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课堂上,白色的纸团无视课堂的纪律,在英语半空中划出了完美的弧线,准确地由康美丽的手中抛到了凌好好的桌上。
(老大,你和清水御臣交往得怎么样了?可别让高宫美惠抢走了。)
我咧!问这种事!凌好好提起笔,迅速地在纸条上写下字,然后纯
地往后一抛。纸团落在了康美丽的桌上。
(和以前一样。)
(我是说具体的。)纸团继续抛出。
(没有具体的。)总不见得连接吻的细节都要跟美丽说吧。纸团继续不客气地回抛。
(怎么可能没有?)
(就是没有!)
纸团就这样在半空中来回地运动,运动的
烈程度让站在讲台上的方教授想视若无睹都做不到。
啪!在全班学生的视线中,凭借着三十多年的功力,粉笔准确地打中了纸团,让它结束了长达半节多课时间的运动,躺在地上稍作休息。
“凌好好,”老教授清了清喉咙“英语的期末考再一个月就到了,今年我希望你能凭自己的实力参加试考。”换言之,也就是他绝对、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放她一马,帮她把成绩拉及格了。
“教授,那个,有话好说嘛!”献媚的笑脸扬起,她又不是白痴,当然听得出教授话中的含义。若是没有教授每年拉她一把,她的英语百分之千过不了关。
“我希望今年能够看到凌好好同学及格的考卷,我知道,凌同学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老教授笑得和蔼至极。
“那个,当然了。”凌好好干笑着回答道。看看教授笑里藏刀的表情就知道,今年的课若是想安然通过,铁定只有靠自己的本事了。
11:50分…
下课的铃声准时响起,预告着午餐时间的到来。凌好好收拾好课本和美丽打了声招呼后,便径自走向学校A号餐厅。
今年英语通不过,不代表她没心情吃午饭。凌好好无意外地在餐厅看到清水御臣正坐在餐桌旁,喝着他一贯的黑咖啡。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的身边多了两个人…高宫美惠以及和她长得有几分神似的男人,可能是她的哥哥,传闻中的高宫洋一吧。
清水御臣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静静地看着凌好好,今天的她,双眸中少了一分活跃,多了一丝黯然。
“怎么了?”他开口问道,想知道她不开心的原因。
“没什么?只是今年的英语很可能过了关…”凌好好在清水御臣身旁留的空位上坐下。她放下了手中的课本,拿起服务生递上的早已准备好的新鲜牛
,仰头大口地喝了一口。
“好差的英语啊!居然有人的英语会差到过不了关。”高宫美惠掩着嘴小声地笑道。即使在嘲笑别人的同时,仍不忘平时所习惯的基本礼仪。
去!她是说给御臣听,又没说给她听,要她笑个什么劲啊!凌好好没好气地白了高宫美惠一眼。
“美惠,我不记得母亲教过你这样对待别人。”高宫洋一在一旁出声提醒自己的妹妹注意该有的礼貌,同时转过头,对着凌好好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高宫洋一,这是我的妹妹高宫美惠。真是对不起,舍妹…”
“道歉就不必了,不过…”凌好好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长得可爱的男人,其实不用他介绍,她也早知道他们两人了。高宫洋一,拥有着超级可爱的娃娃脸,算是G大学姐们的最爱“若是你让我采访你,那就再好不过了。”保准大三、大四的女生会人手一册购买新闻社介绍他的会刊。
“这…”高宫洋一才想婉拒,一个冷冷的声音
了进来。
“不许。”清水御臣冷沉地盯着凌好好。他不想她过多地注意别的男人,她该注意的只有他一人才对。
“为什么?不过是个采访而已呀。反正…”话未说完,手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
了口。他的手整个握住了她的手腕,冰冷地传递着他的不悦。
又在发脾气了,不过她今天没心情在别人的面前和他开打。
“算了,不采访就不采访。”反正她可以趁他不在的时候借机去采访。
紧握着她的手慢慢地松开了,他端起了桌上的咖啡轻啜着,用以平缓心中的焦躁情绪。最近,她似乎越来越能牵动着他的情绪。她对于他开始变得更重要了吧。
“御臣。”坐在清水御臣左手边的高宫美惠不甘受冷落地靠近他的身边,娇
的双手搭上了他的手臂,撒着娇道“我来中国已经好几天了,可是老觉得中文说得有点别扭,你
空教教我好不好?”
