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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求,某天晚上,他竟然没有出现在她的梦中,那是种说不上来的欣喜感觉,她蹑手蹑脚下试探的转动门把,意外地竟开了,心中止不住的雀跃,这表示她可以离他所设下的世界,睨了落地窗一眼,当然,她不会笨到想跳窗逃走。

 走出房门,景致全然变了,黑暗中耸立着硕大的岩石,阴暗,长长的通道不知接往何处。她好奇地顺着通道走,一路上都是岩,没有多大的变化,行至岔路,一条是直走,一条是往下,她选择了往下的岩阶。

 走完最后一个石阶,赫然看到原形姿态的他正浑身颤抖虚弱的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桑瑜愈看愈惊讶,忽然她明白了,他碰上修行中难过的关卡。

 她突然想超凡是以动物修炼成人的妖,在修行中一定有难以突破的关卡。如果在他性命攸关之际伤害他,那么将会万劫不复,再高的修为也补不回来。

 他发现了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拼命在原地发抖,证明她的想法没有错。

 人家说恶梦难醒,她不要长年累月困在这里,面对这种恶心巴拉的怪物,她要结束这一切。

 桑瑜向前走了几步,恶的目光闪现,眼光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当凶器,这时候只要一块大石,一木头都可以马上要他的命。

 桑瑜心里骂道:“我要的只是平静的生活,你偏要搞得我神经衰弱,就算我杀了你也不为过。”

 当她高举大石块时,妇人之仁的同情心却冒了出来,她觉得全身抖动的他非常可怜,心中又不忍了。

 “他是否伤害过别人的命我不知道,至少他没伤过我,顶多只是吓我,像他这样修成人形不知得经过几百年,我这么做是不是太残酷无情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哎,就做一次好事吧!”

 “砰!”她把石头砸在地上,双手擦,嚣张的步目前。

 “你知道我可以勒死你。”首先要他知道她的宽宏大量,慢慢再跟他谈条件。

 “我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你不是大恶不赦的怪,你我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呃…不对,我跟你没有恩怨,是你故意找我碴,现在我展现人类特有的好生之德放过你,以德报怨很伟大吧。同样地,你也要解开我身上的咒术,我不要每天晚上看到你,我不想记住这件事,我会忘记,因为不堪回首。”想起这些日子来的疲劳与紧张,真是苦不堪言。

 一直都是桑瑜在自言自语,因为他自顾不暇嘛!

 “看来现在你开不了口,可是我相信你一定听见了,而且是每句话都清清楚楚的,就这么决定了,这是我们的协议,我不杀你,你也别再来烦我,你我间没有牵扯。我是很民主的,请问有任何异议吗?没任何表示就是同意啦,好,从此你走你的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

 说完,桑瑜觉得如释重负,解决了一件大事,不自觉的出笑脸,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向那间后现代又浪漫的房间。

 现在,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觉,今后,她可以高枕无忧了!

 ***

 他真的不再出现了。

 桑瑜高声欢呼,她真的擎倒他了!

 桑瑜快意非常,因为她赢了,而且不假手他人,当然上帝也帮了很大的忙,那样的时机,那样的情景,不好好把握是枉为人!

 学业轻松愉快,工作时也不再打瞌睡了,得来不易的平静生活让她珍惜,又可以照她早先拟定的生活计划走,一切操纵在自己手中,这种顺心如意的日子真是不错。她的好心情真是人人都看得见。

 “小瑜,你最近好开心,有喜事吗?”陆文芬走在她面前,轻松地问。

 “你怎么知道?”

 “观察呀,你最近笑口常开的。不会吧,你真的有男朋友啦!抱喜,迟到的初恋终于来了,真替你高兴,二十四年来第一次的恋情。”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还是没有男人缘。”这是她至今仍无法解决的憾事,她总不能随便抓个男人来爱吧。

 “反正耐心等嘛,总会有等到最爱的一天,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恢复正常就好了。”陆文芬拖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

 “我哪儿不正常了?”她蹙起眉头。

 “还说咧。”陆文芬斜睨了她一眼“前些时候什么蜘蛛、恶梦啊,吓都吓死人了。”

 “你真的以为我胡言语?”

