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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公主,你快些回来吧,要穿帮了…”小环双手合十,摆在额前闭眼祈祷,额际的冷汗冒个不停。

 “小环…”李统领在门外急促地敲门。

 小环就是死不开门。

 开玩笑,开了她就死定了。

 “公主呀,你快回来呀,小环挡不住了。”小环不停拜呀拜,乞求井初莲能在事情穿帮前及时回到慈云庵。

 “小环,我有事要见公主…小环…”李统领蹙眉,心想该不会出事了吧?“小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再不开门,我要撞门啰!”

 “李…李统领,公…公主说佛门不得大…大…大肆喧哗…”死定了、死定了!

 “小环,脸色声音明显就不对,是不是有刺客?”李统领的声音就像是要被砍头一样,迫切得不得了。

 “没…没有…没有刺客,公主在倾心向佛…李统领就别大肆喧哗了,会吵到公主的。”小环来回不停踱步,额际冷汗不停往表皮冒。

 小环看着眼前偌大的石雕佛像,佛像微扬的角似乎在嘲笑她死期将至。

 “大佛呀,帮帮忙,小环还不想这么早死,请提醒公主快快回来,否则小环再也不能服侍她了…帮帮忙…帮帮忙…”她低着头祈祷。

 “小环。”

 小小的声音在身后传出,小环连忙转头,惊喜地笑了。“公主!”小环低音量。“你终于回来了,李统领已经找你很多次了,你再不回来,小环项上这颗脑袋就要和身体分家了。”

 井初莲吁吁地坐在地上的坐垫上。“不会分家的,放心好了。”

 “公主,那个南宫炀没对你怎么样吧?”小环试探地问,没想到却换来井初莲红透的脸颊,她马上叉竖眉。“那个南宫炀真不是君子!鲍主,你没吃亏吧?如果有,我一定马上去找他算帐!”

 “小环…”井初莲拉住小环。“你别多事。”

 “公主。”该死的南宫炀!

 “小环,把门打开,否则我要撞门了。”李统领又在门外叫嚣,还不停拍打门板。

 “小环,把门打开,看李统领有什么事。”

 “喔。”小环嘟着嘴将门打开,顺便白了李统领一眼。“公主请李统领进去。”

 李统领快步踏进禅房,眼神锐利地梭巡房间四周,看有什么什么外人侵入的蛛丝马迹。

 确定没有外力侵入之后,李统领才躬身行礼。“臣拜见莲公主。”

 “李统领,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臣只是来通知莲公主,明一早就必须起程回宫,请公主今早些歇息。”

 小环听了直皱眉。“只是这点小事不准吵着见公主,打搅公主清静。”她以为自己嘟囔的声音别人都听不到,没想到井初莲耳朵尖的,免不了,她又是被训了一顿。

 “小环,不可对李统领这么无礼。”

 小环吐吐舌闭上。

 “这几有劳李统领了。”

 “这是臣该做的,皇上吩咐属下要照顾好莲公主,莲公主金枝玉叶,臣不敢怠慢。”

 马!小环在心咒骂,眼睛瞪向李统领。

 “李统领,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你下去吧。”

 “臣告退。”李统领还是觉得不对,为何敲了这么多次门,在门外喊了这么多次,公主才肯开门?

 他又环顾四周,仍然没有发觉异样,他眉头皱紧地退出禅房外,将门拉上。

 “小环,李统领毕竟是个官,你不能对人家这么无礼。”井初莲微怒地看着小环。

 “公…公主,人家也不想啊,可是李统领一直在门外拍打门板,又一起叫喊着要见公主,公主你溜出庵的事又不能让李统领知道,他这么急着想见公主,我…我当然会被他怒嘛。”小环愧疚地低下头。

 “他只是职责所在…我也不是在怪你。”

 井初莲知道今天发生这情形不能怪小环,明明是她硬要赴南宫炀的约,才会搞得小环紧张兮兮,她也是为了脖子上这颗脑袋着想,不能怪她。

 “公主,南宫炀真的没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吗?”

