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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把她们捆绑起来。”

 “是。少王妃。”

 “你们这些…走开…”兵漾漾和庄小苹用力挣扎。

 但是不到一刻钟,两人已经被十来名壮硕的嬷嬷和丫环给捆绑住了。

 “你们到我们俩的下人房做什么?不怕这儿太简陋吗?”庄小苹把脸儿一拉,用愤怒来掩饰心中的恐惧。

 “嘴。”颜映柔轻轻一笑。

 “不要,可…”可恶!兵漾漾真想用眼神杀死这个美美的少王妃。

 “嘴被住了,看你们还怎么鬼叫。来人,取香。”

 没一会儿,陈嬷嬷已点燃一炷紫檀香,双手捧上。

 这个少王妃要做什么?上香拜拜吗?兵漾漾直瞪着。

 颜映柔皮笑不笑的走近,非常温柔地说着“安心,我不会杀死你,也不会把你赶出王府,我只是要让你的小脸蛋变得比一般人特别罢了。”

 陈嬷嬷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抓捧住兵漾漾的后脑勺,让兵漾漾连转个脸都不成。

 “哈,小蹄子,受罪吧你!”陈嬷嬷大笑,她已迫不及待地想瞧瞧特别的面孔是如何恐怖了。

 颜映柔咬紧下,铁着心肠以紫檀香往兵漾漾的双眉之间灼触一一

 无法喊叫的兵漾漾痛得眼泪直

 一旁也被制住的庄小苹见了这私刑惊得昏了过去。

 过了好半晌,颜映柔才将紫檀香拿离,见已熄了,她又命人重新点燃。

 “如果在你的面容上灼烧几十个伤疤,你想,小王爷还会把你放在他的心里吗?”

 兵漾漾气怒的想,要是三位寨主晓得她被毁容,肯定会把这个少王妃砍成八段。

 “拿香过来!”惩罪一名小丫环并不算什么,是不?

 一名婢女恭敬的呈上。

 取饼紫檀香的颜映柔深深地了一口气,预备朝兵漾漾的腮颊灼触…

 “该死!”

 突地一掌摔来,颜映柔手中的紫檀香掉落地上,她怔然的侧了侧身,不敢相信眼睛所看见的…

 “小王爷金安!”十来个嬷嬷和丫环纷纷跪下。

 陈嬷嬷也吓得放开兵漾漾,忙不迭跪着。

 赵甫节的眼神仿佛是个厉魔,不由分说,他立时动手松开兵漾漾身上的绳索,并且将她拥进他的怀里。

 颜映柔瞧在眼里,因为嫉妒全身颤抖不已。

 “滚!否则我不保证能够控制我的愤怒。”他低着头。轻抚怀里的兵漾漾。

 竟然连一眼都不愿施舍给她!颜映柔深觉受辱,立刻回转过身走出下人房。

 随侍在侧的嬷嬷和丫环也连忙快步行去,不敢多留。

 “疼…”兵漾漾哽咽地哀叫。

 “忍着些。”亲手为她上葯的赵甫节温柔地哄慰。

 “都是你害我的。”兵漾漾不发飙,狠捶着他的口。

 一旁捧着葯箱的四总管惊骇地出声斥吼“不得造次!”主仆有别啊。

 “不打紧。”赵甫节制止四总管的教训。

 “但是小王爷…”

 “你退下吧。”

 “遵命。”这事儿有些古怪,两名丫环不过到府数,小王爷怎么忽然在意起来?

 何况小王爷不是风的男子,少王妃又娇美似天仙下凡,照理说不应会有这种事发生。

 最叫奴才们讶然的是,小王爷居然亲自走进下人房,金身贵体的主子怎么会如此啊?

 已然清醒过来的庄小苹双膝并跪,满心的感激“要不是姑爷你的‘救美’大恩,漾漾的脸蛋就完了。”

 “起来吧。”赵甫节温和地笑着“冲着你的一声姑爷,我的救美应该改正为‘救’,这是我的本份,不必说谢。”

 “你承认或是记起我的身份了?”兵漾漾仰高下颚,近乎狂喜。

 然而他摇了下头,不得不泼她冷水“我承认你的出现对我造成极大的困扰,但是我依然完全没有与你婚配的记忆。”

 哇.耍着她玩啊!