 “不是吗?那阵子看到精神疾病的报导,我都会特别留意。”陆文芬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包饼干。

 “你们都以为我疯了?”声音小得像对自己说话。

 “差不多了。”陆文芬了一口饼干“不是我妖言惑众,有些事科学真的没有办法找到答案,要不要给通灵大师看看?或许有不干净的东西着你也不一定。”

 “没有用啦。”这句话只在心里说,否则又要说来话长了,秦瑜只好简单一句:“都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陆文芬满嘴饼干,说起话来像个大舌头。

 桑瑜语气肯定“真的过去了。”

 终于又重回了她平静的生活,虽然平凡,但是她喜爱。

 期中考因为那只大蜘蛛的搅和,害得她科科红字,所以只好在期末考前猛啃书,她发誓要在期末考雪,补回那些红字,她才不要暑修,她要正常毕业。

 期末考后,她有九成把握会全部过关,另外一成是中国人固有美德…谦逊,所以百分之百没问留。

 币在天边的月亮温柔地微笑,她喜爱这样的月,寂静安详,今晚可以放纵自己贪恋夜,而且明天放假,天王老子也不能剥夺她睡眠的权利。

 冬日夜好眠,可是当她再睁眼时,整个人呆愣住了。

 她不是胜利了吗?她不是打倒那个妖怪了吗?怎么又回到这美得气的屋子?她不是离开那段好不容易奢求来的日子了吗?

 “啊…”长声的怪叫从她见到了蜘蛛后已持续了一分钟。

 “见鬼了你!”这种不客气的口吻,没错,就是他了。

 “你比鬼更可怕,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给我下咒了?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协议,互不侵犯了吗?你走开,我不要跟你靠这么近。”原来他与她同在一张上,她扯开被,跳下“把我找来干什么?我放了你一命,什么都不欠,我好不容易找回我的干静,我不要再当神经病,你快滚远一点啊!”一连串的问句教他不知从何答起,不耐的瞪了天花板一眼。

 “什么叫达成协议?”

 “就是你那天现出原形抖得快死的那天啊!”她快气炸了,这个妖怪怎么不守信用。

 “那天?那天我开了口吗?”他恶的睨了她一眼.顺势仰倒在大上。

 “可你没说不啊!”桑瑜这下真的要哭了,为什么就摆不了他?

 “所以罗,这一切全是你自导自演,自言自语,片面之词不可取信。”

 这个人脸皮真厚到极点,一点羞愧心都没有,还这副狂样,她气得指着他鼻子臭骂:“你到底讲不讲理,当初若是我一石头砸下去,你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还是你们妖怪本来就言而无信,没有人格,没有原则…”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我本来就不是人,所以抱歉谈不上人格,但是我有道德与原则,谁教那天你得意忘形,走得匆忙,只要你白纸黑字,我又盖了印,随便哪一只脚我都认,现在无凭无据,空口白话,你叫我认什么?怎么认?”

 “你存心耍赖!”桑瑜使尽力要出她的手。

 “事实不存在,我怎么耍赖。”他轻轻用力,桑瑜又飞回上了“你应该感激我的,让你考完试才把你抓进我的世界。”

 靶你!“是喔,我郑重感激你的忘恩负义,无心无肝,不知羞!无,臭蜘蛛!”

 一串骂让他眼中出一道冷冽的光“你不怕我了吗?”

 “怕死了。”另一手去扳他有力的手臂,企图出被紧握的手“不过遇到你这种不能以常理而论的妖怪,我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一死。我死都不怕了,你能奈我何。”她使出全身吃的力气,依然未能动他一分一毫,累得她气咻咻“死蜘蛛…你放开我啦。”

 “我有名字的,我叫仲诺,请多指教!”

 桑瑜气得快吐血了“我看你真的不懂中国字的意思,重诺?我来帮你改个名字好了,食言,你看如何?”

