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于婉岚在客厅耐心的等着莫盧归来,他们已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未见面,她想他想得快要发疯了;况且上次差点就见不到他,要不是老天爷帮忙,让他急中生智,死里逃生的话,她恐怕会遗憾终生。
自从遇上那件事后,她就在心中作了个重大决定…与其往后不幸被歹人糟蹋,不如现在将完好的自己献给心爱的人,这才是最保护自己的方式;何况如今治安败坏,有谁能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件,所以她打算今晚要“献身”给莫盧,使他无法抗拒的要了她。
十一点整,莫盧也该回来了。于婉岚正想着便听见开门声,她赶紧起身走到玄关处等着。
“岚,你怎么站在这儿?还没睡啊?”莫盧一进门便瞧见她披着件睡袍着在门口。
“庆功宴结束啊,还早耶。”她记得上回开到凌晨两点还没散。
莫盧摇了摇头说道:“我先离开,他们还在继续闹。”“你喝酒了哦?”瞧他步履不稳,身上又有酒味,于婉岚心喜不已。
“嗯,我喝了瓶啤酒和三杯香槟,但是我没醉,还清醒得很。”他直强调自己没有醉,是害怕她会生气。
于婉岚扶他坐下,动手帮他
下皮鞋和外套,再倒了杯浓茶给他醒酒;她可不希望“重要的事”未办,莫盧就这么睡着了。
“有没有比较舒服?”她将茶杯放下后问道。
“岚,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尤其在新加坡最后一天的晚上,不知为何,真想马上
翅飞回你身边。”他激动的说着。
莫盧指的是那天夜里,也是于婉岚险些遇害的晚上。难道他们真有心电感应?在危急的一刻彼此心系的是对方,证明今世今生他们两人注定永不分离了。
“你要不要先冲个澡,洗去一身的疲累?”她以柔情的眼神征询。
“也好。酒气冲天的,令人难受。”他配合的往浴室走去。
“你慢慢洗,我先睡了。”于婉岚呵欠连连的走进自己卧室,不理会一脸狐疑的莫盧。
呆愣在浴室门前的莫盧抓着头发,想不通宛岚今夜怎么一反常态。夜猫族的她不到凌晨两、三点是难入睡的;更猜不透的是,宛岚态度显得太过冷淡,以前他出国后回来,她一定备妥美酒小菜
他回来,然后听他聊些国外趣事;但是今晚却全省了,害他庆功宴吃不到几道菜便回来。
当莫盧把浴室门关上后,于婉岚便悄悄走进莫盧的房间并掩上房门,心想今夜将是他们两人的
房花烛夜,要好好准备一番。
这是唐欣雅头一回参加歌手庆功宴。为了庆祝新专辑销售破百万张,也为了庆祝“杰”乐团海外演唱会圆满成功,所以举行了破冰记者会;宴请完记者先生、小姐们到五星级饭店用餐,再来便是唱片公司内部的庆功消夜了。
然而,这回的主角从汪杰、邵丕业和莫盧三大男生转移至唐昕亚身上。由于新人的关系,媒体对昕亚好奇不已;再者“杰”乐团的歌
们有二分之一是冲着昕亚而来,所以一路上的焦点全集中在他个人身上,令初尝走红滋味的昕亚几乎招架不住。
欣雅感到为难的便是喝酒了,无论是幕前或幕后的所有人员皆争着跟她敬酒;虽然汪杰和邵丕业都尽其所能的替她挡了不少,也帮她喝了不少,但还是有些人不理推辞,执意要她干杯。因为只好灌了几杯香槟下肚,等到消夜结束,她也差不多醉倒了。
“昕亚,醒醒。到家了,昕亚。”汪杰轻唤着身旁的醉美人。昕亚双颊酡红且醉眼
的,煞是
人。
“到家啦?那要快点戴上假发。”醉成如此竟还记得假发,唐欣雅真是不简单。
“假发?”汪杰搞不清楚状况。
“在背包里,不戴会被老妈骂的。”她伸手直往后座捞,但徒劳无功,因为眼里多出好几个包包,不知道该拿哪一个。
汪杰担心她动得太厉害而引发呕吐,干脆替她拿了过来,再打开包包,果真有一顶披肩长度的假发。
汪杰将假发梳整齐拿在手上。“是这顶吗?”
