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玉灵剑蹲在地上,慢
的洗着莱,眼睛不住的瞄着远处。
现在要考厨艺,而她自然是只会吃,做的话还好,不过没特别练过。要她拿那
浅的手艺出去丢脸,她是无所谓,可她却不想因此被踢出天傲府,这样她的任务就失败了。
不过不是说好了巳时两刻前就要送过来吗?怎么拖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就快来不及了耶!
残是在做什么?他明明答应要帮她接应契海楼送来的东西,怎么到现在还…
那个好像小偷的人是残吧?
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偷偷摸摸的,感觉还真是
。她得先将监视她的人给打发走,不然菜根本无法送到她手上。
"唉,娶个媳妇而已,千嘛搞得像选皇后一样,无聊死了。"害她不但要忙着赚钱、整人,还要为这些测试忙东忙西的,师父怎么会交给她这么累的任务呀?
一次整两个…也不想想他徒弟是个手无缚
之力的柔弱美少女,若她出了什么差错,他肯定也不会好过。
"玉姑娘刚刚有说什么吗?"一旁看着她的丫环纳闷的问。
"没有,你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不管她休息多久都行,只要让她的菜能送到就好。
"奴婢不累,多谢玉姑娘关心。"她微微的笑了下,完全没听到玉灵剑心里的呐喊。
"这样呀…"她苦笑着。要不是还有人盯着她,她还真想撞墙,看能不能撞出个好办法。
苦命呀!她努力了这么久,该不会死在这里吧?若她真端这道"小菜"出去,肯定会被请出天傲府。
原本还奢望天傲易能帮忙说些好话的,可是自从上次让他见到那个雪蝉姑娘后,他现在对自己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唉…能让他这般记着她是很高兴啦,但…
叩!
一颗果子砸上她的头,力道虽不大,但却敲得她的头往旁边偏去;还好脖子留住她可爱的脑袋,不然她的头肯定会滚、滚、滚、滚到角落去。
痛呀!
"玉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一旁的丫环关心的问:"有什么需要奴婢帮忙的,尽管说没关系。"应该不能帮的,可这玉姑娘很关心她,对人也非常亲切,反正这儿也没别人,她帮一点忙应该不碍事。
"没事。"真让她帮忙的话,她要换莱就难了。
她笑着,脸自然的转到另一边去,刚好看到天傲残开口,看那嘴形像是在说:呆!
可恶!若非现在得靠他,她肯定拿石头扔他。
"对了,可以麻烦你去帮我掏几朵花吗?我要做装饰。"她柔柔的朝那名丫环笑道。
真是佩服自己呀!在这种情况下她竟还能想到这个借口,看来她不笨嘛!
"好。"丫环一口答应,马上就转身去帮她摘花。
呼!终于走了。
她朝着站在树上的天傲残点个头,但他却一动也不动的抱
站在那儿。
般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吗?
难道他要让她通不过测试?若被天做家扫地出门的话,他不怕她把他装疯的事说出去吗?
③③③
这恶男到底在想…
"怎么?还没好吗?"天傲易突然出现,让她已经够难看的脸色更加惨白。
怎么打发了一个又来一个?这天傲易不是很不想看到她、能闪多远就问多远的吗?这会儿怎么又跑来坏她的事。
"玉姑娘?"是他太
人了吗?怎么净看着他发楞?
"快好了,天做公子您怎么跑到这儿来?"真想踹他,等会儿那丫鬓若是回来,让她没办法换菜,她肯定整死他。
"我来看看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他又
出那
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可不是说男人进厨房是忌讳吗?听说男人进厨房是会折寿的呢!"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脚,他刚好站在厨房门口,已经踏进来一步了。
一听她这么说,他马上退了步,脸色有些不好。
"这是真的吗?"他怎么不知道?
"不清楚,不过宁可信其有不是吗?凡事小心谨慎点总是好的。"看他勉强的笑容,就知道她的话有效。
呵,瞎说的他也信,他真的很单纯,这样的男人还骗了很多姑娘,可见那些姑娘比他更单纯。
"为了美丽的佳人,折些寿在下倒也心甘情愿。"虽是这么说,但他脸色却仍很犹豫,连笑容都很勉强。
唉,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不然让他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他就会知道这些话多没说服力。
"这万万使不得,小女子何德何能,怎可让天做公子折寿?天做公子还是先回去休息,想必您有很多事得忙。"快滚吧、快滚吧!
