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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哟!原来你是用刀叉吃早餐的…我还以为你会带把大弯刀呢!”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还以为你根本不会自己吃饭,需要仆人喂食呢!”

 馨斯安静地低头嚼着她的面包,不发一语地坐在她们两人中间,两只耳朵忍受着左右夹攻的舌剑。

 郝美美与武燕两人在昨天晚上到达,今天早上一见面,马上四眼一瞪、秀眉微扬,鼻子像是闻到臭味一般皱起,马上就对上了。

 三人中身材最娇小、身穿牛仔衣的馨斯,即使站在她们两人中间,也完全不会挡到她们对视的目光。

 事实上,在她们的眼中,她根本就下存在。

 很显然的,她们敏锐的嗅觉告诉她们…这个不起眼的台湾女孩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只是来凑数的。

 而她们两人则都不是省油的灯,而是有备而来。

 昨天晚上光是搬运她们的行李,就动用了二十名壮丁,上下折腾了近十来回才完成。

 郝美美今早穿着浅黄的连身洋装,长裙下是一双三寸高跟鞋,浓密的长发呈现完美的大波,染成浅棕色的发再搭配她突出的五官,颇有混血儿的味道。

 她身上擦的是香奈儿五号香水,戴着克莉斯迪奥的项链,手上戴着一只提凡妮的钻戒,全身上下都是名牌。

 在她的举手投足之间,她喜爱伸长戴着钻戒的手指,要不然就是无聊地‮摩抚‬脖子上的坠子,每隔五秒就媚态十足地拨弄长长的鬈发。

 看着她姣好的面貌、女化的肢体语言,再加上嗲声嗲气刻意从鼻腔发音的拉长尾音…一般男人都会觉得自己上了天堂,看到了天使。

 武燕则是另一种不同风格的女人。

 她有一副修长、瘦削的模特儿级身材,一头打薄剪短的头发,身穿宝蓝色的丝质衬衫,及一条紧得像第二层皮肤的黑色紧身长,勾勒出两条无瑕的长腿。虽然没有豪华的花边点缀,但从材质、剪裁看得出是美国第五大道的设计名师作品。

 即使品味不同,但熟悉名牌的郝美美从十步远的距离,就嗅到了“美金”的味道。

 与郝美美完全不同的是,习武练刀的武燕喜爱单刀直入的俐落手法,说话和要刀一样快、狠、准,展开的攻势是冷酷的,不见血绝不收手;她那双单凤眼不时散发出刺人的光芒。

 馨斯不开始担心起郝美美来,天晓得武燕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竞争对手?

 幸好,这场战争不关她的事。

 “奇怪,怎么还没看到堂主?”郝美美张大双眼,带着期盼地四处张望。

 “你在这里,他怎么会出现?”武燕马上泼了她一盆冷水。

 “你又懂什么?我可是资讯蒐集齐全后才来的。你大概不知道飞龙堂堂主庞朔以前有过未婚吧?”

 武燕挑着眉不答话。

 馨斯的好奇心倒是又苏醒了。地一直很好奇,现在有什么样的男人会用比武招亲的方式为自己找寻伴侣?

 “他们没有结婚吗?”馨斯转过头问郝美美。

 郝美美微微低着头,终于注意到她,然后颇为自豪的抬高下巴。

 “才没有呢!紫竹儿两年前就死了,那时候他们订婚还不到一年,听说她是日本某黑道老大的独生女。”

 “他们是因为背景相同才结婚的吗?是不是那种从小在街道上打打杀杀的青梅竹马型的爱情故事?”馨斯幻想着男女两人背倚着背,勇敢击敌人的感人画面。

 “你在说什么?”郝美美轻斥她。“她可是个大家闺秀,才不会随便抛头面呢!但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美得像天仙,她的气质、面貌、风度都是上上之选。他俩是恋爱交往,不到半年就决定结婚了。”

 馨斯容易感动的心马上被郝美美动人的叙述所吸引,像听边故事般的小孩一样,她瞠大双眼,急迫地问:“她为什么会过世呢?”

