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言剑辰叫醒苗咏
的方法是与众不同的,他不推她、拍她、摇她,而是用吻的方式吻醒她。
在浑身难解的燥热中,苗咏
挣扎着睁开眼。
好大的一张脸!
最先映入眼帘的竟是言剑辰近得不能再近的容颜。
“醒了?”放过她的
,改而攻击她的颈脖和耳后。
在又酥又麻的咬啃下,那股无法控制的燥热又升上来了,抬起手想推开他;虚软无力的手却连举起来都有问题了,何况推人?
“你为什么又抱着我?”
“你看清楚是你先抱着我,为了怕你一个不小心摔下
,我才抱着你的。”
“那为什么对我又吻又亲的?”
“不这么做,你怎么起得来?”他笑着回答。
反正什么事都有他的一套大理由。
“中间隔的那条大棉被呢?”
昨天晚上临睡前,苗咏
费了好大劲儿才从柜子里搬出一条冬天盖的大棉被,折成长条形放在两人之间当成屏障。说好了,谁都不准越过这条线的,没想到今早起来一看,早不见了那条大红棉被的踪影。
“昨天晚上你嫌热,早被你踢到
尾去了。”
顺着言剑辰的视线往下瞧,苗咏
看到那条棉被正横陈在
边一角,看来已经奄奄一息了。
“谁知道那真是我踢的,还是你趁我
睡时偷偷将棉被放到
角的?”
“随你怎么说。”他无所谓。
“我可不可以有自己的一间房间?”
她想过了,不离开这里而又能和言剑辰保持距离,免于他騒扰的唯一方法就是…不要和他同睡一
。
“不行!”
哪会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眼看他的计划就快成功了,怎可以在这节骨眼儿上功亏一篑?
“为什么?”
“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我不要求舒适,只要求自己有一个私密的地方就好,不然我睡柴房也可以。”
“不行!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睡在柴房里。”
之后,为了要言剑辰点头答应让她自己睡一间房,苗咏
开始了她死求活求、又是威
又是利
的
功。
“公子,请喝茶。”苗咏
献殷勤似的端了杯茶到书房给言剑辰。
“我说过了,你再怎么巴结讨好,我还是不会答应让你搬到柴房的。”接过茶杯的手若有意似无意碰触到她的。
这不经意的接触挑逗着苗咏
的心,害她心里的小鹿
撞。言剑辰的行为她一点也没法归类为“吃豆腐”他只是不小心碰到她的身子、她的手而已,却让她白天黑夜也不得安宁。
“别说这些了,我来帮你槌槌背。”
“我还是那句老话,不准。”说完还老实不客气地接受苗咏
的讨好。
使尽浑身解数的结果是换来他一次又一次的摇头,苗咏
像斗败公
似的委靡不振。
“够了,你的手有气无力的,你愈槌我愈累。”
“不然,不然,我帮公子磨墨?”
“不用了,墨多得我写到明年还用不完。”
“那我来整理书桌?”
“你这不是整理吧?你只是将原本整齐的案桌弄得
七八糟而已。”
“你老实说,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答应我?”苗咏
挫败地低喊。
他将她拉到身前。
“你想到的方法都用过了是不?”双手环上她的
。“还是一样没效是不?”让她坐在他腿上,这下他可是明目张胆地抱着她,勾搂着她的
的。
“嗯,是啊。”她完全没注意到言剑辰的动作。
“我倒可以建议你一个好点子,或许有用。”抓着她雪白的小手仔细端详。
“什么方法?”
“‘美人计’这一招你看怎么样?”轻啄下她的
,爱看她的
因他的吻而红
。
“不要。”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坐在言剑辰腿上,吓得跳起半天高。
“哈哈哈,你不是‘女人’,当然不能用美人计了。”
“是吗?”
