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求求你,元卿!快娶我过门。快!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一个娇柔温软的女体爬在元卿贝勒坐躺在
上静养的身上。元卿贝勒虽然因为双眼失明,
着布条无法“目瞪”双
大启却足以显示他的“口呆。”
“元卿,你是最懂我的,怎能弃我的痛苦于不顾?”那哀中带泣的优柔女音万分可怜。“你一定要帮我!”
“不要…不要再爬上来!”元卿竭力遏止在他身上爬行的女体。好歹他也是个男人,哪受得了女人如此“厮磨!”
“啊,喔!对不起,我坐错地方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尊
正放在棉被下元卿最
感的部位。
“拜托…”感觉到她的身体自他身上移开,他才放大
口气。“你现在是芙蓉格格,别做些让人误解的逾矩行为。”
“元卿,你说我该怎么办?”芙蓉仍坐在元卿
榻旁,哀哀切切的贴在他身边求救。
“等一下…你离我远点。”他不自在的推开芙蓉。“这件事的确该做个了结,但成亲之事非同小可。”
“的确是非同小可。可是除了把我娶进门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解决之道啊!”她柔美的嗓音满含愤怒。“‘他’把我的身子全看光、摸光了,我也受够了‘他’的躯体。每天活
生香的摆在我面前…我都快疯了!”
“我的天哪…”活
生香。元卿的太阳
痛得隐隐发
。
“‘他’可好了,成天玩
我的身子玩得不亦乐乎,我却只能时时刻刻窝在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住口!”简直不堪入耳,令向来冷静自持的元卿都忍不住发飙。
“元卿?”怎么了?他们不都向来如此坦诚相谈,怎么他今
特别浮躁?她这一疑惑,身子又不自觉的黏着元卿,越贴越紧。
“芙蓉,你给我点时间让我一个人静静想…”
“不要叫我‘芙蓉’!我宁可你叫我‘三哥’。”娇声娇气发起飙来,真像在发嗔柔嗲。
“好,三哥。”一切听她的,只要她别再妄言妄动。“你能不能坐离我还一点,甚至放我一个人在此冷静想一想?”
“癸水怎么办?”芙蓉根本不把元卿的话放进耳朵里,只顾着关心自己的问题。“万一‘它’来了,我怎么办?”
憋水,即指女
的生理期。
“三哥!”元卿几乎是从
上跳起来躲她。“你出去,你马上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你怎么了?”虽然双眼的布条蒙住元卿大半俊美面容,却掩不掉他双颊的绯红。“你是不是发烧…”
“出去!”元卿跪在
上闪躲芙蓉伸过来探他额头的玉手。
“可是你…”“不要碰我!出去!”
“哟,芙蓉,你在调戏元卿啊!”元卿房门外传来一阵放肆而嘲讽的笑声。“好画面!俊逸非凡的四贝勒元卿,竟有被娇弱美女围困在
的一天!”哈!
“你来做什么?”芙蓉两眼蕴含怒火,一反方才的柔弱。
“叫我元瑛,芙蓉格格。”他得意的痞笑。
“你休想!你这卑鄙无
的塔拉温珠子!”
“我卑鄙无
?”元瑛冷下那张和元卿略微神似的俊美脸庞。“你搞清楚,我会占有你的身子并非出于我自愿的,我也是受害者!”
“你竟溉櫎─”芙蓉气得站起身子。
“还有,现在身为塔拉温珠子的不是我,而是你!”元瑛重重冷哼。
塔拉温珠子?这种类似汉话“小姑娘”、“小丫头片子”的措辞竟敢回用在她身上?芙蓉气得两拳紧握,不住发抖。
“你替我找到那两名汉医师徒了吗?”谈正事要紧,先别发火。
“嗯?你在跟谁说话啊?”元瑛故意左顾右盼。
芙蓉一口怒气梗在
口,硬是捺着
子强
下来。“元瑛贝勒,请问你有打听到那两名该死汉医的下落吗?”
