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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辟伯彦神情落寞地回到家中,走进客厅随手将行李往地上一扔,他将整个人理进了沙发里,一星期了,本来想计花水愉快地度过三天假期,先是恶劣的天气作怪,原以为是天公不作美,孰知竟意外地拉近了他和花水之间的感情,正当他雀跃不已之际又窜出两个破坏这一切的家伙,花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别墅。

 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就此功亏一篑,不仅如此,她的冷漠绝情更是让他的心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

 “哇,你可回来了。”官恺忆讥讽的声音像针似的刺向他。

 他瞥了她一眼“我劝你最好懂得如何封住自己的嘴。”

 “怎么了?说是度假三天却去了一星期,回来还闷闷不乐。”官恺忆讶异地瞅着官伯彦。

 辟伯彦不想多说,只是赚恶地斜睨了官恺意一眼。

 突然官恺忆像记起什么似的跳了起来“对了。我要跟你说声谢谢。”

 “哼!辟大小姐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谢谢?”官伯彦一脸颓丧地将头仰放在椅背上,讥讽地嗤哼一声。

 “干吗,才一进门说起话来就句句带刺?”官恺忆不悦地抱怨“本来我还想说,你真是我的好哥哥,现在看来,你根本不值得我这么称赞。”

 辟伯彦早就习惯了她的讥讽,他只是冷冷地挤出一抹讥笑“好哥哥?少来了,真不知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是真的,我只是想谢谢你还记得我想要的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官怕彦讶异地问着。

 “一双玻璃鞋啊!”官恺忆不解地看着一脸茫然的官伯彦“你不是送我一双玻璃鞋吗?”

 “一双玻璃鞋!什么样的玻璃鞋?”他全身的注意力突然被唤醒,惊愕地问着。

 “是一双透着靛的光泽的漂亮玻璃鞋,和我在报纸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和爱情大饭店展示的那一双,除了颜色之外几乎一模一样。”官恺忆认真地描述着:“虽然穿在脚上略嫌小了点,但是我可以放在柜子里观赏…”

 一双透着靛光泽的玻璃鞋?那不正是水的玻璃鞋!

 他的血、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仿佛在刹那间都静止了!

 辟伯彦震惊地从椅子上弹起,他握住辟恺忆的手臂“鞋子在哪里?”

 辟恺忆讶异于官伯彦激动的神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吃惊?那双鞋不是你送我的吗?”

 心急如焚的官伯彦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快告诉我是谁送来的?鞋子现在在哪里?”一阵雷鸣般的吼声,撼动了整间屋子。

 辟恺忆被他的吼声给震住了,她从未见过官伯彦情绪失控的模样,她的双眼陡然睁大“送来的包里上并没有署名。”

 “那鞋子呢?”他的咆哮声震耳聋。

 “鞋子在我的房间里…”她教官伯彦的反应给吓坏了。

 辟伯彦立即撤下官恺忆的手急急地冲进她的房间,她的房间里果真摆着一双美得令人心悸的靛玻璃鞋,他先是一怔,随后他便冲至柜子前捧起那双散发着靛光芒的玻璃鞋,内心的激动让他无法言语。

 花水将他的赌约当真!

 辟恺忆也来到了房间,她站在官伯彦的面前,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上有着自己从未见过的表情,一丝的心痛、一丝的悔恨、还有着一丝的落寞…

 “我是不知道玻璃鞋的主人是谁,不过我敢说一定和最近杂志上一篇‘你’的报道有关。”她偷偷打量着官伯彦。

 报道?天啊!一定是那两个不怕死的家伙写出来的。

 “什么报道?”他明知故问。

 “台湾最有价值的年轻富商和一位小姐在度假别墅中风快活…”官恺忆双臂环抱前,慢慢地说着。

 “可恶!”他气愤地狂吼一声。

 辟恺忆注视着他涨红的脸,她好似看出了一些端倪,为了证实她的猜测她故意套他的话:“不过让我觉得纳闷的是…杂志上的女孩好像是陈董的特别助理,也就是曾经在爱情大饭店的停车场里羞辱过你的花水…”

 “恺忆!那些全是一派胡言。”他严厉地申明。

 辟恺忆耸耸肩,做出一个莫可奈何的表情“现在外面的人全在讨论这件事,依我看你得赶紧想个办法,不然全台湾的记者绝不会放过这条新闻。”

 辟恺忆的话颇有道理,官伯彦顿时沉默了起来,不知道这几天花水要如何躲过媒体对她的攻击?

