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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嫁时罗衣羞更着,如今始悟君难托。君难托,妾亦不忘旧时约。”

 整个早上,步灵均就呆坐在窗边念这两句,念到月皎都会背了。

 “小姐,你就别再为那可恶的姑爷伤心了。”月皎忿忿不平的说,手上的葯盅因为她的激动,略洒出一些。

 步灵均回过头瞅着月皎,可视线却好像是透过她。

 “月皎,他…不可恶,他只是不爱我。”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弄人啊!他不会爱上她,而她却在第一眼见他时就把心全给了他。

 这时,衍风居的门又被霍地踢开…仍陷入沉思的步灵均,乍然见到玉荆风踹门而入,一时反应不过来,仍呆坐在窗边的矮凳上。

 只见他脸色铁青地冷眼扫过屋内。“你出去。”口气如同眼神般冷硬。

 月皎被他吓得愣在那里,即使是昨天也没见他这般生气。

 玉荆风拽住月皎的手臂,将她丢出门去,顺手锁上门闩。月皎猛一回神时,人已在房外,她隐约知道姑爷这回是真的发飙。

 “姑爷、姑爷!您发发慈悲,饶了我家小姐吧,小姐…”

 没理会屋外月皎求饶的声音,玉荆风神情狂嚣地朝她近。

 “你有什么事吗?”

 玉荆风的靠近让步灵均脸红心悸,呼吸顿时困难起来,她睁大晶亮的瞳眸凝视他。

 “少跟我装傻!”他一声冷笑,用力地掐住步灵均的下颚。“好痛…你放手。”

 她被他捏疼得淌下泪水。

 “怕痛?怕痛就不应该愚蠢到忘记我的警告!”他更猛力地使劲,残酷地伤害她。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懂…”她努力的不让泪水再滚落下来。

 “在你爹和我爹面前装可怜还嫌不够吗?在我面前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小可怜样。”

 他从牙中挤出这些话。

 一想到她昨晚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地怒火中烧,原来她是在作假,而他竟然还为了自已不该对她凶而失眠一夜。

 玉荆风愤怒地松开她的下颚,却扯住她的领口,一使劲,步灵均身上的袍子应声撕裂开来。

 “你这是做什么…”步灵均被他暴的举动给吓住,使出全部的力气挣脱他。

 她正想往外跑,却被玉荆风逮个正着。

 他拽住她细的手臂,稍一用力就将她拋到上去。

 “你疯了吗?”她抓紧被撕裂的领口,往的内侧退,双忍不住打颤。

 “你少装模作样!”他一把捉住缩成一团的步灵均,顺势住她,两个人的姿势变得紧贴。“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在我爹面前装好人,再使唤婢女回家哭诉告状。不过是为了圆房这点小事,好!我就成全你。”

 他霸道地单手擒住她雪白的双手向头顶,原本森锐的眼瞳,在见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样时,却转变成异常的火热。

 “不要不要这样。”她吓坏了,拚命地哭喊挣扎。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以她薄弱的力量,又怎能抵抗得了玉荆风高大健硕的身躯?更何况现在的他,有如一只发狂的野兽,使出的力量简直超过她所能承受。

 他无情地扯破她的亵,略微暴的手弄着她从未被人碰触过的地。

 “住手…求求你放过我…”她惊骇地尖叫,想伸手推开他抚触她的手,却因为两手都被擒住而动弹不得。

 她息着、哭喊着,想尽办法要推拒他,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壮的躯体压制住她的动。

 “不准抗拒我,你是我的。”他地吼着,却没发现他语气中强烈的占有

 “不是、不是…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唔…”她话还没说完,玉荆风就乘机将火热的舌探进她口中,封住她所有的惊叫。

 懊死的,他从来不知道她吻起来的滋味这么好,看似单薄的身子更是人。

 他不是该急着完成任务吗?怎么反倒有种享受的感觉?好不容易,他终于满意地松开她的瓣,让他俩有息的时间。

 不能这样啊,在他炽热的吻下,步灵均的变得红,她微张着嘴,用力呼吸着混杂他男气息的空气。

 他不爱她,又怎能和她做这种事,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廉价,好似她是个…女。

 “别…别这样,你难道不怕对不起你的音儿表妹吗?”步灵均用她残存的力气喊道,企图唤醒陷入情的玉荆风,利用他对路云音的爱,来保住自己的清白。

 可惜已然失控的玉荆风,完全听不进她所说的话,如鹰般的锐眼中没有理智。

 他的脑中只浮现:要她、要她!

