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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杀出府衙地牢后,北斗如暗夜厉鬼般扛着百灵疾行狂奔。扬州城的深夜被这一波混乱惊破,家家点灯、人人讯问,只见官兵们如无头苍蝇似地到处搜捕,一无所获。

 百灵保持安静地任北斗扛着,看他快如鬼影地飞窜着。身旁的景物由市街变成稀落住户,由大道变为小路,山径变浓荫。

 感觉到北斗浑身汗的衣衫,她开始担心却不敢开口。

 他一定很累,可是飞奔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反而更见灵活。

 “娃娃,吓昏了吗?”他居然还能一边逃命一边问候。

 “没有。你会不会累?”

 “关在牢里不能动时才真的叫累。”现在的他快活得有如回归山林的野兽。

 “北斗,你打算逃到哪里?你不怕山里的毒蛇或迷路吗?”

 北斗豪迈地放声大笑。“我可是个山贼啊!一旦进入野林,就是我的天下。”

 百灵开心地伏在他身上感受那份震动,笑声在她心中共鸣着。

 直到北斗抵达一座房宅门前,才放她下来。

 “这是哪里?”

 “被人弃置的粮仓。”停留扬州这些天,他早把城里城外、山上山下的地形资料全摸了。“这儿本来有人家住,不过听说全给鬼吓跑了。”

 他一说完,百灵火速紧贴在他身旁。

 “怕啦?”

 “才没有。”她像抓救命浮板似的死揪着北斗。

 “你先进去等着,我去附近溪边一趟。我快被我自己臭死了。”

 百灵一看房内几乎没了屋顶的简陋样,满坑满谷诡异的干草堆,彷佛随时会有什么从厚实的草丘内突然爬出来。

 “我要跟你一起去。”她连忙巴在他身后。

 “我就去那里而已。”他比比不远处的林间小溪。

 “我要去。”

 他们互瞪一会儿,北斗投降。

 百灵像是进入警戒状态的小动物似的,坐在最显眼、月光最明亮的岸边盯紧北斗,还不时左右张望,看看有无“可疑物体”出没。

 “你是不是被我刚才的玩笑吓到了?”

 “怎么可能。稳櫎─”她高傲的假笑突然转为一声息,双手掩面。“北斗,你怎么可以…我人就在这里,你居然就…”

 “啊?什么?”他故作无辜地继续光光。

 她想骂他不要脸,却又不敢骂,是她硬要跟过来的。可是方才她怕在当头,根本没想到每个人洗澡时都会得一丝不挂。

 她一直紧紧掩住眼睛,不敢妄动。

 “北斗。”怎么没声音了?“北斗,你还在吗?喂!”

 他该不会跑掉了吧?还是…沉到水里去了?

 “北斗!”她赶紧睁眼,却完全不见人影,只见河岸一堆脏衣服。“北斗,你在哪里?北斗!”

 怎么突然不见了?

 “这样就吓哭啦?”一颗突然由她背后架上娇小肩窝的大脑袋,吓得她惊声尖叫。

 “你无聊、大混蛋!”当她回身狠捶在赤膛上时,才想到要赶紧把眼睛闭上。“快点洗好身子,把衣服穿上!”

 “好嘛。”北斗扁着委屈的双乖乖进入溪中,悄悄地洗涤着。

 “北斗,你还在吗?”她还是没胆睁眼。

 “不在。”他开心地看着蜷坐在岸边遮眼的百灵,真是入浴最佳解闷良伴。如果她也一起下来永浴爱河就更完美了。

 “你…你说说话嘛。”干嘛故意轻手轻脚地吓唬她?

 “好吧。大约在今年初,这座粮仓的主人在这林子里看到一条白影吊在河岸旁──”

 “不要说这个!”

 “喔,那说说宝月坊吧。娃娃,你知道吗?宝月坊中被我宠幸过的女人虽多,但我最好奇的还是妈妈的体。她那对豪简直让男人无法一手掌握,但她的──”

 “我不要听你讲那个!”

