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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男人不是什么东西,但爱情是生活必需品,而男人是爱情的必备。

 隔天晋上班,虽然极力强迫自己要有职业道德、要专业,不可以让私人情绪影响工作,但她三不五时还是会失一下神,去想她那想不出答案的爱情课题。

 今天是晋同学结婚请客的日子,却也是台风。真怪了,十二月还有台风。但气象预报说得颇为恐怖,风大雨大,今天晚上直扑台湾而来,明天都不用上班上课。

 窗外风还不怎样,雨势倒真的愈来愈大。下午当新娘的同学打电话来,口气很无奈:“台风天,你们要是不来,我也不会怪你们了,谁叫我挑了这么个好日子。饭店还算好,说是天灾,如果没坐满,他们不会照我预定的桌数算。”

 晋很感谢同学的体谅,毕竟这么大的风雨,还要去喝喜酒弄到晚晚回家,实在是…

 只是没想到她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去、找谁陪她去,这下全变多余的了。世事还真是令人难料,净齐还说要从上海赶回来陪她参加喜宴呢。

 上海…晋下意识拿起行动电话,拨了他的号码,那头并不通。才去这么短短一天,不知道他的生意处理好没?而且台风天呢,晋想叫他不必急着回来,但晋有个预感,这家伙一定会赶在时间之内回来,除非飞机停飞了。

 这想法,让晋心里霎时好甜蜜好甜蜜,非常足。

 下班时间到了。台风天,没人想加班,大家都急着回家,净齐果然也在这时出现在办公室。晋的同事们经过了那天他抓着晋进会议室又关门又关窗的那一幕,都晓得两人关系非比寻常,顶多是暧昧地笑笑打声招呼,就把办公室留给两人了。

 “你真的赶回来了?”晋欢笑问。

 “答应你的事,怎么能不做到?”他拉她入怀,在她额上轻吻一下,再向下滑至她的

 “可是不去了呢,刮台风。”她甜蜜地用嘴轻啄他的鼻尖。“我打电话给你,又不通。”

 “不去了?”净齐显然有些懊恼,亏他还拼了命似的急着在上海快快处理完生意,努力赶回来。

 “你生气呀?”她眨着眼睛。

 “没有,怎么会。”他笑着搂搂她,不在乎地“早回来晚回来,总是要回来的。”

 晋眼光闪了闪,有着难得的顽皮“怎么样?有没有一种被耍的感觉?你老是耍我,现在换你了。”

 “好啊,报仇吗?”他故作正经地肃起脸,手一伸,却去找她的膈肢窝,把她得又跳又挣扎,尖叫地笑倒在他怀里,他趁势拉起她,拂至她的嘴,笑声停了。

 火焰在两人之间迸发,柔情使得它更甜蜜。她心跳而息,浑身的血都像被煮沸了,她只想全心体验这美妙的感觉,只想沉溺在他的吻里,在他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当中,永远都不要清醒。

 突如其来的一声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绵。怎么这么扫兴?晋没好气地打开手机,口气闷闷的:“喂?喔,妈。”

 她差点要立正站好,至少声调也恢复正常了。净齐取笑地看她,扮了个鬼脸。

 “什么?怎么会这样?!”电话中的晋忽然吼了起来:“好啦,我知道了。”

 她很快结束通话,马上说:“完了,我得赶紧回家!”

 望着晋迅速收拾皮包杂物的身影,净齐觉得奇怪。“干什么?”

 “我家没人,”晋着急地边往门外跑边说:“我爸妈今天一早回高雄老家了,而我家的阳台雨会打进来,我爸妈出门前又没关落地窗!”

 净齐做了个惊骇的表情,也跟着晋跑。

 “你要跟我回去?”晋陡地停住脚步。

 “怕什么?”他笑得好悦耳。“你家又没人。”

 “就是没人才怕啊。”晋垂下眼眸,心里有鬼地咕哝着。

 不过这句话净齐并没听见,他已经先去按电梯的下楼钮了。他的车就停在地下室车库,他如果不是长时间出外,他都习惯把车放在机场的停车场,以方便使用,而现在还真派上用场了。

 风雨中赶回晋家,两人一下车就钻进大楼;晋边等电梯边忧心忡忡地:“糟了,雨这么大,要是没关落地窗,客厅的窗帘一定毁了。”

 电梯停在六楼,晋急急步出电梯,才刚踏出去,就先看见楼梯间漫着浅浅的水,顺着旁边的楼梯往下

 “这是什么?”晋傻了眼。

 “我怎么知道?”净齐皱眉,这又不是他家。

 满心疑惑的晋带着一堆问号用钥匙开了自家大门。然而门一开,仿佛水闸开启似的,水马上冲出来淹过晋的鞋子!

