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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哪!原来他的特殊方法,就是对这些花花草草进行威胁恐吓,想来它们应该都是因为屈服在他的“威”之下,才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努力生长,免得真被他下了毒手。

 由她躲藏的这个方向,视野恰好可以将他的侧面悉数看清,就见人高马大的他蹲在花丛前,认真的诉诸他的威胁,额际的几滴汗珠在晨光下闪闪发亮,这副景象令她芳心为之一悸。

 他的样子真是傻得好好笑,傻得好可爱,傻得好…令她心动!

 仅此一瞬间,她便发现到自己的一颗心已紧紧的系在他身上,尤其当以往他对她的种种行为一一闪进她脑海时,她心动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这种情感才是最真实,也是最真诚的吧。

 聂汾汾捂住跳动不已的心往后退走一步,没料到却一脚踩上片枯叶,轻微的细响令齐驭警觉的跳转过身。

 “是谁?”

 “是我。”她由躲藏的地方走出,笑盈盈的向他。

 “你起来了。”齐驭先是放柔了表情,随即又不豫的板起面孔“又要替那些不速之客准备吃的了?让他们饿死好了!”

 都是些没啥贡献的家伙,早晚将他们全扫地出门,免得一天到晚在妨碍他跟她相处的时间。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赏钱赏得涸贫慨,我也算是小赚了一笔。”她笑道。

 说来好笑,他们有时为了要争取她去煮些自己爱吃的东西,竟然还争相提高赏钱,所以她也就借机捞了点油水。

 “还是把钱看得这么重,一点都没有考虑到我的心情!”齐驭忍不住本哝的抱怨着。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想与她腻在一起,可是每当他们才相处片刻,就会有人冒出来杀风景,害他根本无法尽情的吻她。

 “你在说什么?”其实已经听明白他所说的话,但她还是装作没听见。

 “没什么。”他环住她的身往自己怀中一带,同时才注意到她那红扑扑的脸。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现在的太阳还没那么大啊。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她想把自己刚刚发现的情衷诉予他得知“我…”

 “汾汾,汾汾,你今早准备了些什么啊,要记得多替我准备一份哦,赏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柳沅边叫边往灶房的方向跑去。

 当柳沅的声音一响起时。齐驭立即拉着聂汾汾一起蹲下,并且示意她噤声,等到柳沅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后,他才又拉着她站起身。

 “不管了,今天我带你上咱们齐府经营的饭馆去,让那些闲人饿一餐好了。”

 他的种种行为一一闪进她脑海时,她心动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齐驭边说边发现到她整张脸蛋正闪耀着人的光彩。

 “你…”那种光亮几令他失了心神,连话也差点说不出来“你刚刚不是要告诉我什么事?”

 她这副模样真是醉人!齐驭剎那间觉得有点昏眩。

 她先是对他甜甜一笑,随即踮起脚尖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小声的、有点儿羞赧的在他耳边低语。

 “我觉得我好像是喜爱上你这个人了呢。”她满是喜悦的说道。

 她细腻的肌肤刺着他颈背的神经,耳边则传来她阵阵催眠似的低语,但是这些却都比不上她话中的含意更令他来得震撼。

 她说她喜爱上他了!她真的说了!

 阵阵的狂喜侵袭心头,齐驭再也无法克制的搂住她纤细的身,带着狂炙的情感狠狠的吻住她,用着无比的情与她绵。

 他们吻的是难分难舍,旁边的人可看的是大呼过瘾。

 “啧、啧、啧,一大早就能看见这么养眼的场面,果真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王尚玠羡慕的直盯着他们两人看。

 他这位老兄还真好命,一大早便有软玉温香投怀在抱。

 “老爷,看他们这种情况,我想抱孙子的心愿很快就能实现了。”到灶房找不到人又回头的柳沅不由得心生安慰,同时也想开怀大叫。

 这下子看她那个死对头还敢不敢嘲笑她?

 “夫人,你想他们要吻到什么时候?我的肚子巳烃饿了。”齐骧摸着扁扁的肚子,好可怜的说道。

 谁教他的胃这阵子已被丫头给宠坏了。

 经他这么一提,其它两人发觉自己的情况也如出一辙,立即三道目光便眼巴巴的望着仍紧拥在一起的两人,希望他们能早点结束。

 可惜天不从人愿,他们硬是吻上了好一会儿后才分离。而齐驭原本情发的目光在扫见他们后顿时化为怒气,正朝他们发作时,怀中的可人儿却对他微微一笑。

 “别理他们,待会儿再跟他们收取臂赏费便成了。”

 闻言。齐驭立即二话不说的再度堵住了她的嘴。

 怎么这种时候她还不忘跟大伙儿收钱,若有人成立个“抢钱派门”的话,她铁定可以无条件的成为开山祖师爷,绝无第二人敢出来与她夺位!

