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年后
夏季,阳光炽热地晒在柏油路上,人行道两旁的树木发出阵阵蝉鸣。
田羽洁正在一间西式餐厅的地下室举行她的新书畅销庆功宴。由于田羽洁的新书连续几个月蝉连各大书局销售排行榜前五名,以往她写过三本书但销售平平,没有想到这次成绩这么突出,今天出版社特地为她个人举办一场小型聚会。
在场的宾客有些是文化圈的朋友,有些是杂志报纸副刊的编辑,田羽洁和他们说不上
识,于是由出版社的主编郑文旭一一替她介绍认识。
回首过去一年,田羽洁将生活的重心放在小说创作上,现实里她的感情却是一片空白。她不否认心底深处依然有个角落藏着夏子澈的影子,在她最不设防的时候,蓦然浮现出来…
郑文旭凝视着田羽洁出神的表情,不
问道:“羽洁?你在想什么?”
田羽洁回过神望着郑文旭,笑了笑没说什么,然后低头觑了一眼手机。
“我妹妹说要来,现在却还没到,大概临时有事吧,我的手机在地下室收不到讯号,我到楼上去一趟。”
蒂蒂昨天还在电话里答应她要亲自赴会,然而自从一年前蒂蒂搬离家独自住在外面之后,她们两个姐妹生活环境变得极为不同,蒂蒂在演艺圈经常轧戏,仔细计算,有时候两姐妹一个月竟见不到一次面,偶尔通电话也只是匆匆聊了几句。
田羽洁上了一楼,隔着玻璃窗望着阳光盛大的街景,始终不见蒂蒂的踪影。不久,蒂蒂忽然打了电话过来,电话里背景声音十分杂乱,蒂蒂说她在拍戏现场,不能赶到了。
匆匆挂了电话,田羽洁忽然叹起气,其实她心里一点也不意外,在这一年她们之间因为忙碌疏于联络,许多有关蒂蒂的消息,她和母亲都得透过报纸杂志才知道。
田羽洁回到地下室,室内温馨热情的气氛顿时温暖了她的心。
郑文旭走了过来,开玩笑地对她说:“刚才你不见了,大伙就问我你去了哪里,我说你到楼上去等人,他们又追着我问你是不是在等男朋友,你说,我该怎么答才好?”
田羽洁慧黠地笑了笑,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眸瞅着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感情一片空白,真是的,就爱取笑我。”
郑文旭他似乎看见了谁,眼睛忽地一亮,越过田羽洁,兴奋莫名向着那个人叫说:“啊,你终于来了,快!快!快!我替你们好好介绍。”
田羽洁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就被兴致高昂的郑文旭一把紧紧拉住。
“她就是我跟你提到的田羽洁。”
田羽洁
出疑惑的表情,一转身即
面遇上冲着她微笑的夏子
。他剪短了头发,下颚有些没刮干净的胡渣,眼睛很清澈,像夏日的天空,她的心不
有着莫名地悸动,她完全投有料到他会突然出现。
郑文旭觑了夏子澈一眼,对田羽洁笑说:“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剧作家夏子澈,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吧?”
了一年,田羽洁的短发留长了,黑色发丝滑柔地被在肩后,她穿了一袭银白色的细肩带洋装,教聪慧灵敏的她增添了一股妩媚。
夏子澈直勾勾地瞅着她,然后才笑着对郑文旭说:“你把我介绍得太夸张了吧,幸好我和她早就认识了。”
“是吗?”郑文旭一脸讶异,半响又说:“你们怎么不早说,害我像傻瓜一样忙着为你们介绍。”
田羽洁心里有些慌张,瞟夏子澈一跟,连忙对郑文旭解释:“你大概忘了我妹妹是电视明星吧,她演过夏先生的戏,我以前也见过他几次。”
她将他们的关系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夏子澈听完不
语气十分挑衅地说:“不只这样吧,她受伤,我还曾输血给她呢。”
田羽洁感到有些尴尬,觑着夏子澈似笑非笑的模样。
“我就知道你念念不忘,好吧,下次你出车祸,轮到我报恩,输血给你喽。”
夏子澈一听不
大笑起来。
“你看她心肠是不是太坏,竟要我出车祸。”
郑文旭见他们
稔的模样,嘿嘿笑了起来,很高兴地说:“既然你们这么
,事情不就更好商量了吗!”
