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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为了减轻霸占主子寝房的不敬重罪,一整个早上,水灵抓著块抹布,硬是以前所未有的心甘情愿,将甯颠顤书房、寝房里里外外全擦了一遍。

 此刻早该哀声连连、抱怨连天的水灵,丝毫不觉辛苦,反倒是一颗心七上八下,怎么也安定不下来,就深怕那大冰块会气得把她剁成八大块,再丢到府外喂狗…

 “这里是怎么了?”

 不知何时,甯顤竟然进房来。

 水灵惊愕的转身,瞪著一脸平静的甯颠,慌张的躬身唤道:

 “大…不!爷,您回来了?!”

 “这儿怎么活像是刚淹过一场大水似的!”甯顤说著从地上的一滩水渍中抬起脚来。

 “奴…奴婢正在打扫爷的寝房。”水灵低著头,以前所未有的谦逊答道。

 “嗯!”甯颠的目光掠过一片答答的桌柜,只是挑了挑眉未置一词。

 “昨儿个夜里睡得可好?”

 看着眼前这个总有惊人之举的小丫环,他似笑非笑的扯开了

 原先水灵满腹的罪恶感与不安,全被他边的那抹嘲讽给赶跑了,她涨红著小脸,恼羞成怒的吼道:

 “你…你若要罚我就尽管罚好了,用不著在这冷嘲热讽。”

 “罚你?为甚么?”他懒洋洋的挑起眉峰。

 “我…我昨儿个夜里『不小心』睡著了,还霸了你的,害你得到别处寝房睡,你自然是不会轻饶我的。”

 水灵干脆招认了罪行。只是至今她还是想不起来,究竟是何时摸进他寝房的?!

 “我没有到其他寝房睡!”

 “甚么?”水灵震惊的抬起头。

 莫…莫非她真睡死了,连他昨晚睡在旁边都浑然不知?

 “你放心!昨晚我在椅子上睡了一夜。”

 看出她的震惊,他勾起淡淡的解释道。

 “这下我是更肯定你是非罚我不可了。”水灵哀号了一声。

 天底下哪有丫头睡上,主子睡椅子的道理,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寻常的主子,而是当今的宰相。

 “喔?若是我不罚你呢?”

 “不罚我?”他的话让水灵的水眸倏然一亮,然而很快又再度黯淡下来。“我犯了这么大的错,你怎么可能不罚我?”她扁著小嘴,无限哀怜的嘟囔道。

 她噘著小嘴,既无辜而又无的模样煞是揪人心肠,尤其是一双可怜兮兮的漾水瞳眸更让他于心不忍。

 向来对下人坚守信赏必罚原则的他,决然推翻了以往恪遵不违的金科五律。

 “念你把这里打扫得这么『乾净』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你一回吧!下不为例!”

 他的话,让水灵惊喜的狠狠倒一口气。

 “你…你是说真的?”

 她今儿个是走了甚么狗屎运?才胡乱抹了几下桌椅,竟然就幸运逃过一劫!

 “我甯顤说话算话!”她错愕的反应让他忍不住贝起

 “谢谢爷!谢谢爷!”

 此刻水灵只差没跪下来磕头称谢,深怕等会儿甯顤又突然改变主意,她拎起答答的抹布,就急忙往门外冲。

 “还有,水灵儿!”令他自己也惊奇的是,他竟然记住了她的名字。

 “甚么?”

 水灵倏然转身,一双水盈大眼满是戒备,深怕他当真是改变了主意。

 “你得吃胖些,你抱起来简直比一册竹简还要轻。”

 这回,轮到水灵儿错愕的张著小嘴,目送他远去。

 好不容易夜幕降临,这天晚上累瘫的水灵,一躺上就沉沉睡去,连一刻钟也没有浪费。

 只是月落升,第二天一早醒来,她的恶梦依然还是没有结束。

 一早,向来在司徒府中晚起的水灵,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被温大娘那杀似的叫声给吵醒,硬是给赶到大冰块的房里。

 “替我备衣,我要沐浴。”

 她手忙脚的好不容易替他理完榻,却见他又一派轻松的晃进房来,丢下一句吩咐。

 她原本一双水汪、灵动的美眸,早巳因严重缺乏睡眠,布满了血丝,还兼惺忪得几乎张不开,一张粉白皙的无瑕睑蛋,也变得黯淡无光,宛如下堂弃妇。

 瞧瞧她多惨,他竟然还狠心待她?!

