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司徒骏来到院中,仰望天边皎白的明月,触动了心中最软弱的一
弦。他朝火凤凰的房门看了一眼,里头一片漆黑,不
悠然长叹:“纷纷堕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愁肠己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甭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这阙词道尽了他的心事,月光如此明亮,心中的人儿虽在身旁,却恍如相隔千里,本待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清渠,他何苦强求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李商隐不是也曾写道“宜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吗?”自己是该仿效词中豁达和洒
的气魄,不能只顾儿女情长。
外头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时问也差不多了,司徒骏最后决定独自前往,不是他看轻火凤凰的武功,而是舍不得让她涉险,还是由他先去应付再说。
打定了主意,他没过去叫醒火凤凰,独自隐没在黑夜中。
他走没多久,火凤凰房中的烛火亮了,她从屋中走出来,正奇怪司徒骏怎么还没来找她,遂走过去敲他的房门。
“司徒骏,你在里面吗?司徒骏…”无人应门,她索
进屋里去。
桌上的烛火仍点着,可是不见半个人影。
火凤凰有不祥的预感,莫非…
月光如画的夜晚透着一股诡谲的气氛。
黑影来去自如的翻出豪华宅邸,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岂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司徒骏早已在外等候多时。
与三年前所见同样的打扮,身上罩着一件如乌鸦羽
般黑色连帽的斗篷,黑色手套,从头到脚都包得紧紧的,就连脸上也蒙着黑布中,只留下一对
狠的眼睛,从外观看来,的确是乌鸦没错。
对方一看见他,全身顿时进入备战状态,似乎没料到这么快就被人盯上。
“你是谁?”那人刻意
低声音,嘶哑的问道。
司徒骏脸部线条登时绷紧,双目如炬“如果阁下真是乌鸦,那么就该知道我是谁,今天我定要为舍弟讨回这笔血债。”
乌鸦冷哼一声“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喝!”
懊死!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妨碍他的好事?乌鸦在心中暗自唾骂。
还是尽早将他给打发了,这次收的银子是往常的一二倍,够他过好一阵子,可不能就此错过,非赚到这一笔不可。
“唰”的一声,乌鸦找出长剑,以石破天惊之势直冲过来。
司徒骏眉峰一挑,使出一招“惊鸿背飞”如一头青色的大鹏鸟俯冲而去,赤手空拳的
上他锋利的宝剑,惊险万状。
“挡我者死!”乌鸦低啸一声,剑尖猛地朝他刺去。
剑气风驰电掣般袭来,司徒骏可以感受到风刮在身上的疼痛,宽袖一挥,使出一招“洪河侧掌”带动周遭的气流,将乌鸦的剑锋打偏。
他运用强劲的拳风将乌鸦的剑气扰
,进而反扑。
乌鸦被他凌厉的攻势震得心惊胆战,好厉害的拳法,威力如此之大。
眼看他的剑伤不了这个人,于是开始找寻撤退的路子。
司徒骏趁胜追击,朝他猛攻,企图夺下他的剑,两人一来一往,胜负已渐渐分出。乌鸦的剑法略显狼狈,这让司徒骏不得不起疑:这乌鸦的剑法似乎退步不少,没有过去来得强。
蓦然,数道银色的火花划破夜空,直袭上乌鸦的门面。
他倏地大惊,往后翻飞,及时痹篇御风而至的神秘暗器。没想到这人还有其他帮手,再不设法离开,只有等死的份。
“乌鸦,你给我纳命来!”红
如火的窈窕身影随着话声落下,像团火球猛扑上去,誓将杀母仇人碎尸万段。
就是这人毁了她一生的幸福,没有亲手送他下地狱,誓不甘休。
