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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余允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可是,既然作了决定,那就不需要再去想对与不对的问题。

 她遂自荐的成为冷寒袖的特别护士,从今天起她就要住进冷家在山上的别墅。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冷寒袖都还不知道。若事先让他知道,他八成会反对到底吧?所以,她也只得先斩后奏了。

 她被安排的房间就在冷寒袖房间的对面。安置好行李之后,她来到他的房门外,轻轻地叩门。

 “我是余允,我进来了。”见里头没有回应,她以为冷寒袖仍坚持不和她说话,于是直接推门而入。

 房里头没人,余允有些纳闷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然后她注意到浴室的门锁被旋动,在门打开的一瞬,冷寒袖著头发,身上穿著浴袍由里头走出来。

 宽松的浴袍出他平时总隐藏在笔西装下的伟健身材,这一幕看在余允眼里,她不由得红了脸,心想,原来他身材这么好!

 冷寒袖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他小心的摸索著还算熟悉的路线来到沿坐下来,然后找到巾擦拭答答的头发。

 看着他受限于视力而显得笨拙的动作,余允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我帮你把头发擦干。”她想接过他手上的巾,可他却扯得死紧,一点也不愿放松。

 冷寒袖铁青著脸,除了采取不妥协的态度,仍是不发一语的消极沉默。

 她不再和他争那条巾,走到一旁拿起另一条回到他身边,迳自为他擦拭头发。他既然不肯开口说话,她也懒得多费舌。

 出其不意的,他伸出手捉住她忙碌的手,终于开了口“你又来这里干什么?”

 “因为同情你,所以我来了。”之前她以温和的方式相待,发觉那对他而言根本不奏效,因此,她觉得待他的方式有必要修正。

 “去你的同情!”他极为生气,加重手劲。“我不需要人同情!你听到没有,我不需要!”他咬牙切齿的说。

 “你若真的不需要同情,就该面对现实的接受手术,而不是这样像要博取同情一般的自怨自艾。”

 “我动不动手术干你什么事?”

 “我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变成像你这样的可怜虫。”余允用力回自己的手。“你现在的样子让人看了难过。”

 “我没叫你来看。”接著冷寒袖讥讽的说:“你有空在这里和我针锋相对,还不如多花一些时间在你男朋友身上。怎么,他没空陪你,所以你只得来和我这瞎子相对?还是你‘喜爱’的对象太多,不知道该陪谁好?”他忘不了她在那一夜对他说的话,忘不了她和别的男子拥吻的画面。

 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有默契能够感受到彼此渐生的情怀,纵使他和她并没有正式承诺过什么。的确,余允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喜爱他的,可是…原来他也有看错人的时候!原来一双天真的眼神并不能代表什么!她和他所认识的其他女子都一样!

 女人渴望男人的爱,就像是苍蝇喜爱甜味一样,虚荣心更使得她们渴望被无数男人喜爱、恭维。

 “我…”余允锁著眉,无法替自己辩解什么。她那一夜说的话,只怕令他极为痛苦。这种误解原本是她所期望的,可现在听在她耳中却备觉刺耳。

 “怎么,默认了?”冷寒袖冷笑,心中燃著一把无名火。他竟然会喜爱上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他竟然会为她的一颦一笑着!“你说过,你常对男人说‘喜爱’这两个字,想必你喜爱的人很多,怎么,现在连我这瞎子你也看得上?”他的嘴角扬著嘲讽的笑。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侮辱我?”她委屈的说。

 “难道不是?”他气的笑着。虽然看不到,他仍可以想象此时的她一定是张著一双含泪的瞳眸,一脸无辜可人的模样。那个样子曾如此魅惑著他。一思及此,他的心冷了下来。“你若不是对我有兴趣,为什么我用什么方式都赶不走你?”