 “你很刁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那…你可以说说以前为什么会去当山贼啊。”

 北斗顿了一下洗涤的动作,眉宇间的微妙变化正好被偷偷抬眼的百灵瞥见。

 “那件事嘛…”他以一贯的笑容打发掉刚才的神情。“只能怪我少不更事、脾气火爆又愤世嫉俗,所以才会误入歧途啊。”

 “为什么愤世嫉俗?”

 “因为以前我两个妹妹生重病时,没钱延医,借到钱时她们早往极乐世界去了。我阿玛当年在乡试高中举人后,却差点因没钱进京参加会试而放弃大好前程。这种鸟事我受够了,干脆干脆当山贼去也。”

 做不成大官,就做大贼!

 “进京赶考…也需要用钱吗?”她完全不知道,还以为读书是好事,中了举会有赏金可拿。

 “光是中举后要发给报喜者的红包、祭祖的开销、依照习俗开贺请客的花费就把我们一家整垮了。”

 百灵错愕地看着他开怀的笑容。

 “我呀,那年还当场臭骂我阿玛,没事中举做什么,空有名分却无利可图,还得倒贴上全家家当,结果我被额娘狠狠甩了两巴掌。”

 她从不知道世上会有这种事,也从不晓得区区几文钱的重要。

 北斗说得云淡风清,她却听得黯然神伤。

 “喂,你还在陶醉什么?”北斗浴毕着衣,牵她回到破宅草丘上休息时,她仍皱着眉头沉思。“知道我当过山贼,怕了吗?”

 她微愠地瞪他一眼。“谁怕谁啊!”北斗开心地撑头侧躺在柔软丰厚的干草中,帮她弹弹肩上的小草屑。

 “你和容贵姑娘的事怎么样了?”

 “谈得很愉快啊,她还教我拿我二哥给她的信函向一位卿贝勒请求救援,我已经给淑儿去办了。”

 “元卿?”那个容贵姑娘对他的人脉居然也了若指掌?

 “不过我仍旧不放心,还是亲自出马救你比较保险。”她转身和他面对面地侧躺着。

 “你在宝月坊学的那些嗲功还真管用啊,嗯?”他歹毒地拧拧她的粉颊。

 “北斗,以后怎么办?”

 “看着办啰。先带你回京,你跟我成亲,生一堆娃娃兵,在镖局和家里疲于奔命。如果你喜爱冒险,说不定还可以跟我四处押货,走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就这么办。”他说得像吃饭喝茶似的轻松。

 “你想得美!”可是她的笑容好足、好高兴。“为什么你都不怨我?”

 “怨你什么?”

 “我害你为我浪费好多心血,害你暴了身为山贼的过往,害你被捕入狱,还有被小扮误解为抢亲恶徒…”

 “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位可歌可泣的悲剧英雄了?”他摆起“你饶了我吧”的神色。

 “你是英雄啊!”她急切而认真地再度强调。

 “你又在作梦了。”

 “我哪有!”他又来这副咯咯轻笑的死相。

 他深深地与她对望良久,轻柔地拨着她的鬓边细发。“你还是不肯亲口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为什么一定要我亲口说?”

 “因为我想要一个你肯原谅我的承诺。”

 “原谅你?”

 他的温柔地吻在她额上,久久不肯离去。

 “我从没有一天忘记过半年前曾对你口出恶言,也抹不掉你当时受到严重伤害的印象。我没有好好对你,我不该犯下这么残忍的错。”

 “那个…已经没有关系了。”内心的澎湃在剎那间将伤痛消融,她从没想到自己会有听到这些话的一天。

 “我不要你只是口头上说说。给我承诺,用你的行动证明你真的原谅我。嫁给我好吗?”

 急剧的心跳令她呼吸困难,是因为无比的喜悦,还是感动?

