次的展览很成功,恭喜你了。”

 “谢谢。”

 舅舅伸出手,紧握了好一会才放开说:“事业已小有成就,接下来该为将来打算打算了。”

 “将来?”

 “中国人说成家立业,你已经立了业,也是成家的时候了。”他看着姐姐的墓碑,感慨的说:“这也是你妈妈的心愿。”

 “结婚这件事我从没想过。”

 “是没有适合的对象,还是你眼光太高了?”

 “哪有什么眼光,只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而且缘分这种事说来就来,计画和准备永远是不够的。”

 倪容本来想反驳他的论点,但在他的眉宇之间发现一种微妙的幸福光彩,于是追问:“怎么…你不是这么宿命的人啊,怎么短短几天你的说法完全变了?”

 “也不是变,我只是觉得感情不像工作这么容易掌握,需要花更多时间去应对而已。”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

 倪靖抿着微微一笑,发觉自己怎么都逃不过舅舅的眼睛。

 “前天展览酒会遇到一个女孩,不知是不是因为是东方人的关系,她给我很特别的感觉。”

 “东方人?”

 “她是台湾来的。说起来好笑,她真正吸引我的并不是长相,而是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倪容摇头,掩不住好奇。

 “她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不但说不出话来,之后还哭了呢!”

 “这是为什么?”

 “她说…我长得像她一个朋友。”

 倪容脸色顿时刷白。

 倪靖早料到舅舅会有如此异常的反应,继续说道:“我问过了,她说的应该是秦家…”

 “不管是不是都与你无关,不要再去追问了。”倪容盯着墓碑上的照片,脸色凝重的说“从你跟着母亲姓倪那天起,秦家的一切就与你无关了。”

 “我只是好奇。”他解释。

 “阿靖,我不能阻止你去探寻,但你要记住当年秦家是怎么对待你们母子。他们仗着财大势大,将你母亲赶出家门,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们的无情。”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提起这件往事,倪容还是义愤填膺。

 “舅舅,你别生气,我之所以想知道,纯粹只是好奇,我并不想改变目前的生活方式。”倪靖安抚的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成为秦家的人。”

 倪容听了这番宣示似的解释,脸上愤怒的线条渐渐缓和下来。他叹了口气说:“你从小就是个懂事又早的孩子,你最了解你母亲受的委屈,不会让她伤心的,对吧?”

 “舅…”倪靖笑着轻拍舅舅的肩说:“我现在对那女孩的好奇远远超过了秦家。”

 “你这小子,真是的…”倪容松了口气,摇摇头。

 “舅,你这次难得回来,要不中午一起吃个饭,我介绍她给你认识。”

 倪容看看表,婉转回绝说:“这次回来时间紧凑,一会儿我要回公司,然后搭中午的飞机回澳洲,吃饭可能…下次吧!”

 “嗯。”倪靖没有坚持。

 甥舅俩后来坐在墓园的草地上聊了一会儿才分手。

 离开前,倪靖望着母亲的照片发呆许久。母亲当年远走他乡,刻意躲开背叛的丈夫,只为了能将他留在身边。

 但逃避终究不能解决问题,上一代纠未解的恩怨,到了这一代还是得由他来面对。

 他收起思绪,走向停车处,驱车直奔兰花酒店。

 ********

 叩!叩!叩!

 妹疮翻了身,被规律的敲门声吵醒。

 “哎哟,我的头好痛。”

 按着太阳,歪歪斜斜的撑起身子坐起来,宿醉的头疼让她快连眼睛都睁不开,可门外那个人却仍持续敲着门。

 她拨拨头发,准备下开门。掀开被,突来的一阵凉意让皮肤一缩,她这才发现自己着上身,只穿内

 她马上缩回被子里,双颊涨红。她环抱自己,努力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脑袋瓜却像是被按了删除键一样,什么记忆都没有。

 莫非昨晚是跟倪靖…她用力摇头,想甩掉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幻想。

 叩!叩!叩!

 催命似的敲门声让妹疮无法专心思考,她忿忿的抓起椅背上的睡袍,边走边穿的问:

 “谁啊?”

 “是我。”倪靖应。

 “你…是你!你来干嘛?”

