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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恩雅赶回台北,正好补习班上完最后一堂课。她神出鬼没等在小晴和温拿必经之路,把他们吓了一跳。

 “哎呀,梁恩雅,你简直像幽灵一样,吓死人不犯罪是不是?”

 小晴忙着捶她,温拿则是又喜又怒盯着她从头看到脚。看她一脸玩得痛快又透着诡异神秘的亢奋相,真叫他不由一把妒火中烧。

 “怎么,想死我了,是不是?”恩雅摆了个燎人的Pose,同两人抛媚眼。

 温拿闷不哼气,龇牙咧嘴,小晴急慌慌地,又像玩笑地问道。

 “喂,你有没有失身啊?看你的样子,有点不一样哦,到底怎么样?赶紧说来听听,是不是喝到青蛙汤了?”

 恩雅故作柙秘,吊小晴的胃口道:“先不告诉你!”

 然后她用力推了温拿一把,讨债似地问他。“喂,你呢?你先说,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我不!我也不告诉你!”他终于挤出这么一句。

 “哟!拿翘?翘起来了?好好好,我请你们到肯德基大吃一顿,大家公开报告心得,这样可以了吧?”恩雅提议。

 小晴笑道:“这还差不多!”

 三人又土了肯德基三楼,叫了一大堆东西,临窗大吃起来。

 恩雅等温拿填了肚子才问他。“温拿,你说,你把贾绿珊搞定了没有?”

 温拿不情不愿,考虑几秒才和她换条件“你先说,你到底有没有失身?”

 恩雅大笑,两只手在他眼前挥“开玩笑,你当我是一只Gay?我会这么没手段?”

 “要不然,你这么兴奋,你在乐个什么鸟劲?”

 “那你在吃醋个什么鸟劲?你到底说不说。”恩雅使出绝招,准备翻脸。

 “温拿你快说吧,我还在等恩雅说清炖牛蛙汤的故事呢!”小晴一旁催促。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我已经玩完了。”温拿心灰意懒,恩雅的迟归令他极为不满。

 “你已经玩完了?你是说,你已经把她搞定了?你们到底约会了几次?”恩雅问。

 “一次啊!几次!”

 “一次你就把她搞定!你简直比我还厉害,我不相信!你不要和我DoReMi,把话说清楚行不行?”

 “我说过我已经玩完了,我搞不定她!就是这样你听清楚了没有?”

 “才约会一次,你就玩完了?你根本是敷衍了事!”恩雅把咬了一半的薯条扔到他面前去。

 “我当然玩假的,难道你叫我真的和她上?我还是童子!我可不做这么大的牺牲,难道你玩真的?你已经和冯君望上了?”

 “你少扯啊,温拿,还没轮到你审问我呢,快把你和贾绿珊的事情讲清楚,她是不是一个坏女人,一个到处钓男人的际花?”

 “很抱歉,梁恩雅小姐,人家对你酷爸是非常非常专情的。我只花了四十块钱请她喝一杯珍珠茶,就很明确的证实了这一点。”

 “怎么说,你怎么证实的!”恩雅咬牙切齿。

 “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喽。不信,你再找人去试好了,反正我不玩了。”

 “可恶!呕烂!她根本是一个Gay,一个际花!她在利用我酷爸,欺骗我酷爸的感情。”

 她拿起一块块来撕扯,好像要把它碎尸万段。

 “那是你一厢不情愿的想法,人家说他们已经公开了。”温拿故作兴灾乐祸的口吻以怒恩雅。

 “公开他的ABCD!我会亲自对付她的,等着瞧好了。”恩雅恶狠狠地怒吼,活像一只就要出狞眉和獠牙的小妖魔。

 “好啦,别发飙啦,你在垦丁的重头戏还没说来听听呢!这说个比较好玩啦!”小晴伺机切入打圆场。

 “赶紧说,你真的没有失身?你怎么惑他?你成功了没有?”

 恩雅的脸色立时雨过天青般亮起来,鲜活起来,骄傲又神气地公布道:“我当然成功了,我也没有失身,不过,我爱上了他。”

 “什么?你爱上他?”温拿和小晴同时失声大叫。

 “嗯!”恩雅得意地点点头。

 “喂,你别忘了,他是一个坏男人,他勾引你妈?!”温拿狂叫。

 “对呀,恩雅,你是去终结他的,怎么可以爱上他?”这是小晴的呐喊。

 恩雅水波不惊地点头回答“我的确是爱上了他,因为他不是个坏男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坏男人?”温拿不服气到极点。

