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而她几乎立即地,又在那秃顶中年人的脸上,看到了一种狡猾得难以形容的笑容,木兰花的警觉
何竺等之高,她连忙踏前一步,一伸左手,将那中年人高举着的手臂拉了一条下来,曲到了身后,同时将他的身子,从椅子是提了起来。
那秃颀中年人发出了一声怒吼。这时候,木兰花已经到了他的背后了。
也就在这时候“砰”地一声响,门被打开,巨无霸冲了进来。巨无霸的手中,提着一
球
子,
光闪闪,竟是不锈钢的!
在巨无霸的身后,跟着两个大汉,在那两个大汉的身后,则是那个神态威严的小山羊胡子,木兰花可以肯定那是在这里地位最高的一个人。
“
,
!”木兰花由于先一步制住了那个秃头的中年人,所以她觉得有恃无恐,那是那个秃顶中年人的神情,使她早一步采取行动的。
“你们都来了。”木兰花道:“事情更容易解决了!请坐,站在门外的那位先生,为什么你不敢进来,我只不过想问一句话而已了!”
在木兰花讲话的时候,巨无霸好几次扬起不锈铜的
球
,待要向木兰花击下。但是,每当他扬起
子的时候,木兰花手中的火箭
,也向前略伸一伸。
巨无霸当然知道,火箭的速度,比他手中的
球
要快得多,所以他虽然想动,但他却也不敢妄动,只是瞪着眼睛。
“退出来!退出来!”山羊胡子狂叫。
巨无霸和那两个大汉,连忙退了出去“砰”地一声,门也关上了,木兰花愕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而那秃顶中年人则忽然怪叫起来,道:“不要,不要!”在中年人的叫声中,桌上的传声器内,传来了山羊胡子的声音。
山羊胡子的声音,十分
森,他道:“达里基,你要准备牺牲!”
木兰花心中更是愕然。
她已经知道,那秃顶中年人有恃尤恐,巨无霸忽然闯了进来。那完全是因为那传声器的关系,传声器一直开着,所以她和秃顶中年人的谈话,就被其他人听到,赶了进来,但是,赶进来的人,一看到他们无法控制局面之后,为什么会立即退了出去呢?
退了出去之后,为什么又要那秃顶中年人“准备牺牲”?“准备牺牲”那是什么意思?一切都令木兰花十分愕然。
木兰花沉声道:“什么意思?”
秃顶中年人哑着声音叫道:“不!不!我有贡献,我不能牺牲,我——”
木兰花不等秃顶中年人讲完,便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山羊胡子要秃顶中年人“准备牺牲”那是要毁灭他!当然,毁灭他的目的,是在毁灭自己!
山羊胡子居然这样心狠,竟然如此不将自己人放在心上。木兰花一松开了秃顶中年人,立时拿起了一座铜镇纸,向窗口抛去。
窗上的玻璃,哗然破裂,但是窗口嵌着铁枝,木兰花却无法自窗口中跃出去,她正待用手中的火箭
击断铁校时,
声已响起来了!
那是惊心动魄的机
声!
机
声自门外响起,子弹如同骤雨一样地透过橡木门,飞了进来。那秃顶中年人正伏在旧相的传音机前,在声嘶竭地叫着。
可是他的叫声,并未博得
手的同情。
第一批飞进来的子弹,将他的身子,自桌上掀了起来,向后连退了几步,而等他倒下来的时候,他的身子几乎是一个蜂巢了!
