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甲骨文,一种相当
人的古老文字。大清朝的许多王公大臣、文人学士,也为其着
不已。今
在吏部尚书封行守大人的府邸,便有一场“甲骨文同好会”的举行,一些着
于甲骨文的爱好者都共襄盛举,齐聚一堂。
而与会的宾客之中,最耀眼的莫过于襄亲王褚英。
“啊啊,王爷今
大驾光临,真让下官感到至高无上的荣幸!”封行守一见褚英驾到,马上中断与私
甚笃的同好马兰、耿正光正进行的热烈讨论,急急
上前。
“封大人太客气了,全京城谁不知道封大人是最富盛名的甲骨文研究者?本王向来喜爱此道,若不前来欣赏封大人的珍贵收藏,那可会遗憾万分。”襄亲王褚英一现身,马上吸引了满堂注目,他英
的眉宇淡扫四下,英俊分明的潇洒轮廓早已赢得“京城第一美男子”的封号,魁梧的身量,稳健的步伐,不辱他“百胜王”的美名。所谓“百胜王”正是百战百胜,他彪炳的战功,至今尚缺“失败”一笔。
褚英朝堂内的大臣们礼貌
地点头,封行守恭敬地请他坐上主位,他王者的尊贵气势无人能与之争锋。
褚英就座之后,堂内一小群一小群的甲骨文讨论又轻声细语地展开,他们不敢走到襄亲王的身边,因为自知身份不够高尚,是故不敢冒犯。
耙就近与襄亲王谈论的,皆是当朝三品以上的官员。
封行守捧上了一只小锦盒,当中是一片斑驳的
甲。“王爷,这是下官前些日子无意中得来的,据说是史册有载,周公东征时一块相当重要的贞卜文字啊。”封行守有意献宝。古人战争前必先在大
中央钻一小孔,以火烧烤,使之呈现裂痕,以判断吉凶。若果真是如卜象呈现的凯旋而归,即在
甲上刻文记录,以兹纪念,这些文字便是“贞卜文字”
“喔,确实是相当珍贵,裂痕保存相当完整,贞卜文字也都清晰可辨。”褚英细视一番,
着赞赏。
“可不是吗?幸亏我的门生眼尖,否则这块人间至宝可就要葬送在中葯铺里,磨成
喉粉啦!”普通老百姓不识这种几千年占卜
甲的珍贵,不肖葯商更以
甲鱼目混珠磨成细粉,还诓称是取龙角磨成的良葯。
“唉,也不知道有多少珍贵的占卜文字,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毁在那群无知百姓的手里的。”马兰想到就觉得十分痛心。
“因为是
甲,十之八九都被不肖葯商给制成葯材,我们今
所能保存的,也许还不到葯商拿去制葯的十分之一,真是相当可惜。”褚英端起茶,喝了一口“如果占卜文字不出现在
甲上,或许今
我们就有更多的文字可供研究了。”
“甲骨文历来都是刻在
甲上,这点是每个研究者都该清楚的。”耿正光咕哝地说道。
“话是如此没错,不过,如果有一天竟发现甲骨文仅仅保存在
甲上,那这份文件岂不就是弥足珍贵了吗?”褚英笑得相当神秘。
“甲骨文会出现在
甲以外的东西上?这真是闻所未闻,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封行守皱着眉头“当然,除非是近朝人所伪作,把甲骨文字刺在兽皮、鹿皮之上,来故弄玄虚!”
“封大人此言差矣。”褚英笑道:“每个研究者都知道,甲骨文是相当难懂的文字,特别是文献不足,因此能够让近朝人辨识出来的字,至多不过三千,在场诸位都是甲骨文研究的佼佼者,我想没有一人,当然包括我,有那个能力以甲骨文字来杜撰出一份完整的文件。”
“王爷所言甚是。”马兰附议地点头。
“那敢问王爷为何突发奇想呢?”封行守狐疑的眼光不自觉
“莫不是王爷当真得了这样一份稀世奇珍?那可真真要将甲骨文的研究推向另一个崭新的境界了。”
“没有。本王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正如耿大人所言,甲骨文历来都是刻在
甲上的,这点每个研究者都该清楚。”褚英淡淡一笑。
其实,约莫半个月前,他真的在无意间得到这样一份稀有的文件…一张兽皮,刺了满满的甲骨文!