 仲诺放开她,反正她是逃不了的。

 她来来回回抚被他箍紧的手,看着手腕红白映,五个手指印都出来了,这个没人的“怪”东西!

 “以前是我不懂怜香惜玉让你睡地板,从现在起我让你睡。”

 “有差别吗?睡哪儿还不都在你的世界里。”她忿恨的说着。

 “这句话倒提醒了我,既然在我的世界,根本不需经过你的同意,你就跟我一起睡吧!”

 桑瑜一听,舌头打结不听使唤“跟…跟你!”

 “怎么?很兴奋?”

 桑瑜跪在上对他再三膜拜,神色极为惶恐“老大、大王、首领,行行好吧,被你困在这里已经够不幸了,别再折磨我,这太高贵华丽,不是我容身之处,所谓物以类聚,你我不同种,别混在一张上,好不好?”

 “你说我没人格,正好跟你这个里里外外人味儿十足的人接近学习,收你的气息,不久后我也变得跟你一样有格调,我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好。”

 “你就这么不可理喻呀?”哀怨的双眼盈满了泪水。

 “你说呢?”他斜歪着头咪眼反问。

 桑瑜整个脸埋在上痛哭:“老天啊,请你好好善待我,明早一出门就打雷把我劈死,一了百了,省得受这妖怪欺凌。”

 “你怕我的原形?”

 “还有你恶毒的心肠。”她哭丧着脸。

 “如果我保证以人形与你同榻而眠,这样,你就答应陪我睡觉了?”

 桑瑜铁青着脸,坐直身子,哑声道:“陪你睡觉?”

 “有什么不对?”那张死人脸一点表情都没有。

 “你…”桑瑜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我…”

 “对,就你跟我。”

 “天啊!”她又呼天抢地地起来“我天生就这么命苦吗?亏我二十四年来守身如玉,冰清玉洁,居然要让一只丑蜘蛛糟蹋了,我不要活了,与其失身于他,我不如死了算了!”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这女人是被蛤仔糊到眼睛啦,他生得如此俊俏,几千年来从没人说他“丑”过。

 “喂,你停下来行不行?”她以前不是这么麻烦的人啊?

 “救命呀!谁来救救我呀?”

 仲诺忍无可忍了,他大喝一声:“闭嘴!”

 雄壮威武的声音在屋子里过来过去,她噤声了。

 “我说的睡觉纯粹只是躺在上而已,什么都不做,明白吗?就像以前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只是同睡一张,你哭个什么劲啊!”他双眉都皱起来了。

 这一听,桑瑜破啼为笑了,还有点难为情“真…真是这样?”

 “这就是你所谓的‘人格’,领教了。”他语带嘲讽。

 随他骂了,只要能保住清白就好了,擦擦眼泪鼻涕“你是真不懂还是假装?”

 “什么意思?”

 “那个…就那个嘛。”

 仲诺从鼻孔哼出气,压抑住怒火“什么呀,说清楚。”

 “就是…陪人睡觉的意思。”

 “我又不像你那么白痴,只是刚才说出口没有半点念,心思纯正,怎么知道你会想到那方面去。”

 真了不起,把自己说得像正人君子一样。

 “那你还吃不吃我?”

 仲诺以手当枕“看在你未伤我命的份上,不会吃你的。”

 她紧张着问:“什么时候才会放了我?”

 “看我高兴。”

 “你什么时候心情才会好?”那种棺材脸,几时才会放晴出现阳光?

 他无情的瞥过她“再罗嗦就一辈子把你关在这儿,反正我寿命比你长,喜爱的话就陪你耗下去,睡觉吧!”

 手指一弹,头灯熄了。

 比电脑辨音控制还厉害,桑瑜小心地睡在缘边,离他远一点,同时也避免自己掉下

 明天就是假期了,为什么她的霉运还未结束?