“没有。”
“没有?”他还好意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那你这两天到底在干嘛?”可恶,她嗓音太细
,骂不出气魄。
“我天天待在房里啊。”元瑛无辜的眼神一转,忽而变成恶作剧式的
笑,两只大掌在自己身躯上暧昧的游移。“我一直都待在房里,享受
体的新奇与
愉…”
“你!”芙蓉脸着火了。
“元卿!”元瑛大脚一跨,急忙奔至
边扶起跪倒在榻上的元卿,只见他两手捂在鼻前,鲜血汨汨的滴在棉被上。
“来人!快叫太医过来,元卿又
鼻血了。”芙蓉慌张的回头大喊,再赶紧
出衣襟内的绢帕为他拭血。
“把头抬起来,否则血会越
越多。”元瑛坐在他身旁扶起他的后颈,支持他抬高下巴止血。
“你滚开!元卿的事不用你
婆!”芙蓉抢着支住元卿后颈,拿着绢帕按住他鼻孔。
“好啊,你来嘛。”元瑛很大方的撤手,两手环
的与坐在元卿另一侧的芙蓉对峙。“可你别忘了,你那绢帕是由哪里拿出来的。”
“啊?”芙蓉不解的看着元瑛
气十足的笑眼。
“你那绢帕可是由衣襟内
出来的。”元瑛的嗓音低沉、温柔而
感。“想想那对雪白丰润的酥
,满含多么甜蜜浓郁的气息,那绢帕几乎在你
前浸满了柔软娇
的触感,以及──”
“你给我住…元卿!”芙蓉吓得收回两手。
元卿的鼻孔
血了。
“喂!你别放开手啊!”元瑛还来不及捞回元卿仍向后仰倾的颈子,就让元卿整个人朝
榻内的那面墙壁往后翻倒,重叩一声──
不省人事!
转载自百草园晓霜扫校
话说从头,前些日子元卿贝勒因为私下查案,一个闪失,导致两眼失明。一同查案的伙伴们协议,由芙蓉格格留守在他身旁,一方面是在他复明前帮忙看照,二方面是替他查阅资料,便于他分析案情及观察局势。
“我是不介意你?次艺舛蛭冶ǜ娌榘附梗墒擒饺啬闵砦窀瘢翟诓灰颂焯焱艺饽腥思抑信堋!?br>
“哎哟,我都不介意了,你担心个什么劲儿!”芙蓉大剌剌的说,不屑元卿的谏言。
“人言可畏。为了避免你我之间传出什么流言,我看你还是少上我这儿来的好。”
“与其担心那些,你还不如多担心你自个儿的眼睛吧!”芙蓉收起豪迈的语气,转为诚恳。“你复明的机率有多大?”
“没有。”元卿嘴角微扬。
“为什么?”她挑眉叉
的坐在
边凳上。“宣慈贝勒不是替你请来宫中的第一神医顾太医吗?他应该治得好你的眼伤。”
“治不好的。”元卿安然坐躺在
上休养。
“你怎么对顾太医这么没信心?”真教人火大!眼睛失明耶,他怎么凉凉说得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伤似的。
“我自己的状况我明白。就算顾太医医术高妙,也只能让我朦朦胧胧的过一辈子,没有清晰视物的一天了。”
“你…别这么悲观嘛!”害她忍不住心头都酸了,嘴上却仍不忘装坚强。
“我看起来很悲观?”他蒙着布条的俊容
淡淡微笑。
“你这怪胎!”看事时冷静客观,不留多余的幻想与无用的期待。处事时却又超然自在,处之泰然。
“多谢夸奖。宣慈和亭兰查案进展如何?”
话锋转得还真快!芙蓉本以为双目惨遭失明的人会很沮丧、很凄凉,所以抱着救世济人的心情想来好好安慰元卿一番,给他点支持和鼓励。
看这情况,她这念头说了也是白搭!唉。
“查案很顺利啦,他俩计划七
后去康亲王府搜查平反密函,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灭康亲王一门血案的线索。”芙蓉说得很没力。
没办法,谁教元卿不识好人心在先!
“只有宣慈和亭兰同行?”未免太不小心了。万一灭门血案的凶手埋伏在附近,等着把秘密查案的人一起灭口,那还得了!
“他们是大白天去的,没啥好担心啦!”想得多会老得快,省省吧!
“叫宣慈暗中布好人手再去。”他特别强调“暗中”二字。
“为什么?”她神经大条到“布好人手”的用意都不明白,哪会懂得这“暗中”手法的高妙与玄机。
“你把我的话传给宣慈就对了。”元卿意味深长的一笑。
真是美啊!芙蓉忍不住叹口气。从元卿前夜夜闯鬼宅──康亲王府查案,不幸失明到今天,照顾他整整两
,芙蓉不知呆看元卿到失神多少回。还好他看不见!
