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行刺神枪
正文第四十七章行刺神
刹那间每一个人都呆住了,完全没有想到要有所行动,只见眼见那凌厉的刀光向著金玄白劈去,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在数十双目光的子下,金玄白手持银筷一晃,一溜银白色的筷影似是化为千万,瞬间已将那漫天的刀气一齐包住,接著刀影一敛,众人只见银筷敲在一柄长刀上,刀刀马上断成十数截。
而在那些断刀还未落到地面时,银筷已落在那个猝然出现的壮汉咽喉之间,眼看只要再进半寸,便可穿透对方咽喉。
蒋弘武直到此时才回过神来,一看那个壮汉,慌忙叫道:“老弟,手下留情。”
金玄白手中银筷缩回一寸,目光如电凝视看那个壮汉,只听身后传来“噗咚”一声,原来是王凯旋全力对抗金玄白发出的雄浑气势,如今压力一去,他已无法站稳身子,双膝一软,跪坐于地。
金玄白心中不明白为何蒋弘武要自己手下留情,银筷一动,发出一股真气,从那壮汉的“肩井
”进入,瞬间穿经透脉,闭住了他五个
道,然后一把将他拎起,像抓小
一样的拎著,准备交给蒋弘武处置。
他的左手才一抓起那个壮汉,眼前剑光一闪,只见两个身穿八卦水火道袍的长髯道士,一左一右的挥剑攻来,剑式犀利,竟有“嗤嗤”剑气产生。
金玄白退了半步,左手一扬,将手中那个大汉掷向蒋弘武,暍道:“蒋兄,接住。”
在同一时间,他手中的银筷穿
如电,扬动之际,朵朵银花飞出,竟然在眨眼的光景,幻现出十二朵之多,灿烂夺目,光辉耀眼。
何玉馥和秋诗凤此刻已放下手中乐器,从屏风后探首出来,当何玉馥眼见那朵朵银花涌现时,不
心中激动,抓住了身前的秋诗凤,道:“这是‘寒梅傲天’,小凤儿,你看到没有?他施的是我们华山剑法中最后一招…”
秋诗凤心神
醉,为这神奥的剑法感动得无法说话,只有拚命的点头。就在她点了两次头时,只见灿眼的银花将森立的剑影全都裹住,随著银花一敛,那两个老道手里的长剑已经
手飞出,在银筷的牵引下,
向墙角“笃笃”两声,钉在墙壁上。
金玄白趁著那两个老道虎口崩裂,惊魂未定之际,银筷倏伸,已闭住他们数处
道,由于这两个老道受伤之后马上后退,所以他们中筷之际,已无法动弹,就那么后仰摔倒,脑袋撞在栏杆上,顿时晕了过去。
这时,金玄白已经走出大厅门口,只见楼下守卫的那些锦衣卫校尉,个个都似被人点上了
道,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眼睁睁的看看四个红衣喇嘛快步登楼而来。
由于一个多时辰前,他在街上打死了六个红衣喇嘛,打伤了四名天一派的道士和另一名红衣喇嘛,故此当他见到这回又是老道和红衣喇嘛连袂而来,自然直觉的认为他们是来找自己寻仇的。
所以他一见到红衣喇嘛冲上来,根本没容他们出手,银筷伸出,便是一招二式,筷影斜飞,如同双燕,银光乍闪,连取两个领头的喇嘛要害。
那两个喇嘛双足才踏上二楼的楼板,已看到一枝银筷如电
到,他们根本不以为意,单掌二止,发出一股浑厚的掌力,向银筷击去。
按照他们的想法,这一掌发出,就算是一块钢板都会被击出一块凹痕,更何况是一
小小的银筷?结果当然是筷折人亡。
岂知那银筷上所蕴含的一股劲道极为怪异,当雄浑的掌力发出时,马上被化解,那枝银筷竟在毫无阻滞的情形下长驱直入,转眼便将他们的掌心穿透一个
。
那两个红衣喇嘛发出裂帛似的痛苦叫声,用藏语大骂一句,左袖一翻,使出浑身劲道,使出大手印秘传功夫,朝金玄白劈来。
那两只手掌在瞬间涨大、变紫,从掌上涌出的劲道,竟能产生尖锐的声响,煞是吓人。
但是金玄白根本就不在乎,左手单掌一址,一式菩提印心”发出,但听“啪”、“啪”两声
叠响起,那两个红衣喇嘛受到金玄白掌上蕴含的七股劲道攻击:心脉当场震断,只发出半声惨叫,身躯倒飞出数尺,跌落到一楼。
他们这一父手,只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另外两名喇嘛还没来得及抢上二楼,已见到同伴被击得飞跌而去,他们同时发出一声怪叫,取出了铜钹,奋勇上前,舞起一片漫天钹影,罩向金玄白而去。
“来得好!”金玄白身形未动,银筷疾伸,颤出数点银光,落在漫天钹影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紧随著银光敛处,钹声乍然变成沙哑,四面铜钹在刹那间碎裂成十数片破铜,洒落下一楼,使得那些守卫们纷纷走避。
金玄白这时才发现那些校尉们并没有人被点了
道,竟然全部都可以行动,但是他们为何会让两名道人和四个喇嘛偕同那个壮汉一起上楼呢?
