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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必轼风天天夜归,因为忙碌。

 是真的这么忙?还是他故意让自己忙?今天要不是关家每月固定理帐的日子他也不会这么早返家。

 他一返家便直接进了书房,甚至没遇见小草…

 “想不到以永胜行的吴老板竟相中了小草,想娶她做他们吴家的媳妇呢…

 必轼风在听见母亲这话时,只觉耳朵轰的一响…

 “吴老板上咱们关家来来回回几十趟了,倒也不是每个下人都见过。上回帮我送布料偏就见着了小草,或许是小草那孩子和吴家有缘吧!”

 必夫人一面对着帐本、一面拨着算盘;连头也不抬的,当是一则茶余饭后的闲暇话题说着。

 儿子只需用心在加工厂和事业上,至于家里的琐事有彩嫂张罗着,多一名或少一名下人可说和关轼风毫无关系。

 “小草这年纪,急着嫁人吗?”关轼风以冷淡的口吻掩饰心中震惊。

 但才刚翻了几页的帐本已经阖上…遭到强烈震撼的情绪难再专心,只是关夫人丝毫没发觉儿子的异状。

 “自然是不急。”关夫人笑笑。“但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

 缘分?怎样的缘分?关轼风愈听愈烦躁。

 “那小草怎么说?她有意嫁人吗?”他试探地问道。

 “事情来的突然,小草脑筋一下子还转不过去,暂时还拿不定主意吧!”关夫人说。“这门亲事我是觉得好的,小草无依无靠的,在这时候嫁人到底是有了归宿,未尝不可?”

 “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清不楚的,这门亲事好在哪里?牵强!”他语气可有不悦?脸上可有温?要不母亲怎会忽然抬头望他一眼?

 “你不高兴小草出嫁?”关夫人一向精明,她察觉一丝的不对劲。

 “怎么会?这是小草的自由,我为什么要不高兴?”关轼风在瞬间将心情埋到最深处,出了淡然无谓的笑容。

 他的心情,无关掩不掩饰的成,而是不成也得成。

 必夫人重新低头理帐,显示她自认刚才的怀疑不过是自己多心罢了。

 必夫人不知已帮过多少女仆作媒,而小草是否有一天也将从关家出嫁呢?

 小草出嫁…他只觉得荒谬,他完全无法接受。

 “说的是,嫁不嫁人得看小草自己,我们无权为她作主。”关夫人像是有了打算。“我让彩风跟她谈谈。只要小草点个头,这人既是从我们关家嫁出去的,自然也不能失礼…”

 “妈,我有事出去一下。”关轼风豁然起身。

 “你去吧,反正也差不多了,其他的我来就行了。”关夫人望着儿子慈祥微笑。

 儿子对这事儿哪里会感兴趣呢。自己也真是的,无端和儿子说这些有的没的。

 她哪里知道儿子是再出沉不住气,不得不离开。

 必夫人忽然想起说道:“对了,差点忘了提醒你。轼风,明天咱们得走一趟赵家,算算也剩不了多少日子,加上友岚办理出国手续的事这两天已有了眉目,是该开始张罗了。”

 必轼风敷衍的随便点个头,即刻大步离开。

 赵家、友岚、出国、小草…小算!

 为什么每一件事都教人如此心烦?

