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六年前
应该说在今天的行动中,除了路婵娟和班鸣卓之外,就属唐卡和核桃这一对儿最轻松,所以当他们自以为是最先完成任务而回到了A组的大屋时,却发现红荼白朗都在,其惊讶与不忿是可想而知的。
“白脸狼!你们是不是偷懒啦,怎么会比我们还快?”核桃撅起小嘴道。在A组中,她一直是年龄最小的一个,也是最受大家宠爱的一个,所以称呼起别人的外号来也常常这样肆无顾忌。
“当然不是,至于为什么,你的小脑袋应该是心中有数吧?”白朗笑眯眯地摸了摸核桃的头。
核桃冲他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地向坐在电脑前的红荼跑去。她当然知道,白朗红荼联手时行动效率之高是极为惊人的。天生话多、生
快活的白朗和终
沉默不语、
情内敛的红荼似乎有着天然的互补
。虽然红白黑是以段墨为核心,但他总是藏身幕后策划,实际行动则大多是由两个伙伴负责。近些年红白黑的足迹遍及世界各地,平均一个星期便要完成常人要筹备数年的复杂而危险的工作。可以说,两个人一直是在实战中锻炼成长的,就如同两把经过了百炼千锤的利剑,散发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锋芒。
“红荼姐,你在干吗啊?”核桃跑到红荼身边,抱住她的
,好奇地问。苏红荼侧头望着她笑了笑,没有回答,继续飞快地处理着一行行的数据。
似乎早知道搭档不会回答核桃的话,白朗来到她身边,将她一把举到了头顶,让她坐在自己的肩头上:“明天的事情需要进行庞大的数据处理。你的红荼姐姐正在设计程序,好让凤凰到时候来执行。”
“凤凰?她不是死了么?”唐卡在一边激动而急促地问。
“傻瓜,电脑怎么会死?凤凰的主程序的确是消失了,可原始数据还在,随时可以恢复的…”白朗漫不经心地道。他还不清楚凤凰和唐卡之间的感情在领域中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自己的话又将对唐卡造成了怎样的刺
。
猛地踏前一步,唐卡揪住了他的衣领,大声吼道:“她在哪儿?你快让我见她,我有话对她说啊!”“喂!喂!轻点儿啊!那么激动干吗?”白朗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把肩头的核桃甩了下来。
“我不管,你快让她复活!”唐卡放开白朗,转向苏红荼“红荼,求求你,快点让凤凰复活吧!”
红荼停下手中的工作,静静注视了他一阵,叹息一声,又继续按动了几个按钮。
“放心吧,她已经启动了原始数据,凤凰马上会回来的…”白朗在一边低声道。
似乎是对他的话的回应,清冷而平静的女音在大厅中响起:“我是A组专属中心电脑凤凰,拥有国密二级授权,智能编号5XB47—2132—7A34C,执行能力982734,请输入指令和资料…”
“凤凰!我是唐卡!”唐卡激动地叫道。
“姓名,唐卡,男,二十岁,藏汉混血,血型B,出生日期,二零八二年十一月二十三
,二零九六年和二零九七年曾因伤人罪先后两次进入少年管教所,二零九八年进入拉萨B组,同年进入A组…”凤凰的声音平静的说着这些资料,仿佛在诉说一个陌生人。
“这是怎么回事?”唐卡愣愣地道。
“虽然是恢复,不过因为只是原始数据,所以在她来到A组之后的所有资料数据全部消失了,也就是说,现在的凤凰已经失去了记忆,完全没有对我们的印象。”白朗在一边解释道。
“怎么会这样…”唐卡喃喃道,心中泛起巨大的失落感。这样的凤凰,还是凤凰吗?
核桃眨了眨大眼睛,从白朗的肩头跳到他的身边,拽住他的手拉了拉:“唐卡,别伤心了,凤凰姐姐一定会变成原来的样子的,一开始,她不是也不认识你吗?让一切重新开始好了…”
“会吗?一切重新开始…”唐卡默默的问自己。
萧矢和年小如一走进大厅,就发现了气氛的异样。萧矢向核桃投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后,见核桃苦着小脸指了指中心电脑,心中便明白定是和凤凰有关。待白朗低声地向两人解释后,年小如喃喃道:“原来凤凰患了失忆症啊,难怪唐卡这么伤心了…”
萧矢却不做声,走到唐卡身后平静地道:“伤心么,可是你毕竟重新见到她了,在以后的岁月中,你都可以随时和她在一起。可我却无法再见到胖刘,连一面也不能够…”
唐卡抬起头望向他。
“我们也无法看到老江,不能再那样随便的开他的玩笑,还有阿影,小如才刚刚和她成为好朋友…唐卡,你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吗?”