 他只想把自己深深埋入她体内,只要得到她一次,就可以彻底清除心中那绕许久的影子,也才不会不断想起她。

 “不…”被贯穿撕裂般的疼痛,让步灵均痛得嘶哑尖叫。

 她哭喊着想挣扎离,却被他强大的力量钳住。

 象征纯洁的处子之血从她雪白的大腿,滴落在纯白的被子上。

 被她的紧窒所包围的玉荆风,则是陷入极致的狂喜中,望如排山倒海般涌现。

 烈的律动中,他将步灵均的双手挪至她头顶两旁,十指与她,下身却依然故我的加速撤。

 步灵均已然失去抗拒的力量,灵动的双眼如失去焦距般,玉荆风在她身子里狂肆进出的疼痛,让她的眉头痛得纠结。

 整个房里,只有他浓烈足的声,和步灵均的嘤咛声杂着…??

 曙光初,一道光线透过镂花窗照进来。

 步灵均一个翻身,却被全身的酸痛给疼醒。

 昨夜恐怖的记忆全部回笼,她猛然睁开双眼,确定是自己一人在上后,不松了口气。

 “小姐…你醒啦?”

 月皎担心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疼痛使她在撑起身子时格外困难,还得由月皎帮忙扶起她。

 她呆呆的看着不知何时盖上她的棉被,心头一阵凄楚。

 昨夜…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痛晕的都不知道,更遑论玉荆风是什么时候离开衍风居了。

 月皎在看见小姐袒在锦被外的肌肤时,惊怕地倒一口气。

 罢才小姐仍昏睡时,她只看见她的双红肿,一点也没想到藏在被子底下的身子被欺凌得更严重。

 步灵均清楚的看见她眼中的惊讶,但她装作不在意。

 “替我梳妆吧。”清甜的嗓音因为昨晚的喊叫而有些沙哑。

 月皎聪明的不再说什么,她跟着步灵均可不是一天、两天,主子不想说的话,谁都别想她说出口。

 主仆俩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开口,房子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安静。

 从铜镜中,步灵均看见颈部那遮也遮不住的瘀痕,不又让她想起昨夜而全身僵硬。

 “小姐,你怎么了?”月皎也感受到她的不安。

 “没什么。”她用力地稳住自己混乱的呼吸,强迫自己忘掉那可怕的记忆。

 “可是小姐…”月皎仍是很担心。

 “别再可是,我该去向爹请安了。”

 她迅速起身,不愿让月皎再说什么,忍着疼住屋外走去。??一整个上午,玉荆风和她好像说好似的,互相痹篇对方,谁都不愿见到对方。

 呆坐在这玉荆风曾给她难堪的花亭里,步灵均只是愣愣地盯着花草发呆,心情过于纷使她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致。

 “小姐。”

 月皎充满担心的警告在她耳边响起,乍然将她神游的心绪给拉回来。

 她游离的眼神,由花儿转移到月皎身上,直勾勾地望着月皎。

 小姐?不!她不再是小姐该是夫人了。

 只是…承认她的人,有几个?

 “小姐,别再呆坐在这里,万一着凉怎么办?东方公子会骂死我的,进衍风居去吧!”月皎劝道。

 她知道小姐是在躲姑爷,就算她再怎么笨,也不会不知道主子昨夜受了什么苦。

 只是,那东方吹云千代、万代,小姐的身子看似强健,其实全靠他提炼出来的百花丸硬撑,骨子里却是虚弱不已,是不起风吹雨打的。

 “吹云大哥…”她好想念他和吹雪。

 为了治她的心疾,东方吹云和东方吹雪远赴他乡,至今音信全无,令她好生担心。

 自己这身破弱躯体,总是让人为她伤神劳累,却又不见好转。

 “我不回衍风居,我要去天香楼。”一想到东方吹云兄妹正为她的生命奋斗、寻找出路,步灵均决定不再自怜自艾,她要为自己再活一遍。

 “去天香楼?可是上次金儿不是说…”那个荆璞小姐真有些怪怪的耶。

 月皎迟疑的表情让步灵均噗哧一笑,心情顿时好了大半。

 不想告诉月皎,她其实和荆璞在一天之内已成为好朋友了。

 她快步走向天香楼,在经过惜情阁时,仍有些却步,但她暗暗激励自己,勇敢地走过去。

 进入飘着淡淡茶香的天香楼,步灵均有些惊喜地看着早泡好茶等她的玉荆璞。

 “早知道你在等我,就不会呆坐在花亭里吹风了。”

 她选一个最靠近玉荆璞的位子坐下,不理会站得远远的月皎。

 “我也是刚刚才感觉到你的接近,趁着你未到时赶紧沏壶好茶候着你的。”为步灵均和自己斟满茶,玉荆璞的动作再自然不过。

 这玉二小姐可真怪!月皎瞪大眼看主子和玉荆璞谈笑着。

 前两天一见人就吓得躲起来的人,怎么她才回步家一天,就变个人似的?