“教你中文?”他并未推开她搭上来的手,低睨着她,只是眼睛的余光却瞟向一旁的凌好好,想看看她的反应。
好碍眼!凌好好嘟起嘴大口地喝了一口牛
,豪气十足地站起身来,走到他们的身边,用力地把两人扯开。
“你干什么?”高宫美惠生气地站起身来质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中国有句古话叫‘别人的男人,不可戏’,你知不知道。”其实原文是“朋友
,不可戏”不过一来她和她实在称不上是朋友,二来量她这个日本人也难懂中国五千年文明的博大
深,所以,她尽量说得她能听得懂。
“御臣是你的男人?!”不可能,御臣从来不会让自己贴上别的女人的标记。
“对,可见你的耳朵还不错,没听错话。”凌好好犹自满意地点了点头,高宫美惠震惊的表情让她有种占上风的感觉。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听清楚了,御臣的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全都是我的!”她嚣张万分地指着一旁悠闲喝着咖啡、吃着牛排的清水御臣,手指点过他如墨般漆黑的头发、
魅的眼睛、红润的菱
、宽阔的
膛以及昂藏的身材,以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斑宫美惠不理会面前的凌好好,只是睁大眼睛望着清水御臣“御臣,是真的吗?”她只想听他的答案,别人的话她一概不相信。
“好好说得没错,我是承诺过她,我属于她。”无视面前的美人开始梨花带雨的容颜,他持续着手中的动作,云淡风轻,语气中有着隐隐的坚决与肯定。
“你…”她不想相信这是真的,可话是从他的口中所说出来的,让她不得不相信,他…真的对别的女人开口说出过这样的承诺,那么她呢?他可曾注意过她,他可曾想到过她?
“我呢?你该知道我一直是爱你的,十二年了,不曾变过。”
“是知道,可是,这又如何呢?”他不反对她爱他,却没答应过他会爱她。
是啊,又如何呢?可是…
“我一直以为会是你的
子,会进入你们清水家,伯父和伯母也一直是这么以为的。”所以才会让她没有太多的犹豫,把爱全部放了下去。
冷冷地抬头瞥了她一眼“我父亲和母亲吗?既然他们希望你会是清水家的媳妇,那么就让他们来娶你好了,我的
子只会是好好一人。”他从来就不曾承诺过她什么。
泪顺着眼眶就这么轻易地
了下来,早领教过他的无情,但此时还是被他冰冷绝情的话狠狠地伤害了。像是再也受不了似的,高宫美惠掩着面奔出了餐厅。
“抱歉,我先走了。”甩下了一句话,高宫洋一紧随其后地追出了餐厅。今天的美惠,该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刹时餐厅一片沉默。
“那个…”凌好好一抬头,才吐出两个字,却发现自己这桌早已成为注目的焦点。整个餐厅,连同学生、服务员、经理,无一例外地把目光齐刷刷地投
过来。
唉,看来餐厅今天是待不下去了,凌好好咕噜咕噜地仰头把杯中的牛
喝个彻底,随即拉起了犹在品尝餐点的清水御臣快步向着餐厅外走去。她可不想成为整个餐厅的猴子。
一罐自动贩卖机里的咖啡饮料外加一瓶学校超市里买来的牛
以及两个
汉堡,算是清水御臣和凌好好的午餐了。
“喏,你的咖啡。”凌好好把罐装的咖啡扔向了清水御臣。
清水御臣厌恶地瞥了一眼咖啡罐“我从不喝这种咖啡。”他所喝的咖啡向来都是精心调配而成的。
“这咖啡是比不上你平时喝的,不过不要挑剔那么多啦,好歹是我第一次请客耶,多少也喝点嘛。”说来惭愧,和他在一起,吃喝花费向来都是他在负担,她从来都是白吃白喝的,所以难得有机会,她也回请他一顿,虽然是便宜得要死的一顿。
“不要。”清水御臣冷冷地拒绝道,把咖啡罐随手抛到了地上“回餐厅去。”他下了结论,拉着她向学校的餐厅走去。让她把他拉出餐厅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不要啦!”她双脚死定在原地,抵死不往前走半步。若是再回去,十成十还是会成为瞩目的焦点,在那种情况下,即使山珍海味摆在她面前,恐怕也咽不下半口。
“理由,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他弹着手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他爱她,却不容许她的无理取闹,在这片草地上吃午餐是最差的消磨时间的方式。
要理由吗?简单!“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我怎么可能吃得下东西!”够充分了吧。
“为什么不可能?”