 “我愿意嫁给你。”

 他突然用力将她拥吻在怀中,几碎她纤细的娇躯。

 “娃娃,我的娃娃…”他心疼地将她紧贴在脸旁。“我发誓,即使我穷得连一文钱也没有,也绝不会让你过苦日子。”

 “北斗。”她虚弱地回搂他的颈项。

 “哪怕我身败名裂、万劫不复,我发誓也绝不让你受丝毫委屈和伤害、绝不让你涉险、不离开你半步。”

 “你不需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不需要我吗?”他警戒地盯着她的小脸。

 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在鬼门关前厮杀打斗都面不改的北斗,竟会为这种小事紧张。

 “还是…怕官府会对我穷追猛打,害你被拖下水?”

 她痴地望着北斗的焦虑。

 “娃娃?”

 她犹豫的眼神在他的面容上转许久,才渐渐地、定定地、深深地锁进他的眼眸中。

 “北斗,抱我。”

 有好一段时间他俩动都没动,无言地互视对方,百灵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北斗为何毫无反应?是他没听见她的大胆宣言,还是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下的念头?

 沉默的气氛令她紧张得连血都为之凝结。

 她觉得自己快羞死在他的面无表情之下,她竟然再次犯了和半年前骨告白一样的错。

 为什么不说话,北斗?

 “那…你早点休息吧,晚安。”她硬挤出一个笑容,随即背过身子闭紧双眸。没脸再面对他了,她连张开眼睛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在快被羞淹没的剎那,她感觉到身后的北斗起身离开,窸窸你的不知在干什么。

 “娃娃。”直到一只大掌轻抚上她肩头,她才勇敢地转过身来仰躺睁开眼。

 那一瞬间,她连呼吸都自动停止。

 透过屋上洒下的月光,她看不清撑手悬在她身上的巨大身影,背着月光的北斗只能显现隐约的轮廓,描绘出他浑身偾张、赤壮肌

 看不见他的表情,让百灵的羞愧减缓了些。但半陷在黑暗中的魁梧身躯,反而更显出强大的迫感与攻击

 “我以为我在作梦。”直到看见她受挫折的神色,他才确定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

 他极为缓慢地一层层解开她的衣衫。

 “北…北斗。”她居然在这个时候害怕起来了。“这…这样有点不太公平。”

 “什么不太公平?”他问得心不在焉,注意力全在眼前雪白丰的‮体玉‬上,发出不可置信的轻叹。

 “我都看不清背光的你。”他却把在月光照耀下仰躺的她看得一清二楚。

 “我没什么好看的。”他却快眩在眼前妖娆的景象,被灼热的亢奋折腾着。

 “可是你一直看我…”她虽然无法清楚看见那张隐藏在黑暗中的俊脸,但黑暗中闪耀的野眸光,让她有种沦为弱小猎物的待宰感受。

 “不喜爱我看你?”他神情不明地停顿一下。“好吧,那就用摸的。”随即他的双手抚向她的纤,上下游移,双眼在黑暗中分外闪亮。

 亲昵的火热触感让她赫然息,上次坠崖时在林间相拥的怪异兴奋再度降临。

 她不甘示弱地也将双手按在他身上,奇妙的感觉令她瞪大双眼。

 “北斗,你好奇怪。”他的身躯和臂膀的肌好硬,蕴藏无比的劲道与爆发力。

 他闭眸努力在她如蝴蝶轻舞般的抚触下保持自制。在她好奇双手游移至他腹肌上时,他忍无可忍地将那双柔荑分置在她身侧,手指牢牢地着。

 “你不能再往下探索了。”否则他会崩溃。

 不等她开口抗议,他直接倾身吻上去,以他硬实的躯体摩挲着柔软的她,沉重的体魄几乎将她陷到蓬松的草堆里。

 “等一下…”她硬是逃开他贪婪的舌。“你怎么可以这样?放手!”她奋力扭动被他得死紧的小手。

 “我这是奉命行事。”他贴在她笑。

 “我只叫你抱我,谁教你箝住我的手不放了!”