尽管此刻心中有疑惑,可是金玄白已无法细想,因为那两个喇嘛手中铜钹一被银筷击破,马上又奋不顾身的猱身而上,一个腾身跃起,一个运掌攻向下盘,发出两股强劲的掌风,攻向金玄白。
金玄白嘴噙冶笑,叱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一挥银筷,恍如手使巨剑,似慢实快地挽了个剑花,陡然间,他面前的空气似乎全被
光,一阵“嗡嗡”的声响传开,剌耳之极。
就在这瞬间,他听到身侧有人叫道:“壮士,手下留情。”
金玄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一
素白长袍,完全一副儒生打扮的年轻人靠在大厅入口边的墙角,清瘦的睑庞上满是惊惧的神色。
金玄白确定以前并没有见过这个年轻儒士,也不知他怎么闯进来的,只是本能地认为这个儒士可能便是蔡巡抚带来的幕僚或师爷。
他手腕一振,收回银筷,左手大袖一卷,由下至上画了个圆弧,袖角飞处,已闭住两个喇嘛的丹田要
,随著大袖卷起,那两个红衣喇嘛叠在一起,倒飞而上,撞向屋顶的大梁。
“咻”地一声,金玄白手中.银筷
手,穿透那两个红衣喇嘛的外袍衣领,将他们钉在大梁上。
由于那枝银筷仅有小指
细,无法负荷两个喇嘛的重量,很快便弯折,吓得那两个喇嘛怪叫连连,伸手抓紧大梁,不敢松手。
那个白衣儒士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两个紧抓大梁不放的红衣喇嘛,不明白他们为何不施展轻功从高处跃下来,偏要那么丢人的被挂在半空中,其实他是不知道这两个喇嘛已被金玄白闭住了丹田要
,一丝内力都无法施展出来,如果贸然跃下,必死无疑。
他正在惊愕之际,眼前人影一闪,只见金玄白已如鬼魅般的立在他的面前,顿时又让他吃了一惊,失声道:“你…”金玄白道:“我已经手下留情,饶了那两个喇嘛一死,你不必害怕。”
那个年轻儒士问道:“你…你是谁?”
金玄白道:“在下金玄白,你又是谁?”
他话声一顿,道:“莫非你是随蔡大人前来的师爷?”
那个年轻儒士还没开口,只听有人道:“金大侠,这个人便是我跟你提过的亲戚,你千万别伤害他。”
金玄白侧目一看,只见张永站在门口,满脸焦急的模样,他笑厂笑,抱拳道:“对不起,在下不知你是张大人的亲戚,让你受到惊吓了。”
那个年轻儒士定了定神,问道:“张永,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永挤了下眼睛,道:“小舅,这位金大侠是当今天下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你该谢谢他替你除去凶残的喇嘛!”
