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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程慕岚心无旁骛地处理著手边的工作,他必须尽快的工作转交给秋维哲,然后才能安排婚礼的事宜。烈焰盟的龙头老大--帝国关系企业总裁的婚礼。就算他想简单地举行,仍然有一大堆的宾客让他无法如愿,更何况他也打算让舒碧舲能有一个风光体面的超级盛大婚礼--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嘟”的一声,内线响起,他轻轻按下通话器。

 “总裁,有一位安琪儿.贝罗兹小姐想见您,不过她没有预约,您要接见她吗?”颜彩香恭敬地询问。

 “安琪儿?”程慕岚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个名字对他来说简直是个梦魇,他今天会退出黑道,也完全是拜她所赐。安琪儿,人如其名,就像个天使一般纯洁、可爱,但这个天使简直吓坏了他。

 “是的,总裁,您要接见她吗?”颜彩香再次询问。

 “她…好吧!请她上来吧!”程慕岚叹一口气道,然后切掉通话器。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她终究是找到了他的行踪。睽别了两年之久,希望她的想法已经彻底改变,即使没有,以他现在的身分,她亦无法威胁于他。碍于贝罗兹家族的规矩,那也是当年他摆她的唯一方法,为了保全他的自由,他无奈地选择退出,结果…下个月的十号他仍然失去了他的自由,但他却甘之如饴。假若两年前他能预料会有这么一天的话,他或许就会选择了安琪儿.贝罗兹,最起码她对他可是干依百顺,不过…那样的生活必定会令他索然无味。

 总裁室的门被轻巧地推开,一名纯真、可爱如天使般的女孩笑盈盈地伫立在他眼前。她仍然如他记忆中一般,每当她浅浅一笑,那灿烂的笑容著实教人不忍拂其心意。然而她的美对他却发挥不了作用,春风般的笑容融化不了他冰冻的心;反而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闯入他的卧房的舒碧舲,却悄悄地闯入了他的心。

 “晦,安东尼斯,我好想你喔!”安琪儿.贝罗兹令他措手不及地奔入他的怀中。

 当初,他就是被她(缺)

 舒碧舲缓缓睁开眼眸,白色的天花板、一旁悬挂的点滴,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葯水味…医院?她躺在医院里!还记得她从主屋中跑到玄关,玄关处的阶梯…

 她摔倒了,然后她就昏了过去。她霍地坐起身,下腹的疼痛使她呻出声并躺回上,一股莫名的恐慌,她害怕地将手放在小肮上。

 “天哪!你终于醒了,可把我担心死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程慕岚欣喜地走进病房,难掩激动的情绪,握住她的小手。

 “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程慕岚拥吻另一个女孩的影像瞬时闪过脑海。这个花心的男人令她心碎,她恨死他了!她别过脸,不想见到那虚情假意的脸。

 “宝贝,别生气,我可以解释的。”舒碧舲孩子气的举动令他叹息,但错在于他,虽然是一场误会,却麻烦的,不过私心里,他竟有一丝窃喜,她应该是有一点喜爱他的,她生气就表示她在乎,如果她回他昨天所说“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的话,早上那一幕她应该是无动于衷,而不是伤心绝地夺门而出,现在看到她的反应,更加深了他的信心。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那可是我亲眼所见的!”舒碧舲愤恨地说道,心爱的男人在与另一个女人拥吻的画面使她深受打击,明知他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才要娶她、明知道他并不爱她,她仍然无法控制自己伤心。

 “当然,只是那情景并非如你想像那样,事实上,安琪儿的丈夫当时也在一旁。”

 “我不相信!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舒碧舲激动地坐起身想推开他,下腹传来的疼痛再度使她呻出声,一股不祥的感觉笼罩心头。

 “你别激动,你血过多又撞到头--”程慕岚紧张地搂抱住她,深怕她的激动会伤害到自己。

 “我血过多…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样了?”舒碧舲惊慌地打断他的话。

 她觉得下腹相当不适,充满著疼痛与空虚感,好像…好像…“孩子…我们的孩子产了。”程慕岚痛心地说。她迟早会发现这项事实,纸是包不往火的。

 “…我…产了?”舒碧舲震惊得无法接受这项事实。孩子没了,那么,她和程慕岚唯一的关系也没了,他和另一个女人接吻…自始至终他只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才想和她在一起。那婚礼…没了孩子。哪来的婚礼?一切随孩子的死亡烟消云敢,她和他再也没了集…“放心,我们会再有很多很多的小孩子!”他安无著说。对这一点,他可是深具信心。

 “不会了,不会再有小孩子了…”舒碧舲疯狂地大叫,没了孩子,她和程慕岚毫无未来可言。

 “谁说不会?”