 “啊…”她惨叫,往后一跳,但哪可能跳得比水快,鞋子还是遭殃了!净齐比较不在乎鞋子,他进屋里扭开大灯,两人这才看清…

 原来风太大,把花架上的杂物吹了下来,刚好堵住阳台的出水口,雨水泼进来毫无宣处,慢慢累积累积,终于越过了大门的门槛,从门中渗出,形成水,而另一边,阳台落地窗的门槛也不够高,水进客厅,毁的何只是窗帘而已,整个客厅都积了一两公分的水!

 “天哪…”晋都快讲不出话来,急着冲进屋子检查水势,好在这屋子的地板并不平,客厅地势较低,愈往后慢慢高上去,因此水只积在客厅,房间并没遭殃。

 然而光只客厅淹水,也够令人头大的了。晋一时无措,喃喃自问:“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净齐好笑地回答她:“赶紧除水吧。”

 说罢,他放下公事包,卷起袖子,拉起脚,动手先清除了阳台的杂物,让出水口得以流通,果然阳台的水一下子就退了。晋也赶紧加入救难的行列,畚箕巾什么都派上用场,努力把客厅的水往阳台倒。

 客厅满满都是家具,角落清不到,于是家具被搬的搬、移的移,大风吹似的都换了位置;净齐动手去拉那三人座的沙发,以清除沙发下的积水,没想到才一动作,就听见晋诧然大嚷:

 “啊!我们家的沙发不能这样拉…”

 “为什么?”晋喊得太慢,净齐已经把沙发拉出来了,没想到卡啦一声,沙发的靠背竟往后一倒,站在沙发背后的净齐差点被打到,吓得他赶紧往后一退!

 晋这才忍不住笑“我家的沙发可以打成沙发啦。”

 净齐瞠眼咋舌,完全不懂。“为什么在客厅放张沙发?”

 “我的天才老妈喽,”晋跪在地上,边用大巾抹地板边说:“因为我爷爷有时候会上台北来住我们家,我们就有人会被迫睡客厅,我老妈就说,买张沙发比较方便。”

 好吧,这也算理由。他翻翻白眼,无可奈何地继续他的清扫工作,好在晋她家就只有沙发比较古怪,其它再没有什么机关,两人动作又快,一个小时过去,磁砖地板上已经没有水痕了。

 “天哪,真累!”净齐长吐了一口气,看见那摊开的沙发,想也不想就躺了下去,摆平了。

 “是啊。”晋刚巧站在沙发旁边,就势一倒,也瘫了。

 筋疲力竭,两人还真是都累垮了。一个以手当枕,一个靠在沙发扶手上,都呆呆望着天花板,只想休息。

 了好一会,晋才忽然对着天花板笑道:“这样子好像以前小时候去同学家住,人太多,所以只好一起挤客厅。”

 “你是什么年代出生的?”净齐调侃她“我小时候怎么没这种经验?”

 “你是有钱人,你的朋友一定也是有钱人,”晋啐“有钱人的屋子大得很,哪需要睡客厅!”

 净齐对着天花板皱眉头。“左一句有钱人,右一句有钱人,听起来很刺耳知不知道?”

 “本来就是。”晋累到连头都懒得转过去看他。“我打赌,你家一定连淹水都没淹过。”

 “谁说?”他一本正经“去年台风内湖淹水,我家住的独栋屋子,一楼就淹了半层。”

 “那才不算!你们那种高级住宅区,十年难得淹一次。”晋哼。“你不晓得,我家以前是那种四楼的老公寓,我们刚好住四楼,顶楼防水又做得不好,一下大雨我家就下小雨,那才苦呢。”说着说着,晋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只是没想到现在搬进大楼,还特地挑了个卡在中间的六楼,居然还会淹水。”

 “没关系,”他终于转头,冲着她笑“搬家具当运动。”

 “是啊,”晋也笑了。“只是好累…”

 “没有我累吧?”他疲惫地伸了个懒。“我六点就起了,赶搭最早的飞机去香港。”

