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真的不能再跟着小说作白
梦了,从滕家大宅搬回自己的小套房,安萱将失恋的创痛隐藏在心底,打起精神来工作,上下班也都刻意绕远路,不想经过那栋会勾起她甜蜜回忆的花园洋房,因为她已经永远没有机会住进去了。
唉…
她不自觉的叹着气,想起自己在上班,又连忙收起叹息。
恋人咖啡馆,顾名思义就是让恋人来的,有哪对恋人会喜爱在甜甜蜜
喝着咖啡时,有个一脸凄苦的店员在替他们服务呢?
“安小萱,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下个男人会更好?”小朱话中有话的看着她,俐落的双眉微微的扬起。
她点了点头,不知道店长要表达什么。
“那好!”小朱继续说下去。“失恋并不是世界末日,再说你们的交往时间又不是很久,如果你再用这副失恋苦主的面孔面对客人,我会宰了你。”
安萱一愣。她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原来这么明显。
“厨房里还有一盘炒饭,快点去吃了再出来。你啊,还是脸圆圆的比较好看,人那么矮,瘦成瓜子脸不适合你啦。”
说完,她径自去忙了。
话说得很不中听,可是安置却感动的看着小朱。虽然失去了爱情,但她还拥有友情。
“
光临!”她听到小朱中气十足的朝门口喊,几名穿
装制服的年轻女孩推门而入,嘻嘻哈哈的,有说有笑。
安萱正想到厨房去吃饭,但那一群人之中,有个目测约有一七〇公分的帅气女生,眼尖的快步走到吧台前,表情既惊又喜。
“你是安萱!”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她一愣,端详了对方半晌。“你是…晴帆学姐?”
“对!”徐晴帆
齿一笑。“原来你也来台北了啊,我在附近的公司上班,早知道你在这里工作就早点进来看一看,我们也可以早点相认。”
“现在也不晚啊,学姐。”安萱
出这几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她记得她读高一时,徐晴帆是三年级的学姐,她们同一个社团,她是社长,对她爱护有加,每一次社团活动结束,她都亲自送她回家,假
还常花时间替她补习功课,平常有事没事就买零食送到她教室给她吃,害她好想认她当干姐,因为她向来只有被弟弟
榨的份,从来就没有人像她那么关心她,对她那么好。
“是啊。”徐晴帆微微一笑,晶晶亮亮的美眸盯着她。“你几点下班,我可以来等你吗?我们叙叙旧,我现在自己一个人住,也自己开车,到我那里或者到你家都很方便。”
安萱微微一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可以啊,不过我半夜两点才可以走耶,不会太晚了吗?”
其实,她现在并没有和同乡叙旧的心情,可是盛情难却,人家以前又那么照顾她,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没关系。”徐晴帆的眼里浮起笑意。“我晚上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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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两点,安萱和小朱一起拉下铁门后互道再见,她情绪低落,准备骑上小Dior回家,
儿没把下午和徐晴帆的约定放在心里,直到连续几声喇叭响起,有道车灯照向她,她才看到恋人咖啡馆前停了辆蓝色小车,驾驶座里对她笑
招招手的人正是徐晴帆。
“学姐!”安萱连忙走向轿车,在徐晴帆的示意下上了车。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我们可以在车上聊天。”徐晴帆非常果断,行事也俐落,不等她同意就咻地一声上路了。
“学姐,你的驾驶技术好好哦。”安置有点羡慕的看着她,希望自己有朝一
也可以这么独立。
“想学开车吗?我可以教你。”她把一袋还热着的河诠饼递给她。“喏,你最爱吃的河诠饼,肚子应该饿了吧?快吃吧。”
“学姐…”安萱感动莫名的看着那袋河诠饼。在她最失意的时候,有这么多人都对她这么好,她也该
足了。
带着暖意吃完河诠饼,她和学姐聊起学生时代的往事,不一会儿,她的小套房就到了。
“我就住在楼上。”
徐晴帆点点头。“环境看起来不错,很清静。”
“学姐要不要上去喝杯茶?”虽然她累得只想睡,可是礼尚往来,人家都不辞辛苦送她回家了,她理应尽点地主之谊。
“改天吧,我想你也累了,应该早点休息。”徐晴帆笑了笑。“咖啡店应该是十一点以前会开门营业吧?那我十点来接你。”
“学姐,不、不用了啦…”安萱手忙脚
的想阻止,可是她已经对她嫣然一笑,潇洒的挥挥手,俐落的打挡倒车,笑着走了。
她目送徐晴帆离去,回到静悄悄的小套房,打开夜灯,把手提袋往原木地板一丢,也不洗澡,整个人像死了一般的瘫倒在
上。
“唉…”她深深叹了口气,脑袋里不由自主又想起滕璎,她抬起手在空气中划着滕璎两字,这里好像还有他的气息。
他有没有打电话给她?虽然她已经关机了,可是却仍旧渴望他曾打给她,虽然她对小朱
代她不接他的电话,可是每次店里电话响起,她都期盼会是他打来的。
已经第二天了,他知道她已经搬走了吗?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和董贝珊恩恩爱爱的搂着一起睡?