 趁着聂汾汾被柳沅住的空档,三个男人再度聚集在一起商量事情。

 “你是说聂老头已被人给了结了?”王尚玠边间边朝脖子做了个刀子划过的举动。

 “据说是出外洽谈生意后要返家时,被强盗拦路抢劫,继而杀人灭口,身上原有的一大笔银两及所有值钱的物品全部被洗劫一空。”齐驭说着由密探所传回来的消息“聂家立即陷入一阵争夺遗产的混乱中,所以根本无暇去管失踪的两个人。”

 如此一来,她们母女俩可算是自由了。

 “是刘家那边下的手?”王尚玠又问。

 “依我猜测,他们绝对不了嫌疑。”齐驭答道“那么接下来呢,你要对刘家那边采取什么行动?”齐骧问道。

 “就让他接受应有的制裁。”

 “怎么说?”

 “把他杀人的罪证找出来,连同以往让他死的证据全数找出送官府,到时他铁定是死罪一条了。”齐驭冷声说道。

 其实他比较想亲自动手,但是后续的处理事项会过于麻烦,所以想想还是件罢了。

 “嗯,我觉得这样做很好。”齐骧不有些松了口气。

 早先他听见驭儿打算对刘家采取一些动作时,就怕驭儿会因过于冲动而下了重手,现在驭儿这么做可说是为民除害,他自然是赞成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吩咐,可别跟我客气。”王尚玠很有义气的说道。

 他爹虽只是个小小的地方官,但是平时跟官场上的人处得也不错的,或许会有用得着的地方也说不定。

 “嗯,”齐驭朝他点了下头,表示感激。

 “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接下来我们还是看看要如何找出丫头她娘的下落吧。”

 聂夫人已经失踪了这么久的时间,生死未卜,可真令人担心。

 “段伯母也有派人送消息给我,奇怪的是他们虽然大力追查,但是却连一了点儿的线索也找不着。不过段伯母也说她会继续吩咐下去,要各地属于『鹰爪帮』分会的人都详加注意的。”

 “嗯。”齐驭应道。

 “这事情未免古怪,若说是掳人勒赎,歹徒怎会一直没有与聂家联络?若说是她在看见女儿失踪后,害怕聂老头迁怒她而跑去躲起来的话,现在聂老头既死,她也该出现了,可是却还是毫无动静。”

 “是啊,的确是奇怪。”王尚玠接腔说道。

 三个男人顿时陷入了沉默,久久后王尚玠才又开口。

 “老兄,你还是不对嫂子提起这件事吗?”若依他的看法,他是认为应该早点说出来才是,毕竟祇是包不住火的。

 此时他们任谁也没注意到,聂汾汾巳来到门外,原本正要敲门的她,在听见王尚玠说到“嫂子”两个字时被吸引住了。

 这个王尚玠不知道又在说她什么了?她就先站在外头偷听一下好了。

 “不,在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之前,暂时别告诉她。”齐驭道。

 别告诉她什么事情?他们到底对她隐瞒了什么?聂汾汾的好奇心大起,更加仔细的聆听起房内的谈话。

 “驭儿,我是认为你还是早点告诉她比较好,不然一旦她不小心知道的话,肯定会受不了的。”齐骧提议。

 “我也赞成伯父的意见。”王尚玠说道。

 “可是要真让她知道她娘现在行踪不明的话,她一定会很担心的,我不要她心。”齐驭还是不同意。

 站在门外的聂汾汾,脑中就如同被一道闪电给击中般的顿时空白。

 娘的行踪不明?娘的行踪不明?

 她倏地推开房门,脚步蹒跚的冲进房间内,她此刻的模样就算她什么都没说,房中的三个男人也知道事情被她听见了。

 聂汾汾脑中大的直冲向齐驭,而齐驭早已在半途上了她。

 “我娘呢?我娘她人呢?”她抓住他衣服的噤口拚命的问,脸上则是一片的惨白。

 “你镇静下来听我说,镇静一点!”齐驭大吼,同时抓住她的肩膀稳住她,以防她一个受不了而昏倒。

 妈的,居然还是让她知道了!

