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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南投

 每年七月的第二个星期,是“逃邝孤儿院”的院庆,在这一天,大部分已成年的院童都会空回来团聚。

 “院长妈妈!”娇的呼唤,出自粉瓣。

 “佛儿”林院长不能置信地眼睛,再度看向飞扑而来的曼妙身形,马上张开双臂抱住她心中的骄傲。

 孙佛儿自小就长得美丽聪颖,甜丝丝的笑容好像能融化人心似的,只要她甜甜一笑,周遭的人也会忍不住苞着开心。

 因为以前常随父亲来院里给院童免费治病,逃邝上至院长妈妈、院里的老师,下至院童、煮饭的婆婆,哪个不喜爱她?

 后来孙医生发生交通意外而身亡,因孙医生已无亲人在世,所以当时年仅十四岁的孙佛儿,曾在“逃邝孤儿院”住了两个月。

 骤然失去相依为命的父亲,一向依赖父亲的孙佛儿竟不吵也不闹,只是变得沉默,笑容也少了,让疼爱她的众人看得既心疼又无奈,无不希望她能早度过伤痛,再度出甜美动人的笑靥。

 后来她被父亲的好友赵鹤年收养,由于父亲生前曾留下一大笔基金供爱女念书和生活所需,因此她在跳级读完高中后,就依父亲的遗愿出国念书。

 “院长妈妈,佛儿好想你喔!”孙佛儿在林院长的怀里磨蹭着撒娇,嗅着温暖熟悉的味道,这就是妈妈的昧道。

 林院长开心地红了眼,将她推出怀里细细端详“佛儿长大了,也更美了呢!孙医生在天上看了也一定快万分。”拉着她穿过院内热闹的人群,走进被院童装饰得五彩缤纷却较安静的院长室。

 “佛儿这次回来是已经毕业了,还是放假回来?”林院长替她倒杯茶,和蔼地问。

 孙佛儿接过杯子喝一口茶,才对院长微笑地眨眨眼“当然是先拿到学位才敢回国罗,否则你一定会笑我没有毅力的。”她皱了皱鼻头,睁着可怜兮兮的大眼道:“你就不知道人家有多可怜、多想念你呢,可是佛儿却不敢回来,就怕无颜见江东父老嘛!”

 “无颜见江东父老?”林院长几乎是看她长大的,哪会不知道她的个性。她摇头戳破她的甜言语“你原就爱念书,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有书好念,你连饭都会忘了吃,哪还会记得我这个老古董,院长妈妈还会不了解吗?

 “院长妈妈”小手一伸,她干脆抱住林院长那肥胖柔软、几乎是她三倍宽的身子摇晃着,红了脸却仍不服气“你怎么可以冤枉佛儿,人家真的真的很想你,你怎么忍心怀疑呢?你一定是假冒的对不对?快把最疼爱我的院长妈妈还来。”“你这孩子什么真的假的?我这个院长又不值钱,哪会有人费心冒充呀!”佛儿的娇语逗得林院长心花朵朵开,全投降了。“好好好,院长妈妈就相信你,你别再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

 哀着佛儿浓密柔细、垂至际的青丝,她不得不感叹自己真的被孩子们追老了。

 “想折磨人,院长妈妈相信门外一定有一大票不怕死的勇士任我这娇美动人的佛儿小姐挑选呢.你就好心点,把力气留下来折磨他们去,用不着客气。至于院长妈妈、我说美丽大方的佛儿呀,你就高抬贵手,放我老人家一马,如何?”

 “院长妈妈!”孙佛儿羞红了脸庞,跺脚轻叫着,那娇嗔不已的俏模样让人倍觉娇悄可人。“你你好坏,佛儿不理你了。”

 林院长差点没笑岔了气,好一会儿才止住笑“是哟,小女孩长大了,当然就会嫌弃院长妈妈这个‘小坏人’,只爱理外面那些‘大坏人’。”

 “院长妈妈,你又冤枉佛儿,实在太坏了!”