那年轻儒七一时之间似乎还没完全弄懂张永的意思,愣了一下,而那两个紧紧抓著大梁的两个喇嘛,此刻支持不住,大声的叫嚷著:“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其中一个喇嘛见到那年轻儒士和张永说话,于是叫道:“放我下来呀!皇…”
他这个“皇”字,刚一出口,张永右手一扬,发出两枚针形暗器,
中两个喇嘛的咽喉,刹那间,他们双手一松,就那么摔落下去,眼看是死定了。
那个年轻儒士一脸惶恐,刚要出言斥责张永,却被张永一把拉住,道:“小舅,您吃惊了,我这就带你上楼去休息一下。”
这时蒋弘武也走出大厅,当他一见张永拉著那个年轻儒士,顿时脸上浮现惊讶之
,张开了嘴。
张永没等他开口,忙道:“二位大人,我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朱天寿朱大爷便是我的小舅,没想到前两天他还在杭州,现在就赶到了,真快啊!”蒋弘武抱拳道:“朱大爷,在下蒋弘武是张永张大人的属下,久闻阁下大名,一直无缘见面,今
一见,果然才知大爷是人中龙凤…”
朱天寿此刻也会过意来,伸手作揖,道…将大人过奖了,久闻大人对皇上忠心耿耿,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如今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蒋弘武躬身抱拳道:“朱大爷,请容在下替您介绍这位轰动武林,惊动江湖的神
霸王金玄白金大侠,他的一身武功巳臻化境,像刚才追杀你的那些喇嘛道士,恐怕来一百个联手围攻,也经不起金大侠几个冲剌…”
朱天寿颔首道:“朕…正是如此,我刚刚看到金大侠以一枝筷子,竟能断刀破钹,这种武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在下真是羡慕得紧。”
金玄白抱拳道:“朱大爷不须太过称赞,要知武学之道,永无止境,在下这种功夫距离天下第一高人还差得远呢!”
张永笑道:“金老弟年纪轻轻的,有这种成就,偏要如此谦冲,真是难得啊!”朱天寿望着张永,道:“张永,你看金大侠的武功和剑豪聂人远比较起来,何人较为高明?”
张永道:“应是**之比,金大侠胜算较大。”
朱天寿兴奋地道:“你从哪里找来的这种高手,真是天助我也!”
张永道:“禀告小舅,金大侠已答应作你的贴身保镖,我答应给他每
百两黄金为酬。”
“应该的!应该的!”朱天寿兴奋地上前一步,抓著金玄白的手,道:“金大侠,你我年纪差不了多少,不如兄弟相称,以后如有什么荣华富贵,你我共享,岂不甚好?”
张永苦著脸道:“小舅,我一直称金大侠为老弟,你若是跟他兄弟相称,我岂不是矮了一辈吗?”
“没关系,我们各
各的,”朱天寿道:“金老弟,你可以答应吧?”
金玄白虽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却怎样都搞不清楚有什么蹊跷,眼看朱天寿如此热情,不忍拒绝,笑了笑道:“好吧!既然朱兄如此坚持,那么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了。”
朱天寿握紧了金玄白的手,热诚地道:“金兄弟,你只要跟著我,包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将来我们兄弟俩闯南走北,都在一起,必然天下无敌…”
金玄白此刻思绪急转,忖道:“此人姓朱,与当今万岁同姓,虽然张永说他是亲舅舅,恐怕隐瞒了他的身分,可能这朱天寿是什么王爷或王爷的儿子也不一定…”
他认定朱天寿是个王爷或者世子,眼看对方如此热诚,觉得跟这种人称兄道弟的,自己并没吃什么亏,于是也就认了。
张永道:“金大侠是一代高人,不希罕做什么官,只是娶了四、五房
室,急需钱财宅院,小舅你与其让他做官,不如多给他点银子。”
“银子不成问题!”朱天寿拍了拍金玄白的背,低声道:“金兄弟,你好像才二十岁吧?怎么倒娶了四、五房
室?告诉我,你是不是练了什么
上神功,能够二仅御五女,教为兄的两招如何?”
张永皱了下眉,道:“气小舅,金大侠的几房
室都是幼年定下来的,他如今还没成亲呢!”
