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千袭,愿不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擎裴一脸的急切,急于说明这一切真相,只是真相到底又具什么?他也无法给千袭或者他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我不要再听到任何自你口中说出的话,它到底有几分真伪?我该相信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谎言?或者自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她的情绪愈发激动,声调高扬,眼睛细瞇着望向他“既然你如此神通广大的话,那么你一定也清楚我进入阎氏的目的,是不是?不用多说你也知道今天的底标是我
出去的。”她想报复他。
他却无比冷静地凝视她。
千袭更受不了他这样的包容,厉声嘶喊道“而我却一直像个傻瓜般,演出一场世纪大闹剧,你一定在一旁窃笑不已吧!我还自以为终能够为父母报仇,你既然知道我的目的又为什么要录用我?看我笑话?看敖家又怎么再一次地栽在阎氏的手里?”她目光如炬,其中更隐含了无限的情绪,心伤、痛楚全清楚约写在眼底。
擎裴心灰意冷,想不到千袭对他还是有这样的误解,而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他对她的爱意,完全无法为他辩解或说明些什么!
她真的感受不到他内心那股对地无法压抑的情感吗?有时他都害怕会被对她的这股浓烈的爱所淹没,她却能够毫无所觉?
他的沉默更刺伤了千袭的心,在这种情况之下,她真希望能够大声嘶喊出内心所有积
的愤怒与创伤,或者能够不顾一切的痛哭出声。
“原来这一切都是个谎言,包括你的情感也是虚伪的,你只是为了应付我。”她再也不肯承认这句话依然可以伤害得了她。
她近乎冷漠地继续说“这样子我也就不必再感到内疚。我接近你只为了一个目的,打听出你父亲的下落,趁机向阎氏下手,将一些情报
给阎氏的竞争对手,为我父母报仇。而你早已
悉这一切,真是可笑,我竟然还一直为了因利用你的感情而自责不已,正是所谓的一山另有一山高。”
她冷笑一声,也是为了掩饰内心那低位的哀痛“如今,我们谁也不欠谁,这场游戏更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不过,阎氏对我们敖家所做过的一切,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为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他的语调有着深厚的无可奈何。
“为什么?既然你父亲还在世上,你何不亲自去问他为什么?问他是如何侵夺公司上亿元的资产,如何使我爹地身败名裂,又如何在我家中残忍地
死我的父母。”她的眼眸变得深邃无比,隐含更多的哀伤与怨恨。
“这段记忆从不曹放过我,不断的提醒我,我的父母是如何惨死在你父亲的手下,当年我只有十岁,有没有想过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亲眼目睹到她的父母慢慢被
死的那种情况。”她的眼睛一下子变得紊乱、慌张“我只能躲在角落里,喊不出声,也救不回爹地跟妈咪。”她愤怒的反问他。“你认为我忘得了吗?”
擎裴黝黑的双眼,轻合上又睁开,他内心所受的冲击绝对不比千袭来得小,一个是他的父亲,虽然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但无论如何,他曾生过、养育过他;而另一个却是他此生最想珍惜一世的女子。
他又该怎么去解决这样的难题呢?他被夹在中间一样不好受。
望着千袭痛楚的神情,他的心早已扭成一团,疼痛不已,那种痛楚是尖锐的,深入他每一
骨髓。
千袭偾然起身。
“这些日子对你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对你来说真的只是逢场作戏,只是为了报仇?”他瘖哑地诉说着,又彷佛想提醒她一些什么。
千袭的身子一僵,还是决定忽略心田那股泫然饮泣的悲伤,违心地说出“是的,这一切对我来说只是为了复仇。”
她若再不赶紧离开擎茉的视线,她哽咽的嗓音一定会
她所有的情绪。千袭几乎是逃离地离开他的视线。
擎业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千袭渐渐地自他身边远离,却什么也不能做,也无力挽回。
回到家中的千袭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此刻她终于能够让一直被积
的泪水狂奔宣
,她终于能够大声哭出她也不明白的委屈。
这股心痛如绞的感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对擎裴的感情比她所愿意承认的还要深沉、还要炽烈?