 必轼风焦躁不已,这千头万绪该怎么理清。

 ~~~~~~

 当着关夫人的面小草不好说什么,但这事搁不得,小草赶忙偷个闲溜去找彩嫂。

 “是吗?唉,夫人这才吩咐我要跟你好好谈一谈。坦白说,以你的立场设想,这确实是一门千载难逢的好亲事,夫人心里是很赞成的。彩凤没料到小草一开口就说不嫁。“小草,你可是嫌弃吴少爷破相?”

 “不,不是的。”小草用力的摇摇头。“小草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哪里敢嫌弃吴少爷呢?”

 “那又是为什么呢?”彩凤这就不明白了。

 “摒除吴少爷的残缺不说,你嫁进吴家可也是堂堂的大少,里里外外都有人服侍着,不知多好命呀!”

 “知道,知道,小草都知道!”小草握住彩嫂的手急切地说着。

 “但—一小草不懂事,小草不晓得该如何伺候公婆、相夫教子,小草怕给夫人丢人呀!”

 “不慌,不慌,这事容易,只要有心一点儿都不难。”彩凤十分热心的说。她打从心底希望小草能有个好归宿。“哑婆婆来不及教你的,就由彩嫂来教你吧!”

 小草却还是频频摇头。“不…彩嫂,你对小草好,小草很感激,但…”

 小草满腹苦衷却一个字也说不得。

 她能说她喜爱少爷吗?她能说她舍不下少爷去嫁人吗?她不能说呀!

 一连好几天都见不着少爷,她已经够难受了,现在偏又…

 “托彩嫂的福,小草才能在失去婆婆之后来到关家,总算…总算是有了依靠。”小草幽幽的轻诉。“没饿着、没冻着,这对小草来说已经是上天的恩泽了;要是将来的日子能这么平平静静地过下去,小草就心满意足了。彩嫂,小草只想留在关家伺候夫人。嫁人的事,小草想也不敢想。”

 “话不能这么说。”这门亲事来的突然,彩凤只当小草是一时无法接受,于是耐心开导。“关家是好没错,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关家做下人吧!”

 一辈子吗?只要能见到少爷,就算要她做一辈子的下人又何妨?

 “只要夫人不赶小草走,小草甘愿一生伺候关家。”

 “你这孩子,净说些傻话,这女人呀,总有一天得嫁人的,不过是迟早的问题罢了。”彩凤拍拍她的手,微笑道。

 “小草,早点嫁人也好,趁着年轻帮吴家添个胖娃娃。当然了,最好是一连给他生几个小壮丁,这样还愁吴家人不好好善待你吗?”

 好虚无、好遥远…彩嫂说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小草完全感觉不出这些事和自己有何关联。

 她的世界,只有关家、只有少爷…

 “就算是这样,小草还是希望能留在关家。”

 小草再次紧握彩嫂的手。“彩嫂,求求你告诉夫人,小草不嫁,小草真的不想嫁呀!”

 彩凤望着小草忧心忡忡、哭无泪的模样,不一呆。

 “嫁进吴家当少,难道比不上在关家做个小女仆吗?”彩凤不懂这孩子是怎么想的,但她感觉的出来小草是真心不想嫁人、不想离开关家…

 必家对小草真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

 彩嫂的疑问,小草无法回答,只好轻轻摇了摇头。虽然小草还不知道,真正虚无遥远的,其实是她的少女情怀…

 深夜的关家,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睡了,两条腿不胜久站,渐渐发酸了,小草只好先蹲息一下。

 都快十二点了,少爷怎么还不回来?

 听秋蓉说其实少爷早在七点钟就回到家,不过后来又出去了。正在彩嫂房里谈事情,因此错过了与少爷碰面的机会。

 怎会这么不巧呢?

 而原本应该守在这儿等候少爷回来的是秋蓉,而非小草,然而…

 “你要帮我等少爷,但这是我的工作,怎好意思麻烦你呢?”频频打瞌睡的秋蓉怪难为情地说。

 对于小草的热心,秋蓉当然是很感动。工作了一天,大家都累了,谁会愿意放弃休息时间来帮助别人呢?

 但除了热心呢?小草是否也存有一些些私心。好几天见不着少爷了,小草一直耿耿于怀。

 少爷帮她葬了婆婆,这份大恩大德绝不是说声谢就可以算了的,渺小如她,也只能尽心尽力伺候少爷…她忽然睑红了。

 停电那晚,少爷拥着她…

 她轻抚着自己双臂,至今隐约还能感觉到少爷手掌的温度。

 少爷可是吻了她?他的轻轻触碰着她额头,这算是吻吗?

 说真的,她不知道。

 小草好想见少爷一面,好想好想啊…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小草只知自己那颗见不着少爷的心就像硬让人给挖了个,那地方,是空的,空的教人好生心慌…

 楼梯口突然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一定是少爷!小草旋即站起身,心噗通噗通的跳着,有抹掩不住的兴奋。“少爷你回来了。”

 必轼风看见小草有些意外。“是你。”他步伐是蹒跚的,浓浓酒气扑鼻而来。

 少爷喝了酒?小草怔怔地望着已经仁立在她面前的关轼风,原先黑亮的眸子多了涣散,就连原本俊朗的脸孔都泛着红光。

 “为什么是你?”他一手支着墙,拉下慵懒的视线看着矮她一大截的小草。慵懒的眼微微眯着,冷冷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