 她嘟高了嘴不理人。

 “咦,难不成院长妈妈误会了,我这让人口水直的佛儿小姐没人追?不会吧?”她是有些年纪了,可眼睛却还没花,刚才她就瞧见只要有长眼睛的男人.没有不对着这小美人儿口水的。

 “当然可能啊,人家本来就没有男朋友嘛。”

 瞧她依然天真无的模样,林院长当然相信她的话,却又忍不住道:“佛儿,你都二十四岁,是可以找个对象了,眼光别放得太高。”

 “院长妈妈,我当然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才没有瞧不起别人。只是…人家就是想找寻能和我心灵契合的人嘛,真的没有想为难任何人。”她娇声反驳。

 “好,你能这样想就好。”反正她还年轻,又才刚回国,这问题并不急,可以慢慢来。“目前你有什么打算?工作有着落了吗?不过,女孩子还是结婚最重要。”

 “干脆一毕业就直接找个人嫁了岂不更好?”孙佛儿无力地翻翻白眼。“院长妈妈,都什么时代了,你和赵妈妈怎么还是这种八股思想啊!”知道她们老一辈的人观念都差不多,实在不能给予太大的期待。“我已经接到几所大学的邀请,现在正考虑中,还没有作决定。”她干脆自动转移话题,闲聊起来。

 突地.林院长你想起什么似地轻喊一声“佛儿.你认识台北一个姓宋的人家吗?听说是很有名的企业家族。”

 “宋?”她偏着头想了想,灵眸一闪,随即抬头道:“那是我爸爸以前的朋友.我们已经很久没往来了。有什么事吗?”

 “原来如此。”林院长回想道:”前阵子有几个陌生人来查探你的消息,我觉得很奇怪;就告诉他们没这个人,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想了想,她又说:“既然是孙医生的朋友派人来找你,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佛儿,你有空不妨上台北去看看,也好让他们安心。”

 她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台北宋家院长妈妈没提,她还真忘了父亲跟她提过与宋家的那件婚约呢?拖了这么久,他们竟真的找了来,是该给人家一个代了。

 赵氏牧场

 孙佛儿坐在树荫下的躺椅上乘凉,眼角似乎瞥见一道黑影,微微张开眼帘,由于对着阳光,她困难地眨了眨眼,依稀瞧见一道健硕的身影,默不作声地站在光灿的阳光里。

 “琰哥?”孙佛儿着眼,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么多年来,他沉默的个性一点也没变。“为什么站在那里不说话呢?坐这边陪我聊天好不好?你那里太阳太大了。”

 “你为什么愁眉苦脸的,有什么事吗?”赵家的独生子赵琰缓步走来,好奇这一向受宠的小妹怎会苦着脸呆坐在树下。

 赵琰长年在牧场里工作,修长的身材因此而变得犷结实,五官俊逸分明,皮肤黝黑,全然一副北方健儿的模样。他的丰采可说惑了赵氏牧场方圆百里无数的少女芳心。

 他这一问,孙佛儿眼珠子一亮,像见到救星般,马上冲到他面前,热情地挽住他的手。

 老实的赵琰霎时红了脸,不知所措的任她拖着走。“呃,佛儿”

 对于这位倩丽娇柔的妹妹,赵琰疼爱之余,一向不知道要如何对待,只好任她为所为,然后在一旁被动地配合。

 “琰哥,你要救我!”赵琰的木讷丝毫未减低佛儿的热情,将他推进藤椅坐好,她勤快地盛了碗冰凉的绿豆汤进他手里。

 “救你?”他端着碗,满脸问号地呆呆瞪着她。这是什么情形?

 “对啊,赵妈妈联合王嫂,正准备要用一碗碗可怕的黑色汤汁来灌溉我,可怜的佛儿就要变成黑色的小花了。”要争取同情,不说得惊心动魄点怎能达到效果呢?