 ***

 仲诺早在十几年前便修成人形了,只是暗中观察了人类的行为,发现人类也高明不到哪儿去,所以一直待在黑暗中。既然人类是如此不完美,为什么修成人形是他们怪的最高境界,关于这点他实在搞不明白。

 遇上桑瑜,事出偶然,她胆小又喜爱自言自语的举动让待在墙角的他觉得好玩又有趣。

 一天晚上,她发现会飞的蟑螂,马上躲得远远的,那蟑螂飞到东,她躲到西;它飞到了小书桌,她忍痛允许它在上面爬行。这样还不够,那蟑螂认为她像只软脚虾好欺负,于是挑衅地飞越她头顶三、四次,更有一次低空飞行,把她吓得四处逃窜,桑瑜被急了,拿起脚下拖鞋一拍,把它拍得稀巴烂,最后她神情愤的下了结语…

 “飞啊,你再飞啊,没看过这么嚣张的蟑螂,有种你起来飞啊!”她扑杀害虫,嘴里仍念念有辞“我一直装腔作势吓你们,可是你们实在太大胆了,怎么也不肯走,所以我只好下毒手了,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不能全怪我,请安息。”

 桑瑜所以吸引仲诺的地方就是她的怯懦,他从未与人类相处,凡事有第一次,那么就从桑瑜开始吧。

 其实他并不打算吃人,残害生灵是天地不容,不可原谅的事。他虽成人形,但并未完全掌握人的动作习、喜怒哀乐。对于人他总是怀着高度的戒心。

 那天他碰上修行中一个重要关卡,忘了解除桑瑜的咒术,以致让她闯了进来。人类的心思逃不出他的眼睛,他清楚她的思考脉络,知道她的打算,他以为他完蛋了!

 到了最后,他却意外的察知她在最后一瞬间做了慈悲的决定,然后对他说了一堆废话,便得意洋洋的走了。

 那一瞬间,她发了他对人类的感激之情,同时也触动了其他的情绪产生,那天的关卡就是桑瑜让他突破的。

 既然她对他有帮助,那么他更不能放她走了。

 ***

 寒夜里有人偎着,真的比较温暖,这是与他同眠后的新鲜感觉,尽管她总是背对着他。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起初害怕得要死的情况,现在反而习以为常了。

 值得担心的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亲密。

 一开始他的手会攀上她的肩膀,桑瑜会轻轻转头,看他睡了,才又轻轻地把他的手放下。渐渐地他会环住她的,像她习惯性抱住抱枕那样,到后来连脚都跨上来了。

 有一次桑瑜实在忍不住找他摊牌。

 “喂,你睡相好一点可以吗?”

 仲诺懒懒地看她一眼“你偷看我睡觉?”

 桑瑜嗤之以鼻“想得美,谁偷看你睡觉,我还怕看到你的丑样咧!”

 “我睡相怎样难看了?”

 这种事真不好开口,她提起勇气问:“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什么感觉?”仲诺明知故问。

 她急了“温香软玉的感觉啊!”仲诺心中窃笑,脸上却表现得冷淡“一不薰香二不藏玉,你在打哑谜是不是?可不可以请你挑明了说。”

 仲诺一副淡然欠揍的狂样,害得她气在上冲,口而出:“你晚上抱着我睡觉啦!”

 他反倒一脸惊讶“你要我抱着你睡觉?”

 “你已经抱着我睡觉了。”

 仲诺挑高了眉,浑然不信“是吗?”

 “千真万确。”她一字一句加重语气。

 他状似极其认真的跟她解释“可是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可见得那是我无意识下的行为,这表示我控制不了它,所以,请你多多包涵。”

 她叫了起来“这种事怎么可以多多包涵!”

 “你应该感到荣幸。”他对她晓以大义“起码我是帅哥,你看看这张脸,豪迈中不失斯文,体形颀长不文弱,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近千年来的大事都在我眼前演过,请问你到哪儿去找这种帅哥陪你睡觉?”

 桑瑜闻言,一口气差点儿接不上来“拜托你说话不要这么鲁,请你去民间详查‘陪人睡觉’的定义为何?”