 “我娘呢?她人在哪里?你快点把她带来!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聂汾汾眼中溢满泪水,哀求的看着他。

 面对她的问话,齐驭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嫂子,大哥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你用不着那么担心的。”王尚玠连忙出声为齐驭答道。

 这时聂汾汾像是终于发现到这房内还有其它人在,她松开齐驭转而面向王尚玠,同时嘴里还不断的说着“你也会帮忙的是不是?你也会帮我找我娘的是不是?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帮我!啊,对了、对了,我可以付你钱,我可以付你钱!”

 聂汾汾手足无措的想由怀中掏钱,仓皇的模样令齐驭不忍。

 “够了!你快给我停下来。”他拦住她的,希望能够制止她已近乎狂的行为。

 “不要。不要!我不要再听你的话了,你只会说话来骗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不要喜爱你了!”聂汾汾下意识的开始狂叫。

 完了!王尚玠简直没勇气去看齐驭此时脸上的表情,他难看的模样简直就跟嫂子有得拚。

 “老兄,你就体…”王尚玠原想替聂汾汾说点情,但是失败了。

 “出去!”齐驭面带霾的说。

 “驭儿…”齐骧也想说些什么。

 “出去!”这次的声调稍高了些。显示他的耐心已经用尽。

 齐骧只得和王尚玠一同出去。将房门扣上后也不敢离开,只是站在房门外注意着房内的动静。

 一等他们步出房外,齐驭便搂住她一同坐到最近的椅子上,并且让她与自己形成面对面的情形。

 “别哭了。”他笨手笨脚的替她拭去泪水。

 直到他这么说,聂汾汾才知道自己哭了,本想咬住下抑住哭声,可悲从中来,眼泪还是不听使唤的一直落下。

 “别哭了!”怎么叫她刚哭她反而哭得更厉害?怪不得人家常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还真他妈的对极了!

 聂汾汾仍是拚命的掉眼泪,打算对他的话来个反抗到底。

 齐驭见状实在觉得没辙,虽然很想破口大骂,但是一见到她掉个不停的泪水却又心疼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长长的叹了好大的一口气,抬起她的下巴温柔的说道:“求求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这十分少见的温柔,令聂汾汾讶异的真停住了泪水。

 他说“求求你”耶!这个从不向人低头的硬汉居然用了“求求”这两个字,使得她在吃惊之余,当下也决定卖他个面子。

 “你别再哭了,你再哭下去的话我也要跟你一起哭了。”齐驭脚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同时满意的注意到她的眼泪似乎是停了。

 “你又再骗人了,我才不相信你会哭呢!”她生气的嘟起嘴巴向他抗议。

 “我没骗你,看见你掉眼泪的样子,我简直比被砍了一刀还要难受,恨不得能替你哭算了。”见她真的不掉眼泪了后,齐驭这才松了口气。

 聂汾汾在心中幻想着他眼泪的样子,可惜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你有骗我,你答应过我,要把我娘接来这里的。”聂汾汾一想起她娘,眼眶不由自主又红了。

 齐驭见状,又焦急了起来。

 “你可别又哭了。我并没有骗你,在我答应了你之后,我马上就要人去接她过来,可是她却失踪了。”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失踪呢?娘她一向是不出大门的啊,她怎会失踪的呢?”聂汾汾急急忙忙的要向他寻求答案。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失踪的,只知道她是在你被我带走的那天晚上,也跟着不见的。”他照实的回答。

 那天晚上?聂汾汾一愣。

 “可是我记得那时你还向我保证过我娘很好的,怎么那时候她已经失踪了,而你还说她很好?是不是你知道她的下落?”

 “没有。我那时并不知道她也跟着你后头不见了,只是因为我将你带离聂家前,你娘她还很平安的睡在你旁边,所以我才会告诉你她很好。”

 “那么…她为什么会不见了呢?”她咬住下想着,突然大惊的叫道:“该不会是因为我爹看到我不见了,所以又把我娘卖给谁了吧?”

 天哪!要是这样的话就惨了,那岂不是她害了娘的?

 “绝不可能。因为你爹还为着不能将你娘交给买主而大伤脑筋的。”

 “买主?那件事不取消了吗?”聂汾汾疑问。

 “你爹根本不想将人家给他的钱退回去,他根本就是打算把你嫁掉之后,再把你娘也卖了,这样一来他还可以多了你那一百两的收入。”齐驭仔细将所探知的事情告诉她。

 “畜生!”她气极的怒骂。她们母女俩差点就都毁在那个人手里了。

 “你用不着生气,因为他也得到恶报了。”

 “有可能吗?”她怀疑的看着他。

 她不知道诅咒过那个人上百次了,可从没一次灵验过,所以她早已不相信会有报应这句话了。

 “这是真的。前些日子他遇到拦路打劫的强盗,被杀人劫财了。”他不想将其中的一些细节告诉她,而只告诉她表面上的事实。

 “是吗?”