 “什么黑色汤汁?明明是补葯嘛,瞧你说得这么恐怖。”他终于听懂她的话,摇头道:“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她们要谋杀你。”

 “不死也差不多了,如果我真的喝了那些苦死人的汤葯的话。”她嘀咕道,一想到那乌漆抹黑的汤汤水水。她顿时脸色发白,马上抓着赵琰求救。“琰哥,你知道我最怕苦了,如果你不帮我,我一定会被那些补葯苦死的。”

 “那就明白告诉我妈呀,她那么疼你,我想她不会你喝那些东西的。”

 “你不懂啦,赵妈妈是为我好,而且炖葯是很辛苦的耶,如果我拒绝了,她会很伤心的。”

 “既然知道是为你好,你就乖乖接受吧!而且,你真的太瘦了,确实需要补一补。”他打量着她。

 “可是好苦耶,琰哥,帮我啦!我知道你是最疼我的。”她可怜兮兮地求着,美丽的小睑苦得快滴汁。

 “你”真拿她没办法,明知不该帮她,可是他就是见不得她苦着脸的模样。终于他气地道:“妈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

 “耶!”孙佛儿欢呼一声,马上知道他投降了,登时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快的脸庞像夏日夕阳闪耀着炫人的光彩,看得赵琰一愣一愣的。

 活了二十八年,也到台北读了四年的大学,出了社会后更是见过各女子,但他还是没见过有谁比她更耀眼人的,教人一看就会忘神。

 孙佛儿没注意到赵琰正望着自己发呆,忧虑一除,人更显得神清气,她调皮地眨眨眼“那就别让她发现啊,而且”她停住口,表情突地转为凝重。

 “而且什么,怎么不说了?”见她神情凝重,他的口气也变得小心翼翼。

 “经本人多年来的临研究发现…”她谨慎其事的点点头续道:“光用嘴巴是骂不死人的。”

 “佛儿!”

 “哈哈哈人家真的没看过那种案例。”她根本不受威胁,抚着口笑着,差点哽住气。

 赵琰无奈地看着她哈哈大笑、知道自己被耍了。

 “汪汪汪!”不知何时出现的胖欧比也跟着凑热闹地摇着尾巴,兴奋地在两人的脚边转圈圈。

 孙佛儿笑声一顿,一掌拍向它的脑袋,拍得它哀哀叫,然后娇声斥道:“叫什么叫?你这个背叛者!”说着说着,火气更大,忍不住又多拍了几下。

 “呜、”欧比肥胖的身体缩成一团,仰着狗脸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她,那模样无辜极了。

 “少来,装什么可怜,我不会轻易就原谅你。”她撇开头不看它。欧比伸出狗掌推推她的小腿“呜呜。”“哼!撒娇也没用,我几天前就已经决定抛弃你了,你去巴结你的新主人好了,别来求我。”她干脆把脚缩到椅子上,还是不理它。

 “呜!”欧比哭丧着睑,悄悄移了过去,用大鼻头顶顶她的小股。

 “啊,狗!”孙佛儿跳了起来,小手抚着部,咬牙切齿地骂道;“大笨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欧比瑟缩着球似的身体,狗脸上满溢着茫然之,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何又踩到地雷。

 一人一狗的逗趣神情,让赵琰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瞧欧比如丧考妣的凄惨模样,简直大快人心。

 突来的大笑声打搅了他们,人狗一齐着向赵琰,同时出责怪的眼神。

 “呃,对不起。”被看得有些发,赵琰连忙道歉,这一人一狗都教人又爱又恨,不是随便可以得罪的。

 皮得无法无天的欧比;常让人恨不得将它宰了炖狗,不过这也全是佛儿宠出来的,这么多年不见,今天她会对欧比生这么大的气,还真难得!

 “呃,我说佛儿,你为什么生欧比的气?我记得它是最听你的话的。”

 “我”她越想越气,可是又不好说出欧比的罪状,理由在小脑袋瓜里九弯十八拐后,她只能忿忿不平地道:“才不过几年没见,臭欧比对陌生人竟然比对我还亲,它不但不听我的话,竟然还帮陌生人来欺负我;可恶!“说完,还很不甘愿地瞪了它一眼。

 哼,还敢给我装无辜!

