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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潆中,洛蓁仿佛觉得自己置身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头好重好痛,身体热得像要爆炸般。她极力想睁开眼睛,无奈眼皮却像有千斤重似的根本睁不开。此时一个男人温柔的声音在耳际响起。“来,云儿,喝口水。”

 然后是两片润灼热的贴上地的.缓缓将水传进她口中。洛蓁如获甘霖般地着,那人也一口一口地喂着她。

 “云儿,快醒过来!我们已经离开琉璃谷了,云儿!”

 洛蓁浑浑噩噩中觉得自己闭着眼,却又好像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周遭的一切。她看见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怀中,不!应该说有一个女人,就是那个时常出现在她梦中的女人躺在一个男人怀中,可是为什么这女人长得和自己如此相像?而男人既温柔又怜惜地说:“云儿,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我们好不容易才离开琉璃谷,你可不能病倒了。”

 洛蓁听到自己…不!应该说是那个叫云儿的女子回道:“渊哥哥,我好像听到娘在叫我,你有没有听到?”

 “这里离琉璃谷有十来里路,不可能听得见的,你别胡思想。”

 “可是我真的听见娘在叫我,又来了,渊哥哥,你听听。”

 这次男人静下心来聆听,但寂静的山林中,除了虫呜鸟叫外,根本没有别的声音,他摇摇头说:“你大概听错了,这里除了我和你,没有其他人啊!”他无限怜惜地拥紧怀中里面昏睡里刚清醒的爱人,显然云儿是生病了。

 “娘!不要生云儿的气,娘!”

 “云儿,镇静些,别胡思想!”男人双手紧紧搂住云儿,好声好语地劝着。

 神智有些混乱的洛蓁,不!懊说是云儿,她感觉到母亲愤怒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云儿,娘儿,娘不是反对你和夏候渊在一起,只是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和他离开琉璃谷,如果你执意要跟着他去.那我就当作从没生养过你这女儿。

 云儿!相信娘,他会伤害你的,娘实在不忍心见你试凄啊!

 云儿,你想,一桩不受父母祝福的婚姻,能得到幸福吗?

 你只要踏出琉璃谷一步,就别想再踏进来,我蓝织英没有你这样不识大体又不听劝的女儿,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

 “娘!不要,不要!”

 洛蓁猛地坐起身,涔涔的汗水将衣服全弄了,而她两眼无神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这是个她不熟悉的房间,没有虫呜鸟叫,没有男人温柔的拥抱,也没有母亲绝望、伤心、愤怒的呼喊,一切只是一场梦,原来又只是一场梦。

 “小姐!你怎么啦?又作恶梦了?”翠墨见到她大喊大叫地醒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上前关心道。

 “我没事,只不过有点累。现在是什么时辰?我怎么会在这里?”洛蓁边说着就想下

 翠墨将洛蓁按回上阻止道;“小姐,现在已经是未时了,体身子不好,再歇一会儿吧!”_“未时?”自己竟然一觉睡到未时?在这里不比在家里.怎么说都是嫁过来的媳女,哪有睡到未时的道理?于是她再一次掀起被褥,准备下“不成,睡到未时,会让人说话的,快过来帮我更衣。”

 “小姐,你不知道自己病了吗?你已经睡三天了,今天是第四天,老夫人担心得不得了,叫我照顾你呢!”

 “三天了?怎么会这样?”洛蓁惊愕地坐着,脑中极力回想自己入睡前的最后印象。

 “四天前的夜里.小姐昏倒在小径上,全身发烫,对了,你怎么会昏倒在那里呢?”

 “我…”随着记忆的逐渐清晰,洛蓁原本就惨白的睑更加没有血,她想起在鹅卵石小径上那个飘来去的白影,那个阻拦她去路的男人。天老爷,她…是不是撞鬼了?否则那个人的手为什么会穿过自己的脸,呈现半透明状态?

 “小姐?你怎么全身抖个不停呢?是不是会冷?”

 翠墨急着从衣柜里取出外衣想为她披上,但洛蓁冰冷的手抓住翠墨,猛摇着头,声音又急又怕地说:“我我看见…不,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可是我真的看见了!”说话的同时,还转头望着四周及窗户,仿佛那个白影随时会出现般。

 “小姐,你到底看见什么了?为什么吓成这样?”

 洛蓁摇着头,不停地着气,一颗心怦怦跳着,一面想着,应不应该告诉翠墨?还是不要告诉她好了,免得她担心害怕,以后只要自己夜里少出去看月便是。

 “没事,大概是眼花,我该起来了。”虽这样说,但她心里不免余悸犹存。

 翠墨对洛蓁的话不但没有反应,甚至走上前将门关好,回身沉着脸说:“姑爷醒了!”