 “那就睡觉吧。反正风雨这么大,你也不好开车…呵!”晋说着说着,自己先打了个呵欠。

 “就算你不让我住,我也赖着不走了。”他笑道“我实在没力气再开车。”

 “刚才谢谢你帮忙。”晋撑着快自动闭起来的双眼,由衷说。

 “不客气。”他说,不由自主也打了个呵欠,然而当他打完呵欠再转头去看晋,她的眼睛已经撑不住闭起来了。

 那就睡吧…他微微一笑,眼睛一合,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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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风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一夜风大雨大,但至黎明前已风雨俱歇,清晨的天边还微微出阳光,预告着风和丽的一天。

 扁线从紧闭的落地窗中渐渐照出一地明亮,晋醒了。

 她眼,先看见耀眼的阳光,再一翻身,她仍惺忪的眼睛一眼看见就在她身边、连睡着都俊美非凡的净齐,霎时她睡意全消,惊跳地坐起来!等环视客厅中位置全变了样的家具,昨晚的记忆才全部回来,她拍拍吓到的心口,不惊讶了。

 然而她太过激动的起动作,当然吵醒了身边的净齐。

 “早。”他望着她,笑意的眸子里盛满了爱意,她羞涩地飞红了脸,下意识低头一看自己,一身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不像被剥开过的样子。

 “我们昨天晚上…”她嗫嚅地:“就这样睡了一夜?”

 “嗯。”他伸了个懒,也坐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她更确定了一次:“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眼光移过来,坏坏地调侃她:“你想发生什么?”

 “没有。”晋咕哝着。心里头好古怪,又是放心,又是讶异,没发生什么固然很好,但又像是有那么点失望。可是…

 她垂头再度看了看自己,休闲长睡了一晚上都皱了,长袖线衫也快变形,再加上昨天做了一晚上的工,累垮了去睡觉,还没洗澡…晋是不敢期盼,昨天晚上的她会多有女人味了。

 “我真的是很没魅力吧?”她感叹了一声。

 “我该拿个镜子给你,让你看看自己这副又慵懒又娇憨的刚起模样有多人。”他凝着她,深深望进那双水盈盈的双瞳之中。

 “可是…可是…如果我很人,”晋又忍不住坦率地问:“为什么你昨晚都不会想对我、对我…”

 他听懂她的意思,笑了起来。“我忘了。”

 “忘了?”晋傻傻地。

 “扫水扫得太累,”他又打了个呵欠,仿佛昨晚真的很透支体力。“躺在这里跟你聊天又聊得很快乐,加上你的眼睛很快就闭了起来,我也就睡着了。”

 “你完全都没想过吗?”她不放弃地又问。

 “其实我半夜醒来过,”他的眼光闪过一丝暧昧,狡诈地看着她“那时倒是想到了。”

 “然后呢?”晋眼睛里像是霎时出现了一道火花。

 “然后什么?”他故作无奈状地两手一摊。“你睡到都打呼了,我还能怎样?”

 “我才不会打呼!”晋气得想拿抱枕砸他。

 “你会。”净齐笑着躲,嘴上却仍不饶她:“早知道我拿录音机录起来。”

 晋双手往下一垂,不打了,只是哭丧着脸。她怎么会这么可笑呢?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同共枕了一夜,竟然什么事都没做。

 不过净齐的眼神却忽地认真起来,打从心底似地缓缓说:“昨天晚上的经验,对我来说真的很奇妙。你也许觉得不算什么,但你知道,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和一个女人同睡一张上,却什么事都没做。”

 晋怔了怔。他轻轻笑了笑,继续说:

 “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甚至没有亲吻,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亲近,原来就算没有体关系,也能有这么亲密的感觉,这真的很美妙。”

 晋仰起头,双目如醉,而且柔情似水,只是做梦般地静静听他说下去。

 “我好像忽然懂得,当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体关系只是一部分,”他伸出手,缓缓地轻抚她的面颊,仿佛带着电“那种发自内心的甜蜜与感动,却是无可取代的。”

 他诚挚地诉说着这些发自内心的感觉,一字一句都感动了她。幸福而足的情绪霎时涨满了她的心,她灿灿笑了起来,不假思索地,她把手绕上他的肩,主动吻了他。

 她专心而温柔地献上她的爱,不在乎自己是否像个初恋般的小女生,她爱上了一个人的男人,而这男人也爱着她…世上还有什么比得上这种感觉?