 “我在他上睡了一夜,他还替我把衬衫的钮扣起来。”恩雅把脸向温拿凑过去。

 “反正就像你说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天哪,这样你就爱上他?”小晴狂呼。“当然不止这样!他关心我、疼我,把他的让我睡,自己去LOBBY的沙发生了一夜…还有好多好多啦,反正就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OhMyGodness!梁恩雅!你为了想证明他是一个坏男人而去勾引他,当你证明了他不是一个坏男人,你却爱上了他!我的天,我真的、真的搞不懂你,我受不了你。”温拿捶顿足,哭爹喊娘地叫嚷不停。

 “你受不了我也没办法,反正我不想欺骗你。”恩雅把一薯条进嘴里去,一副不在乎的表情。

 小晴脸色凝重地沉思了一下,用手肘撞撞恩雅道:“这样不行?,恩雅,冯君望是你妈的男人,你不能伦呀,不要这么变态嘛!”

 “什么变态?伦?他又不是我爸!我还没告诉你们呢,他留在垦丁原来是为了和我妈咪约会,你们说可恶不可恶!”

 “真的啊?你妈不是去香港了?”小晴说。

 “是啊,然后他们在垦丁约会啊!我亲眼看见的!”

 “那算什么?你酷爸梁老先生在台北和贾绿珊约会,谁也不吃亏。”温拿怪笑着冷哼。

 “呸!我要把他们都打散,一个也不放过!”恩雅像个小魔女般磨着牙。

 “不行啦,恩雅,你根本不是真的爱上冯君望,你只是想破坏他们嘛!”小晴苦苦哀求。

 “你懂个ABCD!冯君望你没看过?你不是说他很正点?说他帅毙了?我爱上他有什么不对?”

 “可是他是你妈的男朋友啊?”

 “谁说只有我妈可以爱他?就因为他是我妈的男朋友,我才更要爱他,我要把他抢过来!”

 “梁恩雅,你简直变态!”温拿再一次忍不住抓狂。

 “你管我?你只是在吃醋!”

 “你是个疯子,你疯了!”

 温拿和恩雅同时对骂,小晴拍了桌子站起来。“你们不要再吵了,再这样玩下去,联考真的不用再考了,根本也不用去补习了!”

 温拿还想考二专,他不想再去PIZZA店收盘子,听了小晴的话,火气和冲动收回了一半。

 恩雅却是冷笑。“谁要考什么联考!我酷爸真要送我去美国,我就死给他看!”

 “恩雅,别再执不悟,别再为你酷爸而活了,看样子,他们大人的事不是你手管得了的,你不要再管他们了!我们拚一拚,一起去考个学校嘛,好不好?”

 小晴力劝恩雅,只差没哭出来。

 “你们去当你们的大学生吧,那不是我的梦想。”

 “对!你就是会做白梦,做那些异想天开的秋大梦!”温拿嘲讽道。

 “什么叫异想天开?我难道不能谈恋爱?还是非得和你才能谈恋爱?”恩雅站了起来,对着温拿叉着质问。

 “你当那个冯君望会爱你?他根本不会看上你,只会把你当做还没有发过情的小兔子。”温拿嗤之以鼻。

 “你唱你的ABCDDoReMi!他不会爱上我?才怪!我们互相有Feeling,有一种很、很优而且呛毙了的感情互动,你知道吗?你懂个,连当他的曾孙都不够格。”

 “好了,恩雅,温拿真的是为你好,你别再闹下去了。”小晴看不下去,婉劝恩雅。

 “怎么,你也站在他那一边?哼,我知道,你们两个,一个吃醋、一个在嫉妒!算了!和你们商量也没有什么用!ByeBye!”说完,扔下他们转身就走。

 “恩雅,你去哪里?”小晴急喊。

 “勾引冯君望,怎么样?”恩雅去了这么一句,扬长而去。

 “怎么办?这个人走火入魔了!”小晴急得跺脚,又说:“温拿,你赶紧去告诉她爸爸。”

 “人家忙着谈恋爱,我去扫什么兴?”

 “那你去告诉她妈。”

 “恩雅怕她就像苍蝇怕苍蝇拍一样,你不怕事情愈弄愈拧?”温拿不得不认真思量起来。

 “那,那你去告诉冯君望,想想看,如果恩雅真的上了他,那还得了?”

 “顾小晴,你叫我去和我的情敌谈判?”

 “冯君望不会是你的情敌,死温拿,难道你也和恩雅一样昏了头?”小晴一劲骂着。

 其实温拿已经拿定主意该怎么做了。

 温拿叫小晴把他们去垦丁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我只想知道,恩雅究竟为什么会爱上他?他使出的是什么招数?”