 “因为你的手会妨碍我执行任务。”只能怪她对他太具挑逗。“而我是一个执行力非常强悍的男人,凡是阻碍,都必须全力排除。”

 他狡猾的双笑着由她脸上滑向颈项,轻松游走至两团丰雪白的山谷中。

 “这样不公平!稳櫎─”之后转为一声惊

 “我会很公平的,只是目前只能暂时专注在这边。”他将柔的蓓蕾轻咬在齿间,好奇地玩起探索游戏。

 “北斗,我拜托你…”为什么每次都拿她脆弱的感官来戏耍?

 “拜托我什么?这样吗?”原本绕着她峰的舌突然深上去,引发她愕然的震颤。

 “你根本是在耍着我玩!”她已经分不出此刻的情绪是气愤还是兴奋。

 “答对了。”他开心地攻击另一边的蓓蕾,施以相同的把戏。“看,我果然是个很公平的男人吧。”顽皮的舌尖挑了一下立的头。

 她的思绪变得一片七八糟,所有神经也全揪成一团。

 “真是甜美…”他终于放开双手,埋首拥抱起柔软得令人疼惜的娇躯。“我们早在半年前就该享受今晚的一切。”如果没有那场要命的误解的话。

 “北斗,松手一下…”他的拥抱紧得几乎将她勒毙。“你为什么老是一副饿很久的模样?”

 “因为我的确饿了很久。”他望向他垂涎多年的宝贝。“打从第一次进你家承揽任务而认识你时,我就在等这一天。”

 “你变态!那时我才十一、二岁而已,你有恋童癖啊!”简直胡说八道。

 “娃娃,”他从她怀里抬脸瞪视她。“你真的把我惹火了。”多年来的痴心等待居然被她说成变态!

 “是我先惹我的。我很诚意地请你抱我,你却一直在耍我。”尚未发觉他正逐渐往下滑的百灵,无所警戒地勇敢抗辩。

 “我可是很有诚意地在耍你。”

 “感情的事哪能这样开玩笑!靶情是很神圣的──北斗!”一声惊叫中断了她的金玉良言。

 他置身在她粉的‮腿双‬间,糙巨掌摩挲着雪白大腿内侧不可思议的细腻。

 “我们待会再来讨论神圣的感情,现在先来解决关于变态的问题。”他的双掌愈来愈往上游移,近神秘领域。

 “等一下,北斗!”她惊恐地高声哀求。“你要做什么?”

 他勾起恶的感笑容。他真是爱死她可怜兮兮的颤抖模样。

 “你不是说我变态吗?为了不辜负你的一番美意,我决定牺牲小我,为你变态到底!”顽皮的双随即轻柔覆上娇弱的瓣蕊。

 美妙的月夜开始天旋地转…

 “拜托你,北斗。别再像个白痴似的不停傻笑,看了让人倒足胃口。”元卿在玉笙客栈的上房内蹙眉用膳,一脸不

 “我有吗?”他摸摸自己的脸庞,还真的是在笑咧。

 “你的娃娃呢?”

 “供在宝月坊里,准备上路返京了。”一想到百灵,他又咧开大大的幸福笑容。“你是怎么替我摆平扬州府追兵的?”

 今天一早他和百灵潜回宝月坊后,不但听说官差不再追捕他了,连县太爷都派人大礼小礼地扛进宝月坊向他赔罪,给他惊。

 “你去谢谢你的宝贝娃娃吧。”元卿看也没看他一眼,径自吃饭喝茶。

 “百灵?怎么回事?”