半张脸被布条蒙着,仍掩不住元卿俊逸优美的轮廓。以前总觉得他太精致漂亮了,没点男子气概。这两天陪他闲串和报告案情,才发觉这家伙的男子气概原来在骨子里!
嘿!这才帅,她欣赏!
“芙蓉?可以吗?”
“啊?什么东西可以?”不好意思,有点失神。
元卿不语,微微暗咳一下。“我说请你捡一下我掉到
下的木雕佩挂。”
“喔,好好好。”她马上尴尬的起身站立,推开椅凳就蹲下去找。没办法,心虚嘛!谁教她刚才只顾着瞄他,没注意听人家说话。
“应该是在靠近
头这一侧。”
“啊,有!”这声“有”的下一响,就是她起身时脑袋敲到
板的巨响。
“芙蓉!”元卿连忙伸手捞人,一把将她拉坐至
榻边。
“没事没事,我…我这脑袋是铁打的。”痛死了!
怎么可能没事?他刚才被
下那重重一顶,整个人都震了一下,芙蓉头上八成起包了。“辛苦你了。”
“哎哟,拜托!”别讲得这么诚恳愧疚,害她
不好意思的。“哪!你要我捡的东西是这个吧。”
“是,是它没错。”元卿一摸到佩挂,马上紧紧握在手中,切切的以拇指轻抚着,笑容欣悦。
“是谁给你的?”她的好奇心可来了,嘿嘿嘿的坐在元卿身边,观赏他难得一见的深情笑颜。
“朋友。”他马上收起表情,又是一副应酬式的浅笑。
“哪个朋友?是哪家的姑娘啊?”
“无可奉告。”
“唉,好歹我爬下
去替你捡起来,头上还撞了老大一记爆栗,你多少也得回馈点情报嘛!”这口气,简直把自己和元卿当哥儿们看。
“这是我心上人给的。”
这话震了芙蓉一下。不是因为元卿说的话,而是因为他的表情──那张没有一丝一毫情绪的脸庞。
这彷佛是种痛苦,很深很深的苦,有口难言的苦。沉淀在许多情绪下的这份感受,似乎突然间被芙蓉挑了起来,毁了原本甜蜜且神秘的封印。
“对不起,我不问了。”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原本就不想说,可是面对芙蓉的人情
供,他又不能不说。其实元卿大可?挡凰λ墒撬挥小?br>
他因坦诚而受到的两难挣扎,令她不忍。
“谢谢…你怎么了?”一个沉重柔软的身躯突然倾倒在他身上。
“抱歉。”她甩甩头,连忙起身离开
榻。“有点头昏。我每次蹲下再站起来时,都会这样头昏眼花,眼冒金星。”
“贫血。”
“我?”不会吧,这是那种瘦弱娇娃才有的病症。“我很强壮耶!”
“与体质强弱无关,只要是女人,总难免会贫血。”
“是吗?”他又不是神医,凭什么这么笃定!
“去我侧院厢房休息一下吧,我叫家中的汉医给你扎针,让气血通畅些。”他边说边击掌,门边立即来了两名童仆。
“元卿!”一阵斯文秀气的呼喊,顺着推开门口两名童仆的身势,一块闯进元卿华丽的卧房内。“你是谁?”
“你又是谁?”芙蓉老实不客气的回瞪这突然闯进来的…的…的…美男子!
天啊,这人到底是男是女?身形看起来高俊有力,瘦而不弱、刚而不猛。可是那张脸…也未免太“
丽”了吧!
“这位是左大人家的格格芙蓉,宣慈和亭兰查案期间,来这里暂时充当我的‘眼睛’,协助我分析局势。”元卿开口打破僵局。
元卿虽然看不见,但房内站着对峙的那两人间迸发的嚣张气焰,几乎在他房里引爆火花,肃杀万分。
“芙蓉格格,这位是我的兄长元瑛。”元卿伸手向门口童仆示意。“带芙蓉格格去找侧院厢房,请赵先生为她扎针。”
芙蓉和两名童仆前脚才刚跨出去,元瑛马上一
股坐上元卿的
沿,秀气的怪叫“你怎么会找这种男人婆来协助你,元卿?”