 他回报以热情,她微启的樱点燃了他的感官,他呼吸起伏的频率显示他心跳的快速,拥着她丰肌弱骨的娇躯,他的心如被火焚着了一般,燃得他全身血脉偾张。

 昨天晚上那不管是忘了的,还是没机会实现的念,此时火一样地倏倏燃起、这强大的力量将他两人拉在一起,除了对方之外,他们再也感觉不到其它事物的存在。

 他拉上她的线衫,手从际探了上去,轻触爱抚的魔力像簇火焰点燃了她心头的什么,她心中一悸!却不由得主动贴近他的膛,朦胧中只渴望他温柔热情地爱抚她全身,她只想与她心爱的男人共度这难忘的一刻…

 忽然,一声恼人刺耳的铃声…

 狂大的声响,让两人都好想掩住耳朵。

 “我的闹钟…”晋不好意思地说。她喜爱赖,所以当初买闹钟时挑了个最霹雳的,一响起来全家都会醒,那尖锐的声响足以搅人的心志,非马上去把它按停不可。

 情的绵只好暂时被打断,晋冲进卧室关了闹钟。

 她一回到客厅,他便从身后抱住她,延续着刚才的热情,火热的吻一路滑过她的颈脖耳后,手在她前游走,一阵战栗的电倏地从头至脚窜遍晋全身,她几乎要筋骨酥软,不由得呻出声;然而她的心情与刚才截然不同,仿佛换了个人,她此时只想努力逃离他的怀抱。

 “不行啦,我要赶紧去洗个澡,然后去上班,否则要迟到了!”她紧张地说“还有,我妈昨天说今天搭最早的飞机回来,搞不好等一下他们就会出现在门口…”

 晋不管再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他箍着她的双臂,然而一提到她爸妈,却令他松了手。

 “扫兴…”他一张脸全拉了下来,又失望又无奈。

 “改天嘛。”晋娇娇地哄他,急着要去洗澡,脚一跨,踢到了他的公事包,她赶紧拿起来放在桌上。

 “都忘了,我从上海带了礼物给你。”净齐看到公事包才想了起来。他拿出钥匙开了锁,取出一个用泡泡纸包装的东西。“抱歉,急着赶回台北,没时间找个美美的盒子好好包装它。”

 晋微笑摇头,她并不介意外表,只要他有心意,她已经很感动了。她小心地解开泡泡纸,捧在手心里的,是一个玻璃吹拉出的小小男娃娃,和她上回在夜市买的那个女娃娃大小一致,也是单透明的。

 “你还记得?”她喜出望外地捧着那尊娃娃。

 “一直就觉得它应该是一对,不是孤孤单单只有一个女孩。”他说“刚好这次朋友带我去参观一个玻璃工厂,我就请他们做了一个。”

 “谢谢,我真的好开心!”晋抬起一双晶晶亮亮的眼眸向他,笑容光华柔媚,她迫不及待地想回房间,把这男娃娃放在女娃娃旁边,一转身,却瞥见净齐敞开的公事包里,还躺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泡泡纸袋。

 “咦?还有一个啊?”晋不曾多加思索地问净齐,然而他的眼中却陡地闪过了一丝警戒的神色,晋没有错过这个精彩的眼光,她心一动,静静放下手中的男娃娃,并未去动公事包里那个泡泡纸袋,只是盯着那袋子问他:“这也是个礼物吗?”

 “唔。”他模糊地咕哝。

 “是要送给…”她试探地问。

 “…”他没有答案,晋却有。她心一凉,替他说:“送给某个女友。”

 “也算不上是女友,只是个女的朋友。”他并不想瞒骗晋,因为他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看到就顺便买了,没什么的。”

 但晋而纤细的心思却完全不这么想,她刚才脸上的光彩与欣喜全都不见了,只是怔怔望着那泡泡纸袋“只是个女的朋友,与我的待遇竟然相同…”

 他只觉得伤脑筋。“你又生气了?”

 “我想哭。”她咬了咬,心中一片酸涩,得泪水好想往下掉。

 “晋,”他大叹“你别多心好不好?”