她都这么说了,他再坚持也不好。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玉姑娘,奴婢摘的这些…二少爷。"丫环看来有些惊讶,相当意外在厨房这种属于女人家的地方竟看到尊贵的二少爷。
"玉姑娘,你不舒服吗?"天傲易和小丫环看着她,瞧她的脸色相当不好,好似随时都会昏过去。
"没什么。"岂止是不舒服。她简直是快死了,那丫环竟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着痕迹的瞄了眼天傲残的所在位置…
咦?他人咧?
看来他若不是想到什么好办法,就是撇下她不管,任她自生自灭。
这下该怎么办?她的仇还没报完耶!
耶?那个从天傲易和小丫环身后走过的不就是"天傲公子,想必您还有重要的事得忙,小女子就不送了。"反正他也要走了,这么说不算失利。
"嗯,玉姑娘若不舒服就先休息一下,别累着了。"给她一个自以为体贴的微笑后,他马上离开厨房。
"多谢天傲公子的关心。"现在只剩一个了。
"玉姑娘,这些花儿够吗?"小丫环手里捧着几朵盛开的花朵。
"嗯,可以麻烦你帮我洗于净吗?"应该一会儿就够了,只要她把菜放进蒸笼里再取出就行了。
"好。"小丫环马上就走到水缸边舀了些水,仔细的清洗那些可爱的小花儿。
她用力的将蒸笼掀开往旁边推开一些,天傲残也及时出现在她面前的窗子外,将一笼小点心递给她。
"玉姑娘…"正准备将小点心放到大蒸笼里的玉灵剑浑身一僵,这才转动她仿佛石化了的脖子。
完了,她怎么洗得那么快?她明明说要洗干净的,她难道就不会洗久一点吗?这下坏了她的事,该怎么补救?
完了,她死定了,她要被赶出去了…
"玉姑娘,你…"师父,您
代的任务失败了,您该不会怪徒儿吧?剑儿已经十分尽力了,可老天总是不帮忙。
"你做好了呀?"小丫环微笑着看着她。
人家已经很努…嘎?
小丫环笑盈盈的帮她将手上的小点心拿到桌上放好,"奇怪,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的怎么不热?"应该会烫手的。
她才刚要放进去而已,她以为是刚拿出来…嗯,这也行。
"好像还没好,再蒸一下好了。"玉灵剑赶紧将小点心再放进大蒸笼里。
还好早跟契海楼的大厨说要蒸食,这也比突然冒出一个熬煮或快炒的东西容易蒙混过去。
但她没看到天做残,刚刚他明明还站在这儿的。
"我再去拿些柴来烧。"小丫环说着人已从后门走出去。
看样子她是真的没看到,安全了,她还能继续待在这儿完成师父
代的任务。
"你还在发什么呆。"叩一声,她的脑袋又遭到攻击了,回头一看,果然是天傲残这个有暴力倾向的家伙。
"你不要每次都突然出现好不好?"还好她胆子不小,不然多被他吓几次肯定小命休矣。
"原来你也会怕。"他嗤之以鼻。
"刚做亏心事,当然会变得比较胆小。"而现在她还不停的瞄着后门,要是被那小丫环看到他,那就完了。
"既然知道怕就别做。"连做个菜也要找人帮忙,她还能算是女人吗?
"不做就死定了啦!"她若被踢出去,也不会让他太好过,"而且这亏心事还是因你的帮忙才做得成的。"他也有
一脚,别想把事情推得一乾二净。
"是吗?那我以后都别帮了,你自己看着办。"他倒要看看,凭她自己能撑多久。
"不要,没有你我会死啦!"刚刚的傲气马上瓦解,现下反而死抓着他的手臂,
出小狈般的无辜表情。
虽然这招一向没什么用,但最后都能莫名其妙的顺她的意,她就继续装无辜,相信他还会跟以前一样,不会丢下她不管。
"你不是很厉害吗?"有事才会找他,这家伙还真现实。
是啦,她承认自己是很厉害,但厉害也该由别人说出口,不然就显得有些骄傲了;现在得先将他这合伙人给安抚好,为了她往后的快活日子,当然得乖一点、笨一些喽!
看她多委屈呀!