木兰花立即伏在地上,她是在窗前,准备向外逸去的,因之一蹲下来之后,是在墙脚下,木兰花的第一个动作,立时将地上所铺的厚厚地毯,卷了起来,人也跟着向前滚去,有几个子弹
进了地毯上,但是未能穿透它。
木兰花举起火箭
,向外发
“嗤”地一声响,一溜火光,以极高的速度向外飞了出去,机
声突然哑了下来。
木兰花反手,向窗口的铁枝,又发
了四枝小火箭,这时,机
声又响了起来,子弹呼啸
飞。木兰花所发的那四枝小火箭,已成功地令窗上的铁枝,断了两枝,出现了可以供她轻易翻出去的
口,但是她却没有机会站起身来。
她只要一站起来的话,那么,未曾到窗前,一定死在机
子弹之下。她又向门外发
了一枚小火箭,想趁机
不发
的那一刹那间,向窗口跃出去。
她那枚火箭,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门外的机
声,仍然在响着。
而那时候“门”几乎已不存在了,门上出现了好几个大
,是机
不断扫
的结果,木兰花正在考虑,是不是还要再放
火箭之际,一件东西,从门
中被抛了进来“轰”地一声响,爆炸的力道,令得木兰花几乎震昏了过去!
那可能是一枚手榴弹,木兰花被爆炸力震得向后滚出了好几步去,撞在墙上,肩头上突然一阵剧痛,那是已中了一
。
那一
,倒使木兰花有了主意,她心想,自己若是伏着不动,那么时方或者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那该是一个好机会。
因为自己的身子,已经在墙下,只要一跳起来,就可以从窗外穿出去了。她等了一分钟,机
的吼叫声,果然停了下来了。
木兰花立即一跃而起,门外一条大汉已冲了进来。
木兰花发
的一枚火箭,将那个人
得退了出去。
木兰花身子跃了起来,从窗
之中,猛地跳了出去,可是她还未曾落地,眼前陡地一黑,像是有什么厚重的东西,陡地罩了下来。
木兰花猛拍出了一掌。
“刷”一阵声响,她的手掌拍到的一是块钢的,她是被一个钢板铸成的箱子罩住了,紧接着,一块钢板贴地铲来,使得她不能不向上跃起几寸。
她的整个身子,都被关在一只大箱子中了。
穆秀珍持着火箭
,在对街的转角处,监视着两个大汉,她命令那两个大汉,手放在头上,背对着她。这使她处于绝对控制两人的地位。
而她手中的火箭
,又是她从来也未曾见过的新奇武器,她过了不多久,便好奇地把玩了起来,她几乎忍不住要放
一枚试试。
但是她却没有这样做。
她没有这样做的原因,乃是因为突然之间,她听到了一阵机
声的原故。机
声听来十分沉,像是风镐的震动声。
但是,穆秀珍却毫无疑问地可以肯定那是一阵机
声,而且,她也听出,那
声,正是由那幢屋子之中所传出来的。
穆秀珍十分急地问道:“喂,在搞什么鬼?”
那两个大汉一声不出。
穆秀珍又问道:“喂,你们听得
声没有?”
其中一个懒洋洋地道:“你听到了,我们当然也听到了。”
穆秀珍听到
声越来越是密集,她实在忍不住了,木兰花进了那幢房子,她是知道的,而屋中传来了那
她低着头,怎么也不敢看辛格里王子一眼,只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便站着发抖,辛格里王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来柔和些,他道:“你曾经对那两位中国小姐说,有人要杀害她们,是不是?”
那女侍低声道:“是的,我看到。”
“你看到?这是什么意思?”
“我…”女侍惊惶不已。
“你不必害怕。”辛格里安慰她:“你将一切经过,详详细细地向我说,我非但不会怪你,而且还会重重地赏你。”
“噢,多谢主人!”女侍大胆了些“当主人领着这两位小姐进去之后,我看到有一个人,在走廊的转角处,用一柄手
,对住了她们两人…或许是对住了你,可是却被另一个人阻止,他们两个,似乎是自己人,争论了几句,又离了开去。”
辛格里在那女侍的话中,觉出了事情的严重
,他呆了片刻,才道:“那两个是什么人,你可以认得出他们来么?”