兽皮有所毁损缺角,褚英还不辞辛劳的在发现处附近连续翻找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找到一些零落的碎片,似乎是被人用利刃削开的。
褚英曾试着要将它拼凑完整,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件相当困难的工作。因为甲骨文字的辨识十分困难,兽皮上大部分的字他都读不懂,更别提知道要将哪块凑到哪块旁边,使之成为一个正确而完整的甲骨文字了。
不过,褚英是个相当聪明且好胜的人,他发誓总有一天要将整张兽皮拼凑完整,并解读出其中所有的文字,而后再将它公布于世,如此一来,他当推甲骨文研究之首,留名万世,肯定无人能出其右。
“王爷当真没得到这样珍贵的宝贝?唉,太可惜了,众人无缘一
眼福”封行守闷闷地叹息,其实他心里十分怀疑,襄亲王有可能是隐瞒了不说!但对方是位高权重的王爷,他既说没有,自己这个比下有余、比上不足的汉官当然也不敢再说有了。
封行守的神情,一丝一毫都没有逃过褚英锐利的眼,他知道他的怀疑,也干脆由他去。
“嗯,封大人收藏的这片
甲,本王真是愈看愈美,你当真是捡到宝了。”褚英拿起
甲,认真地审视着。确实相当珍贵,足够资格纳入他“云
阁”的收藏品之一。
“王爷如果真的喜爱,下官很愿意割爱,将它献给王爷。”封行守乖机巴结。褚英是当朝最受器重、最受宠的亲王之一,又是皇族,若是能巴上他,准能顺竿爬,百利而无一害。
“哦,不。君子不夺人所好,本王自信还是个君子吧。”褚英将
甲放回锦盒,又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呃…这…这…王爷当然是君子,不过,这真的只是下官一点小小的…心意。”封行守显得有些尴尬。
褚英又一个冷淡的招牌笑容,此时,门口忽然起了小小的騒动,原来是内阁大学士常衡到临,他身后还跟随一个相当漂亮的年轻女孩,吸引众人目光的,无疑是她。
常衡见到褚英,马上朝他恭敬走来,躬身行礼“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褚英看向他身后的女子“常大人真难得带了家眷,是尊夫人吗?”
“王爷真是爱说笑,下官孤家寡人六十年了,怎么可能临老还娶这样如花似玉的夫人呢?”常衡笑道:“这是称前些日子才正式认收的义女千华。千华,快向王爷及各位大人请安。”
“是,千华见过王爷、各位大人。”她曲膝行礼,盈盈浅笑,举止相当美丽优雅。
“千华小姐仪态端庄,想必出自名门吧?”封行守笑问,对美丽的女子,他忍不住多看两眼。
“我这义女出身书香世家,可惜黄河一场大水,淹坏了她的家园,也夺走了她父母的生命,不得已,辗转卖到我家当个丫头。她心灵手巧,我原本就相当喜爱她,不久前,我还发现她居然读得懂甲骨文字,而且认识的字居然比我还要多。”
“此事当真?”封行守、马兰、耿正光都不约而同惊愕地看向他,他们倒是第一次听说一个姑娘家读得懂深奥的甲骨文字。
褚英也暗自吃惊,不过他只是象征
的略抬了一下眼眸,并没有开口。
“千真万确。我想这一定是冥冥之中我和这丫头有缘,既然我没家室,也没个一儿半女,干脆就收她为义女,有她在我身边,我的学问肯定会增进不少。”常衡开心地说道。“爹还真爱说笑,我的一点知识哪能跟爹爹相提并论呢?”千华柔柔地抿嘴一笑。由于常衡是汉人,因此她不学满人称“阿玛”
“当然可以,我今
专程带这丫头来,就是要和各位切磋切磋,各位将会发现我所言不差。”
常衡的一席话引发了在场众人的兴趣,一时间,身份高低的藩篱被暂且遗忘了,原本一小群一小群的讨论者都往褚英和常衡这方向挤来。
褚英厌恶人
,虽然觉得千华小姐的甲骨文知识确实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渊博,人也长得非常标致,但他已经把“情”字交给了甲骨文,因此,纵使面对这样一个美人儿,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干脆悄悄排开人群,走到门外的大花园里。
他观察了一下地形,封行守的府邸他虽非第一次来,但从没仔细看过。不过,今
他府里既然有了他感兴趣的“东西”…那片
甲,那他就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宅邸!