随时找机会逗弄她的言剑辰一点也不冷傲,面对爱笑的他,她一颗芳心沦落得更快了,心里更加惴惴不安。怕他知道她是女儿身时会有的反应,再加上别馆里甚嚣尘上的流言蜚语,以及旁人看她时的异样眼光,这种种内外的煎熬下,苗咏
快崩溃了。
苗咏
开始怀疑起自己扮男装是不是正确,当“男人”的烦恼还真多,她愈来愈怀念起以前的日子;虽然是个必须遵从一大堆牛
似的教条、哪儿都不能去的大姑娘,起码无忧无虑得多。
包不会一个人胡思
想,想言剑辰喜爱她真是因为他偏好娈童,还是穷极无聊开她玩笑?万一他知道自己是“女的”会不会一脚将她踢开?而她真的得一辈子在他面前扮演“男人”吗?就为了得到他的宠爱?
不!她不要!
她不要言剑辰有断袖之癖!也不要言剑辰喜爱她是因为她是男的!更不要明知言剑辰的怪嗜好,却不可自拔地喜爱上他!
可惜,这些全不是她所脑控制的。
苗咏
的煎熬与错
,言剑辰全看在眼里。
他还嫌她的反应不够“
烈”打算再替她下剂猛葯。
不赶紧恢复她的真实身分,言剑辰伯自己真会变成娈童症的变态了。
他愈来愈搞不清楚自己了。
他竟然能面不改
地“调戏”俏书僮打扮的她,而且还乐在其中、乐此不疲,难道他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变态?
每天早上的吻让他愈来愈眷恋,更恐怖的是,有天他半夜醒来,赫然发觉自己在睡觉时竟不自觉地搂抱着苗咏
;而她也正安适地蜷在他的怀里、头枕着他的手臂,这种自然而然的习惯是很可怕的,再下去真不知道会变成怎样!
吃午饭时言剑辰看着低头猛扒饭的苗咏
,
代她:“我待会要洗澡,你去帮我准备洗澡水。”
“洗澡?!”苗咏
差点被白饭给噎死。
“是啊,你去吩咐厨房要他们替我准备热水,等水热了以后你再提到房间里来。”
她轻吁了口气,还好只是要她打洗澡水而已,没有别的了。
苗咏
提着水桶来来回回好几趟,好不容易才将大澡盆里的水盛了九分满,她不知道言剑辰打哪儿弄来这么一个大澡盆,装两个大人还绰绰有余,她只知道要将它注满水的工程是非常浩大且不容易的。
生平没做过
重活儿的她,手痛得都快要断了。
看着满满一桶冒着氤氲热气的洗澡水,苗咏
心动地
了口口水,劳动过后她身上满是淋漓的汗水,黏腻得难受,再加上这些日子来她都是趁言剑辰不在时躲在房间里随意揩抹身子;这房间如他当初所保证的,清静且不会有人来打搅,她才有私密的时间和空间替自己梳洗一番。虽说如此,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每回总是匆匆了事。
好想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公子,洗澡水已经好了。”
“好,过来帮我
衣服。”言剑辰双手平举。
苗咏
见状,乖乖走了过去替他宽衣,她本来以为这种事久了就好了,经过这么些日子她还是不习惯,每次帮言剑辰
衣服每次脸红。
“好了。”只剩最里面的内衣,她可不敢替他
剩下的部分。
毫无预警的,言剑辰
掉内衣,将
下来的衣服随意丢在
头,光
着上身悠然自若地站在她面前。
言剑辰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苗咏
着实受到不小的惊吓,吓得忘了她其实可以掩住眼睛不看的。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
体,她知道男女是有别的,只是亲眼目睹后才了解差异在哪里。她用力
了口口水,以前怎么都没有人告诉她,男人的身体这么的有力且好看,甚至是令人垂涎的?
她又
了口口水,着
地看着言剑辰
前结实的肌
,好想摸摸看!
“啊!”为自己大胆放纵的想像羞红了脸。
“叫什么叫,我们都是男人,我有的你也有,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莫非这是你第一次看男人的
?”