“我…害怕。”女侍低声说:“我认得他们是爬山队的人。”
“爬山队?我们这里共有两个爬山队,是哪一个?”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人的个子特别高,整天穿着一件灰色的衣服,似乎不断地在各处走动着。”女侍尽她所知的说着。
辛格里又呆了半晌,才挥了挥手,道:“你去吧!”
女侍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辛格里已知道那是什么登山队了,如今在这里的两个登山队,一个美国来的,队员几乎全穿花衣服,一个是东欧来的。
辛格里记得,他在同时接见这两个登山队队员的时候,的确曾在东欧来的登山队中,发现过一个个子特别高的人,而灰色的衣服。也正是这个东欧登山队的制服。可是,令得辛格里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要杀害木兰花姐妹妹呢?
辛格里王子是一个文学气质十分浓厚的人,更由天他出身在一个优越无比的环境之中,所以他对于这一切斗争,都感到莫名其妙。
如今,他只不过有了东欧登山队的某一个队员,曾有杀害木兰花的行动这一个概念而已,至于是为了什么,他却没有办法回答。
他在别墅中等待着,希望木_上花来电话和他联络。
但是他等了许久,仍得不到木兰花的音讯。他在书房坐立不安地踱着,突然间,门上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什么人?”他抬起头,站定身子。
门柄旋动,门外的人,竟不表明自己的身份,也不等待主人的许可,便自己推开门,走了进来。那是两个穿着灰色的爬山队员制服的人。
两人之中,有一个的身形特别高。
辛格里呆了一呆,道:“你们来做什么?”
这两个人面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诡秘笑容,他们并不出声,只是向前走来,其中一个,并且顺手将门轻轻地关上。
他们这种鬼崇的,毫无礼貌的行动,
怒了辛格里,辛格里厉声道:“你们未曾得到我的允许,闯进这里来作什么?”
“我们,”那个高个子先开口“我们来,是有四件事情,第一,多谢你对我们的豪华招待;第二,我们后天,就要开始登山了。”
“不必客气,请你们出去!”
那两个人对于辛格里的逐客令,似乎完全无动于中,那矮的一个,甚至来到了辛格里的书桌之旁,将他书桌上精美的小摆设拿在手中,任意把玩。
辛格里王子又想怒斥他。可是,他的话还未曾出口,那高个子继续所说的话,却已然令得他惊愕得冉也讲个出什么来。
“第三件,”高个子
森森地一笑“我们来通知你,你的两位好朋友,两位小姐,她们已经离开这里,又有远行了。”
辛格里陡地一呆,才道:“胡说,她们若是离开,为什么不来向我道别,你以为这两位小姐,是如此不懂礼貌的人么?”
“你自然怪不得她们,她们是在昏状态之中,破装进大木箱,运离此处的,你想,在这样的情形卜,她们怎样向你道别?”高个子得意洋洋。
“你,你们…”辛格里面色灰白。
“第四件,”高个子趋前一步,
森森的目光,直
在辛格里的脸上“你,你们的家族,正有困难,是不是?我们可以尽力帮助你!”
辛格里的面色更白了,他后退了几步,坐在一张椅上,道:“你们知道——”他立即又改口,面色虽然苍白,但是态度却十分傲然,道:“有什么困难,我们辛格里土王的家族,会有什么困难,出去,你们两人,快替我出去!”
“王子阁下。”高个子的声音充满了挪揄之意“讳疾忌医,对于病情,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我劝你还是接受我们帮助的好。”
“胡说,快出去?”
高个子仍然没有出去的意思,他冷冷地道:“譬如说,由你们经营茶园,连续三年歉收,能够应付东欧方面的订单么?”
“我们可以向外地采购,再转运给你们。”
“是的,那么,在加尔各答,在新德里,在孟买的你们的银行,可应付得了存户的提存么?”高个子将脸凑得离辛格里十分近。
辛格里想扬起手来,狠狠地向他的脸上掴去。
但是他在那一刹间,却连扬起手来的力道都没有。
他心中以在想:对方似乎已知道了秘密,这本来是时该保守不住的,总会给人家知道的一个秘密,他们已知道了,他们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辛格里心中的问题,很快就有了回答。
高个子
了
身子。“不要紧,我们可以支对你们,我们只要在暗中控制就行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当然是明白的了,哈哈!”