 看着馨斯热切的眼神,郝美美突然觉得这小女孩看起来不像她以为的那么平凡。

 事实上,一双晶亮有神的大眼配上一张如苹果般的小脸,颇有小女人的清纯。还有那张樱桃般红润的嘴,只要是男人,都会想一亲芳泽。奇怪?她刚刚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呢?

 不过,再怎么样也不是她的对手,郝美美将闪过的忧虑抛开,一笑置之。

 “哦!他们的故事可采了,听说有一晚他们在外头约会商量婚事时,跑出了一个杀手,紫竹儿一个劲儿的挡在堂主面前…”郝美美眯起一只眼,做出开的手势。

 馨斯吓了一跳,忙不迭地问:“然后呢?”

 “就帮他挨了那颗子弹罗!”

 “哇!好美的故事喔!”馨斯托起下巴,眼神蒙,沉醉在这个故事。

 馨斯深信一个人一生中只会有一次真爱,不管会不会有结局,那份爱会藏在心中一辈子,任何人再也无法进驻他的心。

 看来,飞龙堂的堂主已经失去了他的心。

 郝美美刻意停顿了一会儿,换上哀痛的表情。“就这样,他就不再谈论婚事,一直到现在。”

 “他一定是深爱着她。”

 “当然罗!有谁会不爱美丽的女人?”郝美美又拨弄了一下她的鬈发。

 “只可惜,自以为美丽的女人就是不会花点时间练武以便保护自己,才会这么早死。”武燕放了一记冷

 “你…你诅咒我!”郝美美气得手指发抖。

 “我可没有喔!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的。依我看,堂主一定是厌烦了这种软弱又需要别人花心思保护的女人,他需要的是一个武功高超、能帮助他打江湖、能让他的兄弟臣服的左右手。”

 “这种人根本不像个女人,在上包准像一块木板,无趣得很,堂主才没兴趣碰这种人呢!”郝美美故意将手搭在自己丰部上,一面轻蔑地瞄了一下武燕平坦的部。

 这下可怒了武燕,她恶狠狠地说:“有胆就到外面比画比画。”

 郝美美也站起身,双手叉,高耸的鼻子抬得高高的。

 “不要以为我不敢,我只是懒得和你一般见识罢了。”

 爱好和平的馨斯马上挤进两人中间,张开手阻止她们,无奈两人正在气头上,还是继续往前走,馨斯马上成为三明治的馅,被不过气来。

 “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吵吵闹闹的?”一声宏亮的吼声回在室内。

 馨斯正背对着门口,又被两人夹得动弹不得,只能从声音判断出有一群人鱼贯地进入餐厅,而首先发难的正是她那脾气暴躁的爷爷。

 只是,这一声吼叫并未吓着恨得咬牙切齿的郝美美与武燕。

 “是她先侮辱我的。”

 “我比你好多了,哪像你动不动就要到外面决战。”

 两人争先指控对方的不是,看得在场的四位长老有的皱眉、有的敲拐杖、有的扯胡子,只有一个人轻笑出声,似乎觉得很好玩。

 “看来,长途旅行并未消耗她们的体力,也许,我们应该将明天的武试移到今天,让她们消消怒气。”

 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馨斯顿时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至头顶,全身寒竖起,这声音…

 她痛苦地闭起眼睛,昨天晚上在林间木屋发生的景象全都涌现在眼前,情、羞辱的情绪混杂于,令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昨天逃出木屋后,她身上仅着单薄的运动衫,在寒风中漫无目的的奔跑,她不暗自责骂自己的好奇心让她陷入危险。

 好不容易回到大宅后,心情较为平复些,她才安慰自己,那对恋人可能是主人的朋友,借宿在木屋内,可能今晚或者是明天就会离开了。

 但现在看来,幸运之神并未眷顾她,恶魔又将那位恶的男人送到她的身边来了。

 但庆幸的是,对方并不知道她的身分,也没有看见她,这件事除了她,没有任何人知道。只要她保持镇定,就不会出破绽。

 他…可能只是来吃个早餐罢了,她乐观地安慰自己,趁着背对着大家时,深呼吸了好几下,尝试稳定住自己纷的情绪。

 对峙的两人松开了馨斯,她这才转过头来,快速地扫过刚进门的人群,一眼就认出了木屋中的那个男人,与他短暂对视,她假装不认识地移开视线,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看起来很不一样耶!