 “那至少帅哥是实情吧。”

 “表面上是帅哥,骨子里是什么,相信你我都很清楚。”她故意冷言冷语讥道。

 仲诺一阵沉默。

 “说话啊,看你还有什么话可以拿来辨解!”桑瑜很得意,一味的挑衅着。“何谓本?本就是与生俱来的,改也改不掉。”

 他沉地说:“你一定有这种习惯,所以才把它传染给我。”

 没头没脑丢来一句话,害她摸不着头绪“什么习惯?”

 “睡觉时抱东西啊!”桑瑜跳起来“那是我高中前的习惯,早八百年前就改掉了,你居然想诬赖我!”

 “虽然改掉了,可是那确实曾存在过,只是目前变成隐藏的因素,起因在你,我真的无能为力。”他摊开双手。

 “无能为力一句话就解决了?”她简直不敢相信。

 仲诺将她推到上,手脚用力地圈住地“睡觉了,我无所谓,明天你还要上班,早睡才有精神。”

 “喂,你别对我脚…”

 “既然我有这种好习惯就让它继续保持吧。”

 “我不喜爱你抱着我。”桑瑜不情愿的抗议,反身去扳开他住自己的手脚。

 “到目前为止,你的提议我曾经同意过吗?”他稳如泰山的抱着她。

 “没有。”她想也不想。

 “那就没有任何争议。”“啪”一声!头灯熄了。

 黑暗中传来她不肯罢休的声音“你不可以这么霸道,这是民主社会。”

 “我有权做任何决定,这是我的世界。”

 不管桑瑜再喋喋不休,他一概充耳不闻,他就是要抱着她睡觉,她能怎么样?

 自从贴着他的膛睡觉之后,她又有新一层的担忧。

 她试着与他保持距离,不是防脸,就是防,贴脸尚可,贴就尴尬了。她一直谨慎地保持矜待,手脚绝不会放在他身上。男的率、女的拘谨,他们以这种姿态倒也相安无事过了一段时候,可能是他没有进一步的逾矩,所以桑瑜松懈了,她把左手横放在仲诺的膛,毫无警觉的沉睡着。

 睡到一半忽觉手背麻,好像小虫子騒扰,三番两次又没办法回手,这才勉强自己睁开眼睛,这一看不傻眼,心跳停了半拍。

 仲诺牵了她的手正轻轻地吻着!

 窗外淡淡的月光迤洒而下,她发现他的眼光出奇的温柔,他的点上她的葱白手指,像亲吻一样心里的东西。

 她吓得说不出话,意忘了阻止他轻薄的举动。

 他看着她,握住她手的臂力忽尔向后,桑瑜顺势跌在他身上,他左手环住她的不许她挣脱,右手扶住她的头颈朝下,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她的初吻。

 “呜…”千言万语都教他的堵住了。

 她急拍他的肩膀,仲诺没有理会;她双手想撑起自己的身体,敌不过他强有力的箝制。趁他手劲转轻,赶紧离开他身上。

 “你这个…”她羞愤难当,一巴掌反的甩了出去。

 这一掌当然是让仲诺在空中轻松接杀。

 “放肆!”

 桑瑜眼红了“谁放肆?”一口咬在他手上,狠狠地咬出牙痕,而仲诺只是轻皱眉,并未推开她。

 一滴水滴在他手上,她哭了?

 “咬我还好意思哭?”

 “被你拘在这里,并不表示你可以为所为。”

 哦,原来如此“我以为你喜爱。”

 “在你以为之前可不可以先问过我?”她低吼,眼泪不争气的

 “你的肢体语言已经告诉我了。”

 握紧的拳击在枕头上“什么时候?”

 “你刚刚不是回抱我了,又香又甜,沉醉其中,我看过人类的行为,恋爱的女人才会这样搂着自己的爱人。”

 “我只是不小心!”

 “我倒觉得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渴望。”

 去你的渴望!

 “睡梦中的行为不代表思想。”

 “卸下武装才是真正心里的感受。”

 “狡辩!”这个大狼竟然如此强辩,她快被他气炸了。

 “有几分理说几分话。”

 桑瑜一个深呼吸,擦干泪痕“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好,现在我谨慎声明,我不喜爱你,不喜爱你的说话方式,不喜爱你目中无人的态度,更不喜爱你的吻,这一次算我倒楣,我认了。”她心中正哀悼她的初吻“以后不许你抱我,不许你亲我,我情愿睡地板。”

 仲诺断然道:“不行。”

 “不行?”世界上居然有这种无理横霸的人!

