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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嗯…”她从嘴中逸出了一个足的长长叹息,迟缓地伸展略为酸痛的四肢“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她在上伸展四肢好一会儿后,赖的习惯仍教她对温暖的大恋恋不舍,当她抱着被单留恋残余的温存时,不经意的一个翻身,一个突兀的物体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是什么东西?我的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个东西?”她掀开被单,随着揭出的身躯而瞠大双眼。

 当展柘以半的模样倒映在她眼瞳之中时,她的脑子倏地停止运转,呆滞的表情充分说明了她的惊诧错愕。

 “展柘…”她呆若木的低喃,连续眨了眨眼后,这才发现眼前的半男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染上惊讶的眼匆匆扫过他的睡颜,转绕在他结实的膛上头。

 哇!这家伙平穿起西装看来瘦瘦的,没想到西装底下的身材,却是这样的有看头,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啊!

 突然发觉到自己看入的眼,以及不小心自嘴边溢出的口水,她赶紧敛起了慌乱的神色,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疑问随即袭上她。

 “为什么我会跟展柘睡在同一张上?”喃喃自语的问话才刚刚消失在嘴边,她整个人如同看到鬼魅般的急速弹跳而起,外加附赠不绝于耳的尖叫“啊…”“吵死人了!”起气不佳的展柘,受到这等魔音穿脑,下意识便抓起身边的枕头,朝发出魔音之处丢去。

 砰的一声,文妍淇恰好被他用力丢出的枕头给扔中,火气也顿时而起。她抓起了掉落地面的枕头,踏着忿忿的步伐走到前“展柘!你给我起来!”

 展柘懒懒的掀开眼皮,瞧见了她一副铁青的面色“是你啊,早。”

 “早你个大头鬼!”这个家伙居然还有心情跟她道早安!?

 “一大早火气就不小,你是不是昨天酒喝太多,火气大?”他偏头瞄了眼腕表,清晨刚过六点半。

 “喝酒?我昨天有喝酒吗?”她的脸色顿时被苍白所取代“昨天…昨天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她感到难以理解的按着脑袋细细回想,然而充斥在脑中的净是一片混乱,除了一些清晰的婚礼跟喜宴片段,接下来她为什么会跟展柘睡在同…张…她全都记不起来。

 视线不经意往自个儿身上一瞥,她看见自己身上仅着内衣时,震撼在瞬间充斥于脑部。

 她无可自抑地发出骇叫“啊…”“吵死人了!”展柘一皱眉,不耐烦的坐起身,赏了一记白眼给她。

 “你…我…”她的脸上错着青白之,目光在自己及半的展柘身上来来来回回巡视“昨天晚上…你说清楚…昨天晚上,我们…我们到底是…我们是不是有…”

 展柘被她脸上多变的表情给吸引住目光,原本不佳的起气,被她的慌乱无措,给扯出逗弄她的好心情来。

 “你说呢?”他朝她眨眼,展出他感的一面。

 接收到他的暗示眼波,文妍淇受惊的直直往后退,直到背部抵在墙边,双瞳睁得如铜铃般大。

 “不…不会吧…我们…我跟你…怎么可能?”

 瞧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这个疯女人该不会是以为,昨天晚上他们两人是怎么样了吧?

 想到昨天晚上她大跳惑他的模样,他的脸色就不阴沉下来。有谁会想得到,当他受到她的蛊惑正要采取行动时,

 她却…睡死了。

 辱!这真是他展柘生平的最大辱!他一向自傲的自制力竟然在她大跳火辣辣舞之下,宜告崩解。

 她成功的蛊惑了他,然而她却先一步睡的像死猪一样,害他直瞪着她宁静的睡颜,拼命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

 她将手中枕头阻挡在身前,绝不白白便宜他的双眼吃冰淇淋。

 “展柘,我们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吧?”她怀抱最后一丝希望轻问。

 展柘扬起坏心的…笑,决心要好好惩罚这个拨起他的火,却让他无法宣的疯女人“你说呢?”

