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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爹!我来向你请安了。”华婧蹦蹦跳跳地走进大厅,笑岑岑地道。

 华承奉一见到华婧,原本稍嫌严肃的神情,立时变得和煦了许多“婧儿,快点过来向赤鹫堡的欧公子请安,并为昨儿个夜里的事道歉。”

 华婧闻言,不撅起了嘴道:“爹,我为什么要为昨儿个的事道歉?我昨儿个除了没回来之外,又没做错什么事,就算有做错什么事,应该也跟这位欧公子没啥关系吧?”她明知爹所指的是什么,却还是故意装傻。

 欧傲此时是一身洁净,素白的衣衫,身侧配着一柄金黄的剑,一点儿也无法让人联想到,如此俊逸潇洒、气宇轩昂的男人,也曾狼狈过。

 当然,他身旁仍然跟着那个拥有一张方脸,看似正直却很呱噪的李风。

 华承奉皱了皱眉,佯怒道:“还说没错?昨儿个你既然遇见了欧公子,就该与他二人一起回来,可是你却没有,反而还…迷路一夜未归!”

 讲到迷路,不止是在场的华山弟子想笑,就连骂人的华承泰都忍不住想笑,谁叫他们的宝贝居然那么路痴?人家外地人没迷路,反而她这个“在地人”会迷路到彻夜不回。

 华婧才不理会自己是不是被人当成笑柄,倒还故做愕然地看着坐在一旁,一脸轻松写意的欧傲“你跟他…就是我昨儿个夜里碰着的人?”

 欧傲盯着华婧的双眼,带着一丝了然地笑意,道:“是的。”

 对那了然地眼神,华婧故意视而不见“那还真是对不起了。”转身便对华承奉道:“爹,道歉的话我也说了,至于昨儿个的事,你也大多知道了,那么女儿可以走了吧?”华婧伸出两手指,边眨着双眼边比出走路的模样。

 华承奉哭笑不得的看着女儿,竟当着客人面前对自己没大没小“婧儿,你才说这两句就想走人?你今儿个哪也不准去,难得欧公子来到我们华山,陪着欧公子四处逛的责任就交给你了,算是作惩罚。”

 华婧心儿一闪,便知道自己的父亲心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别看她没经过半点历练而显得天真,可天真并不表示她就很无知。更何况,打从出生到现在,养她、教她的人就是华承奉,所谓“知父莫若女”爹想趁机打着为女儿着想的招牌把人推销给欧傲,她可清楚得很哪!

 “爹,咱们华山派又不是没人,向师兄他们差不多闲得都可以抓虱子了,我看爹你不如就找师兄他们陪欧公子吧!我想欧公子应该是不会介意才是。”她笑得好甜,一副无害地模样,让人不自觉得也跟着笑起来了。

 华承奉不由得感叹起自己的“教女无方”才会让自己在赤鹫堡的少堡主面前难堪。华承奉窘笑道:“欧公子见笑了,内人早逝,导致小女从小就跟着我那群徒儿胡闹,才会没了大家闺秀的样子,希望欧公子别见怪才好。”

 欧傲笑笑地看着华婧,道:“不碍事,江湖儿女本就不该扭扭捏捏,令媛这样很好。”

 他可看得很清楚,今天的华婧跟昨天见到的那个人,简直就判若两人,尤其是现在的华婧,所穿的那袭粉绿色的衫裙,裙摆上绣着玄凤群戏图,使得华婧的脸庞纵使未施半点胭脂水粉,亦将她本就可人的笑颜衬得更为灵动。

 别说她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光是看她那如阳光般地笑容,就让人忍不住把她当成自家妹子一般疼爱,哪还会去计较她是不是该有姑娘家的礼范。

 华婧这一听,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在贬笑她,得意地对着华承奉扬扬下颚“爹,你看人家都说我这样子好,你就别叨念了”

 她忽然转头对欧傲笑道:“既然这样,那你也应该不会在意是不是我做陪罗?欧公子你们看是要拼酒还是较量武功,向师兄他们一定会奉陪到底的,要我可就不行了,所以还是让向师兄他们陪你们二位,才比较不会显得闷。”

 要是平常有这种好玩、特别的事,华婧肯定会死抓着不放,硬着华承奉让她参与;不过呢!现在她可不想在这儿多拖时间,两眼一直偷偷瞄向窗外花圃的方向。

 不料,华婧这一副兴致的神情,反而惹来其父华承奉怀疑的目光“婧儿…你有事瞒着爹?”