千袭做梦也猜不到,她一向敬爱的“长腿叔叔”竟是她仇人的儿子!这可真是讽刺至极的一件事。
冷静过后,千袭仔细一想,阎擎裴又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呢?许多年前的一个模糊的影像却突然闯进了她脑海。
“千袭,我会尽我所能去弥补的。”
多年前,他曾这样对她说过,之后他使一直扮演着她的长腿叔叔,竭尽所能的保护她。她仍可以感受到那时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环境的小女孩内心的恐惧,却在看到他时,产生了一种安全感与全然的信任。
她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联想出来呢?
擎裴又为了什么呢?真的是为了赎罪?
多年来他一直默默地为地做了许许多多的事,在异国的寂寞,她是与他分享的;在夜里恶梦惊醒过后,他的信件让她抗拒了一切害怕;她的成长几乎是与他密切连在一起的,她所有的记忆全有他的影子。
她不是也曾像一般的女孩一样,幻想过如果有一天她发现她的“长腿叔叔”果真是一位年轻又风度翩翩的绅士时,她一定会爱上它的。
如今,这个事实就铺陈在她眼前,而她也早已爱上了他。
她到底又该怎么做?坚持下去?她还能够作出伤害他的事吗?而她又能够真的拋却一切仇恨,选择跟擎裴在一起?
千袭也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而且还爱得这么无奈,这么艰辛,完全没有想过感情之间会被许多的因素所困扰,
满了太多地无力控制的原因与情绪。
她又该如何向江叔叔解释这一切紊乱?假使她真的能够拋却,她又该怎么面对江叔叔?他不会谅解的。
她不能背上不孝之罪名。
擎裴将自己关在书房的黑暗中,只有被他拈在手指上的那
烟发出微微的亮光,一切是那么的寂静,一种教人感到窒息的孤寂。
独自一个人享受寂静向来是擎裴认为最惬意的事,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痛恨这种情景的一夭,孤寂只是令他更忆起千袭,想起他们在一块时的种种…
那些欢笑、甜蜜对千袭而言全都真的只是一场游戏吗?
那些他掏出真心的日子,对千袭来说一点意义也无?
这样的死寂只有更令他陷入一种无可自拔的漩涡中,愈陷愈深,对自己造成更多、更大的伤害,直到他没顶为止。
他自问对千袭的感情停得了、收得回吗?
擎裴讪笑一声,他简直是明知故问嘛!他对千袭的爱意就像覆水一样难收回。千袭对他呢?她一定恨透他了。
他偏偏又把最后的一线机会都给截斩了,如今他连“长腿叔叔”都做不成了,已经无法再像以往一般照顾她,聆听她的倾诉。
千袭这十多年所寄来的信件,其中也包括了林先生不定期附上的生活照,全被他细心地收藏在一个上了锁的抽屉内,珍惜得就如同他对千袭的情感。
如今事情完全失去了他所脑控制的地步,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真正彻底的消除千袭心中对他父亲的仇恨?
他的爱够不够?
被不够消弭千袭心中的仇恨?
自怨自艾向来不是他的处事态度,他能任由千袭如此自身边远离吗?一定有办法可以解决的,只是目前他还未想出。
自十九岁那一年开始,他所作的一切一切全是为了敖千袭,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在她身后一直有他的存在,他习惯了去照顾她,就像呼吸一样重要。
他从未奢求过什么,她的快乐对他来说胜过世上的任何一切事物,为她付出的一切只为了能够看到笑容永远挂在她的
边。
这是他一辈子的愿望。
书房的门被打开,擎裴猜得出来者,只有凌岸郡敢不请自来的闯入他的圣地。
岸郡无视于擎裴的目光,径自坐在他对面的位子上“看你的表情好像天快塌下了一般,想不到你也会有这种表情的一天?究竟是什么事?”他挖苦道。
擎裴弹弹手指的烟烬“千袭全都知道了。”
“我就说嘛,只有这件事才会让你如此眉头深锁,就连你已经戒了多年的烟瘾都被攻破了。现在,你又打算怎么做?”他
视对方。
擎裴极其无奈的扬扬嘴角“有时最佳的解决办法就是将事实道出。”
岸郡取走擎裴手中的烟蒂“该让烟熏熏理智的是我。”
擎裴望着愁云密布的好友,暂时将自己的低
搁置一旁“你还是这么执着于吕玫恩?”“你应该明白以往我对其他女人的态度,但对吕玫恩却是我生平头一遭的认真,自从第一次见到她之后,我就抹不掉她在我脑中种下的魔力,心中再也容不下其它的女人。”他停顿了一下“这种感受,不用说你比找吏清楚,不是吗?”
