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正文第九十三章
金玄白带著服部玉子和秋诗凤两人一进入“天”字号厢房,服部玉子便低声对他说:“少主,刚刚从地厅出来的那个大胡子我认得,他是罗龙文的手下大将翻江虎陈豹。”
金玄白一怔,问道:“你说他是东海的海盗?”
服部玉子点了点头,道:“罗龙文身边有五虎将,陈豹就是其中之一,据说水性极好,曾横渡长江…”
金玄白想起“宇”字号厢房里的四川唐门子弟,忖道:“冰儿曾经说过,神刀门、集贤堡和东海海盗有所勾结,如今神刀门已灭,集贤堡堡主不在堡内,少堡主程家驹又被我所擒,关在逸园底下,那么这个来自东海的海盗无法联络到他们,是否和唐门弟子勾结了?可是他们双方如果
识,又为何不在一个厢房中呢?”
心念急转,尚未想出答案,他只见赵守财已站了起来,笑道:“金大侠,你总算来了,何大侠可等急了,来!老奴为你介绍一下。”
金玄白带著服部玉子和秋诗凤入座,经过赵守财的介绍,才知那两个面貌相似的年轻男子竟是来自巨斧山庄鬼斧欧
珏的孙子欧
旭
和欧
朝
两兄弟。
而那个充满灵气、秀丽白皙的少女则是
兄弟的亲姐姐欧
念珏,也正是当年鬼斧欧
珏口中所说的小孙女。
当金玄白发现这个黑眸明秀、满身灵气的欧
念珏竟然是当年鬼斧替自己定下的未婚
子时,
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欧
念珏充满好奇地望着金玄白,却极有礼猫的向他行了一礼,慧黠的眼眸转动之际,不住地在服部玉子和秋诗凤两张脸上打转,看来二女一美一丑形成的强烈对比,引起了她极大的好奇。
赵守财为了表示尊敬之意,唤来站立一旁的两名青衣女侍,把剩菜残肴一齐撤去,然后又点了八道菜、两种酒,把这两个女侍忙得不可开
。
何玉馥趁女侍忙著端盘拿筷之际,把服部玉子和秋诗凤介绍给欧
念珏,当她获悉秋诗凤便是和何玉馥齐名的江南飞霜女侠之际,显得极为热络,坚持要换位子,坐在两位江南女侠身边。
四个年轻女子坐在一起,一定有说不完的悄悄话,金玄白不想挟在她们之间,于是移到赵守财和何康白之间坐下。
等到金玄白坐定之后,赵守财才发现自己太过兴奋,竟然忘记把身边的年轻人介绍给金玄白认识,他有点歉意地道:“对不起,小主人。老奴忙著点菜,倒忘了替你介绍老主人嫡传的弟子金玄白金大侠。”
他顿了顿,道:“金大侠,这位便是七龙山庄的少主人楚仙勇,如果按照辈份来说,他应该叫你一声师叔。”
“不敢当。”金玄白道:“楚老爷子对在下的确是有授艺之实,不过我和少庄主年龄相近,还是以兄弟相称比较好。”
他虽是这么说,可是楚仙勇却坚持礼不可废,老老实实的行了个大礼,叫了声:“师叔。”
他这么一唤,不仅金玄白觉得尴尬,连欧
兄弟和欧
念珏也尴尬起来。
金玄白之所以尴尬是因为当年
神楚风神许下承诺,要把他尚未出生的孙女许配给金玄白,这下,如果他没孙女倒还罢了,如果有孙女,岂不是在辈份上扯不清楚了吗?
致于欧
兄弟觉得尴尬的则是他们和楚仙一向亲如兄弟,如今金玄白平空高了一辈,那么他们称呼金玄白为金大哥,岂不把楚仙勇的辈份
了下去?
金玄白听到楚仙勇称自己为师叔,忙道:“不敢,我们还是兄弟相称比较恰当。”
看着楚仙勇那么俊秀的脸庞,金玄白突觉颇为熟悉,起初他还以为楚仙勇是楚风神的嫡亲孙子,所以血统上相连,而长得相似,不过一回想楚风神那威武狂放的神情,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就在多看一眼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确是见过这一个俊美的年轻人,时间还是在不久之前。轻轻的“啊”了声,他问道:“楚兄弟,昨
你到过集宝斋是吗?”