 忍著满肚子气,她捧来衣服放在浴池外,正想偷空再回去补个眠…

 “进来替我擦背!”

 他霸气的命令,再度从身后传来。

 她遽然旋身,不敢置信的盯著他宽阔的背,一股滔天的怒气冲上她的脑门。

 他简直是可恶至极!她可是个闺女耶,怎能叫她去做这种事?!

 水灵义愤填膺的冲进澡堂,朝他吼道:

 “我不要!我可是个姑娘家,怎能…怎能…”她的目光不觉瞟向热气腾腾的大浴池,脸红得再也说不下去。

 虽说她生顽皮、专擅惹是生非,但黄花大闺女最起码的矜持她还是有的呀!

 正准备宽衣的甯顤闻言缓缓转过身,平静的盯著她被怒火染得绯红的脸蛋。

 “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他挑衅似的朝她挑起一道浓眉。

 “我…”水灵气鼓著双颊,向来倔直的子怎甘心服输。“洗…洗就洗嘛!”她才不怕他呢!

 水灵当下愤慨的起袖子,火速冲了进来。

 一股几乎隐忍不住的笑,在他的臆间回开来。

 慢慢的,他竟开始有些了解这个率直的小丫环了!

 看着满脸不甘、一副严阵以待的水灵,甯颠竟忍不住想逗她。

 “你还杵在那儿做甚么?还不先过来替我宽衣。”

 他板起脸,沉声命令道。

 甚么?替这大冰块洗澡也就罢了,他…他…他竟然还要她替他衣服引他的手是用来做啥的?水灵在心里失控的狂吼著。

 忍耐,忍耐!水灵用力了几口气,硬是把一股亟发作的怒气给下去。

 “是,爷!”

 她咬著牙,愤愤的自嘴里挤出两字。

 踩著僵硬的脚步朝他走近,水灵忿忿的瞪著一派闲适的他,几乎要将他好看的俊脸烧穿个,而后才鲁的“扯”下他的带、罩衫,直到他身上只剩下一件雪白的单衣。

 “剩下的,你自己有手,该知道怎么!”

 水灵又羞又怒的背过身嚷道,摆明了绝不愿再替他任何一件衣裳。

 看着那个怒气腾腾的小小身影,甯顤再也忍不住边那抹逐渐扩大的笑意。

 他知道挑衅小母狮可得要适可而止,否则一不留意,可会被她愤怒的利爪给抓伤。

 他突然发现,在她面前,他永远不需要隐藏情绪,她的率直、她的纯真让他总在不觉中卸下所有心防。

 他噙著笑,迅速下仅存的衣物,而后不徐不缓的步入浴池中。

 他将身子轻靠在池岸边,足的叹了口气,此刻若还有个逗他开心的小丫环该是完美无缺了!

 “水灵儿,还不过来替我刷背!”

 语毕,一阵气闷的脚步随即重重的朝他而来。

 “把竹刷给我!”她语气不善的吼道。

 甯顤闭著眼,将竹刷递给她。

 甯颠背靠在池岸边,一派轻松自适的任她鲁的又刮又刷,享受著这难得的“殷勤招待”

 “过去一点!”见他一副舒适的样子,她就有说不出的恼。

 甯顤配合的移动了下身子,却仍不忘丢来一句调侃。

 “除去你这丫环的身分,你倒是很有主子的派头。”

 回答他的,是耳边传来的愤怒气声。

 这个逗趣的小丫环让他不由得轻扬起了嘴角,可她难得一见的安静,总让他有说不出的不对劲。

 少顷,他存心捉弄的悄悄移动身子,让已洗得满头大汗的水灵,不知不觉得伸长小手、探出大半个身子才能碰得著他宽阔的背。

 然而,蹲在滑的池岸边的她,一下小心脚底一滑,整个人就这么栽进了浴池里。

 “救…救命…”

 水灵在水里拼命挥动手臂胡乱挣扎著,惊惶间,不觉咕噜咕噜的喝下好几大口洗澡水,直到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自水里捞了起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结实安全的依靠,水灵想也不想的便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说甚么也不肯轻易放开。

 “咳咳…咳…”她没命的狂咳著,边狼狈的抹去糊了一脸的发丝。

 向来姿态骄傲,架子也不小的水灵,此刻早已没了平时不可一世的嚣张,整个人就宛如刚被捞上岸的落水狗,狼狈得不忍卒睹。

 她爹替她取的这是甚么名字?

