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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炼桃花帐
 第一八七章炼桃花帐

 诸葛明靠在门边,听着房里传出来的阵阵呻之声,只觉心里有如几百只蚂蚁在爬着,有股说不出的难过。

 那种呻之声,销魂蚀骨,有时如同游丝,有时又嘶喊叫嚷,彷佛临终垂死前的最后呐喊。

 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窝囊过,竟然被邵元节派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任务,站在甲字号大房门外听壁。

 打从金玄白被巧云和琼花扶进屋里去之后,朱天寿、邵元节、张永商量了一阵,便派他和蒋弘武两人轮站在门外听壁。

 邵元节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他早巳设计,将所炼制的葯掺在酒里,酒在兽炉里,希望能发出金玄白生命中的潜力,在失心魄的情形下,帮他炼制一顶“桃花帐。”

 诸葛明弄不清楚这桃花帐是什么东西,到底又有什么作用,不过依据邵元节之言,这顶桃花帐先以葯物淬炼过之后,再染上九九八百一十名**的元贞之血,然后再开坛作法,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后,便大功告成。

 任何人有了这顶桃花帐护身,不厉鬼妖不敢靠近,就是大罗金仙使出飞剑法术,也无法伤害持有此帐之人分毫。

 所以说,桃花帐是道家护身最强的宝器,如果修道人身怀此帐,就算天劫来临都不必畏惧。

 至于一股凡人有了此帐在身,除了刀不入之外,每只要留在帐中三个时辰,体内经脉将会渐渐变异,修练御女之术将可一千里,最终可御十女而不

 据说,这是道家仙人广成子留下的宝笈中所记载的,东汉时期的灵宝天尊便是凭着一顶桃花帐,最终修成正果,白飞升。

 诸葛明并不完全相信这番鬼话,不过当年他曾亲眼看见邵元节的师兄在京城设坛求雨,几道符一烧,天上便乌云密集,打起雷来,结果虽然雷声大,雨点小,到底陶真人也显示出他的法力果然高强。

 笔此邵元节把桃花帐的事说得活灵活现,诸葛明是半信半疑,不过他相不相信都无所谓,只要朱天寿相信就行了。

 朱天寿在豹房里玩了上千的女子,身体早就有点吃不消了,虽说每天大补特补,御膳房里准备了各种的葯膳,却一直都没见效。

 后来经过藏士罗珠活佛传以秘法,再加上邵元节在旁督导他学习双修大法,这种情况才慢慢的改善。

 如今,当邵元节提出了一条新的途径,可以让朱天寿改变体质,渐渐修至白飞升,岂不使得他欣喜若狂?

 何况有了桃花帐护身,鬼神不侵,更让晚上难眠的朱天寿迫切的要求邵元节炼制桃花帐了。

 不过邵元节曾说过,炼制桃花帐,在一般人看来,是**元贞之血难得,而对于朱天寿来说,**血反而是极易取得的东西。

 然而最困难的地方,在于炼制桃花帐时,最初的三十六朵桃花,必须由已修成元婴的修道人亲自出马取得。

 这天罡之数是全帐元之所在,若是寻常人下手,则完全无效。

 这也就是说,开始淬炼桃花帐时,最前面的三十六名**,必须要由练成元婴的修道人亲自替她们破身,那么在帐上的元贞之血才有神效。

 从第三十七人开始,直到八百一十名为止,就不必受此限制,只要是**元贞之血就行了,任何人都可执行破身。

 就因为这个限制,使得邵元节根本无法动手炼制桃花帐,因为修道人如果练成元婴,早就远离尘嚣,避居深山去修行,怎能沉之中。

 而邵元节所认识的数干名道长,没有一个人有此修为,以致虽知方法,一直无从着手炼制桃花帐,只是把这件事放在心里而已。

 这次,还是金玄白突然之间功力大进,施出了御剑之术,打得天刀余断情和属下八名白衣人溃不成军,才让邵元节发现他已修成了元婴。

 正好蒋弘武和诸葛明走了一趟快阁,回来之后大肆宣扬那里的舞如何人,活宫如何刺,以致让邵元节萌生灵感,开始打起金玄白的主意来了。

 他把桃花帐的来由和效用对朱天寿和张永提出之后,张永是瞠目结舌,而朱天寿则是欣喜若狂,着邵元节开始炼制桃花帐。

 邵元节于是很快地设下这个局,希望藉着舞和活宫的表演,能起金玄白的原始望,除此之外,他还在宴席上的酒里掺杂葯,房中的兽炉里面放合散,把被囚的八名女子先行关在屋里,催起她们的情