“嘘!”元卿蹙眉制止。
没用的啦!她在门外重哼一声。她可是大人大量,才不跟元瑛那种空有一张脸皮、浑身娘儿们气息的家伙一般见识!
不过她踱步而去的狂暴架式,倒
惊逃诏地的。
“唉!”除了无奈,元卿还能怎么样?
“真没礼貌,竟在别人门口偷听。”元瑛不屑的轻哼。
“我拜托你,凳子就在
边,你别名爬到
上跟我擒座位好吗,三哥?”
“你怎么这么冷漠?”元瑛有种被人隔绝的疏离感,越来越往
内坐。“咱们家一窝兄弟,只有你跟我最好,难不成你也开始嫌弃我了?”
“岂敢。”元卿干脆往
内靠,空出个位子让元瑛爬上
来和他并肩坐躺着。
“这样让我想起小时候。”元瑛开心的挤上
榻,纯真开朗得像个孩子。“不过以前都是我躺在
上生病,你爬到我
上陪我聊天。”
“你又感冒了,三哥?”
“喔,没有。只是受了点风寒,说话有点鼻音。”还是元卿好,会真诚的关心他。而不会像其他兄弟那样,对他虚弱的体质及
柔的
子百般嘲讽与不耐烦。
“我看不是有点吧,你的嗓音都变了。”元卿摸索着把手探向元瑛的额头。
“没关系啦,我从小病到大,这点风寒对我来说根本不算…哈啾!”话还没说完,一个通天大
嚏就
得元卿满脸都是口水。“啊,对不起、对不起!”
“三哥,别慌!我…我自己来…”元卿忙着闪躲元瑛满腔歉意的热切擦拭。无奈双眼失明,越躲越让他以衣袖抹得
七八糟,难以呼吸。
“对不起,我老是这样…”元瑛挫败的垂下双手,看着元卿狼狙的模样──蒙眼的布条被他擦松了,凌乱的垮挂在元卿脸上。
“没关系的。”元卿慢慢解下布条。
“我老是什么都做不好,我老是…笨手笨脚,比文比武,又都是兄弟中最差的…连体质也是全家最差的…”
他又开始没头没脑的自哀自怜起来。
“还好你还记得来看我,不然我还当大家都已忘了我的存在。”元卿笑说,元瑛马上两眼发亮,十分振奋。
“对呀!我就奇怪你前天晚上怎么会不在,原来是去闯康亲王那座鬼宅查案。可你知道吗?我一整夜都在替你提心吊胆,总觉得心里很不安,好像会出什么事。结果…”他又开始沮丧。“你果然负伤回来了,眼睛居然…”
“嗯──”元卿很满意的点头。“有人关心的感觉的确很
。”
“是吗?”元瑛的语气中充满兴奋,至少他发觉自己还满有“贡献”的,方才的感伤马上抛诸脑后。
“其实若论细心,你是家中所有兄弟中最出色的──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
“真的?”元瑛开心极了。
“可是别忘了在人前要装一下。”
“喔,当然!”元瑛马上收敛欣喜快慰的神采,做出很男人味的冷静自持貌。“我在人前都很冷酷,只有在你面前才装不起来。”
“对不起,三哥。我是为你好,才希望你伪装刚强──”
“别这样嘛,元卿。我不但不觉得你对不起我,相反的,我还很感激你的建议呢!”他拍拍元卿的脸颊。
“三哥,太娘娘腔的人,在这个社会上只会被人当笑话看。”而以敬谨亲王如此尊贵的家世,岂能容家中出了个嗲声嗲气的娇媚儿子!
“我明白。从你数年前给我忠告,要我装有男人味一点,我就发觉阿玛、额娘和其他人待我的态度果然不一样。”元瑛的自豪中带有些许无奈。
敬谨亲王一门,家世显赫,加上王爷和福晋又是当代文豪与绝世美女,使得每个儿女都才貌出众、气质雍容。
偏偏排行老三的元瑛竟是个娘娘腔的家伙!
“长相再好有什么用?”元瑛自嘲的苦笑。“看我一眼,可以觉得赏心悦目。听我一言,就会不屑于我的
怪气。”
“谁会不屑你?”