“嗯。”唐欣雅瞧都没瞧一眼即点头,伸手去接,汪杰却不给。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后再给你。”汪杰知道自己有些卑劣,不该乘人之“醉”但为了真相,只好如此。
见昕亚点头,他赶紧发问:“为什么要戴假发?”
“老妈…呃…下令要…呃戴。”酒嗝使她说话断断续续,不过还成句子。
“男生戴假发,很变态耶。”汪杰想套出一些真话。
唐欣雅却笑着回道:“女生就不会啊,汪大哥,你好笨喏。”
“那你是女生喽?”他扶好摇晃不定的她,好让她清楚的说出事实。
“我现在是男生!”她大吼一声,接着又小声地附在汪杰耳朵,秘密的道:“回家就变成女生了。”
“那你为了什么原因要这样变来变去?好玩呀?”他故意弄拧她变装的意思。
唐欣雅把头摇得像波
鼓似的。“才不好玩咧。”
“如果被我妈知道她女儿扮男装,不疯了才怪;可是被汪杰知道我是女的会更惨耶。我好爱、好爱汪杰,能在他身边跟他一起唱歌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她的“酒后吐真言”实在厉害,吐得汪杰感动又心疼,只能尽力的克制住自己想抱她的
望。
“来,我帮你戴上,再送你回家。”他小心翼翼地把假发套在欣雅的头上。
“汪大哥,你要保密喔,不可以…呃…告诉别人…我是女生…”话声停歇,她也睡着了。
看着怀中
睡的可人儿,汪杰不由得心一阵
紧。昕亚的用心良苦,全是为了爱他而做的,那自己怎能不回以全部的爱给她呢。
“昕亚,放心,我将用生命来爱你。”他轻轻的吻了唐欣雅的额头、眉间、眼睛、鼻子和嘴
后,再将她抱在怀里送她回家。
莫盧洗了这阵子以来最舒服的一次澡,洗过澡后全身的疲累和酒意都消除殆尽。他在
间围了条浴巾便走回自己的卧房,由于想即刻入睡,所以就省去开灯的动作。
他坐在
沿擦着
漉漉的头发,忽然有双手在他背后摩抚着。他体内的
火被
拨起来,极力的克制住内心的
望后,反手握住那双不规矩的柔荑。
“岚,你想失身吗?”他咬紧牙
问道。
于婉岚静默无语的
回自己的手,乖乖的躺着不动,莫盧以为她生气了。
“我是很想要你,但不是现在。”他解释着。
“我不想你要了个二手货,所以我情愿现在给你。”黑暗中传来于婉岚有些悲哀的语调。
“为什么这样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莫盧急忙的开了灯,紧张的问。
“你想要有事发生吗?!”她动作快速的扯去莫盧
间的浴巾,将它甩到另一边
下。
“岚,别这样,你疯了吗?”莫盧在她的爱抚下,意志力正在逐渐瓦解。
“别再克制了,你就要了我吧。”于婉岚抛开女
的矜持,化被动为主动。
莫盧被引燃的
火已越烧越炽热,无法将它平息了。干脆只好改被动为主动,带领着于婉岚共赴巫山翻云覆雨,让两人的情爱合而为一。
他们相恋多年,彼此心意相属,要不是两人忙于事业而迟迟未结婚,不然以他们共住同一屋檐下,生活方式其实跟平常夫
没什么两样;只是莫盧坚守原则,说什么都不被雷池一步,也不会延至今
让于婉岚用强迫方式,
这谦谦君子莫盧就范。
“姐,你在不在呀?”唐欣雅捧着
痛
裂的头自房间走出,沙哑的唤着唐
雅。
“
雅出去了,有什么事找妈啊,别总是喊
雅嘛。”宋信华有些嫉妒的说。
“找妈不能解决事情,只会增加麻烦。”她老实不客气的回话。
“你怎能这么说呢?真是太无情了。”宋信华感到气闷,在女儿心中,她竟然一无是处。
唐欣雅坐在沙发上
着两边的太阳
。宿醉使得她精神不济、头昏脑
的,要是
雅在家就会帮她按摩,拿解酒葯给她吃了。
“唉!”头痛使她唉声叹气。
“头痛吗?女孩子喝什么酒,现在好了吧,要我替你按摩吗?”宋信华一面滴咕一面伸手为女儿
弄弄。
“妈,您弄得我好想吐喔!”她赶忙逃离母亲的魔掌。
“哼,好心没好报,你以为我爱帮你弄呀!要不是看你那么不舒服,我才懒得动手呢!”唐母抱怨女儿的不识好歹。“欣雅,你瘦多了。”她发现女儿消瘦不少。“天啊!怎么连
部也明显的缩小呢?不行,得快点头补救,否则就不能看了。”
完了,昨晚醉得一塌糊涂,没将缚
给解开,才造成母亲的误会。唐欣雅急忙起身回房帮
部还原,否则往后的日子耳
难清静不说,只怕一大堆补
秘方将来
待她可怜的胃肠。
这时,
雅正好自屋外走进客厅。
“
雅,你回来得正好,妈
代你几件事,仔细听清楚了。明天…”
唐母在客厅传授女儿丰
计划,欣雅在房里听得冷汗直冒,头又更痛了。
“听见了吗?明天开始食用木瓜炖排骨跟中葯。”唐
雅一进房门便开口命令。
“别听妈的,人家只是忘了解开这个。”欣雅甩了甩手上的长形布条。
“你呀。”
雅叹了口气。“再
下去难保可以恢复原状,你还要折磨它到几时?”