 “不是这样子的!”余允摇著头否认。待他的一片诚挚被想得那样不堪,心里油然而生的委屈令她想落泪。

 “不是这样?”他冷笑一声,执意把她想成一个低的女人。她和别人接吻的一幕,不断的在他脑海中重复。“不是这样,又是哪样?”他的语气变得轻佻。

 “我…我只想帮你…”“帮我?”他嗤笑。

 “尽一切的可能帮你。”她坚定的说。

 冷寒袖敛住笑,眯了眯眼“这样一句听似真诚的话,你又对多少人说过?又有多少人受感动而被惑?”他伸手向前,摸索到距他不远的她,抚上她小巧细致的脸庞。

 “一如你常对男人说的‘喜爱’?”他忽地笑了,用力的捏紧她弧度美好的下颚。

 看着他脸上恣的笑,她有股想逃的冲动,可是她终究没逃开。

 “如果我告诉你,这句话我只对你说,你相不相信?”咬著,她不知道冷寒袖对她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是吗?”他仍是扯著嘴角笑,顺势将她倒在上。

 余允嗅到不对劲的气息,心慌的伸手想推开在她身上的他。

 他拉住她的手,将它们固定在上,忽地说:“怎么才说的话,立即就不算数了?”

 “我说了什么?”她着气,红了脸。

 “你不是打算尽一切可能帮我?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只要女人,你帮不帮我?”他故意如此说。这样足够吓跑一个只是因为愧疚而对他施舍同情的女子吧?

 “你为什么要扭曲我的好意?”她的眼中泛起泪光。

 “好意?”他抚著她的脸,俯下身子。“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诚意。”他吻上她柔软润的

 原本只是浅尝的吻在不知不觉中加深了,深吻中带著惩罚的心情,吻得她娇连连,忘了挣扎。

 在一阵热吻后,冷寒袖抬起上半身,冷鸷的眯起眼,等待她逃开。他只要她离开,再也别出现在他面前。

 余允看到他不同以往狂妄不羁的一面,她不知道自己能改变他多少,对他有多少的影响力,可是她绝不轻易放弃。

 微着气,她说:“如果…如果我表现出诚意,答应我…动手术。”这是她惟一的请求。

 爱上一个人的代价会高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可是她只希望对方能活得好?浜涮焐哂辛煨淦剩没钤谟馊Α⑷僖氖澜纾坏┫萑牒诎担嵘蝗缢馈?br>
 因此,对她来说,只要他肯争取那三分之一离黑暗重见光明的机会,要她怎么做她都答应。

 她的话令冷寒袖皱起眉。不甘心他辛苦筑起的心防因她的话而动摇,他采用更偏激的心情去抵御这些感受。

 他怎么能够忘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是那种可以在同一时间和许多男子交往,且又能令人不怀疑她诚心的女子!

 她的话能相信吗?怎么殷鉴不远,他还执不悟?

 “那得看我对你这份‘诚意’的满意度了。”他执意羞辱她,蛮横的扯开她衬衫的扣子。

 “别…别这样。”见到他山雨来的神色,余允有些怕。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她,面对这样的情况已十分不安,再加上冷寒袖鲁的举止和冷酷的神情,更令她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怎么,不是要表现你的诚意吗?”

 他笑着,扯去她的衣服,解去她前的束缚。

 余允一口气,体内騒动的不明情愫倏地令她红了脸,不知所措的打起寒颤。

 “你…答应我的事…”她光洁的额上沁出汗滴。

 她的话未说完,冷寒袖以口封住她的嘴,阻止她往下说。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摸索著来到她间,褪下她的裙子,扯下她身上的最后一件束缚。

 余允渐渐感到口干舌燥。意识到自己的赤更令她娇羞莫名。

 冷寒袖埋首在她前,恣情的以舌尖品尝著她的甜美,蓓蕾因他的而变得感。

 “嗯…你…”忍不住地,她的喉间溢出压抑不住的娇

 她看着他的浴袍,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光著身子,而对方仍有衣服蔽身的情况,她觉得异常的狼狈,纵使冷寒袖根本看不到。

 伸出略微颤抖的手,她试图解开他浴袍的系带。

 感觉到她的举动,冷寒袖笑得更气,并夹杂著一丝怒意。他冷笑且嘲讽的说:“为男人衣服,你倒是满顺手的嘛!”