 “他没怎样啊?我们就是很自然地去听他的课,恩雅刻意引起他的注意,刻意接近他,就是这样。不过,他非常有魅力,连我都觉得快被他惑了,他不是一个普通的老男人,你见了他就知道了。”小晴还是一副悠然神往的样子,仿佛冯君望此刻还站在她眼前。

 “嗤!什么普通不普通,我看根本是骗玩骗的老山羊一只,连恩雅她妈都倒向他的怀抱,要骗你们这些小豆芽那不更简单。”

 “你知道个ABCD!”小晴学着恩雅的口气“人家是上社会的高级知识分子,你以为你见过多少世面?你知道什么叫成男人的魅力?”

 “好啦好啦!你是要倒向他?还是帮我救恩雅?莫名其妙!”温拿已经吃味到极点。

 “好啊,我不是都告诉你啦?反正我在的时候,他们都没怎样:但是我走了以后,我可不知道了。”

 “对,问题就出在这里,恩雅说,那一夜她睡在他上,他一定对地做了什么。”

 “人家恩雅说它是正人君子耶,不然怎么可能对他转佷为爱,便拗出来现在这种情节?”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去问那只龌龊的老山羊好了!”

 “等一等,有一个问题很重要,那个姓冯的可不知道恩雅的真实身分,他只知道她叫王玲玲。”

 “王玲玲?为什么要叫做王玲玲?”

 “说你是猪头三,头脑简单、肥发达还不承认!他当然不知道恩雅是谁?不然还有戏唱吗?恩雅早被她妈抓回去剥皮了!”

 “哦…我,我懂了。”温拿如梦初醒。

 第二天,等到山公司一开始上班,他就打电话去找冯君望。

 “冯总经理是吧?我姓温,有一件和罗雪芙小姐有关,对你非常不利的事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他装出一副老练的语气,开门见山对冯君望道。

 君望愣了一下,直觉想到也许是梁继贤想和他谈判。雪芙说过,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到了摊开来谈的时候了,当然他也得随时准备去面对梁继贤。

 “可以,我在什么地方和温先生碰头?”君望很干脆,只想把问题尽早解决。

 温拿口袋里只有一天份的生活费两百块新台币,他可不想再把它浪费在泡沫红茶上面,于是说道:“在仁爱路空军总部大门口好了,三十分钟后,你可以吗?”

 温拿的打算是他只要花十二块钱坐几站公车,而空军总部前面林荫大道里的镂空铁椅是免费提供路人休憩的,他一直很想去那里坐坐。

 君望当然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约在那里见面。三十分钟后,西装笔的他准时来到空军总部门口,看见的竟是一个穿着牛仔和廉价T恤,背个旧防水布背包的小头,又跟着他穿越车阵,肩并肩在同一张镂空白色铁椅上坐下来。

 他觉得这种场景有点唐突滑稽,但对方可是一脸肃穆庄严,也就按捺下好奇,正开口道:“温先生有什么指教?我冯君望洗耳恭听!”

 温拿低声调,以和法官一般威严和批评口吻开言说:“冯总经理对罗雪芙小姐果然很有心,我只要提一提她的名字,就可以把你的大架请出来,真不简单。”

 君望听他的口气,愈加相信他是梁继贸派来探路的小喽啰,于是说:“罗小姐的事,我责无旁贷需要出面处理。你讲说,有什么事?”

 “冯先生自认对罗小姐用情很深?什么事都把她摆在第一位?”

 虽是同鸭讲,温拿另有所指:但在冯君望转来,话题倒也对盘,又按着告诉他。“那是当然,所有的责任和问题,我都可以担当。”

 “Shit!”温拿忍不住在喉结里骂了一句,不客气问他。“是吗?我看不见得吧?你敢说,你对感情很忠实?”

 “这是什么意思?”君望一头雾水。快车道上的汽车一辆接一辆窜过去,对于眼前的场景和谈话的真实,他同样开始感到困惑。

 “什么意思?你认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然后挥着这面旗子到处欺骗女人的爱情对不对?”

 温拿把脸扭过来对着他,鼻眼嘴像拳师狗一般挤成一团。

 “温先生,我是冯君望,你确定你说这些话的对象是我?”

 君望又意外又生气,但由于对手是个未成年的小伙子,好笑和好奇的感觉冲淡了他的怒气和不耐。他是社会学和行为心理学的专家,知道凡事必事出有因。

 “我很确定,你一定都不必怀疑。”温拿促狭又顽地睨着他再说。

 “你不承认自己是个骗徒?你以为可以让罗雪芙和所有的女孩子永远都相信你是一个正人君子?一个情圣?我告诉,你穿帮了!冯君望先生?”