嗄?差点忘了眼前的人是不能以常理来判断的。
“OK,你可以,我却做不到,如果你要去餐厅,那我留在这儿好了。”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漂亮的单风眼垂了下来,长长的睫
覆住了黑亮的眸子。慢慢地收回跨出的脚步,清水御臣斜靠着树干。
“你不去了?”凌好好奇怪地看着清水御臣的举动,刚才不是还坚决要回餐厅用餐吗?怎么转眼就变了一个态度?
“不去了,这一次,我可以顺着你。不过,不会再有下一次。”他对她,只会顺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次,就当他对她的体谅吧。
“当然!”只要有这次就可以了,下次,她还巴不得再回到A餐厅去享受那美美的餐点呢!她愉快地打开牛
盒,喝着牛
。唔,味道果然和餐厅里特别准备的差很多,不过,勉强凑合着了。这段时间,天天喝上好的牛
,把她的胃都养刁了。
大口地喝着牛
,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餐厅的一幕。
“对了,刚才你对那个高宫美惠说的话,是不是太不‘婉转’了点。”其实应该说是简直无情到了极点。虽然他说的话是为了她,让她扬眉吐气了一番。可是,对于另一个人的伤害未免太大了,她无意踩着别人的痛苦来开心。
“何必呢?反正意思都是一个,何不让她明白得更彻底一些。”把话说清楚,只是让美惠不必再抱持着不可能实现的憧憬。面对事实,也是人该学习的生存之道。
话是没错,可是…“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若是哪天他这样对待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洒
得起来,或许是像她一样,纯粹只会哭泣与流泪了。
“可怜吗?是与不是,都不关我的事。”他并不想过多地去注意别人的事。他所关心的,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她了。
唉,果然是清水派标准的冷血回答,凌好好闭上了嘴,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说了再多,他的回答估计还是这样,不会突然多出什么同情心和怜爱心来。
她快速地吃完了手中的汉堡,喝着剩下的牛
,却发现他的目光留恋地停留在自己的
上。“你想喝牛
?”凌好好晃着手中的牛
罐问道。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这样看着她的嘴,或许,他是贪图起她的牛
了。
“牛
?”清水御臣嗤笑一声,这该是多早以前曾喝过的东西啊,自他懂事以后,就不曾再碰过的饮料,不过,看她喝得那么愉悦,让他也兴起了想喝的冲动“我是有点想喝…”
“那好,我去给你买。”他不是向来不喝牛
的吗?今天居然想喝了,真是奇哉,怪哉。她转身
向超市跑去,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截住了身子,整个人被揽进了宽阔的怀中。
“不必了…”撒旦的低语轻轻地由
感的薄
中逸出,清水御臣拥着凌好好,微微地俯下头,盯着还残存着
渍的红
,他真正想要喝的,只有这个。
“喂,你…”还没反应过来,
已被舌尖轻
上,让她的身子当场僵硬住。他的呼吸
洒在她的脸上,他的舌尖描绘着她的
形,辗转地
着她的
味,温柔地撬开她的贝齿,感受着她的芬芳。
良久之后,他头抵着她的额头,
重地
着气,她似乎又一次勾起了他的情
。
“从明天开始,每天放学后到我家来,我给你补习英语。”他声音沙哑地说道,同时也平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你给我补习?”凌好好这时才拉回了神志,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他的吻和他搂着她的双手,让她的心有着丝丝的甜蜜,只是…在校园里表演这种动作夸张了点。扭动了一下身子,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无奈敌不过他的力气,依然被锁在他的怀中。
“对,我给你补习。”他搂着她的双手微微地缩紧了些。
“你行吗?”既然挣不
他的怀抱,凌好好干脆放弃了挣扎。
“你认为呢?”