“火姑娘…”司徒骏在一旁叫道,见她一副想与他同归于尽的模样,不由得惊惧在心。
她怨气冲天的怒吼:“你不要管我,我今天非要他这条狗命不可。”
火凤凰使出最拿手的“火风起舞”掠空腾起,拳风呼啸,双眼被仇恨给蒙蔽了,只是一味的要和仇人拚命,即使是赔上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就凭你一个女人,我倒想见识一下。”乌鸦带着讽笑回答。
“你…”她怒目切齿的大吼一声,内心悲愤
加。
他就是要
到她方寸大
,才有取胜的机会,剑尖连连刺向她的要害,可以说是险象环生。
司徒骏一见不妙,双拳齐发,介入两人的打斗之中,用自己的身躯为火凤凰挡下一剑,剑尖刺穿他的左肩,他闷哼一声,右拿运足内劲往乌鸦的
前击下,这一掌足够震伤乌鸦的心脉。
“可恶!”乌鸦
出一口鲜血,捂住
口低咒。
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啸声,然后转身作势逃逸。
“不许走!”火凤凰愤而直追,蓦然空中飞下十多只乌鸦,凶狠的朝他们攻击。
这些受过专门训练的乌鸦似乎是为了掩护主人顺利
逃,持续不断的用嘴巴往他们身上啄去,等她用暗器
下几只,把其他的吓跑之后,再想去追人,乌鸦已杳然无踪。
眼看差一点就抓到他了,火凤凰恨意难消的直跺脚,太气人了,又让他给逃跑了,她好不甘心呀!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有机会逃掉,都是你!”她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无名火烧得正旺,粉拳接连的往他身上捶下。“都是你,都是你…”司徒骏忍着肩痛,站着由她又捶又打。还好事先他已点了
道,伤口不再
血,不然早在她的蹂躏下失血过多身亡了。
“你干嘛不说话?你…气死我了。”她乾脆往他的伤口打下去,就见他脸上的血
褪尽,眉头皱得好深,让她第一拳再也挥不下去了。“你干什么替我挡那一剑?你以为你的身体是铁打的是不是?”
他捂着肩头苦笑“当然不是,只是与其那一剑刺在你身上,不如刺在我身上比较好,我想任何人都会这么做。”
火凤凰真是快被他气疯了,什么任何人都会这么做,她就从来没遇过,这算什么呢?难道是故意要她愧疚在心,最后不得不接受他的感情吗?他会是这么差劣的人吗?尽管心
澎湃不已,她却佯装不领情,气呼呼的说:“我又没叫你救我,就算你被人杀了也是自己活该倒霉。”说完,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
司徒骏眼神复杂深邃的凝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颓唐的仰头长叹一声,明知是自作多情,他依旧是无怨无悔的为她做任何事。
一抹深刻的痛楚盘踞在心头,他仍然无法只把她当普通朋友。
唉!情爱一物真是害人不浅。
火凤凰不明白自己的心态,她究竟是气自己让乌鸦跑了,还是在气司徒骏为她挨了一剑,忽然发觉她连自己都不太认识,只能六神无主、坐立难安的待在屋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刚才会不会太过火了?毕竟人家是为了救她才受了伤,自己平白无故的臭骂他一顿似乎说不过去,也不知道他伤口包扎了没有?严不严重?想过去看看,又拉不下这个脸。
在屋里走来走去,愈想愈焦躁难安,司徒骏会不会伤得太重,昏倒在房里?或者已经性命垂危?火风凰脸色又青又白,整颗心被涌起的恐惧感给翻覆了。
她的心还没做下决定,腿双已经有了它的意识,一刻也没停的奔向隔壁房间。
“司徒骏,你…”她连门也没敲就冲进去,在见到房里的情形之后,陡然煞住脚,既惊诧又难为情的别开脸“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闯进来,呃,我…只是…”
司徒骏坦
着上半身,正在帮自己上葯。“我的伤不要紧,谢谢你的关心。”为了不让火凤凰过于介意,他尽量让自己表现自然点。
火凤凰微红着面颊,迅速的瞟他一眼,见他上葯的动作有些迟钝,她鼓足勇气上前接过葯瓶,口不饶人的嘀咕:“瞧你笨手笨脚的,等你敷好了,天都已经亮了,我帮你弄啦!”