 有啊,他趁她不注意时抱她,甚至还偷亲她,夺走她对男女之情的第一道防线,她的初吻。井初莲心中呐喊,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告诉小环,否则依小环这凡事都看得惊逃诏地的个性,她若是知道了绝不会有好事。

 “没,他没对我怎么样。”

 小环皱眉。“怎么可能?一来我想不出他约公主做什么,二来他将公主约在素心亭那种偏僻地方,怎么看都觉得他有所企图。”

 井初莲从袖里掏出那块青翠美玉,梅形的玉块很快的就引起小环的惊呼。“好漂亮,公主,这玉的形态是梅形的,好特别。”公主最喜爱梅了,得到这块美玉,公主一定很高兴。

 “这就是他约我到素心亭的原因。”井初莲抬高手,纤纤指尖捏住系玉的红丝线,光线透过青葱的玉面,上头的诗更明显了。

 “这上头还有字耶。”可惜她不识字,真想知道上头那四行字写的是什么。

 “这是他娘生前交给他的,他一直带在身边。”

 喔喔,小环眉头蹙紧了。这分明是南宫炀给公主的定情之物。“公主…”

 “我晓得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和他是没有将来的,我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对吗?”他们身份上的差距,她自是明白。每想起一次,她心头就隐隐作痛一次。

 见井初莲一副愁容,小环安静下来,然后悠悠道:“公主,小环没有别的意思。”

 井初莲看着小环苦笑,愁得连天地都要哭了。

 “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小环,和李统领说,今夜就起程回宫。”

 没有!不见了!

 南宫炀久等不到井初莲或是小环,急切地跑到慈云庵找人,但毕竟是尼姑庵,怎容许一个大男人进入,所以他根本是在打伤人的情况下闯进慈云庵。

 纵使他翻遍慈云庵,打伤了人,仍然找不到井初莲。

 他失控地抓住发丝,眼眶泛红地克制即将爆发的怒吼。她早在昨夜就离开了…

 “不可能的…”

 她不可能会走的!她答应过会给他答复的!

 慈云庵的尼姑同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紧抱头的南宫炀。“莲姑娘昨夜就离开了,如果你现在想追也来不及了。”尼姑似乎刻意隐瞒井初莲的身份。

 瞪着尼姑,南宫炀大吼:“不!不可能的!她答应我的,她昨天答应的!”

 “阿弥陀佛,施主请回吧,佛门地你也闯了,请别为难老尼。”

 眉头蹙得好紧好紧,仿佛一辈子都无法解开,他踉跄地站起身,孤独地走过众尼姑身旁。

 不可能的…

 三年后

 井邑国北方兴起了一个名为南宫门的护庄,阻挡了北方的寇害,成为一道防御井邑国的堡垒。

 但若南宫门有心起义,推翻井邑国政权,光是南宫门的私人兵力就不容小觑,所以井邑国的皇帝对南宫门心有防范,最怕哪天南宫门起义造反,到时免不了是一场硬仗。

 井邑国皇帝现阶段最想拉拢南宫门,目的在巩固自己的地位,也要他们俯首称臣,帮助他抵御北方外敌。

 若能得到南宫门当家的忠心,井邑国皇帝就心安许多,至少又多了许多兵力,也防御了北方。

 这是三年后井邑国的情况,井初莲回宫已有三年,自从那年离开慈云庵之后,她便没有再到慈云庵。

 她在躲避,躲避她无法处理的感情,所以她选择不告而别。

 在接受南宫炀一场版白后,心里头原是喜滋滋的,后来却反而被恐惧占领,变是想逃避他明白且烈的示爱。

 她不懂得如何处理这样的情事,才会在那夜仓猝离开慈云庵,连答应给他的回覆也没有。

 “公主,你又在沉思了。”