 君望听到最后竟然失笑起来,有趣地也直瞧着温拿,耐心地说:“我实在弄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温先生,我是个企业人,每天都在计算工时成本,我的工资率很高,你把我找出来坐在这个车水马龙的路边打哑谜,我觉得十分划不来,你可以告诉我,究竟为了什么事你要把我找出来?温先生?”

 “你不会划不来的,因为这件事和罗雪芙有关系。”他又提到了罗雪芙,冯君望不眉头一紧,反问他。.“你继续说。”

 “阁下不是对罗雪芙女士情深意重吗?为什么又在外面拐骗未成年的小女生,你这算什么正人君子?什么情圣?根本是骗子,Shit!”温拿别过头去啐了一下。

 “年轻人,要当一个谈判高手最好不要说话,我很愿意再听你告诉我,你说的拐骗小女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装死?要敢做敢当才配当一个真正的‮情调‬高手。”温拿以眼还眼,觉得自己还相当地牙尖嘴利。在还没有把冯君望修理得晕头转向之前,他是不会轻易让他知道页相的。

 “够了,年轻人,你似乎很喜爱玩旋转木马那一套,没有起点,没有终点,就那么一圈又一圈绕下去,我可早已经过了那个年纪,没耐心和你玩这个,你有话直说吧,再不然,我失陪了。”君望板起脸来告诉他。

 “好!既然你想装死到底,我就痛痛快快告诉你。”温拿站起来,理直气壮站在君望面前,放胆指着他道:“你不承认你背着罗雪芙在外面招摇撞骗是吧?那么你说来听听,王玲玲是谁?她在你的房间过了一夜,这又怎么解释?”

 “王玲玲?”君望思索了两秒钟,飞快想了起来。“这些事,是她告诉你的?”

 “那当然!”

 “看你火气这么大,你是她男朋友?”

 “还称不上,要不然,我早扁你了!”

 “既然不是她的男朋友,为什么手管这件事?你口口声声提到雪芙,难道是为她抱不平?”看望好整以暇,气定神闲地追问。

 “都对,你很会猜,不愧是出了名的大教授,你运用你的专长,把女人的心理摸得很清楚,把她们骗得团团转,可惜,天网恢恢,你还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一个你做梦都猜不透的错误。”

 “什么错误?我可以向你学习和讨教。”

 “你的谦虚表示了你的狡猾,我可不会认为那是一种美德。冯先生,让我问问你,你知道王玲玲是谁?”

 温拿既亢奋又忿,整个人已经有点歇斯底里。

 “是谁?”

 “梁恩雅!就是你的罗雪芙女士的宝贝女儿,她的小BB!”温拿出胜利的微笑。

 君望怔住了。至少有半分钟之久,他才从铁椅上站了起来,又在草地上踱了几步,一番沉思之后,才转过身来质问温拿。

 “你什么都知道,不是吗?那么请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冯先生,你是伟大的心理专家,这一点幼稚肤浅的小孩玩意都想不透?你霸占了她酷爸的老婆,破坏了她的家庭,她要报复你!”

 温拿的表情就像个拿着阎罗王通缉令的拘魂小表。

 “你不是说我欺骗她的感情吗?温先生,你加给我的罪名完全没有逻辑概念,相当地牛头不对马嘴。”

 君望仍然屹立不摇,没有被吓倒。

 “没有逻辑概念的是梁恩雅!她先打算要惑你,把你抹黑,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结果呢?她竟然说她爱上了你,你有本领把她哄成那样,不是超级骗子是什么?”

 “什么?你说什么?她是雪芙的女儿?她爱上了我?”君望把两个问题重组加在一起,这才体悟到了事态严重。

 “对啊!大情圣,这下你跟头栽大了,栽到大水沟里去了,这就是你平时骗玩骗,老天爷给你的惩罚”

 “住嘴!年轻人,如果你只是为了幸灾乐祸,为了羞辱我,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君望疾言厉遏止了温拿,把他吓了一大跳。

 嗫嚅了好一阵子,温拿才敢说:“我当然不是幸灾乐祸,我喜爱恩雅,虽然她跩得一六九万似地根本看我不上眼,我可不愿意眼看着她毁了,你把她翻了你知道吗?冯君望先生,而她是罗云芙的女儿,这是什么跟什么?”

 “我没有对她怎么样,纯粹把她当学生,当晚辈看待和疼惜!温先生,你看我真的那么龌龊吗?”君望极为苦恼。

 “我也不愿意这样想!因为我不相信罗雪芙会这么没眼光、没格调!人什么事都可以做,就是不可以没格调,你说对不对?”