“商量什么?”田羽洁一头雾水。
“夏子澈看过你的小说,有意把你的小说改编成连续剧,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还是得经过你的同意,你们好好聊一聊。”
郑文旭对田羽洁简短解释之后,刻意留他们两个单独相处,自己则越过人群,走到餐桌前替他们拿饮料。
这么久没联络,和夏子澈军独面对面,田羽洁反而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两个人不
沉默下来,气氛显得有些怪怪的。
夏子澈试图打破缄默,但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他简短和对方讲了几句,就结束谈话。
田羽洁瞅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忽然问他:“你用的是哪家电讯公司,怎么在地下室也可以收到讯号?”她的手机却连一格讯号也没有。
望着她好奇的表情,夏子澈抢过她的手机,把自己的
进她手中,顽皮地说:
“你喜爱,我跟你
换好了。”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田羽洁不
有些错愕,等反应过来之后,想把手机换回来,他却故意逗她似的,霸道地硬是不肯。
担心和他拉拉扯扯引来旁人侧目,田羽洁心想暂且算了,反正过一会儿他觉得无趣就会换回来了吧,谁知道他拿着她的手机开始胡乱按着按键,田羽洁疑惑地望着他。
“你在干什么?”
夏子澈嘴角扬起诡异的微笑,霸道地说:“输入我的电话。”
田羽洁跟底
出微笑,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随便你,反正我不会打电话给你的。”
“没关系,那我打给你好了。”说完,就马上把她的手机放进西装
的口袋里。
田羽洁正想向他抗议,这时有朋友过来和她聊天,她一时
不开身,心不在焉地听着对方侃侃而谈,心里却惦记着要把手机换回来。
霎时,夏子澈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田羽洁回头想找夏子澈却不见他的踪影,周遭的朋友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她表情非常尴尬,只好说声抱歉,干脆躲到角落。
愿着发亮的手机屏幕,铃声结束之后,来电显示是Amy打来的。田羽洁眉宇微蹙,眼底飘过一丝黯然的神色,她还以为她已经完全不在意夏子澈了呢,隔了一年不见,却还是发现她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啪地一声!地下室蓦然停电了。突然一点光线也没有,宾客们在黑暗中不
发出讶异的声音。
田羽洁也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后来才听到郑文旭对大家说:
“地下室突然跳电了,可能是保险丝烧断了,大家不用惊慌,左侧有楼梯可以上楼,大家慢慢来,一个一个上去,我们到楼上可以继续聊天用餐。”
黑暗中,田羽洁缓缓移动脚步,半响,突然有人拉住她的手臂,她吓了一跳,对方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别怕,是我。”
楼梯口传来昏暗的光线,田羽洁看不清楚他的脸,听声音认出他是夏子澈,心情也就不再慌张。
还以为夏子澈要陪她上楼,没想到他却忽然拉着她靠着墙边,他有力修长的双臂紧紧地圈住田羽洁,不让她有任何逃开的机会,然后,夏子澈突如其来地在黑暗中吻了她…
感觉
瓣被他肆无忌惮地紧紧攫住,他的胡渣微微刺着她的肌肤,田羽洁瞠大的双眼里透着惊诧的神色,来不及反应,他炽热的舌尖忽地钻进她的口中不断翻搅,然后狂野地
噬她的
…
田羽洁被他吻得
不过气,眼底闪烁一抹
蒙的色彩,手指不
紧紧揪住他衬衫的下摆。
“羽洁,你还在楼下吗?”
听见郑文旭焦急的询问声,夏子澈和田羽洁楞了一下,他的
贴在她颈项的肌肤上,他感到有些不舍,但不得不放开她。
田羽洁心神未定,感到双颊燥热发红,心脏极速狂跳仿佛要跳出
口一般,整个人陷溺于飘飘然的情境里。黑暗中,她看不清楚夏子澈脸上的表情,只觉得两个人的呼吸声部十分急促。
没有等到田羽洁回应,郑文旭在楼梯口不
咕哝:“奇怪,她到底跑去哪里了?”