 他的神情很怪,和平小草所熟悉的少爷不太一样。

 “因为…因为秋蓉累了,我还不累,所以…所以我帮秋蓉等少爷回来。”她背贴着墙,被锁在关轼风高大的身影下,连话都说不顺畅了。

 “别人会累你不累?你身体是铁打的?”他挑高眉。

 “不,不是的,我…”这叫小草怎么答呢?

 他将支着墙的手收回,踩着懒洋洋的脚步走进卧室。“你不累,是因为可以见到我?”

 小草呆住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爷,我这就为你准备洗澡水。”小草仍站在门口,对着倒头栽在大上的关轼风说道。

 “等等,你进来。”

 “什么?”小草没听清楚。

 “我叫你进来!”他不耐烦的重复。“闷死了,窗户通通给我打开。”

 “是,是…”小草赶紧开窗。少爷今晚的脾气似乎不太好。

 沁凉晚风徐徐飘来,为何还是觉得闷?如果闷的是心情,又岂是这风能带得走的?

 今夜,是个浮躁不宁、苦闷恼火的夜。

 “先替我把鞋和衣服了。”关轼风又命令。

 “是,是…”小草一面应声连连、一面蹲下为他鞋。

 小草在心中暗暗埋怨自己没用,只想着要服侍少爷,却连做事步骤都忘了先向秋蓉问清楚。

 将鞋放好,小草又连忙起身为他衣。此刻呈大字平躺的关轼风正双目闭合,浓的睫之下是又直又的鼻梁…

 眼眸往下移至紧抿的薄—一小草倏地脸红,慌张的别过头去不敢看他,开始动手解开衬衫上的第一颗钮扣。

 接着第二颗…这双手,是颤抖的,而且愈抖愈厉害…小草试图去忍住,但这手硬是不听主人使唤!

 属于男平坦宽厚的膛,就在四颗钮扣的解放下一览无遗。浅褐的肤、坚实的肌,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差异清楚映入小草眼帘。

 她的手颤抖之明显,连关轼风都感觉到了。他突然睁开眼睛,吓了小草一大跳,当场僵住。

 遍染红云的双颊,含着羞涩的眼神,小草那张洁净的脸孔写满了少女的腼腆,生中透着一丝娇柔。

 一股蠢蠢动猛地窜了上来…发烫的身子应是缘自于酒,但关轼风似乎已经感觉到有种源于酒之外的热正在酝酿,就像上次他拥着她的时候…

 “你不是正在替我衣服吗?为什么停手了?”他懒懒的提醒着僵住不动的小草。

 “对…对不起…”小草艰难的继续动作。

 她竟又自己跑来了!

 她看他的眼神实在教他受不了,他这几天有意痹篇,她却又找机会接近他。

 小草啊小草,你可知你的接近会让不该发生的事发生…

 忐忑的心过度作祟,小草这下更是颤抖的连钮扣都无法顺利解开了。

 她急的都快哭了…冷不防一只大手握住她。

 “为何抖的这么厉害?”他捉着她手问。

 “我…我…”小草拼命想回自己的手,但他力道之大,她丝毫无法挣脱。

 “你知道吗?秋蓉一向做的很好,她从不像你这样。”

 “我知道…我…我不如秋蓉,我…我笨手架脚的,少爷你别生气…”

 “不,你不是不如秋蓉,更不是笨手笨脚。”

 他那散涣的眼睛有着紊乱、有着放纵,牢牢凝视着小草一字一字道:“因为你对我有着强烈的企图与期待。”

 小草本能的猛摇头。什么企图、什么期待,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摇断颈子也没用。”他冷笑。“小草,你喜爱我,对不?”

 小草在错愕中整张脸全红透了。“不,不…我…我没…不…”天啊!这该怎么说才好?

 她还能为自己怎么辩解?

 那种被人当面揭穿隐私的滋味,好狼狈、好难堪、好…好想死。

 “你总是用那种眼神看我。小草,你太稚了,你把心事全写在脸上,我又怎会看不出来?”她用什么眼神看他?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甚至无法解释。“不是的…”

 “不是的话你今晚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忽然坐起]捉着她的手劲儿一使,将她整个人更拉近自己。

 “我…我…”小草紧张的眼圈都红了,鼻息间全是混合着酒气的男人味,她完全不能思考。

 “秋蓉累了,我…我…我帮她…”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漏百出的借口;小草心中已无章法了。

 “胡说!”他今晚是怎么了?为何要这般咄咄人?存心让她出糗?“你有好几天见不着我,你很难受,而取代秋蓉的工作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

 “不,不…”小草只能猛摇着自己的小脑袋。

 “你又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见不着我?”他脸上带着愠。“因为我故意痹篇你,我不想见到你!”

 他不想见到她?他…他讨厌她?

 小草错愕的眼渐渐转成悲伤。

 原来少爷讨厌她…小草心揪得发疼、疼得痉挛。

 她那微颤的瓣、那削瘦的肩膀、那纤柔的身子、那…那似云似雾的眼睛全是蒙蒙清泪…

 他受不了这样的她,他受不了!