 依照他和张永的盘算,那些女子都是天香楼的清倌人,由于无意中在后花园里听到了邵元节和张永等人所谈论的机密,早就该被灭口。

 后来经过金玄白的要求,张永才饶了她们,暂时将这八名少女囚起来,如今既然有这个机会可以饶过她们一条性命,又可以达到金玄白的要求,可说是一举两得的事。

 而最重要的,凭着这八名清倌人的元贞之血,可以开始炼制桃花帐,这简直是一举三得的完美设计,就算让金玄白知道,也不会因此而生气。

 丙真邵元节的计划没有失败,反而比原先想的效果更好,因为金玄白所要面对的不只是那八名清倌人,还有扶他入内的巧云和琼花二人。

 为了不让整件事功亏一篑,张永特别命令和金玄白最要好的蒋弘武和诸葛明两人,轮在门外守着,只要他们一发现金玄白完事,马上就赶去报告邵元节,然后调出金玄白,由邵道长入室收取铺在大上的白罗帐。

 诸葛明和蒋弘武约好每人半个时辰换一班,算一算,他已经轮了两次,可见金玄白已经在房里玩了一个多时辰了,可是里面声仍然不断,显见要力御十女,该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诸葛明不知金玄白是神勇过人,或者由于葯的催情作用,以致搞了一个多时辰,还没完事,让自己站在门外,越听越难过,越听越觉得窝囊。

 他在这时,不由得怀疑起桃花帐来,怎么想,都难以想像,凭着这顶染有八百一十名**元贞鲜血的罗帐,竟然能神奇到驱辟鬼,抗拒大罗金仙的法术…

 他无聊地忖道:“就算金侯爷上了一次当,染下了十朵桃花,可是其他二十六朵都非要他不可,他还会再上当吗?到时候该用什么方法才会让他心甘情愿的染下桃花?”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断气似的呻,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了一眼房门,暗暗骂道:“他娘的,可真是厉害?又摆平了一个。”

 仔细地听了一阵,他发现屋里又换了一种声,苦笑一下,忖道:“其实就算凑满天罡之数,离八百一十朵桃花还差得远呢!如果让皇上来做,恐怕三年都没法完工,看来邵道长得想他法才行。”

 想到这里,他见到蒋弘武站在楼角拐弯处,伸手招了招,于是悄悄的蹑足走了过去。

 蒋弘武低声问道:“诸葛兄,我们那位侯爷,还没完事啊?”

 诸葛明摇了摇头,道:“如果没错的话,眼下是第八个,大概再有一个时辰,就会完了。”

 蒋弘武咧开大嘴笑道:“真是厉害,不愧神霸王,法之高,天下无敌。”

 诸葛明见他一脸揶榆的神色,笑道:“侯爷也的确厉害,想当年,我在山东济南府随着师兄逛窑子,碰到个二十多岁的女,股摇两下,我就完事了,哪能跟金侯爷比啊?”

 蒋弘武重重地拍了下诸葛明的肩膀,笑道:“你的第一次是给了女啊?我也一样,逛秦淮河,上了画舫,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没了,嘿嘿!直到今,我还记得那个女花名叫莫愁,她说十六岁嫁人,十八岁就做了寡妇,苦了两年,不得已才进了秦淮河为娼…”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知他是怀念,还是在为那个叫莫愁的女伤感。

 诸葛明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蒋弘武为何在嫖时喜爱寡妇,因为他人生的第一次就是丧失在寡妇的身上。

 他轻叹道:“虽云莫愁,实则愁肠百结,人生就是这样的无可奈何、蒋兄,你说对吗?”

 蒋弘武一怔,随即笑道:“诸葛兄,你跟我谈什么人生,简直是对牛弹琴,我是完全不懂…”

 他的眼中出锋芒,顿了下道:“我只知道人生一世,必须掌握金钱和权势,有了权势便能主宰别人的命运,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攫取金钱,对吧?”

 诸葛明颔首道:“吾兄之言,乃是金玉良言,岂有不对之理?”

 他低声音,问道:“我们那位主子呢?还在修大法啊?”

