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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当育梧听到雁岚出车祸的那一刹那,只觉得世界在他眼前一下子混乱不清,他更无法形容自己在听到这个恶耗后那一股失落所有的感受。

 他仿佛被掏空了一切,只剩下深沉的恐惧紧紧包围住他。

 消息传来时,育梧与夙麒跟几个高级主管正在开会。秘书慌慌张张打开门,截断他们的开会。夙麒目光冷例,微愠的盯视着她,谁都知道在开会中是不准打搅的,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秘书怯怯的声音“董经理,医院打来的电话。”

 那两道眉聚拢在一起,抛给夙麒满脸狐疑。

 “接过来。”育梧抓起电话“董育梧。是的,我认识。”这时高张的恐慌更是紧抓着他不放,当对方说出下一句话时,他砰然往椅背一靠,仿佛可以藉此动作来打散他的震惊。

 他呆愣的注视着话筒好半晌,仿佛它突然多出了两只角,好一会儿才嗫嚅的道声谢谢,挂断电话。

 夙麒察觉到育梧神色有异,关切的询问“怎么回事?”

 育梧这才回过神,猛地自椅上站起,语调里有一丝几难察觉的颤抖与压抑。“雁岚发生车祸了!”

 两人二话不说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冲向门口。夙麒只回头对着一脸茫然、呆坐在会议桌前的各部门主管,说了句“散会。”

 “医院怎么说?”夙麒赶上育梧,立即询问。

 不过最令夙麒想不透的是,为何医院通知的人是育梧,而不是他这一个唯一的亲人,或许育梧没有发觉,但他却注意到了。

 “十分危急。”育梧简短的说,但隐含在其中的恐惧是不容忽略的,他的脚步一刻也不愿耽搁地急趋向前。,若非雁岚现在伤势严重,夙麒发誓他一定会好好嘲笑育梧一番。

 “在哪家医院?”夙麒神色凝重的再次问道。

 “她是在林口交流道发生车祸,被送往就近的医院。”

 两人来到停车场,夙麒阻止了育梧“我来开。”

 育梧一语不发的出钥匙。

 夙麒明了育梧此刻的情绪,根本无法开车。并非他不为雁岚担心,他也心急如热锅上蚂蚁,但看看育梧那好不到哪去的焦急…苍白空的眼神,他觉得自己比育梧冷静多了。

 他们根本就顾不了超速会被开罚单的后果,以最短的时间赶到医院。

 一名外科医师立即向他们说明了雁岚的情形,除了几处被玻璃碎片割伤的外伤外,最糟的是因撞及到腹部这成内部器官损伤,必须即刻开刀,否则恐有生命之虑。而其损伤程度亦无法确定,一切只有等开刀后才能得知。

 夙麒跟着一名护士去签手术同意书。

 育梧赶至雁岚身边,俯视那脆弱得几乎不堪一击的脸孔。他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如蜡的女子,真的是几个小时前那个对他吼叫的雁岚!

 他整颗心全因见到这样虚弱、孤立无援的雁岚被撕得支离不全,一阵锐利的揪心之痛,怔怔的刺入它的膛。

 毫不容情的!

 “嗨,小野猫。”

 雁岚努力想睁开她的眼睛,看清楚来者,最后又颓然的垂下眼脸,这样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

 她耳语着“育梧?”

 育梧毫不犹豫的紧握住她纤细的柔美。

 似乎感受到自指尖传来的坚决热力,雁岚存在眉宇问的痛苦,稍有淡去。

 “小野猫,你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倒了是不是?你不是一向最输不起的吗?”他嘎的在她耳畔提醒着。

 一会儿,护士帮雁岚做完手术前的准备后,即将她推往三楼手术室。

 两个纵横商场的大男人,此刻却束手无策的伫立在手术室门外。

 育梧突然痛恨起他当初为何要戒烟。否则他就可以做些事,让自己不必这么全然沉溺在一份黑的恐惧中。

 片刻后,珞侬也赶来,心急如焚“雁岚要不要紧?”她搜索着两个神色凝重的男人,企图找出一点答案。

 夙麒向她说明医师的解释。

 “噢…”她心疼的呻一声,靠在夙麒的怀中。

 育梧拚命尝试让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不敢去剖析自己内心那股复杂的,那会很残忍,也很不理智!