 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会教他忍不住想抱她…

 她这才要满十七,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她…她…

 今晚,是个浮躁不宁的夜;今晚,是个思绪凝滞的夜;今晚…今晚她不该来的。

 她不该在他最轻易自我放纵的时刻来!

 他手再使劲,她已投入他怀抱。

 “痹篇你,是因为太想要你!”

 痹篇你,是因为太想要你…就在小草仍不解其中真意的时候,滚烫的上了她。

 他的重量使她往后陷入柔软大中,小草顿时脑中空白一片。

 一阵浓烈的酒气直冲她头顶,她整个人都晕了、醉了…

 事情发生的突然,小草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承受,而关轼风显然是豁出去了。

 到这般田地,说什么都迟了!在他口中的,是小草的甜美馨香;在他辗转热吻之下的,是小草柔软如瓣,凡是因于她的,他都要霸占!

 他热情如火的舌深入她口中,拨她的舌、逗弄她的齿,小草不懂得回应,只好任由他摆布。

 狂的吻爬上她鼻尖、面颊,埋入她散落在上的发丝,他张口含弄着白玉般的耳垂…“小草…小草…”

 小草在阵阵酥麻的抖颤中,听见他似真似幻的呼喊。“小草,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让我更清楚感觉你每一分体温…”

 小草听话的抬起虚软的双手,由他脖子搂住,他又回到与她面对面,与她鼻尖厮磨。“小草…”

 他一面吻她的、一面低喃“你知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我…我不知道…”她柔声带点微颤。她只知道少爷痹篇她不是因为讨厌她,这样就够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他怎能…他怎能欺负她呢?他有着矛盾的痛苦。

 他一低头攫住她的。这次,他吻的又深又重又绵,他像是发;她娇柔的瓣都让他给吻的红肿了。

 他的呼吸愈来愈重;他的精神愈来愈亢奋,他的手几乎已经要探进小单衣服里了…

 “少爷。”

 忽然响起的叩门声,惊的关轼风倏地一僵,而在他身下的小草也是,她的心差点从口中蹦出来。

 “少爷,你已经睡了吗?”这是彩凤的声音。

 必轼风努力平稳呼吸,将声音的低低的。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是这样的,晚上赵小姐打了好几通电话找你,像有什么重要事似的。夫人代说请你回来后务必回电给赵小姐。”

 必轼风一听到是赵友岚,心情顿时大坏。“知道了。”他的回应带点鲁。

 门外再次恢复平静。

 静静躺在上的小草,只是用一双澄澈温柔的眼眸望着他。

 他牙一咬,身子翻个半圈,下

 “你走吧!”他是无法再继续了,彩凤刚才的话,提醒了他赵友岚这人的存在。

 “少爷…”小草坐起来,显得困惑。

 他只是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

 经过了一夜的意,整件事全都走了样。

 小草…小草…小草的身影镇盘踞在关轼风心田。

 他发觉,他自己一点也不想放手。

 也许不是不想,是无法…他已经无法放开那小女孩了。

 为何不见小草踪影,她人在哪里,每当他一回到家,两只眼睛便不由自主的忙着寻找小草的身影。

 这份寻找竟带着些许的不安,好像小草随时都会从关家消失不见似的。

 她会不见吗?会吗?她并不属于关家…

 莫名的纷扰令他烦躁…

 他要见小草,马上!

 但是,冷眼望着擦身而过的仆人,他却连开口问:“小草人在哪儿?”都没办法。

 他是关家少爷,这身分容不得他随心所

 走出大厅,他又该走去哪?厨房?还是洗衣间?还是…他能走去任何一个他关少爷不该出现的地方吗?

 第一次,他对这碍手碍脚的身分是如此厌恶!

 彩凤正巧面而来,一见是关轼风便堆满笑颜。“少爷。”

 少爷!?彩凤身后的小草不大震。

 原来小草和彩凤在一起!一丝惊喜擦过关轼风的黑眸,只是一下,快的就连彩凤都没发现。

 “少爷。”小草在招呼后旋即垂下了头。关轼风就站在她们面前,小草心跳如鼓,不敢看他。

 必轼风以一如往常的平淡语气,说道:“彩嫂,你让秋蓉先上楼帮我预备洗澡水,我想休息了。”

 “好,好。”彩嫂慈祥的望着他。“这么早就休息了,是不是今天厂里特别忙?小心别累坏身子了。”

 “我有这么容易累坏吗?又不是草扎的。”关轼风表面上说笑,锐利的眼却在瞬间匆匆扫过彩凤身后的小草。

 “瞧你成天忙进忙出的,多留意点儿也好。”彩嫂拍拍他,笑说。“要不要先吃了宵夜再睡?我让小草去帮你准备。”

 “也好。”他又望了小草一眼…很特别的一眼。

 小草始终低垂的头终于抬起,飘忽的视线仍不忘躲开关轼风。“小草这就去厨房准备。”

 “嗯,你快去吧!”彩凤一说完也快步走入。

 “少爷,我去叫秋蓉。”

 彩凤和小草一左一右的相继走开。

 这是个好机会!

 必轼风尾随而至,就在和小草擦身而过的同时…“今晚十二点,我在枫林桥等你。”

 小草猛地停住,在微愣中望着关轼风已走远的背影。