 “对!你这句话值回我今天所有的工时成本。”

 温拿对于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至理名言感到非常吃惊,冯君望的夸赞更令他飘飘仙,连带着对他的反感也降低了不少。

 “冯先生,我把恩雅的事都告诉你了,但我实在没有办法建议你如何去对付她,她满脑子鬼主意,我受不了她!我只希望罗雪芙和恩雅遇上的确是正人君子。”

 温拿知道这一幕戏已到终点,只差没有拉下脸来哀求冯君望。

 “你放心,我会处理,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

 “还有,恩雅看见了你和罗雪芙约会。”他忍不住又告诉冯君望。

 君望点了点头,紧紧握了握他的手后,离开了安全岛上的绿色隧道。

 他的手很坚实,他的表情很刚毅,他的态度很正直。温拿告诉自己,冯君望实在不像一个大小通吃的骗徒。

 恩雅等到雪芙和继贤先后出了门,立即溜进他们的卧房里去。

 她一点儿都没有想到要到那令人乏味至死的补习班去,只想玩一个最刺、新鲜的游戏。

 这是一间很大的卧房起居室,是她自小混到大的地方,只不过当她长成了一位少女之后,父母的卧室也渐渐有了地的意味,但至少一切都还是熟悉的。而现在,一进了这个房门,她却明显感觉出不同的气息。

 对了!她只扫瞄了一圈,就知道它的改变在哪里!因为房里看不到半件属于父亲的东西,他已经和妈咪分房了。

 她悲伤了不过两三分钟,便又振奋起来。她有比悲伤更重要、更刺好玩的事要做。

 坐上了雪芙的化妆台,她依照着含糊的上妆概念化了一点妆,把眉毛刷得更浓,加一点眼影,涂上口红和线,最后上三宅一生的香水。

 她去翻雪芙的衣柜,最后又作罢。冯君望天天和雪芙在一起,衣柜里的衣服他一定全数看过。她选了一套较为成妩媚的衣服,以重塑自己形象的念头,重新走近更衣镜前打量自己。

 牛仔A字短裙,开襟条纹线衫,全都是斑尼顿的衣服,也只能这样了。好在她又捕捉到一个灵感,把线衫钮扣再打开一个。

 她审视自己的沟,对它不甚满意,于是找到一双小袜子,分别罩的内衬里去。

 嗯,这样好极了。一本雏志上的内衣广告说过的,沟影就是勾引,现在,她也有很深的沟影,很雄厚的勾引的资本。

 她嘟起涂满厚厚一层口红的嘴吹着口哨,按着桅妆台上的电话按键。

 “喂,我找冯总经理。”

 没有任何阻碍,总机就把电话接过去了,冯君望的声音传过来。

 她猛拍一下自己的大腿,以示快乐和庆贺。

 “喂,冯教授,你好!”她用肩膀夹着话筒,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尽情媚笑。

 “请问是哪位?”电话那头在问。

 “你怎么把我忘啦?我是王玲玲啊。”

 “哦,是你!”那边冯君望早在守株待兔,也很高兴这只小兔子这么快就出现。

 “对啊,是我啊!你忙吗?我好想你哦!”“想我?为什么那天你要溜走?”

 “我要折磨你!这样你才会记得我。”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噘高红,尽情地撒娇。

 “噢,你要折磨我,让我记得你!”君望又气又好笑,真想把她像一只兔子般倒提起来狠打一顿股。

 “对啊!我要见你,你出来陪我行不行?我知道你是总经理,可是总经理也可以跷头的对不对?好不好,你请我吃午饭!”

 “好,我请你吃饭,你想去哪里?”他爽快答应,简直让她心花怒放。

 “我喜爱晶华的厢房,你叫一个人进来为我们拉小提琴。”

 “行,都依你!”

 一个钟头以后,她和他对坐在地想要的VIP里,真是美梦成真,轻而易举。

 冯君望不动声打量她,一脸稚气和多余的脂粉,蓄意出来的部和大腿,真是一个可恨又可爱的小妖孽。

 “看我干什么?哪里不对了?”她明明很得意,却故作抗议状。

 “你确定你是王玲玲?”他微皱着眉头、微眯着双眼,高深莫测地问她。

 “是啊,我是王玲玲啊!你真的认不得我了?”她换出另一个充满风情的坐姿反问他,认为他不过是为了她的化妆和新造型而惊不已。

 “好,你确定你是王玲玲?今天文化大学校庆,你怎么没参加?”他又问。

 “文化校庆干我什么事?我要去参加?”

 “你不是文化的学生吗?难道又是我记错了?”

 “还有什么比和你约会更重要!避它什么校庆不校庆!”她根本忘了自己的漫天撒谎,只好随便轻描淡写搪过去。

 君望当然不深究,静静等地再出花招。

 “怎么样?我这样好不好看?”她果然再问。

 “不好看。”他直截了当告诉她。

 她叫起来。“不好看?你讲!别人用这种化妆品就好看!”