 育梧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那道隔开他与雁岚的门。烧灼的泪竟然刺痛着他的眼,他完全不自觉,只是失神地盯着那扇门,表情是一迳的茫然,仿佛这样做就可以阻挡住那痛彻心扉的感受入侵。

 偌长的时间似个杀手般扼杀了所有人的耐心与压抑。夙麒不停地来回踱步,最后还是珞侬制止了他。

 “夙麒,坐下吧!雁岚会没事的。”

 会的,一定会没事,珞侬也不得不这样安慰自己,夙麒依言坐下。

 珞侬瞧见育梧的怅然所失,不免鼻酸。看来这回他恐怕真的陷下去,而且很深。

 “育梧,你也坐下来歇会儿吧!”

 育梧空的眼神瞥向她,珞侬以为他没听见,重复,他却走向他们坐了下来。嘎的嗓音仿佛积着好多好多悲怆“是的,她会没事的,这个小麻烦不会这么轻易的绕过我们,是不是?她还有帐要跟我算呢!”

 他强扯一丝苦涩无比的笑容,隐含在其中的是错不了的痛楚,珞侬看了心中只是更加酸楚。

 雁威,你一定会安然无事的,否则我怕的反倒不是你大哥,而是育梧,他一定承受不住这样的推心刺痛。珞侬在心底祈祷着。

 那扇门终于打开,雁岚被推了出来,他们围上前。

 护士问道:“你们是她的家属?”

 “是的。”

 “好,我们现在要把她转到病房去。”

 一行人跟随在后面。

 雁岚眼皮勉强的想撑开,随即又吃力的合上。

 这时的育梧望向脸色灰白的雁岚,才恍然明白一件事,一件可怕万分,而且足够教他错愕不已的事实。

 到现在,他才清清楚楚的明了到自己所有艰涩的苦楚,只为了…他害怕失去她!

 他被震得道退了几十。

 夙麒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育梧摇头示意,跟上他们。

 当雁岚被移至头等病房,护士帮她打了止痛针,雁岚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育梧等雁岚睡去后,几乎逃难似的离开了病房。

 那一晚,育梧喝得酩酊大醉,醉得不省人事。

 经过近两个礼拜的调息,雁岚渐渐有起。每个关心深爱她的人,总会定时来陪她。珞侬、夙麒、巧心、亚翎更是天天往医院跑。

 她应该很高兴,她拥有这些人的关心,她应该很知足,她不该还这么贪得无厌的渴望奢求更多。

 这么怅然若失?只不过是他没有来看她而已?就教她的心劫过一道道失落、一道道抑郁。他又不是她严雁岚什么人,她没必要感到受伤害。他不来更好,免得她一见到他,又是一肚子怒火,气坏了身子。

 她一次又一次的这么告诉自己。

 她的身子是没被气坏,但她的心里始终有隐隐的疼痛在作怪,恨不得将那个始作俑者大卸八块好恨!

 亚翎推开门,望见坐在上陷入沉思中的雁岚,不眉头聚拢,她轻声阁上门,来到边,用手在雁岚眼前一阵挥动。

 雁岚这才猛然回过神“亚翎,你来了啊!”亚翎以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盯着她“干什么,一个人这么郁郁寡的?在想他为什么不来看你?我说的没错吧!”

 雁岚的眼睛迅速垂下,似乎想掩饰什么,以满不在乎的口吻斥责着“亚翎,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的手指在被单上不安的绞动着。

 “还说呢?你看你一副好像被捉到作贼的心虚模样,从实招来吧!”

 亚翎拉把椅子在旁坐下,一副准备长谈的模样。

 雁岚毫不客气狠狠的睨视她一眼“都说没什么了!”她气急败坏的低喊道。

 “还想隐瞒?”亚翎偏不打算就此停住,她今天非找出这些日子来捆住雁岚的心结不可“你或许瞒得了别人,但别想对我有所隐藏。我是亚翎,记得吗?承认吧,否则你在昏时为何喊的是他的名字,而不是你大哥?还有你一醒来眼光所寻找的就是他的身影,还否认的了吗?”亚翎干脆直视她。

 雁岚身子明显地一僵,动作一下子全凝结在半空中。

 她好半晌才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那…那全是因为…”

 因为的理由,她都找不出可以说服自己的,更遑论是这么了解她的亚翎。

 其实亚翎说的没错,她的确在逃避问题、逃避真相。她还不想这么早就被迫面对自己的内心,面对一个残酷无比的真相。似乎认定不去面对,轨不会受到伤害。

 她更希望永远都不会有面对的一天,她也明了这不啻是自欺欺人。

 “董育梧”这三个字是一项忌。

 他太危险了!