 “你…”她的口一窒,双瞳冒出金星,最后一丝希望在他坏心的笑意中破灭“不…不会吧?我们…我们…”

 展柘郑重的点子下头“没错,我们…”

 “不会吧…”她发出惨烈的惊叫“这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的!啊…我真是个白痴,我干啥去喝酒?哇…”

 他冷眼看着她像个疯子一样又跳又叫,然后抱着枕头蹲在墙角,不断地逸出杀猪般的哀嚎声。

 “你疯够了没有?”他沉着声问,难道跟他发生关系有如此不堪吗?她的尖叫跟失控,引起他极度的不悦。

 “没有!”她猛烈摇头“除非你告诉我,我们昨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白痴!本来就没有发生什么事。被她折腾一番后,他已经没有气力跟精神开车回家,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屈就于她那一张小,谁知一大早接他的,便是她惊人的尖叫声。”

 他盈着怀疑的眼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文妍淇,你该不会连自己被怎么样了,都不知道吧?”

 “我该知道什么?”反正…她就是被欺侮了嘛!

 “不会吧?”他加深怀疑,挑高眉角“难道你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感觉?”她止住了呼天抢地的哀叫,认真思索起来“我感觉到头…有点昏昏沉沉的…然后…身体好像有点酸痛…呜…我果然是被你怎么样了。”

 白痴!展柘受不了的直翻白眼,直到今天他才发现,文妍淇不止是个疯女人,还是个笨到家的大白痴。

 她的头之所以会昏昏沉沉的,是因为…她宿醉;她的身体之所以会酸痛,是因为…她昨晚像个疯子似的拼命跳舞、扭动身子,身体酸痛那是难免的。

 可她却把这些症状,当作是被他那样那样了,他真是佩服她的思考逻辑。

 “你想怎样认为,就怎样认为吧!”他已经受够她了,也受够了因她而反复翻搅的莫名心情。

 “什么叫作我想怎样认为,就怎样认为吧?”她气焰高涨的眨去眼中雾气,现在可不是哀悼她失去童贞的时候,展柘那种趾高气扬、事不关己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她。

 “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展柘将披在一旁梳妆台椅上的皱巴巴衬衫穿上身,慢条斯理的扣上扣子。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她双眼充血,后悔死了昨晚不该因为太过气愤,而猛灌香槟的,现在可好了,被人吃干抹净,还外加踢到一旁去。

 展柘偏头看了她盛满了恼火气愤的小脸一眼“昨天晚上的事,你全部都不记得了吗?”

 “废话!”如果她什么都记得的话,还犯得着像个泼妇一样质问他吗?

 “那就非常可惜了。”他挤出一抹诡异的笑“昨晚…可真是多采多姿的一夜。”

 他语焉不详的口吻,大大加深了文妍淇的恐慌,瞧他那副神秘兮兮的嘴脸,昨天晚上肯定是有发生什么事。

 天啊!昨晚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

 就在她抱头努力想搜寻一丝关于昨晚的记忆时,展柘已经穿上西装、系好领带准备离去,而她的脑子,突然浮现了一个令她惊异的画面…一个两人亲密拥吻的大特写…

 “啊…”她掩面,无法相信那个沉醉其中的女人是她“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

 大手搭上门把正要转动的展柘,回头给了她无聊的一瞥。才一大清早,她大小姐就净顾着发癫,文家有女如此,可怜啊!

 她瞪大了一双眼,咄咄人的走到他面前,纤指用力的戳着他的膛“姓展的,你要给我说清楚。”

 “你还要我说清楚什么?”不过说也奇怪,这个疯女人脸部表隋变化多端,看起来甚是有趣,勾起了他玩味的好心情。

 “你!”她的颊边染上了酡红粉彩“你昨晚吻了我!”

 展柘先是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咧出一个含义深远的浅笑“哦?这个你倒是想起来了。”

 “这是真的?”惊讶错愕都不足以形容她脸上的表情。

 “是你惑我的。”他轻轻一语带过,将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什么?”她张口傻眼“我惑你?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姓展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占了她的便宜后,还硬说是她惑他的。

 去!去去去!她是眼睛瞎了,才会去惑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像是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展柘好心的附带一点解释“昨晚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倏地,她的脸色泛出青色,然后又转变成白色“我喝醉了…”那就说明了…她又发酒疯了?