想到这里,她的心又痛了。
最近她都没心情看小说,明天她应该去借一堆小说回来看,把她的空档填满才对,这样她才不会胡思
想。
她又叹了口气,在黑暗中躺了半晌,这才拖着疲累的身躯走向浴室,度过一个人的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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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安萱步出公寓大门,阳光下果然又看到那辆熟悉的蓝色小车,她看到徐晴帆横过手替她推开副驾驶座的门。
上了车,这样麻烦人家令她深觉不妥。“学姐…”她想请她不要再来接送她了,她自己骑车上下班很方便啊,有人接送反而觉得不自在。
“小笼包可以吧?”徐晴帆递给她一袋小笼包,对她笑了笑。“你快点吃吧,等一下就要上班了.”
安萱难以开口拒绝她的好意,只好食下知味的将小笼包吃完。幸好她家离恋人咖啡馆根本不远,很快就到了。
徐晴帆拉起手煞车,忽然清晰的问她“安萱,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男朋友三个字像
针,蓦然刺进她心里,一愣后,她黯然的摇了摇头.
她听见学姐宽心一笑的声音,下一秒,学姐居然出人意表的揽住她的头,迅速在她额上吻了一记。
安萱吓得呆了、傻了,不知如何反应,这爆炸
的发展比当时滕璎莫名其妙跳上她的摩托车更令她吃惊。
徐晴帆轻轻拉着她的手。“安置,我从以前就一直很喜爱你。我想跟你交往,你可以认真的考虑一下吗?”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学姐喜爱她?这是她作梦也想不到的事…她、她会不会是在作梦啊?
为什么又再一次跟她的梦境相反?
梦里她遇到学生时代的白马王子学长.还向她表白,可是看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现实生活里向她表白的居然是往日的学姐?她真不知道足该哭还是该笑,不过至少还有女人喜爱她,她不是没人要的。
或许,现在的她,一颗心被滕璎给伤透了,她干脆跟学姐交往好了,反正她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给抛弃,现在又被个男人抛弃也不算什么,跟女人交往更加没什么。
她深
了口气,不想太伤徐晴帆的心,毕竟每个人的
向不同,她是感到惊异啦,但她不会讨厌她的。“我考虑看看。”
“真的?”
徐晴帆很开心,目送她下车才依依不舍的驾车离去。
可是这一天,安萱却无心工作,因为学姐的告白,也因为这是第三天,滕璎回来的日子。
“小朱,如果有个女生跟你告白,你会怎么样?”她苦无对策,还是决定征询小朱的意见,旁观者清,或许她会得到答案。
“安小萱…”小朱霍地抬头瞪视着她。“你可千万不要跟我告白,我可是绝对不会接受你的!失恋其实没什么,不要因为失恋就改变自己的
向,这不值得,你千万要三思啊。”
“小朱!”安萱又傻眼了。
她这才知道,原来一丝一苟的小朱也有想象力啊,而且还
丰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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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周末的恋人咖啡馆忙得不可开
。
“一桌招牌冰咖啡一杯,比利时皇家咖啡一杯,三桌加一个水果松饼,吧台这里要两杯卡布奇诺…”
安萱在吧台里忙着,除了担心早上向她告白的徐晴帆又跑来找她之外,一张接着一张的点餐单使她忙得没时间想其他的。
“
光…”说到一半,小朱挤眉弄眼的推推低头在舀咖啡豆的安萱。“安小萱…”
“怎么了?”她抬起头来,顺着小朱的眼光,看到定进咖啡馆的滕璎,她的目光一呆,倏然想起这是第三天,他回来的日子。
就见他自己找了张桌子坐下来,依然黑眸灼灼的盯着她,看得她不由得心跳加速,他忽然对她
出一个笑容。
安萱又呆了。
他对她笑?