 “它不适合你,你太小,不需要涂抹这些!”

 “我知道你喜爱什么样的女人!成、优雅、高贵、端庄、有气质、有品味,对不对?”

 她不服气地满口念,然后又扬高声音,嗤道:“哼!那都是假的!她多高贵?

 多优雅?多有气质?难道优雅的女人就不叫、不说脏话、不偷情、不走私?”

 “王玲玲,如果你想要别人喜爱你,就不要随口批评别人,也不要这么鲁莽一知道吗?”冯君望一脸不高兴,心中却是暗暗叫苦。

 “好嘛,人家不讲嘛,那么护着她!”恩雅收敛下来,嘴里还是忍不住嘀咕。

 “你说的她是谁?”

 “那个你喜爱的优雅的女人嘛!”

 “你怎么知道她是个优雅的女人?”

 “老实告诉你,那天在垦丁,我看见你们了!”

 “你为什么要溜掉?”

 “我不想看见你们亲热!”

 “我们没有亲热,只是一起去打高尔夫球。”

 “我才不信,我不要看见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要折磨你!”

 “你要怎样折磨我?把我捆起来拷打?”

 “对!像莎朗史东或黛咪摩儿对付麦克道格拉斯一样。”她得意地嚼着生菜沙拉,千娇百媚斜视他又说:“你自己说,那天晚上你对我怎么样了?”

 “哪天晚上?”

 “在凯撒那天晚上啊!你碰过我对不对?”

 “我只不过帮你把衣服穿好,女孩子家不能太随便。”

 “你一定很OPEN,常常帮女生穿衣服,还允许公司里的职员在办公室谈恋爱。”

 “你又犯了讲话的老毛病!”

 “我可不是ABCDDoReMi的随便吼讲哦,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难道没有吗?”

 “王玲玲,你怎么会这么调皮、这么玩世不恭?你觉得你需要用这种态度来面对人生吗?你觉不觉得你这些态度都是负面的、不正确的?而且你的情绪很不稳定,你知不知道你根本没有长大,或者你探索人生的方式是错误的?”君望简直是痛心疾首,桌上的美食分毫未动。

 “对啊,我的确是很善变的!是你改变了我!我不是对你说过吗?这个世界上的欢乐和幸褔只是假象,无边无际的烦恼才是人生的真面目?但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因为你改变了我,我觉得人生好玩的,再说,就算过去我是一个小孩好了,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我是个大人了,难道你看不出来了?”

 “你怎么长大了?”

 “因为我在恋爱,所以我长大了!不是吗?”她端起红酒来喝,还对他晃了晃杯子。

 “你和谁恋爱?”他忍住气恼,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竟然说:“你啊!你喜爱我,对不对?”

 “天啊,小表头,你知道我有了女朋友!”他摊开双手呼喊。

 “你们不会有结果的,你跟她。”

 “为什么?”

 “因为我。”

 “因为你?”

 “对的!因为我!因为我会让你喜爱我,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快要鼻血了。”

 “王玲玲,我不会鼻血,我只想吐血。”君望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被她折磨的忘记自己是一个绅士了。

 “少装了,你干嘛吐血啊?你如果不喜爱我,为什么让我住你的房间?为什么要抱我?现在为什么要请我吃饭?你根本抗拒不了我。”

 “唉,王玲玲,”君望已经气得只剩一息游丝似地叹一口气,再好言好语告诉恩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要陪你玩这个并不适合我的游戏。”

 “你放心,根本不用等那么久,现在我就很了解!本来我以为你是一个花心的坏男人,但是我又发现你不是,虽然你有点的风,但并不下,你和我酷爸很像。”想起了梁继贤,恩雅一脸甜滋滋的。

 “你酷爸?”君望忍住笑,不痕迹问她:“你知道他也很风?”

 “当然啊,我最爱他了,怎么不了解他?”

 “那天在垦丁你问我,如果有夫之妇或有妇之夫有了不伦之恋,该怎么处罚他?现在我反问你,如果你酷爸也发生这种事,你有什么想法?”

 “嗯,他只是逢场做戏而已,他根本不会认真。”

 “如果他是认真的呢?”

 “我说过他不会认真的嘛!”她根本不肯面对这个问题。

 “我们不要谈他嘛,吃过饭,你带我去兜风好不好?”她把上半身往前倾,靠近他撒娇。

 “不行,我得回公司去,下午要开会。”

 “不要回去嘛!上次你还不是留在垦丁打高尔夫,你是总经理,谁敢管你?这样嘛,我也陪你去打高尔夫,我帮你背球袋,当你的杆妹?”