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如果苗咏
真是男人的话!可是,她只是个“虚有其表”的假男人啊!对她而言,这震撼实在太大了。
“怎么会?”她干笑两声想蒙混过去。
“要不要一起洗?”
“不!不要!”拼命摇手的她直往后退,脸上的表情像见了鬼似的。
“我还没叫你走,你怎么可以溜?留下来替我擦背。”将一条干
巾丢给她。
言剑辰笑着拉拉
头,作势要将它往下拉。
苗咏
看到这一幕马上夺门而逃,靠在门上直
气的当儿,还听到言剑辰的大笑声;那
朗的笑声透过关上的门扉,一声又一声撞击着她的心。
这天,好几逃阢着一直不见人影的赵擎又出现了。
“赵大哥。”苗咏
高高兴兴地
了上去,看到横着个脸的赵擎后,关心地问:
“赵大哥你是不是肚子痛?肚子要真是很痛的话,一定要去找大夫,千万别忍着,小心会痛死人的。”
“现在哪管得了肚子痛的事,有些事比肚子痛还令我心烦。”
“什么事?”
“苗永,我得先提醒你,言大人对你好没错,你可别一时
昏了头,忘了自己是谁。”
新版本的“断袖”流言又出笼了。
这次不是苗咏
想攀权附贵地主动勾引言剑辰,而是言剑辰利用权势强
苗咏
乖乖就范。
自从一个小捕快咒天诅地发誓他看到言剑辰亲“苗永”后,流言便一发不可收拾,身为捕快头头的赵擎也
不住了;因为,连他都加入说长道短的三姑六婆阵营,还有什么脸和立场处罚兄弟们?
“赵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赵擎烦恼地直搔头。“算了,我这个
人也学不来转弯抹角那一套,我老实问你,你对言大人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他是个很漂亮的人,对我还算不错,严格说来算是个好人吧!”除了爱在人后占她便宜之外。
“唉呀!我就知道糟糕了!”赵擎大腿一拍。
“什么事糟糕了?”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大哥是个做事干脆的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别
吐吐得死人了。”
“我这么说吧!男人家以后总是要娶媳妇儿来传宗接代的,你现在长得像娘儿们,并不表示你以后身子骨就是这样了,天下女人多得是,你何必死
着言大人不放?”
“我又没有死
着他,是他…”
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她知道有些话是说不得的。
“我知道是言大人‘强’
你,可是你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
“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试凄受难的人是她耶!有没有搞错?
“不管言大人做什么,你应该坚定立场拒绝的嘛!”说来说去,赵擎还是认为言剑辰是个大好人,会有这些流言全是苗咏
的错。
“赵大哥,你…”苗咏
现在才隐约听出些端倪,赵擎又在暗示什么?
“我就明说了吧!这句话憋在心里也
难受的,我问你,你和言大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暧昧?”
“咦?怎么可能?这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连赵擎这个大老
都发现了,可想而知外面传得有多难听了!苗咏
为了言剑辰的态度心烦不已的同时,还得担心别人莫名的眼光和自以为是的关切。
“你别管我是从哪里听来的,反正你只要记得言大人对你只不过是一时怜惜,甚或
恋,没关系,随便你怎么认为都行,我只告诉你这些都不是长久的。听大哥的劝,离言大人远一点,不然等到事情无可挽回时,谁也救不了你。”
“赵捕快,你没事忙了吗?”言剑辰冷冷的声音在他们耳后响起。
就不知道他听到多少。
赵擎看到言剑辰的表情,吓得随便找了个借口,留给苗咏
“好自为之”的眼神后,就自动消失了。
“言剑辰…”她一脸的委屈。
“别管他们说什么,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好了。”
问题是,言剑辰的作法让她无法“问心无愧”甚至还“问心有鬼”!他到底打算拿她怎么办?