他居然还能对她笑?
这么说来,他不是来挽回她,也不是来解释的,而是来感谢她成全了他和董贝珊是吗?否则,她都要和他分手了,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你快点过去!这里我来就行了。”小朱小声的说着,把Menu、笔和点餐单
到呆愣的安萱手里。
虽然早对自己心理建设过,但她还是怯场了。“小朱…你去好不好?”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对于处理这种事情,她一点经验也没有。
“我去干么啊?”小朱莫名其妙的瞪了她一眼。“我只是个店长,又不是你家长,都这么大了,你们的问题自己解决啦,不要牵拖到我这个无辜的老百姓身上。”
被小朱推出吧台,她润了润
,局促不安的走向滕璎所在的桌子,每走一步,她都好想奔回吧台里躲起来。
胆小表,安萱,你是胆小表,连被情人背叛了都不会兴师问罪,你真是笨得可以,也没用得可以…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滕璎的面前,安萱清了清喉咙,可是发出的声音却还是小得可怜。“请问要点什么?”
滕璎对她挑了挑眉毛,眼神戏谑。“不好意思,我听不清楚。”
她又清了清喉咙。“我说,请问要点些什么?”
奇怪,她又没有感冒,为什么发不出声音来,是因为太紧张了吗?
他摊了摊手,嘴角勾起一个有型的弧度,似笑非笑的说:“没有Menu,我不知道贵店有些什么。”
安萱这才发现自己紧紧的把Menu抱在
口,根本没放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她脸红不已,连忙放下Menu,滕璎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眉毛挑高了。“戒指呢?戒指为什么不戴了?不小心掉到水槽里了是吗?你这个小迷糊。”
他语气这么亲昵,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安萱瞪大眼睛,忍不住问他“你…你没看见吗?”
“看见什么?”他一副深感兴趣的样子。
她静默了数秒,终于鼓起勇气问他“难道你还没回家?”
他摇了摇头。“我一下飞机就直接到这里来了。”
“下飞机?”安萱惊呼一声。“你出国了?”
“怕你说溜了嘴,所以没有事先告诉你。”滕璎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我陪贝珊到新加坡全身检查,她怀疑自己得了脑癌,希望我不要将消息
漏出去,结果证明是良
肿瘤,我们都松了口气。”
安萱愈听,眼睛愈瞪愈大。
是、是她误会了?
那
在宴会里,他脸色那么凝重,眼光还一直追随着董贝珊,就是因为知道了她怀疑自己得脑癌的消息?
然后,董贝珊搬进滕宅,他们不时在一旁絮絮私语,也是为了共商出国检查之事?
最后,她误会他们一起出游,其实是为了去确认病情?
天哪!她到底在干什么?自编自导了一场心碎的闹剧,夜里独自哭泣,伤心得快要死掉了,还真的从他家搬走,留下戒指和书信,主动向他提出分手…
想到这里,安萱脸色一变,坐立难安。
完、完了啦,如果他们等一下一起回去,滕璎就会看到那张她写的分手信和戒指,她要怎么对他
代啊?
“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对劲哦。”他牵着她的手凑到自己
边一吻,黑瞳里漾着趣意,开玩笑的说:“是不是太想我了?”
安萱惭愧的点了点头。“嗯…”滕璎微笑的样子似乎颇为
足。“既然想我,这几天我打了无数电话给你,为什么你都没开机?”
她的心又漏跳了半拍。“我…忘了。”
“忘了?”他下
失笑。“这种事居然也会忘?以后不准再忘。”
安萱的头愈垂愈低。“知、知道了。”
她好对不起他,居然误会他这么深,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真的跟她分手,所以她一定不能让他知道她曾经有那么荒谬的想法。
可是,为什么跟梦里都不一样呢?梦里的他,为了解释误会,至少追她追到台中去啊,虽然她现在没去台中啦,可是这么简单就和好,未免太不罗曼史了…
“安萱,我来了。”徐晴帆神清气
的踏进店里,毫不避讳的扬声问道:“跟我交往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滕璎扬起眉毛。
“你考虑要跟她交往?”他盯着她慌乱的小脸,确定真有其事,他火了。“你在搞什么鬼?我才不在三天你就劈腿,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安萱,他是谁?”徐晴帆满是敌意的盯着滕璎。“你不是说你没有男朋友吗?”