爱新觉罗?褚英,白天是尊贵的襄亲王,到了夜晚则成为掠夺他人所爱的夜盗!这是他从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若看上了某个人所收藏的甲骨文片,便会利用黑夜的掩护,入侵其宅,以利落的身子将它偷盗到手。
本来以他尊贵的身份,看上什么东西,对方通常都是相当急切的双手奉送,就像方才封行守一样。但对褚英而言,这样缺少了刺
,也缺少了乐趣,他不喜爱!他喜爱享受偷盗时的新鲜,及得手后的快
。也许是沉闷枯燥的贵族生活令他感到厌倦的缘故吧。
也许有人会说他变态,心理不正常,但无妨,褚英本来就是率
而潇洒的,他不会去理。况且,他也从来没有机会听到别人这么说他,因为他利落的身手不曾失误过,就像他“百胜王”的战绩一样,尚缺少“失败”一笔!
就在褚英打量四周的同时,他发现不远的暗处也有一双同样专注谨慎的眼睛,在锐利的勘测着地形。
一个女人?她想做什么?
褚英不悦地运起无声无息的脚步,来到她的身后。
“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沉、很沉,但突然传进那女孩的耳里,却无疑是一个猛烈的洪钟!
“啊!”她惊叫一声,本能转过身子“你…你是谁!”吓死人啦!怎么这样无声无息的!
“你问我是谁?我正要问你呢!”褚英睨了她一眼,月
掩映下,也不难看出她一张绝
娇美的脸蛋,不过,很可惜,再美的女人对他都起不了作用。
“你看我是谁!”他睥睨的眼光显然是惹恼她了,以致口气相当冲。
“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褚英无明火起,迅雷不及掩耳,强力的五指瞬间捏住她尖巧的下巴。
“啊?放手啦!”这野蛮人是谁?捏得她好痛!
“名字。”褚英冷冷地开口,他可不会怜香惜玉。
女孩在他力道的催
下,气怒的吼出了一大串让褚英听不懂的话。
“这是哪个见鬼公国的语言?”褚英更生气,捏住她下颚的手转而捏住她的脖子“你在说什么!”
“骂你!”女孩相当硬气,但倔强的后果是换来褚英更索命的蛮力,让她透不过气。“呜…”
“名字!快说!不然本王会掐死你!”褚英不是空口威胁,他是真的敢。
“啊…阿梨…”掐死人了!中国还号称“礼义之邦”呢,从哪里跑出来这样一头野兽啊!
“阿梨?”褚英皱了下眉头“你是满人?还是汉人?”褚英分辨不出,她精致水灵的五官和玲珑的身段,像是媚柔的汉家姑娘,但倔强的
子和硬气的傲骨,却又像他们满族的少女。
“先…先放手,你这样掐…着我,要…要我…怎么说话…”
“啊,你现在不就说得好好的吗?”褚英冷哼,铁石心肠的他,似乎没有放手的打算。
“你…你…”阿梨小脸泛紫,一时间,竟昏厥了过去。
“哼?”这小女孩居然这般脆弱,不堪一击!这是褚英始料未及的,他吃了一惊,松开手指,俯视着她。
嗯嗯,真是个太过美丽的小女人,拿他所见过的公主、格格与之相比,她无疑是最最美丽的凤凰,丽
甚至比方才惊
四座的千华小姐更胜三分。
这样标致的妙龄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封行守的府邸?难道是他的姬妾之一?
唉,可惜啊!这样的绝
,配给封行守那样平庸的男人,实在是一种糟蹋!
咦?他几时居然会对一个女人感到惋惜了?女人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配给谁还不都一样吗?
不,这个女人似乎不太一样,她美得这般罪恶,完美的曲线彷佛
塑的艺术品,
油
的肌肤柔
得好似掐得出水来。
他突然觉得好“饿”!就像野狼看到美食一般,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克制的
望!他伸出一只手,抚向阿梨的脸庞,水
的触觉让他
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就像无意间挑到一个上等货一样。
但突然,褚英再也笑不出来了。
躺在地上的阿梨倏然睁开双眼,一扬手,数枚菱形的黑镖索命般的向他近距离地发
。
“啊!”褚英大惊,本能地连番闪躲,好不容易避过数镖,但最后一镖却无论如何再也闪不过,刺中他的上臂!
“该死!”褚英怒吼一声,拔下镖,幸好其中并没有喂毒。
他怒恨的眼眸扫向方才阿梨所在的位置,但发现已然空无一人。
她逃跑了!可恶!
褚英生平第一次让人摆了一道!