 就在她处于怔仲之际,展柘眼角一扫,将她脸上既是懊悔又惊诧的神情收进眼底,嘴角微扬,情绪染上了些许的愉悦。

 转动门把,他跨步离开。昨晚虽然是充满刺与混乱的一夜,但是却不失为奇异及快乐的一夜。

 虽然极不愿意承认,可是他突然发觉,与文妍淇这个疯女人在一起,并不是那样的糟糕,相反的,他对她脸上百变的表情,产生了兴趣。

 看着展柘离去的宽阔背影,文妍淇只觉得眼前跟脑子—片茫茫然,她捂着脑袋,跌坐在地面,不断地喃喃自问:“谁来告诉我…昨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丁?谁来告诉我啊?”

 呜…昨晚她真是不该喝酒的,她是个毫无酒量可言的人。三两杯酒下肚后,接下来的事,她就会什么都不知道了。

 “呜…我好可怜喔…”她抱着枕头低切的呜咽。“不行!我一定要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跟展柘那个家伙接吻?我一定要弄清楚…”

 ***

 办公室里,文言伦正处于批阅公文的忙碌之中,没一会儿工夫,他便接到了秘书小姐的报告,再过三十分钟,他必须去主持一星期一次的业务会议。

 耐心批完今天该批阅的公文后,文言伦这才抬头。对上—直紧盯着他不放的视线。

 他幽幽叹了口气,实在受不了她紧迫盯人的招式。“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有什么事了吗?”

 “我有说有事要找你吗?”文妍淇偏过头,内心不断地在挣扎。

 “如果你没事找我的话,那你怎么会坐在这儿,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对了,提醒你一声,再过三十分钟,业务部要召开—星期一次的检讨会议,你这个上司一直赖在我的办公室,会惹人非议吧。”

 “惹谁非议?”她犀利的一瞪“你要的订单,我可是特地飞到美国去帮你搞定了,现在谁还敢在背后说我坏话?”

 业务部原是男人的天下,自从她仗恃是总裁之女空降到业务部后,曾引来一堆裴短长,直到她凭着—己之力,拿下了美国B。J集团的合约后,那些自视甚高的男人,这才纷纷闭了嘴。

 “好了,我已经提醒你了,等一下的业务会议不要迟到。”他顿了顿“就算你拿回了一张大订单回来,但是现在你也得收心回到工作岗位上了,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可公事跟私事是不能混为一谈的。”“你在说什么?”她听得出来他是在说教,可他为什么要对她说教?

 文言伦看了她一眼“我说,就算今天早上你依依不舍的送了柔柔上飞机,可是柔柔毕竟已经是展拓的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这个丫头该不会是因为,早上送走了要到欧洲等地度月的小妹跟展拓后,就一直生闷气生到现在吧?

 “这个我知道。”她气闷的回应。

 尽管她对展拓不满到极点,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那可是柔柔自己挑选的对象,她再怎么不愿,也得接受残酷的现实。

 “你知道就好。”他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个大妹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对劲,今天早上她送走最疼爱的小妹时,居然连一点歇斯底里的情绪也不曾出现过,这…该不会是天要下红雨了吧?

 “伦哥,你在干什么?”她一脸莫名的看着他迅速起身跑到落地窗前,一副神经兮兮的往天空望去。

 “我是在看天空是不是要下红雨了,要不然今天早上你居然没有抱着柔柔又哭又跳,我还以为你会阻止她去度月。”

 闻言,文妍淇受不了的翻白眼“拜托,我文妍淇是那种没风度的人吗?我可是一个成又兼具理性的女人,怎么会死命的抱住柔柔,不让她跟展拓度月去呢?”

 “那…那天在柔柔婚礼上哭得像泪人儿的人,不就是你吗?”成又兼具理性?这跟她那天的表现,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形容词。

 “我伤心难过不行吗?”她顿了顿,一缕若有所思的目光上他“伦哥,我问你,那天在喜宴上,我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好像是,怎么了?”他瞧见了她忸忸怩怩的模样。

 “嗯…伦哥,我问你,我是不是一喝了酒,就会发酒疯?”

 “是啊,你不也知道自己会发酒疯,所以才一直酒的吗?”

 “那你那天怎么不阻止我喝?”说到这个,她的责怪声就不由得加大。

 文言伦望着她好一会儿“淇淇,你今天特地来找我,就是要来责怪我的吗?”

 “当然…不是。”她的十指纠结在一起,实在对那天晚上的情形再无其他印象“伦哥,我是想请教你,通常我喝了酒之后,会发什么疯?”