“刚才那女的就在不屑我了。”元瑛的口气十分委靡。
“芙蓉?”她不是这种性格。她是什么样的底,元卿当初一看就明白。“她顶多对你的形貌感到惊异,不至于不屑。”
“干嘛?我长三头六臂啦,有什么好惊异的!”哼。
元卿是不好意思说“惊
”怕伤了元瑛微弱的男
尊严。
“真搞不懂你,找那种男人婆来和你搭档查案。”
“喂,我看不是芙蓉不屑你,而是你在不屑芙蓉吧!”
“本来就是啊!”元瑛侧坐在元卿身旁,一副三姑六婆的架式。“一个瘦瘦小小的女人家,说话没点温柔,举止没点含蓄。空有张标致的脸皮,却根本没点女人气息!”
“你以前见过她吗,三哥?”
“没呀,只有刚刚看她一眼。”
“你这一眼看到的东西可真多。”元卿忍不住发噱。
“喂,你该不会喜爱她吧?”元瑛的口气可酸了。
“我?”他呵呵两声。
“你连和你青梅竹马的未婚
亭兰都不放在身边,却让那个男人婆天天围着你,你这是什么──哈啾!”
话还没问完,一个超级大
嚏又往元卿脸上打。
“三哥,还是让汉医替你诊治一下吧,我看你病得不轻。”元卿无奈的举袖擦脸,轻叹一声。
“也好,其实我一早起来就
嚏连连,打得我脑袋发
。”元瑛
出方帕掩住口鼻,鼻音甚重。
元卿再度击掌传唤童仆。“请赵先生待会儿到三贝勒房里替他把把脉──”
“不用了,我自个儿过去给赵先生看就行了。”
“可是──”元卿正想起身阻止下了
的元瑛,却被元瑛一把轻轻推回。
“你也知道,我向来不喜爱别人踏进我房里。”元瑛一笑,轻柔的吩咐童仆。“好好看照四贝勒。”
“三哥!”
“睡一会儿吧,元卿。”他带笑的柔声合掩在门外,连惊逃诏地的数个连续
嚏也全紧紧以方帕掩盖,生怕扰了他宝贝弟弟的安宁。
绣芙蓉2003年7月15
更新
“你怎么在这里?”
“你又怎么在这里?”
元瑛、芙蓉,两大天王煞星再度碰头,元卿的侧院厢房内顿时雷电
加,一股山雨
来风满楼的骇人气势。
“贝勒、格格,请问两位哪位身子不舒服?”一个清灵的嗓音,随瘦小身躯自厢房外端着葯盘而立。
“你是赵先生?”元卿家的汉医只有十三、四岁?
“没常识的女人。”元瑛冷哼。
芙蓉狠狠的给他一个足以致命的杀人眼光,他只扬起下巴,看也不看她一眼的用鼻孔表达不屑。
“我是赵先生的弟子。”看这情况,真想落跑。“我…我师傅他正在为福晋把脉,待会儿才能过来。请问您俩召见师傅是──”
“我头痛!”
“我头昏!”
这两人
爆狂妄的气焰,好像“医不好就马上要你命”的样子,吓得少年两脚发软,差点抖翻了葯盘。
“师傅他…赵先生他马上就来。请两位──”
“要扎针就快,本格格没时间跟你瞎耗!”
“手脚快些,我讨厌和这种没格调的女人同在一间房里!”
“你又多有格调了?”简直欠揍!
“至少比你的
鲁劲有品!”男人婆!
“要比
鲁吗,啊?”芙蓉火大的拉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狂霸架式。这男的,说起话来教人想痛扁他一顿。
“我们来比端庄怎么样?哼!”元瑛的笑脸充满鄙视的意味。“噢,对不起,说不定你连端庄二字是什么意思都不清楚。”
“格格、贝勒请上座!小的马上为您俩扎针就是了。”
再不开口,恐怕那两人真要动手!
等两人火大的一
股各坐一张椅后,少年反而慌了手脚。怎么办?他只跟师傅学了几年皮
功夫而已,虽然常被师傅夸赞有天分,但尚未拿真人来下针过。
“两位还…还是稍等一会儿吧,赵先生马上──”
“啪”的一声巨响,厅前小桌差点被左右两方各击出的重掌打成碎片。
“你是格格还是我是格格?”敢叫她一等再等?
“你以为本贝勒的时间很多是吗?”
“小的…小的不敢!小的立即为您俩扎针!”可怜他眼泪都快和冷汗一起抖下来了,却不得落跑。
一个头疼,一个头昏,这到底是什么病症引起的?