 “哪有呀!爹。”睁眼说瞎话,一向是她拿手的绝活“爹,女儿先回房了,昨儿个睡在树上,一点儿也不安稳,现在女儿要补眠去了,晚一点再来陪爹。”她搀着华承奉的手臂,撒娇地说道。

 华承奉本来还想要数落华婧几句,没想到欧傲却出言道:“华掌门,既然令媛累了,就让她先回房歇息好了,在下与李风就自个儿四处逛逛,也不必麻烦向少侠等人了。”

 “这怎么行,欧公子是我们华山派的贵客,这么做岂不是怠慢了各位?纵使小女无法陪两位,那也该由门下弟子代老夫尽地主之谊。”华承奉转头对着一旁的数人道:“向新芥、简由清,就由你们两师兄弟负责尽力招待两位贵客。”

 “是!师父。”

 欧傲客气地拱手回礼“是华掌门你太客气了,我二人前来叨扰已属不是,怎么还敢劳烦华掌门劳师动众?”

 这一来一往,听得华婧直想翻白眼。华山派难得有客人来访,自然鲜少看到自个儿的爹这样多礼法。尤其,平所看到的爹,不是没形象的对着她大吼,就是想把她进心坎里地疼爱,如今面对他这般多礼,着实是让华婧不混身起疙瘩。

 华婧实在是不知道他们两人还要“礼尚往来”扯多久,于是打算悄悄地溜出大厅,以免因自己多待一会儿,使得躲在花圃中的阿俊耐不住而出形踪,届时,她可真的不晓得该如何去解释阿俊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事实,毕竟,才经过几个时辰,华山派内就多了个不会说话的人,她怎么解释都不一定能够圆满。

 可惜,华婧怎么可能溜得成功呢?再怎么说,大厅里至少就有三人是江湖老手,这一有个动静又如何能瞒得过他们呢?

 “婧儿…”华承奉唤住即将踏出大厅门槛的华婧。

 “嗯?”

 “你还不能走,爹有话要问你。”

 华婧心中暗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她笑问:“爹,你有什么事要问女儿的?”

 华承奉瞥了一下花圃的方向后才问:“花圃中的人,你可知是何人?”

 “这…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又不是千里眼…”华婧心中暗呼惨了,她方才实在不该让阿俊苞着来,还让他躲在那花圃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才一下子就给爹发现了。

 扁是看华婧那有些心虚地神情,就知道她现在所说的话,肯定是言不由衷。

 而碰到这种家务事场面,欧傲自然懂得何时该进何时该退,于是他客气地向华承奉说几句,便带着李风离开,就连向新芥等人也统统走个光,只留下华婧两父女对阵。

 欧傲不客气地叨念起来“婧儿,你不只是懂得怎么扯爹的后腿呀!现在还懂得瞒爹?”

 “我哪有瞒着爹什么,是爹你多疑了。”华婧撅嘴说道,就是不肯承认花圃中的人,根本就是她带来的。

 “还说没有,在你还没进入大厅之前,花圃中根本没半个人;而你一出现,花圃中就藏了个人?说,那人究竟是谁?你是从哪带回来的?还是要爹命你的那些师兄将他拿进来?”华承奉拧着眉、口气不佳地道。

 华承奉可真的担心自个儿的女儿,在没娘亲的教导下,年纪小小便成了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要真的是如他所想象的…那要叫他如何面对黄泉下的夫人?

 一听到要师兄们去抓人,华婧想不承认都不行了,只好扁扁嘴说:“他是我昨儿个在后山打猎时遇到的…人家就是听师兄他们说后山出现了一个来去无踪的黑影,才会好奇是什么样的猛兽,会让耳目灵聪的师兄们看不清…”

 “所以你才会在没人知道你行踪的情况下溜到后山打猎?然后迷路了一夜?”华承奉有些生气地帮华婧说完。

 华承奉说的是事实,华婧也只有无奈地点点头承认了。

 “那人是男是女?”

 华婧嗫嚅地道:“男的…不过爹,他…”

 果然,被他给猜着了,但他还是不敢往下想“不过什么?婧儿,你可别忘了,你是个姑娘家呀!一夜未归,还跟个男的在一起…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还有谁敢娶你?你…该不会跟他怎么样了吧?”当务之急,便是问清楚自己的女儿,是否还清白依然。

 天真却不无知,一向是华婧自个儿的告诫语,因此,她哪不知道她爹所指的是何事。

 华猜小脚一跺,不满她爹对她的不信任,虽然,她还真有点心虚。“爹,你想到哪去了,他那样…”灵光一闪,华婧猛然想起要怎么去自圆其说“那人是个哑巴耶!你想女儿有可能会跟个哑巴怎么样嘛?”