“你说你没有男朋友?”滕璎狠狠瞪着她。
“我…”安萱一脸的求饶。
误会来了,这就很像罗曼史了,可是她要怎么对他解释,要怎么对他解释啦?
不过,这样的结尾还满特别的不是吗?兵荒马
之中,她忽然兴奋起来。
也许,她可以将她和滕璎的故事写下来投稿到出版社去,说不一定它真能被录取、被出版也说不一定,到时候她就可以由读者晋升成为作家了。
呵呵呵,不知不觉间,安萱竟在这时再度燃起作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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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萱,你是不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呀?”
“嗄?什么?”安萱打着瞌睡,一时之间没听清楚小钟谠她说了些什么。
“嗄什么?”小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
见她仍然一副
迷糊糊的模样,小朱再也忍不住的拉起她的耳朵,朝着它大声吼道…
“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
安萱震惊的捣着耳朵,简直就不敢相信小朱会这么残忍的对待她。她因为睡眠不足的关系,头都快要痛死了,她还这么大声的对着她的耳朵吼叫。
天啊,她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小朱,你好狠。”她痛苦的呻
。
“你更狠。”小朱毫不留情的瞪着她“你明知道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你昨晚还不早点睡,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没有在搞鬼,我在写稿。”
“写你的大头鬼啦!你今天要结婚,昨晚还有心情写稿?我问你,结婚和写那
就不会被录用的烂稿子,哪一个比较重要?”
“它才不是什么烂稿子哩。”安萱抗议的叫道,旋即信心十足的对她说:“我有预感这一本书一定会中,而且一定能出版。”
“我看你根本就还没睡醒。”
“才没有呢,我现在很清醒。”
“既然清醒了,你现在就给我乖乖的坐好,让化妆师帮你上妆。你这样一直打瞌睡,一直点头的,叫人家怎么帮你上妆?”小朱严厉的朝她瞪眼“一大早就惹我发脾气,我是欠你的喔?早知道当初就不要答应做你的伴娘,赚那一点伴娘费。这简直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嘛,我真是悔不当初!”
“朱小姐,安小姐又开始打瞌睡了。”
才找了张椅子,甚至于还没来得及坐下,小朱便听见化妆师无奈的求救声。
她怒不可遏,火气轰地一声就像火山爆发般的
出来。
蓦然转身,她河东狮吼的大叫…
“安小萱!”
吓!
打着瞌睡的安萱被突如其来的巨吼声给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猛然从座位上跳起来。
完了,又是一场梦,她又该死的作了场美梦,她清楚的记得,梦里的男主角依然是她上一场梦的男主角滕璎,同样都在她即将步入礼堂之际梦醒。
老天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天生有着可笑的自然卷、已经很可怜的她呢?
“安小萱!拜托你笑一笑好不好?哪有新娘像你一样结了一张苦瓜脸的,眉毛垂得像张清芳一样,很丑耶。”
“小、小朱?”听到熟悉的声音,安萱霍然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然后她看到居然化了妆的小朱,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小朱,你化妆?”
小朱蹙着眉,没好气的说:“废话,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当伴娘耶,不化妆难不成还要我穿运动
来啊?”
“伴娘?”安萱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伴娘?”
“姑
,我求求你不要再边化妆边打瞌睡了好不好?”她不耐烦的指着一旁的苦主。“人家化妆师早上还有三个Case要赶,你就不要再耽误人家宝贵的时间了,打起精神来,好好让她替你完成新娘妆吧!”
安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小朱的意思是,她不是在作梦?她真的要结婚了?而现在真的是在婚纱公司的化妆室里,进行最后的化妆阶段?
为求证实,她朝自己脸颊狠狠的捏下去。
“安萱!”小朱叫。
“安小姐!”化妆师也叫,她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看新娘脸上粉糊了一块,她有种抓狂的感觉。
这个睡眠严重不足的怪新娘究竟要她化多久啦?还害她的手不时被她打瞌睡的下巴给敲到,这个钱她不想赚了啦!
“哇,好痛。”安萱
着自己脸颊,作梦般的笑了起来。
同时,她的手机也响起。
“滕璎?”她惊喜无比,再次确定了自己不是在作梦。
这次,现实生活中真的有滕璎这个人的存在,以后她不必再跟着罗曼史作白
梦了,她的白马王子,真的存在!
【全书完】
看完《梦外》…
*想知道梦里藤璎对安萱如何的呵护备至,请看金萱花园系列518梦伴之《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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