 欧比呜咽几声,好像在说;对不起啦,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

 来不及了,你给我等着,看我如何整治你!不给它一点教训,实在难消她心头之恨。

 “陌生人?赵琰本来还想再问,可是瞧这人狗又斗了起来,他决定当个识时务的俊杰,摸摸鼻子道“最近台北的‘龙鹰集团’派了一组人到附近几个牧场来勘查环境,所以这阵子陌生人多了不少,你出入多注意点。”说完,他随即走人。留下他们自行去解决彼此之间的“恩怨。”

 “龙鹰集团?臭琰哥,怎么不早说!”

 “你为什么要回来?”沙哑的嗓音略带磁,但态度却很不客气。

 小黛双手握拳紧贴在超短的低牛仔线上,分明的五百衬着深的肌肤、拥有一股冶风情,深邃锐利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孙佛儿。据说她父亲是个酋长,她又长得美大方,可以说是附近方圆几十里年轻人心仪的女皇,气焰自然很高,但是她的敌意却让孙佛儿觉得臭名其妙。

 “这里也算是我家,我不能回来吗?”孙佛儿对她的挑衅往往是懒得理会,但她的态度实在教人高兴不起来。

 “赵家只是你养父母的家,不是你家。既然你已经学成归国,就不需要再回到这里,你应该忘了这里。”

 “是不是我家,这不干你的事,你也没资格说这些。你简直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反正我也不在乎,也不想和你计较,但请你别太过分。“不是你家”这四个字,严重挑起孙佛儿的不满。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转身就要走。

 小黛马上张开双手挡住她的去路,蛮横地道:“不准走,我话还没说完,不准你走。”

 “让开!”孙佛儿怒斥一声,清丽绝伦的俏脸一绷,登时散发出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她很少生气.但今天她真的被惹火了。

 小黛心头一悸,气焰顿时消散无踪,人也不自觉地闪向一旁。

 孙佛儿瞥了她一眼,收拾东西,带着欧比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心有不甘的小黛忿忿不平地叫道;“你这个书呆子回到这里来.只会害了赵琰而已!”

 脚下一顿,孙佛儿回过身望着她激动的脸“你又是哪条神经不对了?”

 一逮到机会,小黛马上一古脑儿地嚷出心中的不满。“我不是说的,赵琰喜爱你,可是我看得出来你眼里只有书,对他根本没那个意思。但你这样在赵琰的面前晃来晃去,只会让他更惑,除了你,他的眼睛根本看不到别人。”

 孙佛儿不知道她的话是否真实,但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你暗恋琰哥!”“谁暗恋!”黑黝的脸孔泛起一片红光,小黛很大方的承认:“我从小就爱赵琰,很早以前就已经向他表白过了!虽然他没说什么,但赵爸爸和赵妈妈都很喜爱我,我告诉你我很有希望的。你如果不喜爱他,应该早点告诉他、不要让他怀着希望,心里一直挂着你,想放又放不。”

 他没说什么?光这点就很有什么了!她到底知不知道?

 孙佛儿摇摇头转身就走,懒得理会她的自言自语,琰哥根本什么也没说,全是她在自作多情,不过

 孙佛儿沉思着,也许自己该早点上台北。

 “山月!”影视红星凌苓推开关山月办公室的门,踩着高度令人胆战心惊的高跟鞋,婀娜多姿的踏进办公室。

 必山月浓眉微皱,视线跳过不速之客,直视紧追在后的秘书。

 “对不起,总裁!”秘书一脸惶恐。“我阻止过了,可是凌小姐不听。”

 他站起身,走离办公桌,挥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秘书松了一口气,退出办公室,顺手带上门。

 “山月…”凌苓娇唤一声,被一袭火红低紧身衣裹得热辣人的身材随声扑了上去。她香臂如藤蔓,攀住必山月健硕的颈项,下巴微抬,圆嘟着红瓣,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必山月也不负所望的俯首封住她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你这没良心的,怎么忍心这么久都不来看人家,害人家想你想得好苦喔!”她微着气娇嗔道。

 “想我?”他像听到什么笑话般扬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是吧,我听到的版本好像不是这样喔。”