 蒋弘武道:“他早就完事了,此刻张大人在陪着他,好像看到天下象大起,要邵真人替他卜卦。”

 诸葛明想起朝廷和江湖上的事,只觉得成一团,都难以解开,北方民四窜,各省版急,可是朝廷在刘瑾的把持之下,不动如山,真不知道将来如何收场。

 至于江湖上,门派林立,多如牛、地方豪霸勾结,贪官污吏,荼毒良民,偷盗抢劫之事更是层出不穷。

 而南北两大绿林盟,最近蠢蠢动,蓄意扩张势力,而东西二厂则逐渐腐化,无力干涉,显见受害者将会更多。

 他也不知自己的未来在哪里,难道可以一直拥有权势?万一拔牙计划失败,刘瑾展开行动,恐怕他和蒋弘武第一个逃不掉。

 他在刹那间想了许多,更觉得金玄白的重要,陡然之间,一个意念跳进他的脑海,他兴奋地挥了下手:道:“蒋兄,该你去听壁了吧?小弟要先走一步了。”

 蒋弘武摇头道:“这真是件苦差事,越听越难过,心里却无处抓,他妈的,受罪啊!”诸葛明笑道:“咱们是难兄难弟,有罪大家受,有福大家享,过几天,等小弟找到曹大成那厮安排好,你我都乐了。”

 蒋弘武一想到“千蚯百蚓”兴趣便来了,道:“诸葛兄,尽快办理,别把重要事情耽搁了。”

 诸葛明道:“我晓得,你放心好啦!”

 他跟蒋弘武挥了挥手,大步跨行而去,走到楼底,沿着木梯登上三楼。

 二楼没有一个锦衣卫守护,只有蒋弘武和诸葛明两人守在甲字号房门口,倾听屋内的声音,这是出自于张永的安排,他唯恐二楼的护卫一多,发出嘈杂之声,影响了金玄白的致。

 可是整层三楼,除了前后进之间的通道,站满着锦衣卫的校尉之外,连范铜和陈南水、刘康三人都被派在朱天寿的卧房门口轮守护着。

 诸葛明走到房门口,只见刘康直着,默然站着。他一见到诸葛明走近,抱拳行了一礼,道:“诸葛大人,还没休息啊,”

 诸葛明点了点头,道:“朱大爷和张大人在不在里面?”

 刘康道:“刚刚邵道长才进去,听说在等金侯爷一齐吃晚饭。”

 诸葛明笑道:“恐怕还得再等一个时辰,大伙才有晚饭吃。”

 刘康不明所以然,却也不敢多问。

 诸葛明敲了敲门,屋里传来张永的声音,问道:“刘康,什么事?”

 诸葛明道:“禀报大人,是诸葛明求见。”

 他刚把话说完,大门已被拉开,邵元节兴奋地问道:“诸葛大人,结束了吗?”

 诸葛明摇了摇头,道:“还没完。”

 邵元节讶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朱天寿高声道:“诸葛明,你进来说话,站在门口干什么?”

 诸葛明应了一声,走进屋里,邵元节顺手掩上房门,也随着他走向长榻而去。

 朱天寿和张永都在榻上,只不过一个是斜靠在锦被上,一个则是跪着替人捶腿。

 朱天寿问道:“我贤弟还没办完事啊?”

 诸葛明道:“禀报公子,刚刚到了第八个,要等全部完事,可能还得等半个多时辰。”

 朱天寿道:“我这贤弟真是神无敌,英雄盖世,唉!我若有他一半的本事,就此生无憾了。”

 邵元节忙道:“公子不必难过,等到桃花帐炼成之后,你撑起此帐,便可获得神力。”

 朱天寿叹道:“也不知要多久才能炼得成!眼下才染了十朵桃花,另外二十六朵又该怎样让金贤弟心甘情愿的染上去?总不能一直骗他吧?万一惹了他,岂不糟糕?”

 张永道:“皇上不必心,有邵道长在此,一定可以解决,何况诸葛大人和蔡大人还在,冲着他们的面子,金侯爷也不会中途而废,一走了之。”

 朱天寿沉一下,道:“看来要用高官厚禄来拢络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诸葛明道:“公子说得不错,眼下金侯爷是关键人物,千万不能得罪他,而且炼制桃花帐之事,更是需要他,故此属下想了个法子,不知道公子认为如何?”

 朱天寿眼睛一亮,坐了起来,道:“你且说来听听。”

 诸葛明道:“目前,拔牙行动,应是第一重要;第二就是炼制桃花帐之事了;第三,魔门勾结刘贼的事也需查清,务必要除此大害,以断刘贼之臂;第四,东西两厂渐入刘贼掌握,里面人员忠难分,必须整顿;第五,江湖上门派林立,盗贼四起,就像草丛生,必须早修剪;第六…”

 朱天寿打断他的话,道:“好了,别再说下去了,这五点就够我头痛,再说下去,岂不更烦人?”