"没有你,我哪厉害得起来?"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来诚实无欺,而且还要透
出"我很无辜"的讯息。
"你以为甜言
语对我有用吗?"他太了解她了。
"人家是说实…"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到那小丫环拿了些柴走进来,还来不及开口叫他快闪,人就已经不见了。
真那么厉害呀?来去如风的,看来他的轻功比她还厉害,改天要好好向他讨教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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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姑娘,很高兴你已经进人状况了。"厨艺测验的评审天傲夫人高兴的冲着她笑,显然很满意她端出来的菜
。
只不过是第一关时得了个倒数第一,他们有必要记得比她这当事人还清楚吗?害她每次都装得很不好意思,天知道她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
顺利过关后,她才步出大厅没多远,便被几个人给拦了下来。
是那表现还算不错的卢心渝、秋湘绫和秋采绫姐妹。
以之前三关的测试来说,她好似略赢她们一些,但她并不是第一,第一的是吕云嫣吕姑娘,她真是够完美的。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成绩好一点就神气了。论家世、论才能、论美貌,你根本不及我卢心渝的一
脚趾,你连帮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真不晓得凭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混进天傲府的。"卢心渝尖酸刻薄的拿她长长的手指溅玉灵剑的额头。
"有涵养的大家闺秀是不会随便动手的。"痛死了,这女人的指甲留那么长做什么,还戳她,她不知道这很不礼貌吗?
"你说什么!"卢心渝几乎尖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说我没教养。"这脏女人不想活了,竟敢得罪地!
娇生惯养的卢心渝气不过,扬手
掴个巴掌过去,但却被王灵剑痹篇了,一巴掌挥落空,让她更气。
"不准躲!"她上前,不赏她几个巴掌她绝不罢手。
"笑话,我若要杀你,你会不会乖乖让我杀?"她又不是呆子,哪可能任她欺负。
一直倒退着身子的玉灵剑突然撞上一个奇怪的东西,接着便有人将她往前推了一把…
闪避不及,她的脸结结实实的挨了个巴掌。
长这么大头一次被甩巴掌,她怔忡的抚着脸,前所未有的屈辱如狂
般朝她涌上,令她难过得直想掉泪。她被打了…她竟然被打了!
"你没事吧?"秋湘绫一脸担忧的拉着她的手,力气大到让她想走也走不了,接着小腿被狠狠的踢了下。
头一次面对这样的事令她的脑袋几乎停摆,只觉得有人将她推倒,然后身上好似有好多石头砸下来一样。
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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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傲残站在窗边,将一纸信笺放进信鸽脚上的竹管里,才封好竹乖期,他便听到开门声。不必回头,他也知道会跑到他这边疆地带的人是谁。
突然有什么抵在他背上。
"怎么?连契海楼大厨做的料理也不行吗?"他不慌不忙的将信鸽往上抛,让它朝天边飞去。
身后的人儿不言不动,只是将脸贴在他背上。
怎么这么安静?
他缓缓的转身,一看到眼前的人儿,马上令他不悦的眯起眼。
玉灵剑头低低的咬着
,眼里有着倔强及恼火。
她一身的污垢、伤痕,若说她是跌倒的他自然不信;轻轻抬起她的小脸,脸上那明显的爪印使他为之惊愕,不必看也知道她身上定也带着伤。
"是谁?"不管是谁伤她,他定要那人付出代价。
她依然咬着
不开口,倔强的不在别人面前示弱,就算是他也一样。
"说。"该死,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她以为他会看不出她眼底的委屈?
天傲残放开她的脸,将一身狠狈的她紧紧拥进坏中。
她虽总爱说他有严重的洁癣,但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只觉得生气,气那胆敢伤她的人,气她的倔,更怜她的委屈。
想哭,但自尊却容不得她在他人面前掉一滴泪,尤其是在他面前,她不要让他觉得自己可怜。
但泪却不理会她的命令
了眼眶,来不及滑落,便消失在他的衣襟上。
委屈,仿佛也在他这让人难以离弃的拥抱中消散,剩下的,只有越来越多的不甘心。
"你的衣裳会脏。"她在他怀中闷闷的开口。没伸手抱他,也没推开他,但却柔顺的任他紧紧抱着不放,就算他弄疼她了,她也不说。
被人这样紧紧抱在怀里,她觉得她好似很重要,感觉还不错,天知道她为什么会觉得不错。
"别总记着那些小事。"他顿了顿,"想哭的话,我的衣服可以暂时当你的手绢。"她不哭,他便越感到心疼。
她的脸依然埋在他怀里,似乎是在考虑他说的话。半晌,她伸出手覆上他的额头。
"我没病。"现在这样她还开玩笑。"是谁打你的?"她该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不知道。"这么丢脸的事她不想说。
不知道?