楚仙勇讶道:“对呀!昨天我和堂兄跟姐姐一起,不仅到过集宝斋,还有珍宝斋、玉鸣斋,师叔怎么知道?”
金玄白道:“我昨天和两位朋友一起,去集宝斋买点东西,大概是离开的时候,你们刚好进来。”
何康白轻轻拉了下金玄白的衣袖,道:“贤侄,你们这样不行,一个称兄弟、一个叫师叔,弄不清辈份,岂不
了伦常?”
金玄白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已经改了,显然是听过何玉馥的话,把自己当作未来的东
快婿,所以语气之中透著亲热。
想了一下,金玄白还是觉得要把当年之事跟何康白说清楚比较妥当。
他正要开口之际,只听赵守财道:“何大侠说得不错,这伦理纲常还是很重要的,金大侠既是老主人的嫡传弟子,那么按照辈份便是七龙庄楚庄主的师弟,也就是小少爷的师叔…”
金玄白见他们牵扯不清,绕著辈份打转,于是把他们两人邀到门外,把当年楚风神和欧
珏抢著要把孙女许配给自己为
之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把何康白和赵守财两人听得目瞪口呆。
赵守财首先回过神来,道:“我的妈呀!竟会有这种事情,金大侠,你和齐儿儿小姐…还有何姑娘都…另外还有楚花铃小姐,欧
念珏小姐,岂不是有四房
子了?”
金玄白苦笑道:“赵大叔,不仅如此,还有飞霜女侠秋诗凤,以及傅姑娘,除此之外,我的道士师父还替我定下他的外甥女…”
他顿了顿,道:“铁冠道长的妹妹盛珣,是峨眉弟子,早年嫁给青城派的薛逢
薛大侠,生下一女薛婷婷,她也算是我未过门的
子…”
他发现当自己说到盛珣嫁给薛逢
时,何康白的脸色一变,掩不住凄楚、辛酸、思念的情绪,顿时想起了何玉馥的话来,很明显地,当年何康白和盛珣之间,的确有一段难以忘怀的情缘。
那段情缘之所以未能开花结果,最后
得两人劳燕分飞,男婚女嫁互不往来,看来就由于辈份的差别所造成的。
因为何康白身为华山掌门盛琦之徒,而盛珣则是盛琦的幼妹,按照辈份来说,何康白是盛琦的师侄,因此纵然两人无意中邂逅,并且相恋,却在面临伦常的排列时,由于双方辈份相差,而
得不能不分开。
此时想来,当年的那一段情,一定是
绵绋恻,凄美动人,难以割舍,否则何康白不会在金玄白提起盛珣时仍然浮起那种凄楚的神色!
有人说:“思念总在别离后”只怕何康白“回忆当时已惘然”吧!
想必这十多年来,何康白心里一直不能平静,纵然娶
生女,却依然忘不了当年的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自然婚姻生活也不会美满,因而才会作道装打扮,似乎显示他想要遁人道门,以求心里的平静…
金玄白想到这里,觉得自己颇为糊涂,竟然没有和何玉馥好好的谈过心,以致仅知道她的母亲姓凌而已,完全不明白这位何夫人如今的状况,甚至连她是存是殁都不清楚。
于是他暗暗决定,该找个机会好好的跟何玉馥和秋诗凤谈谈心,了解她们内心的世界,如此一来,夫
之间才不会有隔阂…
他的心念辗转之际,只听到赵守财夸张地发出一声惊叫:“我的妈呀!这么说来,你岂不是有七房
子?”
金玄白抓了抓头,尴尬地道:“好像是这么多,不过青城派的薛姑娘似乎心有所属,她可能不愿遵从铁冠道长的遗命,嫁给我为
…”
他苦笑了下,道:“可是我另一位师父却又给我另外定了两房
室,一个是他未见过面的女儿,另一个则是太清门漱石子的孙女…”
赵守财倒
一口凉气,和何康白互望一眼,两人脸上都浮起惊诧之
。
何康白问道:“贤侄,你另一位师父是谁?”
金玄白犹豫了一下,道:“这个…”
何康白诧异地望着他,问道:“怎么啦?难道这种事都不能告诉老夫吗?”