 月皎还是觉得玉荆璞怪怪的,不过见到步灵均和她说话时开心的模样,也就不再那么排斥她。

 “想不想听我唱首曲子?”玉荆璞突然冒出一句话。

 “当然好,你已经养刁我的耳朵了。”

 玉荆璞略带深意地一笑,移步至她的琅宝琴后坐下,轻缓地吁了一口气,纤指一拨,温润清亮的曲调顺畅地由她指泻出来。

 她轻启檀口,唱出来的竟是那首君难托!

 “咦?小姐,她唱的不就是你最近常念的那首诗吗?”月皎也惊呼地问。

 步灵均早已泪满腮,即使早知玉荆璞的特殊能力,她仍难掩内心的激动。

 “嫁时罗衣羞更着,如今始悟君难托…”

 “别唱了、别再唱了!”步灵均失控地吼叫出声,再也克制不住溃堤的泪水。

 玉荆璞并没有像月皎一样被她吓到,但仍停下弹琴的手,安静地看着步灵均。

 像是要把多来的委屈一次宣似的,步灵均的泪一直停不住地,把揪在掌心里的手绢都染了。

 “对不起…”她逐渐平息情绪,双眼哭得红肿,声音也变得暗哑。

 玉荆璞摇摇螓首,颇能理解她的难处。

 “别怪我浅言深,你和我大哥等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会有波折是在所难免的,但千万不要以为,看不见、听不到就可以不在乎、不伤心。”这段话由玉荆璞口中说出实在有些怪异,她是那样年轻啊,怎么对感情比常人看得要透彻呢?

 “那我该怎么办?他的心里始终就不曾有我,也拒绝试着接受我呀。”睁着蒙双眼,步灵均早失去以往的冷静。

 “去了解他呀,去爱他所喜爱的呀。”玉荆璞眨着大眼,暗示的说。

 “你是要我接受路云音?”步灵均闻言全身一僵。

 玉荆璞点点头。

 “太荒唐了,小姐,你千万别答应!”月皎气得发抖。

 办臂当然是向内弯的,这二小姐根本是替玉荆风来当说客的。

 步灵均却认真的思考这一个方法,她不想欺骗自已,即使玉荆风昨夜真的伤了她,可是她仍然爱他。

 虽然必须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丈夫,这会令她心碎难过,但总比永远失去他来得好不是吗??走出天香楼,步灵均竟真的往惜情阁走去。

 “小姐,你不会真的要和别人共侍一夫吧?”月皎紧张地跟在她背后。

 步灵均对她的问话似充耳未闻,仍径自往前走。

 她想要在自己勇气十足的情形下开口,免得待会儿后悔。

 “少…少夫人。”淡月一见到步灵均,一向的伶牙俐齿都收起来了。“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惜情阁呢?”

 她搬来一只绣椅请步灵均坐,在倒茶水时,还下意识地瞄了一下内房。

 “请用茶。”

 步灵均接过茶杯,啜饮一口。“云音妹妹呢?怎么没见到她?是出去了吗?”

 “呃…表小姐她…她不舒服,在休息呢。”淡月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主子别在这时醒来。

 “淡月、淡月。”突地传来路云音虚弱的呼唤。

 “哦,来了!”