“多谢。”他清亮的黑眼始终凝注在她脸上。
她不敢多看一眼他肌
纠结的体格,虽然江湖儿女较不避讳这种事,可是她毕竟是个未出嫁的姑娘,根本没什么机会碰触男子的身体,脸红心跳是在所难免的。
很快的帮他上完葯,包扎好伤口,司徒骏将外衣套上,解除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谢谢你,火姑娘,真是麻烦你了。”他黑黝黝的眸子闪着两簇火光,直勾勾的瞅着她绝俗的容颜。
“不必谢我,这算是偿还你的恩情,以后不要再这么傻了,我可不会每次都感激你。”火凤凰逞强的说。
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扯动嘴角,算是回答了。
见场面僵了,司徒骏打破沉默微笑道:“乌鸦刚才中了我一掌,功力大失,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才会恢复,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找到他,你不必
心。”
“万一他躲了起来,我们上哪里找他?”
“只要他人在江南,不论他躲在哪里,我都有办法可以找到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相信很快就可以追上了。”
“可是你的伤…”
“这点伤没关系,不碍事的。”他微白着脸摇摇头,气
不是很好。
火凤凰垂落在腿侧的手握成拳状,
动了下嘴
,久久才出声“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这样子只会让我觉得压力好大,我们…我们是不可能会有任何结果的。”她
自己说出残忍的话。
“为什么?”他凄凉、勉强的问,声音里蕴藏着悲伤和萧索,这结果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何必再多问。
她咬着下
,脸色
晴不定,喉头发酸“因为…因为我已经有喜爱的人了。”她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接着是一阵死寂,然后听见司徒骏吐出一口长气,陷入不胜愁苦的自怜当中。原来早有一位幸运儿获得了她的芳心,他早该想到才对。
“他…对你好吗?”他屏息的问。
火凤凰一怔,回想起十年来与绝师兄相处的情形,点了下螓首。
“他是除了我师父以外,唯一对我好的人。”你是在自欺欺人,绝师兄对你不过是兄妹之情,火凤凰,你为什么还要自己骗自己呢?心里有另外一个声音在骂她,要她看清楚自己页正的感情归依,但是她却置若未闻,不愿去正视。
司徒骏听了,心中又酸又苦,五脏六腑扭绞在一起,他强作镇定的笑道:“那么我该跟你道声恭喜了,希望有机会能见到那位幸运的男子。夜已经深了,折腾了一夜,你也该回房休息了,晚安。”他不晓得这番强颜欢笑能维持多久,只想单独治疗他伤痕累累的心。
“晚…晚安。”火凤凰惊疑不定的看着他毫无异样的脸庞,似乎找不出一丝生气和嫉妒,她的心反而像被人给挖空般,脑子一片空白,只有本能的往外走。
待她离开,司徒骏双肩一垮,伸手抹去脸上忧郁的表情,却抹不去
口酸涩的痛楚。难怪古人会说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唉!早知如此绊人心,不如当初不相识。
把话说清楚了也好,这样他才会彻底的死心。
一脸呆滞
惘的火凤凰回房后,虚弱的跌坐在
榻上,不言不语,只是愣愣的发着呆。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要难过?心中另一个自己嘲弄道。
“我…我没有难过,我是很高兴。”她讷讷的说。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流泪?那声音戏谄的问道。
她连忙摸向脸颊,果然抚到一片
。“我为什么要掉眼泪?我该大笑才对,我又不喜爱他,我喜爱的是绝师兄,一辈子都不会更改。”
你还在自圆其说,绝师兄爱的永远不会是你,你该清醒了。
“不要说了,我不要听。”火凤凰捂住耳朵,拒绝去听不想听的话。
火凤凰,你会后悔的,趁现在远来得及,赶快承认吧!
“你要我承认什么?”她对自己大叫。
承认你真正爱的人是司徒骏,只要你丢开对绝师兄的执念,你就会发现司徒骏才是最适合你的男人。
“不!我不爱他,我爱的是绝师兄,我不爱他。”她将被褥盖住头部,就是不想去听心底的声音。
等你失去了司徒骏,后悔也来不及了。那声音道出最后的忠告。
“不对…不对…我绝对不会再爱上别人,绝对不会。”她是这么相信自己,这一生只爱绝长命一个。
可是为什么她会愁肠寸断、全身隐隐作痛,却不知病谤在何处?