“嗯…”虽说他的中文说得还不错,但不代表英文也同样行,而且,据她所知,日本人说英文向来都是怪怪的“我看我还是找别人来教我好了。”也许老哥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的小学和中学一直都是在美国念的,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已经学会四国语言了。”他淡淡地说道。虽然并不想炫耀这些光荣史,但在她的面前,他有必要摆出些事实。
“你十四岁的时候已经会四国语言了?”乖乖!他是天才吗?凌好好着实吃了一惊“你、你现在会几国语言?”
“七国。”会多国的语言是清水家继承人所必备的功课之一。
“那…就麻烦你帮我补习好了。”她的双眼冒出无限的希望。哇,天才原来是可以很简单就找到的,在她身边就有一个。看来,她今年的英语有过关的指望了。
坐在三楼书房书桌前的皮椅上,凌好好左手拿着英语教科书,右手拿着碳笔不停地在白纸上挥动着,精神的集中度和在英语课时判若两人。
清雅的声音朗读着英文,一字一句地讲解着,却在看到被教者的动作后,声音戛然而止。清水御臣大手一挥,
出了凌好好右手边的一叠纸。
“好好!”清水御臣冷眼看着纸上的画,每一张上都是他,或全身、或半身、或正面像、或侧面像“你这是在干什么?”
“画你的素描啊。”她耸着肩膀,转着笔杆说道。难得他有那么好的面容和体格以及独特的气质,不画就太可惜了。
“可现在是在给你补习英语。”他提醒着她。再过十多天就是她的英语考了,可她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天天有事没事就画他的人物素描。
“我知道啊,顺便的嘛。”反正会刊快要出了,画几张他的素描,正好赶上给会刊当封面。
“你…”他不是圣人,没有功力达到心如止水,第一次用心教人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状况。她让他懂得了生气的感觉。不好受,可又不能对她置之不理。
唔,看他的样子,似乎又生气了。仔细数数,这段时间,他生气的次数已经有超过她的趋势了。
“哎,我虽然在画素描,可是,我有听你在讲啊。”她不是笨蛋,当然看得出他动气了,所以识相地为自己的行为下了注解。以表示自己其实是可以一心二用的。
他不相信地扫了她一眼“主语+have(has)+过去分词是什么时态?”他出题考她。
“时态啊?”凌好好支歪着脑袋,两眼不停地瞄向天花板。有点印象,可是印象又不是那么深,她没法记起它是什么时态“是现在进行时?”她随口诌了一个,只求上帝保佑,让她能够猜中。
清水御臣不语,只是面色些微下沉。
好像是猜错了“那是过去进行时?”
俊逸的面容更沉了一些。
“一般过去时?”
“…”“过去进行时?”