“那她对于你呢?她爱你吗?”
“如果我能抓得住她对我的感情,我今天也不至于这么沮丧,我不停反复的在想,为什么她对我的态度一直这么让我捉摸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岸郡即使抓破了头也想不出。
擎裴以一种令人费解的眼神打量着他。
岸郡认得这种眼神“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你这简直是明知故问。”岸郡的耐心快被磨光了。
“玫恩绝对不是像你所想象中的那么单纯,几年前她曾经堕过胎。”擎裴简明的说。“我一直没提起是因为事隔多年,已经无法确定,近来我又请林先生替我证实了这件事。”
岸郡的眼底迸裂出怒火“是哪个混蛋?我非把他揪出来不可,竟然敢这样对待她!”
“你还不明白吗?孩子的父亲连玫恩自己都不清楚,你找谁算帐!”擎裴挑明地说道,执意点醒岸郡的
秋大梦。
岸郡怔愣了好半晌,以错愕不信的口吻反问道“你是说玫恩曾经出卖过自己的身体?”
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直将他拒于门外的原因!她太错估他对她的感情了,这才是真正教他痛心的。
“不错。”擎裴虽不忍见到显然已濒临崩溃边缘的岸郡,但他还是不得不说“如今你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还执意如此吗?”
“她一定有难言之隐。”他坚定地说“况且那已是多年前的事,谁没有过往呢?又有谁不会犯错呢?这改变不了什么。”
“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我只是不想你一直被瞒在鼓里,或者事后再后悔。只是没想到你已陷得深不可拔。”擎裴难得还有心思开玩笑。
“彼此、彼此。”他回敬他一句。
“你又打算怎么做呢?”现在反倒是擎裴反问他。
“攻破她的心防。”岸郡摩拳擦掌地说道。
“预祝你成功,嬴得美人心。”
擎裴真挚地希望岸郡能够争取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也希望他跟千袭的感情也能够以这么简单的几个字来解决。
玫恩没想到凌岸郡对她还是没死心,当她瞧见出现在她家门前的他时,多
未见的思念几乎令她作出冲动的举动,所幸被压抑下了,她摆出冷漠脸孔,掩饰心谷汹涌的情绪。
玫恩就一直盯视着他。“有事吗?”
“我有话想跟你说,站在这似乎不太方便。不讲我进去坐?”岸郡裂开嘴笑着说。
玫恩思考了一会,才不情愿地侧过身“进来吧,不过说完请你马上走,夜深了,千袭又不在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会招来闲语。”
岸郡进入室内后,才仔细地审视着玫恩“你瘦了,也憔悴了,为什么呢?”
“我想你管不着。”她口气冷淡地说。
“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就有权利知道。”他看着她闪避的眼神。
“凌岸郡,你真是我见过最自大、最厚脸皮的男人,我奉劝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即使变得如何都绝对与你无关。”
玫恩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该说些什么更绝的话,才能打断岸郡对她的耐心。
“与我无关吗?玫恩,”他激动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强迫她去正规他眼底赤
的情感“你究竟还要跟自己抗拒多久?你真的认为一旦我知道了那段过往便会自动打退堂鼓,你若不是不了解我,便是低估了我对你的感情!”