 他断然道:“因为我发现我喜爱人类的接吻行为。”

 桑瑜警戒的向后退“那又怎么样?”

 “意思是我上瘾了。”他目光炯炯望着桑瑜因紧张而的小舌头。

 她心中亮起红灯“痴人说梦,我拿我的枕头,你抱你的棉被,不可以再来,否则…”桑瑜紧张的反身向后缩着,怎奈已经贴墙了。

 他快速的拉回她,以极近畔的亲密说:“我喜爱这个瘾头。”

 他惹起她烈的反应“变态狂!我又不是白老鼠,我不要做你的实验,为什么不去找别人!”

 “关他人什么事?是你使我产生这种举动,自然由你负责。”

 “狼心狗肺,不知感恩图报的丑妖怪!”

 他没有预警的扑过来,将她在身下,覆住她柔软的瓣,贴住她,一面说:“这一切都怪你。”

 桑瑜东躲西闪大喊:“我不要!”

 “已经来不及了!”

 这场仗谁打赢了可想而知。

 隔天桑瑜上班时当然又无打采了。

 桑瑜对于蜘蛛的恶行满腹委屈无处投诉,只好在心中狠狠的骂上他干百遍。“他喜爱抱人是我的错,喜爱人也是我错,有了什么怪异行为也怪我,简直是满不讲理。”

 被他吻过的奇异感受仍存留在她心里,其实她不全然讨厌排拒,只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妥,那是什么?

 “回魂喔,桑瑜,快听我的声音走回正选,回来啦!”陆文芬在她面前摆手招魂。

 “你才是早晚三注香啦,干嘛!”

 “没事不能来找你啊。”陆文芬睁着一双好奇的美目在桑瑜脸溜了儿转。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又有什么新闻?”

 “过年后一批新的业务会进来你有没听说?”陆文芬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老板的业务扩展有成较啦?”

 “有一点起,所以才会招考新人。”

 桑瑜还是有点疑惑“可是,值得你这么高兴吗?”事出必有因。

 “那当然,‘全胜贸易’,大获全胜,不仅业务蒸蒸上,连我的爱情也要报捷。我看过那几个人的履历了,有几个是帅哥哦!”桑瑜心想:帅哥?梦里那个够帅了,帅得让我神魂颠倒。

 她睨了陆文芬一眼,娇小依人的身材玲珑丰,细白肌肤吹弹得破,那带媚的笑不知死多少人,而且男人喜爱长发姑娘,碰巧她就是那一型。桑瑜跟她不同,不高不矮一六三,五官分开看有中上级的美丽,凑在一起就没什么看头,发长及肩,平不整理像团窝,人看起来SOSO,就是没有男人缘,否则也不会到了二十四岁连个初恋都没有。

 “你男朋友还不够多?”

 说起这个,陆文芬也感慨“有几个一开始来电,久了以后又不是那么回事,我只要一个能迸出爱情火花的男人,就算烧得浑身是伤我也甘愿。”

 桑瑜啐她一口“神经!”

 “是夸张了点,可是爱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也差不多了,你有没有那种经验?”

 “问我?我的事你最清楚了,连只影子都没看见哪里来的雷电火花?”

 陆文芬意有所指的问:“少诋我,从实招来,这阵子你是不是恋爱了?”

 “天地良心呀!”

 “可是你最近不一样了,变得漂亮,有那种沉醉在爱河里幸福的神采。哦,我看得出来,你的人生是彩的。哦!恋爱,多美好啊,是生命无尽的泉源!”手舞足蹈像演夸张的话剧。

 桑瑜不以为意“想像力特丰。别说了,铁公又来巡堂了。”

 陆文芬马上变得正经八百“收到,好好保重,再见。”转战到厕所去了。

 恋爱?我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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