 “姑爷?什么姑爷?”对翠墨反常的行为、言语,她完全摸不着头绪,也听不懂,这丫头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

 “就是欧家的少爷欧濂,咱们梅家的新姑爷,他醒了!”

 “你是说…”错愕让洛蓁的反应慢了半拍“那个一直叫不醒的欧濂醒了?”

 “是啊!就在小姐昏倒的那天夜里,他醒了。而且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欧家上下所有的丫环、奴婢,说要找一个人。”

 “他…他知道我的事吗?”

 “知道,不但知道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把老爷气跑,把老夫人气哭了呢!”

 “为什么!”

 “好像是他说自己根本不该娶亲,也不想娶亲,更不想因为这样而耽误小姐的终身,所以他直要老爷夫人把小姐送回梅家呢!”

 是这样吗?看来,这个欧濂倒也是个明理之人,不过,欧老夫人会答应吗?尤其他这次醒来,恰好自己刚过门,在哪些巧合的机缘下,她会答应让自己回家吗?洛蓁怀疑着。

  

 这天下午,洛蓁在房里吃着她四天来的第一餐,由于向来食量不大,因此也只是草草喝了一碗半的粥,随意夹了几口菜便算了事。接着便漱口、洗手,才刚抬起头来,只见一名年约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站在门口怯生生地不敢开口。

 “什么事?进来说吧!”洛蓁柔声招呼着。

 “老夫人要我过来看看少夫人醒了没,如果醒了,请少夫人到书房见她。”

 “好,你带路,我马上就去。”

 洛蓁擦干双手,跟着小丫环踏出房门,穿梭在迂回曲折的长廊中,当经过一处广大的空地时,洛蓁瞧见一群丫环站在那儿,吱吱喳喳好不兴奋,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样子。

 “她们在做什么厶?”洛蓁问带路的小丫环。

 小丫环瞧瞧那群人,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仿佛也感染到那丝兴奋“是少爷要见她们。”

 小丫环的回答让她想起翠墨曾说过,欧濂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所有欧家的女眷、丫环,说是要找一个人,也不顾自己才大病初愈,身于还弱着呢!洛蓁笑了笑.要小丫环继续带路。

 一进入书房行完礼,欧老夫人便拉着洛蓁的手坐在自己身边。“蓁儿,多亏了你,否则濂儿也不会醒来.你真是我的好媳妇儿。”

 “不,只是凑巧而已,蓁儿没有做什么”

 “走,我带你去见濂儿,你们两个还没正式见过面呢!”

 “不,我…”洛蓁根本来不及拒绝,就让左右的人簇拥着来到刚刚她经过的那片空地,现在这里已不复方才的喧拢,所有的女眷、丫环大胆几乎目不转睛又带着几分羞涩地望着她们的少爷欧濂。

 欧濂披着外衣,身材高大拔,一旁跟着的是妹妹欧玉娟。他专注地在一个又一个的女眷、丫环面前打量着,每看一个就摇一次头,末了他垂头丧气道:“小娟,还有其他人吗?”显然这里面没有他要找的人。

 “府里所有的女人你都看过了,这是最后一批。”欧玉娟纳闷地盯着病体未愈却依然俊美得令人不敢视的哥哥,他到底想找谁?“你到底要找谁啊?哥。”

 “没有了吗?怎么可能?我那天晚上明明亲眼看见她的,怎么会找不到?”欧濂喃喃自语的说着。一抬起头,看见母亲正领着一群人过来,心知母亲一定带着那刚

 饼门的梅小姐来见自己,顿时整张脸冷了下来。

 “濂儿,过来瞧瞧你的媳妇儿。”欧老夫人笑逐颜开地喊着。但欧濂不仅没有回应,竟然掉头就走,理都不理母亲的话,气得欧老夫人一身发颤,怒喊:“濂儿.你去哪儿?给我站住!”

 “娘.我不是要您派人将她进回去吗?”

 “既然拜过堂,就是你的媳妇儿,岂有随随便便就送回娘家的道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蓁儿犯了七出的哪一条,被休了呢!”