 “不行。”

 “好,那你回去开会,晚上带我去跳舞!”

 “我说过,DIsco不会让我这种老人家进去的,你怎么这么黏人?”

 “因为我是糯米做的,我不会放过你。”

 “你还是回学校去吧,今天到此为止了。”

 “冯君望,你又不是我酷爸,为什么说话的语气都和他一模一样?”

 尽管她使出浑身解数撒娇,冯君望还是买了单便走了。因为他已经探查到他想要的讯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雪芙正在详细稽查山公司第一季的财务报表,助理把她的外线电话接了进来。

 “喂,我罗雪芙。”

 “雪芙,是我。”竟然是梁继贤,雪芙的情绪整个沉了下来。

 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碰面,也没交谈了,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会在办公室裹接到他的电话。

 夫形同陌路,她只感到冷漠,没有悲哀和伤感。

 “什么事?”她冷冷地和他对话。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还有更重要的事吗?”她急急把他打断。真是个既要熊掌,又舍不得把鱼放下的,优柔寡断又风自赏的男人,她忍受了他十几年,现在决定不要他。

 那边梁继贤也赶紧答话“有有有!你心平气和听我说。补习班打电话来通知,恩雅已经好几天没去上课…”

 “什么?好几天没去上课?你不是打了包票要负责看管她,叫我不要手?你把她宠成这样,现在又来告诉找她好几天没去上课?”

 雪芙刷地站直起来,一张粉脸气得死白,连声音都颤抖了。

 “雪芙,你别生气,最近我实在忙得分不开身来CARE她,我记得上个星期她说过要请一天假去同学家玩,然后一直到现在,我也都没看见过她的影子…”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有什么打算?”

 “麻烦你去找找她,我根本不知道她会在哪里。”

 “好!我来处理这件事情!不过,从今以后,恩雅的事都不用你管,我全权处理。”

 她气忿难当地挂断电话,霎时间一阵头晕目眩几乎没办法站稳,以致整个身子立即跌坐到座椅上去。

 她勉强打起精神,从电话簿上找出几个号码,但是恩雅的同学全都上学去了,她根本无法打听她的任何讯息。

 “恩雅,你到底在哪里?”她撑着头痛苦地呻,却见冯君望在敲门之后走了进来。

 “雪芙,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他发现她失常的模样,连忙走近去问她。

 “恩雅,恩雅又出状况了!”她愁眉深锁,一再地摇头。

 “她出了什么状况?”君望十分冷静,因为半个小时前他才和恩雅分开,他有把握在这短短三十分钟之内她依然安然无恙。

 “好几天没去补习班上课,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雪芙诉说着,又深深自责道:“君望,我是不是很该死?我为什么要答应把恩雅交给梁继贤看管?他没有一件事值得我信任,我早该觉悟的。”

 “别这么自责,雪芙,恩雅不会有事的。”冯君望轻抚雪芙的肩膀,给她安慰和鼓励。

 雪芙一脸软弱和茫然,泪光闪闪道:“她一定出事了,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她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而且刚刚我才见过她呢,也打算晚上好好和你谈她的事。”他含笑又告诉她。

 “啊?你刚刚还看见她?这么巧?在哪里?街上吗?”雪芙破涕为笑,一迭声追问。

 君望正要开口,电话又响起来。

 “总稽核,会议时间到了,请准时到会议室开会。”助理克尽职责地提醒。

 雪芙和君望同时看看表,同时了解他们必须马上到会议室去。这是每一季重要的TOP会议,由董事长亲自主持。

 “散了会再详谈,我在B2停车场等你。”

 君望和她约定后,率先走了出去。

 有了他的见证和安慰,雪芙总算能够勉强静下心来把一整个下午的会开完,然后坐上他的车一起离开。

 “君望,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怎么看见恩雅的?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椅子还没坐热,她就迫不及待问他。

 “还有,恩雅你是不认识的,你怎么会看见她?君望,你快告诉我。”

 “雪芙,这件事,我们得面对面坐下来,很谨慎、很周延地谈一谈。给我几分钟,我带你去一个合适的地方。”

 君望知道她会很激动,特意拖延着,又用心地夸赞她道:“下午开会你还能这么专注,你的情绪控制得很好!”“噢,天哪,其实我满脑子都是恩雅!”

 她知道她压抑了一整个下午的心情快崩裂了。冯君望认为必须找到一个清静的地方交谈是完全正确的。他真是一个能给人带来安定力量的男人,她多么需要他。

 那是一间开设在郊区的精致茶绾、典雅的和室、素淡的茶食、滴室飘着浓郁的茶香,谁也不会被别人打搅。

 君望知道雪芙思女心切,不多延宕便对她说:“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垦丁,我们回到饭店后发现她却消失了那个女孩子?”