 小环捧着一盘新鲜水果走过来,摆在凉亭石桌上。

 鲍主自从三年前从慈云庵回来后,就变得喜爱沉思,以前她都不会这样的。

 井初莲对小环笑笑,注意力被拉到桌上那盘水果上。

 “我不想吃水果。”

 “公主,这是皇上要小环端来的,他说这是今年番邦进贡,听说很甜喔。”小环拿起一颗葡萄,在阳光照下,显得亮丽。

 井初莲接过葡萄进小嘴里。

 “公主,好吃吧。”一脸想吃的表情。

 井初莲失笑。“想吃就吃吧。”

 “多公主赏赐。”小环不客气地抓起一串葡萄,一颗颗往嘴里,吃到一半,小环忽然烈的咳了好几声,手不停捶口。

 “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不…不是啦…”猛力捶了好几下,她终于止住咳嗽。“我忘了,皇上要公主到御书房去,我竟然忘了!”该死,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会忘了!

 “父王找我?”井初莲拍拍小环的背。“别急,我现在就去,你先替我把琴拿进房里。”

 井初莲沿着回廊来到御书房,在经过通报后进入,井邑国皇帝就坐在桌后,见爱女进来便将笔放下。

 “莲儿。”

 “父王,您找女儿有事?”

 井邑国皇帝越过案桌,扶住井初莲的肩头,和她同在椅上坐下。

 “莲儿,自从你母亲后过世后,朕总是无心照顾你和你的两个姐姐,但你们却从未抱怨过什么,尤其是你,莲儿,你的孝顺有时令朕觉得窝心又心疼。”井邑国皇帝话里似乎有些保留。

 井初莲察觉。“父王,您是否有事要和初莲讲?”

 井邑国皇帝满是苍灰色胡须的嘴畔扬起浅笑。

 “你该知道近来北方多了一个名为南宫门的护庄,其兵力令人担忧,如今他们镇守在北方边境,阻止北方寇贼往南入侵,一旦南宫门的人执意起义造反,朝中原有兵力恐怕难以镇。”

 “父王,这事儿我多少有听闻,那南宫门的门主不是才二十几岁,哪来那么大的能耐?”

 “南宫门的门主会各家武学,他在学会各家武功后便自创一套拳法,可谓少年有成,朝中武将恐怕没一个是他的对手。”井邑国皇帝端起热茶啜了一口。“南宫门的门主在管理方面可谓是难得的人才,投靠在他们门下的人才更是济济。”

 “父王是怕南宫门的人会群起造反吗?”

 井邑国皇帝爱女乌黑的发丝,眼里有着不舍。

 “没错,朕就是怕南宫门的人会造反,所以和军机处大世商量了一个方法,可以抵制南宫门势力再扩大,或做出对朝中有害的事。”

 井初莲心中突生不安,小心翼翼地想从父亲脸上瞧出端倪。

 “父王,您想说些什么吗?”

 “军机处的大臣有一个共识…”井邑国皇帝眼中的不舍更加深。

 “父王,和女儿有关吗?”

 井邑国皇帝沉重地点头,浓的眉头蹙紧,他不舍地摸摸井初莲柔的脸颊,看着她白皙的雪肤,赛仙般的清丽容颜。

 “他们有个共识是…赐婚。”

 井初莲闻言差点不能呼吸,她忍着心头上的疼痛,抓紧领口。

 “父王,可否再说清楚点?初莲不懂。”不会的,父王不会…

 “赐婚。他们想让朕从你们姐妹中挑选出一个人和南宫门门主成亲,藉机牵制南宫门往外扩充,好防止他们有造反的念头。”

 井初莲彻底明了父王话中的意思。“父王,您的意思是要初莲和南宫门门主成亲?”美丽的眸中开始泛起水光。

 井邑国皇帝沉重地又点头,他每点一次头,每承认一次,井初莲心头就痛一次。

 “父王,您忍心让初莲到北方去吗?”