田羽洁觑了夏子澈一眼,急忙对郑文旭说:“我在这里,我要上去了。”
说完,田羽洁仿佛急着从夏子澈身边逃开似的,匆匆忙忙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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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y、Amada、Sarah、Iris…
夜午一点,田羽洁盘腿坐在
上,边打呵欠,边觑着夏子澈手机荧幕的来电显示,才不到一天,就有七个不同英文名字的女人打电话要找夏子澈。
她—通也没接,铃声吵得让她想干脆关掉手机,但她惦记着要和夏子澈把手机换回来,担心错过他的来电,心里却又不愿先打电话给他。
了一年再度相见,她责怪自己依然没变,翻覆着种种矛盾的情绪,心底、脑海浮现的都是他的影子,更不想主动打电话给他,让他完全占了上风。
唉,想这么多干吗?!田羽洁心情烦躁地搔了搔头。啪地一声,关掉台灯,倒头睡在
上。
好不容易沉沉睡着,忽然铃声又响了起来。田羽洁在睡梦中恍恍惚惚,摸索到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她无意间按了上面的通话钮…
“喂!子澈吗,我是蒂蒂。”
田羽洁听完愣一下,半响才反应过来,整个人顿时彻底清醒。
“蒂蒂?”她声音惊讶,一脸疑惑的表情。
电话那头的蒂蒂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也完全吓了一跳。
“请问你是哪位?夏子澈在吗?”
田羽洁蹙起眉宇,疑惑蒂蒂为什么半夜打电话给夏子澈,直率地说:“我是你老姐啦,你连我声音也认不出来了?”
蒂蒂在电话里惊讶地啊了一声,沉默半响,忽然语气有点急躁地说:“姐,你现在和夏子澈在一起吗?对不起,我改天再打电话给你。”
田羽洁连忙简短地解释:“你误会了,我跟夏子澈没有在一起,他昨天参加了我的新书庆功宴,把手机忘在我这里了。”话锋一转,不
追问:“你打电话找他有事吗?”
记得蒂蒂对夏子澈一直没有好感,田羽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蒂蒂竟会在半夜主动打电话找他,他们关系变得很好喽?两个人已到什么程度?她忽然忍不住在意起来。
蒂蒂笑说:“没什么事,只是突然失眠想找人讲话。”声音听起来十分疲倦,不像平常乐观开朗的她。
田羽洁忍不住必心地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你和沈杰还好吧?”
去年蒂蒂搬出家里,隔了一个月,田羽洁听蒂蒂说她和沈杰谈起恋爱,但两个人工作太过忙碌,一年来已分分合合了好几次。
蒂蒂在电话里突然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地说:“我和沈杰算是结束了,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算了,说来话长,现在这么晚了,改天我再告诉你吧。”
田羽洁还来不及追问下去,蒂蒂就说了拜拜,然后挂掉电话。之后,田羽洁睡意全消,心里盘旋种种疑问,猛地打开台灯,瞪着天花板,猜测蒂蒂和夏子澈的关系。
蒂蒂也爱上夏子澈了吗?所以才会半夜打电话找他,发现是她接的,心府当然不会开朗,是这样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田羽洁闷想始终得不到答案,渐渐焦躁起来,甚至隐隐恨起夏子澈。
她脑海蓦然浮现夏子澈
情拥吻她的画面,她依然可以鲜明地感觉他的
印在她肌肤上的感觉。万一蒂蒂真的爱上了夏子澈,田羽洁怎么能容忍他也这样若即若离地对待自己的妹妹?
想到这里,田羽洁忽然坐起身,不行!她非得当面问他,把事情搞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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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三点,夏子澈和一群拍戏的工作人员从PUB出来,男男女女加在一起大概有十几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有浓重的酒味,想必刚才在里面都喝了一些酒,玩得有些疯。
他们嬉笑
闹地走出来,田羽洁正好从计程车里下了车,夜里街上晕暗的路灯映在这群人的脸上模糊不清,她只觉得他们
闹的声音有些刺耳,没发现夏子澈也在里面。
人群鱼贯地从她身边走过,有的叫计程车三三两两坐上去离开,有的还站在路边大声喧哗着,有的喝多就吐了起来,然后夏子澈忽然
面向她走了过来,两个人之间隔了一点距离,田羽洁认出是他,也认出走在他身边,几乎半贴靠着他的方云梦。
田羽洁怔了一下,然后就把
咬得紧紧的,一声不吭。
夏子澈忽然把喝醉的方云梦推给人群中某个男人,然后说:“她好像喝多了,你负责送她回家好不好?”