朱天寿“哦”了一声,蒋弘武笑道:“朱大爷,金大侠
法如神,内功修为已至化境,想必另一杆神
也是无敌于天下,您多向他请教,必有所获。”
“真的吗?”朱天寿感到非常有兴趣,道:“二弟,你一定要传授给我那种神奇的房中术,我这两年总是觉得有些心余力绌…”
张永低声道:“小舅,我们进去喝酒再慢慢谈吧!”
“好!”朱天寿高兴地道:“我得和二弟好好的暍两杯!”
他拉著金玄白跨步向大厅走去,张永指著倒在栏杆前昏睡未醒的两名老道,对蒋弘武比了个砍头的手势,然后急忙随在朱天寿身后入厅。
金玄白一进入大厅,首先便看到诸葛明手忙脚
的替那个挥刀锦衣壮汉解
,可是尽管他费尽宝夫,仍然徒劳无功,引得那四位大人和两位师爷们全都引颈顾盼。
王凯旋此时已将七龙
收入
袋中,他见到诸葛明手忙脚
的,好心走过去,想要帮忙,却被诸葛明骂道:“你滚开点,别来帮倒忙。”
王凯旋脸色一变,道:“蒋大人,此人要暗算金大侠,你为何要替他解
?何不让金大侠来处理?”
诸葛明眼中
出凶光,正想要痛骂王凯旋一顿,却见到了金玄白走了进来,高兴地道:“金老弟,你快来帮他解
,此人是愚兄好友钱宁…”
目光闪处,他陡然看清楚那挽著金玄白入厅的朱天寿,顿时话声戛然而止,脸上浮起怪异的神情,双膝一弯,当场就要跪了下去。
朱天寿哈哈一笑,道:“诸葛老兄,原来你也到了这里?有好酒好菜,怎不招呼我一声?”
诸葛明嘴
动了一下,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觉全身酥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在席上的诸人,看到他的神情怪异,全都诧异地望着金玄白,可是当他们看到一个全身布衣的儒士和金玄白携手而入,蔡巡抚首先便皱起了眉头,接著按察使洪亮也
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只有何庭礼相宋登高没有异色。
须知这几位官员都是浙江的高级官员,寻常的儒生根本想见他们一面都难,就算是乡试的解元想要求见,他们也都可以拒绝。
是以见到一个白衣儒生竟然挽著金玄白入厅,都觉得有辱身分,只是何庭礼较为深沉,喜怒没有形于
而已,其实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至于宋登高则是看在金玄白的面子上,不敢
出任何表情。
朱天寿嘴角噙著微笑,目光在四位官员脸上掠过,随即看到坐在桌边的那些陪酒红
,顿时眼睛一亮,笑道:“哇!这么多的美女在列,哈哈!诸葛老兄,难怪你不通知我,嘿嘿!是不是怕我抢了你的情人啊?”
诸葛明嘴
动了一下,勉强挤出几个字:“这个…不敢…”
王凯旋发现诸葛明的怪异,转身站了起来,问道:“金大侠,这位是…”
张永从金玄白身后闪了出来,道:“各位大人,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朱天寿朱大爷,是我的小舅,从北京来的。”
他这一开口,朱天寿在蔡巡抚等四位官员的心目中,份量增加了三千斤以上,顿时,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浮起虔敬之
,全都站起来向著朱天寿躬身作揖,请安问好。
他们之所以改**度,一来是因为张永介绍朱天寿是他的舅舅,看在张永的面子上,他们不能不行礼。
二来朱天寿的姓名太吓人了,须知当今大明皇朝的天下,是由姓朱的人所掌管,无论这朱天寿是不是皇室宗亲,这些官员都不敢得罪。
包何况朱天寿说的是一口凤
官话,当时,从北京来,能说一口官话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蔡子馨纵然身为浙江巡抚,也不敢小看这种人。
所以瞬息之间表情全都变了样,都以恭敬的态度来对待朱天寿。
张永引著朱天寿入席,空出自己的座位,让朱天寿坐在金玄白身边,于是蔡巡抚只得让位移坐。
张永道:“诸葛老弟,我的小舅已经和金大侠结拜兄弟,你以后可要改个称呼了。”
诸葛明恭声道:“是!”张永道:“你那位朋友既被金大侠封住
道,就把他带到楼上去,等到我们暍完酒俊,再来问他,看他为何要猝然出力,暗算金大侠。”
诸葛明躬身答应,扛起失去知觉的钱宁,大步走出厅去。他在门外碰到了蒋弘武,停了下来,低声问道:“蒋兄,这是怎么回事?皇…”
蒋弘武捣住了他的嘴,道:“张公公自有盘算,你我装聋作哑即可,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诸葛明道:“可是钱宁他…”
蒋弘武道:“钱千户只是
道被封住,解铃还需系铃人,恐怕非得要金大侠出手,才能解得开,在此之前,你别妄自动手,免得横生枝节,反倒害了钱千户。”
诸葛明道:“我听张大人说,朱…大爷和金老弟结拜兄弟,这个…”
蒋弘武道:“这个有利无害,你不必多
心了,上去吧上让钱千户好好的躺著,叫范铜他们照顾,你马上下来喝酒吧!免得金大侠起疑心。”
诸葛明点了点头,低声问道:“那两个道士和喇嘛呢?”
