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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张口结舌!

 这是每一个看凌舞棠吃饭的人的第一反应。

 被关在一个几乎密不通风的地方,凌舞棠要求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吃的,而且不管是什么东西都好,只要能够让她吃就行了。

 也幸好龙玄卫为人还算宽厚,见她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便叫人替她弄了一堆吃的回来。于是她饿虎扑羊似的,扑上了一大包的食物,就半埋在里面了。

 于是,看着监视器的人无一不张大眼,不为这名东方女子的吃相大吃一惊,也为了她的食量讶异不已。

 虽然她由一开始的狼虎咽,变成了细嚼慢咽,但没想到这一吃,竟吃上这么久。

 “她吃多久了?”龙玄卫自顶楼回来,看着监视器皱眉问道。

 一个小时前他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在吃东西了,没有想到一个小时后他回来,她还是在吃。

 这女人的胃说不定是黑…无底的!

 “地尊,呃,她…吃了一个多小时。”虽然速度是变慢了,但她一边看着电视影集一边吃,的确是吃了这么久。

 这会儿,他们不得不相信,也许她的确是为了吃的而闯进龙玄卫的私人别墅,但是却没胆子为她平反。

 “一个多小时!?”

 “是的,地尊。”

 视线一转,龙玄卫瞧见一格放大的晶萤幕上,凌舞棠因为专心看着电视而没发现嘴边沾了食物,他便又不由得皱眉。

 因为他那原本优闲地袋中的右手,居然有股想要替她擦拭嘴角的冲动!不,这太不像他了。

 他想要成为像他父亲龙掌雷一般温柔又强势、有力量的男人,在达到这个目标之前,他不想像大哥龙翔云一样,轻易地任自己被爱情牵着鼻子走。

 “把门打开,我要去见她。”

 下完命令,龙玄卫没有等属下的回应便往外走,他这有些急躁的反应,令他们十分不解,不过还是依照命令行事。

 这个地方还算不错!

 凌舞棠这几天倒是吃得也睡得好好,只除了这地方有些密不通风,而且好像囚犯人的牢房一样。

 这里只有、桌子、电视和一间小卫浴,不过倒是有电视影集可看,还有一些不错的伙食。

 就算是阶下囚,有此待遇也不算差。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大吵大闹、或想一些计策逃出去,不过说也奇怪,她的所有想法就好像全都被人看穿一样,所以一次也没有成功过,连她想打个电话回台湾和爷爷的律师联络,也都成了奢想。

 思及此,凌舞棠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唉!”

 她的运气实在很差,出师未捷也就算了,看那个绑她来这里的男人应该也不会轻饶过她吧!

 忽然,她不自在地抚着怦怦直跳的心口,嘀咕着:“我不可能只凭几眼就喜爱上一个男人,绝对不可能…”

 这是在告诫自己,也是提醒自己。

 等一偷到明月龙链,她就要以媲美光速的速度远离这个鸟不生蛋、乌不拉屎的地方,不过那位帅到让她心脏无力的男人,也会恨不得想掐住她的脖子吧!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现下被关在这里要如何行动呢?

 瞧他西装笔、一副俨然王者的模样,以及他身旁那些个个魁梧、身手矫健的男人,还有她被关进来之前看见的密系统、先进设备等等…都在在说明他不是个可以小觑的男人。

 看来,爷爷这回是真给她找了个大麻烦。

 她要是能够活着逃出这里,不要说是负债几千万,就算要她一辈子成为爷爷的出气筒,她也愿意。

 “唉!”

 又叹了口气,凌舞棠在上翻了个身,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心想,再继续闷在这里,说不定人还没有出去就被宣告得了精神病。

 忽地,察觉门外有动静,凌舞棠迅速地背对着进门的人。

 然而那烧灼在背上的视线告诉她,进来的人,正是因为一片饼干就囚她的男人…龙玄卫。

 这些天他来过几次,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但是问的却都是千篇一律的问题,她也回答同一个答案到不想再讲的地步了。

 而每一次她见到龙玄卫,他都是一副皮笑不笑的样子,看起来令人发,不过幸好他并没有对她严刑拷打或送警查办,她的确是该偷笑了。

 龙玄卫站在原地,盯着凌舞棠的背。

 他身着合身笔的黑色衬衫和黑色皮,两手袋里,下巴微微抬高,往下睨视,嘴角则轻扬着。

 这会儿,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不愿意转身开口,一个就是习惯别人向他低头,两人似乎杠上了。