“洗澡”事件再加上赵擎那番话,苗咏
真的“看开”了,她决定要和言剑辰划清界线,不再和他搅和在一起。
他喜爱男人是他的事,她没必要任他捉弄,甚至当他的“娈童”
早上醒来看到自己睡在他怀里已经够震惊了,没想到言剑辰每天早晨都会吻她,从
到额到颈后,好像一天不吻她就会死似的。
苗咏
更发现一件让她备觉恐怖的事实!她开始嫉妒起“男的”自己来了,她嫉妒独受言剑辰青睐的“苗永”无法控制。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苗咏
和苗永是同一个人,都是她自己啊!她怎能同时扮演两个角色之余,却又嫉妒起另一个自己来?
为了避免自己的精神继续错
下去,她决定要向言剑辰坦白她的身分,彻底断了他的
念。
至于表明身分后会不会因此而被言剑辰扫地出门,这已不是苗咏
现在考虑的重点了;如果真被扫地出门的话,到时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逃家这么多天,与华家的婚期也早已经过了,她现在回家应该没关系吧?顶多
股挨一顿好打,了不起再加上几天
足罢了。
回家吧!
苗咏
本想整理包袱后再向言剑辰辞行的,整理自己的衣物后才发现…她根本没有东西好整理的,仅有的几件衣物还是言剑辰帮她找来的,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就只有当初穿的那一套衣服了。没办法,只好两手空空地到书房去找他了。
“言剑辰,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言剑辰放下
笔,抬眼望她。
“我…我…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消失无踪。
“你…你…你怎么了?什么时候变结巴了?”他笑着逗弄她,爱看飞上她双颊的红霞。
“谢谢你多
来的照顾,我决定要回家了。”一鞠躬,谢谢他多
来的“照顾”
“回家?你不是告诉我,你从小被卖到苗家,逃出苗家后你哪来的家可回?”
糟了,当初说得兴起,哪知道谎话编得太过火了,这下该怎么圆谎才好?
偷偷瞄了言剑辰一眼,他一副“别想逃”、“我正等着”的神情看她。
言剑辰的记忆力实在是该死的好!她自己早忘了这些随口扯的谎了,为什么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我可以回我父母家呀!”
“万一他们又将你卖给别人当书僮时怎么办?”
“总会有地方去的。”
“什么事
得你一定要走?我对你不够好吗?”
“不!你对我很好,非常好。”就是因为太好了,才让她害怕。
“那么,给我一个好理由。”
“我…我要说一件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这么谨慎?”
也该是时候了!言剑辰倚在椅背上,她再继续坚持下去,届时投降的人会是他也说不定,他再也想不出什么方法可以
她乖乖就范,同时又不会“危害”到自己,不让自己的心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愈陷愈深。
长这么大,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没想到这丫头这么难
。
“我…我要是说了,你保证不生气?”
“不生气。”
“也不笑我?”
“那是当然。”
“你发誓?”
“好啦!你到底有什么事,快说。”他的耐
快被她给磨光了。
“我是女的,不是男的。”她不顾一切大吼。“你终于说了。”
呃?言剑辰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大叫,也没有吓得呆若木
,只是笑着看她,和她之前预想的反应完全不一样,还有…“终于”?这两个字代表什么意思?
“你早知道了?”
她不知是该为了不须多费
舌解释高兴,还是该恨他这些日子来的故意捉弄。
“我第一天抱你的时候就知道了。”言剑辰将她拉到他膝上,双手松松环着她的
。
她只是略略挣扎一下,也就由他了。毕竟睡都一起睡过了,现在才来挣扎不是太假道学了?
“那你还故意捉弄我?还…还吻了我。”
“好啦!赔你就是了。”
“你要怎么赔?”她愣愣地问。
“让你吻回来喽!记得要算利息。”
“你休想。”
“你真正的名字是?”