 “哑巴?”华承奉皱着眉头,有些不相信。

 “爹不信?不然我去把他叫进来!”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华婧自动提议。

 华承奉可不想让她与那男人有串供的机会,于是道:“不用你去,我叫人去把他给请进来,就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听到华承奉这么说,华婧不着急反而还老神在在地笑说:“爹,我才不信你叫的人有办法去把他请来哩!他可不止是哑巴而已,还是个聋子唷!

 “既然是哑巴又是聋子,那你怎么有办法跟他沟通?”华承奉才不相信这种鬼话。

 怎知,华婧的回答竟然是…

 “当然是比手划脚呀!昨儿个,女儿便曾给他东西吃食,他对我自然会比较信任,要是换了个人去找他,我想…他八成不会进来;说不定还会跟爹派去的人打起来哩!若受伤的人是阿俊,事情一传出去,爹肯定没面子!说不定,会有人批评爹专让门下弟子欺凌弱小。”

 被华婧这么用话一堵,华承奉自然只有让她亲自出去将阿俊叫进来。

 华承奉一看到阿俊的第一个反应“他身上的衣服,好像是…”他拧着眉问。

 面对这种情形,华婧的应对之策,自然就是老实招供才不会丢脸!

 “那是我向师兄们借的…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跟师兄说就是了。”老实招也只有到某个地步,所以理所当然地,她将偷改成了借罗!

 “你见到他时是怎么个情形?为什么需要跟你师兄借衣服给他穿?”老江湖可不是混假的,像这种小细节,他怎么可能会没注意到?

 “这个…”心眼儿在这一瞬间转了数圈,好不容易才想出了一个较合理的说辞“那时他身上穿的衣服相当破烂,我看他可怜就先帮他找件衣服来穿罗!”

 “穿的衣服破烂?看他身强体壮的,不像是个苦难的人…”华承奉仔细地打量起阿俊。

 阿俊虽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华婧带到这老人面前接受打量,可他还是对着华承奉咧着一张嘴,出一脸憨然的笑容,让华承奉不由得信了华婧的话。

 “这…我看过他一下子就能抓到野兽,大概是靠着打猎过活吧!”

 “你说他叫什么?他是哑巴,你又怎知他叫啥姓啥?”

 华婧真想槌死自己,自己干嘛嘴巴那么大,还没编故事之前就出马脚了“呃!那名字是我取的呀!”她显得有点慌了。

 阿弥陀佛,拜托千万不要再出一丁点马脚来了。华婧紧张地暗自叮咛自己。

 华承奉睨视着自己的宝贝女儿,问:“既然你说的话是真的,那我怎么老看你好像有点慌张?该不会从刚刚到现在,你所说的话都是你编出来的吧?”

 华婧干笑一声“女儿不会骗你的啦!人家之所以会有一点慌,还不都是爹害的,爹你现在的态度,好像是在审问犯人耶!”她不说自己昧着良心说话,反而还指责华承奉待她的态度。

 华承奉见自己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算了,爹就信你这一次,不过,你可别做出让爹颜面挂不住的事来,知道么?”

 “知道。”

 见她爹信了,华婧自然就出灿烂的笑颜,差点就没让阿俊又给看痴了,不过阿俊看华婧那种信赖、惊的目光,可全都看进华承奉的眼中。

 华承奉暗忖,他可不能让这哑巴兼聋子的一直待女儿身边,免得出事…

 “另外,人家欧公子到咱们华山派来,你有空就陪陪人家,懂么?”华承奉说。

 华婧一听,可不依哪!

 “爹,你真的那么喜爱欧公子?还是真的怕女儿嫁不出门?就一定要人家去陪他?人家又不是金鱼屎跟着他干嘛呀?”华婧嘟着一张嘴,满脸不悦地道。

 华承奉叹口气道:“都是爹太过于宠你了,你听你现在说的话像个什么样!一点姑娘家的矜持都没有…欧公子在武林中,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现在虽只是赤鹫堡的少堡主,可等他接掌赤鹫堡后,可就是一个跺脚便会使武林大震动的人物吶!能够嫁给这样的男人,有什么不好?要财有财,要权有权,只要能攀上他,你往后才有好日子过,懂么?笨女儿。”

 华婧撇开头,扁扁嘴,一副泫然泣地模样道:“不懂!我只知道,爹想用政策婚姻,把女儿嫁出去。”

 看到华婧一副快掉泪的模样,阿俊误以为是华承奉欺负了华婧,才会让她不高兴想掉泪,只见他大步一横跨,阻在华婧身前,一脸怒意地瞪着华承奉,一副想揍人的模样。

 阿俊指着华承奉“呀呀…啊啊…”地说个不停。

 华承奉愕然地瞪着阿俊,口中却是问华婧:“婧儿,他这是在干什么?”