 “跟她拜堂的人又不是我,怎能算是我的子呢?更何况这种为了钱不惜委屈自身幸福下嫁的女人,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看也罢!”欧濂背着身子冷冷说着,好像连转个身都觉得多余。

 “你这不孝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真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你以为人家蓁儿喜爱嫁给你吗?告诉你,她为了不想守着你这没未来的丈夫,在房花烛夜曾经上吊,幸好发现得早教了回来,否则我们怎么对得起亲家。”

 “什么?”欧用濂听到这话不由得一颤,竟有此事?想来这梅家小姐也是不得已才上花轿的,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她又愿意留下来照顾自己呢?不!说什么都得送她回去,他不可能娶别的女人为,也不可能将心分结其他女人,除了云儿,他谁都不要!可是云儿,你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他灰心地往前走,将一干人全丢在空地上。没有云儿,他醒不醒又有什么意义呢?

 “站住!”一个女子娇斥道。那声音是陌生却又动人的,欧濂不由得停住脚步,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人谓知恩不图报,是为禽兽。我梅家承受欧家的再造之恩,因深感无以回报,所以才出此下策,绝非像你所说的是为了钱财下嫁。想我梅家虽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官宦世家,但好歹也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再怎么落魄也不会沦落到卖女儿的地步。如你真要我回去,那就把休书写来,我梅洛蓁立刻走人,绝无怨言!”

 这话说昨铿锵有力、不卑不亢,让欧濂听了心中暗暗叫好,好个梅家小姐,有志气!这等奇女子,不见见还真有些可惜。心念一转,他立即转过身寻找声音的主人.当他看见洛蓁时不觉一愣,继而大喊了声:“云儿!”

 洛蓁在瞧见欧濂的长相时,一张脸霎时血全无,方才那种如虹的气势顿时消失无踪,柔弱的身子抖个不停,一只手指着他,久久说不出话。

 “云儿!”欧濂不敢置信地走上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想过多少回梦过多少夜.却始终不得见的爱人。他澈动地伸出手想碰她,但尚未碰到洛蓁,便听到一声尖叫传出。

 “不要!”

 欧濂眼明手快地接住她往下滑的身子,着急地喊:“云儿!云儿!”

 再一次受惊吓的洛蓁,早已不省人事地倒在欧濂怀中,这可急坏了所有的人。欧濂更是顾不得自己身体仍虚弱,一把抱起洛蓁就往回走,将所有愣在当场的人全置之脑后。他只是心疼不已地盯着洛蓁那美丽却苍白的小脸.一面自责又吓着她了。那天夜里在小径中把她吓昏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呢,怎么偏偏就忘了?

 将洛蓁放在上安顿好后,欧濂自己也有些头晕目眩,但还是强撑着精神,照顾他寻找已久的梦中人.一双眼炯炯有神紧盯着她,片刻也不愿离开。

 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一百年了,在一百年数不尽的痛苦悔恨失望与相思的煎熬下,他终于找到他的子…蓝纤云!这一百年来,他不惜违反天地的运常之理,放弃无数次投胎转世的机会,上穷碧落下黄泉,吃尽苦头

 尝遍寂寞,用尽所有可以用的方法,求了他所认识知道,甚至不认识的神仙、高人帮忙,为的只是寻找一百年前饮恨自尽的于。但是茫茫人海、悠悠天界、冥冥黄泉,竟然遍寻不着爱的下落,蓝纤云就像人作雨的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最后,他决定投抬到人间来寻找她。一百年了,云儿,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一百年来,休究竟在哪里?你还记昨那个教你痛彻心扉的丈夫夏侯渊吗?

 欧濂无法自己地伸手轻抚着洛蓁那粉姣好的脸庞.滑过她脖子上已淡去的勒痕,忍不住心疼与悸动尽管她的容貌略有不同,名字也不一样,甚至连记忆都不复存在.但在他的灵魂深处,在那潜藏的意识中,她还是他的子、他最爱的女人…蓝纤云。不论她化作什么模样,他都有办法一眼认出来,只是云儿,你还记得我吗?你又为什么会想不开上吊自杀呢?天可怜见,让我找到你,让你又次成为我的子。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云儿,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我要爱你疼你、护你,云儿,我的云儿!

 “云儿…”欧濂喃喃念着,动也不动地盯着洛蓁,丝毫没有察觉翠墨的接近。

 端着热姜汤的翠墨,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竟然坐在边照顾他第一次见面的子,那份温柔、深情,实在教人动容,可是刚刚说要送小姐回娘家的.不也是他?翠墨纳闷不已,又有些尴尬,不知为何,她不太愿意开口去破坏这令人看了脸红,又止不住靶动的一幕,于是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出声.没想到欧濂自己先开口了。

 “端上来给我吧!”他回过头轻声说着,投给翠墨一记鼓励的笑,那笑容几乎教人不过气来。这欧濂实在好看得有点过分,哪像病还没好的人!