 那个人毕竟还是她的亲爹,所以尽管心里再怎么恨他,在听到他死了的那一瞬间她还是会有点难过。

 “那么家里一定陷入一片混乱当中了吧?”聂汾汾猜测。

 那个人平素十分小气,所以他那些妾们就直等着他死了后可分得财产;现在他既然死于非命,想必来不及留下遗嘱,那么为了争财的混乱情形便可想而知了。

 “的确是很。”他十分庆幸自己及早将她带离聂家,否则在这种情形之下,她们母女俩的命运不知会变成如何。

 “算了,现在那个人既然已经死了,那么我和我娘就再也跟聂家没任何关系了。”对此,她真是松了口气。

 “你根本不用跟他们有关系,以后你只要跟我有关系就可以了。”齐驭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聂汾汾因他亲昵的语气而红了脸,但立即又想起她娘的事。

 “那么我娘的事怎么办?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她忧心忡忡的问。

 “你用不着担心,我们已经用了许多关系去找人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的。”

 “真的吗?你这次没骗我了吧?”聂汾汾还是放不下心。

 “我可以向你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妈的,这女人还真会怀疑他所说的话,真气人。

 “那…我就相信你好了。可是你以后绝对不能再骗我了。”她十分慷慨的原谅他。

 “那…你以后也不要说出那种话来吓我了。”齐驭道。

 “我有说了什么吓你的话吗?”她自己怎么不记得了?

 “怎么没有?你说你讨厌我,而且不要再喜爱我了。我听到你那样说,吓得差点没昏倒。”那种感试粕比利刃刺心,好像就快死了。

 “我…我那个时候着急嘛,又好害怕我娘怎么了,所以才会那么说的,又…又不是故意的。”她好小声,好小声的向他赔不是。

 “所以你会那样说并不是真的讨厌我了?”齐驭急于获得她的亲口保证。

 “我当然没有讨厌你了,我还是很喜爱、很喜爱你的。”察觉到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不安感,她连声向他保证。

 齐驭这才大大的吐了口气,同时温柔的在她脸上印下无数个细碎的吻,额上、眼上、鼻上、颊上,最后停留在上,当他无法足于这种短暂轻触的感受,温柔的吻立即转为狂热。

 情发的他,糙的手掌早已不客气的抚上她的部,甚至还挑开她的衣襟,挑逗着她前柔光滑的肌肤。

 沉醉在美好触感的齐驭,起初并未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而未获响应的敲门声便这样一直持续着,终于让他稍稍地回了神。

 “滚开!我现在没空!”他不耐烦的朝外头咆哮,心醉神的看着眼中略带情的聂汾汾所展现出来的媚态。

 他低头再含住她丰润的瓣,停在她前的那只不老实的手掌正想要再继续攻城掠地,可是恼人的敲门声却又开始响起。

 “不是叫你们滚开了吗?”他的声音里含着求不满的恼怒。

 “驭儿,我们有丫头她娘的消息了。”因为自己是外头一群人当中最年长的,所以齐骧只好很勇敢的喊道。

 若非事关重大,他也没那个胆子打断他这个火爆儿子的“”致啊!

 齐骧的话很快的冲破雾,直直的敲向聂汾汾的意识。

 一听见有娘亲的消息,她冷不防的由齐驭腿上跳下,整个人快速飞奔的前去应门。

 “有我娘的消息了?是真的吗?”她欣喜的问道。

 奇怪的是,外头那些以齐骧为首的男人们在看见她时,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即很有默契的同时将头抬高,脸上则不约而同的出现了抹红晕。

 “你们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看着我?”聂汾汾不解地看着他们这种整齐画一的奇怪动作。

 慢了几秒钟才追过来的齐驭,低咒着将她揽进怀中并且转过身,让自己的背部挡住了众家男人的视线。

 “你们他妈的谁敢偷看的话,我就挖了谁的眼珠子!”他边厉声恐吓边动手替她把敞开的衣襟拉好,并且庆幸自己刚才还知道节制,所以她暴出来的肌肤并没有太多。

 不过就算是不多,他还是非常不。若非是这些男人都颇有自知之明的不敢看她的话,他就要宰人恨了!