“不会太久了。”她的语气充满了惋惜跟无奈。
“对了,昨晚是谁送你回来,你醉成那样不可能是自己回家的;但是我开门时却只有你躺在门口,而那时已经睡死了。”
雅难以置信妹妹喝醉后还能识得回家的路。
唐欣雅一脸的茫然。“不错,是有人送我回来,不过我记不起来是谁,好像是邵大哥。”
“那你的假发是何时套在头上的?我开门后发现你的假发戴得很好,可是你醉得不省人事。”她像看好戏般地瞧着自己的妹妹。见妹妹无语,
雅只好接着道:“你该不会“酒后吐真言”把什么秘密全说出来了吧?”
“姐,你别吓我,不会的。假发应该是我上楼时在电梯里戴的,再怎么醉,我都记得妈的警告,所以秘密还是秘密,没有人知道的。”她一再地为自己找借口,好反驳
雅的种种假设。
“老天保佑如你所言,否则被汪大歌手知道,那可真的不好玩了。”她也为欣雅捏了把冷汗,希望是自己多虑了,不过昨晚的确有点诡异。
“汪杰的父亲是汪伯伯,有没有吓一跳?”唐
雅又道出一则内幕消息。
唐欣雅闻言并没有惊讶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早就怀疑了,只是人家的隐私不好拿出来当话题。”
“他们父子俩确定长得很像。”她佩服妹妹的眼力,以前自己还没瞧出来呢。
“我在“杰”乐团的事没给汪伯伯知道吧?”欣雅紧张的问。
“差点让老妈给掀了底,不过还好被我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谢啦,姐。”
“汪伯伯和汪杰的母亲在儿子成人后才要步上红毯,这样的婚礼才称得上可贵;我如果能遇上像汪伯伯如此专一深情的男人就好了。”她满怀憧憬地诉说着。
“他们何时举行婚礼?”
“不晓得,决定权在汪杰。”
“为什么是汪大哥?”欣雅觉得好笑,父母亲的终身大事竟要儿子做决定。
“说来话长,先说个唯美动人的爱情故事给你听,让你也羡慕羡慕故事中的主角。”
唐
雅语调轻柔的转述着,唐欣雅听得专注,不放过任何一段小细节,因为它们是如此精彩感人。
一道曙光自窗外直
进屋内。其实天空早已亮透了,然而太阳爬到某一个方位才不情愿的撒些光线进来,叫醒
上仍在沉睡的人。
于婉岚
足又娇羞地卧在莫盧的
膛上,手指极不安分的抚触着还在梦乡的枕边人。从他
犷的剑眉开始,继而紧闭的眼睛、略大的鼻子和厚实的嘴
,她干脆将手指停在那昨夜吻遍自己全身肌肤的
上。他终于要了她,而且不止一次。
“你醒啦?”她在回味自己的第一次,没注意到莫盧已经苏醒,直到他含住自己的手指才惊觉。
“岚,你这
惑男人的小魔女,竟然
胆包天的勾引我,害我失去了保留已久的童子身。”他低哑的嗓音诉说着自己失身的委屈。
“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负责任的。”她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说道。
莫盧跟着躲进她怀里嗲声嗲气的说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别对我始
终弃哟!”