“我叫苗咏
,咏不是永远的永,而是
咏的咏。”
言剑辰嘴上说要让她讨回他的捉弄,看她完全没反应,就“自动自发”地将他这些日子来的轻薄全“赔还”她,还很够义气地将“利息”给算进去,不只吻得让她差点
不过气来,连他放开她好一阵了,她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楚东西南北。
连问她话,她都得听上老半天才听得懂他在问什么。
“苗人秀和你是什么关系?”言剑辰绷着张脸,像审问犯人似的。
这小妮子就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再加上之前他太过宠她,凡事都由得她来,她才会玩上瘾头没了分寸,这次不乘机吓吓她,以后怕没机会了。
“他是我爹。”苗咏
低着头,不敢看他铁青的睑。
她现在才知道,敢正面
战言剑辰怒气的人,一定要很有勇气才行,而且要像猫一样有九条命,只有一条命的人根本不够死。
“原来如此。”
言剑辰轻吁了口气,心里担心多天的大石也落了地。
“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
“你自己说的,苗人秀买的奴仆。”
“我随口说说的,你也当真。”
“我是不信,有哪一个主人会让奴仆读书、识字,而你这个冒牌的小书僮竟然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什么也不会,这就让人起疑了!说,你为什么要逃家?”言剑辰勾着她的下巴,要她看着他。
“逃家?你在开什么玩笑?”她的脸上有着不自在的笑。
“你这个大小姐三更半夜跑到外面来,还穿著书僮的衣服,不是打算逃家是什么?”
“这个嘛,我只是…只是…”
若她老实地说,依言剑辰这正经八百的态度看来,怕不马上叫人将她送回家?不行,她得想个理由搪
过去。
“你该不会说你正好在‘散步’吧?”他的口气轻柔得像在说笑似的,眼神却很致命。
“嗯…这个…那个…我本来就是出来散步的,只是没想到你一见了我,说不上几句话就强行将我给带走了!没错,我不是逃家,而是你硬把我给掳走的。”
她理直气壮地将所有的问题与责任全推到言剑辰身上。
“死鸭子嘴硬!你知不知道,苗家十二天前嫁女儿的事?”
“啊?爹还是办了婚礼?怎么可能?”
苗咏
天真地以为,只要她这个“新娘”失踪,婚礼自然而然就取消了,没想到她爹硬是咬牙办了这场婚礼;不过,那位新娘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呢?
“我查过了,你是苗人秀的独生爱女,没有任何的同胞姐妹,连异母姐妹都没有?”
“嗯,我爹这一生只有我娘,他们之间再也容不下别的女子,我自然没有任何姐妹。”
“奇怪,这么说来就不通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本来以为苗人秀找人代嫁,躲过了新娘逃家的尴尬,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没有姐妹的你,哪来有代嫁的新娘?”
“说的也是,我爹总不可能在路上随便抓个人就要她嫁入华家吧?”
“你想,华少羿会抬着没有新娘的花轿过门吗?”
这件事言剑辰不知道在夜里想过多少次了,就是想不通其中的关节;尤其是华家抬回去的花轿里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而,直觉告诉他,这答案是很重要的。
“怎么可能?抬着空花轿进门很不吉利的。”
难道苗人秀事先和华家商量好,双方约好等找到苗咏
后再将她送至华家,暂时先由其他人代为拜堂?若真是如此的话,苗咏
现在的身分已是有夫之妇了。
言剑辰沉默了。
“算了,这件事反正爹爹已经圆满解决了,我们就不须费神地想猜出其中的玄机,这下再也没有人
我出嫁了。”
天塌下来的大事,一到苗咏
嘴里就好像吃饭睡觉那么稀松平常,天真烂漫得可爱,她哪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这么单纯。
言剑辰叹了口气,他早该知道想从苗咏
口里打听出消息,根本是痴人说梦;看来,只有靠自己来了。
算了,这事能拖一天就是一天,他可不准备将苗咏
带回苗家,让她去当别人的新娘。
他是不会让她当别人的新娘!
“你为什么会突然跑来告诉我你是女儿身?”