高个子的声音,犹如夜袅鸣叫一样。
辛格里的确明白了,这个登山队,只不过是一个挂名的登山队,他们实际的工作,是特务,是利用政治、经营关系,扩张,渗透自势力的特务,这正是他们那个集团的一贯伎俩,这种极其卑鄙的手法,使得辛格里血脉贲张,极其愤怒。
“出去,滚出去!”辛格里王子无比愤怒地拍击着桌子“滚出这个别墅,别让我再看到你们的影子!”
文静的辛格里甚至于冲到
架面前,取下了一枝猎
,高个子的面色十分难看,他拉了他的同伴,向门外退了出去。
在门口,他们还停了一停。
“王子阁下,我们等你十小时,十小时之后,我们再来听你的回答。”高个子匆匆地讲了那几句话,便向外走了开去。
辛格里王子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
猎
就放在他的双膝之上,他当真有举起
来,向自己的额角上放一
,结束这条性命的一种冲动,但是他的双手,却僵直得可怕。
也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出去!”辛格里近乎神经质地叫“再不离开,我要开
了!”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一停,接着,门又被自动地推了开来,辛格里愤怒地举起
来,他的手指紧扣在
机上,几乎就要
出了弹了。
但是,当门突然打开之后,辛格里整个人却呆住了。
不错,门外是站着两个人。
但是那却是他万万意料不到的两个人,那是他绝不能
死的两个人,他陡地站了起来,道:“是你们,原来是你们!”
在未曾叙述出现在辛格里书房门口的两个是什么人时,个妨先说一段小
曲,小
曲是在两大之后,东欧某国的一个特务机构中发生的。
当那两只大木箱被空运到了特务机构的一个密室之小,又被打了开来的时候,箱子中并不是他们期望着的两个人,而只是两块沉重的大石!
那两个“押运”的特务,立时被秘密审讯,事情还牵涉到了这个集团特务组织远东站的许多要人,但是他们却总无法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当木兰花姐妹落入他们手中的时候,经过注
,保证她们可以昏
七十二小时之后,又被装入箱中,这是在许多人的监视之下完成的。
那么,已经昏
,被装入箱中,一路在严密的监视之中转运的人,为什么在到了目的地之后,会变成了两块大石了呢?
东欧方面的特务机关,曾用了不少功夫,去研究那两块大石,证明这两块大石,的确是印度大吉岭附近的岩石。
那就是说,当箱子还未离开印度的时候,便已经出了毛病了。
事情的确是那样。
那辆中型吉普,在转入厂驰往机场的道路之后,一直到机场,似乎很顺利,但是在中途,却出了一个小小的岔子。
这个小小的岔子,作书人在前文未作
代。
那便是,当吉普车离开机场还有三公里的时候,在公路上,忽然有一辆抛锚的车子。几个人站在车子之旁,一见到吉普车驶了过来,立即便拦住了吉普车的去路。
那拦住吉普车去路的两个人,分明是美国人,他们手扬了一扬,在吉普车上的人而言,他们似乎是并没有理会那两个扬手的人,而直冲过去的。因为他们只感到在刹那间,有一种昏然
睡的感觉,而立即又清醒了过来,车子仍在向前行驶。
但事实上他们感到的“立即”却是四分钟。
在那两个美国人,伸手一扬之间,强力的压缩机,将一种能令人在百分之一秒之内失去知觉的麻醉药,以极细的细雾状态,向前
去。
车上的人在那片刻之间,昏
了过去
六七个美国人从稳秘的地方,冲了出去,用最快的方法,打开木箱,这六七个美国人,原来的目的,只不过是想查看箱子中的东西而已!