于婉岚打了个哆嗦。“还真恶心耶,难不成你练了“葵花宝典”或是“辟
剑法”变得男不男、女不女了。”
“练这两种绝世武功必须要砍掉我那“小弟”你想可能吗?”莫盧提醒她。
“你不是早就斩草除
了吗?”她意有所指地道。
“我的
在不在,你最清楚不过了,何必多此一问呢?”他态度暧昧的反问。
“太限制级了,别再说下去,免得污染了我纯洁的幼小心灵。”她羞红的脸在阳光的衬托下,为娇
柔媚。
莫盧沉默一会儿后,神情严肃的表示:“我必须先办一件事。”
“什么事?”她好奇的问,从不曾见过他如此正经过。
“终身大事。”他握着她的手肯定的说。
“谁的终身大事?你的吗?”她假装不懂。
“不是我的“妈”是我跟你的终身大事。”
“哦…”她故作沉思状。“但是我不急着嫁耶,如果你很急的话,可以另谋出路。”
来这招拖延战术,但莫盧也并非省油的灯。他恐吓的说:“假如你不担心大着肚子举行婚礼,我也不用太急。”“我又没怀孕,紧张什么。”她一副“吓不到我”的模样,无惧的反驳回去。
“经过昨晚,你的肚子里大概有了咱们爱的结晶了。”他伸手覆在于婉岚的小肮上。
“我可以当未婚妈妈。”这步棋当场令莫盧瞠目结舌,于婉岚得意的笑着。
“岚,你好狠心啊!”知道斗不过她,莫盧改采哀兵姿态。“我不管,你答应人家要负责任的,怎能出尔反尔?”
“要我负责任可以,不过等你找到正当职业后再说,我和孩子可不想跟你喝西北风。”她提出下嫁条件。
“我今天就开始找工作。”他突然志气高昂且勇气百倍,准备上战场似的。
于婉岚被他的样子逗笑了。“那你热爱的音乐呢?忍心舍弃呀?”
“音乐终究是兴趣,况且乐团大概要散了,要该找份工作养家活口,因为我最爱的毕竟是我的
子和孩子。”莫盧语重心长的说道。
“喔,官人,我好感动啊,来,赏个吻给你。”她主动的吻上他的
。
“这个赏赐太小了,我想要个大的。”说完,他拉过于婉岚后又补充道。“咱们生对双胞胎吧,我再加一次油,或许搞个多胞胎更省事。”
“少胡说了,我还要上班耶。”她的粉拳捶打着莫盧的脸肌,想阻止他往下
。
“那还迟疑什么,把握时间要紧。”语毕,他便急着吻上于婉岚的
,免得她一开口双说个不停,浪费宝贵的不如“办正事”来得重要。
汪杰一早来到母亲在电话留言中所说的地址。昨晚母亲
代他一听见留言就马上到这儿来。原先他以为母亲遭人绑架,但是最后语尾说是朋友的家,所以三更半夜就不便来扰人清梦,便等到天亮后才前往。
在途中时才想起不曾听过母亲有朋友在台北,也未曾见有亲朋好友到中部的家里访过,怎么突然间出现一位好朋友住台北?瞧这房子的外观便能明白里头的主人大有来头,而母亲是如何认识他们的,就令汪杰感到纳闷和不解了。
算了,进去不就一切全都明白了吗,于是他伸手按了门铃。
几乎和铃声消失的同时,大门便已开启,出来的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伯。他看见汪杰时有些吃惊,不过马上挂上笑容。
“请问刘玉贞女士是否在府上做客?”汪杰礼貌周到地上前询问。
“少爷请进,夫人正在等着你。”连管家让出路,请汪杰进门。
“您是…”他感到些许不自在。怎么这位老伯对访客的称呼竟如此怪异?
“我是这儿的管家,敝姓连,叫我老连就行了。”
“这怎么行呢,太没礼貌了。”他显得恭谨。“我还是喊一声连伯较为妥当,可以吗?”