 元卿放下筷子,整理一下仪容才淡然开口“事情很复杂,我尽量把缘由代清楚。我在两个月前不是秘密前来扬州查办私枭猖獗的盐务吗?当时我和我的搭档搜查到两封官商勾结的盐务密函,其中一封在返京回朝的途中被人劫走。”

 北斗懒懒地挖着耳朵。

 “劫走密函的,是一直与朝廷任务作对的神秘派『四灵』的人马。我确信遗失的密函绝对还在他们的组织人脉中转着,最后一定会转回它最初的源头,就是扬州。”这也正是他再度前来的主因。

 北斗听了半天,还是不明白他扯这些做什么。

 “这似乎是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闲事,但是,”元卿冷然由袖中出信函。“这封容贵姑娘要百灵转呈给我的书信,正是我四处追查的遗失密函。”

 北斗一震。“那不是娃娃她二哥要给容贵姑娘的情书吗?”

 “谁说这是封信情书来着?”元卿斜眼讪笑。

 北斗这时才想到,百灵的二哥百祯贝勒只说要她秘密将信送到容贵姑娘手上,可从没说这封信的质为何、内容是什么。

 是百灵自以为是地将它幻想成一封情书,虚构出一大堆自我陶醉的浪漫情史。这份未曾拆封的信件根本是封政治密函!

 “你的娃娃等于被自己的二哥利用了。”

 “他早料到娃娃会把它当成一封重要情书来看?”

 “应该是吧。”元卿闲闲地要侍从挑本书来。“就算她二哥没有捏造一段故事蒙她,也绝对故意给过她明显的暗示,让她误以为这是一封由血泪织而成的悲恋情书。”

 由一位单纯的少女传递信件,可以成功躲过追踪者的耳目──元卿正是如此给骗了。加上百灵浪漫的天与满腔热忱,铁定会不顾一切地非把信件送到对方手上不可,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妈的!我等于是在替百祯那混蛋卖命了!”

 “是啊,他一定很感谢你的婆。”元卿笑得好不凉快。

 “那个容贵又干嘛死不收信?”害百灵急得团团转。

 元卿耸耸肩。“可能和百祯贝勒闹意见,或窝里反。”情况到底怎样都无所谓,能意外得回这份密函他就该偷笑了。

 “我知道那个容贵来路不明,绝非善类,可是我没料到与她挂勾的黑道派会是『四灵』!”若他早知对方是异组织的一员,拚着老命也要硬扛百灵回京。

 “你该谢谢容贵姑娘才对。”元卿慵懒地翻看手中书卷。“要不是她卖了个大人情给百灵,要她把这封信交给我,你现在恐怕仍是全国通缉的山贼。”

 “这封信跟我被通缉有什么关系?”

 “老兄,你可是地方官用来缉捕立功的上好肥,连我都没有把握能将你救出来。”毕竟他曾做过山贼是不争的事实。

 “那你到底耍了什么把戏?”

 元卿晃晃手上的那封信。“若说你是查办大员搜索密函的秘密帮手,一切情况就不同了。”

 “你唬别人说我是你的秘密帮手?”扯得太离谱了吧。

 “恐怕不是唬的,因为我回京后确实会如此向皇上禀报。如此一来,寻回密函的大功就加在你头上了,足以抵销你当过山贼的过往。”

 难怪县太爷会态度一变,赶紧巴结他。

 但北斗可不笨,他病捌鹄溲鄣墒釉洹?br>
 “你该不会就此顺便把我收为真的秘密帮手,和你一起搭档执行朝廷的机密任务吧?”

 “讨厌,你怎么一下子就把人家的心事说透了?”狡猾的呵呵笑声由书后娇嗲传来。

 “你少跟我耍这烂把戏!”北斗狠手打掉元卿掩面偷笑的书卷,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我跟你说过几百次了,老子不屑蹚官家浑水,休想我会加入你的行列!”

 “不加入我,你会被捕喔,到时百灵一定会很伤心。”

 元卿轻松一句,就准准抓到他的弱点,教北斗恨得牙

 “免谈!我的北斗镖局绝不会就此成为你的手下班底!”