金玄白谨记九
神君沈玉璞之言,在神功未练至第七重之前,绝不可说出他是九
神君的弟子,以免惹出事端,引起武林动
。
谤据九
神君沈玉璞的推断,金玄白只要表明是九
神君的弟子,那么将会引来漱石子汇集多派高手对付金玄白的危机,那时,金玄白所面对的将是玄门“罡气”的一击。
笔此,唯有把九
神功练到第七重,才能凭著至
至刚的强劲神功击败漱石子,替沈玉璞雪
复仇…
赵守财见到金玄白在犹豫,问道:“金大侠,你另一位师父难道是天下第一高手漱石子老前辈不成?”
金玄白摇了摇头,忽然灵机一动,道:“我另一位师父是火神大将。”
“火神大将?”赵守财望了何康白一眼,问道:“何大侠,你听过这位高手的名讳吗?”
何康白颔首道:“二十年前,武林中有海外三仙,其中海南剑派的掌门人天机道长居末,据说火神大将便是三仙之首…”
他停了下,满脸疑惑地问道:“贤侄,你一直留在苏州附近,为何会拜在火神大将门下?”
金玄白道:“何大叔,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找个时间再禀告两位,至于眼前重要的是关于追龙事件要如何解决…”
他望着赵守财道:“赵大叔上回被苏州衙门押进狱中,便是因为养了许多鸽子的缘故,据说王大捕头已受命一定要把追龙十七号从那些养鸽人中抓出来…”
赵守财恍然大悟,道:“难怪苏州城内外上千户的养鹄人家都在短时间之内全都被差人逮捕,连鸽子都被没收,家里也被搜得一塌糊涂,原来是这件事惹的祸!”
金玄白把张永和蒋弘武、诸葛明对自己所说的有关于“追龙事件”说了出来,赵守财和何康白听了忧心下已,全都皱著眉头。
何康白问道:“贤侄,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理?”
金玄白摇了摇头,道:“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赵守财问道:“金大侠,你和锦衣卫还有东厂的人走得如此近,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金玄白道:“会有什么麻烦?眼下是他们求我,又不是我有求于他们…”
他把张永付出重金聘请自己作朱天寿的保镖之事说了出来,听得他们又是一阵错愕,何康白不解地问:“这朱大爷既有锦衣卫和东厂的高手保护,还怕什么?为何还要另付重酬聘请你作保镖?真是太奇怪了。”
金玄白道:“据我的推测,好像司礼太监刘瑾牵涉在内…”
赵守财大惊道:“你是说九千岁?”
他捂住嘴巴、左顾右盼了一下,虽然只看到女侍端菜从身边经过,仍然脸色大变,停住了嘴,不再说下去。
何康白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朝庭斗争,难怪会…”
他目光一转,问道:“贤侄,你看那朱天寿是不是一位王爷?不然西厂的人为何从杭州追到南京,又从南京追到苏州,可能便是冲著他而来。”
金玄白道:“我也在怀疑他的身份,不过他一直不肯承认,仅说是张永的小动,北京的富商…”
赵守财道:“关于他是否富商,我们可以透过钱庄往来,派人到北京去查,一定可以查个水落石出。”金玄白知道汇通钱庄营业的范围极广,定然和北京的大钱庄有生意上往来,如果朱天寿果真是北京的大富商,一定可以从钱庄查出他的身份,当下点了点头,道:“赵大叔,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何康白想了下,突然问道:“贤侄,你试探著问问看,那朱天寿是否来自宁夏?”
“宁夏?”金玄白问道:“大叔为何这么说?”
何康白道:“去年过年之前,花铃他们曾到宁夏一赵,潜入安化王府,顺手牵丰的带出了几份文件,似乎安化王准备对付刘瑾,想要…造反…”
他的声音
得极低,不过金玄白仍然听得清楚,点头道:“原来大叔怀疑朱天寿是安化王?”
何康白道:“这种大事,你可千万别说出来,须知安化王既然图谋造反,必然勾结朝中大臣,收买锦衣卫和东、西两厂,秘探可能到处都是…”
金玄白点了点头,认为朱天寿很可能跟宁夏安化王有什么牵连,不过回念一想,却又觉得自己推测错了,因为朱天寿很明白的表示是来自北京,并非宁夏。
他的脑筋急转,把和朱天寿见面之后,所发生的事仔细的想过一遍,依然无法确定朱天寿和宁夏安化王有什么关系。
抓了抓后脑杓,他忍不住问道:“何大叔,你说楚姑娘他们潜入安化王府,莫非只为了几份文件?可是她又为何牵涉官方之事?”
