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奴,你这是做什么?”回到月
教,阙濯
边的笑容
漏了他此刻的心情,这和他离开前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
君,小奴知错,求
君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小奴跪在地上,美丽的面容憔悴不堪,在阙濯离开的这两天里,她都一直跪在这里,就是想祈求他的谅解,求他别赶她离开。
“我何时说过怪你了?起来吧!”他迈步往里面走。
不怪我,他不怪我!
小奴简直欣喜若狂。跪了许久的她,站起来时甚至还不小心跌在地上,但她还得勇敢地站起来,追随在他身后。
“有件事让你去办。”喝了口茶,阙濯开口道。
“
君尽管吩咐,小奴必会完成任务。”她坚强而秀丽的脸上写着满满的自信,只要是阙濯吩咐的事,她就算拚了命也一定会完成。
“很好。”阙濯嘉许似的给了她一个笑容道。“你知道双勾月珥吧!”
“双勾月珥。”小奴怎么会不知道呢!
月
教的标志是双勾月珥,而双勾月珥就是双勾月形的翠玉耳坠,以珍贵又完美的黑色晶钻镶于其中。
那样珍贵的耳饰,普天之下只有一对,拥有之人除了月
教的教主夫人外,没有第二人选,除非像阙濯这样尚未娶
的教主,才由他先行保管。
可阙濯怎么会临时提起双勾月珥呢?她实在怀疑。
“小奴知道。”虽然有满腹疑惑,她仍恭敬地回答。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去找出耳上戴着双勾月珥的女子,我要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耳上戴着双勾月珥的女子,他话中之意难道是…阙濯轻易地看出她眼中的讶然。“没错,我要娶她为
,所有的聘礼你一并帮我办好。”
娶她为
?娶…这句话沉重得教小奴难以负荷,没想到才短短两天而已,阙濯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他…要娶
,娶
!
“怎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还愣在这儿做什么?”
“是,属下…这就去办。”小奴的声音有些支离破碎,因为她的心再也不完整了。她咬牙含泪,硬生生地
出了一个笑容。“小奴先在此恭贺
君,祝福
君。”
阙濯无视于她脸上伤痛的表情,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道贺。
爱情本来就是残酷的,注定有人要伤悲,既然不是两情相悦,他对她当然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怪只怪她太过自作多情。
下那温暖的黑貂裘衣,衣裳上似乎还残存着他狂肆的气味,斐怜君的心依然紊乱地狂跳,她隐隐感觉到将会有事情发生。
不,她才不会和那男人有所牵连呢!像拿了烫手山芋般,她急忙地将衣裳丢到一旁去。
回到
榻上,她的眼睛却无法遏抑地注视着那件衣裳。藉由那件衣裳,她仿佛还能见到那张
俊的脸,正在对她扬起令人心
神摇的笑容。
完了,她是着了什么魔,为什么整个脑里想的都是他的人,转的全是他的身影?
一定是那件衣裳不好,才会惹得她如此胡思
想。
心里有个声音催促她快将它丢弃,只要看不到他的东西,或许自己就不会再有这些胡思
想的念头了。
拿起衣裳,正考虑该将它往何处丢时,忽然又觉得那黑貂裘衣实在是难得的漂亮且舒适,丢弃可惜,干脆送人好了。
“翠袖、翠袖…”她唤着丫环的名字。
“来了,小姐。”不一会儿,一个模样清秀可爱的小丫环便端着一碗汤,开门走了进来。“小姐,大少爷说你人不舒服,大概吹了风,所以吩咐厨子煮了碗姜汤,你快趁热喝了吧!”
“先放着吧!”斐怜君现在没心思去想其他的事,她拿起那件黑貂裘衣对她道:“这裘衣送…”
“哗!这黑貂裘衣好漂亮喔!”未等她说完,翠袖已经惊讶得大叫。“一定是大少爷买给你的吧!大少爷就是这么体贴,小姐,你实在是好幸福、好幸福喔!”
翠袖的脸上满是欣羡的表情,她家小姐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你胡说什么?这裘衣…这裘衣才不是表哥送的呢!”她急忙反驳。
“不是大少爷?”翠袖满脸狐疑地问。“那…那会是谁?老爷、夫人,还是你师父啊?”