“…”“一般将来时…”在看见清水御臣的脸已经沉到了谷底的样子,凌好好叹了口气,撇了撇嘴,宣告投降“算我输了,不猜了。”连上帝都不站在她这边,猜得再多都猜不中。
“现在完成时。”清水御臣说出了正确的时态。连高中生都知道的时态,她这个大学生居然还会不知道,难怪她的英语过不了关。
从书柜中
出了三份准备好的试卷,他递给了她:“你现在做这些考卷,若是能做出百分之七十,那英语试考应该是没问题了。”这是他依据课本整理出来的重点,既然好好词汇量不够,语法又不行,那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希望她记住这些重要的语句。
无异议地接过考卷,凌好好懒懒地提起笔,盯着第一题单选题看了半天,却愣是不知道A、B、C、D选哪个。英语之于她,向来是天书,它们认得她,她却不认识它们。
“御臣,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她笔杆点了点A的选项,打着哈欠问道。好困,英文看久了,眼睛都有股冒星的感觉,让她怀念起软软的
来了。
清水御臣走近凌好好的身边,俯着身子看着她所点的单词。
真的好好看啊,美男子看起来果然是赏心悦目。凌好好一扫之前的困倦感,开始研究起眼前的美
。侧面的他看起来,五官显得更加立体,高
的鼻梁,优美的脖颈曲线,怎么都像是大师手中的完美艺术品,美得有些虚幻了。
“profeseional,专业的,专业人员。”他开口说出了词意。
“哦。”她点点头,有听没有进。依然着
地盯着他看,好漂亮,害得她的手又开始
起来了。想要画他的侧面了,对于他,她好像有着画不完的兴趣。
一缕黑发从耳际垂到了脸颊边,发丝中透出了一点红光。
“咦?”凌好好像发现新大陆般地伸手
起了清水御臣的长长的黑发“你戴耳环!”
他的耳朵一直以来都被长发遮住,以至她到今天才发现他戴着耳环的事实。圆形如血般红
的红宝石戴在他的耳上,并没有像别的男人戴起来那样突兀,反有一种协调之感,他适合这血般的颜色。
清水御臣抿了抿薄
,些微无奈地看着她一脸的兴奋,若是她把这种注意力都用在英语上,成绩会突飞猛进吧。
“喂,御臣,你怎么会去想到买耳环来戴啊?”她扯着他的袖子直问道。
“这是清水家代代相传的血玉石。”
“血玉石?”代代相传的东西,应该是很古老的吧,是经历了多少年呢?才有了这血般的
泽,美丽中闪烁着冷戾“好漂亮的血玉石。”她衷心地赞美道,凑上头,仔细观察着它,顺便不忘伸手触摸它,享受一下那平滑润泽的触感。
“你喜爱?”他低头问道。
“对啊,它们不但漂亮,而且神秘。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红成这样的宝石,比起我陪父亲去看的珠宝展上的那些珠宝要好看得多。”那些珠宝,太假了,怎么都
不去人工的痕迹。
“喜爱啊…”他意味深长地自语道,伸手把右耳上的耳环摘下来。
他在干吗啊?该不会是要把耳环送给她吧?
“你别摘下来了,送了我也是白送,我没耳
的,根本就戴不来。”凌好好急急地说道。
“当然可以戴得上。”清水御臣凝视着凌好好,
魅地浅笑道,痹篇了耳骨,把耳环戳进了她的耳垂,为她戴上。一丝血顺着耳
缓缓地
了下来。
好疼!她使劲地推开他,
着发疼的耳朵,手上粘粘的触感证明了她
血的事实。
“你干吗?很疼的,你知不知道,就算要为我戴耳环也犯不着这样,你可以让我先去打耳
呀。天,还是你当我是神力女超人,怎么弄都不会痛的吗?”她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串。
“你不喜爱这样?”他伸手把她重新揽回怀中,俯在她耳边低问道,低沉的声音中充满着原始的
惑。
“废话。”她无视他声音的
惑,直直地说道,有谁会喜爱这样,除非那人是受
狂。她自认身心还算正常,所以绝对不会是那种人。
“可是,我很喜爱…”喜爱她戴上他的印记,也喜爱她所
的血…伸出舌尖,他轻
着她的耳垂的血,绝美的脸上有着沉
的醉
,像在品味最上等的美酒。
“咕噜。”凌好好直觉地咽了咽口水,他又在做奇怪的动作了。不过却不会讨厌,他的舌尖让她耳朵上的疼痛一点点地消失,若是他多做几下这样的动作,也许她可以考虑原谅他让她那么痛。
“好好。”他唤着她的名字。
“干吗?”她还在期待着他继续刚才的动作。
“你…”“怎样?”
“该做你的英语考卷了。”
“…”天!这时候他居然还记得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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