 翠墨愣了愣,呆呆地呈过姜汤,直到手中托盘空了.仍未回过神。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眼前的一幕却教她脸红到耳,因为这位新姑爷正子谠嘴,一口一口喂着小姐喝姜汤呢!

 处于潆状态的洛蓁,完全不明所以,她不自觉地着从他双不断送人的汁.耳旁仿佛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轻声喊着:“云儿,快醒来!”以为自己在作梦的洛蓁,微启双,想开口说话,但接她的却是个足以教人销魂的热吻,那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不像在作梦,好像真有人在亲着她似的。

 会是表哥彦文吗?不,彦文表哥虽然很喜爱她,却只敢轻轻碰她的额头、脸颊,偶尔抱抱她、牵牵手。绝不敢这么放肆的。从来没有人曾这么火辣辣地与她纠,除了梦中那个叫夏侯渊的男人。当夏侯渊吻着梦中女子时不也哪些热情、肆无忌惮吗?可是那毕竟只是梦,现在这一切却如此真实啊!

 “云儿!云儿!”欧濂低声呼唤,一手轻拍她的脸庞“快醒醒,云儿!”

 洛蓁虽然紧闭着眼,意识却慢慢清楚过来。这一切太真实了,如果只是梦,为何她会觉得双仍是一阵滚烫,而那抚着她脸庞的手竟是如此温柔、熟悉?这不是梦,这不是一场梦!

 洛蓁猛地睁开眼睛,映人眼帘的是张似曾相识的男人面孔,而这男人一对深邃的服正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她,他的离她不到一寸,两人间的距离近到可以感觉彼此的心跳与气息,洛蓁惊讶地张开嘴就要呼叫。

 “你不认得我了?”那男人一手捂住她的嘴,低声说道,言下之意好像他们认识似的。

 “你…”洛蓁有些惑了。她摇摇头,她仿佛曾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为何现在却想不起来?是在梅家还是在欧家?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他呢”突然,记忆像水般涌来。她想起来了,他不正是自己照顾了好几天的丈夫欧濂,也是那夜在小径上所遇上的白影吗?

 “放开我,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恐惧没来由的袭上洛蓁的心,她开始有些无法控制地发着抖,显然那夜的记忆令她余悸犹存。

 “我?”欧濂有些无可奈何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她不记得他,她真的不记得他了,甚至将他当成鬼。天老爷,他该怎么办?

 “翠墨!你在哪里?”洛蓁惊惧地呼喊着.同时抓紧被子,两眼无助地向她求救。:站立在门边的翠墨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一个是服侍了近十年的小姐,一个是姑爷,她向着哪边都不对,于是她低声说:“小姐,这位是姑爷。”

 “你…”翠墨的解释并无法让洛蓁释怀,更不能解除那份恐惧之意,她往墙角蜷缩着,柔弱的娇躯不住颤抖。

 “我是你丈夫,叫欧濂。”见到寻寻觅觅这么多年的子竟如此畏惧自己,欧濂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痛苦与失望。她竟然怕他?他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不再怕自己、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这是我的手,你摸摸看!”

 洛蓁着气,频频摇头闪躲着他的接近“不要,你走.我不要见你!”

 “云儿.我可以解释那天晚上的事,只求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欧濂再次靠近她。

 但这次她的头摇得更厉害了,泪水也滑落脸颊“不要,你走,你走!”

 “云儿!求求你,摸摸我的手,我是人,不是鬼,你摸摸看便知道。”

 “不要,我不要…”洛蓁退缩着,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滚落,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有这么多泪水可

 欧濂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的心随着那不住宾落的晶莹泪珠痛着,他的云儿怕他,云儿竟然怕他?不,不会的!猛地,欧濂一把将啼泣不已的洛蓁拥入怀中,霸道的双立时堵住那来不及惊呼的小嘴,深深地、重重地吻着,继而又吻去残存在她脸上的泪珠。

 “别哭,看到你哭,我的心都碎了。”

 “你…是你…”原来刚才真的不是梦,真的有人亲她,而这人现在又亲了她一次。抚着微微肿的双上还留着热吻后的余温,舌头更有一丝丝纠后的微醺,这人是如此放肆、无理呵,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这么说来,他真是人不是鬼?