蒋弘武比了个割喉的手势,诸葛明伸了伸**,不敢继续多言,扛著钱宁上三楼而去。
蒋弘武默然走进大厅,只见金玄白取出半截
身,放在眼前察看,朱天寿全神贯注的听著他的解说,显然对那枝七龙
极为感到兴趣。
此时,屏风里的弦乐仍在继续弹奏,八名侍女忙著收拾桌上的晚盘菜肴,慢慢的撤卜。
蒋弘武走回自己的座位,还没坐下,只见罗师爷领著另外八位侍女一起上楼,忙著收拾桌上的剩菜残肴和杯盘碗筷,显然因为朱天寿的到来,要重开一席。
蒋弘武定了定神,道:“朱大爷,金大侠手里的这枝名
乃是前朝名匠欧峰老先生所亲手冶炼铸杂邙成的,任何刀剑都无法损伤分毫。”
朱天寿伸手在
身上摸挲了一下,叹道:“真是好
,难怪兄弟你有神
霸王的名号,如果你能领兵作战,一定可以像当年赵子龙一样,七进七出曹罩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张永笑道:“赵子龙岂能和金大侠相比?凭著这杆神
,金大侠足能横扫三军,当之披靡,
下无二回之将。”
朱天寿望了王凯旋一眼,问道:“王大人,你身为都指挥使,是武将出身,认为我这金兄弟的
法如何?还能够作你的对手吧?”
王凯旋面上现出钦敬之
,道:“下官这身武艺跟金大侠比较起来,万万不及。实在不敢相瞒,不久之前,下宫曾经借用这柄神
,可是金大侠仅以一枝银箸,便
得下官无法出手…”朱天寿道:“哦!有这种事?”王凯旋坦然道:“的确如此,下官面对金大侠之时,恍如面对千军万马,那等气势
使下官连站都站不稳,根本无法出
,实在惭愧…”
张永道:“王大人不必难过,像金大侠这等武功已臻登峰造极的高手,别说手里持著银箸,就算是一草一木,你都无法匹敌的…”
他话声稍顿,道:“小舅,我本来不敢相信天下会有这种神奇的功夫,所以故意让赵定基、范铜他们四个人出手相试,岂知金大侠以一
树枝,便将他们击败,并且
穿那四件兵器,真是令人看了之后,叹为观止。”
朱天寿两眼圆睁,道:“真有这种奇事?”
张永颔首道:“怎么没有?那四件兵器仍被我放在拙政园里,小舅你如果想看,随时都可以取来一看。”
朱天寿道:“那你派个人到拙政园去把四件兵器拿来让我看一看,也好开开眼界。”
张永目光一闪,道:“诸位大人想必都没见过树枝穿透刀剑的奇景吧?是否也想观赏一下?”