对方答应了以后,夏子澈走到田羽洁的面前,两个人视线相
都没有说话,只听到四周嬉笑欢乐的声音渐渐远去。
然后,夏子澈忽然问:“怎么这么晚约我,有急事?”
田羽洁凝视着他澄澈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一刻心里是真的恨他,她整晚睡不着担心他欺骗蒂蒂的感情,他竟然满身酒味对她
出悠闲不在乎的笑容。
田羽洁咬着牙说:“我接到蒂蒂打来的电话,她打到你的手机里,是要找你的。”
夏子澈望着她生气的模样,她几乎是狠狠瞪着他的,夏子澈疑惑地问:“怎么了?她有重要的事?”
“她不肯告诉我。”田羽洁眼底神色黯然,她猛地瞅着夏子澈,质问:“你对她是真心的吗?”
夏子澈挑了挑眉,一脸纳闷地问:“谁?蒂蒂吗?”
瞥着他一脸无辜的表情,田羽洁觉得他根本是明知故问,忍不住心急起来。
“请你…不要伤害她。”
她语气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讲到最后一个宇,眼底不
噙满泪水,情绪也显得有些激动。
凝瞅着她莹亮的眼眸,夏子澈有些愣住。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他不
蹙起浓眉。
田羽洁直瞅着他,猛地生气地喊道:“你不要装傻,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恨过一个人,我开始恨起你了。”
她激动地转身要离去,夏子澈蓦然拉住她的手臂,心急地解释:“你指的是我和蒂蒂吗?我和蒂蒂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对你说的,我和她只是一般的朋友,因为她演了不少我写的剧本,她有感情上的困扰偶尔会打电话和我聊天,我们确实比以前还
一点,但绝对没有
到你想象的那样。”
夏子澈紧紧拉住田羽洁,她情绪有些失控,忽然轻摇着头。
“你知道吗,我已经没有办法相信你了。”说完,她眼泪止不住地滑出眼眶,
了下来。
夏子澈一脸手足无措,只有紧紧搂住微微轻颤的她。
田羽洁将脸埋进夏子澈宽阔的
膛,蓦然明了她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欺骗自己,她根本无法掩饰对夏子澈的感情,也无法轻易割舍。
想到这里,她不
伤心地哭了起来,这段感情她陷溺得太探,深得彻底,竟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
“不要哭。”夏子澈温柔安慰她,但她停不下来,他忽然说:“你哭得我的心都疼了起来。”
田羽洁咬着
,极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隔了一会儿,渐渐稳定之后,她抬起脸凝视着夏子澈,他眼神很温柔,像温暖的河
进她的眼底似的。她开始为情绪失控不好意思起来,蓦然想退开一步。
夏子澈连忙拉住她的手臂,不肯让她站得离他太远,见她不说话,他微扯嘴角,笑说:“我不知道你这么爱哭。”
“不准你笑我。”
田羽洁抬眼觑着他,睫
还占着晶莹的泪滴,表情却很顽强。半响,她心里也为刚才情绪
的哭泣感到好笑,吐了吐舌头,自己忽然笑了起来。
她一笑,眼睛立时闪烁着莹亮的神采。夏子澈直勾勾地瞅着她,温柔地问:“看你哭得那么伤心,是因为我吗?”
田羽洁睨他一眼,觉得他明知故问,终于有些委屈地说:“为什么你可以同时和这么多女人交往呢?她们到底是你的情人还是朋友?”
夏子澈役有正面回答,瞅着她反问:“如果我说我只喜爱你一个,你会相信我吗?”
