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榛,起
了,该上学了。”
铺上的小男孩转身背对着频频叫唤的妇少,拉起深蓝色的暖被干脆蒙住了头。
“小榛…”这孩子的拗脾气到底是遗传自她呢,还是遗传自他的父亲?桑羽文满脸的无奈。
“你骗人!我不要上学了。”桑榛埋在被褥里闷闷的喊着。
“小榛,你不听话妈妈不理你了哦。”桑羽文只好恐吓儿子。
“不理就不理,反正爸爸也不要我,你再不理我,那…那我学小荣当个坏小孩好了!”桑榛孩子气的
着气,他班上的小荣是个麻烦人物,不
作业,试考总是包办全年纪最后一名,上课被罚站…在桑榛小小的心眼里,像小荣这样不爱读书的小孩就是坏小孩了。
“爸爸…不是不要小榛,他只是…”
“他只是很忙,忙得没空来看小榛。你总是这样说,可是别人家的爸爸再忙都会回家过年,我们家的爸爸从来不回家过年。我不管,我要爸爸!”他多羡慕小荣啊!小荣的爸爸会带他去钓虾场钓虾子,到路边摊打香肠…还会说一些教学校女老师花容失
的三字经,跟他妈妈平时教他的人之初,
本善完全是不同的版本。
暗叹了口气,羽文的愁绪纠紧了双眉。
半晌没听见妈妈叨念着他去上学的声音,桑榛疑惑的拉低被褥
出那对像极了袁暮青的漂亮眸子。
桑羽文沉默的望着它,父子天
,她是不是该把小榛还给暮青?
只是…打她父亲三年前因病饼逝后,她的母亲便发愿青灯古佛,住进寺院修行去了。看着母亲适应良好,她也就随母亲的心思不再坚持接老人家回来住在一起。这三年来只剩小榛和她作伴,如果把小榛送还给暮青,那她…
“好啦,好啦,我去上学。小荣说得没错,女人真爱哭。”桑榛对惹得妈妈掉泪虽然有些自责,但他那张嘴就是偏爱逞强,这点倒是完完全全遗传自桑羽文。
闻言,桑羽文慌忙的伸手摸向脸庞,果然…这么多年了,每次一想起袁暮青她总是不知不觉的就
下泪来。
有时她会特地南下高雄只为了偷偷看他一眼,但是见着了又如何?他的落寞总是扯痛她的心。
他为什么还不结婚!有时候她满怨他的。如果他结婚了,也许她的思念会渐渐淡化,她的自责与歉然会少些负担。他还在等她吗?他还…爱她吗?她常常贪心的臆测他的心意,也相同的将自己更推进痛苦的深渊。
她开始强迫自己不再南下偷偷的去看他,可是上了小学的小榛却突然向她要起了爸爸。其实孩子长大了这问题自然会浮出台面,只是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向儿子解释这一切,这种无奈的情感纠
不是小孩子能了解体会的。
“妈…我的早餐呢?”自己穿好校服的桑榛自动自发的找着早餐准备上学,猴急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方才闹脾气不想到学校的他。
“哦!”回过神来的桑羽文赶紧跟进厨房。
“妈,以后你能不能给我零钱让我自己去买早餐,人家小荣的爸爸都是这样…”桑榛开口闭口全是别人家的爸爸怎样又怎样。
桑羽文看了满眼钦羡别人的儿子的脸,心中不停做着取舍…
袁暮青回到台湾的第一个晚上,袁虹虹的第一任男友,也是袁暮青未来的妹婿便抓着一瓶日本清酒朝他书房而来。
“大哥,喝一杯?”刘兼钧漾着很深的笑意进门,高举着手中的清酒问道。
又是日本酒!一朝被
咬,十年怕草绳的袁暮青赶紧摇头“白天时候已经答应了你和虹虹的婚事了,所以…不用奉承巴结我,好好照顾虹虹才是要事。”他甩动手中的笔,似笑非笑的说道。
好难看的笑容,他不会还不甘心将虹虹交给他吧?刘兼钧心里忖着。
“还有,别喊我大哥,瞧你的年纪并不下于我,别把我叫老了。”袁暮青继续调侃道。
“你原来是嫌我的年纪才不想让虹虹和我在一起?”刘兼钧撇撇嘴,他也不过大虹虹…十岁罢了。
“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没份正常的工作教我怎能放心。”当时虹虹介绍她的“男朋友”时,连他的工作
质都说得“离离落落”他这个做大哥的会赞成他们交往才怪!