“这个…那个…这是因为…因为…”
“你今天好像只会说‘这个、那个’,怎么?舌头被猫给叼走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明知道我说不出口,还故意捉弄我。”
“你既然说不出来,我就替你说了吧?”
“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这未免也太玄了吧!”
“不信我真能猜出你在想什么?”
“不信!”
“我们来打个赌,要是我真猜中了你心想的,你要怎么赔我?”
“你又不一定能猜得准,要花红等你猜中了再说吧!”
“那好!你会跑来向我招认一切,是因为你喜爱上我了,又怕我喜爱上的是‘男的’苗永,所以才打算告诉我真相,是不是?”
苗咏
双手掩着脸上那两抹桃红。哦,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正经,这么
骨的话他也说得出口?
“不是!”“口是心非的小家伙,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喜爱我?别管赌约的事了,你要是不肯说实话,别怪我又要吻你了。”他坏坏地威胁她。
“没错,我很喜爱你,我这个人是很公平的,所以你也一定要喜爱我。”她跳起身,双手
地威胁他。
说她公平还不如说她是蛮横无理,哪有人用恐吓的方法
迫对方一定要喜爱她的?
“万一我还是只喜爱男的苗永呢?”
“那我也只好认了,乖乖回家去。”
“我可不希望你回去。”
“喂,现在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了,你还没告诉我是不是喜爱我?”
“我喜爱你。”
“是男的还是女的我?”
“只要是你我都喜爱,我要是不喜爱你,哪会和你同睡一
,甚至抱你、亲你?”
是的,他是真的喜爱她!喜爱和她在一起,喜爱逗弄她,更喜爱看她的一颦一笑。
“我以为你对长得漂亮的男孩子都是这样的。”
“你也未免将我言某的感情看得太廉价了,只有你才享有我特别的呵护,别不知足了。”
“是吗?”苗咏欢乐得整个人晕陶陶的。
“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她拼命点头。“对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女的,那我要不要恢复女装?”
她可不要在得知言剑辰的心意、两情相悦后,还得被人看成是不正常的“断袖之恋”
“暂时先不要。”
“为什么?你该知道我穿男装在行馆里行走,又和你共睡一
,早让你背负着娈童的谣言,这事不快点解决不行的。”
“那又何妨!只要你知道我不是那种男人就行了,别人由他说去。”
“为什么?”她无法像他那般释然。
“你回复女儿身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麻烦。基于礼教,我势必要送你回苗家,我不能让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混在一堆男人当中,这么做有损你的清白;而在我还没查清楚苗家嫁女的真相时,我是决计不会让你回家的。折衷的方法就是你仍维持原状,只要你还是‘男的’就绝不会有这些问题。”
“那些谣言怎么办?”
没办法不攻自破了。
“由我来承受流言就行了。对我,他们还不敢太过造次,也会适可而止。”
真是服了他了,连要不要换回女装这种小事,他竟然也脑萍虑得这么透彻,还能说出一大堆
死人的大道理来。
“我以后还要和你睡在一起吗?”
“那是当然,难道你要和一堆臭男人挤在一起?”言剑辰当然知道苗咏
未说出口的要求,他不会给她任何理由和机会的。
“我才不要!”
“就算你肯,我也不放。还有,别想要我答应让你一个人住一间房。”
“你为什么每次都猜得到我心里在想什么?接下来我要说什么?”她很不服地噘着嘴。
对于她的问题,言剑辰不打算正面回答,只是笑。“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最好打消和我保持距离的念头,一切如旧。”
“在你的生命中,难道没有任何
序的事吗?”完全了若指掌、按自己的计画走的人生,多无趣啊!
“有,就是你。”
“为什么?我这人很正常啊!”“遇见你以后,我的生活没一天是正常的。”
言剑辰现在才肯定苗咏
是上天送给他的惊喜。有了她,他一成不变的日子开始有了改变,虽不能说是多采多姿,起码高
迭起是有的!
之前,他还认为她是灾难,是瘟神,是上天特意派来折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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