 “就是那间小屋子。”

 当齐驭等人花了几天时间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带路的人指着前面一幢小木屋对大家说道。

 “我娘真的在那里面吗?”聂汾汾倚在齐驭前紧张的问。

 “老实说,我们并不确定,因为看过住在里头的那位妇人的人并不多,而且也都仅止于匆匆一瞥,所以我们只是认为很有可能,而不能断定。”带头的人诚实的回答她。

 其实若非他们的人找至此地,碰巧由小屋的窗口看见那位妇人的容貌酷似他们要找的对象的话,大概他们现在仍在各地寻找吧。

 “那…那她是自己住在那里的吗?”

 “不,还有个男的也住在一起。”

 “啊…那…那…”聂汾汾一听,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若那位妇人真是她娘的话,那么娘这些日子以来不都是跟个男的住在一起了吗?这下子糟了!

 “嫂子,你先别烦恼,我看我们就再走近一点看看情况吧。”王尚玠边安慰她边对那人说道:“这次谢谢你们了。”

 “鹰爪帮”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帮,凡事有他们出马的话就可以搞定了。

 “哪里,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本来我们是想近一点去查看那位妇人的面貌,但发现到那个男人似乎会武功,所以害怕贸然行事的话可能会害到那位妇人,因此只敢派人在这儿守着而不敢靠近。”

 “那好,接下来就由我们自己出马使成。”王尚玠说道。

 那人朝他一拱手,随即加入那些负责看守的人员里。

 王尚玠与齐驭互点了下头后,两人便护着聂汾汾慢慢的朝小屋的方向靠去,而被派来此地看守的那些“鹰爪帮”的成员亦提高了警觉,以防有何意外事件的发生。

 开玩笑!这件任务可是他们的老帮主夫人亲自下令的,要是没办妥当的话,大伙儿回去后就有得受了!

 齐驭他们慢慢的靠近,尽管他们这边人手众多,但在没弄清楚那男人是好是坏之前,他们都得小心谨慎,免得伤及里头那位妇人。

 就在他们已十分接近之际,小木屋的门突然“咿呀”的一声打开了,齐驭眼明手快的拉着聂汾汾藏身树后,而其它的人亦快速的藏住身子。

 小木屋的门被完全推开后,先由里头走出来一位约莫四十岁出头的男人,而后一名妇人也跟在其后走出,两人似乎是在交谈着什么。

 一看见那妇人的脸,聂汾汾再也忍不住的便放声高喊。

 “娘、娘、娘!我是汾汾啊!”她完全忘了危险的边跑边喊,一心一意的只想要快点到达她娘亲身边。

 她突如其来的叫喊令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齐驭只呆住了几秒后便起身追去,同时提心吊胆的盯着那个男人的反应。

 事实证明大伙儿都多虑了。

 因为那妇人在听见聂汾汾的叫喊后,先是倒了口气,随即也跑向她,而妇人身旁的男人并未试图阻止。

 “汾汾、汾汾,我的乖女儿!”

 两人在半途中便相拥而泣,所下来的眼泪约莫已可形成一座小池塘。此时齐驭和王尚玠已来到她们身旁。而那个男人见状亦瞇起眼睛来到月娘的身后、全身防备。

 沉浸在相见喜悦里的母女,对他们这种一触即发的气氛根本毫无所知,眼中所见的只有对方。

 “汾汾,你这些日子以来都在哪里?娘好担心你。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平不平安?”

 “娘,汾汾也好想你?这么久都没你的消息,害我担心死了。”

 她们母女俩就一且在那里担心来担心去的,王尚玠看大家就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出声打破僵局。

 “我想。我们大家似乎得好好的谈一谈才行。”

 他的话终于让两个女人抬起头来。

 月娘在看见女儿身旁所站的两名不凡的男子时,便轻轻的拉着聂汾汾问道:“汾汾,他们是谁啊?”两名年轻人看起来都不错的,就不知道他们跟她女儿有什么关系没有?

 而同样的,聂汾汾的目光也放在娘亲身后的那个男人的身上。

 “娘,那他又是谁?”她亦小声的回问。

 “这位兄台,假如方便的话,不知可否借你的小屋一用?”王尚玠又问。

 那男子看看大家后,便做了个手势示意聂家母女先进去,而后他才跟着走进去,这时走在最后的王尚玠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

 齐驭就如他所料的紧跟在聂汾汾身旁,而那个男人则紧跟在月娘身旁。两个男人就如同母护小,所表现出来的行为还真是如出一辙。

 看来这件绑架事件应该隐藏着他们所不知道的内情在其中吧。

 大家进屋内后,聂汾汾首先介绍齐驭给她娘亲认识。

 “娘,这位就是齐三公子齐驭,而那位则是王尚玠公子,就是靠他们的帮忙我才能找到你的。”