如果司徒骏真对她有意,为什么他的表情却是那么神色自若、不痛不
,还能向她道一声恭喜,这不是表示自己也会错了意?
老天,有谁来告诉她答案?
“岫哥。”樊紫翎一见意中人站在院中赏月,轻声唤道。
徐正岫听见叫唤声,回头笑看朝他走来的主仆两人“翎妹,还没休息?”
“岫哥还不是一样,今晚的月
真的好美。”她仰望天空赞叹道。
“是呀!所以我才舍不得放弃欣赏这么美好的月
,奈何人有悲
离合,月有
晴圆缺,每次赏月时,总难免添加些许遗憾。”他充满书卷气的脸庞挂着淡淡的轻愁。
樊紫翎知道他在想什么。“岫哥又想起我姐姐了?我相信皇天不负苦心人,我们我了这么多年,只要姐姐还在人世,就一定可以找到她。”
“但愿如此。我和风妹自小指腹为婚,在我心中她已是我未过门的
子,身为丈夫若连
子都保护不了,还当什么男人呢?我只恨自己能力不够,无法为她多做一些事,古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其是一点都没有错。”徐正岫内心充满着自责。
她眼神微黯,但仍含笑的鼓舞他“岫哥,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这十年来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你对姐姐的痴心一定会感动天地,早
让我们得到姐姐的消息。”
樊紫翎明白他是个专情的男子,即使小时候和姐姐只见过几次面,可是在心底却已认定了她,一心一意盼着能和姐姐夫
团圆,教她既感动又为自己难过。姐姐其是好福气,能有一个男人这么对她,今生也值得了。
“如果真能顺利找到凤妹,那可真是谢天谢地,只恨那凶手已经死了,不然或许可以从他口中问出她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见到她的尸骨,我是不会死心的。”
她心有同感“我也这么想。当年爹也派出狠多人找寻害死娘的凶手,屡次空手而回,三年前才听说被江湖各大门派追杀,最后跳崖自尽,像他这种亡命杀手,怎么可能带着才九岁的小女孩在身边?如果姐姐还活着,一定是被人救走了,事情隔了这么多年,姐姐当时年纪尚小,说不定早忘记她是王府的郡主了。”
“对呀!”他双掌互击“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若真是如此,事情可就棘手了,凤妹忘了自己是谁,即使还活着也回不了主府,我们想找她的希望也更是渺茫。唉!人海茫茫,又该从何找起?”
樊紫翎双眼坚定的凝视他“岫哥,打小我和姐姐的感情最好,我有种预感,这次我们来到苏州,一定会有所斩获。当年姐姐就是在苏州失踪的,我想她或许是被那附近的人家给救走了,只要让我再看见她,一定会认出来。”
“真的吗?”他惊喜的问。
她嫣然一笑“那是当然;我娘是苏州有名的美人,从小我就看着娘的画像长大,而且姐姐小的时候人人都说她和娘长得最相像了,所以我们只要多多留意酷似娘的姑娘,那个人就有可能是姐姐了。”
“那真是太好了,翎妹。”他忘形的握住她的手。
樊紫翎被他突来的举动赧红了脸,羞涩的垂下眼帘。
徐正岫这才警觉到自己的冒犯,连忙缩回手去。“翎妹,对不起,我…”
“岫哥,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媳仍是低着头说话。
“我…”方才碰了她的手,那感觉让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害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抬起小脸,泪跟汪汪“我知道岫哥喜爱的是姐姐,只把我当妹妹看待,所以你不用再解释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
“翎妹,你…”他一时张口结舌,莫非栩妹喜爱自己?
“岫哥,没关系,我不会强求你接受我,只要让我陪着你一起寻找姐姐,那么我就心满意足了。”她放下女子的矜持,幽怨的向他表白。
徐正岫的心
痛了一下“翎妹,你这是何苦?”