唐卡无声地点了点头,望向中心电脑。
为了不让大家沉陷于失去伙伴的悲痛,年小如忙转移道:“咦,队长和娟姐呢?”
“他们两个呀,一大早就出去了,还是队长邀请的娟姐呢,真少见…”核桃娇憨地道。
年小如是知道两个人的关系的,听到核桃这样说,不
眉飞
舞起来:“哎,可惜没有多余的人手,否则就可以趁机偷听一下…”
萧矢却眉头微皱,在段墨的计划中,班鸣卓是要冒相当大的风险的。他这样做,是否是要向路婵娟这些年的期待做一个
待呢?如果是那样的话,以他的性格,怕会让娟姐不要继续等下去了吧?这可不是A组成员们希望看到的结果。如果能自己做些什么就好了。胖刘牺牲后,这个问题反复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去。如果自己当时不是屏息诈死,一定可以想办法救胖刘的。
一定可以。
王府井大街,也称金街,大概是中国最著名的商业街了。路过北京的外地游客们,哪怕不买什么东西,也要在这条闻名中外的步行街上走走。班鸣卓和路婵娟逛完了金鱼胡同后,在大栅栏边的瑞蚨祥丝绸店前停下了。
“进去看看…”班鸣卓建议道。
路婵娟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进了店门,马上便有彬彬有礼的服务小姐过来招呼。班鸣卓转头对路婵娟微笑着说:“服装呢我就是外行,你自己挑喜爱的吧…”
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面对着这样花
繁多的美丽丝绸而不动心的,路婵娟也不例外。但她并没有沉溺其中,仍暗暗留意着班鸣卓。所以当他面对着一件紫红色旗袍注视了很久时,她便走了过去,将那件旗袍摘下,向班鸣卓笑道:“看上去
好的,我去试试…”
这件旗袍果然很适合路婵娟,当她从更衣室内缓步而出时,几乎立即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连那些服务员也忍不住发出低声的赞叹。
紫红色的旗袍散发着淡淡的
光,配着她的雪肤墨发,显得既雍容华贵,又秀丽大方。
“好看吗?”她微微转了转身,问班鸣卓。
“这还用说吗,你看大家的眼神…”班鸣卓微笑道。
“可我只想问你…”路婵娟专注地望着他。
班鸣卓低头一笑,随即抬起:“美丽得可以记一生一世。”
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沉默与两个人相随。
“累吗?”班鸣卓体贴地问。
路婵娟摇了摇头。怎么会累呢?这么多年来,他和自己第一次的约会。当她在A组接受班鸣卓邀请,险些连心都跳了出来呢。这条路,要是没有尽头该多好…然而,路是有尽头的。班鸣卓也终于停了下来。
“我们在这里坐一下吧,婵娟,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路婵娟心头一颤,点点头,缓缓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她知道班鸣卓想要和她说的是什么,那是一个始终无法逃避的问题。
“要喝点什么吗?我去买…”
“嗯,矿泉水就好…”她答道。
看着班鸣卓匆匆奔向自动售货机的背影,她感到心中一阵安逸。那种被照顾的幸福感弥漫开来,让她沉醉。一个想法突然涌上心头:为什么要在意呢?我不想知道过去的事。我只要这样,这样就好。我和他将过去的一切抛弃,离开这里,到无人知道我们过去的地方,重新开始。
这念头一闪即逝。她几乎有站起来叫住班鸣卓的冲动,然而又压制下去。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A组成员们那些纯真可爱的年轻笑脸…。无论她也好,班鸣卓也好,实在有太多的责任与负担了。
这时,班鸣卓已经买回了矿泉水。“好久没买东西,原来矿泉水已经涨到六角钱了…”班鸣卓感叹道。
路婵娟浅浅一笑。A组中的后勤一向是她一手管理,再
由凤凰去执行,难怪班鸣卓对物价没有任何概念。
“笑什么,我知道我自己的生活不能自理,不过家里有一个家务高手就足够了…”说着,班鸣卓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路婵娟的心中猛地一跳。他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这个家,指的是A组,还是别的什么?
“你知道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班鸣卓转过头望着她“婵娟,你爱自军吗?”