何康白一愣,看了赵守财一眼:道:“这件事几位老掌门和楚老夫人都不知道,可说是个秘密…”
看到金玄白炯炯的眼神,他轻叹口气,道:“楚花铃、楚仙勇、楚慎之三人潜入安化王府,目的并非几份文件,而是为了盗取宝物…”
金玄白一楞,只听何康白道:“贤侄,你不能怪他们,近二十年来,七龙山庄和巨斧山庄为了找寻两位失踪的老爷子,花费了庞大的人力和物力,在五年之前,财务上就出现很大的危机,田地都卖光,几乎要把两座山庄都卖了,还好是武当和少林两位老掌门从派中搬了三万多两银子出来救急,这才又撑了三年,两年前山庄面临山穷水尽,还是赵兄支援了四千多两银子,又撑了半年多,之后…”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楚花铃和仙勇
于无奈,只得进入豪宅大院盗取财物,维持山庄庞大的开销…”
金玄白一怔,想起楚仙勇出现在集宝斋之事,忖道:“莫非楚仙勇便是千里无影?”
心念转动之际,只听何康白继续道:“古人说:‘盗亦有道’,花铃他们虽然迫不得已走上此途,不过却谨守侠义精神,绝不盗取一般升斗小民的财产,他们下手的目标全是**污吏或
商巨恶,而所得来的财物也都捐出三成给穷人…”
他深
口气,道:“除此之外,他们在行动之前,还会事先警告事主…”
“千里无影!”金玄白恍然道:“原来他便是千里无影!”
何康白恍然道:“贤侄,你也听过千里无影?”
金玄白觉得这真是命运之神他一个玩笑,自己应诸葛明之邀,设下陷阱要抓的千里无影,竟然会是未见面的
子和小舅子。
想到自己可能会亲手缚住未过门的
子,送进东厂秘狱的虎口里,他便觉得整件事太荒谬了。
他
不住笑了笑,道:“何大叔,你知道这回东厂来了几十个人为的是什么吗?”
何康白一愣,道:“莫非他们是为了千里无影?”
金玄白颔首道:“正是如此。”
何康白苦笑了一下,道:“我已经劝过他们,花铃也准备做完这一趟之后,便让千里无影这个人永远从天下消失,不料,唉…”
金玄白见他叹了口气,又不住地摇头,忙道:“何大叔,幸好你在此时把这件事跟我说了,要不晚上我把千里无影抓了,送交给东厂大人,那就不仅闹笑话,并且还不可收拾。”
何康白道:“贤侄,依你之见,现在该如何是好?”
金玄白思忖之际,只见翻江虎陈豹摇摇晃晃的走上楼梯,向“地”字号厢房行去,他在进门之前,看到金玄白三人站在“天”字号厢房门口,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才开门入内。
金玄白心念一动,想出了一个主意,道:“有了,我有办法把两件事一齐解决,现在要紧的是那几封从安化王府里偷出来的文件,不知在谁的身上?”
何康白道:“这个要问仙勇了,如果急的话,我让他马上回客栈去把慎之和花铃一起叫来,一来让你们见个面,二来让她把文件带来交给你。”
“好!”金玄白道:“等吃完饭再去叫他们吧!”
何康白道:“楚仙勇已经用过饭了,我叫他走一趟,也不会耽搁时间…”
他解释道:“这两件事都极为重要,还是早点解决较为妥当。”
金玄白点了点头,转首望向赵守财,问道:“赵大叔,这几天太湖里有什么动静?听说冰儿已经被软
起来了,此事当真?”
赵守财道:“老奴从牢里被放了出来之后,本想亲自到太湖一赵,可是遇到了何大侠造访,一直
不出空来,不过据我从桂姨处得到的消息,齐老爷子好像身罹重病,卧病在
,如今太湖水寨里两派人马在争夺大权,一边是夫人,另一边则是大公子齐玉龙,眼下情况如何,谁也不知。”
金玄白道:“昨
我在太湖上遇到了齐玉龙和来自唐门的两名弟子,我已强烈的警告过他,想必他不会伤害冰儿…”
他顿了顿道:“除此之外,我在刚才见到柳桂花时,也嘱她把齐夫人约出来,总之,无论太湖闹得如何,应该不会影响冰儿的安全,明天如果等不到冰儿,我准备进入水寨一趟,接出冰儿。”
他说到此处,一名青衣女侍走了过来,朝赵守财躬身行了一礼,道:“赵老爷,酒席已经摆好了,请三位贵客入席。”
赵守财一伸手,道:“来!两位贵宾请入席,有话我们边吃边谈吧!”