他恨恨地看着手中的镖…这种东西不属于中国,彷佛来自东瀛,是东瀛忍者使用的武器,难道说阿梨是东瀛人氏?
大清国势昌盛,海上贸易兴隆,世界各公国人氏所聚集,当然也包括大和民族。只是远来中国的多半是商人,这个阿梨看来又不像商人,她来中国的目的是什么?
嗯,可疑!这个阿梨,他们会再见面的!
夜深人静。
打过更鼓,天地间就是一整片无人的寂寥。
褚英一身夜行衣,覆上面罩,利落的翻过围墙,进入封行守的尚书府邸,宛如识途老马般,直捣黄龙,来到封行守收藏甲骨的书轩…“甲云轩”
但他赫然发现,自己并非唯一的访客,有个人比他早到,也是一身的夜行衣,细弱的骨架,应该是个女人!
“甲骨文…甲骨文…”阿梨一边轻手轻脚地翻箱倒柜,一边低声地喃喃自语,丝毫没有发觉身后暗处多了一双盯梢的锐利眼。
哎呀,她是听说封尚书沉
于甲骨文,也有不少的收藏,才费心地混进尚书府,也好不容易将地势摸得
透,今夜决定冒险进来一搜,但翻找了这么久,似乎没有她亟
找寻的那样“东西”
“没有…没有…咦?明明听说是
传到中国来了,但为何搜了这么多个府邸,却还是找不到?”阿梨皱起眉头,闷闷地坐到地上。
她想起一年前,在东瀛街头发现遭人刺杀、奄奄一息的父亲,他用满是鲜血的手抓住她。
“阿梨,快…快抢回…天书…”
她没看见她父亲的人,也不知道“天书”所指的是什么,那个凄风苦雨的夜晚,只有悲恸的她,和说完那句话就断了气的可怜父亲。
之后,大和政府居然以“叛徒”的罪名指控父亲,认为他背叛政府,投效于地下反政府的恐怖组织“暗
组”当朝掌权且常明争暗斗的两位大将军…丰成将军和吉田将军,竟难得意见相同的主张诛杀叛徒的后代。她的母亲和妹妹死难,而她则因父亲的上司织田大人及时伸出援手,才救了她的小命。
由织田大人的口中,阿梨才知道一个惊人的内幕,她的父亲不是叛徒,而是卧底的细作!
织田大人和父亲都怀疑朝中权势最大的丰成将军和吉田将军怀有篡位的野心,反政府的恐怖组织暗
组织正是他们其中一人所培植的
羽,而为了取得实际的证据,父亲遂自告奋勇,费尽心思潜入卧底,将所得到的数据、证据及组织的未来计划都用甲骨文刺在兽皮上,即是“天书”!
大和文字与中国文字有极深的渊源,因此,东瀛也和中国一样,有不少学者醉心于古老文字…甲骨文的研究,阿梨的父亲便是其中之一。而由于父亲的刻意栽培,阿梨从小就看得懂为数不少的甲骨文字。
据织田大人的说法,暗
组织发现父亲卧底的身份,杀了父亲,夺走记载他们组织秘密的天书,只要能将天书找回来,就可以洗刷父亲叛徒的罪名。
从此,找回天书,洗刷父亲的冤屈,便成为阿梨活下去的唯一目标。而经过她一番追踪探索,却有一个令人惊疑的发现,原来对天书有兴趣的,并不只有她和暗
组,更有另一派来历不明的人员!
就在暗
组的杀手取走父亲身上的天书时,另一派人员同时出面抢夺,两派人员
烈争斗,天书就如此辗转反复的到手,失落,再到手,再失落,最后,据说争夺到了中国。阿梨不远千里,远渡重洋来到中国,四处暗探天书的消息,却一无所获。但由南到北,她却看见了许多东瀛面孔,他们有男有女,身上散发着杀手才有的气息,因此,阿梨推测,天书必定是在两派争夺之下给抢丢了!这些滞留在中国的杀手,必然是两派组织的成员,他们的任务便是找出天书。
一份天书,却有这么多人虎视眈眈,而为了洗刷父亲的罪名,阿梨发誓,她绝对非抢到手不可!
于是,她换装成中国女子。这一点也不难,因为她母亲具有满族血统,是科尔沁部族的族女,她酷似母亲,换上清装,完全没有东瀛女子的味道,佯称是没落的旗人,没有任何人曾对她有过怀疑…当然,除了稍早掐住她的那个野蛮人!