 “我对你的镖局没兴趣,我有兴趣的是你。”

 “谢了,这种话由一个男人说出口,我实在高兴不到哪去。”北斗一掌甩开元卿的衣领,重重坐回椅上。

 “想想看,当年叱咤风云的『七星蟠龙、狂刀北斗』,如今一个被封在破烂布卷中,一个拿盖世武功当个小小总镖头,多么大材小用。”

 “我就是喜爱大材小用!”要你啰唆。

 “既然你不介意大材小用,那偶尔让我借来用一用也没关系了。”

 “放!”

 元卿无奈一叹。“好吧,那你就别怨我告诉百灵她二哥利用她传送政治密函的真相。”

 “你敢!”

 元卿呵呵笑,他有什么不敢的。会把百灵当心肝宝贝捧着的是北斗,可不是他。

 若不是为了百灵,北斗真想一拳揍扁元卿这只狐狸。

 “乖乖认命吧,北斗。”这回扬州之行元卿真是赚翻了。轻松坐在客栈里就得回遗失的密函,还不费丝毫力气就把他觊觎已久的顶尖高手网罗到。“你该小心的是百灵的家人,他们才是真正对你的镖局有兴趣的危险家伙。”

 “我知道。”

 北斗当初加入一间破镖局当小镖师时,根本没人把他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等到多年奋斗、顶下镖局改号“北斗”靠着当过山贼的过往及人脉吃遍山路,靠着漕帮弟兄的势力打通水路,北斗镖局的任督二脉畅通无阻,成为陆上另一股强大势力后,别有居心的人便上来了。

 百灵的阿玛端王爷便是其一。

 “承接端王府生意的这几年,我早感觉到端王爷有意收我的镖局据为己有。半年前我上门求亲,他之所以不反对,便是想用结亲的方式笼络我。”否则以端王爷高傲的性格,怎会愿意和他这种无名小卒搭上关系。

 “端王爷同意你的提亲?”

 “就是因为我事先已经征得他的同意,才会拍板下聘。谁知道聘礼扛进端王府时,颐琳那女的以为我要娶的是她,老大不的就把我的东西全摔出门外,把我的人全轰出去。”

 “喔,她以为你这只癫虾蟆想吃她的逃陟?”

 “就算全世界只剩她一个女人,老子我碰都不屑碰!”呸!

 “嗯,真是一段感人肺腑的悲壮往事。”元卿心不在焉地打个呵欠。“你和百灵的婚事怎么办?只要你一和她成亲,北斗镖局又会沦入端王爷手里。”

 “他不下我整个北斗镖局的。”

 “他不用,只要利用百灵来控制你来为他卖命就成。这跟百祯利用百灵和你替他送信的伎俩,是一样的道理。”

 北斗双眼闪凶狠的怒气。“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次利用百灵的天真,去干他们的龌龊事!”

 “元卿贝勒,有访客在外头候着,说要找北斗少爷。”随从轻声传讯。

 “找我?”北斗起身向外,居然看见一脸惨白的豪哥。

 “总镖头,大事不好了。”

 “啊。”他平静地随便应应。“自从下扬州来找百灵之后,我好像随时都有很不好的大事身。”

 “这次事情真的严重了。据京里镖师快马传来的消息,副总镖头他…他把整个总局给了,现在各个分局也陷入纷中。”

 “海叔?”居然有内部的人开始侵他的事业。“状况究竟如何?”

 “北方四大分局:天枢、天璇、天玑、天权,总镖头全变成了海叔;南方三局:玉衡、开、瑶光,因为消息不明,目前谁在掌权还不清楚。”

 怎么会七个分局几乎同时沦陷?就算海叔要篡夺权位,也没那么大的通天本领。

 背后必定另有其人。

 当北斗带着百灵及所有人马赶回北京,追查出幕后详情,他再也轻松自在不起来。真正的大麻烦果然来了。

 在海叔背后支持他篡夺北斗镖局的,正是百灵的阿玛,端王爷。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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