 但是这沉默没有持续多久,背上活似长刺的凌舞棠忍不住投降了。

 “你到底还要问什么?我说了几百次,我会去翻你家的冰箱,真的是因为我肚子饿了…”她大声地说道,还是背对着他。

 龙玄卫似乎不在意他的阶下囚这么不客气、不礼貌,反而微侧着头,好似要戏弄凌舞棠似地不发一语。

 “喂!你听不到我的话吗?”凌舞棠忍不住问道。

 龙玄卫不晓得去哪儿弄来一把椅子,坐在边,不过,他的边只是扬起有点讽刺的笑容,仍没有回话。

 “喂!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那就放我回家!”凌舞棠缩着身子,对他的沉默不由得皱起眉来。

 还是沉默…

 敝了,这个人是不是突然哑了?否则怎么一声不吭?

 “喂、喂!”

 不会是他听不懂英文吧?凌舞棠揶揄地心想,但是没那个胆子说出口,就怕自己一说,可能会被关得更久。

 “喂、喂!”她忍不住又叫了几声,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过身去,却吓了一跳。“哇!你…你…”他的脸…怎么该死的靠那么近!

 怦怦!她的心脏也险些跳出口了。

 龙玄卫出诡谲的笑意,弯了身近她。

 “我怎么样?”

 凌舞棠猛口水,因为她的唾在下意识之中增加了数倍之多。“你不要靠得那么近!”

 她用力推开他,佯装自己没有受到他的任何影响,撇过脸去。

 孰料,这个一脸笑意、其实内心却像个恶魔的男人却说:“你不晓得跟人说话要看着对方是种礼貌吧?”

 嗟!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面对一个将自己关了好几天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以礼相对。

 其实在抓到凌舞棠的第一天,她的资料便马上被送到龙玄卫的办公桌上。

 凌舞业,台湾人,T大刚毕业,来美国是纯自助旅行…

 这简单到不能简单的简报,连一页的报告纸都填不满。

 但是真有这么单纯的话,她又为何搭车走了一段长路,偷偷进入他家呢?疑点仍是太多了。

 凌舞棠睁圆了大眼瞪着他。“你…你…”她开始怀疑,他们该不会是上辈子结了梁子,否则她怎么能够因为一块小饼干和他结仇呢?

 瞧她一脸恨不得对他施以拳脚的模样,龙玄卫虽然觉得有趣,却也提醒自己办正事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废话。”

 她转过脸去,决定从此时此刻起好好培养她的脾气,否则她要不被他气死,也会被他关在这里闷死。

 龙玄卫坐回椅子里,表情不变,但心里却有些讶异,因为凌舞棠要是知道他的身份,又怎么会笨得误触装置?

 于是他又问道:“那么我叫什么名字?”

 当他是脑子有问题,凌舞棠马上行一善地说:“不是叫龙玄卫吗?”

 “很好,那我是做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

 真是笑话啦!当初爷爷那个律师只拿了照片给她看,可没有提起龙玄卫居然是这么可怕的人物。

 现下,她也终于开始为自己担心,她该不会是被卷入什么黑道仇杀、还是什么走私毒品的案件吧?

 否则他为何像审问犯人一样地将她关在这里,严密监视。

 嗟!真不知道美国的警察在做什么,一个外国旅客由饭店消失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人报警或调查,也太扯了吧!

 还是说,龙玄卫的权力已大到能一手遮天的地步吗?

 她放在饭店的衣物被完好无缺地送到这里来,不过当她拿到自己的东西时,早就发现他们搜查过了。

 龙玄卫继续问道:“是吗?如果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又为什么会潜入我家里?你要找什么东西?还是想要我的命?”他没有什么时间陪她耗下去了,因此他的声音比起前几显得更不耐烦。

 他一向控制得宜的脾气在凌舞棠的面前,好像很难掩饰得住。

 尤其是当她以一双墨黑的大眼,眨巴眨巴地盯着他时,他更藏不住原来的本,这是令他感到最气恼的地方。

 “命?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凌舞棠的头皮一阵发麻,她现在只想好好把误会给解释清楚。“喂,听好,请你不要再含血人了,我只不过是迷路又肚子饿才会跑到你家,根本不想偷什么东西,也不想要任何人的命!”

 哦,这其实是违心之论,因为她的确是想要偷东西,而那样东西不巧正好挂在他的颈子上。

 见凌舞棠似乎是仍不愿说出来意,龙玄卫板起了脸,不带笑的脸孔少了诡异感,却多了令人发的嗜血味。

 “你还是不想说吗?”