“都不是,你别猜了。”她将裘衣交给她道。“这衣服送…”
想讲的话突然梗在喉咙里,不知道是喜爱这件衣服还怎么着,就是有些不舍。
“怎么了?难道你想将这件裘衣送给我?”翠袖喜孜孜地睁大眼睛,她刚刚好像有听到这句话喔!
“我…我是想叫你将这衣裳拿去挂好。”她临时改变了主意,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是,遵命。”其实翠袖也是闹着玩的,她是什么身分啊!怎么有资格穿这么昂贵的衣裳呢!
等她将那裘衣挂妥当了,再回来时,竟发现斐怜君连动都没动,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哟!我的好小姐,姜汤都冷了,你在想什么?”
斐怜君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我…我哪有想什么。”
翠袖怀疑地看她一眼,突然发现她耳上的耳饰实在漂亮极了。
“小姐,这对双勾月形的耳坠真漂亮,一定是大少爷送的吧?”只要有好的事,翠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龙皓了,因为龙皓对小姐可以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足以成为天下男人的典范呢!
“耳坠…”斐怜君跑到镜前,轻抚着自己耳上那对漂亮的耳饰。
突然耳边响起了阙濯在为她戴上耳饰前说过的话…给你五天的时间够不够…我叫阙濯。记住,五天后,我准时上门
娶。我的小新娘,你可要好好准备…
“五
…新娘…”她喃喃地念道,虽然话中语意非常浅显,但她仍然不懂…不,应该说是不敢置信。
她怎么能相信他那么疯狂的言词呢?太荒唐了。
“五
、新娘?”翠袖皱皱眉问。“小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我…我也不懂啊!我真的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她清灵的脸蛋满是困扰。
“他?”翠袖更加疑惑了。“小姐,你口中的他是谁?”她隐隐察觉到那个人绝对不是大少爷龙皓。
她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只说他叫阙濯。”
他喊的那句“怜儿”似乎还回
在耳边,让她不自觉地由耳
子开始烧红。
“阙濯?咦!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耶!”
“真的吗?你认识他?”
“认识?没有啊!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翠袖是个活泼的女孩,龙行堡里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她猜她一定是在不经意中听过这个名字。
“小姐,你见过他?不会连这些东西都是他送的吧?”翠袖实在怀疑极了。
“这…”“表小姐,表小姐…”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们的话。
“来了,有什么事吗?”翠袖开门应声问。
“有人受伤了,不知道表小姐可不可以来帮忙?”
救人要紧,没时间让她们多聊了,斐怜君随即道:“没问题,我马上到。”
妙手仙子!
小奴一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够在短时间内擒住阙濯那颗飘
的心,在见到斐怜君之后,她才彻底心服。
斐怜君的确长得娇灵细致,宛若朵空谷幽兰,一颦一笑绝对能夺走任何男人的神魂,而且还有一手好医术,人称她为“妙手仙子”
可她绝对没想到,斐怜君同时也是近来和他们势同水火的龙行堡堡主夫人胞兄的遗孤;而且她的医术还是传自龙行堡主的亲妹妹龙亦郬之手。
龙行堡一向以正义之堡自居;而月
教又是天下第一
教。自古以来正
不两立,他们…又怎么可能有未来呢?“
君,她不是个好对象。”她斗胆地进言。
“哼!你管得未免太多。”阙濯不以为然地道。
原来那看似弱不
风的丫头竟然还拥有绝佳的医术。只要一想起她可能替很多人看过病,而她的美貌也有多人窥视过,他就忍不住满腹怒火,恨不得将她永远囚于自己身边,杜绝旁人偷窥的眼光。
“
君,请你再想想,别说之前咱们曾毁过龙行堡一个堂口,就是龙縯天那种以正义之士自居的个性,他怎么也不可能将侄女嫁给你。”孟长老也觉得事态严重,赶忙进言。
“没错!听说那妙手仙子拥有明月之姿,江湖上人人是趋之若鹜,若不是龙縯天早已有意在帮她报完父母深仇后将她娶为儿媳妇,哪可能到现在还是独守空闺呢!”仲长老跟着说。
“而且听说龙皓对那未过门的表妹也是爱护有加。”季长老也提醒道。
“
君,你一定要三思…”
“住口!”犀利的眸光
向在场的每个人,他以十分自负的语气问:“怎么?难道你们以为我不如那个龙皓,还是配不上斐怜君那个妙手仙子?”