 他轻而易举的就牵扯出每一吸引她注意的神经。

 他有将她气得怒不可的本领,更有让她抑郁像个失恋的傻丫头的本领。该死的他!

 亚翎偏侧脑袋等待着,颇有一副看热闹的模样打量着她。

 雁岚俏好气又感好笑的抗议着,赖皮的“喂,亚翎,我可是病人呃!你怎么可以这样诘问病人。”

 “喔,好吧,算我怕了,暂时绕过你,不过啊…”她眼底闪着促狭“你这可叫不打自招!哇!”她低喊一声闪避雁岚接踵挥来的拳头。

 这一来可不得了,好动的雁岚又忘了腹部的伤口,因突然的动作而牵扯,秀丽的双眉因疼痛而纠成一团。

 亚翎这下可慌了,迭声道歉。

 雁岚强挤出苦笑“怎样?可吓到你了,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亚翎立即举起双手,一脸正经,全无了方才的嬉戏“绝对不敢!”

 两人被对方的表情逗得相视而笑,亚翎这才恍然她受骗了!

 另一方面的董育梧,没有人会将他跟往昔那个意气风发、洒自如,全身写满漫不经心的董育梧联想在一块,更没有人会用“好”来形容目前的他。

 或许以“一团糟”来当形容词才恰当。

 他的脾气糟透了!就像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般,一触即发。他的生活秩序更是为之大,他白天无法理智的思考,晚上失眠…他不晓得他以工作来逃避什么,只知道这样就不会想起那小丫头,不想到那小丫头,他的心就不会有如刀割般的疼痛。

 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得他情绪失控,也快将他疯。

 但真正可怕的是,把他吓着了!

 他所能选择的仅仅是不去面对,宁愿像个懦夫般选择逃避--他害怕那几乎呼之出的答案。

 恐惧含括不了他所有的感受。

 育梧决定振作自己,他又开始他的社生活,而且比起以前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荒唐。

 每一晚,环伺在侧的全是些社名媛及名门淑女。个个冠绝伦、温驯可人,尤其更是懂得合男人的喜爱。不论身材、容貌、家世,样样比起雁岚绰绰有余。

 可是为什么他还会有股严重的失落感?总觉得缺乏了股…一股能让他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及想开怀大笑的感觉。跟她们在一起大乏味、太平淡无奇!

 他渴望的是雁岚不时带给他的惊奇、争吵,甚至愤怒!

 懊死的雁岚!又让他想起…心痛。

 他愤怒地将酒杯往墙上一甩,玻璃四散的破裂声尖锐的划破满室的沉寂。

 育梧颓然地倒在沙发上。

 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让他如着魔般的整个脑袋里除了雁岚以外,什么也容不下。

 雁风的笑、怒、娇、嗔、她被怒时眼底闪烁的动人光芒、她的伶牙俐齿、她的理直气壮…雁岚的…雁岚,满脑子只甫雁岚能立足。

 他老羞成怒地猝然抓起酒瓶,让酒狠狠的滑下他的喉咙,麻痹他的思绪,更想藉此麻痹他躁动的心。

 以往那个自视甚高,信誓旦旦没有个女人可以令他牵肠挂肚的董育梧到哪去了?

 他一向不是最狂放不羁、桀惊不驯吗?而玩世不恭更是他曾经引以为豪的。

 此刻,这些全被丢到哪去?

 现在这些婆婆妈妈、瞥扭极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太陌生了,让他感觉严重到不知所措!

 不,不行,他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样继续折磨自己不啻是引火自焚。他不会这样袖手任杂乱无章的思绪来主宰他,他会找出方法跳出这一切。

 一定会的!