 这才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因为任凭她想破了头,依然想不出来那天晚上她与展柘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真的跟他…那样那样了吗?可是她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些天来,她一直在是与不是之间徘徊否定,却无法抹煞她与展柘共度一夜的事实…

 “你问这个干什么?”以前他只要一提起这个话题,她就会立即捂住耳朵拒绝接听。

 “我…我想知道也不行吗?”悲哀啊!她连自己发起酒疯会是什么模样也不清楚。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想知道?”

 第一次,文妍淇突然觉得伦哥哕嗦极了。“我想知道也不行吗?”

 “可以,当然可以。”不过他还是疑惑的多看了她几眼“通常你一碰了酒,人格就会丕变…”

 “等等,什么叫人格丕变?”光是第一项,她就觉得恐怖了。

 “就是你说的话跟你的性格,会变得跟平常不一样,这是一般发酒疯的人都会有的症状。”

 “然后呢?”她比较担心的是…她该不会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跟展柘那个那个了吧?那她岂不是冤枉极了?

 “然后…”文言伦抚着下巴努力思忖“第二个阶段好像就是开始胡闹,虽然你外表跟对话看起来、听起来都正常的,其实你已经醉翻了…”

 “有没有第三阶段?”这下她总算明白伦哥为什么不让她碰酒了,没想到她发酒疯还有分阶段的,她…她可真是奇葩啊。

 “第三阶段是…”他拢聚起眉宇“你的第三阶段就是开始跳起舞来,要是有男人在场的话,你跳的舞就会是所谓的舞了。”

 “什么!?”她无法置信的大叫“舞!?”

 文言伦一脸谨慎的点头,那种被自家妹子当钢管在跳的情形,他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了,那简直是人间酷刑。

 “舞…我居然会跳舞!?”额上冒出点点冷汗,现在她总算明白,展柘为什么会指控是她惑了他。

 没错,酒让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幻,更让她无法分辨出正常与反常,所以她不但人格丕变,而且还恬不知的在展柘面前大跳舞。

 文妍淇,你真是个大笨蛋,就算你真的被展柘给拆解人腹,那也怨不得别人,因为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淇淇,你怎么了?”她一副受到莫大惊吓的模样,让他连忙追问。

 “没…没事…哈哈…”舞,她居然会跳舞呢。

 看着她失神的情况,再加上她今天反常的频频追问,文言伦不感到有些不对劲。“淇淇,我问你,那天晚上你跟展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她连忙正襟危坐“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没有?”他颇是怀疑。

 那天他被宾客们得无法分身,所以才把喝得醉茫茫的大妹托展柘照顾且送回家,因为他相信展柘的为人,才敢放心的把淇淇交给他。

 “没有!”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她真的跟展柘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没有?”她否认的速度太快,让他不加深了怀疑“你真的跟展柘一点事也没有?”

 “难道你希望我跟他之间有发生什么吗?”她斜眼一瞪,努力镇定下慌乱的心神。

 “当然不希望…”文家已经有一个女儿嫁进展家了,虽然他也中意展柘的双胞胎弟弟展拓,但是以他们两个人一见面就不对盘的情形看来,他宁愿忍痛放弃掉这个大好人选。

 “所以说,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开玩笑,要是被伦哥知道她跟展柘有什么的话,他一定会努力、用力、奋力的把她给踢进展家去。

 不要…她恨死展家人了,因为她恨死了抢走小妹柔柔的展拓,所以从那一刻起她决定要讨厌所有的展家人,包括展柘。

 “嗯…”文言伦紧盯着她看好一会儿,心中有着淡淡的惋惜。

 “你嗯什么嗯?”他那种古怪的注视,让她直觉的想逃。

 “没什么,只是心里边有一些些失望。”

 “你有什么好失望的?”他的失望肯定没好事。

 “嗯…”他‮弄抚‬着下巴,惋惜不已“我只是觉得,展柘是个很不错的对象…”

 她眸底凶狠的光乍现“伦哥,你说什么?你说谁是不错的对象?”

 “嗯…”文言伦赶紧住了嘴“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就说吧!这两个人根本不对盘,没费心机将他们撮合在一起是正确的,只是…真是可惜了展柘这个好男人,可惜啊…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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