玫恩踉跄往后退了二步“你怎么知道的?你派人去打听。”她嫌恶地望着他。
“你认为我会这么做吗?而我知道了之后,又能改变得了什么?不,什么也改变不了。你明白吗?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这么
不起考验的!你到底还在犹豫些什么?”他将她拉近
膛。
玫恩试图挣脱开他的掌握“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再说一次,我永远也不可能会接受你的感情的,说得够清楚了吧,还要我再重述一遍?”
“你在说谎!”岸郡直视她眼底泛起的泪光,于是抚上她的脸颊“否则你不会掉眼泪!我真的不在意,那是过去的事,发生在我们还未相识之前,而且我知道你并非自愿的,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何必偏要让过去的梦魇横阻在眼前?”
他抬起她的下巴,以一种深沉、痴情的眼神专注地看着她“玫恩,我爱你,我不要就为了一个己经埋葬的记忆来阻扰我们之间。”
“我说过…”
他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于她对他完全没有感情的话,她是在自欺欺人。
他蛮横地用
堵住她,想要用这个吻来说服她相信他对她深沉无比的感情;想用这个吻来软化她,拋开一切束缚接受他的爱。
只希望用吻来彻底瓦解她所有的顾忌!
他吻得很深、很深,像要掏尽心中所有的一切让她明白…
玫恩知道若不马上停止这场靶情不小心走漏的情景,
后她会更难摆
痛心的梦魇。
玫恩一挣脱开它的怀抱,便举手结结实实地朝他的脸甩了一掌,岸郡错愕及深受伤害的表情,几乎让她克制不住地想痛哭出声,想不顾一切地抚平他脸上痛苦的神情。
但她不能够!
“这样子你应该够明白我所要表达的意思了吧!”玫恩紧握住颤抖不已的双手“需要我再说出更伤人、更绝决而真实的回答吗?我实在不想这么做,希望你不要
我这么做,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永远是不可能的!”
岸郡的神情就像世界在他面前崩塌了一般,脸色死灰。“告诉我事实的真相?你还抗拒什么?”
玫恩决定再施予更强的一剂毒剂“我对你完全没有半点感情,有的只是像个朋友般的友谊,你何苦一定要这样苦苦纠
呢?知道吗?这只是更增加我的困扰。事实的真相便是我并不爱你,就如此简单,跟以前的事完全扯不上关系,也毫无关联,你无需多加猜测。”
岸郡冷冽地笑着,一种让人看了为之心寒的凄凉“是吗?如果你执意还是不想去看清自己的心,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会继续等下去,直到你肯点头的那一天。别忘了,这是我的宣言。”
他离去之前,以满含爱意的眼神深深地注视着她。
玫恩破裂的心一直等到那扇门合上后才真正让它表现出。豆大的泪珠怎么劝也歇不住的自眼角滑落,毫无间断,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收不住地往下落。
她该何去何从?
找个地方?在没有岸郡的地方?再一次疗养伤痛。
还是放手一搏?妄想她真的还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她扪心自问,真的可以吗?她第一次剖析自己的心,透视灵魂深处。
他离去的眼神已经摧毁了她所有的防卫…
千袭与玫恩镇
愁眉相对,真想不到两个男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本事,简单又轻易地就将她们的生活颠覆得一蹋胡涂,甚至痛苦不堪。
她们好像被夺走了笑容,偷走了所有的情绪,只剩下泪水与痛楚。
千袭真恨透了阎擎裴有这样的本事!足够对她造成如此悲痛难忍的情绪,轨似她的心被千军万马掠夺过后,满目疮痍。
想要恢复旧观,是需要多少的时间与努力的疗养!
她
不住想大声狂喊,叫这两个男人滚下地狱去吧!还她们一片宁静。
玫恩的挣扎与苦痛,千袭看得一清二楚,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是想不通玫恩为何要这么执着于一个愚昧的理由。
她与擎裴之间又该如何发展?不是三言两语或者简单的忘却就能解快的。
自那一天过后,千袭便不曾再到过公司,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面对他,或者该怎么面对他?
