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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喜迎新年
 禄知道他现在没有选择了,只得道:“将军请放心,上就调兵。”

 他是想先身再说,回去以后,他就可以找诸多借口不调军队。

 西域的形势很复杂,如突骑施这般名义上属于唐朝,却自成一体,拥有自己的军队,地盘,还有百姓,纯粹就是一方诸侯,不听从朝廷的命令,这种事情太多了。

 “兵贵神速,不得有任何延误,可汗这就下令吧!”哥舒翰哪会上他的当,语含威胁:“这次出征,我们还得多方筹划,可汗深悉大食情况,正好咨询可汗,就多留数,多多盘桓。”

 扮舒翰的话说得很漂,好象真的是要苏禄出谋划策一般,其实是把他扣为人质了。

 没有了虎儿军,苏禄无异于折断一只翅膀,要为也不可能。五万虎儿军要是到了哥舒翰手里,那就成了人质,苏禄不敢动。哥舒翰的意思是说等五万虎儿军来换苏禄这个人质。

 苏禄何尝不明白,大是后悔,早知道这个哥舒翰如此难以对付,就不该来了。可是,高仙芝那话是在告诉他,你来了,我们不再追究这事。你如果不来,我就要追究。唐朝一追究起来,那后果非常严重。

 发生战争也有可能!为了和大食大打,哥舒翰肯定要先解决突骑施,稳定后方,不会允许有任何隐患存在。尽管和突骑施打仗唐朝稳赢,却不想打,但是,到了不得不打的时候,唐朝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真要打起来,苏禄有多少胜算?连一成都没有。若是他有胜算,他就不会杀掉思义德,错失与大食修好的良机了,他那是不得不为。

 如今,苏禄没得选择,只得道:“为朝廷尽忠,是我们该做地,我这就下令调兵!”笑得特别开心,好象他真的一心为唐朝似的。

 心里却是在发苦。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哥舒将军这手请君入瓮地戏演得真好。早就在打突骑施地主意了。苏禄却自己往里钻。他不钻能行么?”高仙芝心里大是佩服哥舒翰地处置。

 田仁琬更是感慨地想:“在西域这些年。对我威胁最大地就是突骑施了。拥兵自重。地域大。人望好。胡人归附。势力越来越大。为了不想让突骑施坐大。我没少动主意。想调走他们地军队。可他们总是找借口。我拿他们没奈何。

 “为了削弱他们。默啜西征时。我是见死不救。任由突骑施给默啜打败。没成想。又出了个苏禄。他更加厉害。不几年就把突骑施收拢。一派兴旺景象。这可是个巨大地威胁。我一直在想办法控制他。就是不能成功。

 “如今好了。哥舒将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突骑施最精锐地虎儿军握在手里了。还是五万呀!没有了这五万虎儿军。苏禄能做什么呢?他即使不满。也只有忍着了。”

 扮舒翰举起酒杯。笑道:“可汗深明大义。我心感。来呀。我们敬可汗一杯!”

 “可汗,请!”众人一齐举杯。

 苏禄心中恨得牙的,还不得端杯道:“各位将军,请!”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这是一杯美酒,可是,喝在苏禄嘴里,却是发苦,比黄连还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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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新年,新的一年到了,我怎么觉得这么辛苦呢?”陈晚荣伸个懒,靠在椅子上,不想起来。

 “快点起来,还要进宫朝贺呢。”郑晴使劲拉陈晚荣,却给陈晚荣顺势拥在怀里。

 哀着伊人温暖的脸颊,陈晚荣嬉皮笑脸地道:“朝天子哪有朝媳妇儿好。”

 “别胡说!”郑晴白了陈晚荣一眼,催促道:“快点收拾,要是迟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朝元正与平的朝贺不同,不仅在长安的官员要参加,就是外地的官员也要赶回来呢。

 一年才一次,你不能迟到!”

 元正,就是新年,就是我们现在说地节。

 节是中国的传统节日,对中国人的影响有多大,自不必说了。唐朝的元正非常隆重,朝廷规定休假三天,不过,在休假前得做一件事,那就是朝贺天子。

 朝元正是一件大事,不仅长安的官员无论品秩高低都要参加,外地的官员也要赶回京城参与。当然,外放官员回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述职,禀报政绩。

 “不知不觉中来到唐朝一年了。在这一年里,做了几件大事?一件是摆了赤贫,这对于一个乡下人来说,很不错了。二是上过一次战场,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三是成家了,媳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三件大事里面,最让我开心的就是娶媳妇。最有意义,最有**莫过于上战场了。”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真切,可是,当初穿越到唐朝时是那么地悲愤,那感觉仿佛天塌了一般,陈晚荣现在想来,恍若隔世,一边在郑晴的帮助下整理衣衫,一边抚今追昔。