他们三人进入厢房之内,只见酒菜全都摆好,可是只有服部玉子相何玉馥二人坐在椅上,其他六个年轻男女全都挤在窗口,拿著千里镜在轮
观看窗外的风景,一片吵杂议论之声,从他们嘴里传出,显然这具千里镜引起他们极大的好奇之心。
赵守财拉著何康白和金玄白入席之后,招呼了两声,可是那群年轻男女仍然听若未闻,没有一个走回来。
何康白皱了下眉,道:“赵兄,你先陪金贤侄喝酒,我去叫他们过来!”
他爱怜地拍了拍何玉馥的肩膀,道:“还是我的女儿庄重,不跟这些小家伙一样幼稚。”
何玉馥回了个甜甜的笑容,见到何康白转身离去,这才笑着问道:“大哥,我爹没骂你吧?”
金玄白一愣,道:“他骂我作什么?”
何玉馥低声道:“你没经过他的同意,拐走他的女儿,他还不骂你啊?”
金玄白笑道:“有我做他的女婿,他满意得不得了,疼我都来不及了,怎会骂我呢?”
何玉馥伸手轻轻的打了他一下,眉目含情,啐道:“你真是皮厚!”
金玄白一把握住她的柔荑,道:“他见我
子太多,怕你吃亏倒是真的…”
服部玉子伸手轻轻捏了何玉馥
部一下,道:“喂!你们小俩口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好不好?让人看了
麻!”
何玉馥一脸的红晕,把手从金玄白的大手里
了回来,一把抓住服部玉子的手,道:“哟!姐姐吃醋了?你看,那股酸味真是酸得咧…”
服部玉子轻啐道:“小表!回去再收拾你!”
金玄白见到她们在调笑,脸上泛起了得意的笑容,直到赵守财斟好了酒,把酒杯放在他的面前,他才回过神来。
赵守财双手捧著酒杯道:“金大侠,这是太湖名产的
庭
酒,味美甘甜,老奴先敬你一杯,呶!我先乾为敬…”
他暍完了杯中酒,金玄白也陪著乾了一杯,两名女侍替他们把酒斟满,赵守财又举起酒杯,道:“现在老奴要敬两位未来的金夫人一杯水酒,祝你们以后婚姻美满,早生贵子…”
服部玉子和何玉馥满脸含笑,捧起酒杯,在金玄白的相陪之下,暍乾了杯里的美酒,这才放下酒杯。
赵守财放下酒杯,举著银箸介绍桌上的菜肴,什么松鼠鳜鱼、雪花蟹
、白汁元鱼、荷叶粉蒸
、清溜大玉、听得金玄白头昏眼花。
不过他举箸一一品尝之后,发现这些菜
果真
、香、味俱全,不仅口齿留香,并且回味无穷。
比较起来,得月楼的菜
精美,这松鹤楼竟然也丝毫不逊
,难怪会有如此昂贵的价格,每道菜最少得收一两银子,果真物有所值。
赵守财和金玄白又喝了一杯酒,这才记起何康白跑到窗边叫人,叫到这时还没回来,他转身望去,只见何康白拿著一
黄铜短
放在眼前,朝窗外四下移动脑袋,也不知在做什么,而那六个年轻男女围在他的身边,不时发出笑声。
赵守财皱了下眉,口里嘀咕道:“这何大侠也真是的,怎么跟小辈们玩起来了…”
他站了起来,道:“对不起,金大侠、两位夫人,你们慢慢用,我去把何大侠叫回来。”
金玄白见他朝窗边行去,对服部玉子道:“子玉,你到楼下去一趟,派几个人监视隔壁房里的翻江虎,看看他们这伙人投宿何处,今晚我要把他们全抓起来。”
服部玉子没有多问,马上走出房门而去。
何玉馥见她的背影消失之后,才低声问道:“大哥,隔壁的什么翻江磺谁?你抓他们做什么?”