 她听出他的讽刺,可是这种事她怎么开口辩解,更何况她此刻脑中一片混乱,只觉得有股异样的感觉在体内不断攀升。

 “别…别这样…”她害羞的伸出手想推开他魅的手。

 在这个时候仍要装清纯,这女人!夹杂著怒意的情绪使得他手上的动作更加鲁。

 “不要了!好痛!”

 她…她是…‮女处‬!

 老天!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是和很多男人交往过,甚至和她的学长在外头过了好几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不认为美当前,有哪个男人真的是柳下惠。

 可是为什么?他心里有著疑问,但并未问出口。

 不可否认的,这样的发现令冷寒袖除了讶异之外,还有点惊喜。

 他脸色变得缓和,探索她身子的手温柔了起来。

 渐入佳境的感觉令余允真的放松了心情。她半眯著眼,媚眼如丝的看着他。不知不觉中她沉于这种致命的快,喉间的爱管不住似的外,指尖陷入他厚实的肩。

 “舒服吗?”他温柔的问,感觉到她身子的微颤和体内一阵搐。

 余允着,拱起身子更贴近冷寒袖,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喜爱我这样对你?”

 “别…这样…”她娇著,不知道自己该向他要求些什么。此刻的她只觉得有些空虚,似乎需要什么东西来填补一般。“求…求求你…”“求我什么?”他的话含有磷惜,却也带著气。

 余允也不知道要求他什么,跟著感觉的索求,她将身子拱向他,想更贴近他的身子、他的抚触。

 她的娇转为激动,身体开始不试曝的颤抖。捉准了时机,冷寒袖拉开她修长的腿,置身于其中。

 突来的骤痛令她哭喊出声,推拒著他。“不,不要了,你弄得我好痛…”

 他低头细吻著她额上的晶莹汗珠。

 “很快就不痛了,忍著点。”

 初经人事的不舒服仍让余允皱著眉抗拒。她想挣脱,可冷寒袖不让她逃,身子一沉,一下下愈来愈猛烈的冲撞,终于再也不试曝的在她体内狂野的驰骋起来。

 余允拒绝的意图愈来愈薄弱,痛觉渐渐在她体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沉沦的快

 在一阵猛烈的快攀升中,突来的高席卷了两人。

 片刻后,满室弥漫著云雨过后的气息。

 余允藏身在白色的被单下,人的香肩,冷寒袖则把玩著她的长发,轻掬著她发中的幽香。

 情过后,两人都没有开口,各有各的心事。

 好一会儿余允才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她关心著他手术的事。

 她的话令思绪紊乱的冷寒袖心沉了下来。他不回答她的话,反而问:“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他知道即使开放的观念已到氾滥的地步,女孩子对于第一次仍有一定程度的看重。

 她愿意把第一次交给他,他对她的理由十分好奇。

 “我只是照你的要求做而已。”

 “为了要我去赌三分之一的机会,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他冷笑,为自己对她仍存有些许期待感到好笑。

 “要不你以为还有什么原因?”她不打算让他知道她的确是喜爱他的,知道了又如何?只是多一份负担而已。

 “我原本把你出第一次的出发点美化了。”他吁了口气,仿佛在平息不满。“可是,我发觉自己错得离谱。”

 “这不像你呢。”余允淡淡的说,一双美目含著情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以双眼表达出对他的感情,偷偷的恋慕著他。

 因为真的喜爱,所以愿意给他全部的自己,也因为真的喜爱,她才自卑懦弱。

 令寒袖若有所思的木然著一双看不见的眸子面向她。“为什么你想尽办法就是要我去动手术?”他非常想知道。“不要再告诉我‘因为我们是朋友’那样搪的话,我的朋友有很多,却没有人像你这样。”停顿了一下,他接著说:“我很好奇,我动不动手术对你而言为什么那么重要?”