 他不愿去想雁岚那丫头,她苍白无血的脸孔躺在雪白枕头上的一幕,在‮夜午‬梦回时就像一场恶梦般不断地纠葛着他。

 他不曾至医院去看她,天晓得那是下了多少的冲动与渴望。

 他固然怕雁岚一见到他不免又然大怒;另一方面他更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无法克制的行为。

 育梧醉眼蒙的将酒瓶反过来,甩了甩,瓶内滴酒不剩。他随手将瓶子往地毯上一丢。

 十分努力的想将身子撑直,结果一个跟跆,他又跌回沙发。他恍恍惚惚的干脆把身子往后一例,没一会儿,眼皮便沉重得再也睁不开。

 悦琳与景韩的冷战一直持续着,而且更趋冰点的情况。

 她好想找人谈谈,只是这时她才发现她自己连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都无。当年的那群朋友,不是因结婚后久未联系而失去消息便是移民了,她想到了珞侬,景韩的妹妹,或许可以自她那里得知这成景韩态度上改变的原因。

 她正想抓起电话,便听到蕙姨的声音。

 “少,楼下有位女孩要找少爷。”

 悦琳走过去打开门“女孩?”

 “嗯,她说她是少爷的学生。我跟她说少爷不在,她不相信、也不肯走。”蕙姨的不悦明显的表现在脸上“真搞不懂现在的女学生,太不检点了,竟然找上门。”她嘀咕着,眼神却明显的在回避悦琳。

 悦琳立即联想到那女孩跟信一定有关,仿佛被恶狠狠地揍了一拳,胃部纠成一团。

 她以沙哑的声音道“我马上下去。”

 蕙姨关注的看了她一眼,也未多说什么便离去。

 悦琳在楼上拚命武装自己。

 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一切全是她庸人自扰,她应该相信景韩。可是当她忆及这些日子来景韩冷淡的态度,及方才蕙姨不敢正视她的目光,她顿时了方寸。

 悦琳深口气,期许自己的外表有如她所想像中的镇静。她坚定的踏入客厅。

 女孩垂低头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置于膝盖上扭成一团的双手显示出她的紧张。

 “你找景韩是不是?我是他的子,不知道…?”

 那女孩一听到她的声音猛然抬头,按着错愕不信及失望闪过她眼底,细碎的嗓音呐呐道“天啊!不可能…”

 悦琳感到纳闷,看得出那女孩见到她时显得十分诧异,也看得出她正方持镇静。

 女孩蓄着一头俏丽的短发,素净、五官分明的脸蛋,是那种教人看过一次便很难忘怀的典型。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这么漂亮,不过我不会就此退缩的。”那女孩一改刚才给人柔弱的感觉,毫不畏惧地直视悦琳。

 一阵恐慌溜过悦琳的心,直觉的红灯在她脑海中亮出。

 悦琳努力维持僵持在嘴边的笑容“你找景韩有事吗?”

 女孩把视线放在悦琳身上,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是斐副教授的学生,杨思屏。其实我来并不是找副教授,我要找的是你。”她直截了当的说。

 “找我?为什么?”悦琳闻言不觉眉头轻蹙。

 思屏迟疑了一下,将原本已够僵直的得更直“我不想转弯抹角,今天来的目的只是希望你能离开景韩,不要使他继续痛苦下去。系内的每一个学生都心知肚明,致使他这些日子以来情绪极为低落、沮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婚姻,传闻是你对不起他。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美,不过这并不会使我原谅你毫不容情的伤害了他,所以我请求你能够放了他。而你所不能够给他的,我会毫不保留的替你弥补上。”

 悦琳只觉脑中一阵嗡嗡作响。她无法理智的思考,也无法做出任何正常的反应,她所感受到的是整个世界于眨眼间在她眼前毫不留情的崩溃。

 她的心被痛苦的利爪撕成碎片,一滴一滴地淌血,很轻易地便会干涸而立。

 良久,她试图找到自己的声音,嗓音仍有丝因压抑痛苦而产生的哽咽“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严重的误解产生,夫之间难免会有些口角,景韩跟我也不例外。”

 如果是这样就好!这样她就不会在此刻试浦惧的威胁!悦琳在内心最深处凄冷地呐喊着,有股委屈无处投诉的愤怒。天知道,她强装出这个笑容有多困难。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你认为我该离开景韩,我不会这么做,而且景韩也不会同意的。”