刘兼钧会心一笑,人家兄妹情深他怎能怪人家小心不蚀本?“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疼爱虹虹,你可以放心了。”
“也只好如此罗,谁教我家妹子爱惨了你。”虹虹有好的归宿他真的很欣慰,依杨哲转告他的话看来,刘兼钧对虹虹真的很用心。
“大哥…”
袁暮青很快的皱眉瞪人。“叫我的名字好吗?”
刘兼钧赶紧改口。“暮青,虹虹叫我来向你招认一件事,你的车子被她撞烂了。”
“什么!”袁暮青丢下手中的笔倏地站了起来。
“放心啦!她没受伤。”袁暮青的反应的确吓死人,难怪虹虹推他进来当人
盾牌。
“可是我的车受伤了啊!”“车子又不是人,它不痛不
的…”
“是我的心痛啊!”他买那辆车全是为了羽文,当初她就是坐着这款车离开他的,所以他买那辆进口车全是为了赌气,为了不想输给何钦…
“车子比不上虹虹重要!”刘兼钧很不以为然。
“它对我的意义不凡,哎!你不会懂的。算了,车子送厂修理了吗?”再怎么不舍他也不能去掐虹虹的脖子吧?
“明天就可以取回了。”就差这么一天,要是袁暮青晚一天回来,搞不好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幸好还补救得回来,袁暮青还以为要到汽车废弃场寻他的爱车了呢。“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要不是看在他是虹虹大哥的份上,刘兼钧还真的不想搭理他。姿势摆得那么高想吓唬谁啊?刘兼钧偾偾然的转身不想留下来看人脸色。
“哟?”袁暮青大概也发现自己的气焰太高涨了,看来他这个准妹婿也是
有个性的。
“啥?”刘兼钧随口打发着。
脾气还
拗的!“听说你是个保镖?”
刘兼钧猛地回头睨他“你该不会又想找籍口阻止我和虹虹交往吧?”未免太晚了吧!他和虹虹都已经生米煮成
饭了。
“别这么
感吗?我只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哦?说来听听,不过我可没把握能不能帮上忙。”这回换刘兼钧拿乔了。
“帮我找个人…”
“稍息、立正、敬礼!”
“老师再见,小朋友再见,大家明天见。”双肩背着书包的小学生们天真活泼的鞠躬哈
,下一秒已成
笼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的全冲向校门口了。
而桑榛却慢条斯理的踱着。放学了有什么好兴奋的,人家小荣可以先到门侧的小贩那里买泡沫
茶,边喝边玩的回家逗他家的小白,再不然还有个
在家等着他;可是他家的公寓不能养宠物,妈妈要上班不会在家等他,妈妈还说路边的东西不干净不能吃,家里的电视也没第四台,写完了功课他只能发呆,因为妈妈说不可以到处
跑,所以他也不能到同学家玩。
“桑榛!桑榛!”已经抓着一杯
茶的小荣一脸兴奋的跑回来找还没出校门的他。
“干什么哟!”看见小榛杯子里若隐若现的珍珠,桑榛羡慕得差点
口水,所以他只好
声
气的表示他的不耐烦。
“我看到你爸爸了耶!”小荣像发现外星人似的怪吼怪叫。
“少骗人了啦!”桑榛白眼一翻掉头便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长得如何,小荣怎会认识他爸爸!“老师说说谎的小孩鼻子会变长。”他很有学问的抬高下颚。
小荣伸手摸摸自己塌扁的鼻子。“我的鼻子变长了吗?”他有些担心。
桑榛认真的回头瞧了又瞧,还是一样嘛。“没有。”他很诚实的摇头。
“那就表示站在校门口的那个叔叔真的是你爸爸呀!”小荣天真的分析道。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哦。桑榛搔搔脑袋瓜。
“走啦,我带你去看。”小荣比桑榛还兴奋。
桑榛被拉着跑,脑海里拼命的描绘着爸爸的模样。妈妈说爸爸长得很高,很有男人味。但是…男人味到底是圆是扁他可从没见过,所以他有点怀疑小荣是怎么看出那个人是他的爸爸的。
“看,他跟你长得好像。”
“长得像又不一定就是我爸爸。”桑榛急忙瞄了一眼。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小荣推他。
“我妈妈要我别跟陌生人讲话。”
“可是书本上也说小朋友要有礼貌,那个叔叔一直看着我们,我们不过去和他打招呼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小荣歪理一大堆,又仗着自己块头比桑榛壮硕,硬是拉着桑榛来到袁暮青身前。
“叔叔,您好。”小荣非常恭敬的鞠躬敬礼。“我的同学有话想问您。”他的小肥手拼命暗催着桑榛。
袁暮青的眸光未曾稍离开桑榛,当刘兼钧告诉他,单身的羽文有个七、八岁大的儿子时,他直觉反应那一定是他的儿子。如今乍见和他同一个模子刻印出的小脸蛋,他根本无需怀疑。之前他也找过刘乔苇出来,在得知何钦已死,乔苇迫不及待的全盘道出当年的真相始末。唉!羽文这个令人心疼的傻瓜女人!