 收拾好,陈晚荣厚着脸皮,要郑晴给了一个香吻,这才迈步出门,赶去宫里朝贺。

 一出潜邸,帘为长安的夜景所震惊了。

 朝元

 早朝要早,而且要早很多。现在是夜沉沉,离天呢。可是,现在的长安却是一片火海,到处都是灯笼、火把、明灯,把长安照耀得如同白昼。

 要是站在乐游塬上的话,放眼一望,长安似火,到处都是火焰,称为“火城”也不为过。

 街上地百姓人人着新衣,一脸的欢笑,个个开心不已。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笑声,要不是陈晚荣亲眼看见,还真难想象唐朝地长安居然能营造出超越现代大都市的欢乐气氛。

 长安本就以“不夜城”闻名,在除夕之夜更是尽显不夜城本

 陈晚荣为气氛所感染,不由得大是振奋。就在这时,传来阵阵爆绣声,喜庆气氛更浓。四下里一打量,家家张灯结彩,把家园装扮得焕然一新,让人看到就提神。

 一边走,一边欣赏,来到大明宫前。只见朝贺地大臣们正有条不紊地进入大明宫。陈晚荣汇入人,进了大明宫。

 一进大明宫,陈晚荣吓了一大跳,今天来地臣子何其多矣!大明宫里的大臣三五扎堆说笑,相互道贺新年,阵阵话语声传来,嗡嗡作响。

 略一估算,进了大明宫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了。后面还在络绎不绝的到来,等到全部到齐,少说点也有两三千人。

 如此规模的朝贺,陈晚荣还真没有遇到过。陈晚荣经历过朔望早朝,和眼前相比,差得太远了。

 就在陈晚荣张望之际,肩头给人拍了一下,一个亲切的声音响起:“陈大人,别来可好?”

 这声音非常熟悉,就是有些让人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陈晚荣不由得很是惊奇,扭头一瞧,不由得大喜过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宋,正笑呵呵地打量着陈晚荣。姚崇站在宋身边,两人并肩而立,看着陈晚荣。

 宋政才不凡,刚直过人,既是唐朝的一个能臣,更是一个臣,终唐一世,能与之相比者不多,恐怕只有魏征能与之比拟了。

 乍见宋,陈晚荣哪能不高兴的,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忙见礼:“陈晚荣见过宋相!宋相,您什么时间回来的?”

 宋不答所问,开玩笑道:“怎么了?陈大人,可是怪我回来得晚了,没有赶上你的喜酒?呵呵!”

 最初,两人在国子监匆匆一晤,当时的宋就对陈晚荣刮目相看,一心要举荐陈晚荣。当时,陈晚荣也心动了,只是后来太平公主想把他贬出长安,这事方才作罢。宋临去之时,还派人前来叮嘱,对陈晚荣多有嘉勉。

 陈晚荣笑道:“宋相回朝,自然是大喜事,喝上一杯,有何不可?”

 宋开玩笑道:“陈大人,听说你发财了,这酒钱是不是该你付呀?我的俸禄全花在了路费上哦,你不会怪我白吃白喝吧?”

 在别人眼里,宋是一尊神,一尊没有笑容地神!说也奇怪,宋对陈晚荣却是另眼相看,不仅笑脸相,还开玩笑。开玩笑不说,还一开就没完,这太出人意料了,姚崇不由得笑道:“宋兄,你今儿是怎么了?如此高兴!”

 宋笑道:“姚兄有所不知,当初我就想举荐陈大人,只是因为有变故,方才作罢。宋万未想到,仅仅半年多一点时间,陈大人就名满天下,为大唐建立了这么大的功绩。”

 陈晚荣这一年的所作所为,连自己都有些吃惊,只能说天意成全他,给了他一个施展的机会,笑道:“宋相过奖了,我所做地,还远远不够。”

 姚崇呵呵一笑道:“你们还有这么一段渊源,怪不得。”眼睛一闪,有些调皮道:“陈大人,宋兄如此看重你,你说,你是不是该请他喝一杯呢?今儿是元正,择不如撞,等朝贺完毕,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上一通。”

 “好!”宋颇有点尴尬:“姚兄,你也太心急了点吧?我刚赶到长安,还没有来得及回府呢。就给你拉去喝酒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姚崇和宋的关系非常好,可以说情很深。要问姚崇对朝中哪个大臣最是看重,肯定是宋。要问他最看不惯谁,肯定是张说了。

 宋和张说同为玄宗一朝的能臣,可是,宋和姚崇的关系非常好,张说和姚崇就是不对付,两人一见面就不,人无完人,这是缺陷,谁也没办法的事情。

 陈晚荣仔细一瞧,宋身上的衣衫还有灰尘,脸上带有风霜之,应该是赶路所致,没说假话,还没有回府。

 姚崇开玩笑道:“宋兄,你是想回去换衣衫,还是想着嫂夫人?”

 宋呵呵一笑道:“姚兄,你这不良心思还真多。”低声音道:“作为男人,不想自己媳妇,那成么?”

 在朝中,宋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对谁都板着一张脸,不假任何辞。没成想,他今天的笑话多不说,还涉及到这种只有男人之间的玩笑,陈晚荣太意外了,和姚崇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也许,这就是人!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就有歌笑语,只是没有找到时机,没有遇到

 上话地人罢了!