但当他们打开了箱子之后,却意外地发现,箱子中的,原来是两个人!他们立即将两个人搬出来,又放进去了两块大石。
这一切,只不过化了三分半钟。
然后,一个人代司机打着了火。车子向前驶去。
车子在五六秒钟之内,向前驶着,是处在无人贺驶的状态之中的,但是他随即醒来了,他只觉得自己刚才感到晕眩,而此际车子几乎已失去了控制,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小心地驾驶,他根本想不到“一阵昏眩”已使他失去了四分钟。
不但是司机想不到,司机旁边的那官员也想不到,用秘密武器看守着木箱的那两个“苦力”也是完全未曾想到。
如果他们四个人之中,有人想到这一点,而看看手表,发现他们已失去了四分钟的时候,那么公路上可能立时展开一场
战!
但是他们却根本未曾想到这一点,他们疾驶而去,公路上随即恢复了平静,在公路的转角处,一个美国人已经替木兰花姐妹进行注
。
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同时醒过来。
当她们看到了眼前的情形之后,都觉得其名其妙,两人自然都记得自己是怎样失手被擒的,但是如何又会来到公路上的呢?
而更令得她们奇怪的是,何以在她们身边的全是美国人,那是和使她们成为俘虏的东欧人完全则反的,两个集团的人。
木兰花曾在那一刹间,对自己的处境,完全莫名其妙,那只怕这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转着眼珠,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两人面上的面具,早已被除去了的,所以这时,她们惊愕的神情,在美丽的脸庞之上,表
无遗,人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一个中年人首先开口,他带着沉重的美国南部口音,道:“小姐,大吉岭是国际上最奇怪的都市之一,在这里发生奇怪的事,是不足为奇的。”
木兰花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则是眼前这些人对她们并没有恶意,那确是可以肯定的,她迟疑地道:“你们是——”
“如果你是木兰花小姐,”那中年人道:“那你就应该认识彼德逊,他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
一提起彼德逊来,木兰花就明白了。
彼德逊曾经是她的敌人,后来又化敌为友的一事(请翻阅《海底火龙》一书),他们既然是彼德逊的同事,那么他的身份,也不必明言了。
她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想你们救了我,是不是?”
“可以这样说,我们是固定守在公路上的,遇到有敌对方面的车辆驰过,我们就用…一种方法,便他们毫不自知的情形下,失去短暂时间的知觉,然后从事检查。”那中年人笑了一笑“可是这一次,却在两只大木箱中发现了你们!”
木兰花笑了一下,和穆秀珍两人互望了一眼,两人的心事都是一样的,她们都想到,如果不是这一件“巧”的事情,那么她们个知要被运到什么地方去,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们可以说是遭到了一项极端的惨败!
那中年人又道:“木兰花小姐,彼德逊常对我说起你,他说你是他所见过的女
之中,最勇敢和最美丽、最机智的一个。”
在平时,木兰花听到了这样的赞语,心中一定会感到快乐的。尤其她对那位英俊的、勇敢的异国青年,有着相当的感情。
但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她却啼笑皆非!
她苦笑道:“给人家关在木箱中,若不是你们相救,就不知道要被人运到什么地方去了,这还能算是机智和勇敢么?”
“人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那中年人缓缓地说:“而且我相信,就算我们没有发现你们,你们一定仍能够
险的。”
穆秀珍蹩了半天,未曾讲话,直到这时候,她才大拇指一竖,道:“嗨,你这个人真不错。”
木兰花瞪了她一眼,站了起来,道:“太多谢你们了,我想我们仍会有地方要你们帮忙的。本来,我们已不想再理这件事的了,但既然遭到了失败,那即使为了我们自己,也就非理不可了,人总是不甘心失败的,各位以为对不对?”