 “赵甫节,你给我滚,我不要再见到你了!”

 知道她只是在闹脾气,他故意道:“你真是大胆啊。”竟用滚这个字眼对待她的夫婿。

 “我的脸变丑了。”她忽然自怜自艾起来。

 “不,很可爱。”这是他发自内心的实话,她的双眉之间被紫檀香所烧灼出的小红圆点,让她看起来俏皮极了。

 “骗子!”她才不信。

 庄小苹口道:“其实只要在伤痕上用胭脂水粉掩饰一下,或是涂抹成美丽的图案便成了,漾漾,你不用紧张。”

 “真的?你没哄我开心?”

 庄小苹拼命的点着头。

 “漾…”赵甫节捧住兵漾漾的小脸,星眸灿亮的对住她的圆瞳,柔声道:“为了避免你被少王妃所伤,我会下道命令,由大总管直接负责你的饮食起居。但是你的身份未明,目前毕竟是个婢奴,所以你仍得当差,否则无法留在王府里。”

 “当哪门子的差?”

 “让你暂时在老王妃的房里服侍,可好?”

 兵漾漾睁大眼问:“老王妃就是你的亲娘?”

 “嗯,倘使你我拜过天地,那么老王妃便是你婆婆。”

 “她人好是不好?会不会喜爱欺负人?”

 “不可污蔑老王妃,无论她是当家主母或是你婆婆,你的身份都不容许你不敬。”

 婆婆?他说他的亲娘是她兵漾漾的婆婆?

 一股愉悦使得兵漾漾笑开了脸,她生动活泼的表情令赵甫节悸动不已。

 他倾身低下头,轻轻的触碰了下她的檀口。

 “嗯,你…”羞死她了!

 他怎么没有告知一声就亲吻她的嘴,小苹还在旁边耶。

 一旁的庄小苹偷觑一眼,立刻把脸转开,非常的不自在。

 兵漾漾羞红着脸在心中哀叫,她被他害惨了啦。

 赵甫节笑了笑,开口道:“我将远行…”

 “什么”他决定“正式”的抛弃她了是不是?

 兵漾漾急得泫泪泣,抓扯住他的衣襟低喊“我给你的休书要收回来,你还给我,那纸声明不算!”她后悔了。

 “你不是心意坚决的要把我休了?”如果他是她的丈夫的话。

 “不休、不休了。”她怎能轻易将他拱手让人。

 “那个可恶的少王妃把我的头发剪了,又用香灼烧我的脸,还让她底下的老妖婆用子打我和小苹。她对我这样坏,我可不能被她待之后还把自己的夫君转让给她,我决定把你要回来,让她没名、没份、没有夫君,这样才能出一口怨气,报复她的恶行。”

 “你要报复?”赵甫节的眉微微一敛。

 “不可以吗?我又不是善良的小笨蛋,再怎么说我也是在山寨里长大的呀。”哼!没有把那个少王妃的皮剥掉已经够仁慈了。

 庄小苹连忙开口“姑爷,漾漾一向心直口快,她是刀子口豆腐心,喜爱说狠话吓人罢了,请姑爷切勿介意或是误解。”

 赵甫节眼眸带笑,假意轻怒道:“漾漾,听着,说话要有分寸。”如果她是他的,进了王府就得有少王妃的高贵风范。

 “你怪我没有分寸?”兵漾漾恼得腮颊一片薄红“我有什么不对?待人的又不是我。”

 他一定是为了他的少王妃而出口责骂她的不是。

 她快让一肚子的气恨和嫉妒给弄哭了。

 “小苹,把这个人赶出去。”

 “漾漾?”庄小苹怔住了。

 “这儿是我和你的房间,是所谓的下人房,他是小王爷,是主子嘛,怎么可以委屈他呢。”

 “漾漾,他是你的…”哎,世上哪有子把丈夫赶出去的。

 一双圆瞳瞪得极大,兵漾漾哼叫着“他不是我的谁,他的房间是那个少王妃的喜房,他和她同而眠,同食一桌。”

 对于她的不满,赵甫节只得苦笑,走出房门前,回身丟下几句话“我这趟远行是到南方去,为的是当面向释师问清楚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以及我为什么会部份失忆。”