 昨晚,他看起来热情而恶;今早,他却显得冷酷而危险。

 即使今天他们相隔有一段距离,但他昨晚在黑暗中低沉的呢喃、他陷入情时的面容、他的手指在她身上形成的魔力,都与他现在冷漠的表情重叠。

 她使尽全力才让自己维持木然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瞄了一眼他扫在口袋内的双手…那双昨晚曾‮摩抚‬她全身的大手…

 才踏入餐厅的庞朔迫不及待地观察在场的三位女人,表面上不动声,其实,暗地里则努力按捺着不安与焦虑的心情。

 昨晚,当那陌生女子离开他之后,生平第一次,他感到一股强烈的空虚。

 她一定在这里!

 飞龙堂府邸虽大,但防备森严,连一只小狈都无法私闯进来,更别说是个人了。

 因此,昨天晚上木屋的意外访客,一定是这三位候选人的其中一个。

 他的视线从白色娃娃扫到黑色女侠,再落到身着牛仔装的娇小女孩身上。从发长来判断,他删掉了白色娃娃,剩下两位短发的候选人。

 印象中,怀中的女人应该是娇小的身材,所以,应该是着牛仔装的那一位。在俐落的短发下,乌溜灵活的大眼照亮了她那张圆圆的小脸,小巧的鼻子与柔美的形成了完美的组合。

 但她看他的眼神显得如此的陌生…

 他又不是那么肯定了。

 可是,他的情绪却莫名地…

 郝美美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沿路留下浓郁的香水味,上半身全黏搭在他的身上,嗲声嗲气地撒着娇。

 “哟!是堂主耶!我正在想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你?毕竟,这次都是为了你才来的…”

 拉长的尾音牵动着每个人的神经末梢,引荐她的东乐得哈哈大笑。

 听见郝美美称他为堂主,馨斯无法掩饰地呆愣了一会儿;她无法理解刚刚郝美美故事中的痴情男子,怎么会是昨晚搂着情人恣意狂的男人?

 听了他的故事后,她以为他应该会因过度思念已故的未婚而无法接纳别的女人,但她昨晚却看见他在别的女人的躯体上…

 所有对于飞龙堂堂主的幻梦在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法隐藏的嫌恶感,馨斯反地皱皱眉头,无法掩饰她的鄙夷与不屑。

 虽然只是瞬间,庞朔却注意到了,并明确地接收到她轻蔑的敌意,他不解地微微皱眉。

 她不喜爱他?为什么?

 如果她是昨晚的神秘女孩,那他必须赶紧找出原因。

 此刻,馨斯张大眼瞪视着他,庞朔挑着眉回望,眼底出光彩。看来,他的神秘女孩有着直的脾气及不易被驯服的个性。

 没关系,他一向喜爱挑战。

 庞朔礼貌地拨开郝美美的手,保持相当的距离地说:“对不起,郝小姐,主考官代在测试的过程中,我必须保持中立立场,不可以对任何人有特殊待遇,更不用提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被推开的郝美美嘟着嘴,不满地说:“还考什么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最合适当堂主夫人了!”

 武燕不甘示弱地哼了一声,回敬道:“是呀!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的话,就应该搭今早第一班飞机回香港,还赖在这边做什么?”