 他边忽现的冷笑,让凌舞棠一阵骨悚然。“我…我真的已经说了呀!是你不相信耶…”

 困难地咽下口水,凌舞棠只能背贴着墙壁,眼睁睁地看着龙玄卫愠怒地朝她踱了过来。

 他那令所有女人都怦然心动的俊脸,再度放大在她面前。

 凌舞棠闻到一股让她心跳加快的特有男味道,臊红了脸,也不觉得自己险些快窒息了。

 呼,这世界上的女人,有谁能够抵抗得了他的魅力呢?

 龙玄卫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攫起她几乎快垂到前的下巴。

 顿时,四目会,凌舞棠完全忘了挣扎,宛如被催眠了一般,像面镜子的瞳仁里,只映得进龙玄卫一个人的身影。

 “女人,你到底要什么?”

 他铿锵有力的声音敲击在她的耳膜上,让她只能呆呆地坦然回答:“我…我要你脖子上的那条明月龙链…”

 “我的项链?”这个答案例是出乎龙玄卫的意料之外,趁这个时候,他也发出了连珠炮似的问题。“你要明月龙链做什么?是什么人指使你来的?你还有其他的目的吗?你到我家又是想要什么?”

 双臂被龙玄卫捏疼了,凌舞棠不仅及时回神,也察觉自己说漏了嘴,于是开始挣扎。

 “我…我是说你身上的那条链子好漂亮…快…快放开我!”

 但是这话转得有些硬,龙玄卫儿不相信。

 他脖子上的链子很少示人,就像此时此刻,因为一个小时后他必须去谈一笔生意,因此明月龙链正好好地贴在衬衫里的强壮膛上,并不示人。

 就算她之前已经看过链子了,那么她又是如何知道这是明月龙链呢?

 太可疑了!

 愈想,龙玄卫愈是心急,一个冲动便突然掐住她的脖子,让她几乎坑谙气了。

 “快说!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耗下去!”

 “咳咳咳…咳咳…我…我都说了…”凌舞棠的两手试图护着自己,但是龙玄卫的力量更大,她根本挣脱不开他。

 龙玄卫见她涨红了脸,吐着舌头,竟让他又想起那一天的饼干事件,他的手劲微微放松了些。

 “说,只要你把幕后主使者招出来的话,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而且安全将你送回台湾去。”

 “咳咳咳…你…咳咳…你这臭顽固…咳…我都说…说了几百次…咳咳…你是听不懂国语吗?”凌舞棠连在不知不觉中以中文和龙玄卫交谈都不自知。

 现下要是不保住她这条小命,便万事休矣。

 别说是向爷爷讨个公道了,就连思念的台湾小吃都没机会再吃了,更遑论是再和台湾的好友们见面。

 但是龙玄卫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挣扎的双手,开始挥,可不一会儿就慢慢垂了下来。

 龙玄卫这个人也不是普通的坏心,似看准她只剩一口气才放开她,因此她马上大口大口地气。

 他坐回位子上,冷漠地盯着她,很清楚地知道她保留了些许事情没有说出来,不过她仍是他见过最不怕死的女人了。

 以往,普通的女人见到他冷酷、无情的模样,不是想se他就是装可怜、大哭大叫的求饶。

 但她看起来很不一样。

 尤其是那小小的粉舌,竟拿他有些精神恍惚…

 龙玄卫跷起腿,两手再度环住臂膀,并且悄然在心中警告自己,绝对不能对女人心软,也不能再犯同样的错。

 他方才是稍微烈的本,不过也马上压抑下来。

 好一会儿,凌舞棠总算是将空气再度努力进肺里,回头瞪着这个险些让自己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男人,才发现自己一直都高估人了。

 他要是真想置她于死地,不要说是掐死她了,他随便踩一脚,都有可能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地踩死她。

 但就算是如此,她也不能把爷爷给供出来。

 虽然说她爷爷是一个品不好、又老又、笑里藏刀、百毒不侵、又干又扁的贼老头,可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不过,面对凌舞棠恶狠狠的瞪视,龙玄卫半扬起眉,只觉有趣,顿时审问犯人的兴致便没了。

 “我再给你一段时间好好想想看。”

 说罢,龙玄卫便踱往门口离开了。

 凌舞棠马上将自己的枕头丢了出去。

 “去!你以为你是神呀!什么事情都得要照你说的来做,我凌舞棠才不会吃你这一套!”

 可是她的心里却在讽刺自己:方才你明明怕得要命,现在他要是又踅回来,看你要不要命?

 但她就是气不过、忍不住,不甘心自己的生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掌握在别人手上,她怎么能够不恼怒?

 尤其是想到她这么容易就受到龙玄卫的吸引,她就更气了。

 真是气死人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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