 “现在相信我是人不是鬼了吧?”欧濂恋恋不舍地瞅着那美好的樱

 “那你…不,我是说你…”红晕慢慢在她姣好的脸蛋上蔓延着,洛蓁垂着眼,双手绞着被褥,支支吾吾着。

 “你想同那天晚上怎么会看见我是吗?”他偏着头,无限爱怜的凝视她娇羞的模样,心里考虑着该不该将实情全说出来。但以她刚才那烈的反应,就算现在说了,只怕她会以为自己在胡说八道。与其如此,不如先将她留在身边,待时机适当,再慢慢解释也不迟。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再一次取得美人心,其他的反倒不那么急切。于是他回过头想叫翠墨出去,却发现这丫头早不知在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还善解人意地把门掩上。一抹微笑不觉浮上欧濂的嘴角,好个翠墨,真不枉你家小姐疼你一场。

 “如果说我学过仙术,你相不相信?”他试探的同。

 她摇摇头,而这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果你真的学过仙术,那么欧家一家太小也不必为你的事担心不已,甚至…甚至还…”原本想说甚至还花银子娶新娘来冲喜,可是这话到了嘴边又了回去,毕竟这个冲喜的新娘子就是她自己,再怎么样她也说不出口。

 “你说得对!我确实没学过什么仙术,可也没有生病。”他点头赞许道,深邃的双眸闪过一丝光芒。

 “没有病?那为什么你会昏睡不醒?”洛蓁忽地抬起头.但一接触到他炯炯有神的双眼,又闪避着忙低下头去。她怕他,完全没有理由地所他,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该知道人有三魂七魄吧?”见她点头,他才又继续道:“我十四岁那年,突然发现有两个自己,一个在上睡觉,一个则浮在半空中可以自由行动,于是我就趁着这个机会四处走看看,没想到一醒过来,居然过了三天。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常常利用这咱天赋异禀让魂魄体无所不去,就像有人可以在睡梦中游历地府一样,那天晚上你所看到的就是我的魂魄。”

 “不会有后遗症吗?”

 “当然会有,魂魄每体一次,身体状况就一次比一次差,如果不小心,可能会回不来,或者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占据住身体的话,我也会回不来。”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常常这样做?”

 为了找你,云儿!不过这句话是在心里说的,他还是摇摇头,轻松地说:“有些事情必须这样才能办妥,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找到你了!欧濂紧紧瞅着她,心里止不住兴奋地呐喊着,但嘴上仍若无其事地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一命呜呼哀哉,到时候欧家就要绝后,为人子女者,岂能背着无后的不孝罪名?”他伸出手碰碰她白玉无瑕的脸,这次,她没有闪躲。“还怕我吗?”

 “现在不怕,但你那时候真的吓着我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云儿。”

 “我叫梅洛蓁.不是什么云儿,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云儿。”

 欧濂对着她虚弱地一笑,身子慢慢地往前倒下。不论叫什么,云儿也好,蓁儿也好,你都是我的子.是我的爱人,这是他昏倒前最后一个念头。

 “喂!你怎么啦?醒醒啊!”洛蓁手足无措地看着缓缓倒在她身旁的欧濂,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不省从事了?难道他的毛病又犯了?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担忧、惊疑的心情霎时填满心海.她慌张地下呼喊着,只盼望他别又再一次昏睡不醒。

  

 清晨的竹林中,犹笼罩着薄雾,天色虽已大亮,阳光也出脸来,但在这妆秋的时节中,却已透着微微寒意。

 洛蓁披着外衣,一个人沿着竹林小道散步着,丝丝凉风吹拂在脸上,不由得救人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打从那天夜里被欧濂吓过一次后,洛蓁就不在晚上出来看夜。自小,她就喜爱一个人看夜,特别是在有月亮的晚上。薄江的月光透过枝头照在地上.在一片静谧中.仿佛可以听见大地的呼吸似的,如果再点起一炷香、沏一壶茶,弹上一首好曲,可真是一大享受。

 可是那夜飘忽的白影着实吓坏了她,虽然欧濂已解释过,但自此她就放弃了星夜下赏月弹琴的兴致,而改在清晨时出来看看刚苏醒的大地,呼吸新鲜空气。

 欧家的人都起得很早,除去一干必须清早起来做洒扫工作的奴仆不说,一班负责守护宅第安全的护卫更是一大早就在空地上练功,整齐有致的呼喝声,在清晨里听来格外响亮耳。

 这工作在欧濂身子好的时候是由他来负责训练的,但因为目前身体状况的不稳定,所以现在训练护卫的工作改由他们自行练习.欧濂只在必要时前去指点指点。

 洛蓁痹篇人多的地方,专找那些羊肠小径花从树间钻,欣赏仍沾着珠的绿草.摘几朵初绽放的花朵放置在花瓶里闻香。

 当洛蓁钻出开满花朵的花从时,远远地就看到翠墨领着两名手捧内呈食物的托盘锦盒的丫环,准备送早膳去。

 翠墨一瞧见洛蓁,远远地就挥着手中的锦帕喊道:“小姐,早饭还热着呢,快来用膳吧!”