 这一阵子,影视红星凌苓和某家电视台当家小生的热恋绯闻,在各大报的影视版被炒得如火如荼,连从不看影视版的他都略有耳闻了,她还敢睁眼说瞎话!她今天的来意关山月心中对他的上任伴找上门有了警觉。

 凌苓被他眼中的利芒扫得心口一跳.随即不依地道:“不来了啦,人家对你可是忠贞不贰,即使已经分手,还是对你念念不忘,你怎么可以轻易相信那些没凭没据的谣言呢?而且”她仰起头,着丰人的脯磨赠着他,一双媚眼也勾挑着他“你大老板也知道人家是靠演戏维生的,最近经济不景气你也不是不明白,不闹闹绯闻,观众哪还会记得我这号人物。”

 是吗?算了,管他真相如何,反正他根本不在乎。

 “既然还记得我和你已经分手,那今天你这美红星大驾光临,该不会只是来告诉我你想念我吧?”他挑明问,不容她含糊带过,她该清楚他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

 “我”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不留情面,她放下勾在他身上的玉臂,转身走至另一侧,心中对今天的计划有了迟疑,可是侥幸的心理再度坚定她的决心。她回过身面对他“我怀孕了!”

 “哦,我该恭喜你吗?”他不为所动,有礼地问道。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镇定?他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我不该镇定吗?”他扬眉反问,似乎有些不解。

 “我怀了你的孩子呀!”她急切地说,生怕他听不清楚地强调。

 “我的孩子?”他笑了笑.眼中却不见一丝笑意。真没创意!他双手环斜倚着桌边,懒洋洋地道:“有什么证据?”

 “孩子已经两个月大了,算一算时间,那时候跟我在一起的人,就只有你关大总裁呀!”她得意地故意摸着肚子,虽然她说有两个月,平坦小肮实在也看不出什么。

 他怜悯似地瞧着她热切的模样,摇摇头,慢条斯理地说:“光是这个理由实在太薄弱,何况那时你是不是只和我上.还有待商榷。”

 必山月不是重的人,养‮妇情‬只是图需要时方便。所以他从不要求伴忠贞,当然啦,如果对方“敬业”一点“外务”少一点,他给的待遇也会大方些。

 “你”她急了,抓住他的衣服叫着:“关山月.你不能不认帐呀!”他不该这么无情无绪的,他是关家的独子,不是吗?

 “哼!”关山月俊容一沉,一掌拍开她的手,拍了拍衣衫“要我认帐也得你拿得出证据来,你以为凭你红口白牙,说怀孕就能怀孕吗?”怀孕?哪有这么容易。他的安全措施是做假的吗?

 “我是真的怀孕了,你看!”凌苓马上从皮包里拿出医生证明,直直递到他面前“你该知道,就算你每次都用套子,也不能百分之百的避孕。我怀孕虽然意外,但这并不是不可能!”

 “证明可以造假。他着也不看那张单子一眼。轻蔑笃定的模样瞧得她心底发寒“如果你真的想证明,可以约个时间,我派人陪你去做羊膜穿刺,比对DNA。”

 “还要比对DNA?”她呛咳了下,声势顿时弱了下来。瞄了眼心虚的她,他的眼神不掩心中对她的鄙夷,这种脑容量和小鸟一般大的淘金女他看多了。

 “我想你是不是该换一家医院检验,再确定一下。毕竟以你目前的工作和身分,有没有怀孕应该是件重要的事吧!”他直直地盯视她,不容她逃避,口吻却是和善的建议。

 “呃对对对!”她羞红着脸,明白地早看破她的伎俩,心虚地点头道:“我会另外再找家医院确定。”

 “很好!”他按了内线代几句,凌苓的脸色顿时刷白,他视若无睹,口气是一贯的体贴;“我知道你们这种女明星很注重清纯形象,所以我会派人带你去找口风紧、医术高的医生。”

 冷冷看着她委靡不振地走出办公室,瞄了她又细又高的高跟鞋一眼,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当他孩子的妈。他也不以为她会冒着变丑变胖且危及她荧光幕前光鲜生活的险去怀孕。

 和委靡不振的凌苓擦身而过,财务经理商立忍不住好奇地问关山月:“她不是你的前任‮妇情‬吗?今天来是想做什么?”