“属下不敢,
君才能天下无敌,众所皆知。”
当初阙濯在接掌教主之位时,可也是以一身绝佳的武艺服众的,谁也不敢将他当成一个接受父荫的二世祖看待。
“既然如此,还不快恭贺我。”阙濯倔傲地道。
“可是…”
“还有疑问?”他所决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
纵使大伙还有满腹的话想说,可是在他锐利的眼神
视下,便生生地改了口。
“恭喜
君,贺喜
君;恭喜
君,贺喜
君…”所有人大声鼓噪喊道,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阙濯
出
华的笑容,那笑容中包含了一丝算计,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打算。
众人不
怀疑,像阙濯这样寡情的男人,真的会一见钟情而去爱上一个女人,还是他另有所图呢?
猜不透啊!这神秘而又莫测高深的男人。除了静观其变,别无他法。
这一
,整个龙行堡掀起了一阵大騒动。
“下聘?”龙縯天张大了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像座小山般的聘礼,如:绫罗绸缎、旷世奇珍、稀世古玩…一箱箱地抬进了堡内,令人目不暇给且措手不及。更骇人听闻的是,那个亲自来下聘的男人竟然是跟龙行堡如同死对头的月
教教主阙濯。
听说月
教的教主只是个嘴上无
的年轻小子,他曾经在丐帮帮主的接任大典上大闹过,引起多人的注目。龙縯天没来得及赶赴盛会,所以不怎么相信同盟好友所说的。想不到传言不但是真的,而且这小子还年轻且俊美得过火。
“没错,这些全是聘礼。”阙濯再度强调,以证明自己有多认真。
“聘…你到底是下谁的聘?”龙夫人怀疑地问。对于他的到来,龙行堡简直是措手不及。
“斐怜君。”
“怜君?”这句话让龙氏夫妇更是瞠目结舌。“你不是开玩笑吧?”
阙濯肯定道:“当然不是。”
龙縯天气得发狂,他还没找他算帐已经够仁慈了,没想到这个狂妄的小子,竟然敢在他的地方如此放肆,让他的颜面尽失。
“好个阙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都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是先找上门来了,很好,我就叫你来得去不得,嘿…”他当下用足全力提起一掌,毫不犹豫地往他面门攻去。
阙濯的武功果然厉害,三两下化解了他所有攻势。
龙縯天更是气急败坏,想他在江湖中人称正义大侠,若是真的败在这黄
小子手上,那他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天下人?
“喝…”凌厉的掌风毫不留情地继续朝他连攻数十掌,一掌比一掌毒辣危险,招招夺命,直攻对方的要害。
虽然龙縯天是个老江湖,在武林中有其地位,功力算不错了,但阙濯亦不是省油的灯,他神情自若地应战,而且只闪躲并不出手。
龙縯天瞧着他那看似轻松泰然的模样,也不得不惊慌失措。
奇了,只不过是个小
头,怎么会有那么深不可测的武功?
罢开始对他能够领导整个月
教的质疑,也在这数十掌内化消,且越攻越慌乱,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验。
“打够了吧!”阙濯以一个完美的身手化解了他最后一式,冷然地道。“看在之前我月
教众曾经伤害过你们的人的分上,我忍让了这些招,但你可别太过分。”
“哼!别说的好像对我施了多少恩惠似的,老夫不领情。”连过几招,龙縯天深谙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也绝对不对
教投诚。
“领不领情是你的事,反正与我无关。”阙濯不置可否地直接指出重点道。“小奴,将人带进来。”
“是!”没多久,一群山贼般的莽汉被抓进门。
阙濯丢了个包袱给龙縯天。“胡魁的项上人头就当是给怜儿的礼物,其余他的帮众也在这里,一起交给怜儿处理吧!”