 洛蓁等她来到自己跟前口气后,才拒绝道:“我还不饿.先给少爷送过去吧!他大概快醒了。”

 少爷是洛蓁对欧濂的称呼,虽然他是自己的丈夫,两人也在欧老夫人的安排下同房,但却始终没有同。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欧濂的身体还需要休养,但真正的原因却是洛蓁心中对他那不知名的恐惧感,阻挠了两人间的接近.所以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对夫不过是挂名罢了,还没圆房呢!

 而欧濂倒也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对于洛蓁的排拒虽然失望与焦急,但只要想起欧家是在什么情况下娶她进门后,便不好再说什么,唯一的要求便是洛蓁必须负起照顾他的责任,以堵人口实。所以欧濂的一三餐及汤葯,都是她亲手负责。两人同桌而食,同房而住,看上去倒也是一对和和气气的小夫,让急着抱孙子的欧老夫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儿子的身子骨还未完全痊愈.能急吗?

 可是让洛蓁纳闷的是.自从两人见过第一次面后,接下来几乎天天见面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欧用濂根本很少开口说话,往往不是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瞧,要不就问一些像她的兴趣嗜好,读过什么书,去过哪些地方等切身小问题:那神情认真、严肃、神秘到让她每每想到要和这样的一位男子相处,就不由着一颗心怦怦跳,连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

 起初.洛蓁对这样的状况感到非常尴尬与一些些的委屈.但或许是因为时间久了,慢慢习惯了.她竟然渐渐开始期待起每与欧濂这样面对面的相聚时刻,脑海里开始会不自主地想着他问她喜爱些什么时的温柔神态。怎么会这样呢?自己应该是很讨厌他的,如果不是他,说不定现在她仍在梅家过着大小姐的日子呢!但不知为何,对他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与好感,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相识似的。

 奇怪的是.有些她心湖深处也会泛起丝丝退缩与怯意,因为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会伤害自己,而她总让这种情绪掩盖过对他的好感,以至于两人虽天天见面。但一个拼命逃避着对方的凝视与那有意无意中所传递的感情,一个却不死心,也十分有耐心地等着她的回应。她不是不懂他的用心,而是怕,没来由的怕。

 洛蓁低着头想着,身旁的翠墨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好开口,于是转过身和两名捧着食物的丫问先行离去。

 见到翠墨走后,洛蓁叹了口气,回头往林子的更深处走去。她知道翠墨想说什么,也晓得这些天自己疏远了翠墨,只是遇见欧濂后所产生的奇妙反应与心情,实在复杂到连她自己都不懂,又该如何说给翠墨听呢?她知道她的心正在转变,却惧怕于这种变化,因为对象是欧濂吗?为何在和彦文表哥相处时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走人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这地方种满树,但原本应该青绿的树叶却散落地;一旁的花从里光秃无色彩,只见地上处处落英缤纷,仿佛被什么强劲的风吹过似地,七零八落。洛蓁心疼地拾起地上残缺的花瓣,是谁如此狠心将这盛开的花打落的呢?

 沿着满地的残花落叶走着,远处一条不断起落跳跃的蓝色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人手中持着一把亮得照人的宝剑独自武练着,动作干净潇洒,起落间不沾染丝毫的尘土。自幼长在闺中的洛蓁从未看过人比武练剑,因此满怀惊异与好奇地睁大眼睛瞧着,整个人也不自觉慢慢接近。

 突然,一抹无法形容的熟悉感再次莫名地袭上心头,仿佛她并不是第一次瞧见这人练剑,恍惚中好像有一个含笑的高大身影与跟前的人重叠,那影像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让洛蓁眼腈眨都不眨的直看着他,只见那高大的身影面对着她笑喊:“云儿,别光看,要不要试试?”

 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洛蓁甩甩头,再定睛一瞧,果然树林里还是只有一条人影.只有一个人在练剑,哪来的另一个人?为什么打从到欧家来以后,她就常常看到一些莫史其妙的影像,听到奇怪的话语,连睡梦中也满是那对奇异的男女,难不成他们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还是自己的脑袋有问题.产生了幻听幻觉?