他方才去了羽文的住所,她不在,应该是上班去了,信步踱到这所小学的门口,并不抱多大希望能认出儿子的他,真的有点来不及承受这个突来的状况。
“叔叔,你姓桑吗?”桑榛终于开口了。
“不,我姓袁,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袁暮青半转下身子和桑榛眼对眼问道。
“我叫小荣,他叫小榛。”小荣很是
婆。
“桑榛吗?”
“你怎么知道我姓桑?”
“我认识你妈妈啊。妈妈叫桑羽文对不对?”
“叔叔,你是桑榛的爸爸吗?”瞧两人一来一往的径自问答,小荣不甘寂寞的
嘴。
“笨蛋!他又不姓桑!”桑榛觉得小荣真笨。
小荣最受不了人家骂他笨了,他气呼呼的嘟嘴“桑榛,我不跟你好了!我的皮卡丘贴纸也不借你了!还给我!”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点点小事就扬言绝
,袁暮青好笑的看着桑榛翻出皮包裹的一叠贴纸丢还给小荣“还你就还你,我叫我妈妈帮我买。”
“你妈妈才不会帮你买,哼!还是我爸爸比较好,谁叫你没有爸爸!哪…”小荣朝桑榛做鬼脸,小小的心灵并不知道他的话已经伤了别人了。
小荣赌气的跑开了,桑榛背对着袁暮青默默的低头不语。小荣的话其实也在袁暮青心底泛着涟漪。
这些年来她们母子一定受到很多异样的眼光,而他却一直置身度外,袁暮青自责之外还有深深的不舍。
“小榛?”他轻唤道,很能体会儿子现在失落的心境。
“你是不是也要笑我没有爸爸?”像只小刺猬似的,桑榛马上将旁人拒之千里。
“叔叔也一样没有爸爸了。”他决心拉近彼此的距离。
“真的?!”
“嗯。叔叔也没有妈妈。”
“你比我还可怜。”桑榛很有同情心的转回身来安慰袁暮青。“至少我有妈妈,还有个外婆。”
“小榛想不想有个爸爸?”
“想啊,可是…”失望了那么多年,桑榛慢慢学会不再奢求,因为通常希望愈大,失望也会愈大。
袁暮青
桑榛的头,他很想告诉桑榛他就是他的爸爸,但是还没得到羽文的首肯之前,他不想贸然相认,毕竟孩子是羽文怀胎十月生的,而且还独立拉拔了这么多年,而他…实在汗颜。
站起身,他握着桑榛的小手漫步回家。“妈妈几点下班?”
“下午五点。哇!你的手好大。”爸爸的手一定也这样温暖这样大,桑榛在心里衡量。
“是啊!这样才能保护叔叔心爱的人啊!”“叔叔…会保护小榛吗?”