 “因为…”她怎能告诉他,因为爱他,不愿看他明明有机会恢复视力,却因为没勇气去面对三分之一的机率而失去快乐,为了他,她不惜赌上一切。

 “为了什么?”冷寒袖的语气咄咄人。

 “因为…你今天会变成这样子是我害的,我不想活在罪恶感的深渊中。”

 “就算动了手术,我仍有三分之二的可能无法恢复,届时你一样要受心灵的谴责。”

 他冷冷的提醒她。

 “我能帮你的地方都已经尽力,如此就算手术不成功,我也可以无愧于自己了。”

 “然后呢?”无愧于自己之后,她会怎么做?

 “我们就是两条不会集的平行线。我不再对你有所亏欠,可以活得很自在,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他的怒火在她亟和他划清界限似的言语下被点燃。

 “花蝴蝶般自由自在的日子!我倒忘了,这段时间你活在对我的愧疚中,因此没能尽情的去玩吧。”

 余允坐起身。“你要这么认为,我无从阻止。”

 “难道不是?”

 懒得辩解,她幽幽的在心中叹了口气。“不管如何,我希望你答应我的事就不要食言。”她移动著身子打算下?浜湎纫徊嚼∷氖帧1绕鸱讲懦芭谋砬椋丝塘成隙嗔朔菘耩旱陌云渴频乃担骸澳阋晕医耸质跏抑螅颐钦娴目梢韵衿叫邢卟辉傧嘟唬俊蹦挠心敲幢阋说氖拢?br>
 当初在他得知她有其他男友,且明白她对他只是游戏心态后,他的确想和她划清界限。天下女子何其多,他不习惯当别人众多男友中的一个。

 可是这段时间她主动招惹上他,他软硬兼施就是不能让她离开。

 她更为了赎罪,让自己能从愧疚感中解放,不惜以身子作为要求他进手术室的筹码。

 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真可怕,她勾起了他不曾想征服女人的兴趣。以往的冷寒袖是标准的绅士,但在经历了看不到外头世界的这段日子,及认清了余允的所作所为后,他的想法有明显的改变。

 他不以征服女人为乐,可是余允却是他第一个想拿来做实验的人。

 她以为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得如她所愿吗?赎罪的意义对她而言就是让他进手术室?

 她可以天真的这么想,不过他会让她栽得很惨!

 “你进了手术室,能不能恢复视力并不是我能解决的,因此我找不到什么理由使我们还得有集。”再和他相处,只会徒增痛苦罢了。她能帮他的,也只是让他接受手术,接下来的日子…彼此该画下句点了。

 “你相信不相信,”他的眼眯紧。“只要我愿意,你永远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要一个女人是何等易如反掌的事。“就算我进了手术室,恢复了视力,我依然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过你‘想要的日子’。”他狂妄的说。

 “我…我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的话感到害怕,更不明白他说这些话的出发点。“你都已经有要好的女友,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如多花些时间陪她。”

 “浪费!”他冷笑“你倒有自知之明,知道花时间在你身上的确是浪费,可是,如果拿来折磨你,那会很值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余允讶异的问。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就因为她给了他“花蝴蝶”的表象?

 一个有了意中人的男子,对于另一位认识不久的女子是个花蝴蝶,有必要那样气愤吗?她不明白冷寒袖的气从何而来。

 “你自找的。”

 “你…”她的好脾气有些被动了,拳头在不知不觉中握紧。

 “看在你陪我上的份上,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不会食言。当然我也不习惯言而无信,我说过,只要我肯,没有任何女人我要不到,自然也包括你。”

 “你爱做梦,我无权制止你。”裹着单,她下了,拾起地上的衣物,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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