 这种想法让洛蓁头痛裂,心里也为之一闷,正想转身离去时.猛地,林中的练剑人剑锋横扫,一阵风从前方面吹来,风中夹杂着片片落叶及断裂树枝,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气势。直让人睁不开眼。

 洛蓁没有多想.很自然地背过身子闪躲着风沙树叶.但背后传来的刺痛感与衣物撕裂声让她不由自主地惊叫出声:“好痛!”

 “谁?”练剑的男子乍然收手,他大步向前,当瞧见满脸莫名不解的洛蓁时顿时愣住。

 “云儿,体怎么会在这里?投事吧?”那是欧濂温柔又带着几分着急的声音。

 洛蓁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想不透原本这时候应该还躺在上休养的他怎会在此出现。

 欧濂无暇多作解释,便很自然地伸出手细细检查着洛蓁的衣物,所幸风吹过来时她背过身子,因此那些枝叶只刮破衣服,而唯一一处伤痕在背后,其他地方倒都没有受伤。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走到这里来。疼不疼?”显然他刚才所发出的剑气伤了她,心中不为自己的分神面懊恼着。他通常都可以清楚的察觉分辨方圆几里内的声响、动静,但刚刚他正心神不宁的想关眼前这令他又爱又恼的小东西时,竟然没有听见她接近的声音,才会不小心让随着剑气四处飞散的树叶伤了她。

 “不碍事,你不是应该还在上休养吗?怎么会在这里练剑?”洛蓁不明所以地问。

 欧濂懊恼地望望四周,脸色一没,久久才低声说:“抓紧我!”

 洛蓁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他双手打横拖起她,身子宛如鹰般攫起,几个起落便来到他休养的院落.一脚踢开房门进入后又一脚将门蹋上。

 “放我下来!”洛蓁挣扎地亟下地,一张俏脸因着这突来的接触而涨得通红,虽然他抱过她、亲过她,但她仍然不习惯两人间的过度亲密。

 欧濂将她放在椅子上坐好,自己则翻箱倒柜地寻找着葯箱,当他好不容易打到葯箱,正想拿葯替她敷上时,她却摇头拒绝了,一方面是因为女孩家的矜持。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她发现了欧濂根本已经痊愈的事实。否则他怎能脸不红气不地练剑、施展轻功?

 这结教她有些生气,想起这些日子来的亲侍汤葯。心中就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于是她竖着柳眉怒气冲冲地问道:“你病巳经好了,对不对?”

 欧濂抬起头,睁着一对黑得有如潭水般的眼睛直直瞅着她“没错,刚才你就是被我练剑时的剑气所伤,幸好你离我尚有一段距离,否则…”他顿了顿,言下之意十分明白。

 “既然这样,你为什幺装病?还要我每天来服侍你?”怒气让她的脸颊发红一双眼发亮,那模样美得令人想一口将她下。

 欧濂听到这话大步上前,双手握住椅子的把手,将她圈在座椅间,同时低下头紧盯着她“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娘早说过等我身子一好,就要让我们圆房的。”他一手托起她的脸视道:“你真的不知道?”

 洛蓁回避着他凝视的眼,但那从双颊一直蔓延到耳的红霞却漏了她的心事,显然她也想起来了,欧了老夫人确实说过等欧濂身子一好就让他们圆房的话。

 “你应该知道我很乐意和你做一对名副其实的夫,而且不管身体状况怎么样,不是吗?”

 “可是你说过要送我回娘家的,而且和我拜堂的,也不是你…”那吹拂在她脸上的温暖气息实在教人分神.让她的脸更红了。

 “我确实说过那样的话,不过那是在没有见过你之前,现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欧家,即使要重新再拜一次堂也无所谓。”

 “为什么?””洛蓁抬头看他,当发现彼此几乎贴在一起的近距离后,又羞涩地低下头。

 “为什么?”他的头越来越低,又一次托起她的脸,使她无法回避他的凝视。“因为我爱上你了!”润灼热的堵住那错愕得来不及闭上的樱桃小口,将舌头深入那热烘烘的小嘴内与她纠,直到两人几乎不过气来时,他才松开她。

 “不,不会的!”洛蓁无法置信地摇着头,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爱上自己?他们根本还不认识对方哪!

 “相信我,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要你心不甘情不愿地成为我的子,除非你愿意,否则没有人可以强迫我们俩圆房。”

 “那你装病…”

 “是为了掩人耳目,否则难道有其他更好的方法?还是你愿意现在就圆房?”他抱起她靠在自己身上,双手紧紧箍住那不盈一握的纤

 “不,我不能接受你…我已经…已经有…”洛蓁的双手推拒着,极力想让自己离他的怀抱。

 “已经有什么?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哪一点不好?你告诉我,我一定改!”欧濂将她抱得更紧,脸轻轻摩挲着她的粉颊。

 “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我不配当你的子,求求你,让我回家好吗?”