 担任主考官的北雪警告地轻咳一声,摆出裁判的架式与威严。

 “这次招亲是一场君子…不,应该说是淑女之争,所有的候选人要保持运动家的风度,同时要尽全力争取最后的胜利。下列几点是候选人要遵守的规定。”

 他停顿了一下,伸出食指。“第一、候选人不可以私下与堂主见面。第二、不可以贿赂裁判。第三、要有运动家的精神,参加整个赛程。”

 “不能见面怎么培养感情呢?”郝美美嘟着嘴娇声说。

 面貌与撒娇是她最大的武器,而这些都是要靠“见面”才能感觉得到的,她担心这样无法发挥所长。

 “别担心,我们自然会安排正式见面相处的时段。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今天早上我们就开始第一关比赛…测试语文能力。”

 “中文、英文,还是文?”郝美美问得好大声,因为,她精通这三种语言。

 “都有。飞龙堂堂主夫人必须要有国际观,我们未来可是一个跨国的大企业呢!”郝美美的东不可一世地说。

 西漠悄悄地走到孙女旁边,低头轻声问:“馨斯,你应该没问题吧?出国这么多次了。”

 馨斯知道爷爷担心什么,刻意开玩笑地对他说:“爷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对南部的人而言,台语才是母语,我的中文是国小才学的,联考成绩就属这科最差了。”

 西漠的两道灰色的眉毛紧紧的皱起,小心翼翼的说:“英文应该比较好吧?出国都要用到的。”

 馨斯歪着头沉思地说:“还可以啦!大概就是搭车不会迷路、点菜要花半小时、问路别人听不懂的程度。”

 西漠的脸已经皱成一团,一副哭无泪的模样,他是不想靠孙女来争面子,但至少比赛结果不要太难看,否则,面对其他长老的嘲笑,可有他受的了。

 “文呢?”他不抱希望的问。

 “只在剧里听过。”馨斯语带抱歉地说。

 她根本不想赢得这场比赛,因为,奖品是一个“对感情不专情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谁要啊?

 但既然来了,为了不让爷爷下不了台,她决定扮演好“充场面”的角色,参加每一场无聊的竞赛。

 “没关系,尽力就好。”西漠强颜欢笑地对孙女说。

 看来孙女和堂主无缘了,西漠捻着胡子想,这样也好,省得万一孙女当选,他还要面对凶巴巴的女儿,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说清楚、讲明白。

 ***

 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问题,馨斯的脑袋嗡嗡作响,太阳隐隐紧。她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拿着原子笔轻敲着桌子,大声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她还以为这场招亲是黑道随便玩玩的把戏,只要敷衍一下就行了。等看到试卷后,她才知道他们是来真的。

 柄文考的还不是浅易的中文,试题从四书五经到新诗,五千年的文化全包了。

 英文考的不是会话,难度足可媲美托福‮试考‬。

 文就更不用说了,她看得懂字母,也会念,只是凑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她就不知道了。

 这哪是招亲选堂主夫人啊?简直是在选外官嘛!

 三人当中,只有郝美美最尽心在作答,她振笔疾书,却也不时丢下笔,按摩着她的手指。看见指关节上的红印,她心疼得都快哭了。

 武燕则完成中文、英文试题后,便将文考卷丢在一旁,闭眼养神,她想养足力气应付武试。

 馨斯穷极无聊地在纸上涂鸦,即使看见会的题目,她也填。

 对她而言,坐在这里等‮试考‬时间过去,已经是运动家的精神了。没有人规定要考几分才算及格,不是吗?

 随意地画画,等她定睛一看时,才发现她在纸上空白处勾勒出两个叠的人影线条。她脸一红,赶紧用立可白涂在上面,试图盖住图形。

 呼!她双手掩住烧红的脸庞,热度一直未退。

 天啊!她已经彻底的被污染了。

 即使是像郝美美那样常对男人放电的花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想到的场景,而她…

 活了二十多年,男女亲热镜头她绝不陌生,纵使没经历过,也在电视上看过嘛!包何况多次在国外近距离目睹情人热吻拥抱,她应该不会太在意才对。

 但昨晚他和女人绵的面貌、表情,却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中。

 馨斯伸手摸摸额头,难怪她今天一直觉得不对劲,可能是他们绵的热度烧坏了她的脑袋了。

 她奋力地在纸上写下大大的“无”两个字。

 他怎么能在人前装出思念未婚的面容,却在人后爬上别的女人的身体,恣意纵情呢?