“苦不苦我心里明白,我会一直等下去,直至找到姐姐的那一天,我会诚心接受你当我的姐夫,并且祝福你和姐姐白头偕老。我今晚告诉你这些不是在
你,只是放在心里很难受,像这样说出来,整个人也变得好轻松。”她心在滴血,表面上又要故作无事状。
他忘情的看着她娟秀可人的脸蛋,何时这从小看到大的小女孩长大了,他居然一点都不知情。“翎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
“不要说,我知道你想拒绝我,请你先不要说出来,再过些时候,等我能接受的时候再说。”樊紫翎泪眼盈眶的摇着螓首。
他轻笑一声“我有说要拒绝你吗?”
她既惊且喜的仰起头,直视着他专注的眼眸,颤声的问道:“岫哥,你…你是说…”她几乎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事实,这是真的吗?她真的没听错吗?徐正岫这一次主动的握住她的柔荑。“我何德何能蒙你垂青,翎妹,你是个好姑娘,能娶到你我高兴都来不及,只希望你能等到我们我到你姐姐,只要得到她的回应,我就亲自向王爷提亲,你愿意吗?”
“我愿意,岫哥,我当然愿意。”她泪跟婆娑,又笑又哭的低嚷。
她怎么会不愿意呢?只要有他这句话,要她等多少年她都心甘情愿,况且目前还是先找到姐姐最重要,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一旁的丫裳秀秀喜形于
,暗自为小主子高兴不已。
徐正岫想到什么似的转移了话题“这些暂且不谈,翎妹,王爷跟我提过,此次苏州之行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躲避朱怀安的纠
不清,我认为他不会就此罢休,我看还是先想好应变的法子较为妥当。”
“岫哥,那我们该怎么办?我宁可死也不要嫁给他。”只要想起噩梦万一成了真,她的心就惶惶不可终
,寝食难安。
“我知道,翎妹,你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如果他真敢奏请皇上赐婚,有必要的话,我也会进宫面见皇后娘娘,请她出面阻止,绝不能把你的终身葬送在那畜生手上。”皇后是他的表姨,绝对会帮他。
她心生感激,眼中泛着水光“岫哥,真是谢谢你。”
“谢什么呢?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虽然我们尚无名分,但既然彼此都有这份心,你便是我徐正岫的人,怎能允许其他男人觊觎呢?就算拚了我这条命,也不能顺遂了他们的心。”他虽手无缚
之力,却有一身的傲骨,绝不能让那班人继续胡作非为下去。
樊紫翎眨着两泓深情的泪眸,幽幽的说:“岫哥,你别这么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朱怀安父子如今甚得皇上宠信,朝中大臣均奈何不了他们,就算是皇后娘娘出面,真的能改变局势吗?我认为并不乐观。”
“这你就先别
心,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可想,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轻言放弃。若真万不得已,我们就先成亲,看他们还能怎么样?难道还真想要干下夺人
室的勾当吗?”他忿忿不平的怒喝道。
“我想他们还不至于会这么胆大妄为,朱怀安虽然好
成
,可是也还不至于找上有夫之妇,我想只要他知道我们成亲了,也就会对我断了
念,不会再
着我了。
“所以你别再怏怏不乐、胡思
想了。”他笑说。
“嗯。”她甜甜一笑。
“好了,什么事都别去想,明天我们到了苏州城后还有很多事要做,该回房好好休息。秀秀,扶郡主回房去。”
“是的,侯爷。郡主,我们回去吧!”今晚的收获真多,见主子的归宿有了着落,她是再开心不过了。
樊紫翎依依不舍的再回头看他一眼“岫哥,那我回房了,晚安。”
“晚安。”他也要回房去了。秀秀以一副未卜先知的得意模样说道:“郡主,真是太好!我就说侯爷不是寡情的人,一定会回报你的感情。”
她笑睨着贴身婢女“算你说对了,我多年的梦想终于成真了。”
“是呀!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到紫凤郡主,那么一切就皆大欢喜了,奴婢相信王爷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盼望我们这一次能顺利的找到姐姐,不仅是一家团圆,还能和岫哥结成连理,这一生我就别无所求了。”她对着天空衷心的祈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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