 华婧同样一脸不解地看着阿俊的后脑勺,她耸耸肩道:“爹,我也不知道呀!大概他有什么误会吧!”

 一想到“欺凌弱小”的字眼,华承奉只有挥挥手,道:“算了,你把他带出去,若真想收留他,就让新芥找份工作给他吧!”

 华婧一听,马上不依的撒娇“爹,阿俊不会听也不会说,现在就要他工作,那肯定做不来的,师兄说不定会找他麻烦…”她这话简直就是诬蔑自己的师兄;不过,为了能让阿俊留在身边让自己放心,她才不管是不是诬蔑向新芥。

 向来就疼爱华婧的华承奉,理所当然地无法承受华婧的撒娇绝招,因此只好无奈地投降“那就随你高兴吧!只是你要记得,这男人一习惯了点,就要得让他工作,听到了没?”

 华婧笑眯了一双眼“是!”一旁的阿俊,则依然还是那一脸茫然惘地神情,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就掌握在他人的手中。

 清幽的厢房。

 外有一片不算太小的花圃,圃中虽没有奇珍异草,却也令人感到赏心悦目;内则是布置得精致舒适且纤尘不染,墙上更是挂着数幅生动的山水画,仿佛主人便是要藉以山水画,使厢房内的感觉与屋外的景致相呼应,让住进这厢房中的人,感到心旷神怡。

 若真是如此,那么厢房主人的目地达到了,住进这厢房的欧傲,确实是放松了这趟奔波中所换来的疲惫与紧张。

 此时,欧傲气定神闲地饮着华承奉门下弟子所送来的碧螺,一边则阅读着与华承奉借来的书籍。

 可一直随伺在旁的李风,可就没那种闲情。只见,他一脸烦躁地看着欧傲,心里头直暗忖着该不该打断少爷看书的兴致,纵使,他相当清楚打搅少爷看书的下场。最终,李风还是决心开口。

 “少爷,阿风知道不可打搅少爷你看书,但是阿风有件事须向你禀报。”

 欧傲看了一眼李风,随后又将自个儿的目光调回书上“什么事你就说吧!”欧傲淡淡地道。

 闻言,李风不暗吁了口气,只因听欧傲的口气,似乎并不如往常一般,那样地不悦他人打断他的阅书。

 “少爷,今儿个清晨,阿风接到堡主传来的传书。”

 “喔?上面说了什么?”

 “传书上说,那个经常在盛老孙子的失踪地点出没的人,现在人已转而出没在华山一带,堡主要少爷尽快找到那人,好求证那人是否为盛老的外孙,若是,就尽早将其带回堡内,让盛老一家早团圆。”

 欧傲将手中的书放下“原来可能是盛老外孙的人,现在正在华山出没呀?阿风,依你判断这消息可靠么?”他边沉思边问。

 “阿风不清楚,送来传书的人并没有说,阿风也没有问…”李风不由得怪起自己的疏忽大意,居然忘了少爷最重视的,便是消息是否可靠、将要做的事是否会白费力气。

 “算了!我并没有要怪你,只是…”若有所思地眼神,突然投向李风“我爹怎会那么快便知道我人在华山?我记得自我们被那票活死人追杀后,便没有半点时间留下讯息通知堡中的人呀…”

 李风有些惶恐地道:“少爷,那不是我传回去的,阿风还是昨儿个才得了空,将少爷平安无事的消息传回堡中,所以…”

 欧傲看到李风那副紧张地神情,不由觉得好笑“我知道那不是你传回去的。我只是有点怀疑我爹,是不是暗中派了个人,跟在咱们后头,不然我们二人才进华山不到三天,就收到我爹的传书?”

 他手指边敲着木桌,边推敲道:“那人肯定在四至五天之前,便把消息传回去,我爹方有办法在今儿个清晨让咱们收到传书,只是…这人也满行的,居然可以在咱们二人被活死人追杀时,便判断出我二人会进入华山,好暂时躲掉下一批的追杀…这不由得让我对那人好奇了起来。”

 李风忠心耿耿地问:“少爷,需要阿风传信回去问出那人的背景身份么?”