 “没了孩子,我跟你已经毫无关系…”舒碧舲绝望地道出事实,没有婚礼…她和他什么都不会有。

 “毫无关系?你错了,不管有没有小孩,婚礼仍然会如期举行,”他冷冷地说。那句“毫无关系”毫不容情地刺痛了他的心,难道她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但是,她明明是在乎他的,她在乎他和安琪儿的亲吻,不是吗?

 “婚礼?”舒碧舲一震。“没有孩子了,你又不爱我,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孩子已经没了,他再也不用因责任感而娶她,情场子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摆掉婚姻的枷锁,更何况他的红粉知己一大堆,像早上那个…“我不爱你?你居然会以为我不爱你?如果我不爱你,我根本不会开口说要娶你!”程慕岚无法置信地口而出。

 “你要娶我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你才不得不娶我的,难道不是吗?”这可是他亲口承认的,昨晚的事,不会今天就忘了吧?

 “你--那只是一个借口,如果我不那样说,你根本不会答应嫁给我,更何况如果我真不爱你的话…我大可用钱打发你,或者对你堕胎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你也不打算来找我,我大可落个轻松,更不用自找麻烦、大费周章地要黑熊抓你回来。我做了这样多,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宛若战败的公,他沮丧地表明心意。

 “我…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舒碧舲摇著头喃喃自语。程慕岚爱她?

 他居然会爱她?认真说起来,她和他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超过一个星期,他居然会爱上她?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她却爱上了他,不是吗?这又该如何解释?

 “为什么不可能?”

 “好,就算你爱我,早上那一幕你又做何解释?”无法忘怀火热的那一幕。简直如芒刺在背,刺痛著她的心。

 “事实上,那只是一个很单纯的吻罢了,更何况她已经结婚,而且,她对我丝毫不具任何的意义。”坦白招供,他也是不得已。况且那个吻还有旁人在一旁观看,他一点感觉他没有。

 “是吗?”十足怀疑的口气,摆明了她是一点都不相信。那明明是个很热情的拥吻,她绝对绝对不会看错。

 “当然!”程慕岚真想对天发誓。活了三十二岁。第一次感觉心里狼狈至极,这样一个小女孩居然出让他兴起想对天发誓的念头。他真的栽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我不相信。你分明一副陶醉至极的模样!”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却只记起他和那名女子热烈地接吻,吻了两、三分钟还未停止…她错了,当时她不该伤心地逃走,实在应该冲向前去,狠狠给他两巴掌才对!唉!真是失策呀!

 “陶醉?”程慕岚为之气绝。这丫头分明在栽赃、硬扣他罪名,犹想到他死刑。陶醉?哼!若非她身体不适,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才叫陶醉!

 “你承认了吧?”看他并未否认,舒碧舲更加生气。还口口声声说喜爱她,分明言不由衷。

 “我什么都没有承认,停上你那幼稚的想法,别再无理取闹了,我说爱你就是爱你!”程慕岚大大地再三表明。她简直要把他给疯了,一个人的耐毕竟有限,他的爱情宣言被她左一句不相信、右一句不可能给打了退票,从来不曾对任何女子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今却惨遭滑铁卢的命运,唉!

 “你如果真的爱我,又怎么会吻别的女孩?”舒碧舲亦大大地反驳。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让我来跟她解释吧!安东尼斯。”安琪儿不知何时走进病房。

 乍听到那黄莺出谷般的嗓音,舒碧舲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天使!一个天使出现在她病房的门口,正对著她出甜美的笑容,那灿烂耀眼的金黄头发、水蓝色的大眼睛、脸颊上两个可爱的小酒涡、穿著一袭白色的丝质洋装…她就像天使的化身,只差头上没有银白的光圈和白色的小翅膀!舒碧舲惘地眨了眨眼睛,她该不会眼花了吧?