 “莲儿,你知道朕在你们三姐妹中最疼的就是你,若不是你两个姐姐都已为人,朕实在不愿意让你承受这种屈辱,受人牵制过活。”

 井初莲拉住案王的手。“父王,那就不要让初莲去。”井邑国皇帝烦恼地看着爱女。

 “莲儿…他该如何是好…看着父王如此为,井初莲镇定地问:“父王,难道真必须走到赐婚这一步?没有别的方法可行吗?”

 井邑国皇帝为难地点头,却让她心口又疼了一次,酸楚地忍住快要翻腾而出的泪水。

 “父王…”

 靶受到握住自己的手微微颤抖,井邑国皇帝将手覆在爱女手上。

 “莲儿,朕知道赐婚是委屈了你,但为了全国人民还有朕…”

 “父王…初莲知道怎么做。”她低下头,眼泪悄悄地滴落在裙摆上,她不敢抬头让父王看见她的泪颜。“初莲答应和南宫门门主成亲。”

 藏在裙底下的手握拳。

 因为知道自己爱上了南宫炀,所以她选择了逃开;如今却必须为了巩固父王的地位而远赴北方,成为被人软的俘虏。真是命运作弄人!

 井邑国皇帝揽住爱女,满心不舍。

 “莲儿,朕实在不想作出如此决定,但为了巩固朕好不容易才打下的山河,你必须为朕做牺牲,朕真的很不舍。”虽然这是权宜之计,但井邑国皇帝似乎还有什么事没告诉井初莲,那是权宜之计后的最后一步,也是和军机处大臣们商量的结果,他们会找武功高强的大内高手潜进南宫门杀了南宫炀!

 所以和说赐婚只是权宜之计。

 井初莲摇头,脸色苍白且哀愁。

 “只要能够抵制北方的寇贼,牵制南宫门的人…只要这么做为父王好,初莲不后悔做牺牲。”

 抚着爱女精致的五官,井邑国皇帝有所感慨。

 “你和你母后一样,执着、坚强、善解人意,令人忍不住想多疼疼你们。”整整衣衫,井邑国皇帝站起身。“既然你答应了,朕会让军机处的人处理,择赐婚。”

 赐婚一字听在井初莲耳里,全身都在颤抖。

 赐婚的举动没有丝毫怠慢,紧锣密鼓地执行。

 因为是井邑国皇帝幺女的喜事,井邑国上下都在讨论这桩婚事,内容不外乎是和北方势力强大的南宫门门主缔结良缘。

 因南宫门门主年纪轻轻便创立南宫门,武学基础又高,再加上井邑国皇帝爱女许配给南宫门门主,以至于大家在得知这桩婚事之后议论纷纷。

 下嫁的时间非常紧凑,容不得丝毫拖延,宫里全员都处在忙碌之中,一会儿准备嫁妆、一会儿还得准备嫁衣,忙得不得了。

 小环一路走来,还差点和宫女撞在一块,幸好她及时闪过,才没闹得宫女手中的喜果散了一地。

 “公主,小环替你端了碗冰糖燕窝来…”小环的视线在房内搜寻,很快就看到呆坐在窗边的井初莲,她脸上笑容冻住,摇摇头,将托盘放下。“公主…”

 井初莲一手支着额,没有回话,好似失了神。

 “公主,小环知道你很不快乐,但是皇上为了抵制北方寇贼的侵入,才会出此下策,你就别再执着了。”小环走到井初莲跟前。“小环也知道公主对这门婚事有多不愿意,但公主一直这样是不会快乐的,小环不愿见公主抑郁而终,想必皇上也不愿见。”

 “我没有执着什么,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只是在想南宫炀,只是为了三年前的胆小而扼腕,气自己为什么要当胆小表,没有给他答复反而连夜逃离慈云庵。

 “在想南宫炀吗?”明显感受到井初莲身子颤抖了下,小环愁笑道:“公主,你已有三年未见南宫炀了,说不定他又爱上别的女孩了呢!像他这样轻浮的男子,实在不值得公主这样想他。”

 说什么小环就是很讨厌南宫炀。

 他会吗?