虽然知道班鸣卓要说的话一定和南自军有关,但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直接问自己一个这样的问题。
当年与南自军交往的情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路婵娟思忖着沉默了好久,终于缓缓摇头:“不,我不爱他。我尊敬他,信任他,景仰他。但是我不爱他。从来没有过…”
“是这样啊…”班鸣卓长长地叹息一声,那种悠长似乎是要将多年的郁闷尽数吐散。
“为什么要问这个?”路婵娟低声问。
“这是我一直想问的问题,六年前就想问了,只可惜,那时的我,没有现在的勇气…”班鸣卓望着蓝天中的几朵白云喃喃自语“六年啊,真漫长…”
路婵娟沉默不语,她知道,该面对的,始终要去面对。如果不把六年前的事说清楚,将成为她和班鸣卓一生的阴影。
“六年前的七月七
,我们A组全部四十名成员,在自军的带领下潜入了广州城。从一开始,我们便计划速战速决。实际上,在那个遍布大自在教信徒的城市里,突袭也是我们唯一的选择…”班鸣卓用低沉的声音平静的诉说着,仿佛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一直想不通,以A组当时的实力,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伤亡?难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意外?”路婵娟问道。
“不错,是发生了意外。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的刺杀计划被对方知悉了。虽然没有掌握我们刺杀的具体时间,但对李乾坤的保护却已大大加强。而且,我们也完全低估了大自在教的实力。当我们冲入李乾坤所在的大自在教总坛时,发现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数以千计的全副武装的疯狂教徒,更有十余名同为超念战士的大自在教护法。可以想象我们那时的情况有多么恶劣。我还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雨。A组的战友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倒在血红的雨水中…”班鸣卓的目光注视着空中的一点,似乎在看昨
的那血淋淋的一幕。
“难道不能撤退么?”路婵娟忍不住问道。
“当然可以,以A组的力量,冲入总坛也许很困难,但要
身却是很轻易的…”
“那么…”
“当振川向自军提出撤退的建议时,他说:决不!”
“…”“这就是他一贯的作风: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就这样,我们在重重包围之下,在大雨中杀出一条血路。几乎每前进一步,都要有一个战友倒下。到处是火光,爆炸,气流。雨水打
我的双眼,我甚至有身在地狱的错觉…那样的情形,这些年来,无数次在我的梦中出现…好在战友们并没有白白做出这样的牺牲,我们最后终于杀入了总坛,找到了李乾坤,原来他是个小个子的侏儒…”班鸣卓继续说着,声音明显地有些颤抖“李乾坤竟然也是超念者!而且他的念力好高!合我们五个人的力量也只和他打个平手。我们和他
战不休,终于占了上风。而李乾坤也负了重伤,只是苦苦支撑。他且战且退,最后退入了大自在教的神殿。我们断后的战友不断牺牲。追到神殿中时,已只剩下自军,我,和振川,这时,振川奋不顾身的关闭了殿门,将后面的敌人堵在门外。但那只能拖延片刻而已,最多半分钟,他们便会冲进来…”
虽然只是这样诉说着,路婵娟就已有透不过气的紧张感。仿佛自己已经身临其境,感受到那股致命的催
。
“我们到了殿里,却找不到李乾坤,他躲了起来,这个恶魔就躲在我们的眼前…”班鸣卓神情激动,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什么眼前…”
“孩子…”班鸣卓的声音颤抖起来“那个神殿中,有被选为圣童的三百多名孩子…”
路婵娟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叫出声来。她终于明白当时的情形了。
“所有的孩子都披着白布斗篷,我们根本无法之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出他来。于是自军决定用念波轰击,将他们全部消灭掉…”班鸣卓梦呓似的说“我忘不掉那些孩子看我们的眼神,那些天使般透明的目光…”
“他,他真的这样做了?”路婵娟喃喃地问。这样的情形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此刻,她已经完全沉陷于当时的危机中了。如此种种,仿佛亲眼得见一样。
“是的,他开始做了,一道念波,又一道念波,破碎的肢体,孩子们绝望的哭叫声,然后…”班鸣卓停顿了一下“然后,我发现我的手
入了自军的背脊…”
路婵娟仰起头,深
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是啊,这个时刻,能让她说些什么呢?她又能够说些什么呢?
“自军的鲜血沿着我的手不停
出,将地面染红了一大片。我,我永远不会忘掉自军转过身来看我的眼神…”班鸣卓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不知何时已开始颤抖起来。“然后自军大叫了一声,叫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悲愤,他的整个身体开始变得白而透明,我知道他是要将自己超念自爆,自己却没有躲开念头。要不是振川拼命护住了我,恐怕我已经和自军同归于尽了。而李乾坤和那三百多名孩子却在那次恐怖的爆炸中尽数化成了灰烬…”
“这就是你杀他缘故么?”路婵娟低声问,同时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样的结果是她可以接受的。
“不,你不明白…”班鸣卓低声道。
“不明白什么?”路婵娟茫然道。
班鸣卓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沉默了好久,才突然开口道:“我恨他…”
“什么…”路婵娟的心猛地一跳。
“我恨他!我嫉妒他!你明白么?我恨他比我英俊!恨他学识渊博!恨他谈吐出众!恨他比我出色!恨他抢走了你!恨他成为我的上司!”班鸣卓说这些话时,几乎是激动地叫出来的。
“鸣卓…”路婵娟整个人完全愣住了。
“我恨不得他去死!不,我根本就是想杀了他。一定是这样,当时的情形不过是给了我一个杀他的借口而已。”班鸣卓缓缓道“在那之后,我一直反复想,如果没有你的缘故,当时我会不会杀自军?”说着,转过头来望着她“到后来我终于肯定了——答案是:不会!也许我会惊骇,会愤怒,会难过,但是我不会杀他。决不会…”他摇着头,似乎坚定着自己的想法。随即停下来,望着头上的蓝天白云,很久才自嘲地一笑:“所以你看,我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那么…”路婵娟的语气平静得出乎他的意料“如果没有这件事呢?”