 齐三公子?汾汾是何时跟他走得这么近的?况且依他注视汾汾时的那柔和的看情看来,他们之中的关系铁定不单纯。

 “齐三公子,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汾汾的照顾。”尽管有满腹的疑问,但月娘还是没忘记礼貌的向人致谢。

 “应该的。”齐驭眼睛不离聂汾汾的说道。

 聂汾汾随即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整个经过简略的对她娘叙说一遍,月娘听完后便频频点头。

 “嗯,看来你的确是过得很好,那娘也就放心了。”

 “娘,你别说我,那你呢?你那晚为什么会突然不见,而且现在又为什么会跟这位…这位…”因为不知该如何称呼他,所以聂汾汾便顿了一顿。

 “方碔。”男人简洁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跟这位方叔在一起?”

 “其实我这些日子以来,就是都跟阿碔在一起的。”月娘的脸上顿时浮现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娘,你跟方叔早就认识了?”聂汾汾讶道。听娘亲唤他的样子。他们一定是很热的朋友。

 “我跟阿碔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也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一直到我嫁…跟了你爹之后,才跟他没了联络的。”

 “那现在你们为何又会联络上了?”

 “因为前些日子阿碔本来正想去找我,结果却恰好听见你爹打算…打算…他不忍心我必须受那么大的侮辱,所以便决定潜进聂家带我离开。”直到现在,月娘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丈夫居然会想要卖掉她好赚钱。

 “原来如此。”王尚玠这才恍然大悟。

 敝不得聂夫人失踪后会没有任何消息,像这样子的“失踪”自然是必须痹篇大众的眼光的。

 “那时我也觉得这样也好,只要我不在的话,你就不用委屈自己去嫁个你不喜爱的人。可是后来我想叫阿碔也去把你带出聂家,却听他说你已早一步被人带走了,我差点没吓昏了。”

 结果她们母女俩就是都凑巧的被人带走,然后在两地各自为对方担心,最后却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对了,娘,你知道吗?那个人已经死了呢!”聂汾汾迫不及待的向娘亲报告这个消息。

 “死了?”月娘顿时愣住了。

 这段日子她都跟阿碔一起住在这间小木屋内,根本就不知道外界的情形,当然也就更无从得知有关聂家的一切事情。

 “是啊,被人拦路抢劫给杀了,真可说是恶人有恶报。”聂汾汾道。

 “他…死了?汾汾,那我们母女两人该怎么办呢?”月娘一时之间实在是无法消化掉这个消息。

 “什么怎么办?不就是我们母女俩终于自由了嘛!”聂汾汾对她说道“以前你就是因为还顾念着夫的情分,所以才会迟迟不肯离开聂家。现在那个人既然死了的话,你们夫的情分也就断了,从此我们跟聂家便毫无瓜葛了。”

 真的?真的是这样吗?这么说来她以后就可以一直跟阿碔在一起了吗?月娘抬头看了方碔一眼,发觉他亦在凝视着自己。

 “娘,你可别又死心眼的认为该为那个人守寡哦!你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已经够了,那种人犯不着你为他做这么大的牺牲,你该为自己多想想才是。”生怕娘亲又开始钻牛角尖,聂汾汾连忙说道。

 她娘已经苦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也该过点幸福的日子了。再说娘这位青梅竹马看起来对娘是好的,应该不会再让娘试凄才对。

 女儿的话让月娘顿时下定了决心。

 汾汾说得没错,她的确是该为自己多想想的。

 “汾汾,假如你不反对的话,那么娘以后想一直跟阿碔在一起。”月娘坦白的对女儿说出自己的心意,同时感到方碔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若非造化弄人的话,她跟阿碔现在应该也是对幸福的夫吧。

 “汾汾当然不反对,只要娘自己认为这样很好便成了。”对于她终于能拋开顾忌,聂汾汾可是非常的高兴。

 “方叔,那我就把娘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聂汾汾对着方碔十分谨慎的说道。

 “好。”简单的一个字,却包含有无数的保证。

 “汾汾,那你呢?要不要留在这里跟我们一起生活?”月娘虽是在问聂汾汾,可她却用眼角的余光去观看齐驭的反应。

 “我…”聂汾汾刚说了一个字,发言权便破人抢走了。

 “以后她就跟我在一起生活。”齐驭霸道的宣称。即使是她的亲娘,也休想由他身边把她给偷走!