金玄白道:“这些人都是东海的海盗,不仅勾结东瀛的
人为祸沿海一带,如今竟然还想染指太湖,我不把他们抓起来,岂不为祸江南?”
何玉馥略一沉
,道:“大哥,老实说,你是不是朝庭派出来整顿江湖的人?”
金玄白道:“朝庭并没有派我,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想除去一些武林败类,替江湖上带来一阵安宁太平的日子,不过,在那之前,我得要想个法子除去朝庭的大祸
!”
他想起了昨夜李强所说的话,以及张永等人提及许多地方
民四起,到处作
的事情,有感而发地道:“这个大祸
便是当今的司礼太监刘瑾,刘瑾不除,朝政
坏,官员上行下效,贪污腐化的风气盛行,天下百姓岂能有好日子过?目前苏州富庶,街上难得见到几个乞丐,可是据说河南、陕甘一带,
民已达数十万人之多,这些人衣食无著,
得只有造反…”
何玉馥“啊”了一声,道:“有这种事?大哥,我怎么没听说过?”
金玄白想起七龙山庄和巨斧山庄为了追查老主人失踪之谜,近二十年来,费尽了无数的心力,投入大量的人力和财力,结果差点导致破产,以致
神的第三代子孙竟然
不得已,化身为独行大盗,专门偷盗王公贵族、巨商大贾,以所得的财物来支援这个“追龙计划。”
仔细想一想,他们这些年来吃的苦不能算少了,自己身受两位师父的栽培,也应该在财务上尽点心力才对。
他轻叹口气,道:“玉馥,令尊这些年来一直在江湖上游
,没有照顾到你,不知道你出师之后,倚靠什么维生?难道凭著江南三女侠的名号,便有人送上大把银子给你们花用吗?”
何玉馥不知道他为何掉转话题,说出这种事来,微微一愣,道:“当然不是,我娘是富家女,家里有良田千亩,又经营油行、米铺,衣食一向无缺…”
金玄白问道:“如今令堂大人身在何处?”
何玉馥听他提起自己母亲,眼眶一红,道:“她老人家在无锡城外盖了座慈净庵,如今在庵里带发修行,过著古佛青灯的日子,我…”
她深深的
了口气,道:“我上回见到她老人家是在三月的时候,那时她带我去见胡管家,
待家里的产业,好像准备让我掌理,我…”
说到这里,她全身打了个哆嗦,道:“大哥,我娘是不是准备削发为尼,遁入空门?”
金玄白抓著她的手,轻抚著她的背,道:“玉馥,别怕,如果令堂真的看破红尘,应该早就削发为尼了,既然直到此时仍带发修行,恐怕对令尊还有期望,这样吧!找个时间,我会邀令尊陪你走一趟慈净庵去见令堂一趟,或许我可以劝他们重归旧好…”何玉馥感动地道:“谢谢你,大哥。”
这时,只见何康白一手拿著千里镜,身旁跟著赵守财,从窗边走了过来,见到金玄白拉著何玉馥的手,他视若未见地笑道:“贤侄,你这千里镜真是太神奇了,连二十丈外民屋里夫
打架的情形,都看得一清二楚,呵呵!若是武林人士拿到这种至宝,恐怕用不著拜师学艺,只要住在高手附近,便可偷窥练功了…”
金玄白道:“这
千里镜并非小侄所有,实是夺自集贤堡少堡主之手,他也是跟你一样,打的这种主意,不断地在远处偷窥我练刀…”
他话声稍顿,道:“不过能名震天下的武功,讲求的是心法诀要,并非仅是招式而已,先练
了招式,仅得其形,又有什么用?”
楚仙勇问道:“金师叔,这么说来,你已得我爷爷的
法真髓了?”
金玄白坦然道:“不错,守神、追魂、夺命三路
法,一共二十七招,我都已融会贯通,决不会丢楚老爷子的脸!”
何康白见到楚仙勇脸上似有怀疑之
,于是一面把千里镜
还给秋诗凤,一面正
道:“仙勇贤侄,你金大哥的
法已至化境,可说是青出于蓝而甚于蓝,如今武学的修为,恐怕连
神老前辈加鬼斧老前辈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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