“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这件事,你会杀他吗?鸣卓?”她用轻松的语调问。
班鸣卓顿时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路婵娟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实际上,路婵娟觉得自己有种解
般的轻松。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在逃避的那一刻,终于成为历史了。她很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类似惊恐或悲伤的情绪在心中产生。这一刻,她所想到的,不过是如何将班鸣卓的心结化解而已。实际上,她也不是一个口才出色的人。这句话几乎是凭借着女人的本能
口而出的。
沉
了一阵,班鸣卓摇了摇头。是的,他嫉恨南自军,但是如果不是在那个情形中,自己是决不会杀他的。
“那你又何必背负什么罪名?何必为了过去心中的
翳而牺牲自己的幸福?你想赎罪吗?那么我告诉你,你没有罪!杀自军不是罪!如果那也算罪的话,那么我也有罪!”她坚决地说着。这一刻,她所展现出的女
的力量和固执简直让班鸣卓目瞪口呆。
“是的,我也有罪!你知道么?当自军的噩耗传来时,我的感觉是什么?是解
!没想到吧?一个女人会为未婚夫的死而感到解
!是不是很
恶呢?我也一直这样反复地问自己。这么多年来,拦在我们之间的不正是这种负罪感吗?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我们还有六年的时间吗?没有了!也许连六天也…”她哽咽了。
班鸣卓伸出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他明白她的意思。无论明天的行动成功与否,他们在一起的机会都是极微的。六年前的往事对自己和路婵娟已不再是负担了。那样沉重的担子放下后心中反而依旧觉得沉甸甸的。一切原来如此简单,不过短短的一分钟,自己便已说出了六年中都不敢宣之于口的事实。那么,这六年在自己的生命中又算是什么呢?本来只需要一点点的勇气,便可以获得更大的幸福的。当年也是,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堂堂正正地站到南自军的面前,对他说:婵娟是我的女友呢?而明天,自己要面临的是比这一刻要严峻得多的巨大压力,自己又能说出心中的话吗?
如果说此刻A组中有什么人的心情还称得上轻松的话,当然是红白黑中的“老好”——段墨了。他一手制定了明天的整个行动,这个行动的危险
有多大,自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可惜的是危险这个词在他段墨的字典里不具任何意义。所以当他他迈着悠哉悠哉的步伐回到A组时,不仅其他人看着不顺眼,就连长年和他同进退的红荼白朗也皱起了眉头。毕竟,现在是关系到A组,甚至国家气运的重要时刻,他这副样子实在与目前沉重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怎么了?干吗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段墨睥着眼望大家。
“还说呢,见完解云后你跑又到哪里去了?害我和小妖等了半天…”年小如嘟着嘴道。她来A组的时间短,还不知道这个看起来笑眯眯的老好报复人的手段有多么“恶毒”
“等了半天么?那真是对不起了…”段墨将身子往沙发上一倒,懒洋洋地道“不过这样不是提供了很多你和小妖独处的时间么?怎么样,有没有趁机扑到他怀里去?”
年小如的神经可以说相当的大条了,听了这样的话,也忍不住一下子变得面红耳赤,呐呐不能言。一方面因为段墨说得话太
骨,另一方面,也因为刚好被他说中了实情。
幸好这时萧矢
身而出,沉静地说:“老好,我有话和你说…”
“那就说啊…”段墨无所事事地翻着一本电影杂志。
“这里不方便,我在天台上等你…”说着,萧矢身子一闪,已经出了大厅。
段墨见大家都对自己虎视眈眈,便耸了耸肩,慢悠悠地向楼上飞去。
“小妖找老好干什么啊?”他一出屋,核桃便揪住唐卡问道。
“这还用问,以那小子的个性,这个时候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而已…”白朗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着说。
段墨一来天台,便被太阳照得眯起了双眼。
此刻,萧矢长发飘拂,一身白衣逆着阳光,整个人象笼罩在光环中。连段墨也心中暗赞:“这小子真俊…”
“喂…”萧矢招呼道。
什么喂喂的,也不懂得尊重前辈…,段墨没好气地想着。
“和我
手吧!”萧矢一双深潭般黑色双眸中,战斗的火苗在隐隐地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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