“行,随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过是个称呼嘛,少爷。”老连喜爱极了,为老太爷跟老爷感动庆幸,汪家的后代有好样儿。
汪杰又听他喊少爷,不免尴尬起来,只好再次强调:“我叫汪杰,不是什么少爷,您这么喊我会不好意思的。”“我会这么喊你是有根据的,先随我进屋,等会儿你就明白。”他拉了汪杰的手,步履稳健地直奔大厅。
“妈,您何时到台北的?怎么突然跑来了?”汪杰一进客厅就瞧见有如贵妇人般地坐在沙发上品茗,显些怀疑自己是否看错。
“小杰,你终于来了。”刘玉贞搁下茶杯,快步走至儿子身前。
难以置信眼前衣着端庄、容颜清丽的妇人会是老家那终年郁郁寡
、神貌憔悴的母亲。
“妈,您变得年轻又漂亮了。”他惊呼。“别取笑我啦,哪有那么好。”刘玉贞不好意思的说。“是什么因素让您改变的?”他很想知道母亲所变何来。
“爱情的滋润让你母亲改头换面。”一个男人的嗓音自楼梯口传来。
循着声音的来源出处,汪皆拼见了一位中年男士走下阶梯,年纪有五十岁左右,也许他保养得好,因此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不过汪皆粕以确定的是,这位长辈跟自己必定有深切的关系,因为他和自己长得极为神似,而汪杰心里早已有谱了。
“这位先生如何称呼?”汪杰微笑上前与之握手。
“敝姓汪,汪健夫,你好。”他一眼就喜爱上自己的儿子,稳重成
、玉树临风,不愧为他的种。
汪杰笑意加深,回头偷瞄了母亲一眼,才接着自我介绍:“真巧,在下也姓汪,单名杰,请多指教。”
“你们可不可以坐下来聊?我仰着头看你们讲话,脖子好酸哪。”刘玉贞抗议着。
“我们是不是该听从女士的建议就座呢?”汪健夫领着汪杰入座。“老连,倒茶。”坐下后,汪健夫往厨房的方向喊。
连管家早已端了一杯茶在旁待命,怕打断了他们父子的对话,所以不敢有所行动;一听见老爷唤他才马上走出来。“少爷,请喝茶。”
“谢谢。”汪杰马上起身接上。他实在不习惯让长辈服侍,太无礼了。
“小杰,妈有件事想对你说。”刘玉贞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可是不说却不行。
“什么事呢?妈。”汪杰故意装作不懂。
“呃…”她羞于开口,求助的眼神望向汪健夫。
汪健夫接收到讯号,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
“是这样的,我想呢…不对,我是你的…也不对,应该这么说,我要…”他干脆停下来深呼吸,觉得自己窝囊透了,在儿子面前竟然说不出话,还当什么老了嘛。
汪杰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却已明白七、八分了。
“不用说了,我知道您的心意。这事不容我置喙,你们自己作主便行啦。”汪杰不为难两位长辈,很够意思的说了。
“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呢?不会吧?”他可不大相信自己的儿子有料事如神的能力。
汪杰不大高兴这位算是他的父亲的人如此低估他,只好直言不讳地反问他:“您要娶我妈,做儿子的能不答应吗?况且早在三十年前我就没资格说话了。您说是吗?老爸。”
汪健夫听到汪杰的一声“老爸”不觉感动且心喜的眼眶蓄满了泪水。他万万没有想到与儿子相认竟会如此顺利,原以为儿子一定对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有诸多的不谅解跟不满,然而却恰恰相反,儿子的懂事、体贴令自己备感惭愧。
“你不怨我、怪我吗?孩子。”他激动的上前抱住汪杰问道。
“最有资格怪您、怨您的是我母亲,既然妈都接纳您了,我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啊,何必弄得大家都不快乐呢。”汪杰实话实说。
“小杰,谢谢你。”刘玉贞抱住儿子欣慰地道谢。
“玉贞,咱们的儿子很出色。”汪健夫以赞赏的眼光盯着高过他一个头的汪杰。
“老爸打算何时娶妈进汪家大门?我可不允许您金屋藏娇。有没有大妈、小妈在等着分享您的爱?这对妈可不公平哦。”汪杰虽以玩笑口气问着父亲。他必须顾及母亲的权利,也是保护母亲的一种办法。
“你这孩子,担心你母亲会被欺负啊?”汪健夫不觉莞尔,想不到儿子心细如发,思考那么多。
刘玉贞宠爱的摸着儿子的头。这是她一贯的亲密动作,虽然汪杰曾经抗议过,但是抗议无效只好任由她再以此表示母爱了。
“小杰从小就懂事,保护
也强,从不让我生气或受委屈,难怪他会这般问你,你可别介意哟。”她向丈夫解释。“该怪我,将你们母子抛下、继承家业,二十八年来狠心不闻不问,是我太懦弱、太无能,无法替自己的
子抗争到底。”汪健夫懊悔不已的辱骂自己。
“我自始至终没怪过你,相信小杰更不会怪你的。”刘玉贞心疼丈夫如此苛责自己,免不了安慰一番。
汪杰瞧见父亲认错也不忍心,于是轻松地对父亲建议道:“爸,您也别责怪自己了,在往后的岁月里多陪陪妈,弥补以前你们所失去的日子。”
“小杰,你说得对,我是该这么做了。”汪健夫颇有同感的点头答道。“但是你得帮我才行啊。”
汪杰一脸困惑,不明白父亲要他帮什么忙。
“您是说…”他开始头皮发麻,这忙肯定不简单。
汪健夫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渴望从早到晚陪在你母亲身边,不过公司必须有人看管才行,而你是理想人选,不知道你能否替我分忧解劳?”