 一听是他的声音,妹疮先退了两步,然后就像被点一样僵在原地不动。

 “你先起来穿好衣服再开门。”

 “啊?你怎知道…”她拉紧睡袍,慌张的在原地小踏步。

 倪靖昨晚离开时妹疮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叫她起来关门根本不可能,所以门并没有锁。

 今天,他大可推开门直接进入,但为了不吓到她,所以他选择礼貌的敲门。

 “你穿好衣服我就要进去了。”他说。

 “什么!?”妹疮踌躇了几秒,最后还是冲到门前“我来了…”

 门一开,就见到身穿海绿色线衫、米的倪靖,脸上散发着愉悦的神情。

 “头还疼吗?”倪靖进门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双眼直直望进她眼眸里。

 妹疮撇开脸,转身走进房里。

 “嗯,还好…谢谢你的关心。”

 她用力拉着衣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干脆躲进浴室梳洗。

 “我带了解宿醉的茶,一会儿服务生会送上来,你趁热喝,会舒服点。”他隔着门,对着浴室里的妹疮说。

 “谢谢你,我睡一觉就好多了。”妹疮边刷牙边说“我没事了啦,你去忙你的吧,别耽误了工作。”

 “我已经请了两天假,有的是时间陪你到处逛逛。”

 “陪…我?为什么?”她紧贴着门问“我明天就要回去了耶!”

 “等一下就打个电话多请几天假吧!你难得来,不走走看看实在可惜。”

 妹疮一听他已经为自己做了计画,赶紧用巾抹干脸上的水,急急忙忙冲出浴室。

 “你凭什么帮我决定?这样擅自做主实在太过分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休几天假公司不会有意见,还是你需要我帮你打电话?”

 “不必!我说的不是这个。”妹疮走到他面前“我们根本不,你怎么可以任意要求…不,是任意安排我的行程,而完全不考虑我的难处?”

 坐在头的倪靖出暧昧的笑,他的视线从她的脸移到口,那半掩半的美丽脯,让人看了心跳加速。几秒后,他才伸手将她睡袍的领口拉好。

 妹疮真恨不得钻进地里。她紧抓衣服,缩坐在墙角那张单人沙发上生闷气。

 倪靖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望着她笑说:“我在餐厅订了位,吃完午饭我们就到附近逛逛,下午再介绍你认识我几个搞前卫艺术的朋友。”

 “你不要自作主张安排这些莫名其妙的行程,我没有义务配合你。”她想要装出强硬的语气,但气势上差了那么一点。

 “难道你有更好的安排吗?”

 “我有工作。”

 “你是醉糊涂了吗?参加宴会前我就答应要帮你…”“不必了。”妹疮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再麻烦你了。”

 “我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但我觉得啊!你虽然答应要帮我,但经过昨晚…我想我还是自己来好了。”妹疮觉得自己真是说得婉转有礼。

 但倪靖也坚持,丝毫不让步的说:“我这个人很重承诺,答应的事绝对要做到。”

 “你的原则与我无关,你大可将你的霸道施展在你下属身上,要求他们配合。再说,帮忙这件事,也要被帮的人心甘情愿才行吧?”

 他不理她的抗议,起身,走至她对面的角坐了下来。

 “我有吗?我有让你觉得被摆布、操控吗?”

 “嗯,不但有,而且非常严重。”

 倪靖突然沉默,但视线却一刻不移的望着她。

 “我喜爱你观察细微而且敢言。”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爱这样的你。”

 倪靖轻松口而出,虽然态度洒,却不会让人质疑他的真诚。

 妹疮意识到他的认真,连忙起身说:“请你注意自己的身分,不要随便开玩笑。”

 “谁说我开玩笑?”他也起身挡住去路,她刚好撞进他怀里。

 妹疮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为了掩饰慌乱,她只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他故意逗她。

 “昨晚?昨晚是我喝醉了,要是说了什么冒犯了你,我道歉…”

 “那不算是冒犯。”

 倪靖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这让人意犹未尽的小女人。

 妹疮不习惯被人注视,更何况他有张跟允聪一模一样的脸,于是她撇头想闪躲这炽热的眼光,谁知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被倪靖紧紧掠住。

 妹疮本能的扭动身躯,但随即而来的甜蜜漂浮靶却让她失去力气。

 她本来用最后一丝理智警告自己,要是再不挣脱一定完了,可是几秒后,当倪靖的舌尖开始轻柔的‮弄抚‬时,她却已经完全深陷,只能任他予取予求了。

 她从未对一个男人如此着,这陌生而充满醉的感觉令她恐惧,而真正让她害怕的,则是自己无法控制,急想靠近她的心…

 忽然,脑中闪过京霏的影像和台湾的一切,她顿时从渴望的雾中苏醒,使力推开他。

 “求你…别这样…”她转头环顾房间,却发现自己无处可逃。

 “你在逃避什么?”