 思及此,他的心好痛。

 想到花水将会面对的难堪,他的口痛得快要爆炸了!

 他来到花水工作的公司,陈董已经回国了,面对官伯彦陈董一脸责难地瞅着他,陈董告诉他,花水不久前就已经离职了,至于她目前人在哪里,陈董也一无所知。

 辟伯彦闻言,顿时心碎,他感到一阵绝望。空虚…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得找到她,万一她出了一点差错,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辟伯彦愤怒地将公文夹往桌上一丢。

 自从花水凭空消失后,他的情绪一片紊乱,他不断地懊悔着那天自己为什么没追出去拦下她。他和她在一起时那种心醉神的感觉,以及那天热情销魂的狂喜!他和她共度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教他刻骨铭心,现在失去花水,让他的心如刀割。

 “伯彦。”官恺忆喜滋滋地冲进官伯彦的办公室。

 “有事吗?”他的声音很冷漠不带一丝温暖。

 辟恺忆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的冷淡,依然面带微笑地走到他的桌前,摆下一张写着黑字的纸条“我想这是你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辟怕彦面无表情地拿起面前的纸条,上面写的是一个地址“这是什么?”

 辟恺忆诡谲地微笑“这是一帖疗伤的仙丹妙葯。”

 辟伯彦恼怒地将手中的纸条一丢“你闹够了没有!”

 辟恺忆连忙捡起纸条,故作生气状,她努起小嘴“人家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才找到花水的地址,现在你却…”

 花水的地址?

 辟伯彦急忙地跳起来从官恺忆的手中夺下纸条,一脸质疑地瞥了一眼纸上的地址,他的目光随即移至官恺忆的脸上“你是说…这是水的新地址?”

 “对,可是你不是…”

 辟伯彦顿时喜不自胜地捧住辟恺忆的俏脸重重地赏了她一吻“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我就说它是一帖疗伤的仙丹妙葯吧,本来万分沮丧的人一转眼就生龙活虎了。”官恺忆调侃着官伯彦。

 辟伯彦抓起外套和车钥匙“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辟恺忆看出他的急迫“等等,这个带去。”她正持着一只纸袋。

 “这是什么?”’官伯彦不解地问。

 辟恺忆促狭地微笑“灰姑娘的故事里怎能少了它?”

 辟伯彦从她的手中接过纸袋,打开一瞧…那是水的玻璃鞋!

 “恺忆,你…”他感动不已地望着官恺忆。

 辟恺忆微微一笑“这双鞋是属于灰姑娘的,既然王子要去见他的灰姑娘,自然要凭玻璃鞋相认啊!”辟伯彦感激她的善解人意,他顿时扬声大笑“谢谢你,我最最可爱的妹妹。”

 “行了,少麻了,快去见你的灰姑娘吧!”官恺忆急急地将官伯彦推出了办公室。

 辟伯彦微微一笑,便拾着手中的玻璃鞋去见他的灰姑娘了。

 辟恺忆也不替官伯彦感到高兴,虽然到手的玻璃鞋又失去了,但是能再见到官伯彦的笑容,这点损失也算值得。

 不实的报道让花水无法跨出大门一步,自从辞去了公司的职务,她毅然决然地搬到一个完全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独自躲在这里疗伤。

 离开官伯彦之后,她的心一直被痛啃噬着,因为她知道自己与官伯彦之间的感情绝对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她从来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是她却能明确地感受到失去官伯彦的痛,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可是为什么她的爱情没有像书本、媒体所描述的一样充满着甜蜜、温馨,反而让她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突然听见有人猛力地敲击着她家的大门,她不悦地蹙起眉头“行了,拜托别敲了,再敲下去,门就会散了…”

 站在门外不发一语的官伯彦之前还一直怀疑这地址会不会出错了?水怎会搬到这么偏僻的乡下?

 但是当他一听见从屋里传出的抱怨嘀咕声时,他笑了!

 门缓缓地被打开,出现的就是让他夜思念的可人儿,他一时忍不住地将花水拉进怀中“是你,真的是你。”

 花水乍见门前那张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俊脸,她傻住了,在她尚未回神之际又被他拉进那个让她怀念不已的温暖怀抱里,她已完全呆住了。

 这怎脑粕能?她是不是在做梦?这个梦也未免太真实了!