少年正想开口询问细节,却被芙蓉额上爆起的青筋及元瑛咯啦作响的拳头吓歪了。他把心一横,一针便稳稳往芙蓉后颈上的天柱
扎去。
一针见效!芙蓉立即全身松软,表情舒坦。
少年兴奋的在元瑛颈后也如法炮制。一下子两个狂怒
火的贵人,全都变成安静沉稳的睡人,趴伏在桌上。
“小四!你这是…”厢房外摔着葯箱奔来的老医生一跨入门内,脸色霎时一片惨白。
“师傅!”少年开心的跳向老医生。“我扎对针了!没想到从没在真人身上下针的我,看
道的功夫还
不赖的。”
一声巴掌巨响,随着少年被打撞到茶几跌倒的身势,惊动了厢房外应侍的仆役们。
“赵先生?”
“没事没事,我要关门诊治。”老医生连忙把门关上,不顾外头仆役们的为难与好奇。
“师…师傅?”少年红肿着泪
满面的小脸,自地上爬着跪起。小脸上五爪鲜明,连嘴角都见血。
“你…你这孽徒!竟敢任意下针!”赵先生咬牙抖着手指痛斥。
“师傅…徒儿…徒儿是被格格、贝勒
得没办法,才…才…”少年肿着半边脸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你就不会拖延时间,等我过来吗?”
“徒儿试过了…徒儿真的尽力了…可是他们的催
烦躁,徒儿实在…实在…”
“罢了!”万事休矣!只怪他光教徒儿一身好手艺,却忘了教他如何应付人事压力。更何况格格、贝勒在上,他们在下,上位者一声命令,下位者岂敢不从?
“起来吧。”赵先生一声长叹,走到软趴趴伏在案上的芙蓉及元瑛背后一看,眉头都皱成一堆小山。“怎么会扎在这里?”
“因为…因为…”少年把鼻涕擦擦,恭敬的站在赵先生身边。“他们两位都犯头疼,急着要我下针,我就扎在天柱
上,看看是否──”
“天柱?天柱在这儿吗?”赵先生的一脸白胡须都快气炸成白针一
。
“这…”少年惊恐的看着老医生。
“你扎的是痖门!我千
代、万
代的扎针
忌,就是不可把针下在痖门!”若不是门外有人,他这声怒吼铁定会贯穿少年耳膜。
“怎…怎么办?”少年两脚发软,差点怕得失
而
子。
“我的老天…你针下得这么深,根本没得救了!”赵先生看着几乎完全没入颈内的长针针尾,两肩没力的垂着。
“师傅!您一定可以救回他们的吧!您一定可以的吧!”否则他们师徒俩都没命了。
“怎么救?痖门一但下错了针,一辈子都会瘫痪成废人。偏偏你针又下得那么深…简直混帐!”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赵先生,是不是有什么麻烦?”门外仆役已经察觉不对劲。
“啊,没事的,我这笨徒儿又打翻东西了。”他故作轻松的高声笑道。
“格格和贝勒的情况如何?需要我们服侍吗?”
“不!先别进来!我已经稳住他们的病情,现在正让他俩放松入眠,你们待会儿再进来照料。”
老医生一边拔针、应付门外的询问,一边以手指挥少年,令他将昏
趴倒在桌上的两人拖躺上
去。
“师博…”
“快把东西收拾好,脸也给我擦干净!”老医生咬牙切齿的低喝,接着闭眼缓缓运气,把自个儿惊慌失措的德行冷却,换上轻松自若的和煦表情,两眼弯弯的笑着弓起,一派慈祥温和的模样。
“跟在我身后,低着头走。”老医生重重打了记少年瑟缩的脑袋。“大方自在点!别做出个作贼心虚的样儿!”
就这样,一老一少安然无恙的出了厢房,只
代了句格格和贝勒各在左右两
上分别静养,别多打搅,就翩然离去。
等到傍晚时分,芙蓉家的仆役都来接人回府时,所有人才发觉不对劲:芙蓉和元瑛竟已躺在厢房内整整一天。从早上到傍晚,一动也不动,连中饭也没用。
直到元卿接获通报,连忙由仆役搀扶前往厢房,并派人传唤赵先生时,才发觉他们师徒俩已不见踪影。而厢房内左右两
静静躺着的人──
早已浑身冰冷,脸色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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