 她又写了“伪善”两个字。

 主考官摇摇手中的铃,清清喉咙,威严地说:“好了,各位,请放下手中的笔,语文测试就到此为止。各位可以回到房间休息一下,今天下午没有安排‮试考‬,晚饭前会带各位逛逛府邸,了解一下环境,请准时在门口集合。”

 馨斯拖着疲惫的步伐,跟在武燕及郝美美后面,离开了房间。

 她是吃了什么葯,才会答应爷爷这件差事呢?她不开始责怪起自己来了。

 三位候选人离开后,长老们纷纷冲进来,朝北雪手上的试卷探头探脑,想知道自己推荐的候选人成绩如何。

 北雪则板着脸,二话不说地走到堂主办公的书房,敲门入内,三位焦急的长老当然也挤了进来。

 他将试卷摊在大会议桌上,庞朔慢地起身,悠闲地走来,五个人整齐地站在桌旁,排成一列。

 三份试卷全摊开,不用细看,胜败便已分晓。

 “第一关文试的结果是…郝美美获胜。”北雪宣布。

 东高兴的原地跳了起来,展了几步新学的霹雳舞步,完全忘了平时在他人面前肃穆庄严的形象。

 南峻戴起老花眼,细看着武燕与郝美美的试卷,争辩着说:“武燕的也不错啊!没差很多嘛!”

 西漠则惨白着脸看着馨斯的试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庞朔的兴趣却在馨斯那份凌乱的试卷上。

 他翻阅着,看见第二页被立可白覆盖的地方,拿起来对准天花板的灯光,他看见一对男女纠的线条,嘴角轻轻一扯,又将纸张放下。

 翻到第三页,他看见了“无”两字,原子笔的力道穿透了纸张,可以看得出书写的人当时正处于愤怒的状态。

 一旁的西漠不好意思地解释“馨斯从小就和其他小孩不一样。邻居女孩开始抱洋娃娃时,她每天都在树林里吊过来、晃过去的;上小学第一天,不到三个小时就被老师送回来,原因是她在教室里太过活跃,干扰到老师上课。”

 庞朔一边听着,一边又翻到最后一页,满满的纸上以“伪善”二字结尾。

 西漠脸色发青,嗫嚅地说:“这…这小孩的脑袋常常会东想西想的,常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嗯…异于常人。”

 庞朔若有所思的看着馨斯的字体,纳闷着她为什么对他有这么深的成见?

 只因为那晚的巧遇吗?

 他必须要弄清楚。

 “今天下午有什么活动?”他转头问北雪。

 “没有。只有安排在傍晚的时候参观官邸,大概是在晚餐之前。”

 庞朔思索了一会儿,对北雪说:“帮我调派十名堂里武术较强的好手,每个人都穿上全黑的忍者服,傍晚时在她们参观的途径中蒙面行动。哦!要记得任何人都不能携带武器,只脑普手上场,而且叮嘱他们只能斗,不能伤害到任何人。”

 “堂主的意思是要…”北雪谨慎地问,对堂主这一项临时入的测试项目感到讶异。

 他不是对候选人没什么意见吗?怎么一下子要求要看试卷结果,一下子又要求增加考题?

 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

 “是的。傍晚我们就来测试一下候选人遭到突击时的临场反应。”庞朔正地说。

 “堂主英明。我就说嘛!堂主夫人应该要能在面对敌人时率领众军杀出重围、奋勇向前、所向无敌…”南崚口沬横飞地说道。

 “你以为在拍武打片呀?每天只会打打杀杀,没…气…质!外人会以为飞龙堂是黑道。”东不悦地反驳,深怕武术不强的郝美美的分数会被拉下来。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们本来就是黑道。”

 “少没出息了,飞龙堂是要登上国际舞台的,你还缅怀在过去的辉煌事迹中…”

 两人就这样面河邡赤地吵了起来,活像老顽童一般。依照惯例,不用五分钟,他们就会绕着桌子像拳击手一样向对方施以老拳。

 面对一屋子的杂乱,庞朔却充耳不闻地陷入深思。

 他直瞪着馨斯写的“伪善”两个字发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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