 他稍稍放开她的身体,兴奋早已淹没了他,他用双手捧住那张教他思念多的俏脸“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你…”她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辟伯彦不让她说话,他凝视着她,然后他的吻住她,他要让她知道失去她的这段时间他有多心痛,最重要的是他要将自己对她所有的思念和深情,毫不保留地倾注给她。

 那真是个要命的吻!他的吻是那么的深情、那么的温柔,以至于让她的泪水忍不住地泛滥。

 “水,你让我想痛了心。”他激动地喃喃诉说。

 “我…”花水愣了片刻才回了神,她惊讶地望着他,不是梦,眼前的他是真实的,因为他的吻、他的拥抱是这样的温暖。

 他说他心痛,她也一样,现在她的口正疼痛地不断起伏。

 脸色苍白的她想试着回应他的话,但是她的喉咙硬是挤不出一丝声音。

 看着沉默的她,官伯彦有些惊慌“水,我知道不实的报导伤害了你,但是请相信我,这一切也不是我所乐见的,我根本舍不得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爱你,水。”他终于说出了真心话。

 她又被吓到了!

 “你…你爱我?”她难以置信地哺哺自语。

 “当我看着你离开的那一天,我的心几乎要碎了,事后我不断地自责、懊悔没有及时拦下你。”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不难听出他的痛苦。

 花水顿时无法呼吸,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她的心立即绞痛起来,她冲进官伯彦的怀里“我也是一样…”

 天啊,那双儒的眸子,充满了爱,这是属于他的爱。

 他感动地将她再度搂进怀里“我的水…这一生我不能再放过你了。”

 “我也不会再错过你了。”她紧紧贴近他的膛,双臂牢牢地环住那份差点失去的爱。

 花水躺在官伯彦强而有力的臂弯里,这份安全感再度回到她的心头,窃喜的她边不经意出甜甜的笑。

 “你在笑什么?”

 他温柔地摸摸她的脸颊,边漾着幸福的微笑。

 “我在笑那个在爱情大饭店里的世界级预言大师,依我看他简直就是骗人的,有机会再遇见他,我非拆了他的招牌不可。”她努起红

 “为什么?”官伯彦只手撑起身子,笑笑地瞅着她。

 “因为他说得预言全都是瞎掰,他说我会因玻璃鞋而邂逅我的另一半,其实不然。”

 辟伯彦先是一怔,随即出微笑“其实他说得没错啊,我们是因为玻璃鞋而认识的。”

 “胡说,他说是‘邂逅’,但是我们是因为打赌才碰在一起。”她一脸认真地说着。

 辟伯彦忍不住大笑,手指轻划她的鼻尖“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爱情饭店的大厅上,是你穿着玻璃鞋无意间踩了我的脚,我们才会认识对方,你说这是不是因玻璃鞋而邂逅?”

 经由官伯彦这一提及,花水恍然大悟“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好吧!就算你分析的有理,可是他还说我将来的老公是子时出生的…”说到这里,她不心头一惊…

 万一伯彦不是子时出生的呢?

 她怎么会蠢到忘了先问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呢?他听了她的话会不会生气啊?

 辟伯彦吃惊地睁着大眼看着花水“那个预言师真的是这么说的?”

 “对…”花水突地噤声,因为她觉得官伯彦的表情怪怪的,她不任愣地瞅着官伯彦“你…该不会是子时出生的吧?”

 她期待着官伯彦的答案,两眼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他。

 可恶!他居然在笑,笑得像个沾沾自喜的恶魔。

 “我就是子时出生的。”

 她惊喜地抱住他“真的吗?”

 “是真的!我和恺忆都是在子时出生的。”他捺不住心中的狂喜郑重的宣告。

 “那我还真是错怪了金大师了。”花水兴奋不已地搂住辟伯彦的脖子,忍不住亲吻着他的脸,一会后才稍稍离开半寸,脸上漾着甜美的笑“看来你这一生都注定跑不掉了。”

 辟伯彦笑眯眯地抱住她的“我早就认命了。”

 为了这一份爱,她差点了路,错过了属于她的驿站,最后他回头找到了她,让她重新得到这份她渴望已久的幸福,一簇属于她的爱的火焰正在她的心中柔和而安静的发光。

 这团火焰就是伯彦的爱、伯彦的深情…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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