“我们佩服这种精神!”这是木兰花得到的回答。
那中年人则道:“辛格里王子请两位来到这里,我们早就接到情报了,至于辛格里土王遭遇到了困难,我们也已略有风声,我们曾几次和他们接触过,表示可以予以帮助,但是辛格里土王父子,却一点不肯接受我们的帮助。”
木兰花的心中一动,道:“他们究竟遭到了什么困难?王子请我们来,显然也是因为有极大的难题,可是他却隐瞒着不肯说。”
“当然,他们在竭力隐瞒,但是,纸包不住火!”
“究竟是什么困难。”
“是经济上的。”那中年人回答。
“经济上的?”木兰花不能不大大地惊讶了,这有可能么?辛格里是世界普名的豪富,他有着世界上最好的珠宝!
那中年人也看出了木兰花的疑惑。
他道:“由于他们俺饰得十分巧妙,所以外界晓得的情形个多,我们所得到的情报,只是两项,一项是由于茶园的歉收,欠一下一大笔订单,数字惊人,如果不以巨额的现款来退款,那么信用便要大受打击。其次,是受他们支持的两个大银行集团,才发生了危机。”
那中年人显然是这一些人的首领,木兰花没有理由去怀疑他所得到的情报,但是木兰花却仍然不如信这会是事实。
木兰花之不相信,倒不只是因为辛格里土王是出了名的富豪,而是因为辛格里王子不远千里,将那们请了来我解决难题这件事。
因为,如果是辛格里王族在经济上发生了困难,那么,请她们两人前来,又有什么用处?这的确是使木兰花想不通的事情。
但当时,为了礼貌起见,她却并没有表示自己的意见,只是道:“我们立即去见辛格里王子,向他作最后的忠告。”
“好的,你们可以提醒他,如果他需要帮助,请他来找我们,若是跌入对方的陷阱之中,那就麻烦了!”中年人语意深长地说。
“我明白了,可以借你们的车子用一用么?”
“当然可以!”中年人慨然回答。
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就是那样地离开了大木箱,回到了酒店中,又看到了辛格里王子的留字,再到别墅来的。
由于她们事先没有和辛格里用电话联络,所以当她们推开书房门之际,几乎被辛格里王子的猎
身中了她们。
辛格里王子看清了站在门口是木兰花姐妹时,他心中的高兴,实在是难以形容的,他急急地
了上去,道:“你们没有事么?”
“你知迫我们发生了意外?”木兰花问。
“是的,刚才那家伙说,你们已被装在大木箱中,被他
的专机,运到东欧去了,我应该想到,他们是在胡说!”
不用辛格里多加解释,木兰花也可以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什么样人了,她不愿再多谈那件事,以是直截了当地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的问你了!”
那句突如其来的话,令得辛格里错愕了一下。
木兰花不等他反问,便已然一字一顿地道:“你找我们来,究竟为了什么?”
辛格里的脸色又变了,他走向前去,将门关上,穆秀珍忽然在书桌上取起一件东西来,那东西看来像是一瓶墨水,但是她却道:“咦,你在这里放一只超小型的录音机作什么?”
“录音机?”辛格里接了过来,狠狠地抛在地上“那一定是这两人留下来的,他们想趁人于危,太卑鄙了!”
“你的‘危’是什么?”
辛格里先坐了下来,他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然后,他嘴
掀动,
言又止好几次,这才道出了一句话来:“我们破产了。”
这一句话,讲得十分低,但是十分清晰。
木兰花明知自己是不可能听错的,但是她仍然不能够相信!
辛格里土王破产了,这岂不是滑稽么?
一时之间,书房中变得寂然无声。
好一会,木兰花才道:“这可能么?”
辛格里痛苦地道:“是的,听来像是不可能,但却是事实,我们所经营的茶园、农场、矿山、铁路、大型工厂、航空公司、银行,是如此之多,我们的商业活动遍及全世界,但正因为局面太大了,所以,当我们在华尔街的一项大投资亏蚀了之后,我们——”
辛格里讲到这里,就住了口。
木兰花这时,已不能不相信对方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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