 “她想做的可多了,不过顶多也只能想想而已。”关山月走回办公桌后坐下,丝毫不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啊,好可惜!”光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种“名女人”的企图为何,商立感叹来得太迟,错过了一场好戏。

 必山月闻言瞪向好友兼助手“可惜?你太闲了是不是?美国普生的那件案子就由你负责如何?”

 商立顿时像被踩到痛脚,哀叫连连。“不会吧,老大!你太不人道了,我我刚才只是一时口误,我说老大,现在道歉还来不来得及呀?”他用乞求的眼神看他。

 呜他好可怜耶,最近业务本来就忙,老大又自动休了十多天的假,害他忙得连睡觉都觉得奢侈。

 “一时口误?”关山月浓眉斜扬。

 “对呀,你没听说过‘关心则’这句话吗?”商立用力点着头,企图挑起好友所剩无几的良心。“我就是太关心你的终身大事才会问这么多。想想看,像凌苓这种面容姣好、身材惹火的大明星都绑不住你,到底要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你心甘情愿停下脚步、定下心来?”

 见他没反应,商立眸光一闪,续问道:“你觉得,冠英企业’的刘英华小姐如何?标准的大家闺秀,熟悉各种社礼仪,而且容貌端丽、情贤淑,可谓出得厅堂、入得门房,刘小姐曾多次主动对你示好,刘查也很期待有你这个女婿,如果你愿意点头。相信我们龙鹰版图将能迅速扩张。”

 刘英华是冠英企业刘董事长的独生女,也是社界知名的名门淑女,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是用尺规量过的,连微笑也有一定的弧度,商立就曾笑她是“电动机械人。”

 据说她对关山月是一见钟情,刘董事长对关山月更是满意得不得了,频频向关山月示好。

 “那又如何?”关山月不感兴趣地拿起一份企划书“我对牺牲婚姻来成就事业不感兴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想结婚,那新娘一定是我心爱的女人,而不是用来装饰门面的‘机械人’。”

 “啊,刘小姐你不满意!商立陷入沉思,随即手指一弹,兴匆匆地道:“青之宫的唐大美人呢?她是标准的内心精明、意志坚定的女强人,外表美动人又不失温柔解语,当起总裁夫人毫不逊。”

 “我对和自己的下属谈恋爱没兴趣,唐月在我的眼中是一名精明干练的部属。我对她只有上司和下属的情谊,并没有其他感觉。”关山月瞧商立口沫横飞的兴奋样,不起疑。“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到底收了谁什么好处,如此卖力地替我物对象?”

 商立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不平,跳起来喊冤:“我们是好朋友兼表兄弟,我关心你是应该的!你看我是那种会受人贿赂的小人吗?”

 必山月双手抱靠回椅背,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瞧得商立直跳脚。

 商立不挥挥手,痛心疾首地道:“算了,不和你计较。这个不满意,那个没感觉,我看要你定下心结婚,只有等天仙下凡了。”虽然没有达成母亲大人代的任务,他也算尽力了。

 必山月好笑地看他“表演”反正他一个月总会发作个一两回,他瞧多了,只当他无聊,偶尔爱扮丑角藉以纾解压力。“是不是姑妈又对你施,要你来浪费口水,劝我结婚生子,以便早传下关家香火?”

 商立是关山月姑妈的爱子,所以他和商立除了是臭味相投的事业伙伴外,也是表兄弟。

 “咦,你怎么呃嘿嘿”见他猜出来,商立干笑几声,随即又理直气壮地抱怨,反正也没顾忌了。“还不是你这家伙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多爱唠叨,每天老在我的耳朵旁念个不停”

 又发作了!真不愧是姑妈的爱子。

 必山月叹口气,拿起企划书挡在面前,任他亲爱的表弟兀自罗唆。

 天仙一抹柔美的倩影突地在他脑海闪过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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