 “没有,我只是用冷静的态度面对现实。”

 倪靖不理会她的说辞,执意走近。

 从没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渴望,更没人敢在他主动释出善意后,不留情面的拒绝。

 他一向很有耐,即使工作上面临再艰难的案子,他都能静下心来部署、计画,但面对妹疮,仅仅两天他却耐全失,开始了阵脚。

 情势发展至此,他无法一笑置之,装着没事继续跟她周旋,他要确定这究竟是两人对心动的感觉认知差距太大,还是自己表错情。他更要知道吻她时,她那温驯娇羞的姿态,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伪装。

 “我想你所谓的现实,是暗示我俩需要更多相处的时间。”

 “你猜错了,我过两天就要走了,你不要再说那些不可能的话。”

 “对我而言,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他托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明眸里“如果我决定要一个女人,任何阻碍我都会一一铲除。”

 “即使我有婚约?”

 “当然。”

 “你这个人实在太…”

 “霸道是吗?我承认。”他看看表,用手指轻触她的表示结束话题。接着提醒她说:“你快换衣服准备一下,我到楼下大厅等你。”

 他说完还不忘给她一个深吻,将霸道的性格发挥到极限。

 转身前,他轻捏她鼻子说:“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慢慢谈。”

 妹疮望着他的背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愣了两分钟,她还是换了衣服、化了淡妆,乖乖的下楼来。

 倪靖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微笑,搂着她往门口走。服务生早把他的车子驶到大门前等着。

 “我们上哪去?”

 “威尼斯。”

 倪靖低声在她耳边说。

 ********

 来到水都威尼斯,妹疮这才有了出国度假的感觉。

 吃完午饭,两人就坐在街头咖啡座闲聊。

 下午的阳光明亮,把妹疮的脸照的红咚咚的,那美丽的模样好几次让倪靖看的入神。

 “你住在这吗?”

 “不,公司在巴黎,所以我大都待在那。不过我在这有房子,出差或是放假都会在这小住几天。”他转过头看向前方,说:“你要住多久都没问题。”

 妹疮知道他是故意将话题围绕在这上头,因此也毫不客气扯开。“其实,知道你在NOIR的身分时,我真的吓了一跳。”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要在欧洲经营一个主导时尚的宣传公司,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妹疮这才承认自己确实很佩服他。

 “一开始我确实受到不少质疑和嘲笑,但我从小在这长大,很清楚这些人是怎么看待亚裔族群,光用嘴皮是争不到什么,所以我只有先充实自己,然后把握机会,尽力表现。”

 “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

 倪靖点点头,用一种欣慰的眼神望着她说:“或许就是你说的霸气吧,越艰难的环境越能发我的斗志。当时为了赌一口气,我同时接下世界三大品牌的服装展和新品发表会,这惊世骇俗的举动不仅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傻眼,更震惊了时尚界。”

 “你说的…不会是99年的风华联展吧?”妹疮怀疑的问。

 “没错。你也知道那个展览?”

 “当然知道。”她不可置信,出惊讶又兴奋的表情说:“那场秀以舞台剧的概念出发,推翻传统时装展的演出方式,可以说是时尚界重要的里程碑。只要稍稍跟流行圈有接触的人都知道。”

 倪靖边点头边听着,对她的赞美欣然接受。

 “但你是怎么取得设计师的信任的?”

 “早在展出的前一年,我就拟定一套完整的计画,然后带着几个信任下属就这么做了。当然一开始并不顺利,光是说服设计师就花了半年的时间,还好结果令人满意。”

 妹疮望着他的眼神又开始有了些微变化。她眼中闪着崇拜的光彩,像是对着渴慕已久的明星说话:“我没想到这案子是你做的。你已经完成这么大的梦想,那下一步…”

 “目前NOIR刚步入稳定期,现在心里虽然有些初步构想,但还没成型。大概…再五年的时间吧,我要在时尚界创造出另一番荣景。”

 妹疮看着这个因梦想而闪耀着钻石般光芒的男人,不由得心动。

 “这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不谈这个了。”他放下杯子,将话题转移到她身上。“别说我,谈谈你吧。”

 “我有什么好说的?”