 “齐三公子,就算你们齐家财大势大,但我们汾汾可还是个清白的姑娘家,要是就这样没名没分的跟你一起生活,那外人会怎么看她?”他的反应令她很满意,但她还是得为女儿打算一下。

 “我很快的就会让她有名有分的了。”齐驭对她保证。

 “嗯,这样很好,那我就可以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你了。”女儿的将来已有了保障,月娘心头上的重担也算是放了下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聂汾汾母女俩又聊了好一会儿,齐驭见时候不早了,生怕天黑后山路难行会有危险,所以便打算离去。

 “娘,你跟方叔一定要过得幸福哦!”“你也一样,要成亲时记得要来通知娘啊!”“我又不一定要嫁给他。”聂汾汾羞涩的低声说道。

 虽然她说得极为小声,但还是被齐驭听见了,就见他马上对她横眉竖眼,看似恶煞般的朝她大吼。“妈的!你敢不嫁的话我就宰了你!”

 聂汾汾轻巧的溜到方碔身后,不怕死的对齐驭扮了个鬼脸。

 “现在就是你凶我我也不怕了,因为我可是有个爹会为我出头的。”

 聂汾汾这声“爹”让方碔原本无表情的脸孔有了一丝的动容,静默片刻后,他也就严肃的警告着齐驭。

 “小子,你要是敢欺负我女儿,当心我会找你算帐。”她既然是月娘的女儿,那么当然也就是他的女儿,况且她刚刚那声“爹”可真是喊到他心坎里去了。

 妈的!这女人本来就已经够胆大包天了,现在又让她找了个爹来作依靠,那以后自己还怎么冶她啊?

 看着聂汾汾那种计谋得逞的笑容,齐驭实在是拿她莫可奈何。

 随着时间的流逝,自那天相会后又已过了半个月了。

 因为齐驭带着聂汾汾回到齐府。齐家夫妇理所当然的也跟着回来,而王尚玠这个外人自然得鼻子摸着回自己家中去了。

 这天在齐府的后院里,齐驭又在对聂汾汾吹胡子瞪眼睛的。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嫁我?”妈的,他已经向她提了不下百次,她怎么还不点头啊!

 “我是觉得…”聂汾汾言又止。

 “觉得什么?快说!”

 她嘴巴张阖了好几次,但却还是没说出半个字,本就欠缺耐的齐驭,这下更是全数耗光了。

 “走!”他抓住她的手便往前院走去。

 “去哪里?”

 “我决定下个月就正式娶你进门,现在就去跟老爹、老娘他们报告。”要再不把她娶到手的话,他一定会发疯。

 呃?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齐驭拖着她百来到前院的大厅中,恰好齐家夫妇及老大、老二都在,所以齐驭也不啰唆,扯开喉咙便直接进入主题。

 “老爹,老娘,我下个月就要正式娶她入门。”齐驭喊道。

 反正他爹娘都已经准许她与他一同住在后院里了,怎还可能会反对?他现在只不过是要来叫他们该准备了。

 “我不准。”柳沅板着脸,严肃的否决掉。

 她这短短的三个字可叫齐驭差点没瞪掉了他的眼珠子。

 “老娘,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我说不准。”柳沅面无表情的又说了一遍。

 “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准?”齐驭已气得快要跳脚了,而一旁的聂汾汾则是脸色发白。

 “因为以我们齐家的家世,你应该要娶个跟我们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才行,所以你们的婚事我不允许。”柳沅难得的摆出个严肃的面容,一板一眼的对儿子说道。

 “你那是什么狗理由!反正我说要娶就是要娶!”可恶!老娘怎么突然来这一招,平时看她对汾汾不是好的,现在怎么又嫌弃人家了?

 这就是原先她所担心的,想不到果然成真了。聂汾汾苍白着脸,有点儿感伤的暗自想道。

 因为齐府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所以齐家三兄弟要娶的事情一定会弄得远近皆知,大伙儿铁定会对女方的家世产生十足的好奇心的。

 而她以前在齐府中的身分是个丫环,现在齐三少爷居然要娶自家的丫环为,传出去的话一定会被人取笑的,这也难怪夫人要反对了。

 就是因为顾虑到这点,所以她迟迟不敢答应他,结果夫人也跟她有着相同的看法,看来她跟他是今生无缘了。

 见到齐驭尚在跟他娘亲大吼大叫,原本她也想开口劝劝他的,没想到齐二少爷却早了她一步。

 “娘,你就别在那边演戏了,你要是真把老三这个子给赶跑了的话,看你以后还有没有好吃的点心可以享用?”齐騑慢条斯理的提醒着柳沅。

 再玩下去的话,可会将这个媳妇给玩掉的!