 “如果你不能当我的子,那么全天下也没有其他女人可以做我的子,况且我说过不会让你离开的,除非…”他将脸凑近她,温暖的气息吹拂在她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除非你心中的已经有人!”

 他说这话原本只是想试探她,但怀中人那羞涩、言又止的模样却让他的俊脸霎时变得铁青,莫非她真的有心上人?所以才不肯接受他?甚至在新婚当夜不惜上吊自尽.以示对爱情的忠贞?

 “说!你是不是另有心上人?”错愕、愤怒、嫉妒,加上无法置信,让向来风度翩翩的欧濂有些失控。他费尽心血,冒着生命危险才找到的子竟然另有心上人?老天,这教他情何以堪?

 “好痛,你弄疼我了。放开我!”欧濂的反应让洛蓁吓了一跳,因而更加想挣脱他的掌控,但这却怒了妒火攻心的欧濂。

 他一把抱起洛蓁丢在上,紧接着将地在身下,如雨点般的吻不断落在她脸上,而那惊慌呼救的小嘴则被堵个正着,教她硬生生地回已经到口的话。

 止不住的爱恋和望像火一样迅速地燃烧着欧濂,这些日子见着她却强自忍耐不去碰她的自我训诫,此刻全数决堤,他霸道又炽烈地吻着那甜蜜的樱,双手也不规矩地在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游走,甚至动手解开两人的衣衫,让彼此袒裎相对。

 洛蓁的双手推阻着欧濂的贴近,这样的亲密接触着实吓坏了她,没想到在他温文有礼外表下所蕴藏的,竟是如火般的热情。“不要!”量这话又一次淹没在他狂炽的热吻中。而随着衣物一件件的除去,洛蓁心中更满是慌乱与恐惧,委屈与羞愤也一起袭了上来,她不要,不要就这么与他成为夫,她不要被妒火冲昏头的他,不要满怀怒气的他,更不要自己的自尊就这么被丢在地上踩着,他说过爱她的,难不成只是在骗人?

 “放开我!”洛蓁挣扎着想离欧濂的掌握,可是不论她再怎么努力,却总无法挣扎他的箝制与不断落下的吻,反而使得两人更加紧紧相贴。她死心了,既然躲不过就认命吧!泪水如断线的珍珠顺着脸庞滑下,她幽怨地说:“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

 让妒火冲昏头的欧濂一听到这话,顿时抬起头,离开那片雪白丰人的脯,双手撑起身子,凝视着已放弃抵抗静静垂泪的洛蓁。天啊!他在做什么?非礼他的子吗?这和他一向痛恨的采花贼有何不同?“云儿,我…”“你说你爱我,不愿勉强我,可是你所表现出来的却是这样的强人所难。我虽然不很愿意嫁到欧家,可是再怎么说总是明媒正娶进门的,你怎么能像对待娼一样的对待我?”又羞又愤的复杂感觉使得洛蓁偏过头去不愿正视他,因为她怕白己一接触他那对着火般的眼睛,理智就会崩溃。

 这话让欧濂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看看那衣衫不整、鬓发凌成又哭得梨花带泪的洛蓁,他心疼了,也后悔了。自己不是下定决心要好好疼她、噩她的吗?怎么竟然因为一点小事就丧失理智,难道他忘了前世的前车之鉴了?既然爱她,就该好好待她努力争取她的芳心,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既然在自己身边,又朝夕相处,难道还怕没有机会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想到这里,欧濂满脸歉意地坐起身,双手扶起洛蓁靠在怀中柔声道:“对不起,一想到你心里有其他男人,就让我嫉妒得快要发狂,但我要你的事实绝对不会改变,云儿,你是我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说什么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他一手接着她,眼睛却在那雪白无瑕的背上看见一道刮痕,自责之情再次油然而生,他心疼地低下头亲亲她光滑的臂膀,低声说:“别动,我替你上葯。”

 “不要,我叫翠墨来便是。”洛蓁抬起潆的泪眼拒绝了他,她并非不懂得欧濂的心意,也不讨厌他,只是今天这样不被尊重、被强迫的场面委实教人难堪,因此她推开他轻声道:“我想穿衣服,请你避避。”

 欧濂张载嘴巴想说什么,不过又了回去。他不愿勉强她,只是默默下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递给洛蓁,再替她拉上幔,然后自己整整衣服,一语不发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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