 甚么水灵?!生顽皮、鬼灵怪的她一碰上了水,可就一点儿也不灵光了!

 她平素天不怕、地下怕,可就最怕水。

 如今差点惨遭灭顶,又见他一脸忍俊不住的表情,水灵扁著小嘴,两眼也迅速淹起了小水潼。

 “天!你可别又哭了。”甯顤惊惧的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登时可真慌了手脚。

 他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这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环会吓成这个样子!

 她都差点快淹死了,他还不准她哭!

 一想到这,水灵再也难掩满怀委屈与惊怕,惊逃诏地的哭了起来。

 “水灵儿,你快别哭了!”

 甯顤身为位高权重的宰相,向来只有他人巴结他的份,从没有像这样的讨好、安抚人。

 眼见她哭得益加悲切,他的心竟也莫名被拧成了一团。

 “好,好!方才全是我不好,你若气不过,顶多我也让你淹一回好了,只求你别哭了!”

 甯顤笨拙的安慰著她,最后干脆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任由她滚烫的泪洒上他的口。

 她泣的小小身子,以及沿著他光口缓缓下的热泪,竟起他心底一阵…不舍!

 纵情的哭了许久,水灵的哭声终于渐歇,直至只剩气,当她终于肯抬起梨花带泪的小脸,却见他一脸的慌张狼狈,竟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

 一见到她晶莹剔透的小脸上再度绽出笑靥,甯顤可终于松了一口气,心口却也传来一阵莫名的紧

 这小丫环,想哭就哭,要笑就笑,真实的情绪一点也不掩饰,这让向来惯于宫廷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生活的他,受到不小的震撼。

 他出神的凝睇著眼前浑身透,却仍美得不可方物的水灵,醉的手指就这么不自觉的追逐著自她脸上滑下的晶莹水滴,抚上了她粉的脸蛋。

 “你这张美丽的脸蛋,怎能有这么多生动的表情?你这一身无穷的精力,又是打从哪儿来的?”

 甯顤以拇指摩挲著她泛红的粉颊,喑哑的低喃道。

 在他专注目光的凝视中,水灵的笑逐渐消失在边,忘情的沉在他深邃难懂的黑瞳中。

 他以往眼中的漠然与疏远,全然消失无踪,唯有一抹令人怦然心动的柔情在眼底波动。

 柔情?

 水灵暗斥自己,她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小丫头,哪懂得甚么叫情爱,甚么是柔情?定是她弄错了!

 水灵猛然惊醒过来,才惊觉自己正处在一个无比尴尬的境况中。

 浑身透的她,雪白的肌肤、窈窕的曲线在衣衫下若隐若现,从未被男人碰触过的纯洁身子,此刻正紧贴在他光前,密合的没有丝毫空隙,同时两只纤臂还不害臊的紧抱著他的颈项。

 最糟的是,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片遮蔽物,紧贴着她的壮硕膛散发著炙人的热气,配合他的吐纳,呼上她脸庞的温热气息,烘得她浑身是阵阵发烫。

 她司徒水灵活了十八个年头,很少有过这种羞窘尴尬的时刻,而此时,她一想到这眼前的水面下藏著甚么样令人脸红的东西,她就羞得恨不得挖个地钻进去。

 “我要走了!”

 水灵羞红了脸蛋,飞快的回纤臂,转身就想逃开他的身边。

 “别走!”

 一个坚定、有力的手臂拉住了她,一回首,她的目光蓦然对上他的,而后难以自制的与他深沉的眸胶著、纠,再也无法栘开。

 “你很美!”

 他幽深的黑眸染上一层望的氤氲。

 “你…”这个登徒子!

 羞红了双颊的水灵想骂,然而她心底比谁都还要清楚明白,他非但不是,还是个受人敬仰的宰相。

 甯顤眸中益发深沉的望,让水灵彷如被下咒似的无法移动半分,直到他独有的男气息,随著氤氲的热气朝她逐步笼近。

 一个滚烫、带著些许润的柔软,轻柔的贴上她的,轻轻的贴合,浅浅的摩挲,宛如要起她心底初醒的情芽。

 这是甚么?