田羽洁凝视他深邃的眼眸,隔了两秒,用力摇了摇头。
“不相信。”
“那你要我怎么回答?”夏子澈嘴角
出嘲弄的笑容,眼神
无奈。
他不知道她正像陷入热恋的女人一样傻,嘴上虽然说不相信他的话,心里却依然渴望他的承诺。
这叫她怎么开口,难道要她向他坦白爱意吗,她如果肯卸下自尊一年前就不会黯然决定再也不和他有所往来。田羽洁瞟夏子澈一跟,垂睫,忽然沉默起来。
夏子澈见她不说话,开玩笑说:“再不说话,我要吻你了。”
田羽洁眼神定定地凝睇着他,抿嘴微笑。
“我宁愿你吻我,也不想说。”
夏子澈眼底
出笑意,微低下头吻了她的
瓣。这一次,田羽洁不再违背自己的心意,微启着双
回吻他。
--
月光静谧地从窗口洒了进来,夏子澈专在凝视着赤
躺在白色
单上的田羽洁,爱恋的眼神仿佛将她视为易碎的艺术品一般。他修长的手指轻拂着她红润的
瓣,情不自
又吻了她,
糙的手掌沿着她动人
感的曲线温柔地摩抚。
忽然发现她腹部上有一道伤疤,他蹙眉抬起眼瞅着她。
“会不会痛?”
他想起当时的情景,声音透着心疼。
田羽洁微扬嘴角,柔柔笑了,手指轻模着他直
的鼻梁。
“隔了这么久,怎么会痛?”她笑着说。
他顽皮地轻咬她的手指,宽大的手掌忽然罩住她的
部,嘴
贴在她的颈侧肌肤噬咬,她眼睛不
微眯,
一抹
感的神情。
他的手指开始不安分地轻柔摩抚,她忍不住微微轻叹…他几乎吻遍了她身体所有纤细
感的地方,温柔地咬着她的耳朵,惹得她酥
不已。
“你的身体里
着我的血,所以,你是我的。”他忽然说。
她微侧过脸凝视着他,发现他眼底出现狂野充满占有
的神情,他翻身覆盖在她身上,炽热深情地吻着她,她觉得他的吻就像热天的雨点洒进她心底。
她忍不住溢出柔声的呻
,幸福仿佛涨满了她整颗心…
情结束,田羽洁跟眸略带朦胧的神色,表情慵懒,仿佛像一只惹人怜爱的猫眯,她沾着汗水微
的长发披散在白色的枕头上,而汗水淋漓的夏子澈枕在她柔软的肩窝处,
糙的手掌依恋不舍地摩抚她
侧细致的肌肤。
“你真令我感到惊异。”
她笑了笑,轻轻拉着他的短发问:“你为什么剪头发?”
他把下颚轻轻靠在她的
部上,语音有些含糊不清地说:“还不是因为你。”
胡渣微刺搔
着她的肌肤,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什么?”
他抬起眼凝瞅着她,微扯嘴角笑说:“我说都是因为你。”
“干我什么事,干吗赖在我身上?”她一脸疑惑。
夏子澈跟底
出似笑非笑的笑容,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你不肯理我,我失恋、无聊、焦躁、烦闷,只好剪头发发
。”
田羽洁抿嘴微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不理会他。
夏子澈也侧了身,从后面搂住她,然后把脸靠着她的耳旁,手无意识地去她她左耳边的痣,轻声问她:“你怎么不理我?”
“因为你喜爱胡说八道。”
“你不喜爱我胡说八道?”
田羽洁回过身,抬睫睨着他,笑说:“你明知道我喜爱。”
瞅着她慵懒的模样,夏子澈忽然按
不住,脸埋进她的颈窝,
贴着她白皙的肌肤噬咬,喃声说:“怎么办?我又想要你了。”
--
早晨起
,田羽洁打开夏子澈家里的冰箱,发现里面除了几罐冰啤酒以外,没有其他食物。她不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经过昨夜“剧烈运动”之后,她似乎特别饿。
夏子澈忽然走进厨房,一脸睡眼惺忪地望着她。
“几点了?”他问。
田羽洁抬眼望着墙上的钟,说:“十一点多了,我肚子好饿喔,你家怎么连吐司面包也没有?”