 “安琪儿…”程慕岚疑惑地望着她,纳闷著她的动机。

 “安东尼斯,让我来向她说明吧!反正你也束手无策了,或许我向她说完之后,她会回心转意,并相信你是真的爱她。”安琪儿走到病旁。在病房外就听到他俩的争吵,原因则出在她身上,她不能坐视不管;祸是她闯出来的,就得由她来收拾残局。

 “好吧!”程慕岚的确是没辙了。他的任何说辞,碧舲皆不为所动,或许安琪儿向她解释之后,事情会有转机也不一定,反正再坏也不过如此。于是他走了出去,并随手带上门。

 “你是…”舒碧舲不明白地看着安琪儿。

 “让我来自我介绍吧!我叫安琪儿.贝罗兹。”安琪儿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安琪儿.贝罗兹…”脑海中回想了一下。“我不认识你。”舒碧舲困惑地注视著她。外国人的中文说得如此流利的实不多见,而她则一个外国朋友也没有。

 “你认识我的,早上在书房,我们应该见过一面。”安琪儿不得不提醒她。

 早上在书房…那个和程慕岚拥吻在一起的女主角?她脸色顿时一沉。狐狸居然是眼前这个小天使…想不到对方倒先找上她了!输入不输阵…她马上全神戒备,死死地盯著她。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你真的是误会了,我是个有丈夫的人,不可能和你抢安东…不,应该说慕岚才对,请你相信我,他几乎急疯了。”安琪儿诚挚地叙说著。

 “是吗?”有夫之妇还和程慕岚拥抱、亲吻!舒碧舲对她的印象简直跌入谷底。外貌如此纯真的女孩,骨子里却…天使的脸孔、妇的心,人真的不能貌相。“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告诉你一个往事。”看见舒碧舲厌恶的眼神,安琪儿不暗叹了一口气。她晓得在舒碧舲的想法里,早已把她冠上了“不贞、不洁”的剽志。

 舒碧舲沉默地望了她一眼,却为她诚恳的表情所动容。或许事情并非如她所想,也许她真的误会了。

 “我出生在义大利黑道第一帮派的家族。在我们家族中,女孩子年满十八岁就必须结婚,而对象一定得是同道中人。所以在我满十八岁生日之前,我的父亲下帖邀约了世界各国数一数二的黑道菁英,慕岚亦是其中之一,而我…一看见他,我就疯狂无法自拔地爱上他,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他那冷漠高傲的神态、壮硕拔的外型深深吸引著我少女的芳心,尤其他对我的态度…就像对待著自己的妹妹一般。我的外貌一向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对于我的请求,不是我夸口,几乎没有人能够忍心拒绝我。而他…”安琪儿望了望她,又说:“非但对我视若无睹,甚至看见我,有如瘟疫一般的躲避著,这…更加吸引著我,所以我哭著求我,要她一定要帮我,嫁给安东尼斯是我最大的心愿,但我是独生女,所以我的丈夫必须入赘。视婚姻如畏途的慕岚,别说是入赘,就连婚姻,他也避之如蛇蝎,可是我是如此恋著他,我以死向心疼我,遂向父亲施加压力,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安排了一场订亲舞会,二、三十把的指在安东尼斯的头上,他…”安琪儿停顿下来。

 “他怎么了?”舒碧舲着急地问道,多动人的情节!简直是电影或小说中才有的情节,他究竟是如何逃过那场婚的?她非常好奇。

 “他当众宣布烈焰盟退出黑道。丧失了黑道资格,我的父亲无法威胁于他。碍于贝维兹家族两百多年的传统规矩,我痛苦不堪…几度求死,但都被我的贴身保镳罗利斯--也就是我现在的丈夫所解救。他的温柔、体贴治愈了我破碎的心,使我从少女的恋中看清楚爱情的真相…我才明白对安东尼斯,我不过是少女的憧憬,并非真的爱他,但他仍然是我十八岁时的梦想,于是我决定圆一个梦想,因此我千里迢迢地来到台湾,请求他给我一个法式的吻,做为我挥别过去的一个纪念,没想到…”安琪儿愧疚地望着舒碧舲。因她的任,害得舒碧舲产生误会,甚至还造成今天产的局面。她实在过意不去,若导致两人因此分手,她岂不成了千古的罪人!

 听完这一段往事,舒碧舲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相信这段往事并非是安琪儿捏造出来的,她脸上的悲痛太真实了,当她提到程慕岚宣布退出黑道时那伤心绝的模样,若换成是她…那样的场面--多难堪呀!她不是找个地钻进去,就是一毙了他,然后再举自尽,起码不要承受那种羞辱。同为女,她深深为安琪儿抱不平,但一方面,她又欣喜程慕岚威武不能屈的一面,否则,他和她就不会相遇…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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