 只要焦点一投在她身上,她就开始局促不安。

 “每个人都有过去,随便说什么都好。”

 “我的过去既贫乏又无趣,还是不要扫兴了。”她赶蚊子似的挥挥手说。

 “但我就是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就算是无聊我也要知道。”

 “为什么呢?”妹疮终于问了“这么貌不惊人、平凡无奇的我,究竟是什么吸引你?”

 “你太小看自己了。”

 “我知道自己有什么优点,所以我很清楚你并不是真的喜爱我,你只是…”妹疮看了他一眼后,才又继续说:“你只是想从我这里打探一些事。”

 “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是这么想,但现在你却比那些事情重要多了。”

 倪靖握住妹疮放在桌上的手,一股暖穿透皮肤,传遍她全身。

 她怕被那强烈的感觉侵占,于是急忙回手,起身说:“走吧,你不是说要带我到处逛逛,怎么老坐在这?”

 倪靖没多说,跟着起身继续这天的访游。

 他们沿着街道走,倪靖不时的指着身旁的古老建筑为她解说历史缘由。

 妹疮听着、看着,但许多时候,她的视线不是投注在古建筑,而是倪靖那张俊美的脸庞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那句“现在你却比那些事情重要多了”像魔咒一样锢了她的理智。只要他一凝视,她就渴盼他的吻;一手指轻触,她就希望他能张臂拥抱。

 倪靖从头到尾都是以一个男人的眼光在看她。在他的注视下,她不但感觉到自己的改变,连身体也越来越感。

 现在,每看他一次,允聪的影像就越模糊,当这天结束时,允聪似乎已经成为记忆中的过往,不再牵动她的思绪了。

 夜幕来临时,两人坐在河边的一家餐厅,品尝道地的义大利美食。妹疮吃的尽兴,但却很谨慎的提醒自己不能喝酒。

 饭后,倪靖牵着她的手,在夜浪漫的街道上散步。

 当远处教堂敲起‮夜午‬十二点的钟声,妹疮终于开口说:“十二点了,我该回去了。”

 “你好像灰姑娘赶着在‮夜午‬前搭南瓜车离开。”

 “灰姑娘怕自己变回原来模样,但我是要回去收拾行李,赶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家。”

 “还不是一样。”倪靖望着星空说“你们都是要离开王子。”

 “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只有灰姑娘,但现实中的你却有无数个公主,少了我…你也不会寂寞的。”

 “但现在我只要你。”

 “我有点累了。”妹疮低头痹篇他征服的目光,快步走向前去。

 倪靖追上她的脚步,一起走上一座石头砌成的拱桥。当两人走到桥中央,倪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抱她。

 “留下来。”他不是用问句,而是直接以命令的口吻表达。

 即使被他抱着,妹疮还是坚决的摇头。“我没有理由留下来…”

 “我知道我们的感觉是一样的。要是你没被我吸引,怎么会一整天都盯着我看?”

 “那是…”

 “别再编那些欺骗自己的借口,留下来…”

 妹疮试着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那只是错觉。等我离开,你会发现一切都不存在。”

 “你以为…我真的会让你离开吗?”

 倪靖耳语似的说完,马上收紧手臂,用自己的方式驯服她。

 开始时,妹疮还试图推开,但终究还是屈服在一波接一波的热情之下。

 几秒后,她就像被施了魔咒般,自动将手揽上他的颈,热情回应着。

 两人舌尖相互,妹疮起伏的口紧贴他膛,紊乱的心跳借着肌肤传到他身上。

 当倪靖感觉到下腹紧绷时,他突然收回,捧着她的脸问:“你敢说这只是错觉?”

 “我…”妹疮羞赧的转开头,却逃不出他的掌心。

 “承认心动让你这么害怕吗?”

 “我不害怕,我只是…”

 “只是什么?”倪靖将她在桥头的方柱上,温柔的威胁说:“如果你仍坚持这是错觉,只要轻轻推开我就行了。”

 妹疮可以闭上眼不看他,但却无法否认身体和灵魂的渴望。

 “你非要这样羞辱我才甘心吗?”

 “你既然这么嘴硬,那我只好用最烈的手段让你屈服了。”

 “你…”妹疮羞红脸,咬着,却掩不住那期待他烈手段的眼神。

 “我承认你让我心动,我承认…喜爱你,但这又代表什么?你要我留下来,然后呢?”妹疮声音颤抖的说。

 倪靖凝视她几秒,然后拉着她,朝自己停车的方向奔去。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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