夏子澈从后面一把抱住她,
了
她的小肮。
“我们去外面吃嘛。”
她微微一笑,侧过脸睇着他说:“我家离你家这么近,我干脆回家吃算了,我妈搞不好已经煮好中饭了。”
“那我也去你家吃。”夏子澈赖皮着说。
田羽洁忽然紧张起来,如果她贸然带夏子澈回家,她母亲一定会吓一跳。她和他交往不久,两个人的感情又不到稳定的阶段,她犹豫了半响,摇了摇头。
“你不能去我家。”
“为什么不行?”夏子澈赫然将她转过身,凝视着她的眼睛追问。
“我妈一定会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怎么向她解释?”田羽洁语气不
严肃起来。
“就说我是你男友,还不简单。”见她一脸为难的表情,他开玩笑地猜测说:“还是你想把我藏起来,当作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
田羽洁白他一眼,反驳说:“我哪敢,应该我才是你的地下情人吧。”
夏子澈夸张地捂着
口,一脸伤心地说:“我什么时候把你当作地下情人,我对你完全是一片痴心。”
“鬼才信你。”
“要不你嫁给我?当我惟一的
子?”
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求婚分明是开她玩笑,她笑了笑说:“我才不嫁给你,我又不是疯子。”
两个人就这样笑闹一阵,最后还是决定一起到外面吃饭。隔了一会儿,他们梳洗完毕,心情轻松地手牵着手,走进院子打开大门,要时一连串的闪光灯猛然在他们眼前闪烁,啪嚓!啪擦!空气里传来急速按快门的声音,教他们完全愣住,接着一群记者拥了上来,冲到他们面前,
问夏子澈:
“方云梦刚刚对外公布怀孕的消息,你身为孩子的父亲有什么打算?”
“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你会不会和方云梦结婚吗?还是会劝她堕胎?”
“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夏子澈一见到蜂拥而上的记者,当下第一个反应就是把田羽洁拉到身后,然后急忙把她推进屋子,自己跟着退了回去,立即迅速地关上他家的大门。
眼看大门关了起来,那些记者就像一群秃鹰一般心有不甘,焦躁地按起夏子澈他家的电铃,刺耳的铃声不断在屋里盘旋。
听到这样的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田羽洁的心情不
跌入谷底,她仿佛受到惊吓异常安静地坐在沙发一隅,脸色显得十分苍白。
夏子澈紧蹙浓眉,表情非常气愤,焦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太荒谬了!方云梦怀孕怎么会对外公布怀的是他的骨
,简直是莫名其妙,荒谬到极点!
然而,这时他们还不知道,那些记者在门外堵到夏子澈和田羽洁一起出双入对,而田羽洁的外貌又和蒂蒂非常神似,那些记者没有经过求证,已纷纷传言夏子澈正和蒂蒂交往,准备把演艺圈两大红星爱上同一个男人的八卦事件好好炒作一番。
田羽洁瞪着夏子澈焦躁的模样,忽然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夏子澈瞅着田羽洁脸上强硬的表情,她眼睛
一种仿佛受到欺骗,拒人于千里之外,十分防备的神情,她的姿势紧绷也隐隐透出对他的排拒。
“你不信任我,对不对?”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有些冰冷的地步。
田羽洁瞥他一眼,没有回答。她心里确实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他,因为过去他和方云梦之间的关系太暧昧了,她怎能蒙住自己的眼睛忽略这些摆在眼前的事实呢?
夏子澈发现她撇开视线,不愿
视他,他眼底闪现一抹受伤的神情。他对方云梦说谎的举动感到气怒,然而田羽洁对他的不信任才是使他受伤的真正原因。
“你以为我让方云梦怀孕的话,还会同时和你
情做
吗?你真的把我想的这么可恶?”夏子澈忍不住怒气冲冲地质问她。
她紧抿着嘴
,脸色僵硬地不肯回答。
盯着她沉默的表情,夏子
暴躁地问:“你为什么不肯回答我?”
田羽洁抬眼盯着他,忽然说:“我有好几次亲眼看到你和她亲密的画面,你要我怎么回答你?而且我不知道方云梦有什么理由必须说谎,怀孕这种事不能随便拿来开玩笑的。”
夏子澈听完,嘴角忽地闪现一抹苦涩自嘲的笑,他咬着牙,自暴自弃地说:“没想到你对我的信任就这么多。”
话说完,夏子澈忿怒地走进卧室,用力甩上门,不愿理会田羽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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