“当然会。”
就算倾余生之力,他也不会再让她们母子受人欺凌了。握住儿子的小手,袁暮青对着浩渤苍天立下誓言。
“小榛,妈妈回来了,今天晚上我们吃糖醋排骨哦。”一下班便赶往超市提着大包小包回家的桑羽文,一进门便忙着找儿子。
她将鱼、
、青菜拎进厨房后,依惯例先到儿子房间里探探总是窝在房里堆积木、玩拱图的儿子,只是今天房间里没有桑榛的小身影,连书包都不见了。
“小榛!”只有半天课的小榛应该回来了啊。桑羽文心慌慌的再去敲厕所的门,冷清清的屋内只有她焦急的呼唤声兀自回音。
会不会去同学家了?桑羽文匆忙翻出儿子的班级通讯录,颤抖的手刚碰上话筒,桑榛的童稚嗓音自门口处传来。
“妈…你看,漂亮吧。”桑榛小小的身影隐在一片玫瑰花海中。
“小榛?你害妈妈急死了。这花…是谁的?”桑羽文将儿子捧在
前的一大束红玫瑰稍稍挪开,慌慌的审视儿子是否无恙。
“送你的。”
“妈妈是问谁送的?”红色的玫瑰看得她心惊胆战。
“爸爸。”
“爸爸?!”桑羽文心脏都快停了。
“是我说太快了。”桑榛笑呵呵的騒头,一整个下午的相处,他和袁暮青投契得不得了,自动自发的央求袁暮青让他叫几声爸爸过过瘾,没想到却叫得如此顺口。“是个很有男人味的叔叔,他说要当小榛的爸爸,所以买这束花来问问妈妈同不同意。”
印象中很有男人味的人就有可能成为他的爸爸,所以桑榛急忙的将男人味三个字搬出来讨好桑羽文。
“
来,小榛已经有爸爸了。”是哪个无聊男子啊?
“我喜爱这个爸爸。”桑榛马上表明他的心态。经过比较,那个桑羽文时常挂在嘴里,却老是不见踪影的爸爸早被他丢到一边凉快去了。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他一向认生,怎么才半天的工夫就…“那个叔叔呢?”她莫名其妙的直瞪着那束红玫瑰。
“我在这里。”袁暮青高大的身躯挤进了小小的斗室,方才他一直待在门外,听见儿子努力的为他说话,他险些热泪盈眶。
不期然的对上那对依然深情的黑眸,桑羽文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她愣愣的瞅着他瞧,恍恍惚惚的想着自己是不是想他想得太入魔才会产生幻觉。
可是他的嗓音又是那么的真切。
袁暮青将手中的书包及
块儿童餐交给桑榛,顺手接过儿子手中的玫瑰花束。“小榛,你可不可以到房间吃你的
块?我和妈妈有话要说。”
“嗯!”桑榛乖顺的点头,然后神神秘秘的向袁暮青招手。
袁暮青弯
贴上耳朵。
“妈妈看你看呆了,你真的很有男人味啦!要加油哦,你答应我不会让我失望的,所以,你要努力把我爸爸打败。”桑榛人小表大的说道,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后才回房。
听儿子这么一说,袁暮青真是哭笑不得。小孩子的心思还真是单纯得可以。不过儿子如此认同他倒是令他放心了不少。
“羽文…”多少相思尽诉其中。她依然美丽,依然动人,唯一改变的是…她添了几许的妩媚风情和成
韵味。递出手中的玫瑰花束,过多的离情一时之间竟哑了口。
桑羽文没接他的花束。“搁在桌上吧!你可以走了。”她又开始仍装冷默。
“不,如果我要走,我也要带着你和小榛一起走。你是不是怪我?怪我这些年来没有尽到一丝一毫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
桑羽文暗吃了一惊“小榛又不是你儿子,你误会了。快走吧,待会儿我丈夫回来我都不知该怎么介绍你呢!”她故意说得轻松。
“小榛告诉我他并没有见过他的爸爸。”袁暮青戳破她的谎言。“既然如此,你又何来的丈夫?羽文,为什么你总要如此误导我,这些年你受的折磨还不够多吗?可以停止了吧,你难道不明白在折磨你自己的同时,我也一样会心疼、会心痛吗?”
“我真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小孩子的童言童语你也把它当真吗?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就别来打搅我的生活了。而且我记得当初分手的时候我已经把话讲明了,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曾经
识的朋友,请你别再会错意,用错了情。”
若是以前,依他的自傲个性或许他真的会被她这番无情言语
得一走了之,但如今他已经完全明白她在顾虑些什么。
她为他的安全着想,为了顾及他,她任何苦都尽往肚里
。她对他的用情之深,岂是动容两个字可以形容他的感受。
“羽文,我是个男人,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苦难也应该由我来担当才对,你何苦…你教我拿什么来补偿这些年来你对我所做的一切?”