 “不必,这事不急。”

 “是!”“阿风,你去向华山弟子探问一下,我要知道那人曾在哪儿出没。”

 “少爷,我方才来时,便已向华山弟子问过了,他们说最近在后山,是曾出现过一个行动迅速的黑影,而那黑影每一次的出现,都好像是为了打食猎物而来。”

 欧傲微抬右眉,赞许道:“你做事越来越得我心,连消息都探出来了。”

 被欧傲这么一赞,李风那张古铜色的脸,不也泛起淡淡的红。他略带不好意思地神情,半开玩笑道:“少爷,阿风跟了你那么久,若是这点事还不会,岂不就该回老家去吃老本了?”

 欧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李风出一抹淡淡地微笑。

 就在这时,厢房外头传来一串,听来有些“偷偷摸摸”的味道,却清脆悦耳地声音。

 “来!不要说话唷!不然让人听到,我就惨了…”

 这串声音一飘进欧傲的耳中,他便不假思索地走到窗边,正巧就让他看到华婧拉着阿俊自厢房前经过,正前往华山弟子练功的练功坪去。

 只听不远处的华婧,正清柔地叮咛着。“我现在带你去偷看我师兄他们练功,你可要认真看唷!”

 本来欧傲还有点好奇华婧想要干什么,可是当他看到华婧不在乎男女授受不亲而拉着阿俊的手时,脸上的神情不由清朗、好奇,转变成深沉、不悦。

 他背对着李风问:“阿风,你知道华姑娘身后的那人是谁么?”

 不查有半点异样的李风,老实地道:“只知道他叫阿俊,是华姑娘前天所带回的哑巴,听说他还是个聋子。”

 “哑巴?聋子?”

 “是的。”

 欧傲看着他们的背影暗忖着,华猜刚刚说“不要说话”那么那人就绝不会是个哑巴,更不会是个聋子,不然…她不应该会那么对他说的,可为什么他要装成哑巴、聋子?

 而他,又与华婧之间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还与华婧那么…亲密?

 是他教唆华婧骗人?还是华婧本身故意骗人?

 欧傲一点也没发觉,自己心中此时正漾着一股不知自何处萌生的妒意,只知道他对那眼前景象感到有点生气。

 装饰得一片粉红,且布满了娇媚与花香的房间,不需多想便知,这房间的主人肯定是个女的。房内,随处可见罕有、制工巧的金饰、玉器,地上更是铺满了粉红色花纹的波斯地毯,此间的奢华,让人一见立知房间的主人,若非权公贵族便是富贾一方商人的女眷。

 “欧傲逃进了华山?”一名外貌看似二十四、五岁的美妇边梳妆打扮,边隔着用丝纱特制的屏风问。

 屏风另一头,隐隐可见,正有个男人单膝点地,跪着道:“是的。”

 ‮妇少‬对着铜镜娇笑了一声,才又问:“那我们的人呢?”

 “一个不剩。”

 她妩媚、细心地为自己的点上胭脂,等到自己觉得满意了,才道:“居然连活死人都拿他没办法…欧傲的武功居然有这么高?”

 屏风外的男人,只是一言不发地跪着,因为他知道‮妇少‬并不是真的在问他。

 不知过了多久,‮妇少‬的声音又响起了“欧傲不好女,自然无法由此下手,但李风可不一定像他,我要你尽快安排个女人,藉机混至李风的身边,然后…”她柔荑轻挥了一下,一件白玉小瓶,不偏不倚地掉在那男人身前。

 “想办法把这瓶中的粉末,弄给他们二人食用,至少…也得让李风吃下肚去,如此一来,纵使欧傲不死,身边也会少了个得力助手。”

 男人将白玉瓶放进自己的怀中“属下会尽快办妥娘娘所代之事。”

 她正眼也不看男人一眼,便轻轻一挥,道:“待这件事达成之后,我要你尽快回报,我要亲自看看欧傲的死法。”

 “是!”男人迅速地退出了这间香味呛鼻的房间。

 ‮妇少‬对着铜镜出一脸妖媚又有些残忍地神情,笑道:“欧傲,我会让你知道,瞧不起我曼蛇娘娘的下场…咯咯!硬的不成,我就跟你来的,相信这一定可以让你慢慢地享受死亡的乐趣…”

 “如果,你当初肯接受我,我不止会帮你成为武林霸主,还会为你生儿育女,可惜呀!…可惜你实在是太没有眼光了;既然你瞧不起我,我就要你成为我手下的冤魂…咯咯…”突然,‮妇少‬贴着铜镜,并触摸铜镜中自己的脸,喃喃地道:“你真是美呀…天底下已找不到像你一样美的女人了…只有那种不知美为何物的人,才会不懂得珍惜你,没关系的,你就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了…真是美极…”

 她着地开始亲吻着铜镜,吻着…吻着…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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