 。--。--

 赵甫节带着大批随从出门探访,由于先前的遭劫之鉴,文和老王爷特地向圣上请求武的大内高手护卫着。

 而王府里头一片沸腾,许多流言在下人们之间传开来。

 因为小王爷之前已有好些日子独眠于书斋,再加上他几次亲临下人房,且新来的两名丫环的房间四周全派了人手看守着,不准任何人叨扰,特别是少王妃房里头的嬷嬷和丫环们。

 这些不寻常的情况使得下人们纷纷揣测,但是没有一个人胆敢让兵漾漾和庄小苹知道,就怕一个失言,招来大总管的罪罚。

 至于已经在王妃房里当差的兵漾漾,她的心情好极了。

 一来是不用和小苹分开,二来则是王妃对待她俩慈善得好像是自家人。

 她晓得王妃是打从心里喜爱她的,因为每的小点心,王妃都会打赏给她和庄小苹。

 也由于王妃对她俩的另眼相待“天齐阁”里的老嬷嬷和众多婢女也忙不迭巴结她俩,好讨个便宜。

 兵漾漾想想,真是好玩。

 她和小苹不过是奴才来着,别的奴才干嘛巴结同是奴才阶级的她们?

 王妃并不知道她和赵甫节的“夫关系”纯粹喜爱她的天真,以及不拘泥的率直潇洒。

 而且兵漾漾可是爱子第一次为她挑选的婢女,感觉自然不同。

 其实兵漾漾的工作简直轻松到有点无聊,不过是端奉茶水,天寒时替王妃加件大衣罢了。

 然后,便是和王妃以及老王爷闲聊,说说市井上的笑话,连梳头的差事也轮不到她和庄小苹身上,仿佛她俩是来享福的。

 惟一令兵漾漾心烦的是,颜映柔来天齐阁请安的时候。

 那个少王妃总是用恨死似的眼神睇她,要不,就是一张美美的脸拉得老长,活像是面对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讨厌极了。

 真是搞不清楚实情,是她掠夺了她兵漾漾的名份,剽窃了应该属于她的夫君。

 若要求个理字,应是她兵漾漾才是。

 一想到她的夫君被那个少王妃借用了两个月,她就一肚子酸气,肠子都打结了。

 。--。--

 柔儿:

 你可真是大胆!

 忘了咱们的初一、十五之约了吗?

 是贵人多忘事,抑或存心踢掉我这个夫?

 你好好记着,你肚子里的那一块是我下的种,倘若我把这个“真相”一五一十的向文和老王爷禀明,你认为你会陷入什么处境?你少王妃的位置是否岌岌可危?你们颜家的名声应该如何挽救?你的老父可不可能羞得自尽?

 我想你之切、念你之深已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十分回味咱们夫的恩爱哪。

 如何斟酌,就凭你的智能了。

 眷宠你身子的人

 双手紧紧抓住纸张,颜映柔气得面色发白。仿佛随时会晕倒似的。

 “少王妃,捎信来的人是谁?上头写着什么惹你不快?”陈嬷嬷既是关心,亦是好奇的问。

 “掌自己的嘴!主子的事你管得着吗?”

 “老奴错了,老奴掌嘴。”连续几个耳刮子,陈嬷嬷十分敬畏的自我责罚。

 为了赎过,陈嬷嬷把得知的消息拿出来献宝“听天齐阁的奴才们嚼舌,老王爷和王妃对待那两个蹄子可是好得过了头。”

 “我有眼睛也有感觉,需要你来说嘴吗?”

 听说孕妇的脾会变坏,果然!陈嬷嬷心中暗暗咕哝,只得噤口不语。

 “走!”

 “啊?”

 “杵着做啥?咱们到天齐阁请安啊。”说着,颜映柔将纸张拧成一团,丢进一旁的水池,迈开脚步离去。

 “是、是。”陈嬷嬷连忙跟上。

 等她们走远后,四总管的老迈形影停在玄关口,他的眼睛眯成一条,弯下身去捡拾卡在池畔草丛中的纸张。

 看完后,他把纸张带里,心中自有主意。

 。--。--

 “贤媳,你怀有身孕宜多歇息,不必往来请安。”王妃体贴的说。他们赵家一脉单传,怀有子嗣是相当重要的事。

 “婆婆,映柔只是尽本份。”揖了揖身,颜映柔故意提高婆婆二字的音量。

 一旁伺候着的庄小苹撇了撇嘴,在心里暗咒。

 “咦,那位得婆婆宠爱的兵漾漾呢?”