“你…”他知道她离开他的原因了吗?还有,他是如何找到她的?桑羽文心底的疑问一个个的冒了出来。
“你怎会这么傻,瞧瞧你的心吧,它已经很累很累了,我很庆幸在它累得无法再承受一切之前找到了你。”他搁下手中的玫瑰,上前握住她的手,缓缓的将她带到
前拥住。“羽文,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全是我对你不曾稍减的爱支撑着我的灵魂。我一直以为你嫁给了何钦,更认定你随着何钦去了日本,要是我一开始便托人寻找你的下落,也就不会让你和小榛过得如此辛苦,全怪我的疏忽。羽文,回到我身边来吧,让我用后辈子弥补我对你和小榛的亏欠,我需要你,也一直深爱着你啊…”他炽热的
已然封住她的。多少年的相思,多少年堆积着的情感,酝酿成瞬间爆发的火苗,热乎乎的熨烫着相爱着的两颗心。
羽文仰着头感受他的温存,她比他更需要对方的温暖抚慰,多少年来她一直透支的坚强真的已经到了极限,酸甜苦辣的个中滋味她尝了一遍又一遍,只是往往心酸、苦楚多过于甜蜜与甘美。
“谁告诉你我没嫁给何钦?”她心里好困惑。她没和任何人联系,为的就是保住这个谎言,暮青是从何得知的?
“我找过何钦。”
闻言,羽文不由自主的慌了起来。“你去找何钦?他没把你怎样吧?你知不知道他一直想置你于死地,你怎会…”
他低头吻住她的
瓣,这个小傻瓜真的把他的安危看得比一切还重要。他何其有幸能得此真爱。
桑羽文推开他,原本热切的眸光转成伪装的冰冷,然而她尚未开口“重施故技”了然于
的袁暮青早
悉一切。“别怕,何钦死了。”他继续拥吻她。
“什么?!”桑羽文捧住他在她脸上、颈项到处游移的脸,让她能对上他的眸。“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何钦死了。”他的
又迫不及待的寻觅起她的。
“唉,你正经点好不好?这么重要的事,你还…”满脑子只想和她亲热。桑羽文恼着火。
“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爱个够。人生苦短本来应及时行乐,可是我们却平白的浪费了许多的时光,所以现在起我要努力耕耘,把浪费掉的全给补足回来。”他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啦!”她当然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面河邡赤的轻斥他的同时,自己却更加贴近他的
膛。
“你的房间该不会和小榛的是同一间吧?”他的手早已摸进她的衣摆一里了。
啊!她差点忘了儿子。“现在不行啦,我先去帮小榛做晚餐。”
“你没看到我已经买了
块堵他的嘴了吗?”他横抱起她轻巧的身子转身入房。从今以后他们再也不分离了。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曾经失去才会更珍惜拥有。
清晨七点,学生上学的时刻。
桑榛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神气活现的昂首阔步。
“桑榛!”一手抓着三明治的小荣已经忘了昨天放学才刚扬言要和桑榛绝
的事,红通通的圆脸在瞧见桑榛的同时早已眉开眼笑。“桑阿姨早。”他向桑羽文恭敬的点头问安,然后狐疑的望了眼袁暮青“…叔叔好。”他考虑了老半天后才决定不加上桑字。
“他是我爸爸啦!”桑榛生怕别人不知道般的提着音量说着。
“真的!”
“不信你看。”桑榛松开握着羽文和暮青的手,快速的翻开书包找出家庭联络簿,短短的手指头指向家长签名栏“我爸爸的名字。”
“土…口…桑榛,你爸爸姓土啊?”大字不识几个的小荣皱着眉发问。
“笨蛋!是袁啦!我爸爸叫袁暮青。”桑榛生气的纠正道。
又骂他笨,小荣一听到笨字马上发疯。“你才是笨蛋咧,我的皮卡丘贴纸不借你玩了。”他又是威胁又是利
的抬出他唯一引以为傲的皮卡丘贴纸。
“谁希罕!我爸爸昨天买了这么多送我,看,在这里。”桑榛赶紧献宝。“我爸爸还说要帮我买轨道四驱车,还要带我去坐飞机…”桑榛滔滔不绝的细数袁暮青对他做过的承诺,惹得小荣张大了嘴哇啊哇啊的羡慕不已。
“你会不会太宠你了?”桑羽文有点担心的朝袁暮青小声问道。
袁暮青亲昵的搂上她的纤
“怎么会?!我还在想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你们母子给宠上天呢!”他深情说道。
哇啊…小荣夸张的叫声又夺走了众人的注意力。
“你爸爸妈妈真的还说要让你当他们的花童?!”胖胖的他根本没人会想到请他去当花童,更甭论是自己爸爸、妈妈结婚典礼上的花童了。
“怎样?!被炫吧!”桑榛好得意,好得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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