 ~~~~~~

 夜暮中,关家后门悄悄开启,一道人影迅速闪过。

 偷偷溜出来的小草,直冒冷汗,她好怕会被人发现,又慌又紧张。

 沿着后花园唯一的一条小径,她开始没命似的拔腿奔跑,她跑的那么急、那么专注,这一路上全是她无怨无悔的脚印。

 终于跑到了枫林桥…枫红层层、秋意渐深,在那拱桥之上却是她水恒的春天。

 夹着香烟的两指正着眉心,淡淡白雾由薄摇曳飘出。默默伫立在桥头的关轼风仿佛有抹掩不住的疲倦。

 是什么令他疲倦,等待,还是烦恼?但就在他一回头见到小草的瞬间,原有的疲倦全部消失无踪了。

 他不接近、不出声,只用那双黑亮灿烂的眸子,静静的、深深的凝视着小草。

 小草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两腿仿佛生了,动弹不得。

 好久、好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不知究竟是谁先移动了脚步,他们在四目会之中渐渐拉近了距离。直到他们互相在彼此眼眸中看见了彼此。

 必轼风轻轻地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拥抱…他低头凑上小草那双红润的瓣,辗转热吻。

 他迫不及待地将舌探入她柔的口中,汲取她纯净的气息,唯有感受她,他的心才能得到平静,才能有所踏实…这份平静和踏实是绝不容许失去的。

 他要握牢!他要之在手!他要这一切永远长存!

 于是,自私蒙蔽了他的心。

 他将得到他所想要的,但在这之后,他所留给小草的,却是从此停不了的泪…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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