“小杰…”刘玉贞充满希望的注视着儿子。
“妈,原来你们早已算得好好了,也计划得天衣无
、完美无缺的,而我是你们手中的一颗棋子,对吧?”汪杰早该想到,母亲培育他是为了当老爸的接班人,今天终于真相大白。
汪健夫和刘玉贞夫
俩尴尬的笑了笑,看样子儿子应该肯接受才对,因为汪杰只有抗议而已,没有不答应的意思。“别说得这么难听嘛,父业子承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必形容得像是我们利用了你呢?况且由你来管理公司我最放心,我和你母亲也会感激你的。”汪健夫陪着笑脸极力地游说儿子。
汪皆拼了看母亲,又瞧了瞧父亲,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似的叹口大气后说道:
“公司的事我答应接下,不过等我三十岁时再说。目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必须先行解决。”
“什么事呢?”汪健夫关心的问。
“乐团的事吗?”刘玉贞猜测的说。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汪杰照实讲。“但我不知道该不该对她表白,我担心吓坏她。”
为人父母的听见儿子有了心仪的对象,莫不高兴万分;然而心中却有些许遗憾。
“可惜了,和信华成不了亲家,只好结为兄妹吧。”刘玉贞无奈的摇头叹息。
“算啦,认欣雅和
雅当干女儿也好,你不是很羡慕信华吗?”汪健夫安慰着
子。
他们夫
俩的对话,汪杰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纳闷着怎么又跑出一个叫欣雅的女孩,跟昕亚的名字同音,会是同一人吗?
“爸,您口中所提的女孩是姓唐吗?唐伯虎的唐。”
“没错,唐欣雅,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孩,你还是她的偶像呢。”
“她是学生还是已经就业?”汪杰高兴之余并不忘记查证清楚,免得张冠李戴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欣雅在一家唱片公司上班,不过并不清楚是哪一家,
雅像隐瞒了一些什么。”汪健夫将自己所知的全告诉了儿子。“喔,
雅是欣雅的姐姐。”
“有什么不对吗?小杰。”瞧见儿子在发呆,刘玉贞不免担心的问。
“没有。”汪杰突然有个点子,不过需要双亲的协助。“爸妈,你们的婚礼可否尽快举行,我要当伴郎,伴娘就请那位唐欣雅小姐担任好吗?”
“你是想…”汪健夫弄不懂儿子到底是怎样。
“我只是想借你们的婚礼进一步认识唐小姐,不过要请你们暂时隐瞒伴郎的身份,万一她知道伴郎是我的话,那她一定会拒绝跟我配对。拜托了,老爸。”汪杰特别声明注意事项,这关系着他和昕亚的未来。
汪健夫听得一头雾水。
“小杰,能告诉我原因吗?”刘玉贞探询。
“今天没时间,有空时我再慢慢说给你们了解。我得到公司开会,日子订好再通知我。”汪杰如同一阵急风似的刮走了。
汪健夫搂着刘玉贞相视而笑。儿子长大了,也该替他办婚事了,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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