 张永问道:“诸葛大人,依你之见,该如何在短时期之内,处理这些问题?就算金侯爷武功盖世,他到底没有三头六臂,一时之间,也无法凭他一人之力做那么多的事吧?”

 诸葛明道:“张大人,依属下愚见,朝廷应该成立一个新的机构,这个机构的地位和权力凌驾在东、西两厂和锦衣卫之上,由公子主事,直接掌控,不过可由金侯爷全权负责,掌有一切生杀大权…”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金侯爷握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加上公子拨出大笔经费,任由他从武林中找寻高手相助,定能在短时间内,完成铲除刘贼,揪出东西两厂败类,扫江湖恶势力的任务,当他手中有人有钱,魔门弟子又有何惧?到时候,他也不会舍弃这些一走了之…”

 朱天寿一拍大腿,道:“好!这个主意真是好极了,诸葛明,真亏你能想得出来。”

 邵元节捋髯微笑道:“诸葛大人真是天才,站在金侯爷门外听叫之事,竟然听出灵感来,贫道真是佩服。”

 诸葛明尴尬地一笑,不敢承认,也不否认。

 朱天寿看他这副默认的样子,不大笑。

 一阵笑声之后,张永道:“皇上,诸葛大人这个主意极妙,不过其中有几个地方还需斟酌一下…”

 朱天寿皱了下眉,问道:“斟酌什么?我觉得很好啊!”他顿了一下,道:“我不是叮嘱过你,别叫我皇上,你怎么又不记得了?万一在我贤弟面前失言,岂不糟糕?”

 张永跪着磕了个头,道:“甥儿失言,请小舅怒罪。”

 朱天寿道:“恕你无罪,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张永道:“甥儿以为,金侯爷若是掌握生杀大权,恐怕将来难以控制,以他的武功修为,天下无人能制他…”

 诸葛明道:“张大人之言固然不错,可是金侯爷有个最大的弱点,那便是他为人极重感情,加上子众多,急需钱财,公子只要从这两处下手,动之以情,许之以利,控制住他几位子,便等于把他掌握在手掌之中,使他永难身。”

 朱天寿颔首道:“这话有理,金贤弟就是这种人,呵呵!他只要爱钱就好办了,等到除去刘贼,分一半家产给金贤弟,保证他不会生出贰心。”

 张永道:“这个问题解决了,可是如今朝政把持在刘贼手里,如何还能成立新的机构?而且这个机构还要权力大于东西两厂,难保刘贼不会起疑。”

 邵元节道:“张大人之言不错,单就这一点就难以解决,除此之外,还有经费的问题。”

 张永道:“经费可以由锦衣卫挪出来,不必经由其他部门,可是要想让刘贼不起疑就难了。”

 诸葛明道:“公子如果不介意,就用刘贼的名义成立这个新机构,不过对外宣告,是皇上下的圣旨,可称为皇厂,意思是皇上亲自统御指挥。”

 朱天寿想了一下,道:“既要让刘贼同意,用皇厂就不妥了,不如用内行厂好了,表示在宫内行走之意,地位超于东西两厂,也可简称内厂。”

 张永、邵元节、诸葛明一齐点头,赞赏朱天寿所取的内行厂之名极为妥当,如同东缉事厂简称东厂,西缉事厂简称西厂,这内行厂便简称为内厂。

 口口口

 内厂成立之后,职权凌驾于锦衣卫和东西两厂之上,可以巡行逮捕处置东西两厂的人员,定罪之后,先斩后奏。

 内厂并且手江湖之事,统合各大帮派,如有不服,则施出霹雳手段,大肆屠杀,成为正德年间,权力最庞大的一个机构。

 而这个组织的实际负责人便是武威侯金玄白,不过名义上还是司礼太监刘瑾,真正的实权则操纵在正德皇帝的手里。

 谁都想不到,出这个主意的人是诸葛明,而他之所以想出这个办法,是因为受命听叫声,不堪受扰,而胡思想,想出来的结果。

 荒谬吗?

 一点也不!在一个荒谬的时代中,任何事都是正常的。

 这种情形正如今,所见所闻、处处荒谬不堪,却依然被许多人视为止常。

 后世之视今,正如今之视明朝正德年间,历史是一面镜子,诚如意大利的史学家所言:“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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