 淡月在心里喊了个糟糕,瞥了一眼步灵均后才往里头跑去。

 步灵均一听见路云音的声音,就想离开了,但一想到来这儿的目的,又硬生生下想跑的念头。

 似是淡月告知路云音她的到访,里头先是传出气声,然后便是匆促的穿衣声。

 一会儿,神色苍白的路云音,在婢女淡月的搀扶下,缓缓走出闺房。

 “表…表嫂。”她怯怯地喊道。

 如此弱不风的可人儿,那惹人怜惜的楚楚风韵,难怪玉荆风会如此疼爱她,想着想着,步灵均的心痛起来。

 “你…我…”到口的话哽在喉头出不来。

 “表嫂,你想说什么?”路云音紧张地揪着手绢,脸色显得更难看。

 “没什么,只是听说你人不舒服,来看看而已,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

 不想再继续两人的尴尬,步灵均倏然起身离去。

 她的离去着实让路云音松口气,情绪一放松,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滴落。

 “表小姐。”淡月心疼地用手绢拭去她的泪。

 “淡月,我好恨!恨她的健康,恨她的美丽,但更恨这不争气的身子。”握住淡月的手,路云音又开始自怨自艾起来。??为了舒缓路云音的情绪,淡月费尽舌才让她点头,答应出来散心。

 才走一会儿,路云音就支撑不住了。

 “淡月,休息一会儿吧。”她气吁吁地说。

 淡月抬头看看太阳,发现已近晌午,又见路云音成这样,恐怕不能马上往回走了。

 “表小姐,前面的树荫下较凉快,我扶你去那里歇一会儿,等会儿再回惜情阁。”

 她指向不远处。

 路云音瞇着眼一瞧,才同意地点头。

 “小姐,来,坐这里。”

 淡月用自己的手巾铺在凸起的树根上,扶着路云音坐在上头,自己则拍拍旁边的树根坐下。

 也许是热,也许是心情不好,路云音没有开口,淡月也跟着沉默。

 四、五个丫环七嘴八舌地边走边聊,在走近大树时停了下来。

 “你们听说了没?”

 “什么事呀?”

 “就是让老爷今天开心了一早上的事嘛。”

 “你说那事啊。”其中一个丫环摀住嘴闷笑。

 其它的丫环也跟着暧昧的笑。

 开头的丫环幸灾乐祸地说:“我就说嘛,男人没一个可靠的,前天还为表小姐的事同老爷吵,昨晚不就爬上少了。”

 “就是说嘛,照我看啊,少爷早就喜爱上少夫人,你们不知道,少夫人给老爷请安的那天,少爷第一眼见到新娘子,眼都直了。”

 “呵…”一群丫环笑成一团,儿没留意树的后头有人。

 “难怪老爷今天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原来是抱孙子有望了。”

 “是啊…”笑闹的声音愈来愈远,直到听不见。

 路云音没有哭,她的眼泪似乎是榨干了,挤也挤不出来。“小姐…”

 “淡月,晚上替我请荆哥到惜情阁,我有事找他。”她面无表情地说。??路云音回到惜情阁,就一直待在房里不出门,从黄昏到深夜,她不肯喝一口水、吃一粒米,只是静静地坐着等。

 “音妹。”

 一听见令她魂萦梦牵的声音,她随即上前去。

 “荆哥,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你好久。”

 “我一回家,淡月就在书房等我,说你有重要的事找我,我就马上赶来了。”玉荆风难掩疲惫地说。“是不是又哪儿不舒服?”他注意到路云音的脸色苍白。

 “没、没事,只是好想见你,才会要淡月去找你。”挽着玉荆风的手臂,她兴奋地来到桌边。

 “你瞧,我要淡月准备你最喜爱的菜,还替你温一壶上好醇酒呢。”拿起酒壶正要倒酒,却被玉荆风阻止。

 “音妹,我不能再喝了,今晚我和木材买家应酬,已经喝得太多。”他从路云音手中接过酒壶放回桌上。“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先回房去了。”

 面对玉荆风明显的无奈,她暗自握紧藏在衣袖里的手,但颤抖的声音却她的情绪。“荆哥,你是不是不再爱我?”

 “音儿,别胡思想,这样对身体不好。”为何他看见路云音泫然泣的脸时,脑海浮现的竟是步灵均哀伤的容颜。

 “要我别想可以,只要你今天晚上留在惜情阁别走。”路云音激动的下泪。

 这是她不顾廉地第二次要求他留下,无论用任何方法,也绝不让荆哥去衍风居。

 “音儿!”

 玉荆风攫住她的臂膀,板起脸说:“不要再闹了!”

 你心中早有所爱,又为何要勉强自己娶我?

 他的脑海又响起步灵均的话,眼瞳中路云音的脸,居然和步灵均清丽的娇颜重叠了。

 懊死!

 他松开抓住路云音的手,沉默地伫立好一会儿。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说完,他转身离开。

 路云音绝望地跌坐在地,嘤嘤地哭起来…她输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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