阿梨听说清朝贵族及王公大臣时时大规模的收购甲骨文件,其中又以封行守尚书最不遗余力,于是她决定来碰碰运气,看是否天书会在无意间让不知其中利害的中国人捡去,而又凑巧的让封尚书搜购到。
而结果是,她白忙了一场,这里满满的乌
壳,却没有她要找的东西!
她叹口气,由地上站起,却冷不防感到背后不知何时耸立了一具灼热的身躯。
“喝!”阿梨惊讶得差点尖叫。她敏捷地跃开两步,发现这个同她一般蒙面的黑衣人有着一双打死她也忘不了的锐利眼眸。
是他!那个掐住她脖子的野蛮人!天啊,他会不会也好死不死的认出自己?
“小偷。”褚英刻意
沉声音。
“你…你有资格说我吗?”他若不打算偷东西,干嘛也三更半夜上这儿来?以为先说先赢啊?嗟!
“嗯?你的声音有点熟悉,我们见过面吧?小偷小姐。”啊呀!他看出她是女人!大大不妙!
“谁同你见过面?小偷先生!”
“何必争执呢?拆下你的面罩就见分晓!”褚英容不得她挑衅,迅雷般出手。
“呀啊!”阿梨利落避过,他势在必得的霸道,让她不得不
出
间的短刀。
“你…不许
来!咱们各走各的道,你若敢再
我,我会对你不客气的!”她威胁
的挥舞着短刃,理智尚存,因此还不敢贸然朝他攻击。
晶亮的刀锋让褚英皱起眉头。“放下刀子!我不许女人在我面前使刀威胁我。”
“你让我安全离开,我自然会把武器收起来。”
“听我的警告,那把刀子在你手上发挥不了什么威力,相反的,它只会惹怒我,带给你前所未见的灾难。”褚英威胁
的微眯双眼,他的耐
本来就不多,又看到这个小女人拿着刀对他张牙舞爪,他的怒气更炽。
“你威胁我我就怕你了吗?警告你,我可是经过训…啊!”“练”字尚未出口,褚英已像一头狮般扑向她。
阿梨闪避不及,本能挥起短刃,但褚英将她反手一扭,阿梨吃痛,手握不牢,短刃被褚英夺下了。
“你…”褚英将原本属于她的短刃胜利的握在手,用刀尖抵住她的颈项,只消再移动一寸,即刻可以要了她的小命。
“我警告过你的,不是吗?”
“你…要杀我?”阿梨声嗓不免颤抖,她还没有洗刷父亲的冤屈啊!
褚英不答,刀刃轻轻滑上她的左脸颊。
他要割开她的面罩!
不行啊!她曾用镖
伤他,此时此刻,若再让他看见自己,就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的小命肯定不保!
阿梨一咬牙,倏然抓住他持刀的手,猛力拉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你在做什么!”褚英大惊,本能松刀,但利刃已在她的左颈划了一道。
“你…”褚英本能要抓住她,但阿梨早已趁他愕然失措的一瞬间跃开一步,由袖中散出一把粉末。
是
香!
褚英利落的闪过,阿梨则乘机破窗而出,逃之夭夭。
“该死!”褚英恼怒异常,又被一个女人摆了一道!
突然,腿边一个泛光的东西引起他的注意,他拾起一瞧,是面金锁片。
借着月光,他看见上头有几个甲骨文字,其中两个字字体略大,而这令他相当讶异。
继上次那张意外得来的兽皮之后,却又发现刻有甲骨文字的金锁片,难道说甲骨文字当真不限于刻在
甲之上吗?他手中的这两个证据,将使甲骨文的研究界一片哗然。
褚英审视着锁片上的字,辨识出字体较大的两个字当中的第一个字是个“阿”字。
阿?阿?阿…他思索着“阿”字所代表的意思是什么?“阿”字起头的,是名词?动词?抑或是助虚词?
这面金锁片是方才那名女子掉下来的,会是代表她身份的对象吗?
远远传来脚步声。
“那头似乎有声音,快过去瞧瞧!”
是阿梨破窗而去的声响引来了尚书府的守卫。
“该死!”褚英将金锁片恼怒的牢牢一握,在守卫到达之前,先一步离开了甲云轩。
今夜,他辉煌的夜盗记录被划上一道败笔了,他没有盗到那片
甲。
生平第一次空手而回,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叫阿梨的可恶女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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