 顿时就见柳沅立即换上副谄媚的笑容对着聂汾汾笑着。

 “哎呀,汾汾,我只不过是在开个玩笑而已,你可别信以为真哦!其实我早就选好了许多黄道吉,但是驭儿就是一直不开口;现在他既然开口了,哪还会有什么问题呢?你就安心的等着当个新娘就是了。”

 开玩笑,要是被这个这么好的媳妇给逃掉了的话,依驭儿这种火爆的个性,根本就找不出第二个姑娘家肯要他的。

 况且这还是她自己十分喜爱的姑娘呢!

 咦?怎么会这样?聂汾汾被这种急速的变化给弄得一头雾水。事情为何会出现这么大的转变?

 “老娘,你刚刚只是在演戏?”发觉到自己刚才似乎是受骗上当,齐驭的口气自是十分不善。

 “那当然,我可是很喜爱汾汾这个媳妇的,哪可能会不要她进门?”柳沅由怀中掏出一张写满黑字的纸来“喏,你瞧,我可是真的挑好许多日子了,只不过是在等你开口而巳。”

 “那你干么还要吓人?”

 “因为常常听到有些当娘亲的为了门当户对的理由,就拒绝了儿子亲自挑选的人,所以我想要看看那种娘亲当起来的滋味如何而已。”柳沅笑道。

 就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他这老娘还真是天杀的无聊。

 “汾汾,刚刚我只是在开个玩笑而已,你别当真!我是真心的想要你嫁进来齐府,绝无半点异议。”

 瞧这丫头脸色苍白的模样,便知道她把自己的玩笑当真了。

 柳沅走到聂汾汾面前,就起她的手诚恳的对着她说:“汾汾,你可别把我刚刚说的那些假话给放在心上,也千万别瞧不起自己,认为你会配不上驭儿。其实单就你能让驭儿看上你并且想要娶你的造点来说,你就绝对配得上他了。”

 聂汾汾傻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还有啊,你要是听见别人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也用不着在意,你只要记得要娶你为的人是驭儿,要你进门的是齐府,只要是我们喜爱你的话,别人根本没资格对你有所评断,所以你就安心的准备当齐家的三少吧。”

 他们齐府向来就没有门户的观念,只要是本人喜爱就可以了,结果几代下来,每对夫还不是恩恩爱爱的过完一生。

 “对啦!只要是我喜爱你便成,你管那些不相干的人在放什么!”齐驭将聂汾汾由娘亲手中抢回自己怀里。

 难怪她迟迟不点头,莫非就是为了这点芝麻绿豆般的理由?

 听完他们母子所说的话后,聂汾汾的心境才豁然开朗。

 她怎会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而拒绝齐驭呢?套一句她未来的夫君常用的口头语…真是他妈的笨到了极点!

 “汾…三少,你该回新房去了吧?”黄伯看着笑容满面的数着银两的聂汾汾,有些儿不安的问。

 在房花烛夜时,新娘子居然跑来这里数今天所收到的礼金有多少,他们齐府这位即将上任的三少绝对是第一人!

 “黄伯,再一会我就算好了。”聂汾汾开心的说道。

 齐府的人面还真是广,今天上门来祝贺的客人少说也有上百个,而来的人愈多,所送的礼金当然也愈多,多得让她数得都有点头昏手麻的了。

 “黄伯,你想三少爷会不会把这里一半的银两分给我?”

 “这…”“我觉得他一定得分我一半才是。毕竟成亲这件事我也占了一半,而且今天一整天下来,都快把我折腾死了,我还是一一的配合完成,所以道义上他应该要分我一半才是。”聂汾汾不停的数着。

 “你要是再不回新房,我连半文钱都不分你。”今天的男主角齐驭火冒三丈的站在门口说道。

 妈的!有哪个新郎官必须在房花烛夜前来帐房寻找逃的?说出去的话,铁定会被人笑死。

 “来了、来了!”看见夫婿铁青的脸,聂汾汾不敢稍有耽搁的马上跑向他,同时柔媚的倚向他。

 “哎呀,你可别生气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改不过来而已嘛!”

 齐驭二话不说的将她拦抱起,疾步的朝新房而去。他可不想把宝贵的良宵浪费在说话上面。

 看着他们逐渐消失的背影,黄伯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却又打了个冷颤。

 齐家三兄弟本身就是喜爱与众不同的东西,现下三少爷娶了个特爱抢钱的丫环,那么接下来的大少爷及二少爷呢,是否也都会爱上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家,并且也将她娶进门?那么齐府内会变成什么现象呢?

 黄伯实在是没有勇气再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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