 至少她还有这一些些的自信,他们夫只是目前有些解决不了的事存在罢了;离婚?还不至于那么严重。

 杨思屏不轻笑几声,有几丝嘲讽的意味。“真没想到你竟然还能这么天真,仍然沉醉在一个早已碎裂的幻象中不肯醒来。我不想继续如此隐瞒下去,我爱景韩,更曾写了好几封信给他,起先,我跟其他女同学一样,都被他一笑置之。但是你的背叛让他走向我,我很感谢你,如果你能同意与他离婚的话,我跟孩子会更感激你。”

 “孩子?!”悦琳只能无意识的重复着,因为思考会将她置于死地。

 “是的,我知道你们没同房已经很久了,你们早已不爱对方,何不洒的就此结束一场苦难,另觅更合适的对象。”

 悦琳如果瞥抬眼注视杨思屏,或许她便会轻易的察觉到对方在极力掩饰的神情中有着愧疚。

 苦楚与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濒临歇斯底里的声音轻喃着“不可能,不可能!”她努力想稳住自己晃动的身子,抓住桌沿的手指早已泛白。“景韩知道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

 “我还没告诉他,因为我打算先和你商量。你也知道,他一定会怕伤害你而不敢开口,原谅我如此冒昧,但为了孩子,我不得不希望…”

 “你不要再说了。”

 她不想去相信,但杨思屏眼中的坦诚又说服了她,毕竟没有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景韩真的对不起她?!

 回想这几个月来,他冷漠的态度及近似无情的言语,想教她不去相信都找不出个可以反驳的理由。天啊,莫非这就是景韩会对她如此冷淡、不理睬的原因。

 因为他真的不再爱她,甚至已经背叛了她!

 她不相信自己还可以承受得住包残酷的事实,她哽咽“我会给你一个代。”她所表现出的,是一种坚决的勇气。

 “蕙姨,送客。”

 杨思屏神色有丝愧意,咬咬下,只是点点头向悦琳表达她的谢意,之后便跟随蕙姨走出大门。

 等蕙姨送走杨思屏,她再也关不住决堤的泪水,奔回卧室将身体往上一抛,卸下所有伪装,不顾一切的号啕大哭,哭出她的痛、她的心碎…

 (欠2页)

 未完全康复的病人。”

 雁岚根本不接受他的道歉,冷冷地“对不起,我不需要同情,而我也没你想像中的脆弱,这些工作我还承受得起,董总经理。”最后一句话听来真的十分刺耳。

 “雁岚…”他有些微愠,但也不晓得该拿她怎么样。

 “对不起,你打搅到我的工作,况且饿了我自己会想办法。”她明显的表示一切就到此为止,更明白表示她最不需要的是他的关心。她连续打错了好几个字,最后不得不生气的回视育梧。

 她未料想到的是…,或者是说她根本防备不了,这一眼,却就此融化在他灼热的视线下。

 两人就这样凝视着彼此,没有苦楚的挣扎,没有惊惶的逃避,有的只是彼此凝视的影子。

 一切真的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

 育梧俯了头,封上一直不停在他脑海里摧残他意志的娇惑着他去品尝、去汲取、去珍惜。

 他为什么就是克制不住对雁岚的渴望?

 每一次见到她,他总觉得自己像头发情的公猫,焦躁不堪。

 他沉溺了,沉溺在雁岚全心全意的付出,谁也救不了。他强硕的双臂拥着在怀中颤抖不已的身躯。

 他试探地将口中的甜蜜与望藉着舌尖传递到她内,她起初有些羞怯,尔后,她摆了束缚,亦热情的接纳了他。

 他们忘了时间,忘了对从此的嫌隙与争执,剩下的只有原始的坦,赤的似乎谁也不愿先结束这个吻,最好能就一直这样下去,到天荒地老。

 最后雁岚气咻咻地将头依靠在育梧宽阔的肩膀上,小鸟依人般的,出现在她两颊的是从不曾有过的深情。她贪婪的汲取这一刻两人共织的亲密。

 只是育梧被这太过亲匿的气氛吓坏了,执意打碎这太容易教唆人沉沦的一刻。

 他推开她,讥谓嘲弄的笑容浮在嘴角“没想到你在美国待了这么多年,接吻的技术居然这么生。”