龙縯天颤抖着手打开包袱,果然看见一颗人头滚落,的确是灭了斐怜君一家子数十条人命的凶手胡魁。
阙濯这小子当真厉害,竟然能够比他还早找到胡魁,并收拾他。
“两天后我来娶亲,后会有期。”阙濯简单丢下几句后,便转身离去。
“龙大侠饶命,饶命啊…”胡魁的一干同
纷纷害怕地求饶。
当初在灭了斐氏一门时,他们的确想都没想过一个漏网之鱼,竟然会在过了十年后,为他们招来如此可怕的煞星,真是斩草不除
,春风吹又生。
求饶的声音不绝于耳,愣住的龙縯天这才回过神来。
“可恶、可恶…”他气得发抖并大叫。“阙濯,我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将怜君嫁给你这
教之徒的,你少作你的
秋大梦,你听清楚了吗?”
“小姐,小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翠袖紧张的声音甚至还微微颤抖,一路喊至葯房来。
“翠袖,小声点,还好师父不在,不然你又要挨骂。”正在将葯草分类的斐怜君轻斥道。这丫头都被她宠坏了,才会老是莽莽撞撞的。
奇怪,那位姑
不是云游采葯去了吗?
翠袖吓了一跳,赶紧左右看看,要知道龙亦郬可不好应付,规矩多如牛
,也只有斐怜君受得了她,幸好她真的不在,才放心地又继续哗啦哗啦地大叫。
“小姐,真的不得了了,你知道你那天遇见的那个叫阙濯的男人是谁吗?”
“谁啊?”瞧翠袖这么紧张?
“月
教教主啊!”“啊…”斐怜君停下动作,轻启檀口,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你…你说什么?”
“我说阙濯就是月
教教主,而那月
教就是当今天下第一
教,之前还杀了龙行堡不少人呢!这样够清楚了吧?”
“这…这怎么可能?”斐怜君的确听得很清楚,但她实在难以置信。
那样叱吒风云、不可一世,且对她而言仅只于传说中的男人,竟然会出现在她面前,尤其他还那么年轻、那么俊雅、那么叫人心慌…“翠袖,你是开玩笑的吧!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月
教教主的事?”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本来我也不知道啊!可是他刚刚来堡里了。”
“什么?他…他来堡里做什么?”
“下聘。小姐,他跟老爷说两天后要娶你为
。”
下聘、娶她?
斐怜君下意识连连后退两步。
自从遇见他后,这三天来她一直寝食难安,没想到他终究还是找来了,而且依照着他所说的话行事…娶她。
“我说小姐,你怎么会去惹到那种大煞星?那个死老头也不想想自己几岁了,居然敢说要娶你,虽然他的聘礼多得让人目不暇给,可是谁稀罕,咱们龙行堡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由得他那么猖狂啊!”斐怜君怀疑地问:“谁告诉你他是个老头啦?你见过他?”
“想也知道啊!”虽然没见过,但翠袖心想能够当上教主的,年龄没有一百大概也有五十吧!
虽然大祸临头,但不知怎地,斐怜君忽然有种想笑的念头。
“你还知道什么?我的天才姑娘。”
“小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呢?你知道吗?那个人的
魔武功可厉害了,听说…”翠袖四处看看没人,才敢放大胆子道。“听说老爷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连胡魁那恶贼都让他给杀了,并且将胡魁的手下都抓来给你当礼物了。”
“什么?”乍听父母深仇已报,斐怜君显得有些激动。
翠袖却误以为她终于知道害怕了,继续无奈地道:“你瞧!连胡魁那个狡诈的恶贼都那么快毁于那个什么
门教主之手,老爷又打不过人家,看来你就要遭殃,非嫁给他不可了啦。”
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儿,嫁给一个
门的怪老头,真是天底下最残忍的事。翠袖为斐怜君感到悲哀。
“胡魁死了,他真的死了…”斐怜君的注意力还放在这上头,眼眶不
泛红,她父母的深仇总算是报了。
“是啊!可看来你往后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了。”
“谁说的?我绝对不会让怜君嫁给那个
徒。”龙皓刚从外头回来也听说了,简直怒不可遏,若不是不知道阙濯在哪里,他铁定会去找对方拚命。
“大少爷,你可回来了,小姐都怕死了呢!”翠袖赶紧将小姐推向他,希望这身世已经够可怜的小姐别再受害。
“怜君别怕,表哥一定会誓死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龙皓脸上有着誓死的决心。
斐怜君感动极了,她知道表哥一家子都对她好,可是翠袖不是说了,阙濯的武功恐怕在姑父之上,他们又要怎么保护她呢?
阙濯,那
魅的男人,他竟然是月
教的教主,真是令人难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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