 她酸不溜丢的语气令王妃蹙起秀眉“我让漾漾张罗汤品去了。”

 漾漾?叫得可真是亲切。颜映柔不悦的冲口道:“那名婢十分可,婆婆,您不能不慎,她是为了某个目的才讨您心。”

 “目的?不可能,漾漾还是个孩子,而且心地善良。”尤其她表情非常丰富,时常逗得她和王爷开怀畅笑。

 “孩子?”王妃的口吻居然满溢私心。颜映柔厉声道:“那婢只小我一岁,十七岁的姑娘不算年幼,有的还已经为人、为人母了。”

 “是呀,我已经是个小娃娃的娘了。”正捧着汤品的兵漾漾一面走进屋内,一面笑容可掬的说。

 “你已…”颜映柔和陈嬷嬷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不能生宝宝吗?”靠近发呆的颜映柔,兵漾漾调皮的谑笑“喂,嘴巴闭起来,否则蚊子要飞进去了。”

 “你!”怒气涌上心田,颜映柔恨恨地恼瞪着,她的右脚悄悄往前一伸…

 端着汤品的兵漾漾一时重心不稳,往前跌’去,她手中的汤品顺势翻倒,结果一一竟然翻倒在王妃的身上。

 “啊!”被烫着的王妃着气。

 庄小苹和几位婢女连忙拿巾帕替王妃擦拭丝绸衣裳。

 兵漾漾骇得坐在地上,没有力气爬起来。

 颜映柔立刻走向前左手抓扯兵漾漾的短发,右手掐捏她的腮颊,猛力地揪紧。

 “嗯…放…”兵濛漾的双手在空中挥舞,企图挣开。

 但是颜映柔使尽了力气,她根本无法逃脱。

 “映柔,放手!”王妃见状立时命令。

 “她对您不敬,媳妇是替您教训她。”颜映柔不但不愿放手,力道更加强几分。

 几乎是要把兵漾漾的嘴皮子撕开。

 “你敢违逆我的意思?”太不孝了!好歹她是长辈,她的婆婆。

 “媳妇不敢,但是媳妇将来是接替您的当家主母,必须建立起威信才行。”

 “我还活着没断气儿,你竟然胆敢咒我折寿,巴望着当家主母的位子…”

 “媳妇没有!”颜映柔慌了心绪,明白自己闯了大祸,她连忙松开手,往屋外奔逃。

 “王妃请息怒,请恕罪!”陈嬷嬷亦知大事不妙,赶忙闪身。

 “反了、反了,造反了!”王妃气得脸色泛青,但是一见到兵漾漾的脸颊被掐捏出指印,她心疼至极的起身,搀扶起仍然坐在地上的兵漾漾。

 “可怜的孩子,粉的脸都红肿了。”

 “王妃…”兵漾漾不鼻酸,无父无母的她一直渴望着亲情的安慰。

 “来人,赶快拿葯。”

 “葯?”奴才们讶然。

 “涂抹皮痛的外敷葯膏啊!”“是。”一名奴才急急的取葯去了。

 兵漾漾小声地轻问:“您不责罚我的莽撞吗?因为我的不小心让您烫着了,也弄脏了衣裳。”

 “傻孩子,不过是不小心,既然不是有意,我怎么舍得骂你一声?”如果没有眼花,她似乎瞧见映柔以足尖勾倒漾漾。

 她寒了心了,一向以为的贤媳美妇竟然使她失望。

 “哇…”

 惊心动魄的哭叫倏地响遍整个天齐阁。

 王妃还来不及吃惊,兵漾漾已经投入王妃的怀中,一发不可收拾的大哭特哭。

 “漾漾,不可造次,不可冒犯王妃!”庄小苹十分着急,害怕兵漾漾会被责训。

 王妃却轻轻拍抚起兵漾漾的背脊。慈母似的笑着道:“让她哭个够吧,哭一哭才不会伤了肺腑。”如果她能有一个像漾漾一般的女儿该有多好啊。

 漾漾这孩子一定能够承膝下,嗯,她要和王爷商量商量。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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