"要不要我毒打你一顿,让你回想一下刚刚的情形?"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她再不说的话,他可能真会毒打她一顿。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要人家哭,就是要打人,这时候你应该要好生安慰我才对。"她声音里的哽咽不甚明显,但却让他听出来;她本想推开他,却反被他紧抱着不放。
"残,好疼耶!"却疼得有些窝心。
她脑袋一定出问题了,怎么还想一直让他抱着?虽然疼,可却不希望他放开;看来病的人是她,刚刚可能被打伤脑子了。
他微微放松了些力道,却没放开她。
"说。"或许,他不该再这么沉默下去。
"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玉灵剑当然不是那种受了气会选择沉默的人,就算对方是老弱妇孺也一样,胆敢惹她,她绝不轻易放过。
他一把抱起她,往澡堂走去。
"你干嘛?"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不说?"他举高她,底下正是他专用的大澡池。
意思很明显,不说的话就把她丢下去。当然他也不会这么放过她,他每次要威胁她的时候,都会想些让她想扁他的方法来惹她。
晤,卑鄙小人,她最该设计的其实是他。"是你未来的
子,卢心渝和秋湘绫、秋采绫姐妹啦!"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她一年后再找他算帐。
"她们不可能会成为我的
子。"这点她相当清楚,否则他也不会与她达成协议,不过现在重点不在这里。
"谁知道。"最好是不可能,不然她肯定让她们三个难过,敢欺负她的人别想称心如意。
"她们为什么欺负你?"以她的
子,应当不会与人结怨才是。
"因为我的成绩好像略胜过她们。"就因为她比她们出风头,天傲夫人似乎有些注意她,她们就认为她太自负。
天知道她根本不认识所有人,连派来伺候她的丫环都与她客气生疏得仿佛她是某个走错屋子的路人甲,她要对谁自负呀?
真没道理。
"哼!"原来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
"你哼什么哼?放我下来啦!如果我掉到水里,会伤得更重的。"到时若有人问她身上的伤哪儿来的她要怎么回答?
"正好可以清洗干净。"话虽这么说,但天傲残还是轻轻放下她。
"果然还是要洗。"唉,伤口碰到水一定很疼,可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伤得如何,可以肯定的是,瘀伤应该不少。
"难不成你要放着伤不管?"不洗净伤口上葯的话不容易痊愈。
"知道啦,我洗就是。"反正常被他丢进澡池,现在她几乎是天天上这儿报到。
瞧,连柜子里都有她的衣裳呢!
"少爷、少爷,老爷夫人来了!"急切的呼唤声传来。
"还有二少爷也来了,他们现在已经到了绿园。"另一道声音也是万分着急。
"我知道了,你们准备一下。"看来今天又要难过了。
"那是谁?"她来这么久怎么没听过那两个人的声音?这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住吗?怎么多出两个好像知道他装疯的人?
"是服侍我的沈容与沈平。"他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披风为她披上,并系好带子。"你先回去,记得别让人看到。"他拍拍她的脸,马上带她出去。
"可我想看。"她好想知道他是怎么装疯的。
"不行。"若她让人发现了,他很难
代。
"可是…"如果放弃了,就很难再有机会。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快走。"他将她推往众人来的反方向,他告诉过她不少路线,她应该能轻易的溜出这儿。
"好啦、好啦,别推了。"只不过是看一下而已,他还真是小气。
对了,他说不能看,是怕她被人发现,那她躲在远处偷听应该没关系吧?
她才一靠近那栋屋子,就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及摔东西的声音。要猜出是谁在摔东西不难,而尖叫声都是女人的声音,反而听不到天傲残的声音。
再靠近点听,顺便偷瞧…
只见天傲残捂着
口,往地上倒下。
咦!是她多心了吗?怎么觉得他好像还瞪了她一眼,他该不会注意到她躲在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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