 “怎能不多心?”她幽幽地说:“我又不是那种宽宏到可以跟别的女人分享情人的女人。”

 “没那么严重吧?”他耐心地说。

 “当然有!”她又恼又哀怨,声音却固执。“你看,才短短几天,类似的事已经两次让我心情低落。”

 “她们在我生命里并不代表什么,否则我大可瞒你,骗你说那是送我老妈的礼物,”他正地凝视她的眼。“但是你看,我都敢老实地告诉你,因为我不担心,我知道我最爱的是你。”

 “但是我很担心。”很显然他们对爱情的认知建立在一个不一样的基础上,晋只好让他了解她的:“你知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沉着气,等待她的答案。

 “我想要一棵面包树。”她悠然道。

 “什么面包树?”他不解。

 “面包树又高又大,可以遮风蔽雨,它的果子又可以吃,站在下面就觉得好有安全感,什么都不担心了。我之所以喜爱韩讳,因为他就是棵面包树。”她并不怕老实对他说。“但我很贪心,我不只想要一棵面包树,我还想在众多面包树中挑一个最爱的,结果我最爱的是你,但你并不像一棵及格的面包树。”

 她的语气愈到后来愈飘忽、愈无力,净齐深了一口气,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给你安全感?”

 “不能。”她定定地看着他,定定地说:“我不想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提心吊胆,担心你会不会被别的女人抢走,或者像个侦探似的紧张兮兮,怀疑你和别的女人偷情…你信不信,这样下去,就算你不讨厌我,我也会愈来愈讨厌我自己。”

 她的话一字一句深入他的脑海,但他对爱情的看法原本就与她不相同,一时要他完全体会她的想法,并不容易。他只是静静地问:“你要我怎么做?”

 “给我一个承诺。”她明白地说。

 “什么?”他真的愣住了。

 晋知道自己大概犯了恋爱的大忌,竟然对一个游戏惯了的男人要求承诺,但她明白如果今天不说清楚,她以后仍然有的是机会伤心嫉妒吃醋,他们也会因此不停地起争执,终至结束。

 “我对爱情很模糊的,不像你,一年到头都在爱情堆里打转,我不知道什么爱情游戏,我也不会玩,”她抬眼看他,眼里都是水雾。“我对爱情的想法就是找到一个心爱的男人,然后长厢厮守,没别的了。”

 她真诚的表白让他深深震撼。他不能否认,这些发自内心的告白真的感动了他,但他心中此时满着的,却是一种不安,一种莫名其妙的无措,她的要求太突然,他一时难以接受。

 “你吓到我了。”他勉强地笑。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一定很难,但只是一个承诺而已,没有要你马上做到,”晋恳切地:“我只要你至少愿意去尝试。”

 他该怎么告诉晋?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安定得下来的男人,总是一有牵绊时就立即撒手,然而眼前晋竟如此要求。他能怎么做?像对其他女人一样对待她,掉头就走?

 他望着晋,难得一次,他灵敏的脑子想不出话来回答。

 “只是试试,这样你也不肯?”晋已然开始失望了。

 他是爱她没错,但爱她就表示他得彻底的改变自己?这太辛苦了。“我当然可以随便给你一个答案,让你开心,但我不愿意这样。我不想拿哄骗别的女人的那一套来对你。”

 “你说得那么好听,但这对我并没有用。”这几来的柔情都在这一刻化成了了无意义的过去。如果没有未来,过去又算得上什么?

 晋突地变得十分伤感,心在慢慢碎成碎片。她索然地挥挥手“算了,我不绊着你,你走吧。”

 “你别这样。”他仍想挽回。毕竟晋在他生命中有着一个特别的位置,他并不想就这样结束。

 晋想起黛榕曾经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她曾经怀疑、犹豫、不相信,但此时此刻,她是完全明白了。她爱上净齐是一回事,但净齐适不适合她那又是另一回事,她难道不是像黛榕所说的,又把时间浪费在不对的对象上?

 她猛然下了决心。“这样下去,对我对你都没好处,还不如趁早结束。”

 “晋?!”他喊,十分不相信,他被甩了?

 “你走吧!”她告诉自己,如果不能对他狠心,这事就没完没了了。她克制住自己心痛到想哭的情绪,只是死板板地一张脸,走去替他开门。

 他这辈子几曾在女人面前如此难堪过?他的口霎时燃起了一股莫名的怒气,那张英俊的脸庞紧绷了起来,显得棱角多了。

 世上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他死死地看了她一眼,傲气地提起公事包,走出了晋家。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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