从巡抚以下,直到宋登高知府,全都点头相应,张永对蒋弘武道:“二将大人,麻烦你上楼去通知范铜,叫他带两个人到拙政园去把那被树枝串著的四件兵器取来。”
蒋弘武应声而起,金玄白有点不好意思,忙道:“张大人,不必这么麻烦了吧。”
“不麻烦,”张永道:“我留著那四件兵器,目的便是取信我的小舅,如今你虽然和他结拜,可是公事和私事不能混为一谈,这个证据还是得让我小舅验证的。”
蒋弘武听他这么说,匆匆走出大厅,登上三楼办事去了。
金玄白道:“张大人,你这句‘公事和私事不能混为一谈,我最欣赏了,本来我以为朱大爷要和我结拜兄弟,是为了省点银子,现在我就放心了…”
他话声稍顿,侧首望着朱天寿,道:“不过看在你是我拜兄的份上,可以打个八折优待…”
“才八折吗?”朱天寿笑道:“五折可不可以?”
金玄白一笑道:“你要讨价还价,我就再降一个折扣,七折,不能少于七折了。”
朱天寿敞声大笑,道:“兄弟,我的性命都掐在你的身上,岂会跟你打折扫?为兄是逗你的,这保镖费嘛!一个铜钱都不会少,此外我还要托你办几件事,如果办成,你无论娶几个老婆,我每人送十件首饰,一个宅院,外带五万两银子。”
他的口气极大,纵然蔡子声身为巡抚,在历任官位上也捞了不少银子,却也被朱天寿的大手笔吓了一跳,至于其他的官员更不用说了。
金玄白呆了一下,问道:“朱兄,你此话当真?”
朱天寿道:“二字不假,我外甥可以作证。”
张永含笑道:“金大侠请放心,下官可以作保划押。”
金玄白仔细的看了朱天寿,叹了口气,道:“朱兄,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一位王爷?”
些言一出,全场大惊,瞬息之间,除了悠扬的乐声之外,其他人全都闭紧著嘴,睁大了眼,子著朱天寿,那几位官员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朱天寿神色自若,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什么王爷。这是老实话,你千万要相信。
金玄白讶道:“你既然不是王爷,为何会有这么多钱?”
朱天寿敞声笑道:“我赚钱的本事一样都没有,只会花钱,只不过上代留下的钱太多,我怎么花都花不完,所以要找兄弟你帮我一起花。”
金玄白听他说得有趣,笑着道:“朱兄,你的命真好,如果我有你一半好命,也不必那么辛苦了。”
“叫我大哥!”朱天寿道:“你我既然口头结盟,就应叫我大哥,什么朱兄、朱弟的,显得生份。”
他拍了拍金玄白的肩膀,道:“兄弟,其实我反倒羡慕你,如果我有你一半的功夫,也用不著整
里担惊受怕了!”
金玄白忖思道:“一个人继承了那么多的产业,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自然会受人觊觎,时刻都担心会有不测,当然寝食都难安了,难怪这朱天寿会蓄意结
锦衣卫,也是为了保命而已。”
一念及此,他诚恳地道:“大哥,你放心,有我在,就算是什么剑神、剑豪、天刀、地刀都不必害怕,至于保镖费嘛…”
他暗地里计算了一下,继续道:“你给我五、六千两的金子,我也就够养活我那几房
室了,此后就不必付钱了,你说这样可好?”
朱天寿高兴地道:“兄弟,你说了算,大哥我一定照办!”
他拍了拍金玄白的肩膀,道:“兄弟,把你的
收起来,大哥吹首曲子让你听听。”
金玄白依言将七龙
收入
袋,挂在椅背上,朱天寿兴致
地对身旁的伊藤美妙道:“依人姑娘,请你去屏风后借
笛子来,要乐师配合我演奏一曲《庆太平》!”
伊藤美妙站了起来,扭动杨柳细
,袅袅而去。
朱天寿望着她摇摆的丰
,低声对张永道:“这里的姑娘都长得不错,果然南国佳丽更胜北地困脂,张永,这些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张永一愣,道:“这里的一切都是由末大人安排的,要问末大人了。”
宋登高听到张永提起自己,连忙站了起来,恭声道:“禀告大人,这里的乐班连同舞伎和陪酒的姑娘,都是本地天香楼里挑选出来的…”
“好!”朱天寿抚掌道:“楼如其名,果真都是国
天香.”