 雪芙思索一下,点点头。

 “地告诉我,她在文化大学念书,叫做王玲玲。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她就是你的恩雅!”

 他总算把真相向雪芙说出来,并严阵以待地观察她的反应。

 “她…是…恩…雅?”

 雪芙如同被魔术师开始催眠,难信难疑,如梦又似真。

 “是,她是恩雅,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想想看,她那天为什么要溜掉?因为她看见了你。”

 “是恩雅?她也到垦丁去?她在摘什么鬼?”雪芙脸色铁青,思绪逐渐清明,心情却也逐渐沉重。

 “她存心去搅局,意图非常明显。”

 “她怎么知道我们在哪里会面?那根本不可能。”雪芙惑至极地低呼。“那倒不是,只是一个很玄妙的巧合而已。她只是追我的行迹,打算惑我,把我做掉。”

 君望愈说愈觉荒诞,不摇头失笑起来。“我不是告诉过你?她在我房里过了一夜?好在她喝醉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到天亮。”

 “她要惑你?君望?你说,她跟你,为了惑你?要把你做掉?”雪芙简直难以置信。

 “对!她是冲着你和我来的,为了我们两个人的事,她打算来个幼稚的复仇把戏,地想拆散我们,好让你回到梁继贤的身边。”若望说了不忍,又不忍不说。

 “什么?天啊!恩雅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这样?”

 雪芙掩面哭了起来,哭得比什么都伤心。

 君望任她哭了一阵,没有话。

 雪芙突然停止哭泣,怀着一线希望又问:“这绝对不可能是真的,君望,你太会编故事了,也许她根本不知道你是谁,根本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她只是偶然之中邂逅了你,那些念头不可能是真的。”

 “是真的,雪芙,勇敢面对这件事,是一个叫做温拿的男孩子亲口告诉我,他是恩雅补习班的同学。”

 “温拿?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些?”

 “他喜爱恩雅,可能是把我当做情敌吧!”君望又不摇头苦笑。

 “真的会有这种事?恩雅真的会做这种事?”

 雪芙接受了事实,开始转悲为怒,激动地骂道:“这个小混蛋,我饶不了她。”

 “还有,君望,你说你中午又看见了她?赶紧告诉我,她又想搞什么把戏?”

 雪芙气得咬牙切齿。

 “着我要吃饭、兜风、跳舞,摆明了要追我。”君望用希望得到谅解的表情一五一十陈述,十分无奈。

 “无的小混蛋,我一定不饶她,我要掐死她!”狠狠地咒骂之后,雪芙却又是痛哭起来。“该死的是我,是我疏忽了她,该死的是我和梁继贤,我们给了她错误的示范,让她变得这么偏差、这么极端,是我该死!是我该死!”

 “冷静一点,雪芙。”

 冯君望换了座位,把她轻轻揽进怀里,对她百般安慰“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任何人自责或反省,而是想要怎样帮助恩雅抛弃所有的偏差观念,帮助她建立起正确又健康的人生观,让她真正的长大,而不需要用错误的态度和想法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

 “我也需要帮助,君望,我惘极了,我可能和恩雅一样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人生,我怎么办?难道我和你在一起是错误的?我应该回去继续和梁继贤过那种同异梦、行尸走一样的日子?”

 “当然不是这样,任何人都不必为别人而活,任何人都有自主的人格和人权。

 恩雅只是还没有找到她自己的人生,所以只能盲目的摸索,她真的需要一个引渡者。”

 “她这么坏,还会有救吗?她竟然想在外面勾引男人,我怎么会养出这种女儿?”

 “不,她不坏,而且她非常纯洁,甚至连使坏的经验都没有,她用的只是电影上学来的技俩和手段,其实她什么都不懂,而她的出发点,不过是为了挽回她父母的感情,为了挽回她的家庭,她虽然可恨可恼,却更可爱、可怜。”

 君望分析得合情合理,又让雪芙一阵悲从中来。

 “别伤心,雪芙。恩雅并不知道温拿已经拆穿了她的西洋镜,我们要在最自然的情况下让她明白事理。”

 “我能怎么办?根本束手无策,她很叛逆,虽然表面上她很怕我,但骨子里却期待向我革命、造反。”

 “对!她这种心理我也摸得很清楚,我们要想办法借力便力,用同理心点化她、改变她,同时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正确的方向上。”若望的双眼中闪烁着自信和希望。

 “你是说,你还要和她周旋下去?”

 “当然不,我会出奇兵,你放心照着我的话做好了。”

 他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同时给她一个强而有力的拥抱。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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