 让人燥热、騒动,却又莫名的抚慰人心,她甚至能在两片温热、柔软紧密贴合时,尝出一丝甜味。

 水灵纯真、茫然的神情,无异是更加起甯顤心底那股望之火。

 一个使劲,他揽住她柔软的身子,让她更加紧贴着自己渴望柔软的膛,灵活的舌渴切的挑开她美丽的贝齿,进驻她的甜蜜之源,肆情搜括她所有的甜美。

 她的甜美鼓噪著他血动的渴望,她的纯真无瑕,更是起他心底那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望。

 他的舌谨慎的轻、细尝,而后热烈的拨、纠,竭尽所能想挖掘她所有的美好,直到他血中奔腾的强烈望几乎刺穿他。

 他气息不稳的猛然松开,看着眼前双殷红似怒放红樱,明眸如秋水漾的水灵,才惊觉自己做了甚么。

 他竟然吻了她…一个专供使唤的小小丫环!

 顿时,他有些无措的放开她。

 “你、你怎么…怎么可以…”

 向来伶牙俐齿的水灵涨红了脸蛋,半天说不出话来,目光更是不自觉的往方才占领、拨她的那双好看双瞟,忆起这双又是如何的深入她的口中,、纠

 羞死人了!

 她羞恼的遽然推开他,正想逃上岸,却被一双坚定有力的大掌自际牢牢掌握。

 “别以为挑起了火就想一走了之,你得留下来!”

 背后紧贴的宽阔膛,以及自耳际隐约呼来的热气,都让水灵浑身有如瘫痪似的,无比的松软无力。

 “我…我啥都没做…你可不能硬给我安、安罪名…”

 在一个氤氲催情的热水浴池,一个年轻气盛的男人,水灵明白在这个情况下,她的境况有多危险。

 “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

 耳际的声音宛如魔咒似的,蛊惑得她一阵恍惚失神。

 明知这是陷阱,最糟糕的是,她竟然像中似的,愣愣的任由他的大掌扳过她的身子,而后用一双几乎要让她燃烧的火眸凝视著她。

 “你很特别!”他的眼缓缓扫过她若隐若现的丰盈酥

 “我…我…”她的牙齿因燥热而频打颤。

 “我想知道你尝起来,是否一如看起来甜美。”

 他渴切的叹息烙上她出衣襟的沟,而后滑的舌竞以宛如雷霆万钧之势,迅速扫开她微敞的薄衣,霸住她首次立绽放的粉蕾。

 这猝不及防的侵入,让她登时狠了口冷气,而后浑身因而绷紧了起来,却不是因为他的佞、大胆、而是因他堪比热水还要滚烫上百倍的肆舌。

 她的仰起螓首,无措的小手不觉攀上了他的颈项,随著他时轻时重的轻,将他的后颈抓出一片血痕。

 “天!你简直甜美得不可思议…”

 随著一个哑深沉的叹息响起,随之她的身子宛若轻盈的娃娃似的,被举出了水面,一双热也随之贴上她不知何时已的雪白小肮…

 乍然袭来的一阵空冷,让水灵恍惚睁开眸子,当她意识蒙然的一低头,瞥及下腹那颗黑色的头颅时,顿时被热水给薰昏的理智全回来了。

 “放…放开我!”

 她羞愤不已的挣扎身,仓皇拉拢几乎离她身子的衣衫,转身就狼狈的逃上池岸。

 她肯定是被热水给薰昏了头,要不,怎会任由一个男人又亲又搂,甚至还…还亲她的

 越想越羞愤的水灵,就在甯顤仍残火余烬与复杂的凝视中,连头也不敢回的飞快跑出浴池。

 望着消失在门边的纤细身影,甯顤缓缓摊开手掌,彷佛还能感觉残留在掌中的柔软触感与温度。

 那种奇妙而又触动心弦的感觉让他怔忡许久,久久无法回神。

 他为何要吻她?一个小小的丫环!

 就因为她出落得绝美、脱俗的容貌?还是她与众下同的率直、纯真?

 看着她纤美的身影,心底那股浑沌不明的疑问却越扩越大。

 他只是想安慰她罢了…甯顤如此安抚著口那颗益不平静的心。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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