 接下来,宋这才说起接过。他接到李隆基的诏命后,立即启程北上。无奈广州离长安太远,加上五岭的道路不是那么好走,虽是一路急赶,也是刚刚才到长安。要不是今天是过年,长安城门大开,说不定他只有明天才能进城了。

 陈晚荣笑道:“宋相,这是好事!辞旧接之际,你赶回来,这说明大唐即将有一片新天新地!”

 不是陈晚荣拍马,而是事实。过了今天,开元元年正式开始了,中国历史进入了“开元盛成。”而且,这一世的两大推手,姚崇和宋全部入朝,在他们的推动下,中国历史进入了最为辉煌地一页!

 “说得好!”姚崇击掌赞赏。

 宋虽不喜爱拍马,不过,喜庆之词还是动人心弦的,笑道:“陈大人妙人妙语!”

 望着陈晚荣三人有说有笑,群臣不由得很是惊讶,惊奇过甚地,下巴都砸中脚面了。他们都知道,宋除了对少数几个大臣会以笑脸相以外,对其他人是少有嘉许,可是在陈晚荣面前又说又笑,跟见到老朋友似的,还真是够门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陈晚荣和姚崇宋一道进了含元殿。大臣陆陆续续进来,偌大地含元殿显得很是拥挤。

 含元殿里的大朝,陈晚荣是见过地,就没有如此拥挤过,在感叹人多之余,又很是振奋的想:“这是好事!说明大唐地域辽阔!”

 群臣分班站好,静候李隆基到来。

 含元展里红烛高照,如同白昼。朝元正的时间很早,杨巨源有诗“一片彩霞,万条红烛动春天”很好地说明了这一朝贺景象。

 “太上皇、皇上驾到!”随着高力士尖细的声音响起,只见睿宗在李隆基的搀扶下,大步而来。

 自从退位以后,睿宗很少面。退位后,陈晚荣只见过他一面,那就是在婚礼上。当时,睿宗的气还不错。今天再见,睿宗地气比起上次见面时有所不如,走起路来有些虚浮,身体也消瘦了许多。

 不过,睿宗却是一脸的笑容,非常亲切。

 李隆基抚着睿宗在御座上坐了下来,站在睿宗旁边。

 “太上皇、皇上驾到!列位臣工早朝!”高力士扯起嗓子吼起来。

 “参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参见完睿宗,再参见李隆基:“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几千人齐声参见,这声势不小,屋顶都在震动。

 睿宗右手一摆,李隆基道:“平身吧!”

 “谢太上皇!谢皇上!”群臣谢过恩,站起身来。

 睿宗笑呵呵的扫视一眼群臣道:“今天是元正,是新年,诸卿高兴么?”

 “谢太上皇问起,臣高兴!”群臣齐声回答。

 “朕也高兴!”睿宗一句话,群臣呵呵一笑。

 睿宗接着道:“按照礼节,你们朝见了皇上,还要赶来给朕朝贺。朕呐,身子不如以前了,不太爱热闹,想静一静,就自个儿赶来接受你们的朝贺。”

 睿宗的身体是不如以前了,有些臣子不由得泣起来。

 睿宗接着道:“以后啊,你们跟着皇上,把大唐的江山打理好,朕也就放心了!”

 “太上皇!”

 睿宗冲宋招招手,宋出列,睿宗道:“宋,来,到这儿来。朕的眼神不好使,你站远了,朕看不太清楚。”

 宋只好快步上去,来到睿宗跟前。在群臣的屏息声中,睿宗仔细打量起来,很是高兴道:“宋,半年前,朕不得已把你贬到广州去,那是朕的过错。”

 皇帝是不会认错地,更别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错,睿宗这份勇气让人感动,不少人激动得眼里下了泪水。

 宋嗵一声跪在地上道:“太上皇,都是臣之错。”

 睿宗站起身,把宋扶起来,笑道:“宋,你是诤臣,不怨朕,朕很足了。朕把你撂到山高水远的广州去,担心你身子吃不消。你还好,没甚问题,朕也放心了。宋,你要好好保重身子,大唐不能没有你。”

 这话虽是絮叨,却很有人情味,宋这个臣不由得激动起来,死命咬着嘴,忍住热泪。如此感人的场面,实在是不多见,陈晚荣对睿宗的认识又深一层,抹了抹眼泪。

 大殿里一片泣声响起,不是因为悲伤而哭泣,是因为喜极而泣。

 睿宗能当着这么多人地面认错,这是何等的怀?古往今来,有几个皇帝能做到这点?

 “宋,你与姚崇一道,协理政事!”李隆基适时发话,宋复相一事就算完成了。

 宋和姚崇一样,是唐朝地顶梁柱,复他相位是众望所归,群臣齐声道:“皇上圣明!”

 再也忍不住了,宋眼里的泪水涌了出来,以头触地道:“皇上隆恩,臣宋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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