玫恩朝千袭无奈地一笑,讥讽地“看看我们两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如果我们现在站到镜子面前一定会被自己的模样给吓死。”
千袭忍俊不住笑出了声音。
“好了,终于又让笑容回到你的嘴边了!”
“原来笑容是这么难寻。”千袭不
唏嘘地说道。
“并不难,”玫恩盯着她瞧“忘掉你心中的仇恨,你会比谁都来得幸福。”
“你叫我怎么忘得了?纵使我说服了自己,江叔叔呢?我又该怎么向他说明这一切,他一定会对我相当失望的,多年来他等的就是我能为父母雪仇的一天!”千袭嘶哑的声调诉说了她心头万般地无奈与挣扎。
“这些天来,你曾回忆过你们之间共度过的那些日子吗?还不明白擎裴对你的情意?那段时间里他对你的细心与呵护。还有你想过他吗?”玫恩分析道。
她怎会没想过?在夜里,地想他患得有几次都忍不住
下泪,想拿起电话…但她却不能这么做,太多、太多的原因让她不能这么任
。
“其实最该拋弃一切顽固念头的是你,”千袭还是忍不住旧话重提“你何尝不是也想念着凌岸郡,该给自己机会的是你,看不出岸郡对你的用情至深吗?你又怎么知道你们之间不会有幸福?没有去尝试,谁都无法下结论。”
“没有去尝试,谁都无法下结论”这句话在玫恩的心湖投下了一波波的涟漪,她的心竟然开始产生了动摇…
擎裴终于决定他受够了心灵上的折磨,情况已经严重到完全毁掉了他所有的作息运转及思考能力,他完全没有办法做任何事,只有不停地想起千袭。
他决定要将这个问题彻彻底底的解决掉!
于是此刻他做出一件令所有的主管都讶异不已的事,开到一半的会议,竟突然下令道:
“今天先到此为止。”
丢下满室错愕的脸孔,冲出会议室。
擎裴驾着跑车来到千袭的公寓门前。
待千袭打开门,两人一时之闲竟相视无语,彷佛忘了他们该说些什么,或许说话已成了多余,彼此的视线完全没有离开过对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
会了许久、许久,太多难以言喻及掩藏不住的情感,趁此在空气中漫舞着,飘
在两人的四周。
擎裴忽地一把抓起千袭的手臂,因为他若不这样做的话,怕自己会克制不住的将她拥入怀里,彻底地将她吻遍,直到没有一丝怀疑渗入他们之间。但这并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千袭挣开他,乌黑的大眼瞪视着他。
“去一个你一直处心积虑想知道的地方。”擎裴扬起浓郁的眉,挑衅的说。
千袭却无由地产生一丝惧意,那是种害怕会失去某样物质的恐慌,彷佛随着这一刻的到来,她与擎裴之间的种种爱恨情仇也终将划下句点。
突然之间,她却宁愿不去探询事情的真相!
千袭不明白擎裴为何要带她来到疗养院,这是一所十分高级的私人疗养院,周围的环境幽静,被整片的绿意所包围。地处偏僻,若非
人带领,恐怕也很难发现这里,的确是处适合疗养又不怕被打搅的好地方。
“为什么带我来这?”千袭望向他“这里有我所要知道的事吗?”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敖家仇人的下落?他就在这。”擎裴的语气近乎冷漠的平静。
千袭瞇细眼,却无半点喜悦“你是说这么多年来,他就一直躲在这个地方?无怪乎我跟江叔叔这些年怎么也找不到他。”
他一语不发带着千袭上到位于二楼的小房间内,推开门。
一名看护站起身,十分讶异于会在此时看到他“阎先生,今天并不是星期
,怎么会…?”
“没事,我带位朋友来,你可以出去透透气。”
“好的,我一个小时之后回来。”看护也未再多说,走出房间。
千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躺卧在
上毫无意识眼神空
无神,身形消瘦的老人,就是多年她矢志要报复的阎其尔。
“这是怎么一回事?”千袭的语调
嘎、不信地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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