 井初莲从袖袋中拿出梅形玉牌,看着玉牌,她不想问问玉牌,它的主人真像小环所说,这么轻浮,见人就爱吗?

 “公主,别再想了,如今公主即将嫁入南宫门,就再想南宫炀了,否则痛苦的将会是公主一人。”搞不好南宫炀那小子现在正搂着哪位美女,倒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气死人的南宫炀,真是祸害,害得公主对他念念不忘了三年!

 嫁娶队伍走在黄沙之中,这天的日子并不好,狂风肆,卷起的沙石漫天飞舞,搞得送嫁队伍寸步难行,每个人脸色都很难看。

 好不容易送到了南宫门,大家都松了口气,拍拍身上的黄沙,准备好好享用丰盛的宴席。

 当井初莲和南宫门门主拜堂时,小环扶住井初莲,忍不住用眼角看看驸马爷的面貌,是否如外界所言年轻有为。

 结果,她不看还好,一看,眼睛差点瞪了出来,张口无法言语。

 有没有搞错!怎会…不可能啦!一定是搞错了!

 小环一直看着南宫门门主,直到拜堂结束,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令人错愕的事实。

 南宫门门主冷峻地和井初莲拜堂,他连看一眼女方的人马都觉碍眼,甚至连身旁和他拜堂的是何人,他都觉得无所谓。

 反正是政策婚姻,可以有名无实。

 他哪会不知道井邑国皇帝在打什么主意,他可以娶赐婚的对象,但别奢望他会对子有多好!

 他辛苦创立南宫门,至今已三年,这三年里不乏数也数不清的美女想自动献身,他娶她只是给井邑国皇帝一个安心,除此之外,别妄想他会对她多好。

 将井初莲送进喜房,小环将所有人赶出去,而她则在房里不停踱步。

 这该怎么办?该告诉公主吗?

 “小环,是你吗?”被喜帕盖住头,井初莲只能看着地板。

 “是,公主。”

 井初莲失笑。“我就听见你不停在房里走动的声音,怎么,有这么多事可忙吗?”

 她的心早死了,所以笑得出来;因为对将来绝望,所以她反而轻松许多。只要她毫无所求的在这儿生老病死,她还有什么好恼的?反正人生不就是为了经历这四年苦。

 “公…公主…”

 “小环,你的声音怎么在颤抖呢?”

 “公主,小环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公主…”

 “什么事?”

 “关于驸马爷的事…”

 井初莲脸上的微笑凝住,淡淡地说:“那就不用了,反正我和他只是政策婚姻,毋需多知道他的事。”

 “可是公主,这很重要…”

 “小环,我肚子饿了,可不可以弄点小饼给我吃?”井初莲刻意扯开话题。

 “公主…”

 “小环,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小环不敢。”

 小环从桌上拿起一块紫苏糕,手伸进喜帕内喂井初莲。门外热闹一片,喜房内却只有两个女子,比起来显得冷清许多。

 从拜完堂回到房内,就再也没人进来过,她们像完全被隔离在南宫门自家人之外,没人过问、没人探视。

 闲着无事,小环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井初莲感受到这股冷清,掀起喜帕一角往外看。

 窗户上人影晃动,热闹纷纷的笑声、喝酒谈笑声传进房内,却没人要进来探探新嫁娘,好似今天只是场再平常不过的宴会。

 眼泪又不听使唤地滴下,井初莲赶紧以手中鲜红色的帕子拭掉泪水。

 人家说在新婚之夜哭是不吉利的…

 不用人家说明,她已经提前感受到被冷落、被看轻的滋味,这滋味不好受,但为了父王,她一切都得忍。

 至于南宫炀…她该忘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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