这时,那些女侍在罗师爷的指挥之下,已换上全部的餐具,竟然都是镀金的汤匙和筷子,盛放食肴的器皿和杯盘也都是柴窑所出的精品。
朱天寿对张永道:“张永,这个朱知府能力不错,应该嘉奖。”
张永扬声道:“朱大人,你听到没有?我小舅都说你很能干,你还不快点谢恩?”话一出口,厅内的几位官员,包括三名师爷在内,全都骇然一震,因为只要当皇上赏赐时,太监才要受到赏赐的臣子谢恩。
宋登高身为五品知府,而朱天寿仅是一介布衣,说一句褒奖的话,张永便贸然的要宋知府谢恩,岂不是一件荒唐的事?
蔡子馨反应极快,连忙道:“宋登高,你还不快点谢恩?朱大爷能如此夸奖你,不仅肯定了你的才干,也等于肯定我们这些作长官的,大家都是与有荣焉。”
宋登高此时也听出张永这句话里的蹊跷,不敢怠慢,双膝一软,跪了下去,恭声道:“多谢朱大爷褒奖,下官深感荣幸,也更觉惶恐。”
张永这时也发现自己有语病,赶忙掩饰道:“宋大人,你起来吧,不必为此多礼。”
宋登高磕了个头,这才爬了起来。
他这种谦恭敬畏的神情,使得桌上所有陪酒的
女全都面现惊容,雪雁就坐在朱天寿身边,忍不住拉著他的衣袖,低声问道:“朱大爷,你是不是做很大的官?怎么连知府大人都要跟你磕头?”
朱天寿微微一笑,抓过雪雁的一只玉手,放在掌中轻轻摩抚,也低声道:“我可下是什么大官,谁晓得宋大人为什么要跟我磕头?你何不问他?”
雪雁吐了下**,道:“我才不敢呢!”
张永把身边两人的打情骂俏当作未见,对宋登高道:“宋大人,我这小舅虽然没有功名,在京里却人面极广,大学士认识好几个,只要他替你说两句好话,二年之内连升三级也不是难事。”
宋登高浑身一颤“噗”地一声,又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个响头,恭声道:“请朱大爷多多栽培,下官终此一生,愿为大爷效犬马之劳。”
这时伊藤美妙已拿著一
竹笛走了回来,她见到宋登高行此大礼,不
注异地望着朱天寿,一时倒忘了把笛子
出去。
朱天寿拿过竹笛,瞪了张永一眼,立起来道:“宋人人.你下必多礼了,起来坐好,听我为金兄弟吹奏一首《庆太平》!”
宋登高赶紧站起,坐回自己的椅内,蔡子馨道:“朱大爷,这《庆太平》一曲,可是唐朝宫廷乐师李
年而作的曲子?”
“不错!”朱天寿问道:“二祭大人也通晓音律?”
蔡子馨欠身道:“不敢,下官仅通皮
而已。昔年李
年所作曲子极多,可惜多已散佚,仅剩数曲,下官较为酷爱诗仙李白所写词的《清平调》一曲。”
“好!”朱天寿道:“待我吹完这首《庆太平》之后,你找把称手的乐器,调齐丝竹,就跟我一起再奏那首《清平调》如何?”
蔡子馨大喜,道:“知音难觅,下官这就洗耳恭听。”
朱天寿举笛于
,开始吹奏启那首《庆太平》,随著笛音拔起,屏风内的女乐师们也调弄丝竹,配合著他演奏,一时之间,活泼
愉的乐声洋溢楼中,那些官员和师爷们都显出如痴如醉的模样。
金玄白下懂音律,但也分得出好坏,觉得朱天寿的吹笛技巧不如自己在湖边所闻,眼看那些官员的神情,心中暗忖道:“蒋兄说为官之道,讲究吹∧、哄、贡,这几位官员显然认定大哥是从北京来的要人,所以全都使出拍、哄两种功夫,看来当官也的确不容易,我可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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