 红润脸色以闪电般的速度自雁岚两颊褪去,她僵直的身子如遭电殛般一动也不动。渐渐地,愤怒取代了屈辱,她手扬高,却被他眼明手快地抓住手腕;自手腕传来的力道显示着他的盛怒。

 “我说过了,别再尝试这么做!否则后果绝不是你能承受的。”他眸底绽出怒火威胁着。

 雁岚倍受挫折不扬高嗓音,顾不得碎了一地的心“该死的董育梧!我恨你!我恨不得你下十八层地狱!我恨不得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你!要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别让我再见到你!”她奋力挣开他的掌握。

 两簇火花在他眼底燃得更炽“不敢劳你牺牲,我会如你所愿的,除非必要的碰面,我不会来找你。咱们彼此彼此,我也不见得多乐于看到你。再见。”他话一丢,便拂袖而去。

 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用力关上,仿佛他以来发自己全身的愤怒。

 雁岚这才让自己早已虚乏力的身躯颓丧地倒回椅子上,泪更早在不知不觉中滑落她灰白的双颊。

 懊死,这几个月来她所的眼泪,比她二十多年加起来还多。而这一切都该归罪于董育梧那可恨的家伙。

 是他让她伤心落泪,是他把她的一颗心刺得千疮百孔、不再完整!

 天啊!她为什么不聪明一点?!

 育梧满腔怒火的回到它的办公室,在心底第一百次的告诉自己…他为什么还要去惹那丫头呢?、他明知道那有多危险,却依然喝止不住那颗灵动的心想去拥抱…一族充斥着惑力、却很可能会让他燃烧殆尽的火焰。

 他已经表达了他该有的关怀,她既不领情,他也毋需再自讨没趣。

 可恨的,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释怀些。

 他拨电话叫了两份外送餐点。反正他已尽了人事,至于她要怎么处理那份午餐,是她的自由。他可不想落得待员工的罪名。

 那一晚,育梧一直待在他的办公室里踱方步,直到隔壁的灯光熄灭,他才抓起外套,莫名其妙的坐在他的跑车内看着她上公车,回到公寓,看着房内灯开了,又关了才驶离。

 育梧说服自己,他所做的一切举动只是不想对夙麒难以代而已。

 雁岚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得了多少这样的入骨之痛。

 自那天起,育梧似乎是故意要让她明白某件事。每天都有不同的女人来找他,报上甚至还写着他与某位女影星打得火热。

 比如先是名叫莉莉的冶女子。衣服就像贴在她身上般勾勒出她人的身材,低的上衣遮掩不了亟的春光。

 雁岚费力的保持面无表情看着他们亲密的接吻,目送他们相拥离开。

 隔天呢则是婉儿哭哭啼啼的直冲入他的办公室,他就似对待一具易碎且极为宝真的娃娃般,柔声的哄劝她。他反手关门时,也瞧见了雁风的视线。良久,婉儿才兴高彩烈的离去。

 再来,找他的便是报上报导正与他打得火热的影视红星赵珊如。她雍容的走入,本人果真如萤光幕上光鲜亮丽,顿时让人眼睛一亮,全身黑色套装更添几分神秘感。

 她的确很美,雁岚霎时更有相形见绌之感。最令地无法忍受的是当她去通报赵珊如的来到时,育梧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开门亲自接。

 这一幕幕都尖锐地刺进她逐渐枯萎的心房。

 一个小时后,育梧与赵珊如相偕离开,隔天报上便登山了他们两人状极亲密的照片。赵珊加在影坛众所皆知是个私生活十分严谨的影星,从不闹花边新闻。而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让记者们对于她这次所交往的男士充满了好奇,大伙可谓极尽所能的挖出更多的新闻。

 雁岚只能束手无策的让那一字字、一行行的形容,惹红了双眼。

 她渴望做些事,什么事都好!只要能消弭她心头那股纷得无以名状的心绪。

 她恨透了这样动不动就想落泪的脆弱!

 而一切烦躁究竟为的是什么?!

 只是因为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天啊!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有了这么恐怖的想法?

 一定是那场车祸把她的脑袋也撞坏了!一定是如此,所以她才会尽是这些奇奇怪怪的思绪。

 又为何因呢?

 她从不是一个会被心事困扰的女孩,但自回到台湾后。她的心事多得已经足够疯一个人!

 她非得在自己崩溃之前找出这一切的祸源!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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